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之巨龍--第一章 難逃黑暗魔掌
第一章 難逃黑暗魔掌
惡龍軍團的軍官慢慢地走下鹽風旅店的樓梯。此刻已經過了午夜。旅店大多數的住客早都已上床歐自心。軍官唯一能聽見的聲音只剩底下浪潮拍打著海岸的聲音。
軍官在樓梯間以銳利的眼光掃視著底下旅館的大廳。底下空無一人,只有一個龍人醉醺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龍人每一打呼翅膀就跟著抖動。木桌在他的身體底下跟著搖晃,發出難聽的聲響。
軍官笑一笑,繼續走下樓梯。他身上穿著的是鋼製的,仿龍騎將龍鱗甲的盔甲。他的頭盔蓋住頭和臉,很難看清楚長相。在頭盔的陰影底下唯一能看見的只有紅色的鬍子,這讓他看起來像個人類c在樓梯底下,軍官突然停步,顯然沒有預料到店的主人還醒著,正打著哈欠在看帳簿。惡龍軍團的軍官點頭示意,打算悄悄地走出旅店,然而旅店主人開口了。
「你今晚在等龍騎將嗎?」
軍官停下腳步,半轉過身。讓臉孔埋藏在陰影中,他拿出一雙手套,把它們戴上。天氣非常冷,靠海的城市福羅參正被一場暴風雨所籠罩,猛烈的程度是三百年來未曾得見的。
「在這種天氣?」軍官不屑地說。「才不可能!即使是龍也不可能在這種天氣中飛行!」
「沒錯。這個夜晚不管是對人還是對獸都不適合,」店主同意地說。他精明地看著軍官。「您今晚有什麼責干,要在這種天氣出門?」
軍官冷冷地看著店主人。「我去哪裡或是要做什麼恐怕跟你沒有關係吧?!」
「我不是有意冒猖您。」旅店主人很快地說,舉起手,像是想擋住對方的攻擊一樣。「只是如果花騎將回來,有點想念你的話,我會很樂意告訴她在哪裡可以找到你。」
「沒有必要。」軍官喃喃自語,「我——我留給她一張紙條……
解釋我到哪裡去了。反正,我明平之前就會回來。我——我只不過想呼吸點新鮮空氣罷了。「
「這我可一點都不會懷疑!」店主人竊笑道。「你整整三天沒有離開她的房間!或者應該說是三個晚上!別生氣——」他看見軍官頭盔底下的眼睛閃著怒火,「我很敬佩能讓她滿足這麼久的男人!
她要去哪裡?「
「龍騎將受命要去東方某處,靠近索蘭尼亞的地方解決些問題。」軍官皺著眉回答。「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多管她的閒事。」
「不會,不會。」店主人趕忙說。「當然不敢。那麼就祝你晚安羅——你的大名是?她介紹過你,但是我記不起來。」
「坦尼斯。」軍官的聲音有點含糊,「半精靈坦尼斯。也祝你晚安。」
軍官冷冷地點點頭,用力拉了拉手套,將斗篷裡緊,打開旅店的大門,走進暴風雨中。一陣強風吹進旅店,將蠟燭吹熄,旅店老闆的帳簿吹了一地。軍官掙扎了一陣子想關上大門,旅店老闆則咒罵著撿拾滿地的帳目表。軍官最後終於將大門給關上,整個旅店再次變得溫暖、寧靜。透著窗向外看,旅店主人看見軍官走過了前面的窗子。他低下頭迎著風,斗篷在身後飛揚著。
另一個人也正注意這名軍官。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原先酒醉的龍人立刻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小心翼翼地從桌邊站起來,他的腳步十分迅速、穩健。他用爪子輕手輕腳地前進,跑到窗戶邊向外看。龍人等了幾分鐘,跟著也從門口竄了出去,消失在暴風雨中。
