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魔看罷羅帕上代筆留字,不禁滿腹疑思,因下面並沒有留名,她上面所說: 「我本對君等懷疑, 目前已煙消冰釋。……」以這句話的意思。有點跡象,乃是楊珠萍所留,但下面那句:「……今強敵環伺,望君警惕。」這一句卻有些不像楊珠萍所留,若不是已經生變化枝節,那麼他們去了那裡。
慕容剛看了這羅帕留字,更是呆呆怔在那兒。
突然聽到蕭魔說道: 「慕容弟,咱們快走。」
蕭魔說著話,翻身急急走出客店。
慕容剛被蕭魔這種舉動,搞得真如丈二金鋼摸不著頭腦,他跟出了客店,問聲道:
「蕭大哥,咱們去那裡?」
蕭魔道: 「慕容弟,你確定那襲擊你的人是『魔聲女』?」
慕容剛懇切道: 「絕對不會錯是個女人,她欺身過來點我穴道手法,跟昨晚在楊家莊院『暖紅軒』書房襲擊我的手法一樣。」
蕭魔聞言噢了一聲,道: 「這樣說來,這人不是『魔聲女』。」
慕容剛道: 「那麼是誰?」
蕭魔道:「可能就是那青衣人。慕容弟,你被點中穴道之前,難道連對方的衣著都沒有看到嗎?」
慕容剛臉色微暈,說道:「恕兄弟武功低淺,所以連對方衣著都無法看清。」
蕭魔心中暗忖道: 「以慕容剛現在的武功,已經是江湖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他竟然連續二次被人擊倒。而連對方衣著都沒看到,這人的武功真是不可忽視了……」
蕭魔想著,說道: 「那青衣人武功奇高莫測,而且好像機智異常,就是我二次見他,我只不過是看清他身上衣色而已,無法見他是男或女?」
慕容剛道: 「大哥,你認為襲擊我的人是青衣人?」
蕭魔點頭道: 「根據我猜想今日襲擊你的仍是青衣人不會錯。但青衣人是不是『魔聲女』, 以及他的來歷,我就無法猜出了,我們現在去楊家莊院,可能峨嵋三俠和楊姑娘等人,已經發生了意外。」
這時二人已經走出城內鬧區,突然一條小巷內緩緩轉出一騎駿馬,是一匹青色高大的蒙古馬。
上面端坐著一個身披黑色披風,頭戴寬大竹笠的人。
我那寬大的披風,散垂在馬背上,將他的雙腿及馬鞍都以遮去。
青馬迎面而來,從蕭魔和慕容剛身側走過,馬上人頭也不轉過一下,似是根本不知道路旁邊有人。
直待那青馬走過之後,蕭魔突然咦了一聲,轉頭望去,慕容剛也像似感覺有異,同時轉頭。
那知就在這一剎那間……
那匹青色高馬已經消逝道上。
這一下兩人心頭大震,要知這匹青馬由身側走過,到二人轉頭這段時間,不過是瞬刻間,但這條城道相距轉彎處叉路,也有二十多丈,怎麼不見疾奔的青馬,怎會眨眼間走出二十餘丈。
所以蕭魔和慕容剛看得同時愕在那兒。
忽聽蕭魔輕輕歎息一聲,道: 「慕容弟,你可看清楚馬上的人麼?」
慕容剛搖搖頭道: 「奇怪得很,我記得心己曾經看得很留神,但現在除了那匹高大馬之外,卻連一點可資追索的記憶都沒有。」
蕭魔又歎道: 「馬上的人是練有一種『幻影變動身法』就是他站在我們眼前,也令人無法看清他面容體形。」
慕容剛奇道: 「怎麼武功中有這種武學?」
蕭魔道: 「這是極為絕高深奧的武學,源出於西藏密宗派武學,唉!數月來,好像整個天下江湖武林,都知道洛陽要發生大事,所以一些分佈全國各地的武林高手,都在這洛陽城附近出現。」
慕容剛道: 「蕭大哥,到現在我仍然感到迷糊,那『魔聲女』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
蕭魔道: 「是一個顛覆天下江湖武林組織中的重要角色。我們雖然要知道的是他們主腦人物,但也要從她下手,可恨的是,咱們連『魔聲女』怎樣形狀,也都沒目睹過,但是我的一切行動,完全露在他眼底!……唉!
