玩你玩上癮 第十章
    與鄭青仁分手後,倪湘湘沒有聽從宣逸文的交代到醫院去看他,反而直接回到住處,卻意外看到堂姊已經先回來,因為堂姊平常一向晚歸的。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家?」換好便鞋,她走進客廳。

    倪雅伶顰起居,嬌美的臉蛋嚴肅的睨向她問:「宣大哥今天留你下來說了些什麼?」

    「呃,他說……不生我的氣了。」想起他向她索吻的事,她忍不住伸指輕撫著唇辦,思及那親暱的唇舌交纏,她的臉頰不禁輕染上兩抹淡紅。

    為什麼……當時他要她吻,他才肯原諒她?對他而言,吻所代表的意義,難道是這麼輕率的嗎?不管對方是誰,都可以隨時隨地的索吻嗎?

    「不生你的氣了?這是什麼意思?」倪雅伶不解的問。

    「因為上個月我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惹他生氣了,所以他這一個多月來都不理我,但在病房時,他說原諒我了。」

    「你那時說了什麼話惹他生氣?」思及上個月宣逸文在這裡等湘湘很久的那件事,事後她曾問過湘湘他來找她做什麼,為什麼臉色那麼難看?湘湘當時只是含糊的說沒什麼,她也沒有再追問。

    「我說……討厭他。」倪湘湘也不太記得當時自己說了些什麼,只記得好像曾說討厭死他,然後就見他瞼色陡地一變。

    聞言,倪雅伶有些意外,「你討厭他?」以宣逸文的個性,絕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一句話就動怒,除非……說這句話的是他很在乎的人。

    她記得公司裡一位最資深的秘書曾說過,除非是宣逸文在意的人,否則就算你指著他的鼻子以最不堪的言辭辱罵他,他也能親切的微笑以對。

    那位秘書今天到醫院探望他出來後表示,根據她觀察多年,她很確定宣逸文心裡藏了一個人。

    這四年來,他幾乎一有空就往南部跑,每年的情人節也都早早就下班,兩個多月前到德國出差,他更是拚了命的把所有事濃縮在最短的時間裡辦好。

    與他一起出差的經理曾問他,「為什麼要這麼趕?」

    他的回答是,「我要趕回去見一個人。」

    「是很重要的客戶嗎?」那位經理直覺的問。

    他半夏半假的笑說:「她不是公司的客戶,是我的房客。」

    而昨天她才從湘湘那裡知道,原來她們兩人住的這層公寓竟是他的。

    也就是說,宣逸文急著趕回來見的人是……

    想到堂妹大學就是在南部讀書,她臉色不禁愈來愈難看。

    倪湘湘急忙澄清,「不是,我那時候說討厭他,只是一時的氣話而已。」

    審視的眼神盯著她的表情,倪雅伶沉吟須臾後,冷冷開口,「湘湘,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我……」在堂姊冷然雙眸的注視下,她一時結巴得答不出話來。

    「你真的喜歡他?!」從她神情上窺出了些端倪,倪雅伶立刻沉下臉。「湘湘,不是我想潑冷水打擊你,你這麼做無疑是自找苦吃,你跟他是不可能的,我勸你最好對他死心,不要再存有這種妄想。」

    倪湘湘垂著眼瞪著地上,不想看著堂姊,因為她此刻的聲調和表情,嚴厲得令她覺得很不舒服。「我知道我跟他不可能,也不敢有什麼奢想,我只是希望能跟他再像以前那樣就好。」

    回想起這一個多月來,宣逸文每次跟她在一起時所談的內容,幾乎都繞著湘湘在打轉,她若不耐煩的把話題轉開,沒多久他必定又會再把話題扯回去。

    而且,他也常詢問湘湘跟那個姓鄭的組長的交往情況。

    若她回答不清楚,他便會說:「這樣呀,我還以為你跟湘湘是無話不談的好姊妹,原來你一點都不關心她。」

    被他這樣語帶指責的一說,她只好開始關切起湘湘跟那個組長的交往情況,後來他幾乎每天都會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詢問她這件事。

