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這個壞蛋!」
詩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她家的泳池,說她是他寄放了二十年的「東西」,然後又不曉得使用了什麼特殊效果,使她眼前一片光芒閃爍,之後就來到這個古希臘的宮殿。
「聽到了沒有?快放我下來。」
詩雨在他懷中掙扎著,由於她是被他橫抱著,所以只能瞪著他下巴大吼,無法看到他的長相,不過她感覺得到他體格的壯碩。
宙斯縮緊手臂,箝制懷中不安分的小嬌軀。
「安靜點,別亂動。」
很好,啞巴終於開口了,她還真怕無法和一個啞巴綁匪溝通呢!
「如果你莫名其妙的教人家綁走,還被人家粗魯的抱著,會安靜的跟人泡茶問安嗎?」
雷斯蹙了蹙濃眉,為她的尖牙利嘴感到不悅。「我說過,這不是綁架。」
他將她放下。
詩雨一站在地上,馬上退後兩步。
她驚覺到這個綁匪長得很高大,足足高了她一個頭以上,且相貌俊美異常,不過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害怕的寒氣。
他兩眼如劍一般犀利,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
「不是綁架是什麼?我先警告你,我家雖然有錢,可是不是隨便就可以讓人勒索的。我二哥有很多朋友是警察,如果你馬上放我回去的話,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她先把家世背景告知歹徒,希望能讓他打消念頭。
「我只是要回我的東西。」
說話的是那英俊的長髮男子,其他四人則站在一旁沒有開口。
她瞪大眼睛望向他。東西?可別說她是那個所謂的「東西」,不然她真的要生氣了。
「別說傻話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會有你的「東西」?」
「當然有,就是你,我等了二十年,就是要拿回我寄放在林家的你。」
他沒有料到,短短二十年,蜜兒的性情竟然會改變這麼多。如果不是她身上有他的封印存在,他簡直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捉錯人了。
詩雨杏眼圓睜,怒火盈胸。這麼多年來,所有的稱謂她都聽過,小美人,小淘氣,小魔女,就是沒有人敢說她是「東西」。
偏偏這個才剛見面的大帥哥綁匪竟說她是「東西」!好,既然他狗眼看人低,那她也不需要顧慮什麼淑女風範了。手一揚,她打算賞他個大鍋貼。
可是詩雨的手才剛揚起,馬上就被站立一旁的克恩握住,他警告的說:「如果我是你,我會聰明的不惹火妖精王,因為那對你將是大大的不利。」
詩雨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諷刺的道:「現在這種情況對我已經是大大的不利了。你們到底是什麼教派,都已經快二十一世紀了,還穿著這種古希臘式的衣服,稱什麼王,是想拍電影,還是想拍電視劇?」
她可沒忽略他們的奇裝異服,以及怪異的裝扮。
雖說這是個開明的社會,但男人的頭髮能留到那麼長還是很少見,儘管他們看起來都像是西方國家的入,總還是令人覺得詫異。
克恩垂首淡然一笑,為她的說辭感到有趣。「我們這裡不興你們人間界的電影、電視,那只是一種腐蝕人心的工具而已。」
哈!想不到這綁匪的想法跟大哥偉智一樣,如果他不是壞人,她倒是可以介紹他們兩個認識一下。
「非常高興你有這個想法。那麼可以請你告訴我,你們捉我來的真正原因嗎?」
詩雨可不想在這裡耗下去,她急著弄清楚真相,好早點回去。
克恩無言的望向妖精王雷斯,他不確定妖精王是否真的要把蜜兒永遠囚禁在珍珠殿裡。
雷斯開始有些不耐。他為什麼要讓她在這裡胡言亂語,不是一開始就應該把她關入珍珠殿,永不相見的嗎?