本來我不存心跟她作對,所以這兩年中都沒注意他們,以致今日連連失策,毫無頭緒。」
慕容剛素知蕭魔自幼慘酷遭遇使然,今他性格跟人不同,他抱定一種不關已事,都不顧多管閒事的心理,所以那「魔聲女」一年來,時時出現他身後,他也都不加察究。
慕容剛想罷,說道:「蕭大哥機智超絕,武功蓋世,諒這種魑魅魍魎之輩,,難逃大哥正義之劍。」
蕭魔突然失聲說道: 「慕容弟,你將我看得這般推重,真使我心內感到愧疚。
走!我們快到楊家莊院,或者一棋走錯,滿盤皆輸。」
片刻工夫,兩人已走過數條冷靜巷道,遠遠可見前面巍然矗立那一座全城第一的宅院。
蕭魔陡然一手拉住慕容剛左手,閃身在道旁一株樹蔭下,低聲說道: 「這座莊院當今已經面目全非,凶險無比,我們暫時在這裡稍待以視觀動靜。
慕容剛虎目掃視一下這座火院,艷陽中空,呈現出一片死般的沉寂,只見兩扇紅漆大門,緊緊關閉著。
突然慕容剛一眼看到大院中,第四進院房,樹立一株高大竹竿,竿上高掛一盞喪燈,燈下一條白布幡隨風飄揚,有如這座大院正在弔喪中。
蕭魔沉聲說道: 「這景象跟昨夜完全一樣,證明楊姑娘等便沒先到這裡。再經過半刻便是午時,我們暫時等待一會。」
慕容剛問道:「我們等會進去院內是要些什麼?」
蕭魔道: 「院中那喪燈白幡。是『魔聲女』他們組織標誌,指示午時要前來接人。」
慕容剛不解問道: 「他們要接誰?」
蕭魔道:「若我猜想不錯,定是楊滄鶴等家小。」
慕容剛道: 「大哥,我感到其中可能有詐,他們接人為何要選在午時。」
蕭魔搖搖頭道: 「若不識此標誌的人,有誰知道他們午時要來接人,而且他們選中大白天。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現在我只一點感到不明,就是楊滄鶴等還在莊院中沒有?」
慕容剛道: 「大哥昨夜前來不是說全院空無人嗎?」
蕭魔道, 「推情測理『魔聲女』的手下絕對不能在昨晚極短暫的時間裡,將楊家一百多口移到別一個地方,所以我算定他們是被藏在莊院,任何一個秘密之所。」
慕容剛頭望望天色,道: 「麗陽中空,午時已到,楊姑娘等仍然還沒前來,咱們何不進去看看。」
蕭魔點頭說道: 「你前去叫門,我繞到側邊跳牆進去,順便察視四周,如果沒有人開門,你前破門而入。」
說完,蕭魔雙肩微搖,人已如電疾閃了出去。
慕容剛緩步走向紅漆大門,環顧一下四周,見蕭魔人影已杳,我才舉手拍擊一下門上的銅環。
響聲過後,半響,仍不聞宅院之中,有何聲息,慕容剛已得蕭魔指示,當下雙手用力一推。
但聞呀然一聲,兩扇紅漆大門,突然大開。
原來這兩扇大門,並未加栓。
向裡望去,只見整座院落,一片幽寂,淒涼。
驀然一陣凜冽寒風,從門外吹入,樹葉響起一片沙沙之聲,慕容剛好像感到這座莊院,倏忽變得一陣恐怖、險森。
慕容剛吸了一口冷氣,緩步向那大廳走去,推開廳門,舉目望去,登時驚得魂飛天外,呆在門口,半響說不出話來。
但見這所大廳已經全部變了,變得那般慘酷。
只見滿廳低垂素幃,觸目一片銀白,但地面上卻是一片血紅,排列著數十具無頭戶體,鮮血淋漓。
正當慕容剛不知所措的當兒,忽聽一陣冷笑傳來,咬牙切齒說道: 「好辣的手段,竟然殘殺如廝。」
慕容剛轉頭望去,不知何時,身後竟然同時站著峨嵋三俠,碎腸劍王寒天,手佛千掌冷無邪,流星飛袖梅慧如。
流星飛袖梅慧如,滿面寒霜,直對慕容剛走來,喝聲問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蕭魔去了那裡?」
慕容剛的性格,外柔內剛,他聽梅慧如這般大聲叱喝,如何忍得下去,當下冷冷說道:
「怎麼一回事,你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何必問我。」
梅慧如柳眉一揚,冷聲一笑,道: 「本來我就認定你和姓蕭的,不是好人,果然不錯,今日你如不說出事情真象,諒你也休想活著離開大廳。」
慕容剛昨夜在城外被梅慧如擊傷,心中很是忿怒,這時見她不問青紅皂白,滿口雌黃,不禁動了怒火,輕笑道:「恁你們峨嵋三俠,難道能夠難住我嗎?」
千手佛掌冷無邪,裂嘴一笑,喝道: 「小子真是不識趣,老夫等幾年未下峨嵋、蛤蟆,賴蟲都成了精……」
慕容剛大聲喝道: 「你口舌放乾淨一點,你罵那個?」
千手佛掌呵呵一聲大笑,右手檄裡一抄,疾向慕容剛右腕脈門扣去,他滿想這一手,定將慕容剛摯著。
那知慕容剛右手腕一沉,避開冷無邪的擒拿之勢,飛起一腿,還踢過去,左拳隨著飛踢的右腳,同時擊出。
千手佛掌被慕容剛這拳腳齊施的連環猛攻,迫得向後退了一步。
驀在這時,內院傳來一聲龍吟清嘯。
慕容剛心中一震,他知道這嘯聲是蕭魔所發,在詢問自己身在何處,有無危險?慕容剛登時仰首發出呼應嘯聲,轉身要走。
但聽梅慧如一聲嬌笑,叱道: 「小子,你能夠逃得了嗎?」
她嬌軀一閃,舉手一掌向慕容剛劈出。
慕容剛深知這峨嵋三俠武功奇高無論,當下冷哼了一聲,疾快的劈出二拳,拳勢出手,風聲凌歷。
梅慧如看得心中暗驚,她感到這二招奇奧無比,內蘊無穹殺機,一時間不敢硬接,轉向左邊退了兩步。
原來慕容剛這兩招拳法,乃是蕭魔剛傳他的拳法。
慕容剛借她後退之勢,猛一挫腰,疾衝而出,快似離弦流失一般。
碎腸劍王寒天眼見慕容剛衝奔之勢,不禁一皺眉頭,沉聲喝道: 「倒下。」
嗖的一聲,王寒天肩上長劍恍似天空閃電劈掃而出。
「嗖!」一聲悶哼!