    現在回想起來,他根本不是不經意,而是刻意的。

    隱約察覺了某件事,倪雅伶語氣忍不住刻薄起來。

    「湘湘,我們是好姊妹我才會這麼說,宣逸文根本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才會和你有來往,如果不是因為如此,我想他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她輕蔑的睨視著倪湘湘,因為嫉妒令她的嘴臉更顯醜陋。

    她再說:「我勸你最好馬上對他死心,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你對他的感情只會造成他的困擾,你今天在醫院也看到那些女人了吧,跟她們比起來,你不覺得自己連喜歡他的資格都沒有嗎?」

    「……」堂姊這些話彷彿一根根銳利的針,無情的刺進她的耳膜,刺傷了她的自尊心。她握緊的手微顫著,不明白為什麼堂姊要對她說出這樣冷酷的言語,她的喉嚨緊澀得說不出話來。

    倪雅伶再也顧不得姊妹情誼,毫不留情的繼續出言攻擊,「湘湘!你不要怪我講話難聽,我這麼說都是為了你好,我實在不忍心看你自作多情,像宣逸文那樣優雅高貴的人是你高攀不上的,你的感情在他眼裡可能卑賤得就像垃圾一樣,你還是專心跟你那個組長交往,不要再三心二意,免得到時候什麼都得不到。」

    一向感情不錯的堂姊忽然對她說出這麼不堪的話,她難過的緊抿著唇瓣,眼眶泛紅。

    「我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但是我不贊成堂姊所說的話,感情是沒有貴賤之分的。是,我承認自己長相平凡,但我不認為自己的感情卑微,我也不認為長得漂亮的人感情就比較高貴,一個人的心意是不能用外表或是身份來做區別的,只要是夏心,每一份感情都是很珍貴的。」

    倪雅伶被她的話堵得一窒,接著嚴厲的駁斥道:「要有人珍惜你付出的感情,那才能叫珍貴,若人家對你付出的感情棄之如敝屐,那麼那份感情根本就什麼都不是,連垃圾都不如。」

    「堂姊,你怎麼能這麼說……」

    她咄咄逼人的強調,「事實上就是如此。不然你說,一份沒人要的感情能有什麼用?只會讓自己傷心痛苦而已。」

    倪湘湘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知道她那樣的想法是不對的。但堂姊的最後一句話似乎又說得沒錯,一份沒人要的感情能有什麼用?徒然讓自己難過而已。

    見她旋身走向大門,似乎要出去的樣子,倪雅伶擰眉問:「你要去哪?」

    「我想出去走走。」她悶悶的開口。不知道堂姊今天是怎麼了?但她不想再聽堂姊說那些傷人的話,暫時離開,對兩人或許會比較好。

    她的身影不久即隱沒於門外。

    聽到大門被關上的聲音,倪雅伶倏地跌坐在沙發上。

    怔怔的瞪著闔上的大門,片刻,冷靜下來後,思及剛才對堂妹說的那席話,她忍不住懊惱的用雙手掩住臉。

    她在幹什麼呀?居然說出那些話來傷害跟她一起長大,情同親姊妹的湘湘!

