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張,放松。」
「我知道……」她猛地倒吸了一口氣,那、那裡怎麼可以這樣摸?!「會樣啦∼∼」
「放心,久了就習慣了。」元胤邦笑得有些惡意。
他溫熱的掌心輕柔地撫摸著林以凡的腳掌,修長的五指靈巧地勾勒著她腳趾的線條,令她酥癢難耐。
他就這麼摸索著她身體的曲線……由於考慮到林以凡的感受,這兩周來,元胤邦只將焦點放在她的四肢,至於身體主干……以後再說。
除了摸索這一切、與她共同生活的這段期間,他看盡她的活潑、笑顏、鬼臉及無厘頭的天真無邪。
在她入睡時,元胤邦靜靜的坐在她身旁速描,在繁星閃耀之下,在月牙銀光灑洩之下,他一筆一筆地將眼前的她收進自己的繪本,也收進自己的心底。
他無奈的苦笑,現在的他就連閉上眼,也能清楚地將她的線條勾勒在畫紙上。
「哎喲∼∼好癢喔!」林以凡終於受不了了,用力抽回她的腳,不斷地在她腳丫子上抓啊抓的。
元胤邦笑了笑,「算了,也快中午了,先吃飯吧!」
「吃飯!耶∼∼」她跳了起來,往廚房方向沖了過去,「對了,你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你現在很餓嗎?一個小時後再吃受得了嗎?」他緩緩的跟著她進了廚房。
「可以啊!我現在才半餓,還撐得住。」她摸了摸肚皮。
「那今天我掌廚,做個義式涼面給你吃好了。」
「你掌廚!義式涼面?那是什麼?」林以凡不敢置信地盯著元胤邦,只見他開始准備食材,拿起菜刀,駕輕就熟地將西紅柿切丁,動作十分熟練。
「好、好厲害喔!」刀工比她還細呢!「原來你會做菜!」
「我曾在意大利住過二年,那段期間我一切都是自己來,也就學會了做意大利菜。」
將切丁的西紅柿醃入橄欖油中,磨進蒜末,九層塔與青蔥切碎拌入,再加上紅酒醋,試了味道後,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好了,封起來放冰箱裡一個小時就可以拌面吃了。」
看到林以凡幾近崇拜的眼神,他笑著拍了一下她的頭,「五十分鍾後,我們再來煮Linguine面條。」
「林、林古……那是什麼面條?」連跟著念她都念不好。
他笑了笑,「Linguine,意大利面的一種,是稍扁的面條,橫切面看起來像是躺平的橄欖,它比天使的頭發Angel’s hair有韌性,比普通的意大利面Spaghetti還有嚼勁,用它來做涼面最適合不過了。」
「你好厲害,知道好多事情喔……」
「這種事一學就會了,跟厲不厲害無關,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真的?」林以凡跳了起來,「我只會做一些家常菜,這種外國菜我一竅不通,我真的可以學嗎?」
「如果你想的話。」
「想、想,我要學!」像個小學生般地她高舉右手跳個不停,生怕自己表現的學習熱忱不足似的,拚了命地想?!起老師的注意。
而他這個現成的老師,也的確被她所吸?!,「以凡,為什麼一點小事都能讓你這麼開心?」
「我也不知道,有人要教你新東西,難不成還要苦著臉嗎?」回想起自己在「安傑拉」的日子,少女的臉龐隱約浮現著滄桑的味道。
「在『安傑拉』不管院長多慈祥,生活其實不怎麼好,所以我早就學會開心地面對每一件微小的事物,不然日子真的會很難熬。」
「你的開心都是裝出來的嗎?」但為何他看不出來?
「沒有啦!剛開始在『安傑拉』的頭五年,我每天都很不快樂,後來想通了,就學會假裝快樂。」憶超過往,林以凡的神情有些悠遠。「裝久了,對每件事都保持熱情久了,突然在某一天,我就發現開心其實很容易。不要想太多、珍惜每一件微小的事物,自己就能得到快樂,所以後來的我就真的很容易快樂、很容易開心。這樣說不知道你懂不懂?」
「我懂。」元胤邦溫柔地拍著林以凡的頭,「小時候我也很容易快樂,每一件事物在我眼中都是如此的美麗,充滿了新鮮感;直到我的才能展現之後,許多人都來跟我攀關系,而我也以為他們是真的想了解我,但後來才知道,他們只想從我這裡竊取信息,更甚者是來偷取我的靈感。
「於是我開始逞強,裝得很冷漠、很尖銳,日子一久,我發現原來要對人冷漠是很容易的。」這些話他從未對人提過,只有在林以凡面前,他才能放開胸懷地釋放自己。
元胤邦溫柔地將林以凡擁入懷中,輕聲歎道:「怎麼辦?我跟你一樣的地方愈來愈多了。」
怎麼辦?她哪知怎麼辦啊!