慕容剛身形幌了兩幌,鮮血已由他左肩滲溢而出。
千手佛掌冷無邪已經追到,冷笑一聲,舉手一掌拍出。
慕容剛這時目眥欲裂。怒喝一聲,轉過身子,右掌一翻,硬接了冷無邪一掌。
但聞砰然一聲,慕容剛被震得飛出一丈開外。
千手佛掌冷無邪,同時也被震退兩步。
慕容剛大喝一聲,探手從腰中摸出白骨長鞭,振腕一抖, 「橫掃千軍」激起一陣強勁的嘯風之聲,橫掃向追來的梅慧如。
碎腸劍王寒天,目睹慕容剛逃出自己絕歷的一劍,隨接冷無邪一掌,心中暗罵,忖道:
「此人武功不錯,留著終是禍患,不如借現在將他除去,以絕來日之患。」心念轉動,殺機陡生。
這時慕容剛鞭影縱橫,挾帶著一片嘯風之聲,跟流星飛袖梅慧如鬥在一起。
慕容剛明知自己決非峨嵋三俠的對手,但他此刻發怒出招,一條骷髏白骨鞭的變化,極是難測。
王寒出幾次想下去,但卻找不出下手破綻。
驀然又是一聲龍吟長嘯由內院傳了過來,一條人影恍似鬼魅,幽雲,疾騰而到,他正是蕭魔。
慕容剛左拳連續劈出三招,右鞭配合拳勢,也掃出二招。
這三拳不但變化精奇,拳拳如鐵錘擊巖,巨斧開山一般.梅慧如登時被迫得後退了二步。
慕容剛收住拳鞭,轉身跳到蕭魔身側,目見蕭魔,他不驚道: 「大哥,你怎樣了。」
原來蕭魔這時滿手鮮血。那件雪白的衣衫,染滿了鮮紅血滴,他右手拿著那柄金蛇劍,滴滴鮮血還不斷由劍尖滴落地上。
峨嵋三俠目見蕭魔這種情狀,他們各自目瞪口呆。
當然他那滿身血滴,不是蕭魔本身的。
但見他這種情形,可想像到蕭魔殺人之多,以及慘斗之烈。
慕容剛本來以為是蕭魔受傷,但見他神光湛寒,毫無受傷之狀,立刻知道那是別人的血。
蕭魔星目掠望了慕容剛左肩劍傷一眼,突然向峨嵋三快緩緩走去!
峨嵋三俠縱然是聲望極高的武林高手,但見了蕭魔這種駭人氣勢,真有些心寒膽戰。
倏地,聽到慕容剛叫聲道: 「蕭大哥……」
蕭魔立刻停步回頭道: 「兄弟,你是被誰所傷?」
原來慕容剛目見蕭魔臉色, 已知他要向峨嵋三俠尋求報復,本來自己跟峨嵋三俠動手乃是一種誤會,他素知峨嵋三俠,俠名卓著,如果蕭魔再跟他們動手,那麼這場誤會,就更難冰清玉釋了。
慕容剛怔了一怔; 「大哥,這是一場誤會。他們誤會大哥是壞人。」
蕭魔道: 「兄弟,你不願報復?」
慕容剛搖搖頭,表示不要。
蕭魔突然將那柄金蛇劍在腳上試了幾下,抹掉血跡,還劍入鞘,說道, 「車轔轔,馬蕭蕭……我們快走。」
在這時候,峨嵋三俠臉上各自一變,原來這時院外道上隱隱傳來一陣轔轔車聲,和陣陣馬鳴聲。
慕容剛聽了此話,轉身要跟蕭魔離去。
猛聽千手佛掌冷無邪,喝道: 「你們要走那裡。」
蕭魔聽到這叫聲,倏地反身一轉,直向峨嵋三俠欺去。
冷無邪舉手一掌。直向衝來的蕭魔前胸劈去。
蕭魔身若鬼魅略微一搖,腳走弧線,仍然猛欺過來。
冷無邪冷哼一聲,鐵臂橫掃。疾向蕭魔攔腰擊去。
這手橫掃,無論蕭魔由那個角度欺來,都無法讓過這一擊。
那知蕭魔應變卻極迅快,右臂一挫,隨著點了出去。
千手佛掌平胸的左手,也隨著猛推出去,疾扣脈穴。
兩人交手,掌指一伸一縮間,極盡變化之能。
蕭魔迅快的一沉腕勢,避開了冷無邪的一擊,無聲無息的飛起一腳,直向冷無小腹踢了過去。
這踢出的一腳,看似平淡,但卻使人有著大出意外之感,好像這一腳,在這個時機中,怎麼也不應該踢出一般。
千手佛掌眉頭一皺,疾快的向後退了兩三步,大喝一聲,搖發一掌。
這一擊力道極是強猛,一股強輕的掌風,直撞過去。
蕭魔冷笑一聲,立時舉手硬接一擊。
兩股強猛的掌力,接觸在一起之後,突然旋起了一陣急風,一聲悶哼, 千手佛掌冷無邪肥胖的身軀一陣搖幌,退了三四步。
流星飛袖梅慧如,看師兄被震後退,猛然撲到。
但蕭魔不容她有先出手的機會,舉手一掌,直擊前胸。
梅慧如見他一掌擊過來,掌指交錯,變化無方,手指襲處皆是自己身上要害大穴,大禁大駭。
猛聽碎腸劍王寒天,大聲喝道: 「師妹,不要接招快退!」
王寒天袍袖一拂,倏地欺了過來,一指疾點而出。
這一擊乃峨嵋不傳的鎮山絕學, 「天劍指」,王寒天功力深厚,對此技已有數十年火候,指風之強,直可以貫穿金石。
慕容剛在旁看得忽然對蕭魔擔心起來,幾乎要失聲叫出;蕭魔迅快的向旁側橫跨一步,身子橫轉半周,巧妙的讓開了碎腸劍王寒天點來的一指。
他這身法看似簡單,但卻一種極上乘的武功看似容易,作去極難,王寒天臉色微微顫為了一下,對蕭魔這身武功感到極深驚異。
千手佛掌冷無邪厲聲喝道: 「惡徒!」
呼的一掌劈了過去。
蕭魔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一股強大潛力應手而出。