「要讓你接受背叛者應得的懲罰,永遠受到監禁。」
詩雨驚訝的張大了口,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這個男人瘋了,他在宣判一樁她不可能犯過的罪刑。
「你發什麼神經!我根本沒見過你,更別說什麼背叛了,你有病就別出來嚇人,早點上醫院接受治療吧!」
一定是,這個人一定就是她常聽說的精神病患。
聽說有些患者平時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不過腦袋裡卻常會出現一些異象,如果這些異象達到某種程度,那他的情緒就會反常,緊接著就發病。是了,這些穿著怪異的人一定就是這類的病人。
她看著他那比女人還美麗的臉龐,歎息的搖搖頭。上天真是惡作劇,給了他那麼一副好身軀,卻也給了他一個不太清醒的腦袋。她本著慈悲的心腸,又可憐又同情的想幫助他。
「這樣吧,我二哥是個醫生,雖然不是專攻精神科,不過我可以拜託他幫你找個好一點的醫生,也許可以把你的病治好。」
一直隱忍著怒氣,佯裝平靜無表情的雷斯,終於被詩雨的活激怒了。那原本毫無變化的臉已經有局部開始在抽搐,下巴也因為咬牙切齒得太歷害,而微微的在震動。
五千年來,還沒有人敢這麼無禮的跟他說話,這個才二十歲的小丫頭,竟敢藐視他這個雄霸妖精界的君主?
「啪!」一聲脆響,一根在雷斯身旁的大石柱被他奮力一擊,破了一個大洞,整個石柱正慢慢的開始龜裂。
克恩等四人看得呆住了,王的脾氣近年來雖然不好,可是從沒有這麼失控過。這小丫頭真是厲害,見面是不到一個時辰,王已經快被她氣瘋了。
但更令他們吃驚的,詩雨一點都沒被龜裂的石柱嚇到,因為她認為那必是石柱風蝕老舊之故,反而走到雷斯的面前,執起他因為撞擊而略微紅腫的手。
「下次發病時,別找這些舊了的石柱發洩,會受傷的。你要去找醫生,吃了醫生開的藥,情緒就會穩定下來。」詩雨的口氣像在安撫小孩子。
敢情她是把雷斯的憤怒一擊,當成是精神病患病發時的情緒不穩。
雷斯氣得眼睛冒出兩簇火柱,反手箝住詩雨的手,咬著牙道:「別在這裡裝瘋賣傻了,那並不會改變你的命運,你是蜜兒的重生,得為前世的不忠付出代價。現在你就給我消失,到該死的牢房給我永遠乖乖的待著,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他將詩雨丟給在一旁的萊頓,狠狠地道:「立刻帶她走,永遠不許她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趕她,就像在趕一隻令人厭惡的蟑螂一樣。
濤雨生氣的嘟著嘴,手又著腰,大聲的抗議道:「什麼?!別忘了是你們強迫我來的。如果不要我出現在你面前,那就趕緊把我送……」
她還來不及說完,就被萊頓捂著嘴,快速的扛出宮殿,飛也似的朝珍珠殿跑去。
其他三人一看萊頓扛走她,立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真難想像,如果再讓她待下去,綠林殿恐怕會被雷斯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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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雨在柔和的亮光下,緩緩的睜開眼睛,她努力的眨眨眼,這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間。
她努力的想看清楚四周的一切,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座以珍珠串連而成的華麗宮殿。億萬顆的珍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道道絢爛的光芒,而她正躺在一個類似張開的大蛤蚌軟床上。
這裡的桌椅是以水晶製成,她猜想自己是不是夢到海底龍宮了。
她掀開如白雲般輕軟的被子,步下軟床,赤裸的腳接觸到一陣冰冷,連忙縮了回來。
這地板竟是一塊光潔無瑕的大理石。
「沒道理啊!這個夢怎會如此的真實?」詩雨喃喃自語著。
這個夢跟她多年來所夢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以前的夢都是在一個百花盛開的花園裡,在一棵巨大的榆樹下。