    噢,天吶!如果對方是別的女人也就算了,可她是湘湘吶,是一直以來都很包容她任性的湘湘。

    她好後侮,自己怎麼會一時昏了頭,說出那些殘忍的話來,只因為她發現宣逸文愛的人可能是湘湘,就被嫉妒沖昏頭,一時失去理智而胡言亂語。

    半個小時後,倪湘湘還沒回來,倪雅伶擔憂的走到陽台。

    「怎麼辦?湘湘她……是在生我的氣吧?我怎麼會心胸這麼狹隘呢,湘湘是我的好姊妹,如果宣逸文真的愛上她,我該為她高興才對啊,怎麼還說出那些話來傷害她!」

    她雖然喜歡宣逸文,但還沒有愛到此生非他不可的地步,她只是不平,論外在條件,自己比平凡的湘湘要出色太多了,沒道理他愛的人會是湘湘。

    其實如果不是她太自負自己的美貌,在很多細節上,她應該早就可以察覺出宣逸文對湘湘的感情了,是驕傲蒙蔽了她的眼睛。

    在不甘心和嫉妒的作祟下,自己竟變得那麼醜陋可鄙!她覺得好慚愧,而剛才湘湘竟連一句斥責她的話都沒有,只是默默忍受著她那些無理的侮辱。

    相較起來,湘湘真的太善良了。

    她眸光不經的一瞥,瞟見斜對面的一座天橋上,佇立著一道人影。

    倪雅伶忍不住驚呼出聲,「啊,湘湘在那裡幹什麼?木會是想……」

    見那抹孤單的身影駐足在橋面上,低頭注視著往來的車輛,一念閃過,她臉色遽變,趕緊朝大門走去。

    剛打開大門,卻見門外站了一個人。

    她情急的拉住他,「你來得正好,快點跟我去勸湘湘不要自殺。」

    「湘湘要自殺?!」聞言,宣逸文震驚的瞪住她,「她在哪?為什想自殺?」

    下午她離開醫院時,他交代她一下班就到醫院來,結果她讓他等了好久。

    在得知她的心意後,他恨不得整天跟她膩在一起,所以在等不到人的情況下,只好自己從醫院偷溜出來找她。但才剛抵達門口,竟聽到這樣驚人的消息。

    倪雅伶焦急的拉著他走向電梯,「我們快走,她在天橋那邊。都怪我不好,我剛才不該跟她說那些話。」老天保佑湘湘,千萬要等到她過去呀!否則湘湘若真的往下一跳,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跟她說了什麼?」宣逸文臉色鐵青的問。

    「我……」她沒有臉告訴他,只好拉著他一直往前跑,「我們還是先趕過去攔下湘湘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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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視著底下穿流不息的車流,和宣逸文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也如潮水般湧上她的心頭。

    那年大哥帶他回來時,第一次見到他,老實說,她對親切隨和的他是很有好感的,但自第四天後,不知為何他就開始欺負她,甚至以看她出糗為樂。

    她不知自己是怎麼惹他討厭了,但隨著他對她愈來愈過分,她漸漸的一見到他就怕得想逃。

    本以為到南部讀大學,他們之間就不會再有交集,豈知他竟然頻頻跑到她就讀的學校找她,來看她的次數比起家人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上許多,連寒暑假他都會因為到南部拜訪客戶而「順便」載她回家。

    想起過去種種,再比照此刻的心情,倪湘湘低聲歎息。是因為日久生情,所以才會愛上他嗎?

    這樣的愛不知會持續多才能淡去,但她心知感情這種事是不可能如堂姊所說的那樣,要死心就能立刻死心的,只要還喜歡著一個人,就會忍不住懷著一絲絲的夢想,也許有朝一日,這份感情終會被對方接受。

    真的就只是夢想而已,她很清楚現實與夢想的差距有多大。

    「湘湘,你別衝動!」

    天橋彼端傳來一聲大喊,她抬眸望去,瞥見倪雅伶和宣逸文朝她奔來,兩人的臉色凝重得有點駭人,令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腳步踉蹌了下,差點就踩空後面的階梯,所幸她及時扶住天橋邊的把手,穩住自己的身子。

    這下卻嚇得朝她而來的兩人趕緊止住腳步,不敢再逼近她。

    「湘湘,你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倪雅伶緊張的軟言安撫。

    她納悶的望向兩人,不解他們在緊張什麼。

    「你過來,湘湘。」宣逸文陰沉著臉睞住她。方才見她差點就跌下去,他一顆心駭得險些迸了出來。

    他的臉色太難看了,令她卻步不敢向前,輕攏眉心警戒的望著他。

    見她非但沒有過來,還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宣逸文冷著瞼的吼道:「我叫你過來,立刻。」

    被他一吼,只覺得他似乎想揍她,倪湘湘驚懼的又想後退。

    見狀,他立即驚道:「給我站住,不要再退了。」

    她及時收回腳步,見他朝她大步而來,似乎想抓她,她慌張的出聲,「站住,你不要過來。」

    宣逸文停下腳步,深恐站在樓梯邊緣的她一個不留神會跌下去,忍不住氣急敗壞的咆哮。

    「你到底在相心什麼?我叫你一下班就到醫院來找我,你為什麼沒來?」

    「我去那裡幹麼?」她又不是他養的寵物,他叫她去,她就得乖乖搖著尾巴過去嗎?這樣凶巴巴的吼她,好像她沒去醫院有多罪大惡極似的。她只是不想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恩愛的模樣,不行嗎?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來陪我。」他要明天才能出院,身為女友的她理應留在醫院裡陪他一夜的,不是嗎?這還用問?