兩股強猛的破空暗勁,懸空一撞,旋起了一陣急大的狂風,吹起地面上的沙石,落葉紛飛。
王寒天出聲叫道: 「二師弟且慢動手。」
千佛手掌冷無邪的掌力,已和蕭魔掌力相觸,立時覺出了對方力強大無比,心頭微生驚駭,聽得王寒天相詢之言,
立時縱身躍到一側,說道: 「大師兄,有何吩咐?」
蕭魔突然冷笑一聲,搶先接道: 「峨嵋三俠被譽為武林泰斗,今日三位如能聊手擊敗,不論勝如何,亦可替江湖留下一段佳話。」
左手一掌,遙遙拍向千手佛掌,右手卻疾出一指,點向王寒天,左腿飛超,猛踢身側的梅慧如。
王寒天大聲喝道: 「且慢動手。」
斜裡拍出一掌,人卻疾向一側躍開。
蕭魔冷冷說道: 「你們可是害怕?」
碎腸劍王寒天道: 「容我向你問幾句話,咱們在動手不遲。」
蕭魔冷冷道: 「有什麼好問的?」
碎腸劍王寒天,這時臉上一片肅穆,問道, 「不知你是何人門下?」
蕭魔淡淡道: 「這個你不必問。」
王寒天臉色微變,又道: 「聽說你跟, 『無影神龍』蕭漢權有著關係,不知是你何人?」
蕭魔聽得臉上露出一股激動之容,顫聲道: 「那是家父,你認識他?」
碎腸劍王寒天,臉色倏然一沉,喝聲道: 「那你知道你父親的恩怨關係嗎?」
蕭魔這剎那間,一段血淋淋的影幕……又呈現在他眼瞼,他臉如寒冰,白中透青,身軀微微有些顫抖。
過了片刻,他才恢復鎮靜神情,淡淡道, 「不知道。」
王寒天厲聲喝道:那你為什麼大肆殘殺武林同道,血洗楊滄鶴全家。」
蕭魔聞言仰臉望天,神來卻變得極是悠。
慕容剛接聲說道: 「王掌門,你恁什麼指說找大哥血洗楊滄鶴全家。」
流星飛袖梅慧如,冷笑一聲道: 「事實具在,你難道要爭辯不成。」
蕭魔這時抬眼望了望王寒天幾次,欲言又止,突然他叫道: 「兄弟,咱走吧。」
千手佛掌冷無邪,冷冷一笑道: 「要走沒有這麼便宜,峨嵋三俠豈是白給人叫的。」
蕭魔突然目掃峨嵋三俠一眼,說道: 「我蕭魔平生做事,從不為人所約束,什麼事情也不跟人爭辯,你們若誣我殺害楊滄鶴全家,請調查事情真相,再加上這一罪名不遲。……」
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 「……如果今日你們強要留難我,哼哼,老實告訴你們,我從未和人動過十合之上,十合之內,必有人濺血在我手下,信不信由你們。」
蕭魔說這一番話,說的莊莊嚴嚴。
他說完話,轉身就走。
千手佛掌冷無邪身軀橫移,擋住了蕭魔的去路,疾發兩掌,喝道: 「我不信你有這麼大能耐。」
蕭魔被他這兩掌震的向後退了兩步,突然他臉上露出一絲殺機,欺身疾進,一指點出。
千佛手掌似想不到蕭魔被自己掌力震退,竟還有這般快的反功,他閃避稍慢,被蕭魔指尖掃中右臂,登時寸半身一麻。
蕭魔一指擊傷冷無邪之後,回手拍出一掌,劈在梅慧如左肩之上。
蕭魔發掌之時,事先毫無預兆,以梅慧如的武功在他掌勢近身之後,才有警覺,要退已經太慢了,只好運氣左肩,硬接一擊。
王寒天大驚喝道: 「師妹,不可硬接。」
唰!的一聲,一條劍光,疾速如奔電,斬向蕭魔手臂。
一聲悶哼,梅慧如嬌軀向前打了一個蹌踉。
蕭魔人已飄出數十丈之外,和慕容剛聊快奔出莊院。
王寒天手中握著那藍綠色寒光閃閃的碎腸劍,望著二人背影,呆了一呆, 良久良久,他突然長歎一聲,道: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十年對劍,武林中已形勢大變……」
他舉手摸摸鬢前的幾許白髮,接道: 「老邁了,這已不是我們逞雄江湖武林的時候了。」
這一句話,道盡了英雄氣短,老大傷悲的淒涼晚承。
峨嵋三俠當年叱吒江湖,傲嘯武林,但今日都因蕭魔驚人的武功,為之氣短,要知以峨嵋三俠之名,竟難擋住蕭魔,這是一件多麼今他們神傷的事情。
突然一個暗啞的聲音,接道: 「峨嵋三俠不用老邁悲傷,蕭魔武功雖然超絕無倫,但三俠若能各出全力以生死作注,只怕未必是三俠的手。」
峨嵋三俠聞言,心頭大驚,抬目望去。
那知這整座莊院中,卻寂然無人。
流星飛袖梅慧如,喝問道: 「閣下是誰。」
那現暗啞的聲音,又響起說道: 「武功一道,最重天賦,師承,若無名匠雕磨,雖璞玉難成大囂,如果你們知道蕭魔的師承來歷,他真有這般絕高武功,你們就知道該不該了。」
峨嵋三俠這一下震駭至極,原來這次聲音,是跟先前不同方向傳來。
碎腸劍王寒天,臉色一片沉凝,說道: 「峨嵋王寒天,今日真見高人了,不知這位高人如何稱呼?
