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好不好嘛?」鍾情苦苦地哀求著不為所動的何戀戀,不懂戀戀怎麼會那麼狠心。
她都已經求戀戀那麼多回,連旅費也決定一併要幫她出了,她幹嘛不答應陪她去沙漠走一回?
「要我去那種地方?」何戀戀的回答迅速而簡單,「免談!」
那些旅費對她而言根本不足以構成要她去的誘惑嘛!錢賺就有了,她哪會為了那麼一點錢放棄出去玩的機會啊?
情到現在還搞不懂她不去的原因是什麼嗎?真是枉費兩人當好友那麼多年。
「戀戀,不要說得那麼狠嘛!」鍾情就不相信她的軟言軟語會失去效力。「為什麼硬是不答應我到沙漠一遊呢?你自己說過對好朋友的要求是很難拒絕的,更何況我們是這麼要好的朋友。」
「唉!」何戀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人總是會有一些極度恐懼、害怕的東西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最討厭會將人烤成干的大太陽,討厭沒有水的地方,而你要去的地方剛好是兩者兼俱地!這要我怎麼答應你?」
反正她要是沒陪情去,情也還有唯桀陪啊!更何況即使她沒去,她們還是很要好的朋友;要是她陪情去,很可能就一命嗚呼,葬身在最足以要了她的命的地方。
「可是沙漠很神秘,很吸引人啊。」鍾情眨了眨靈動的水眸。「你不覺得嗎?戀戀。」
何戀戀無動無衷地回道:「完全不覺得。」
真是的,情以為讓人都跟她一樣,覺得沙漠很神秘,很吸引人嗎?在她眼裡,沙漠只代表兩個字,就是「災難」。
若是要再以更多的字眼表示的話,就只有大災難。超級大災難、非常超級大災難……的話足以形容了。
想也知道嘛!一陣風吹來就能對臉皮產生侵蝕,暴風可以把人捲走,烈日可以把人曬成干,還有光找個水都有可能找到已經渴死,卻仍不知道水源在哪裡的地方,有什麼神秘感可言?
她光想就覺得那是一大磨難,怎麼可能答應情去那種鬼也活不下去的地方?
可鍾情還不死心,繼續進行她的遊說行動。
「戀戀,你是最有想像力的人吶。」鍾情晃著何戀戀細長的玉臂,甜甜地笑道。
何戀戀脫了鍾情一眼,實在不明白她怎麼會沒頭沒尾地冒出這句話來。情是想灌她迷湯嗎?
「做什麼啊?別以為說我有想像力我就會答應跟你去。」何戀戀清醒得很。「諂媚是無效的。」
「我才沒那麼無聊咧!」鍾情太清楚何戀戀在遠方面的件格。
她很明白在戀戀早已有認知的事情上讚美她是多餘的,真正會讓戀戀高興的讚揚,是對戀無法肯定自己的地方;而戀戀對她的想像力有自信得很,她再怎麼讚美戀戀,戀戀也不會有太多感動的。
「那你到底要說什麼啊?」何戀戀不解地瞅著鍾情。
「戀戀,你想像一下讓純美細柔的沙與肌膚相親的感覺,想橡一下乘坐在駱駝背上的滋味,想像一下漫天黃抄的壯觀——」
「停!」何戀戀突來的喝聲截斷了鍾情的話。「你可不可以別要我再想像了?」她露出痛苦的神情,精襁的五官全皺成一同。
「怎麼了?」鍾情疑惑地以手探了探何戀戀的額頭。沒發燒啊!該不會……「戀戀,是不是你的想像力突然之間消失無蹤,讓你很痛苦?」她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喔!真不知道是誰想像力豐富?何戀戀差點沒被鍾情那副認真的模樣逗出笑來。
「不是啦!」她反駁。
「要不然咧?」鍾情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會讓她突然喊卡的。
「我只要一想像讓肌膚和沙子相親的畫面,我就想到我的皮膚有叮能變成月球的表面;想像坐在駱駝身上,我就想到我有可能滾落下來;慘死在駱駝足下;想像黃沙滾滾,我就想到我有可能莫名其妙被沙子活埋……這種恐怖的鏡頭,你教我怎麼敢再想下去啊?」何戀戀邊說邊用力地搖晃著頭。
「別那麼悲觀,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鍾情給了何戀戀一個燦爛的笑容。「沙漠沒那麼恐怖的。事情總要親自去經歷過,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麼一回事。」
戀戀就是那種超級悲觀主義者,什麼事都想到最差的地方去。
「不要!不要!」何戀戀飛快地搖了搖手。「這種事我拒絕嘗試。」
「戀戀……」她就是想要跟戀戀一起去玩,就算是死拉活拉,她也要拉著戀戀跟她一道去。