    倪湘湘咕噥的應道:「已經有人陪你了不是?」

    「誰陪我?我怎麼不知道?」

    不知道,他這是在跟她睜眼說瞎話嗎?「你女朋友呀,下午那位小姐,你跟她不是班對嗎?」

    「那是我在美國讀大學時的事,跟她早就分手了……噫,等一下,湘湘,你這是在吃醋嗎?」所以才故意不到醫院看他,還跑來這裡鬧自殺,

    她急急辯解,「誰吃醋?才沒有這種事。」那個人不是他的女朋友?那……他還有堂姊不是嗎?堂姊這陣子常說他一定是喜歡上她了,所以才會邀她吃飯,又接送她下班,在公司對她也特別的關照,那天她還親眼看到他和堂姊接吻。

    「沒有?你先過來我這邊再說。」看她站得那麼邊,看得他膽戰心驚,唯恐她會失足栽下去。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絕。「醫生不是說你明天才能出院,你跑出來幹麼?」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堂姊嗎?一點都不考慮到自己的身體。

    見她一反平日的溫馴,一再違抗他的話,宣逸文低沉的嗓音裡人著濃濃的怒氣。「倪湘湘,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立刻給我滾過來。」

    「我不要。」他這麼凶巴巴的,一臉想咬她的表情,她會過去才有鬼!倪湘湘朝著站在他後面的堂姊道:「醫生說他要住院觀察兩天,確定沒有腦震盪的情況才能出院,你快點陪他回醫院去。」

    倪雅伶苦澀一笑。「湘湘,除非你陪他,否則他不會回去的。」這個傻瓜,看樣子她到現在都還不懂得宣逸文的心。若說之前她還不太確定,那麼現在她已經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藏在他心中的那個人就是湘湘了。

    關心則亂,聽到湘湘要自殺的消息時,宣逸文當場就變了臉色。此刻面對她,他更是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濃烈的關切,笨蛋都看得出來他有多在乎她。

    他甚至顧不得自己還在住院觀察,就為了跑出來找湘湘。

    她承認自己輸給湘湘了,不,應該說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贏的空間了。

    「堂姊,你怎麼會這麼說,他是為了看你特地跑出來的,你快陪他回去啦!」      「你說什麼?我為了看雅伶偷跑出醫院?你這個笨蛋,到現在還不懂嗎?」真是氣死他了,他還以為經過中午那件事她應該懂了。「我是為了你而來的!」

    「我?」倪湘湘迷惑的望住他。怎麼會是為了她?

    宣逸文心急的抹了一把臉。看來他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上個笨丫頭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的感情。

    「你以為這四年裡我一有空就南下去找你是為了什麼?你真以為我那麼窮極無聊嗎?你以為每年的情人節,我都特地撥空約你吃飯又是為什麼?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沒有約會的對象,所以才找你打發時間吧?」

    聞言,她驚愣的瞠大眼。他的意思是、是……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見她一臉驚訝的表情,他也顧不得太多了。

    話既然已經開頭,他繼續說道:「每年寒暑假你以為我都那麼剛好到南部拜訪客戶,順便載你回家嗎?我是專程去接你的產有,你上次看到我那本行事歷上所寫下的那些話,對像全都是你。」

    「是為了我?怎麼可能?!」她猶如置身在夢裡,難以置信的開口。

    「為什麼不可能?」他反問。

    「我、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喜歡上我?!」她的聲音微顫著,心情是又喜又懼,害怕這一切只是出自她的幻想。

    可能嗎?真的可能嗎?他在行事歷上寫下的那些深情話語,全是為了她?!