蕭魔的師承來歷,尚請相告,不勝感激。」
那個暗啞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尖細,說道: 「蕭魔乃是出白大悲………天山北……
熊………海心……他身受天下各奇人薰陶,才能以弱冠之年,跟你們為敵……
那聲音,似有若無,斷斷續續,峨嵋三俠竟然沒有聽清楚。
王寒天朗聲說道: 「閣下是誰?恕咱們沒聽清楚,請再說一遍。」
王寒天語音一落,又飄來那聲音,道, 「我………我身受蕭魔劍傷已經快要死了……
他是大悲……天山北……熊………海心……我是……我是……我是……」
這次他的聲音,更是尖細,像是一縷游絲,飄渺空際,但一經被風吹動,若有若無。但前面一句,三俠都聽清楚了。
到後來說到: 「我是……我是……」真如同一個快要斷氣的人。
千手佛掌冷無邪,大聲問道: 「你在那裡?你真的知道蕭魔來歷師承嗎」
「那怪音停了片刻,又飄來道:「我………我就在你們眼前的院落中廳內,峨嵋三俠,快請進來,我將蕭魔之事,告知你們……。」
冷無邪和梅慧如聞言,驀向那座院房廳中飄去……
碎腸劍王寒天,見二位師弟走去,他正待舉步。
驀又傳來那怪音,叫道: 「冷無邪,冷無邪,梅慧如,梅慧如,王寒天,王寒天,你們快來呀!我就在你們面前……」
這聲音,跟先前又相異,聲音尖細如牛毛。聲調是淒涼,悲厲,但卻有一種攝人心魂的魔力。
碎腸劍王寒天,被他叫了兩聲,他的聲音倏地震動了二下,神智一片迷糊,恍似厲鬼在招人魂似的。
碎腸劍王寒天,內功已至相當火候,定力極深,江湖經驗豐富,他在這剎那間,驀然驚覺這是什麼聲音,驀聲叫道: 「二師弟,三師妹,這是失傳百年的『回聲谷』怪音……」
他喝聲未完,冷無邪,梅慧如, 已經緩步走入那廳門。突聽二聲悶哼……
那冷無邪,梅慧如同時覺步腳步一陣踉蹌,跌倒了下去。
碎腸冷王寒天,大驚至極,他迅快的翻腕拔劍
就在這時,王寒天感到自己右腕,像似被蚊子,或是蜜蜂,輕輕叮了一下。
王寒天頓感雙眼一陣發黑,頭昏目眩。王寒天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乃是一代武學宗師,在這種生死交關的緊急關頭,他想如自己要如何逃出性命,挽救萬千武林同道性命……因他發現一個極端重大的秘密。
一聲淒厲長嘯,碎腸劍王寒天,翻身向院外疾馳而出……
他口中不斷淒厲怪叫著!
身形如電往城外疾馳!
奔著,奔著………
碎腸劍王寒天倒下了!
他倒臥在洛陽城外以北的郊野道旁。且說蕭魔和慕容剛火速奔出楊家莊院。
慕容剛看了蕭魔白衣上的鮮血,問道: 「大哥,你進入內院,會經遇到敵人嗎?」
蕭魔點頭道: 「我殺了他們十三人,但卻無法*出楊滄鶴等的下落,除了十三位黑衣人外,也無法遇到另外一個人。」
慕窖剛眉頭輕皺道: 「這樣說來,楊滄鶴的屬下全是遭『魔聲女』手下所殺了。」
於是,慕容剛將大廳上所見的數十具屍體,以及跟峨嵋三陝發生誤會的事,告知蕭魔。
蕭魔輕然歎道: 「唉!我的性格就跟別人而異………從來不與人商量,交談。
因為這樣,所以常常誤事,當今咱們要追綜敵人定當極是困難,楊珠萍下落更是煙沉霧迷了。」
慕容剛突然說道: 「大哥,你這身血跡。……」
蕭魔噢了一聲,立刻在一片小林中更換了一件青衫。
突然蕭魔眼望自己身上衣衫,淒首沉思起來。
驀地他低聲吩咐道: 「慕容弟,你快去借兩匹牲口,在這邊等我,我再道楊家莊院察視一次。」
蕭魔說完,立刻展開輕功向楊家莊院馳去。
慕容剛知道他可能發現了什麼詭異事情,於是立刻去借了二匹良駒,趕到原地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蕭魔竟然還沒有前來,他正想驅馬到楊家莊院之時,突見陽光下一條人影,疾馳而至,他正是蕭魔。
慕容剛問道: 「大哥,有什麼意外變化沒有?」
蕭魔搖頭歎道:「難到他們真的走了嗎?……不……不會,先前的馬嘶,車轔聲,定是防敵耳目的,慕容弟,咱們快追。」
蕭魔說著話,長身翻越到馬鞍之上.軀騎奔出而城門,落荒疾馳。
慕容剛聽到蕭魔自言自語的話,已略知頭緒,他策騎和蕭魔並肩疾馳。
突然聽到蕭魔大聲喝道: 「慕弟容,快展出『一鶴沖天』轉變『凌雲騰空』,往後飛躍。」
慕容剛聽到蕭魔這莫名其妙的叫聲,不禁一怔,但他聽蕭魔聲音如此緊急,當下也不敢怠慢,雙腳一蹬馬鞍掛鐵,雙臂一振,人已沖天升起,在空中他翻了一滾,身子曼妙以極的向後飛落。
在他身子尚未落地的時候,但聽二聲淒歷的馬嘶聲響起慕容剛一怔,身子落地轉百望去……
他不禁瞠目口呆,臉色一片蒼白。
只見自己坐騎和蕭魔的快駒,已經四腿齊腹而斷,二顆馬頭也和軀體分了家,鮮血淋漓,灑落地上,
觸目淒涼,慘酷至極。
慕容剛到這時仍然不知這兩匹馬如何死去……
他虎目掠望四周,竟無人影,眼下誰有這般能力,一下間將兩匹駿騎,由腿砍斷,馬體和軀體分家。
蕭魔身子落在道旁一顆楊樹下,雙眸閃出一片憤怒之光。
慕容剛緩步走到蕭魔身側,忽然他看到這顆白楊樹跟對面一株松樹,連結著二條閃閃銀絲。
他登時大悟,知道這兩匹馬的死因了。
原來那兩條銀光閃閃的絲線,乃是銀鋼合金的絲線,犀利至極,二匹馬絕快奔跑的衝力碰到它,當然死於非命。
慕容剛看得內心驚駭至極,如果不是蕭魔眼光銳利及早發現, 自己端坐馬鞍上剛好攔腰而斷,慕容剛愈想愈驚,江湖中鬼域技倆,真令人防不勝防。
「錚錚!」二聲脆響,蕭魔拔出金蛇劍,將那兩條銀絲擊斷。
慕容剛抬眼望了一下馬屍,歎聲說道: 「坐騎已失,不知要如何代步!」
蕭魔沉吟一會,說道: 「他們利用這二條銀絲做耳目,哼哼,我蕭魔可不會中計,慕容弟,我想敵人巢穴就在左近,咱們也不用馬匹了。」
慕容剛抬目掠掃四周景物, 只見這是一片荒涼草原,遙遙數里不見森林,山巒,他不知蕭魔為何說敵人就在左近。
蕭魔微然掠望一下天色,說道: 「現在已是中牌時分,轉眼便是落日降西,今夜說不定經過一番血戰,咱們就假借這段時間調息養神一會,也因為這樣,敵人定會誤以為咱們中計走錯路途。使個令他們補不知鬼不覺。」
慕容剛道: 「大哥,你已經知道敵人巢穴所在嗎?」
蕭魔微微一笑,道: 「咱們就拔上這株高大白楊歇息二個時辰吧!」
說著,蕭魔身若飛隼,筆直射起三四丈高,左手微按橫空枝桿,人又升起三丈多高,翻身坐在白楊頂巔處。
慕容剛沒有蕭魔這份睥兒江湖武林的輕功,經過四次提氣上躍,他才爬到頂巔面對蕭魔叉枝桿坐下。
突然慕容剛向正東方望去!
