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他給逃過了?」男子忿忿地道。
「派出的人慘死於毒蛇的啃咬下。」莎妮並沒有如同男子那般的勃然大怒,反而露出了個笑容。
「怎麼你還笑得出來?」再不殺掉狂沙,他們遲早會暴光,這樣的,慘死的人就會變成他們了。
「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好點子。」莎妮緩緩說出她的計劃。
而後,男子的唇畔也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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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戀戀看著眼前的情形,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每回狂沙要跟她說清楚他的身份時,就一定會殺出個程咬金來。
她實在是很想對驟風擺出難看的臉色,但是,看到驟風和煦如春陽的笑容,她怎麼也沒辦法這麼做。
「又見到你了。」她笑笑地對驟風打招呼。
「大嫂,你好。」驟風笑嘻嘻地回應。
…慢著,誰是你大嫂了?」何戀戀才不管現在是在人潮較多的綠洲城市,對他大聲嚷了起來。
「你啊!」驟風笑著努了努嘴,又道:「你看,大哥又沒有反對,那你就是大嫂了。」
大哥該不會還沒有跟戀戀說吧?只要戴上那只鐲子,即使還沒有舉行過婚禮,也已形同是妻子了。
「是嗎?」何戀戀皮笑肉不笑地反擊道:「那龜孫子你好。」
「喂喂喂!」驟風眉毛全糾結在一塊,連忙指正她,「我是弟弟耶。」
什麼時候他不屬於人的種類了?
「你是龜孫子。」何戀戀轉頭笑望著含笑摟著她的狂沙,又道:「你看,你大哥他也沒有反對,所以你就是龜孫子。」
驟風本來想開口駁回去,可是,一想到他有可能不是被何戀戀辯得不能反擊,就是被護衛何戀戀的大哥整得死無莽身之地,所以只好乖乖供口。
「終於佔到上風了。」何戀戀輕吁了一口氣,對狂沙說:「哪像跟你辯都辯不過你一次,真沒成就感。」
狂沙嬌寵地凝視著何戀戀,然後轉向驟風交代:「人在車上,你自己想辦法,辦不到的話你就自己看著辦。」
何戀戀大概聽出個所以然來,難怪剛剛狂請情先在車上等他們一下,原來是……「你不會要把情托付給這個人吧?」
狂沙還來不及回答,驟風就搶白道:「什麼叫這個人?」聽起來似乎藐視他到了極點。
「至少我把你從龜的境界提升到人了,你該滿意。」何戀戀笑吟吟地回答。
「是是是。」驟風受教地點點頭,不與何戀戀鬥氣,望向狂沙的眸中有幾分憂心。「你確定不需要我派人來保護?」
狂沙明白驟風所指為何。
驟風擔心的是他和戀戀的安危。
的確,敵暗我明。這遊戲玩起來確實不怎麼安全,但他有能力保護戀戀。而且,他還會將暗處的人一併揪出來。
搖了搖頭,狂沙笑道:「不需要,你辦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夠了。」
「問題是,一年的期限將屆,你卻還活得好好的,若是他們發起狠來……」若是只有大哥一人,他還不擔心,但是大哥執意要帶著戀戀,又不添加人手來保護,他可就放不下心了。
「那就是他們的狐狸尾巴露出來的那天。」狂沙湛黑的瞳眸閃著不輕易饒恕人的狂狠。
「慢若,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她怎麼全都聽不懂?