心緒紛亂的林以凡只覺得愈是跟元胤邦一樣,自己似乎就愈離不開他。「那、那我們可以成為永遠的知己嗎?我是說永遠∼永遠在一起的那種喔!」這樣是不是就不會跟他分離了?
身為孤兒的自己,曾經被拋棄的過往是她心底從不敢跟人訴說的隱憂,是以她總是不敢想象有人願意長久的陪伴著她。
「當然可以。」這個少女帶給他活力,也帶給他快樂,在可預期的未來,他也同樣希望有她相隨。
他說可以?!
真的可以?!雀躍的林以凡用力回抱元胤邦,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別人對她做出承諾,恐懼與陰影霎時退去。「你說的喔!絕對、絕對不能騙我!」
永遠,她終於也有了個可以永遠陪在身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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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真是可怕。
看著星空,林以凡輕歎了口氣.
「歎什麼氣?」元胤邦的手指輕滑過她的臉頰。
坐在床上,背靠著元胤邦胸膛的林以凡輕輕的-了-他的手,「我從來沒想過,原來當人家的模特兒需要這麼親密,要是院長知道了,一定會不准我再做下去。」
「你我之間除了工作所需,其它方面都清清白白,有什麼准不准的?」為了維持住這單純的關系,她怎會知道他花了多少心力在控制自己。
清白嗎?要是以前的她,一定無法接受跟男性如此的親密,能這麼碰觸她的,不是親人,就得是男朋友。
但,他不是;而她,也心甘情願地讓他碰觸。
這是為什麼?其實她的心底隱約有些懂,只是不敢說出口。
畢竟,這只是一份工作。
「不過我都沒看到你在雕刻。」這樣的生活幾乎要讓她以為他們兩人是來這裡度蜜月的了。
度蜜月!這念頭一想起,林以凡的臉馬上飛紅一片,還好她是背靠著他,元胤邦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開始雕刻時,不習慣有人在旁邊。」
「那你開始動工時,我不就要離開這裡了?」不要,她捨不得啊!
「旁邊的湖可以釣魚,在我工作時,你可以在湖邊等我。」他輕柔地將五指畫過林以凡的耳垂,而她也因此哆嗦了一下。「你放心,我捨不得放你走的。」
他捨不得……
甜蜜頓時染上她的心頭,笑意瞬間爬上她的唇角。
元胤邦毋需看,當他的手游走在林以凡的臉上時,他便知道這女孩正開心著。「我一直想動工,只是最重要的『取材』還沒完成,無法開始。」他低頭,在她耳邊以著喉音輕喃。
林以凡幾乎失神,「是怎樣的取材?」響應給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連她自己都要認不出來了。
「你的身體我還沒看過,也還沒摸過。」大掌突然嫵上她的鎖骨及頸項。
林以凡渾身一顫,嚇得跳離元胤邦的懷抱。
可是他的手腳更快,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環著她的纖腰,不讓她逃脫。「你答應過我,讓我怎麼摸、怎麼看都沒關系。」
「可、可是……」
「我不會看,就這麼隔著衣服摸,可以嗎?」他很清楚,若真解開她的衣物,失控是遲早的事。
不了解自己對元胤邦的影響力,林以凡只覺得對他不起,「為了我的不好意思,你居然妥協這麼多……」
「其實不只是你的原因……」
正想再說,林以凡卻毫無預警地扒開他的手,起身面對他。「我答應過你的,要全力協助你的創作,這是我這個模特兒的工作!」
刷地一聲,林以凡競將上衣脫去!
屬於少女特有的渾圓曲線展現著誘人的氣息,在寧靜的黑夜中,泛著屬於她沐俗後的淡淡幽香.