旅店主人看見龍人與軍官朝著相同的方向前進。他走過去往窗外望去,外頭的夜色深沉,風狂雨暴,點著焦油的高大燈柱在大雨中搖晃著。旅店主人看見軍官轉向一條通往福羅參最繁華地區的大街,龍人則是躲在陰影裡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面。旅店主人搖搖頭,叫醒坐在櫃檯後打瞌睡的夜班職員。
「我有預感今天晚上龍騎將就會回來,不管有沒有暴風雨。」店主人看著睡眼惺忪的職員。「只要她回來,就叫醒我。」
他打了個寒顫,看著外面的夜色。腦中浮現軍官走在大雨中的空蕩蕩街道上,龍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
「再想了想,」店主哺南地說,「還是別吵我好了。」
暴風雨今夜封鎖了福羅參。平日徹夜不打烊的酒吧今天都門窗緊閉地面對這陣暴風。街上空無一人,沒有人想在這種足以吹倒一個人、穿透最保暖衣物的暴風下上街。
坦尼斯快步走著,低著頭,沿著可以遮擋暴風的建築物。他的鬍子很快就沾上一圈冰屑,冰雹打得臉隱隱生痛。半精靈低聲咒罵著,抱怨這套緊貼著地皮膚的冰冷盔甲。他不停地回頭,小心地看著有沒有人跟蹤自己。但在這種天氣下能見度幾乎為零。混著冰雹的大雨讓他只能看見建築物的輪廓,更別提其他的景物了。一會兒之後,他發現自己只能專注於眼前的道路上。他很快便凍得全身僵硬,再也沒有閒情逸致思考是否有人正在跟蹤他。
他並沒有在這座城市待多久;精確地說是只有四天。而且其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耗在她身上。坦尼斯看看街道的標誌,將這個念頭驅離腦海。他只依稀明白自己要去哪裡。他朋友們住的旅店位於這座小鎮的邊緣。遠離碼頭,遠離酒吧和妓院。有好一陣子,他認真地考慮一旦迷了路該怎麼辦。他不敢問其他的人……
接著,他找到了路。在荒廢的街道上跌跌撞撞地沿著冰封的道路前進,他看到了招牌在風中瘋狂擺動,幾乎感動得掉下淚來。他不記得名字,但是看到後還認得出來:黑炭。
他想,這個旅館的名字實在有點蠢,他被凍得幾乎握不穩門的把手。他打開門,被風給吹了進去,又再花了一番力氣才將門給關上。
這種爛地方不需要值夜的職員。在一個臭烘烘的冒煙鐵盆旁,坦尼斯籍著火光看見了櫃檯上堆著一些蠟燭,大概是留給太晚進門的客人使用的。他的手不停地發抖,幾乎無法點燃蠟燭。幾分鐘之後,他不爭氣的雙手才勉強穩定下來,點著一根蠟燭,藉著微弱的光走上樓梯。
如果他曾轉過身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對街的騎樓中有一個可疑的人影。然而他的眼睛只是專注地看著樓梯,沒有回頭。
「卡拉蒙!」
壯碩的戰士立刻站得挺直,在回頭春雷斯林之前,他的右手直覺地伸向劍柄。
「我聽見門外有聲音。」雷斯林低聲說。「劍鞘撞擊盔甲的聲音。」
卡拉蒙搖搖頭,試著將睡意趕跑;他爬下床,手中拿著劍,攝手躡腳地走到門邊,直到他能聽見門外的吵雜聲為止。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在房門外的走廊上。卡拉蒙只見蠟燭的火光從門下射進來。盔甲發出的聲音就在他們門外停了下來。
卡拉蒙握緊劍,對弟弟比了個手勢。雷斯林點點頭,退回陰影之中。他的眼神集中,腦中正在默念著一個法術。雙胞胎心有靈犀地一起合作,天衣無縫地將魔法和鋼鐵合而為一以擊敗他們的敵人。