而今天這個夢卻是在一座富麗堂皇的珍珠殿裡。
「不是夢,不是夢,是真的。」
一陣稚氣的嬉笑聲傳來,詩雨急急的找尋聲音的來處,可是偌大的宮毆除了自己就沒有任何的人影。
這個夢很奇怪,詩雨明明聽到有人在說話。
「誰?是誰在說話?」雖然明知是夢,可是她還是出聲詢問。
「是我啊!蜜兒。」聲音的主人依然是興奮的叫嚷著。
「你叫蜜兒嗎?你在哪裡?」詩雨試著循聲音的來源找尋聲音的主人。
「我不叫蜜兒,我叫莎莎,我就在你頭上啊!」莎莎有些生氣的說。
詩雨依言描起頭一看,差點尖叫出聲,她趕緊摀住自己的嘴以免失禮,因為在她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有著一對翅膀的美麗小人兒。
「才多久沒見,我真不敢相信你已經把我給忘了。」
這個有著一頭直披腰際的金髮小人兒莎莎,她美麗的大眼睛滴下了一滴滴晶瑩的淚水,非常委屈的哭泣著。
「早知道你一點都不想我,我也不需要在妖精王在這裡布下結界之前,偷偷的溜進來,苦苦的等你二十年。」她越想越委屈,哭得更大聲了。
詩雨有些手足無措,「小……哦,不!莎莎,你別哭好嗎?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很高興有你這樣一個朋友。」她試著止住她的哭聲。因為她人雖小,聲音卻是很大,音量大得讓詩雨的耳朵受不了。
莎莎的哭聲非但沒有因此而止住,反而變得更大聲,並且充滿了抱怨的直嚷道:
「蜜兒,你真沒良心,你真的把我給忘了?你忘了我跟你還有玄宇常常在一起玩的嗎?我就知道你的心中始終只記得妖精王。別忘了,是他殺了你,拆散了你跟玄宇的。」
妖精王?是昨晚那個綁匪的名字嗎?她好像聽到另一個人這樣叫過他。奇怪的是,她好像在哪見過他的身影。
詩雨越聽越不解。還有鹹魚?他是何許人也?什麼名字不好取,取個鹹魚?八成是個沒讀過書的小子。但為了安撫莎莎,她只好信口胡扯。
「莎莎,你別哭了,我記起來了。我記得你跟鹹魚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去找他來,我們一起出去玩好嗎?」詩雨急著打發走這個小麻煩。
哪知莎莎聞言卻苦著一張臉飛到窗邊,「沒辦法出去了,妖精王在這珍珠宮殿的四周都佈滿了結界,誰都沒有辦法進出的。」
詩雨這時才想起莎莎曾說過她被困在這裡二十年了。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美麗景象,竟有些熟悉的感覺。詩雨不明白莎莎所說的結界是什麼,也不明白她為何不出去,因為花園就近在咫尺啊!她看著坐在窗邊哭泣的小美人兒,用雙手捧起無限憂傷的莎莎,她能感受到她的孤寂。
「難道二十年來都沒有人進來過嗎?」詩雨走到水晶桌前坐下,將莎莎放在桌上。
「有啊!妖精王每個月都會來餵食生命之花一滴鮮血,以確保它的生靜。」
「生命之花?」詩雨對這個名字感到好奇。
「你看,就在這兒。」莎莎飛到詩雨之前所看到的紅玫瑰,指著它道;「妖精王很重視它,視它為珍寶呢。」
詩雨仔細的端詳著紅玫瑰,果然發現它並不是普通的紅玫瑰,它是一朵紅色的水晶玫瑰。
「不好了,有人來了。」莎莎突然驚慌的叫嚷著。
詩雨推頭看向宮門,並沒有看到什麼。「沒有啊。什麼人來了?」
「是護法使者萊頓。蜜兒,你千萬別告訴他你見過我,不然我就完了。」莎莎返說邊向一根圓柱飛去,找地方躲了起來。
詩雨注視著宮門,果然看到一個穿著像古希臘裝的人影出現在門口,詩雨認出他是綁架她的五個壞人之一。
萊頓端著一盤食物來到詩雨的面前,單膝跪地的說:「王妃殿下,你醒了。」
詩雨雙手叉腰擺好架式,准爺繼續昨天未究的抗爭。「我不管你們現在是在拍哪一部戲,告訴你們老大,我現在就想回家。」
萊頓站了起來,有些倨傲的說:「恐怕不行,王妃殿下。王有吩咐過,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命我駐守在此地,不許任何人出入。」
「那個任何人也包括我了?」詩雨指著自已,懷疑的問。
萊頓冷冷一笑,「當然,這是王的命令。」
「好,那你告訴我,我需要在這裡待多久?」
「不知道,這要看王的決定。」
又是個不知道,怎麼這個人老是一問三不知的。
「那就叫你們老大來,我自已跟他說。」詩雨不耐煩地說。
「很抱歉,王妃,王並不想見你。」他的聲音有著不屑。
那是什麼表情,好像自己是個不值錢的人質。「不要叫我王妃,這是什麼怪名字。」
「很抱歉,王妃,這是王的命令。」
又是命令又是決定的,難道這個人是個沒有主見的木偶人?