身臨高空,眼下景物,頓時一廣,老遠的地方盡入眼底,隱隱之間,他看見數里之外。
像似有座農莊。
蕭魔手指那邊,微然笑道:「如我猜想不錯,敵人巢穴,就在那農莊中。」
慕容剛心中無比欽佩蕭魔的眼力,想不到他在樹下,已可看到數里外之村莊,他朗聲讚道: 「蕭大哥,我真佩服你。」
蕭魔道: 「韶光易逝,咱們趕緊總蓄銳,今夜晚是養我殘疾復發的時刻,一切可能要依靠你的大力。」
慕容剛素知蕭魔疼殘疾,發作雖然不一定在什麼時刻,但往往在夜晚發作,事先毫無預兆,所以他聞言立刻覺得自己責任重大,當下凝目靜坐。
蕭魔也輕閉星目,緩緩調息。
這兩位年青的武林高手,就在白楊樹巔。漸漸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剛突然被一陣輕緩的鐵蹄聲驚醒,他張開雙目,看見來路道口十數丈外一匹孤騎踽踽獨行。
淡金色的落日霞光,映照在大地萬物,那匹孤騎,赫然是平時所見那青色高馬,馬鞍正端坐著那位奇人。
慕容剛心內暗驚,抬頭看見蕭魔星目緊閉,他正想出聲叫醒蕭魔,耳際已經聽到蕭魔傳音入密的語音,道:「我已經發覺了,不要出聲,讓他過來。」
慕容剛聽到暗叫一聲:「慚愧! 自己大哥是何許人物?怎會不覺。」
就在這時,那鐵蹄聲。倏然而上。
慕容剛舉目望去,青色孤騎。竟然停止在十丈之外。
這時又傳出蕭魔傳音入密聲音,歎道: 「這人機警絕人,武功高深莫測,他好像已經發覺咱們, 慕容弟,你穹視目力,看他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形狀的人。」
慕容剛聞言正待凝神注視,那知青色怪人,突然掉轉馬頭,耳際響起一陣得得蹄聲。
青色怪馬,落荒疾走,去勢奇快,眨眼之間,已在數十丈之外。
蕭魔輕聲歎道: 「慕容弟,你可看清楚了嗎?」
慕容剛搖頭苦笑道: 「影兒也無所追索。」
蕭魔道: 「此人若是我蕭魔之敵,那真要傷透腦筋。」
慕容剛道: 「大哥,那匹青馬好像是一匹千古罕見的神駒。」
蕭魔點頭說道: 「其形健若青龍,步似行雲駕霧,確是一匹千里龍駒,但馬上人兒,亦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慕容剛道: 「大哥,這人行跡可疑,看來像似衝著咱們而來,使人感到奇怪的,這般詭異人物,怎麼名不見經傳聞。」
蕭魔思索頃刻,道: 「說不定今晚咱們又會遇上他。在距離夜幕不過是半刻時光,咱們該行動的時候了。」
說著話,蕭魔由六七丈高的白楊樹上,輕飄飄的滑下。
慕容剛隨後而下,說道, 「大哥,你今夜有心疼發作的跡像嗎?」
蕭魔搖搖頭道: 「不知道。」
他說了這句話後,抬眼望著西方那輪紅日,放射出綺麗霞光,映照著浮雲,大地萬物,將整個世界,染上那短暫的美麗色彩。
眨瞬間,落日整個沉入西邊峰頭。……
蕭魔的身軀隨著那沉沒的落日微微顫動一下, 口中喃喃夢藝道: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但這如雲花一現的美,卻是任何美,難得比得上的。……如果我能夠將百日有限生命,加以縮短,那麼在這更短的生命中,我就不會遭受殘疾發作威協……。」
他的聲音很小,雖然慕容剛聽到了,但他卻無法知道蕭魔話中含意。
灰濛濛的夜幕,籠罩著大地。
蕭魔和慕容剛並肩向正東的村莊馳去!