門下的燭光開始搖晃。那個傢伙一定是把蠟燭換了只手,將拿劍的手空出來。卡拉蒙伸出手,無聲無息地將門閂推上。他等了片刻,沒有反應。那男人正遲疑著,也許在思考著到底是不是這個房間。他很快就會知道了,卡拉蒙告訴自己。
卡拉蒙突然一拉,把門給打開,抓住門口的人把他拉進來。卡拉蒙用粗壯的臂膀把他甩到地上,落地的蠟燭立刻熄滅了。雷斯林開始吟唱將對手困在蜘蛛網裡的法術。
「等等!雷斯林,住手戶那男人大喊,卡拉蒙認出那個聲音,抓住他的弟弟,把他從出神狀態中搖醒。
「小雷!是坦尼斯!」
雷斯林渾身一抖,從出神狀態中醒來,雙手無力地垂下。接著他抓住胸口,開始劇烈地咳嗽。
卡拉蒙擔心地看著雙胞胎弟弟,但雷斯林揮手把他趕開。卡拉蒙轉過身,把半精靈從地板上拉起來。
「坦尼斯!」他熱情地擁抱半精靈,把他抱得喘不過氣來。「你到哪裡去了?我們擔心死了。天哪2你快凍死了!來,我把火撥旺一點。小雷——」卡拉蒙看著弟弟,「你確定你沒事嗎?」
「鋤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雷斯林嘶啞地說。法師坐回床上,掙扎著呼吸。他的金色雙眸反射著火光,灼灼逼人地看著坦尼斯,後者謝天謝地瑟縮在火旁。」你最好趕快叫醒其他人。「
「沒錯。」卡拉蒙走出門外。
「在此之前,我會先多穿點衣服。」雷斯林嘲諷著說。
卡拉蒙紅著臉回來把褲子穿上,套上一件上衣,他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出門外。坦尼斯和雷斯林都聽見他小聲地敲著平原人的門。他們也聽見河風平板的回答和卡拉蒙興奮解釋一切的聲音。
坦尼斯看著雷斯林,注意到他沙漏狀的瞳仁銳利地看著他,於是不安地轉身凝視著火焰。
「你上那去了,半精靈?」雷斯林嘶啞地低語說。
坦尼斯緊張地嚥口水。「我被一個龍騎將給俘虜了,」他背著事前準備好的回答。「龍騎將以為我是他的軍官,很自然地要求我護送他前往駐紮在城外的部隊。我只得照著他說的做以免地起疑。然後,到今晚我才總算找到機會開溜。」
「有趣。」雷斯林咳出兩個字。
坦尼斯猛然看著他,「有什麼有趣的?」
「我從來沒見你說謊過,半精靈。」雷斯林柔聲說。「我……覺得……相當的……有趣。
坦尼斯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卡拉蒙便趕了回來,後頭跟著河風、金月。提卡,他們正睡意朦朧地打著哈欠。
金月一個箭步上前,擁抱著坦尼斯。「坦尼斯!」她便咽地說,緊緊地抱住他。「我們好擔心——」
河風握住他的手,嚴肅的臉上露出微笑。他溫柔地把妻子拉開,自己抱住坦尼斯。
「兄弟!」河風用平原人的方言變蘇語說,緊摟住半精靈。「我們擔心你被捕了!甚至以為你死了,我們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事?你到哪裡去了?」提卡熱切地問,也走上前擁抱坦尼斯。
坦尼斯看著雷斯林,但他躺在硬枕頭上,眼睛直盯著天花板,像是對其他的事情不感興趣。
坦尼斯不由自主地清清喉嚨,下意識的留意到雷斯林也正在聆聽,他重複著編好了的故事。其他人臉上則帶著同情和好奇傾聽著。他們偶爾會問些問題。龍騎將是什麼樣的人?軍隊人數有多少?駐紮在哪裡?龍人們在福羅參幹什麼?他們真的是在找我們嗎?坦尼斯是怎麼逃出來的?