「他不想見我,並不代表我就一定不能見他。」她直直的向宮門走去,奇怪的是萊頓並不阻攔她,反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一道無形的牆擋在宮門外,無論詩雨如何的移動、尋找,都找不到這堵無形牆的出口。
「怎麼會這樣?「詩雨有些不相信的呆望著外面美麗的花草,它們明明就在跟前啊!為何自己走不出去?
難道老相師真的說中了?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守護著。這不是人的力量,也不是神的力量,是來自一股無名世界的力量,而這力量的主人很快就會來到,老相師的話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昨天那高大男人是擁有強大力量的主人?
「這就是王所布下的結界,除了王許可的人以外,沒有人可以出得去、進得來的。」萊頓洋洋得意的說。
詩雨不相信的直搖著頭,「不可能的,這是夢,這一定是夢,一定是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才會作這種惡夢,也許再睡一覺就好了。」她喃喃自語的走回軟床躺了下去,希望睡一覺之後,她還是現實世界裡的人,一切也都能恢復正常。
萊頓好笑的望著她,「睡吧,王妃,你將有永無止境的時間來睡眠。」說完便走了出去,準備去向他最尊貴的王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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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坐在綠林殿寶座上,雙眉微蹙,他已經從水鏡裡看到一切。看到她的反抗、掙扎,他的心不由得一陣揪痛。長久以來,他以為自己的心已充滿了報復及仇恨,想不到再見到她之後,竟駭然的發現還有一絲柔情存在。為什麼?難道他被背叛得還不夠嗎?
「看來王妃並不相信這是個事實,她否認這一切。」克恩失笑的說。他覺得重生之後的王妃跟之前的王妃真是判若兩人,以前的蜜兒溫柔和順,現在的蜜兒卻是活潑可愛,真難相信她們會是同一個人。
「沒關係,反正久了她就會習慣的。」旭爾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對他來說,王是他心目中的神,是萬能的,只要是雷斯王的決定,沒有一樣是錯的。儘管這對重生後的蜜兒有些不公平,但這是她應得的報應,誰教她背叛過王呢?