元胤邦從沒想到這原該是尚未成熟的曲線競綻放著極致的誘人芳華,在在迷惑著他,要他伸手摘下這甜美正盛的青澀果實。
他的身子驟然緊繃,別過頭去,「把衣服穿上。」
他的聲音瘩痖,隱然有股怒意,林以凡不明所以,跪在他面前,「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的眼仍避開她。
「知道啊∼∼就是當你的模特兒。」雖然她害羞得要命,但為了元胤邦,任何事物她都可以不在乎——
這點小小的害羞,又算得了什麼!
林以凡輕咬下唇,拉起元胤邦的手往自己的柔軟覆蓋了去。
「你!」元胤邦不敢置信地看著林以凡,卻見她滿臉通紅,但眼神卻是堅如盤石,令他一時忘了抽手。
「你摸吧!我真的比誰都期待能幫你完成作品。」尤其是像上回她輕手撫觸過的那具「人像」作品,她有多期待能在他的作品中看到自己的貢獻。
她央求著要他摸她……
曾經也有女人這麼央求著他,但元胤邦從沒因此而心動過,反倒因為對方強烈的欲望而倒盡胃口;但她不同!她那不含情欲,只求他創造出好作品的央求,竟引燃了他體內壓抑已久的欲望。
「你真的不後侮?」低沉至極的聲音仿佛冰中的火焰,令她打了個冷顫,但內心卻是熾熱如火。
她的唇瓣抖著,想回話卻無力開口。
她困惑的模樣別有嫵媚惑人之姿,櫻唇微啟,豐厚而濕潤的小嘴不斷地吸引他一探究竟。,含羞浸濕的眸子清楚誘惑著他給於結實的擁抱:如同待宰羔羊的她,在這一刻已失去了後悔的時機。
「你要後侮也來不及了。」元胤邦另一手掩住林以凡的雙眼,精壯結實的軀體迎身而上,將她壓倒在床上。
「胤邦?」為什麼要遮住她的眼睛?
但她的疑惑還來不及問出口,一只熾熱的柔軟物已封住了她稚嫩的唇!
「嗚!」
元胤邦不願讓她見著自己猶如情欲勃發的野獸,是故掩住她的雙眼,而他的大掌更是用力的擠壓著她的柔軟,那力道之大令林以凡不禁仰起頭來,大口喘著氣。
而他的舌則是乘機深入,忘情地在她溫軟滑膩的芳唇內逗弄著。
未識情欲的林以凡禁不住這般沖擊,她幾乎窒息,胸口不斷起伏,渴望吸進更多的空氣。
元胤邦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喟歎,輕輕舔弄著她顫抖的唇瓣。「會怕嗎?」
從未接受過這樣親密接觸的林以凡有些承受不住,但她的雙眼仍處於被蒙住的狀態,是故沒有安全感的她,下意識地緊抓著元胤邦的衣服。「我……不知道……」
月光下,林以凡雪凝般的肌膚泛著一層金黃光芒,情難自己的元胤邦再也不能滿足於一個吻。
他撫過林以凡因情欲而酡紅的蘋果臉,跟著輕輕的撫過她的手臂,滑嫩觸感加速了他的心跳,此時此刻,他竟是如此強烈地想要她!
心悸不已的林以凡無法控制地渾身顫抖著,內心更是慌亂失措。
「以凡……」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蕩開,讓她全身猶如波湧雲亂,一波波地燥熱不斷沖擊著她,蔓延至全身。
「以凡,讓我摸索你的全部。」元胤邦頭靠著她的,熱燙的唇抵著她的耳,聲音痦痖地宣布。
緊接著他的唇沿著她耳朵的輪廓輕描著。「連你的體內都交給我吧!」
這個令他心動的小人兒是這麼的令他心儀,就在這一瞬間,他是真心的想要她。
「唔……」懷中的她全身一震,再怎麼天真,她也明白他話裡代表的意涵……
「可以嗎?」
他濃濁的呼吸聲回蕩在耳邊,炙熱的體溫燒灼著她,她所有的感官都被元胤邦所占有,根本無處可逃。
但這樣好嗎?她甚至不清楚,元胤邦對她是何感覺……
「不、不行!」林以凡大喊,發揮人類在乍然碰到火災現場時的無窮潛能,死命扒開元胤邦的手,將他推到床下去!