坦尼斯滔滔不絕地回答他們的問題。提到龍騎將,他並沒有看到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軍隊數目並不多。他們駐紮在城外。龍人在找某個人,但不是他們。他們在找一個叫做貝倫的人類或是某個奇怪的傢伙。
坦尼斯說到這裡,立刻看看卡拉蒙,但大漢的臉上一片茫然。
坦尼斯呼吸平順了下來。很好,卡拉蒙記不得那個他們在派裡丘號上所見到過的男人。他不是不記得,不然就是忘了名字。總之這樣最好。
其他人則點點頭,被他的故事所吸引。坦尼斯鬆了口氣。至於雷斯林……反正法師怎麼想或是怎麼說都無關緊要。即使半精靈把白天說成黑夜,大家還是會信任坦尼斯,懷疑雷斯林。這一點雷斯林顯然很清楚,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對整個故事提出任何質疑的原因。坦尼斯感覺到沉重的罪惡感,只盼別再有人問問題,免得讓他被迫再編出謊言來。他靈機一動,開始打起哈欠,一瞼疲倦得無法支待的樣子。金月立刻站起來,臉上滿是關切之情。
「很抱歉,坦尼斯。」她溫柔地說。「我們太自私了。你又冷又累,我們還逼著你不停地講話。明天早上還得早點起床去搭船呢。」
「該死,金月!別傻了!這種天氣我們是不可能登船的!」坦尼斯咆哮了起來。
每個人都驚訝地看著他,連雷斯林都坐直了身子。金月的眼神一暗,臉上線條僵硬,這提醒了半精靈,從沒人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過。河風站在她身邊,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氣氛沉默到令人不安。最後卡拉蒙哼了兩聲,清清喉嚨。「如果我們明天不能離開,那就後天再試試。」他安慰大家。「別擔心,坦尼斯。即使是龍人也不可能在這種天氣到處亂跑。我們很安全」我知道,很抱歉。「他低聲說。」金月,我不是有意要對你大吼的。這幾天我一直神經緊張。我太疲倦了,腦袋裡一片混亂。我要回房了。「
「旅店主人把你的房間給別人了。」卡拉蒙說,又匆忙加上一句,「但你可以睡這邊,坦尼斯,睡我的床——」
「不用,我躺在地上就好。」坦尼斯躲開金月的目光,開始卸下盔甲,看著不停發抖的手指。
「好好睡,好友。」金月柔聲說。
聽見她聲音中的關懷,他可以想像她正和河風交換著同情的眼光。平原人的手放在他肩膀上,鼓勵地拍了他一掌。最後,每個人都離開了,提卡也喃喃道聲晚安,把門輕輕闔上。
「來,讓我幫你。」卡拉蒙知道坦尼斯不習慣於穿著銀甲,對那些精細的扣子和環帶感到束手無策,於是便自告奮勇了起來。「要不要我幫你弄一些吃的東西?飲料?也許來林薑汁酒?」
「不用了。」坦尼斯疲倦地說著,慶幸自己終於擺脫了沉重的盔甲,試著別去想幾個小時之後他還得要穿上它。「我只想先睡覺。」
「來至少用我的毯子,」看見半精靈冷得發抖,卡拉蒙堅持適。
坦尼斯感激地收下那床毯子,雖然他不確定自己是因為寒冷還是心中混亂的情緒而發抖。他躺了下來,將斗篷和毯子裡住身體。
然後閉上眼,專心讓自己的呼吸均勻規律。他知道,卡拉蒙那隻老母雞不等到他好好地休息,是不會閣眼的。火焰漸漸熄滅,黑暗將他包圍。幾分鐘之後,他聽見卡拉蒙沉重的呼吸聲。另一張床上,他可以聽見雷斯林隱約的咳嗽聲。