騾風沒回答何戀戀,繼續說道:「我只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何戀戀不悅地扁起嘴來,不開心他們兩個人將她忽略。
「我會讓她陪在我身邊,何嘗不是不想讓她受到傷害?」狂沙緊摟著何戀戀,語聲有著濃厚的情意。
他仔細思量過丁,現在在敵人的眼中,何戀戀和他是同等的重要。若是將她送回台灣,她同樣避不過危險,而且依她的性子,也不會願意離開他;若是將她氣走的話,她的心碎……他可以想見。
因此,還不如將她帶在身邊,省得朝思暮想之苦,而且由他自己來保護她,他才能真正安心。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何戀戀是真的火了,她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尤其是聽起來好像有談到自己。
「我說……」狂沙望著怒氣騰騰的她,突然附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戀戀。」
他的低喃輕輕拂過了她燥熱的靈魂,釋放她的鬱悶,她揚起如花般的笑容,嬌嗔道:「油腔滑調、油嘴滑舌。」
「大哥?」驟風看看得一愣的,沒想到素來不憐花惜玉的大哥面對何戀戀時,竟然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你於嘛看呆了?」何戀戀望著呆若木雞的驟風,不明白他為什麼呆成這樣。
「別理他。」狂沙開始覺得驟風礙眼了,剛剛他本來以為能得到戀戀的一個吻,沒想到戀戀居然將注意力轉到那小子身上。
「我真命苦。」唉!有把柄在別人手上,只好為人做牛做馬又讓人嫌了。驟風自怨自艾地哀歎著。
「狂,驟風他到底怎麼了?」何戀戀望著眼前體格昂藏卻垂頭喪氣的男子,只覺得好笑。
同樣是兄弟,氣質怎麼差那麼多?
「我們走,別理他。」狂沙親密地摟著何戀戀的纖腰,對於旁人的目光全不理會。
「真是有了情人沒親人,有了愛情沒親情,有了異性沒人性。」驟風咕噥著,卻也高興兄長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
「狂,你真的置你弟弟於不顧啊?」何戀戀邊走邊回頭,望向那個孤苦零丁的可憐小子。「你看,他好可憐。」她對驟風方纔的話感到好笑。
「他只是在哀怨沒人愛,你不用同情他。」狂沙半點憐憫之心也沒有、
想要他回頭關照?省了吧!
「你怎麼一點手足之情也沒有?」何戀戀鼓起眉頭,想起了狂沙幾乎沒給驟風好臉色看過。
「那就是我們表達情感的方式。」狂沙笑出聲來。
「是喔,我左看右看,都覺得你們跟敵人差不多。」當然,這是要撤去她聽不太懂的那一段話。
她可以從兩人的表情和聲音中,清楚感受到他們兄弟倆深厚的情誼,
「是嗎?」連她都這麼想,也難怪別人會認為他們兄弟感情不和睦,繼而想以此點騙過他來殺他了。
「嗯。」何戀戀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思緒卻被突然沸騰起來的人聲拉遠了。「那邊怎麼那麼多人?」
「過去看看。」狂沙微笑地道。
她喜歡、想要的東西,他都會不顧一切地為她得到手。
前方聚集了許多人,好像挺熱鬧的,不知道是在做什麼?
「好奇怪,這些人全都擠在這裡做什麼?不嫌熱嗎?」何戀戀想趨近一看。
狂沙嘴角噙著一抹笑,沒有點醒正在熱頭上的她還不是一樣,跟別人一同過去湊熱鬧。
「過去看了可別驚訝。」他已經約略瞧出端倪,有人正大刺刺地販賣人口。
「是什麼駭人聽聞的事嗎?」
「你自己看吧。」
狂沙一走進,那與生俱來的氣勢讓旁人不由自主地就往後退了幾步,也因此讓何戀戀撿了個便宜,佔了個好位置。
「賣了!」前方的男子眉開眼笑地將被押在地上的女子交給一個買主。「來來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個人就是您的了。」
交貨?何戀戀的腦中靈光一閃。
「這是在販售人口?」她壓下心裡的訝異,不敢太大聲張揚,深怕惹來禍端。
「沒錯。」狂沙早已習以為常。
「不會吧?」何戀戀搖了搖頭。「都什麼年代了,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她還以為那都只是報章雜誌上寫來聳動人心的,沒想到這裡是真的有販售年輕女子的行為。
「凡是有男人的地方,就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狂沙淡淡地做了評語。「你看不過去嗎?」
何戀戀望向正在喊價的人們。「我們救個人好不好?」
她井不是古道熱腸的人,只是想到她和狂沙的相遇,就是建立在她出手救人之上,她想要重溫那種感覺。
就算是個紀念吧!