背部著地的元胤邦吃痛地坐起身,「你的力氣也未免太大了吧?」
「告訴我,你的創作真的需要跟我這樣嗎?」林以凡抓住被單掩著身子。
「這樣是怎樣?」見她一臉酡紅,元胤邦倒也興起了逗弄之意。
「啊就剛剛那樣啊!」
「剛剛是怎樣?」俊目微瞇,元胤邦露出了邪美的笑容。
「你是故意要逗我的?」他那賊賊的笑容,她可熟悉的咧,一氣之下,林以凡拿起枕頭便往他身上招呼過去。
「喂喂,不要老羞成怒啊!」元胤邦笑著擋下「暗器」。
「你最壞了,人家為了幫你,再怎麼害羞都忍了不來,你居然還故意逗我!」
另一顆枕頭拿在手上,作勢就要丟過去,元胤邦亦假裝害怕地閉上眼睛,但他卻遲遲等不到這「暗器」來襲。
一張開眼,卻見林以凡拿著枕頭,珠淚顆顆滴落。
他的心緊縮的厲害,動作比語言反應來得更快,他跳上床,緊緊擁住她。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很隨便的女孩,所以才會對我亂來?」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麼壞?要這樣欺負我?」枕頭落地,而淚也落個不停。
「我不是欺負你。」
「那是什麼?」握著拳頭,林以凡氣不過地直捶著他的胸口。
那點力道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傷害,倒教他的心頭泛起蜜汁——他們現在這樣好似情侶間的打情罵俏呢!
他微笑著,但隨即意識到自己對林以凡的感覺似乎已發展得超乎他的預料!
不行!在還未完成作品前,過於投入男女關系,將有可能造成他創作上的失衡!
為了創作,元胤邦是個能把自己所有情感置放腦後的男人。
這一點,林以凡卻完全不懂。
於是,他的微笑緩緩的凝結成冷硬的線條,然而在他懷中的人兒,卻渾然不知他在這短短時間內的掙扎與決定。
她只聽到元胤邦出口的話——帶點掩藏真心的半句實話,
「我需要你的反應,作為我創作的靈感。」
「只是這樣?」他對她真的只有如此的想法,連一點點感情也沒有……
「只是這樣。」這句可是真實的謊言!「我不是跟你保證過,創作者跟模特兒之間的情欲關系是很模糊的,但我絕對會把持好這個分際。」
等他完成作品後,他再好好對她公開自己的真感情吧!
「哦……」她更想哭了……
林以凡沒料到如此「公私分明」的回答,竟會讓她的心情跌落谷底。
那椎心的刺痛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原來自己已對他投入了那麼深的感情,所以她才會允許他的親密,所以她才會因為他清楚的分際而感到心痛莫名。「那剛才的反應夠了吧?」
但她既無足以與他相稱的條件,更沒半點長才,她對他的感覺只能隱藏在內心深處。
「夠了。」原想收手。但他的身體卻不願就此輿她分開,「只是,你能不能讓我再摸一會兒?我需要的數據還不夠。」
資料啊……自己只是他口中所說的數據而已,原來這份感情就只是個單行道,真夠悲慘了。
但不管如何悲慘,她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他的要求,於是她暗自決定好好扮演屬於她分內的角色。「不能再像剛才那樣亂來了。」
「我保證。」再像剛才來這麼一次,他可再沒有信心停得不來,也因此這一次他絕對會乖乖的專注在她身體曲線的摸索上。
元胤邦的自制則被林以凡視為對她全無興趣的表現,心酸讓她不敢與他直視,怕她的雙眼洩漏出自己的心事。
她握住元胤邦的左手,將它覆在自己的雙眼上。
「你?」
「這樣我比較不會害羞。」
「那麼……」元胤邦輕柔地將林以凡放倒在床上。
他迷戀地來回撫摸著她的軀體,隔著內衣記憶著她渾圓挺立的飽滿。
從指尖及掌腹傳來的是她緊繃的力道,那種張力讓他明白他是頭一個如此探索她身子的男人。
手指隨便一個兜轉,都會引起她全身一顫。
那一顫啊……是少女的羞怯,情欲的懵懂未知,亦是切斷他理智的刀刃,是故他以走在懸空鋼絲上的心情,極小心地撫摸著她的軀體,不敢引起她的任何反應。
但他的小心反倒帶來另一種效果,那似有若無的撫摸讓林以凡迷醉,她不知這是夢還是現實,只覺得有如置身在雲中,飄飄浮浮的著不了地。
「我以後一定嫁不出去了……」迷蒙中,林以凡無力地呢哺著。