「你不是說唯桀也要去嗎?」唯桀是她們的異杜死黨。「既然唯桀要去,那我就免了。」
「不要啦!」鍾情連忙出聲。「唯桀那個超級實際的大木頭,又不會跟我一起編織夢想。提行李、應付突發事件他用得上,但裡要享受,他就不足了。」
「怎麼把唯桀說得那麼沒用啊?」唯桀也只不過是不細膩了些、不浪漫了些、大男人了些、租手租腳了些……咦,她怎麼也挑著唯桀的缺點啊?不行!」事實就是那樣。」鍾情直直地盯著何戀戀。「我就不相信你心裡不是那樣想。」
「可是,那不構成我要去的理由啊。」何戀戀可沒被鍾情奇怪的理由騙過去。
鍾情可憐兮兮地央求著,「戀戀,你就跟人家去嘛!想想我們都一起玩過那麼多地方了,你就跟人家去沙漠一遊,好不好?」
「不對,不對。」何戀戀搖頭擺腦地否定鍾情的說法。「我們都已經以自助旅行的方式玩過那麼多地方了,少陪你去玩這一個地方又不會怎樣?」
「戀戀,你當真不顧好友的情義,死都不陪人家去?」鍾情腦中的說詞真的都快用光了。
「我就是怕死才不陪你去。」何戀戀無辜地眨眨晶亮的明眸。
「戀戀……」為什麼她就是不答應呢?「我都說要幫你全程付費了耶。」
「那跟怕死有什麼關係?」何戀戀斜覷著鍾情。「遊說人要聰明嘛,你提這個一點都不讓人心動的條件什麼用?」
「你的意思是?」鍾情的腦袋開始飛快轉動。
「我沒什麼意思啦!只是提醒你以後不可以那麼笨,要誘之以利也。就是要誘出人家非常渴望的那種利啊。」
何戀戀只是誠心地在建議著,殊不知鍾情真的提出了一件非常令她渴望的利誘,讓她無法抉擇。
「下午茶。」鍾情笑咪咪地提出這個準會讓何戀戀流口水的誘惑。「要是你和我一起去沙漠,回來之後,我天天都陪你喝下午茶,而且請你喝下午茶,好不好?」
「嗯……」何戀戀的信念開始動搖了。當最愛碰上最怕的時候,她到底要怎麼抉擇?
唉!作南自縛就是這回事吧。
「先苦後甘才會格外甜美,對吧?戀戀。」看樣子,戀戀非常有可能投降了。
「不不不!」何戀戀猛烈地甩著頭。「不行!我不會因為貪喝下午茶而陪上自己的命,而且做人要有骨氣,不可以為了下午茶而折腰。況且,自己去喝下午茶也不會怎麼樣……對!自己去喝下午茶也是一種享受。」
她的這一番說詞好像是在對自己洗腦一樣。沒辦法,一旦事情扯上下午茶,她就意志力薄弱。
「你說的有道理。」鍾情居然沒有繼續遊說她,反而是笑吟吟地說:「我看我還是和唯桀兩個人—塊去就好了。」
「啥?」猶豫不決的何戀戀搞不清楚鍾情在說些什麼。
「走,我們喝下午茶去,不聊這些事了。」鍾情拉著何戀戀,不由分說地就拖著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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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黃沙揚起了漫天飛塵,一輛小旅行車正在沙丘上前進著,而裡面坐的人,就是原先堅持不為利所誘的何戀戀和她的兩位好友。
「嗚……」無聊至極的何戀戀楚楚可憐地對元唯桀訴苦。「唯桀,都是情不好啦!把人家拐來這裡,害人家快死掉了。」
她很明白沒有男孩子受得了看到女孩子不快樂的神情,所以,她當然找三人行之中唯一的男孩子哭訴。
「戀戀——」唯桀正要回過頭安慰她,就被鍾情擋下了。
「唯桀,你不要那麼笨好不好?」鍾情將眼光投向何戀戀。「哪有快死掉的人可以說那麼完整的句子?」
明明人都好好的,還在那裡哇哇叫,真是的。
「鍾情!」當何戀戀連名帶姓地喚人時,代表她火大了。「是你要我跟你一道求的耶!不可憐我還在那裡說風涼話。」
「是你自己答應的,又不是我把你綁過來的,怪我做什麼?」反正人都拐來了,拌拌嘴也是一種樂趣。「我可是很尊重你意願,又沒有逼你跟我來。」
「唯桀,你看情形喔!和那時要我跟她來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何戀戀依舊忿恨不已。
「你都已經來了,我還求你做什麼?」鍾情得意地笑著。這下子風水輪流轉了吧。
「唯桀,你看情啦!」還是得找人幫她出出氣才行。
「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我。」鍾情也轉向元唯桀求助。「唯桀,你要幫我評評理。」
「我……」元唯桀終於回過頭來看看後頭吵得天翻地覆的兩個小妮子。
她們不怕把車頂給吵掀了嗎?