    她是不是聽錯了?還是、還是她忽然睡著了在作夢?趕緊伸出右手掐了自己左手一下。啊!會痛,也就是說,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倪湘湘驚喜得一時不知所措,雙腳不自覺的踩到樓梯的邊緣,失去平衡的身子猛然往後倒去,眼看就要栽下樓梯。

    宣逸文大步撲上前去,及時扯住她的左手,用力將她拉向自己。

    因為強烈的衝撞,他猛不防的被她撞倒在地。

    「嗯哼!」吃痛的悶哼一聲,鼻樑骨被她的額頭撞到,疼得他差點就飆淚。但看到她平安的跌進他的懷裡,驚恐的心才終於安然落下。「你這個笨蛋,是嫌我今天被小磊的鞋子K到還不夠倒楣嗎?非要再讓我大受驚嚇才甘願?」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受傷?」倪湘湘慌張的從他身上爬起來,緊張的垂首查看他。「有沒有哪裡疼?」

    「有,這裡疼。」他裝模作樣的比著自己的胸口。

    「啊,很疼嗎?」

    「你還不快點幫我揉揉。」

    「噢,好。」倪湘湘連忙蹲在他身邊,掌心輕柔的揉撫著他的胸口,滿臉擔心的說:「可能是剛才被我撞到了,我們還是趕快回醫院叫醫生幫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受傷。」

    第一次發現宣逸文也有這麼賴皮的一面,愛情果真會令人變得幼稚啊!倪雅伶莞爾的再望了兩人一眼,悄悄離開。

    也不管天橋上可能會有行人經過,宣逸文指著自己的唇,道:「人家說心口相連,你吻我一下,我可能就覺得比較不痛了。」

    啊,要她吻他?!在這裡,這、這……

    「你寧願看我痛,也不肯吻我?」他不滿的揚起眉。

    一不、不是。」羞窘的咬了下唇,倪湘湘將頭靠向他的臉,輕啄一下他的唇就想離開,孰知他竟摟住她的腰,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在天橋上與她上演一場令人臉紅心跳的纏綿舌吻。

    宣逸文低喘的抵著她的額,憐寵的笑歎,「傻湘湘,現在明白我愛的人是誰了吧?」

    若是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她就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了!

    眼眶泛起濕意,她感動得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原來她渴望的愛情就在她唾手可得之處,而她竟傻得一直沒有察覺,她真是笨,差點就這樣錯過了。

    「那你以後不能再欺負我哦,」她的聲音從他胸前悶悶的傳來。

    他危險的瞇起眸子。「那可是我最大的樂趣,你想剝奪我的樂趣,嗯?」

    樂趣?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倪湘湘噘起嘴,「你就是老愛欺負我,我才會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你喜歡我。」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人,愈喜歡的就愈想欺負?」

    「那根本就是變態。」她嘟囔的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變態嘍?」他眼神異常柔和的注視著她。

    「我、我……」被他過分溫柔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她囁嚅的低聲道:「我沒有罵你,只是覺得喜歡一個人應該是盡量對她好,而不是欺負她。」

    「我對你不好?」宣逸文語氣幽柔的輕問。

    凝視著他,回想起以前的種種,此刻她才恍然大悟,下午甘爾旋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每個人的個性不同,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會不同,他是用他的方式在愛著她,在對她好。

    這四年她到南部讀書,他不時遠從北部南下看她,每當情人的重要節日時,他更是會出現陪伴在她身邊,讓她從來不曾覺得孤單寂寞過。

    每年的寒暑假,都是他親自送她回家,開學後再載她回學校,他還會細心的一一替她添購所欠缺的物品……這一切的一切,此時全都成了無比甜蜜的回憶。

    原來他是這麼用心的在對待自己,她竟一直渾然不覺!倪湘湘為自己的遲鈍無知掉下淚來。

    「不是,你對我很好,是我太笨,一直都沒有感受到。」她啞著嗓說。

    宣逸文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柔聲啟口。

    「也許真是我以前大愛逗你了,所以才讓你一直感受不到我的愛意。」凝睇著她,他再認真不過的說:「以後我會找出一個平衡點,在不失樂趣的情況下,也能令你感到愉快。」

    入耳的話,令倪湘湘的心口火辣辣的燙著,唇瓣漾出了深深的笑靨。

    擁她入懷,宣逸文在她耳邊低訴著一個承諾,「讓心愛的女人快樂,是一個男人最大的驕傲。湘湘,我要你一輩子都笑得這麼開心。」

    「我也會……盡力讓你幸福的。」她動容的回應。

    遠處雷聲隆隆,陰沉的天空正醞釀著一場大雨,但迴盪在天橋上兩人之間的,卻是濃得化不開的繾綣柔情。

    知道今生將與宣逸文攜手共度一起走下去,倪湘湘只覺得此刻的胸口,暖得快要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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