正飛馳間,蕭魔倏地發覺荒原中,似有著別人奔馳,心頭微驚,忖道: 「難道我的行蹤,早已有人發現嗎?」
慕容剛這時也已察覺左側二十餘丈草原,有著夜行人飛飄的聲音,速度奇快,輕身功夫像似不錯。
這時那人好像也發覺了蕭魔二人,輕歎了一聲,立刻衝著慕容剛二人攔截了過來。
蕭魔和慕容剛倏地停下身子。
那人目睹二人在這般絕快奔馳著,能夠一下子停止不動,內心感到微驚。他陡然一個擰腰旋身,也在蕭魔面前三丈外停了下來。
這時夜幕初初降臨,星月未升,大地是一片灰黯,那人緩緩向前走了過來。口中朗聲問道: 「閣下是那個道上、朋友?」
蕭魔目光銳利,已看清對方是位中年書生打扮的人,身著藍衣,頭戴儒巾,臉容英挺瀟灑,雙眸神光內蘊,但目光轉動之間,卻有一種不可*視的威嚴,顯然是一位武林高手。
慕容剛見了藍衣儒士一派正氣,立知是一位俠義道中人,當下抱拳說道: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藍衣儒士像似沒想到慕容剛會反問自己,他突然朗朗笑道: 「兄弟蒙受道上朋友送了一個外號叫: 『日月金輪』。」
蕭魔聞言雙眸神光一動,接道: 「失敬失敬,閣下原來是名揚天下,威鎮中原的青龍幫后土壇主陳坤磯。」
「日月金輪」陳坤磯心頭一震,暗忖道: 「他們是誰?聽他語氣,好像不為自己名望所震悅。……」
陳坤磯輕聲笑道:恕兄弟眼拙,不識兩位少俠大名, 尚請能夠不吝賜告。」
慕容剛本想張口說出姓名,但蕭魔迅快接道: 「今夜有幸得見青龍陳壇主真是欣慰,陳壇主向來坐鎮幫中, 日理廳機,怎麼星夜趕路,大概有著緊急要事,萍水相逢,咱們不願打撓,就於此別過。」
蕭魔說完話,輕輕握拳一禮,轉身就走。
慕容剛聽蕭魔如此說,顯然不願陳坤磯知道自己采歷,於是,他微然向日月金輪點頭一笑,轉身追去。
日月金輪陳坤磯,這一下可真呆住了,要知自己名號一經亮出來,縱然是跟自己有怨恨的一派宗師,也要低聲下氣跟自己寒暄兒句,想不到今夜卻遇上這種毫不將自己看在眼上的人。
他心下暗怒,但機智的他,迅快忖道: 「對了!他們可能非正派人士,生怕報出名號,必遭殺機……。」
日月金輪陳坤磯,想到此處,冷笑一聲,叫道: 「二位暫請留步。」
他雙肩微幌,身若飄風由後追到,攔截著二人。
蕭魔劍眉輕皺,冷笑說道: 「陳坤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目橋,井水不犯河水,請你還是不要多找麻煩。」
日月金輪陳坤磯,突然一眼看到蕭魔肩後金蛇劍,他驀然仰聲大笑,道: 「原來是你,所以不敢報名亮號啦………
哈哈哈哈……」
慕容剛聞言,心知要糟,他馬上抱拳說道: 「陳壇主,請你不要誤會,咱們因為身有要事,所以……」
陳坤磯這時臉上神色,突然罩下了一層寒霜,冷冷喝道: 「你是不是「金蛇郎君」蕭魔,哼哼!差一點我真要被你溜掉。」
蕭魔臉上神色極端難看,默默不語,但雙眸卻露出一絲怒光,望著陳坤磯,慕容剛看得心中極是不安。
突然聽到蕭魔輕哼了一聲,一語不發,轉身又走。
陳坤磯哈哈一笑,道: 「你們二人這般鬼鬼崇崇,真啟人疑實。請恕陳某……」
他的話,未尚說完,突然一陣疾風襲來。
蕭魔已經縱身欺回,左拳一揚,向陳坤磯當胸劈下。
慕容剛暗自一歎,你這人怎麼自尋麻煩,要*我大哥動手,縱然你是名滿天下的青龍幫總壇主,但也說不定能夠勝過我大哥。」
日月金輪陳坤磯,看蕭魔劈來的掌勢,十分威猛,身軀一閃,讓避開去。
蕭魔性格怪僻,不出手便罷,一出手便使人不能喘過氣來,他一擊不中,緊隨追去,拳腳齊出。
倏忽之間,連功五拳三腳。
這幾招功勢,不但迅快絕倫,而且猛銳異常,硬把陳坤磯迫得連連後退。
日月金輪被蕭魔這數招快功,打得心中驚異已極,放眼當今武林極少有人說能夠迫得自己永無還手機會,想不到今日遇上這種平生勁敵。
蕭魔攻出八招後,冷冷一笑,後退三步,淡淡說道:
「陳坤磯,你的武功很不錯呀,竟然能夠一一避過我八招攻擊,但是我如果再打下去,咱們就不分生死,不罷休。你請吧」
說完話,蕭魔轉頭就走。
慕容剛感到無比驚異,他想不出蕭魔今日卻這般容讓,要知蕭魔向來是不這樣容忍別人的。
慕容剛抱拳說道: 「陳壇主你一生英名,得之不易,還是善加珍惜。」
說完,他亦轉頭尾隨蕭魔身後走去。
陳坤磯是個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他那裡不知道慕容剛的話意,是勸說自己不要再出手,萬一敗在對方手裡,那麼數十年英名,便盡付流水。
幾招相搏,日月金輪對於蕭魔的武功,的是感到深驚,他沒有自信能夠勝他,這時呆呆站在原地,想攔住蕭魔也不是,不攔也不行。
驀在此時,東北方突然沖天升起一道火箭。
「轟!」的一聲在空中爆炸開來,五光七彩的火光,奪目閃耀,美麗至極。
日月金輪陳坤磯目見火箭,臉色驟變,他已顧不得追襲蕭魔,展開輕功向東北方向逸去。
蕭魔道:「那支火箭,大概是「青龍幫」的信號。唉
連中原武林獨一無二的「青龍幫」后土壇主竟然落來洛陽,諒裝林中各派要人,都將不遠千里,趕聚此地了。」
原來這「青龍幫」,乃是中原道上的巨大幫派,幫中弟子分佈大江南北,高手雲集,勢力雄厚,蓋過中原九大門派「青龍幫」屹立江湖武林已有百年,歷代幫主,皆是神龍見手不見尾的神秘人物,除了幫中要人,就是「青龍幫」弟子,也無法得知當代幫主是那一位,所以這「青龍幫」幫主之位,在武林上始終是令人感到詭秘,至今武林中人也不知「青龍幫」
一共有過幾代幫主。
青龍幫除了高高在上幫主之外,設有五壇,除了五壇主之外,尚有一位總壇主號令管轄幫中上千子弟,壇下設堂。因為「青龍幫」規律森嚴,所以百年來青龍幫弟子,始終為人所尊敬。
慕容剛突然輕聲咦道: 「大哥,武林中不是傳說青龍幫主,向來不為江湖中人所知悉,神秘詭奇嗎?」
蕭魔點頭道: 「不錯,你對這事有什麼所思。」
慕容剛道: 「那青色怪馬上的人,會不會是當今的青龍幫主。」
蕭魔沉吟一會,道: 「我心內也有此懷疑,當今是江湖人物,波詭雲譎,神秘莫測,通常是遭人所意料之外,唉!」
「但願那人不是青龍幫主……」
慕容剛聽得胸頭一震,想蕭魔為何說: 「但願也不是青龍幫主!」 「難道蕭魔以後會跟青龍幫中人作對嗎?