「你愛的話就喊吧。」狂沙由著她讓她做愛做的事。
「我得先說清楚,我不是見人就救的,我是有選擇性的喔。」雖然他沒有發怒,她還是希望讓他知道,在她心裡他是多麼的不同。
「喔,選擇性?」狂沙的興致來了。「那為什麼要救個人?」
何戀戀仰起小臉,興高采烈的回答:「因為我想當作是救你之後的紀念。」
暖暖熱熱的感覺滑進心窩,狂沙的心被這席話強烈地撼動著。
「救你帶給我好運。」何戀戀靠近他耳畔,輕聲說道:「這就當作是我們兩個一起起得到的好運。」
「就照你說的。」狂沙的聲音飽含濃厚的感情,黑瞳射出摯愛的光彩。
她沒有說「愛」,但是那種感覺,卻讓他甜蜜到骨子裡去了。
「這是個上等貨色,人標緻又年輕,還有沒有人要追價的?」人口販子吆喝著。
「我!」何戀戀喊出了聲,但想到自己是個女子,在這個地方強出頭會帶來危險,所以她望著身旁的幸岸男子。「你幫我喊吧。」反正她也搞不清楚要如何喊價。
而狂沙一開口就是天價。
他不是不知道販售人口的價格約略在哪裡,可是為了紀念他和戀戀的情感,付出再多他都不在乎。
只要戀戀高興就好。
人口販子彷彿見到金主般,眉開眼笑的問道:還有沒有人要出價的?」
當然,沒有人出得起比狂沙更高的價錢。
所以理所當然的,狂沙順利地買下那位女子。
「這位先生,她是您的了。」人口販子在狂沙掬出錢之後,就將那位女子交給了他。「今天的拍賣就到此為止,想要好貨色的人下回請早。」
不—會兒,聚集的人潮就散光了。
『不會吧?」何戀戀膛目結舌。「這還有下次的?」
「這種情形在這個地方早已不足為奇。」狂沙轉向那名女子,「對了,你可以走了。」
他解開女子身上的束縛,又拿出一些錢給她,要打發她走。
「不!」那女子突然跪了下來,淚流滿面。「先生請別趕我走,先生既然買了我,我就是先生的人了。」
「你……」何戀戀驚喊出聲。這個女子在說什麼?「小姐,我們救了你不為什麼,現在你已經自由了,你儘管走。我們跟一般的買客不同,你別害怕。」
聽到一個女人自稱是狂沙的人,她的心竟會泛起微微的難受,雖然她信任著狂沙,但危機意識還是莫名地高張著。
「小奴受到先生和夫人的恩情,不能就這樣離開。」那女子仍跪地不起。「請別趕小奴走。小奴會做很多根多的事情,而且小奴不會給先生、夫人帶來麻煩,請別趕小奴走好不好?」她一邊說一邊對狂沙和何戀戀磕了好幾個頭。
狂沙眼神凌厲的掃過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執起她的手。
見狀,何戀戀的心跳霎時漏了一拍。
他該不會是想……
「這樣細嫩的手,會做些什麼?」狂沙冷冷的笑著。「你走吧!」
「原來……」何戀戀驀然鬆了一口氣。
原來他是觀察到這個,她還以為……不!不能懷疑他。
「別亂想。」狂沙在何戀戀耳邊吐出溫熱的氣息,輕喃著。「只有你能夠當我的女人。」
「你……」何戀戀俏顏瞬間泛紅,心兒卜通卜通地跳得飛快。
兩人的眼光在空中交繼著,彷彿世界只有彼此;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
他們倆的心都只屬於彼此。
跪在地上的女子的哀求聲打斷了兩人的含情相視。「求求先生,別趕我走。雖然我以前是真的沒做過什麼事,也不會做什麼粗活;但我保證一定能夠將先生、夫人服侍得好好的。」
何戀戀聽了,秀眉緊蹙了起來。「是不是狂給你的錢不夠?那我再多給你一點好了,你可以拿那筆錢去過好日子。既然你以前沒吃過苦,何必服侍人過日子呢?」
「夫人……」那女子仍懇求著。「請收留小奴吧!小奴一家人全死在盜賊手上,只剩小奴一個,小奴不想過孤苦無依的生活。」
「可是,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收留你啊!」何戀戀眉頭的結愈打愈緊。
拜託,她才想辦法送走情和唯桀,沒必要再讓一個人牽連進危險之中。
「這些錢給你,你不要再跪在這裡了。」何戀戀沒有辦法再忍受聽那位女子的躡泣聲,扶了她起來後,她就拉著狂沙想要離開。「我們走好不好?」
不能怪她狠心哪!她勾著狂沙的手,快步走離那位女子。
「好。」狂沙二話不說地答應。
老實說,若非戀戀在身邊,他老早就想打發這個黏人的女子走人,才不會在這裡拖上那麼久。
兩人加快速度走了一段路,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尖叫。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何戀戀心一驚,這叫喊是剛剛那位女子的聲音。
該不會他們才甩開她一會兒,她就碰上麻煩了吧?