確定雙胞胎都睡著之後,坦尼斯伸出手,枕著頭,清醒地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天快亮,龍騎將才趕回鹽風旅店。值夜的夥計馬上就看出來龍騎將的心情非常差。她比暴風更粗魯地將門擰開,一肚子火地看著旅店,彷彿裡面的舒適和溫暖讓她無法忍耐。的確,她看起來理當和外頭的暴風是同一類的人物。是她讓蠟燭的火焰搖晃,而不是外面的風。是她把黑暗帶進旅店中。職員手忙腳亂地起身,但龍騎將並不是在看他。奇蒂拉瞪著一名坐在桌邊比著手勢的龍人,一雙爬蟲類的黑暗雙眸中閃爍著不對勁的訊號。
在猙獰的面具下,龍騎將的眼睛警覺地瞇了起來,表情十分冰冷。有那麼短暫的片刻,她不顧將斗篷吹得迎風飄揚的寒風,靜靜地站在門口。
「上樓來!」她粗魯地對龍人說。
龍八點點頭跟在她後面,爪子在木板上刮擦著。
「有什麼事——」夜班職員開口,被轟然關上的大門給嚇了一跳。
「沒事!」奇蒂拉大吼。她手放在劍柄上,頭也不回地經過這個打著哆唆的傢伙,走上樓梯,回到房間去。這男人顫抖著坐回椅子上。
摸出鑰匙,奇蒂拉打開門,很快地掃視了房間一眼。
空蕩蕩的。
龍人站在她後面,耐心地靜靜等待著。
奇蒂拉暴怒地扯掉面具,把它丟到床上,回頭說。
「把門關上走進來!」
龍人照著命令走進來,輕輕地把門關上。
奇蒂拉沒有轉身面對龍人。她手插著腰,肅殺地看著亂糟糟的床。
「他走了。」這是個陳述,並不是問句。
「堤的,大人。「龍入嘶嘶地說。
「你遵照我命令跟蹤他了嗎?」
「當然,大人。」龍人向她鞠躬。
「他去了哪裡?」
奇蒂拉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黑色卷髮。她仍然沒有轉過身。龍人看不見她的臉孔,因此也不知道地隱藏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一家旅店,大人。在城市的邊緣。叫做黑炭。」
「另一個女人?」龍騎將的聲音十分緊繃。
「我想不是,大人。」龍人掩飾住笑容。「我想他在那邊有朋友。
曾有報告指出有陌生人住在那間旅店裡!不過因為他們並不符合綠寶石之人的外型,所以我們並沒有進一步調查。「
「有人在那邊監視他們嗎?」
「當然,大人。如果他或是裡面的任何人離開,您會馬上知道。」
龍騎將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雖然有些過於蒼白,但表情仍十分冷靜。有很多可能的原因今她面無血色,龍人想。從法王之塔飛來很遠,據說她的部隊在那裡遭到嚴重的挫敗:傳說中的屠龍槍又出現了,還有龍珠。以及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找到綠寶石之人的挫折,此人是黑暗之後正迫切在找尋的人,目前據說出現在福羅參。龍騎將有許多事情要擔心,龍人饒富興味地想:何必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大費周章?她有很多愛人,其中多得是比他更有魅力的人,比這個陰鬱的半精靈更急著要討好她。比方說,巴卡力斯……
「你做得很好。」奇蒂拉最後終於說,打斷了龍人的思緒。她粗魯地扯下盔甲,心不在焉地揮揮手,幾乎恢復了平常的樣子。「你會得到你的獎賞。你去忙你的。」
龍人再次鞠躬,離開房間,眼睛只看著地板。他並沒有被矇混過去。當他離開的時候,龍人瞥見了龍騎將的目光投向桌上的一張紙片。龍人一進去就看見了那張紙。龍人注意到上頭是精靈的細緻字跡。當龍人關上門之後,裡面傳來轟然巨響,盔甲被全力丟向牆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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