「你怎麼樣?」這回何戀戀和鍾情兩個人倒是十分有默契地同聲問道。
「我沒意見。」這時候要是膽敢偏向哪一方,他元唯桀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你怎麼可以沒意見?」何戀戀埋怨的說。
「就是嘛!」鍾情也不悅。「明明就是我對,你怎麼可以保持緘默幫助她呢?」
「鍾情,你很過分耶!」何戀戀恨恨地道。
「普通啦。」朋友當久了,鍾情知道她只是嚷嚷而已,不是真的在發脾氣,所以也不甚在意。
「真是的!」何戀戀噘起紅唇不滿地咕噥。「把人家騙來這個鳥不生蛋、毫無人煙的地方,害我在這裡悶得發慌。」
她望向車窗外,視野所見,除了單調的黃沙偏地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景觀。
唉!真不是普通的無聊,害她只能跟鍾情吵吵嘴來打發時間。
「這裡有鳥也有人的。」鍾情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至少我們就是人。」
「這麼說是沒錯啦。」何戀戀假裝配合地說道。「只不過,好像整個沙漠就只有我們三個加上司機而已,至於鳥……我連半隻都沒看到。」
「那就是這裡的神秘之處啊。」種情一派樂觀。「你以為你碰不到,事實上你會碰到的。」
「神秘?拜託,可不可以別再跟我提這個宇跟?」伺戀戀捂起耳朵,轉過頭背對著鍾情,擺明了不想再聽信她的話。
「真的嘛!」鍾情摟摟何戀戀的肩,極力想證明自己說得沒錯,可是卻舉不出實證。
「咦……」窮極無聊到極度哀怨的何戀戀突然眼睛一亮,纖長的手指向車窗外,對鍾情問道:「情,你著那是什麼?」
不遠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那黑點的移動極為緩慢,而後愈來愈清晰,似乎是個人。
何戀戀興高采烈了起來,開心地嚷道:「是人耶!」
「真的是個人沒錯!」鍾情興奮的程度和何戀戀不相上下。
「而且似乎不止一個。」比較冷靜的元唯桀發覺事情不太對勁。
「不止一個?」何戀戀納悶地又朝那個人影望去,這才發覺前方似乎除了那個男人,還有別人緊跟在後。
怪怪!她不會那麼好運吧?才喊著沒半個人,一次就出現那麼多人讓她看個夠。
慢著!這情勢似乎不太對勁,前頭的那個人似乎是跑給後面那群人追的;而後面那些人,手裡還拿著……
「槍!是槍耶!」何戀戀緊緊地揪住鍾情的衣衫。「他們要殺掉前頭的那個人。」
才說完,她就見到一顆子彈往前方的男子身旁擦過。
「開快一點,我要救他!」她禁不住用英文對司機喊道。
「戀戀,你在說什麼啊?」鍾情詫異地望著好友,不明白她的瘋狂舉動從何而來。她是頭殼被燒壞了,還是興奮過頭了?
「開快一點,我要救他。」何戀戀又重複了一次。
「戀戀,你搞清楚,我們現在置身在什麼地方好不好?你現在連那個人是為什麼被追殺都不知道,就想去膛這淌渾水?」鍾情的臉色極為嚴肅,並非她見死不救,而是此情此景下,讓她沒辦法以熱心助人的態度去當拯救人命的女英雄。
「情,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不曉得為什麼,何戀戀就是感到心慌,好像那個被追殺的人要是死了,她就會遺憾一輩子一樣。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戀戀。」鍾情以一種無法理解的目光投向她。
戀戀向來就不是那種滿腔熱血、拔刀相助的人啊!現在怎麼會……
「我不管,我說要救他就是要救他。」何戀戀再度以英文加強語氣地喊道:「再開快一點!」
「戀戀……」太明白好友性格的表情,知道此時若再阻攔怕也是沒用,只好深深歎了一口氣,宣告放棄。
車子愈來愈靠近那位有被殺的可能性的男子。
「上車!」何戀戀打開車門,以流利的英文對邢位身著長袍的人喊著。
那個人卻是無動於衷,繼續他的逃命路程。
這人該不會聽不懂英文吧?問題是,再怎麼笨的人也應該搞得清楚活命重要啊!他幹嘛不跣上車來?
「上車!」沒時間思考的何戀戀只好以阿拉伯文再喊一次。還好她精通各國語言,要不然就沒轍了。
然而,那人還是同樣沒有反應,寧願艱難地在極不容易移動的沙地中逃命,也不上車。
這人在搞什麼啊?難不成是個白癡嗎?
她好不容易大發慈悲想救個人,他居然不領情?