克恩走到雷斯妁面前,指著出現在水鏡上的莎莎,「王,這低等的小妖精如何處置?」
雷斯右手托腮,半側著身,淡淡的說:「算了,就讓她待在那吧!她曾是蜜兒最心愛的小玩伴,我早有意讓她陪伴重生後的蜜兒,不然我怎麼會讓她在那待了二十年呢?」原來這一切他早已知道了。
「王,你真的打算永無止境的囚禁王妃嗎?」雨帥安答試探性的問,因為他始終不相信美麗溫柔的蜜兒王妃會背叛妖精王。
「她得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雷斯陰沉著臉說。他永遠忘不了蜜兒是如何的背叛他,如何將他對她的愛棄之如敝屣,二十年前的那一幕不時在他的腦海浮現,無法散去。
「可是一旦王妃在這裡的消息傳開了,玄宇很有可能會回來帶走王妃的。」安答說出心中的猜測,北之界的玄宇是不容忽視的。
雷斯邪惡地一笑,絲毫不為所動。「如果他決定不再做縮頭烏龜,豈不是更好?很多帳正好可以一次算個清楚。」
「可是,王,王妃現在已是凡人的身體,可不能跟我們一樣享有永恆的生命,她終會老去,衰弱而死。」旭爾提醒雷斯。
「不會的,她想死都沒辦法。」雷斯用力的握任座椅的把手,握得指關節都泛青,他想揉去心中那一縷的柔情。「她的命在我手中,只要我不同意,她永遠死不了。」
聽到妖精王雷斯這番話,今在場的克恩、旭爾、安答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看來再生後的蜜兒王妃將會有很淒涼的未來。
「那麼,是否要把蜜兒王妃回來的消息封鎖起來呢?」旭爾請示雷斯。
「不,不需要。相反的,把蜜兒回來的消息散佈出去,最好是能傳到玄宇的耳中,我要他知道蜜兒已回到我身邊來了。」雷斯深思的說,一個計劃在他的心中醞釀著。
「遵命,妖精王,我會如你所願的去做。」旭爾單腳跪地的接旨。
「告訴萊頓,沒有我的准許,誰都不可以去見蜜兒,也不准她走出珍珠殿一步。我要她永遠關在她最愛的地方,回憶她所犯的錯。」雷斯交代完,便消失在綠林殿中。
「王又去找火妖精莉娜了。」安答有些不滿的說。
火妖精莉娜太過妖艷,也太有野心了,自從蜜兒王妃死後,她就想盡辦法的接近妖精王,企圖成為新的妖精國王妃,可惜妖精王只是把她當作發洩的對象,根本無心立她為妃。因為妖精王那顆充滿柔情的心已被仇恨所取代,現在的他只想著如何報復。
「也許有一天他會厭煩了曾背叛過他的蜜兒王妃,而立火妖精莉娜為妃吧。」旭爾面無表情的說。王娶誰都無所謂,只要他快樂就好,他只要一想起妖精王這二十年來的情緒反常,性情暴躁的改變,就更加令他討厭蜜兒。
克恩笑著搖搖頭,望著妖精王消失前所坐的寶座,淡然的說:「不會的,二十年深情的等待,你們認為為的只是仇恨嗎?」
「難道不是?」安答好奇的問。
克恩淺笑一聲,「你們不知道並不奇怪,因為妖精王自己也不知道。」
他望著水鏡裡,正努力試著進入夢鄉卻久久無法沉睡的詩雨一眼。如今能救妖精王,把他心中的陰霾仇恨一掃而空的,也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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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之界冰銀神殿裡的玄宇,望著水晶球冷哼一聲,派旭爾來通知?太小看他了吧!早在雷斯接回蜜兒之際,妖精界的氣息就已經變了,他乘機利用水晶球進入雷斯的結界,已經知道了一切。
不知是自己的法力又高了一層,還是雷斯的察覺能力退步了,被他侵入了還不知道。
玄宇的臉上寫滿了得意,可是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大疊公文的銀狼卻瞪視著他而愀然不語,一張俊臉罩著一層厚厚的寒霜,簡直可以和萬年寒冰比酷。
看到銀狼那張冰凍的臉,玄宇有些不悅地道:「別這樣,我又沒有說要去,充其量不過是關心一下而已,不犯戒吧!」
銀狼將手上那一疊厚厚的文件用力的丟在玄宇面前的桌上,非常生氣的道:「嘴裡沒說,並不代表心裡不想,別想瞞得了我。老哥,你可是北之界的主人啊!好歹盡一點義務跟責任,行嗎?」
真不知是哪輩子結的仇,明明玄宇才是北之界的主人,卻一副悠哉游哉樣。他這個應該沒事的弟弟,卻日夜操煩,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玄宇一看平日個性溫和的弟弟大發雷霆,手一伸,一杯熱騰騰的茶馬上出現在眼前,他把茶端給銀狼,「不是我不管理政事,而是你太能幹了,人間界裡有句話說能者多勞,這不是特地用來形容你的嗎?」