「回去看一下吧。」何戀戀軟語央求著狂沙,「救她就救個徹底。」
狂沙點了點頭,陪著何戀戀一塊兒回頭走過去。
一群男人正圍著那位女子,他們虎視眈眈看她的目光,就好像要把她生吞人腹一般。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那女子顫巍巍地頻頻往後退。
「要做什麼?」一群男人全都笑了起來。「像你這麼標緻的女孩,你以為我們想對你做什麼?」
「別、別過來!」那女子害怕的叫道。
「笑話,我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男人們的魔掌一步步朝她逼進,就快要吞噬她。
「你們別過來,我的主人……」那女子急中生智地喊著。「我的主人只是去買些東西,回來的話就有你們好看的。」
「哼!」一個男人色迷迷地抬起她的下顎。「你以為我們沒聽到他拋下竺:不會回來了嗎?那個傻男人,花了大把錢買下你不懂得享用,我們就代替他來享受你吧。」
「你們知道。」那女子跟中發散出一道光芒,仿拂希望重現。「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怎麼可能?」男人們以為她說的話只是在唬人,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然而當他們後梅時已經太遲了,轉眼之間,他們就被打翻在地上不得動彈,連連哀號著。
「先生……」那女子再度跪倒在地,往狂沙身邊爬去。
「怎麼樣,你還好吧?」何戀戀關照地問,並且扶她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只見那女子正從衣袖裡取出匕首,她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但卻迅速地隱藏了起來。「我想先謝謝先生和夫人,然後再……自盡。」
「為什麼?」何戀戀最受不了這種明明可以活得很不錯,卻還想尋死的人了。「你好端端的一個人,尋死做什麼?」
說完,她飛快地伸手從那女子的手中搶過匕首,遞向狂沙。「你先幫我收著,我倒是要聽聽她怎麼說。」
「既然先生和夫人不收留小奴,那麼小奴活在這人世間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那女子的眼中充滿堅決。
「你腦袋瓜有問題是不是?」何戀戀氣得口不擇言。「我們收不收留你,跟你要不要去死有什麼關係?你不要沒事把罪名往我跟狂的身上扣。」
「不是這樣的,夫人誤會了。」那女子急急忙忙地解釋。「方纔夫人也已經看到了,先生和夫人士離開,就有男子想要輕薄小奴。小奴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得過他們的蠻力,幸虧先生和夫人心善,又回來救小奴。可是,小奴明白先生和夫人不可能會收留小奴,所以……」她一咬牙,續道:「還不如現在就死,求得清淨。」
「這……」何戀戀左思右想,覺得她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於是偏過頭詢問狂沙,「你說怎麼辦?」
「如果她不怕死的話,就留她下來吧。」狂沙微笑著表示,而後望著手中的匕首,他的神情中暗藏著陰狠。
他轉為冷冽的眸光,就連何戀戀也沒有發覺。
當然,那位正高興地在跟他們兩位磕頭的女子,更不可能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