不行!她已經決定要救了,她就得救到人才行。
這個念頭一出,行動派的何戀戀就立即跳下車去救人。
「戀戀!」鍾情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著這一幕。「唯桀,戀戀那女人在做什麼?」想讓自己也跟著沒命嗎?
「我也在想。」極度冷靜的元唯桀還是不動聲色地旁觀著。「只要戀戀別讓自己受傷就好。」
「問題是……」鍾情才說著,就看到一顆子彈往何戀戀頭頂上飛越而過。
「方向盤給我!」元唯桀眼看情況不對,伸手就代替司機握住了方向盤,機伶地以車子擋住那些持槍的人。
「做得好。」見那些人成功地被阻絕,鍾情讚賞地鼓起掌來。「戀戀怎麼還不上車?」
他們擋不過那些人太久的。
「戀戀!」鍾情向車窗外呼喚著,示意她趕快把那個人救上本來,即使不救,她自己也得先上車。
然而,何戀戀根本沒聽到鍾情的聲音,因為她正在跟那位被追殺的男人僵持不下。
「跟我上車啊!」何戀戀甫跳下車,就急急忙忙地接近那位被追殺的人,也不管有幾顆子彈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老天!這人是聾子是不是?怎麼老是對她的話沒反應,還離她愈來愈遠,好像避她唯恐不及的樣子?
「喂,你慢一點好不好?」何戀戀一心只想救人,竟忘了逃命的人最重要的事就是拔腿快跑。
「我是好人,是要救你的人。」她同樣的話至少用了四種不同的語言發聲,但那人依舊不理她。
「實在是太過分了!」何戀戀氣呼呼地吼著。
這人也太不領情了吧!理都不理她。要是平時她一定氣得直跺腳,但是今天她卯足了全力追上去。
喘著氣,何戀戀終於趕上了那位從頭至尾都漠視她存在的人。
「跟我走。」不臂三七二十一,她伸手捉住了他,準備拉著他往旅行車跑。
那個人似乎低咒了些什麼,然後甩開了何戀戀緊捉著他的手。
「你做什麼啊?」該不會是個歧視女性的大沙豬吧?算了!緊急時刻,她不願與他多計較。
「別理我。」那人總算開口說了句話。
「要我別理你?」何戀戀的唇畔揚起一抹堅定的微笑。「想都別想。」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冷漠的時候很冷漠,然而,只要她認定了的事,她就一定要完成,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她的衝動和熱情。
「你別多管閒事。」該死!再這樣和她攪和下去,他的計劃會泡湯。
「你少多話!」何戀戀又伸手過去抓著他,打算把他拖回旅行車內。
「別碰我。」男子再度甩開了她。
「你很煩耶,被追殺成這樣還死要面子。」何戀戀始終以為他不肯讓她救是他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
就是這樣子,她才更要救他。
「走開!」他失去耐心地吼著。
這女人幹嘛死巴著他不放?要不是顧忌到她是個女人經不起摔,他早就將她甩到千里外去了。
「我管定你了。」何戀戀宣告她的決心。
她沒有發覺方才兩人能夠順利的拉扯,全是靠旅行車擋住後面一千人所賜,當然也就更沒察覺到已經有人越過旅行車阻擋的範圍,將槍口瞄準他們。
「你不要命了嗎?」該怎麼擺脫掉這女人?
「我看是你不要命。」在萬分緊急的時刻,這男子還有力氣拒她於千里之外,不是不要命是什麼?
「你……」男子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他陡地臉色一沉,伸出手臂將何戀戀反摟在懷中。
「你做——」正想問個清楚的何戀戀瞥見方纔她站著的地方正飛過,顆子彈,這才恍然大悟。
「快走!這不是兒戲!」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認知啊?她是真想救他,還是想要讓她的一條小命就此嗚呼哀哉?
「基於你救我的原則下,我更不能拋棄你,自己先走。」說什麼她也要把他拉上車才甘願。
男子才想說些什麼,子彈又飛了過來;若是依照他原來的計劃,他一定會假裝閃躲不及,多挨幾顆子彈,而後裝死。問題是現在身旁多了個女子,他根本沒有辦法這麼做。
他的計劃貫的全給她毀了!
男子心中懊惱地想著,邊拉著何戀戀在滾燙的沙地上派了好幾圈。
「我會跟你把帳算清楚。」算了,時間還多的是,不急於一時,倒是不先把這個中途跑出來管事的女子送上車去,那才真的麻煩。
「帳?」什麼帳?該不會是這只沙豬還在氣她碰他吧?以為他多聖潔嗎?她是冒死來救他的耶。
真是好心被雷親!
「回去再說。」男子二話不說地把何戀戀扛在肩上,迅速地往朝他們開來的旅行車走去。
而他輕巧快捷地閃過子彈的身形,直讓被扛在他肩頭的何戀戀懷疑自己沒有重量。
她已經被這個奇怪的男人弄得滿頭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