簡直是胡縐!「我先申明,不管你是不是要去,我都決定要把政事交還給你,我不再代理你的位置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玄宇望著桌上幾乎比他高的公文,頭皮不由得癢了起來。「別這樣,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辦好蜜兒跟雷斯的事之後馬上就回來,到時我一定放你自由。」玄宇保證道。
「你真的還要去管妖精王跟蜜兒的事?」銀狼忍不住低吼出聲。「你忘了二十年前的教訓?你差點被他的旭虹寶劍給殺了。」
「沒忘!就是那樣我才更應該去,我欠雷斯一個妻子、一個解釋,他也欠我一個事情的真相。」玄宇堅決地道。
銀狼看到他這個樣子,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用,如果不讓他前去了了這一樁心願,以玄宇的個性,是絕不會定下來的。「好吧,我答應再幫你代理一段時間,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得到銀狼的首肯,玄宇心中有說不出的寬慰。「什麼事?」
「答應我,別再讓我看到滿身是血的你。」他是真的擔心玄宇。他永遠忘不了二十年前那一幕,玄宇滿身鮮血的回來,那時他還以為他死定了。
玄宇瞭然的拍拍銀狼的肩膀,他怎麼會不瞭解弟弟的心呢?尤其妖精王雷斯現在又比以前暴躁多了。
「謝謝你,我絕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銀狼笑著看玄宇化做一道銀光消失在冰銀神殿。
一瞬間,玄宇已經來到了風之谷,他並沒有停在谷口等候通報,直接闖入風吟館,一個秀麗修長的身影已經等在那裡了。
她站在窗邊,陽光從她的背後照過來,玄宇看不清她的神情。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不懂禮貌。」風妖精雅各輕聲斥責道,「看來二十年的面壁思過並不能改變你什麼。」
「它是不能改變我什麼,因為這些年來我所想的都是你。」他笑吟吟的走進光暈,想看清楚她,卻駭然的發現美麗的風妖精憔悴了。她的眼眸中有著晶瑩的淚滴。
「想的不是我吧,是蜜兒。現在她回來了,所以你也跟著來了。」
她的心在抽痛著,當風之子告訴她蜜兒已經從人間界回來時,她就預知玄宇即將到來,她一直是盼著他、等著他的,可是如今她卻希望他不要來。
遊戲、風流了幾千年,玄宇對感情一向秉持著好聚好散的態度,他一直以為善解人意的雅各會是他永遠的紅粉知己,看來他錯了,她是個女人,也免不了墜入情網。
他輕輕的拭去雅各的淚水。「別告訴我你是在嫉妒,因為善妒的女人是最醜的,可是你還是那麼美、那麼動人,所以你應該不是在嫉妒。」
責備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竟也成了今人陶醉的甜言蜜語。
雅各聽到玄宇這麼說,不由得破涕為笑,因為她不想讓玄宇討厭她,離開她。
她勉強擠出一朵笑容,不以為然的道:「你也別告訴我以為我在為你吃醋,我只是在為你擔憂。你明知妖精王恨你,為什麼還要來?你不怕當年的事重演嗎?」
玄宇低頭輕吻著她嬌艷的紅唇,細細品嚐她身上特有的玫瑰香味。「不怕。為了能再見到你,我什麼地方都敢去,只要有你在。」
他的吻讓雅各覺得心緒紊亂,無法思考,她輕輕的推開他,輕笑的調侃道:「原來你迷路了,今天才會到風之谷來。別以為我會信。」
玄宇翻了一個大白眼,怎麼現在的女人那麼不好騙?不會是自己這些年太安分,使得魅力衰退了吧!
「造物之神真是偏心,它讓你那麼美麗,又讓你那麼聰明。」玄宇雙手一攤,決定實話實說。「你既然已經猜到了,那我也只好明說了,我來是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幫我傳話給克恩。因為我無法在這裡使用法力,又不希望有人發現我的行蹤,所以只好拜託你這位風妖精,把我的計劃告訴克恩,我需要他的幫忙。」
雅各有些遲疑,「可是如果他不願意呢?」
那麼妖精王一定會發現玄宇在這裡,到時也將知道她在幫他。
「他會的,一定會非常願意的。」玄宇肯定的說。他的臉上浮現一朵笑容,一朵任何人看了都會毛骨悚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