但其實她知道,除了這個熟悉她身體曲線的男人之外,她誰也不想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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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元胤邦態度如常,仿佛昨晚和過去的每一晚相同,沒有任何特別之處,於是林以凡亦用著她平常得態度與他相處。
自此而後,每個白天除了用餐時間外,林以凡總是獨自帶著釣竿到湖邊釣魚,等著元胤邦雕刻完後來接她回到木屋;而每個夜晚,他總是用那修長的手指游走在她的身軀之上。
而貼身內衣褲則是她唯一的堅持與衿持,如此數日過去,林以凡那不識情愛的心湖早已亂了一池春水,明白了何謂動心。
只是,她無法得知元胤邦對她的感情,於是她也只好繼續裝傻下去,期盼有那麼一天,她情感上的單行道能順利開通成為雙向通行。
直至——
「我來找元胤邦。」一記嬌甜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出現了一個美麗而時髦的女子,讓開門的林以凡有些看呆了。
一個多月來,這還是頭一次有訪客。
「誰啊?以凡。」正在准備午餐的元胤邦走了出來。
「是我,胤邦。」女子的視線越過林以凡,癡癡的凝望著他。
元胤邦停住腳步,冷冷的臉龐上見不著任何情緒。
這樣的元胤邦是林以凡來到這裡後從沒見過的樣子,這種奇妙的氛圍讓她感覺有點不對勁。
「以凡,你先到湖邊去釣魚等我,待會我弄好午餐後,再帶去跟你野餐。」
林以凡拿好裝備,乖乖的出門;見她離去,元胤邦冷冷的開口,「說吧!為何來這裡?」
「珍夫人的沙龍要開個酒會,她要我送邀請函來。」女子清艷的臉上隱隱有些喜色。「當天我也會參加。」
將邀請函拿過來,元胤邦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你!」女子的臉色瞬間刷白。「為什麼你要這麼冷漠?我遠從台北來到這裡,你卻連個談天的機會都不肯給我,還要趕我走!」
「會有今天,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的選擇?我選擇了什麼?難道愛上你也是我的錯嗎?」女子紅了眼,晶瑩的淚自臉上滾落而下,「我知道身為你的人體模特兒應該好好守分際,全力幫你完成作品,但你我之間是那麼的親密,我的身體裡裡外外都讓你給摸索殆盡了。我是個人,是有感覺的,怎麼可能不會愛上你?!」
「愛不愛我是你的選擇,但愚蠢的你卻被感情沖昏了頭,不但莫名的干涉我的行為,甚至還歇斯底裡的讓我不勝其擾,到最後連作品都完成不了。」
「我……我不過是希望你也能愛上我,所以……」一想起自己曾有的作為,女子亦覺得理虧了。
「你最大的錯誤就在妨礙我的創作,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們上過床,你就可以擁有我的一切;假如你安守本分,也許等創作完畢,我會因為彼此合作愉快而繼續讓你當我的模特兒。」
「那現在呢?」
「來不及了。」他冷到極致的回話讓女子再度心碎。
忘了拿魚餌的林以凡在門外聽到了一切,她捂著嘴,半聲都不敢吭。
原來他跟他過去的模特兒之間,都是如此親密,甚至還上了床!
但這些關系都只是建立在工作之上,只要逾越了雇主與下屬的那條界線,再怎麼親密也無法待在他身邊!就像這個女人一樣!
不能!絕對不能讓元胤邦知道她的心情,否則她一定會被拋棄!
即使她將身子交給了他,也絕不能讓元胤邦知道她的心也早已給了他。
若是讓他知道了她的心情……
一種會被遺棄的恐懼感霎時襲上全身,她渾身抖個不停,幾乎要用盡全力才能制止自己尖叫出來。
眼前一片黑,她突然憶起了自己才四歲那年的某個夏夜,那是一個悶濕的夜、窒熱的夜,她哭泣著、奔跑著,卻再也見不到她的母親,直至她餓倒山中,年幼的她仍不明白,原來在成人的世界裡有一種行為叫做遺棄……
不要、不要!那種感覺她絕不願再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