正忖思之間,已來到村莊前面水田。
蕭魔突然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語說道: 「水田,密林、孤宅、啟人疑竇,鄉村農莊,偉皇宅院,鶴立雞群,引人注目,哈哈,必定是這個所在。」
慕容剛抬頭望去,只見正東數畝水田之外,有一片密林,林內孤立一座高大宅院,如果不加以細看,真難發覺那邊有住著人家。
慕容剛聽了蕭魔的活,心下暗驚佩蕭魔機智見解,洞悉分毫。
蕭魔抬頭掠望一下天色,說道: 「現在剛入夜不久,諒他們還沒派出守夜人,咱們大可毫無願忌的過去。」
慕容剛深知蕭魔為人機謀百出,料事如神,當下跟著他身後緩緩向那片密林走去,果然這是一座深宅大院,屋瓦磚牆,堂皇秀麗,但卻顯得一片沉寂、險森。
大院四周圍樹木幽深落葉積尺、花草遍地,慕容剛抬眼掠望了這所大院,到處一片漆黑,寂然無人。
他不禁暗自忖道:「這次大哥可能猜錯誤了,這院子雖然看去有些特別,但是到處顯得險氣森森,可能是一座荒廢很久,無人居住的院子。
慕容剛轉眼望著蕭魔,只見他臉上卻露出一片喜色,突聽他低聲說道: 「咱們繞著後院過去,必有發現。」
二人轉身功夫,都已呈絕境,踏葉無聲,眨眼間,他們繞了個數十丈長短的大院直徑,來到後院,奇怪的這後院果然跟前面不同,院內滿植花樹,清香四溢,地面上片葉不落,像似經常有人管理打掃。
繁星閃爍,夜靜似水,慕容剛心中感到奇怪,暗道:
「這個院子如真『魔聲女』巢穴,何以這等大意,毫無防範。……」
慕容剛心念未完,忽聞一聲輕咳,從院中飄傳過來,緊接著響起一陣步覆之聲。
蕭魔一經聽聞這步覆聲,臉色微變,他示意慕容剛快閃避,原來這步覆聲,一下間已到了數丈之外,速度奇快至極。
蕭魔輕功奇高,他這疾如海燕掠波一般,向前院落屋脊,疾躍而過,一閃而逝。
慕容剛要學蕭魔身法,已是不可能,百忙中他轉身想閃到屋角暗影。
就在慕容剛轉身尚未舉步這一瞬問
那步履已到了身後,停止下來。
慕容剛心頭一震,忖道: 「怎麼這般快!」
他只得又轉身過來,抬眼望去!
只見六七尺身後凝立著一個全身黑衫的人。
這人的臉色和他衣著一般,黑得像剛從煤炭中挖出來,額下又留著長長的黑鬚。但兩道眼神,卻閃爍著透人心胸的神光。
慕容剛這時暗中提聚真氣,兩道眼神也冷冷*視著黑衣人,他知道黑衣人出手一擊,可能自己無法擋受得了。
兩人凝目相對,足足有一杯熱茶工夫之久。
那黑衣人才冷冰冰說道, 「你跟我過來。」
黑衣人說了這一句話,轉身就走。
慕容剛怔了怔,不知道自己是何跟他過去,正遲疑著。突傳來蕭魔傳音入密的聲音,說道: 「他誤將你認是自己人,你就跟他過去吧,這人武功看來極高,不時要加以警惕。」
慕容剛聽了話,立刻舉步跟了過去,雙目不斷的察視四、周景物。
愈是深入內院,慕容剛心頭愈驚,原來這條走廊每隔二三丈,就站著,一位勁裝佩劍大漢。
慕容剛看得心中暗暗驚駭,忖道: 「這宅院,看去毫無人跡,險氣森森,想不到一進來,卻是戒備森嚴。糟糕!
自己這樣跟他過去,定會被察破真相, 自己要如何逃脫出重圍。……」
慕容剛一面想著,一面抬目四顧,只見黑衣人步子奇快向前疾走,慕容剛暗中猜忖,這條走廊怎麼這般長?……他也愈走愈快。
驀地黑衣人停住身子,回首問道: 「你身居本幫何職?」
慕容剛一怔。暗道: 「他們是什麼幫?……」
一怔之後答道: 「舵主。」
在慕容剛心想,」江湖武林中一個幫會,定然設有許許多多小分舵,所以他隨便答說:
「舵主。」
黑衣人聞言突然迅快無比的向慕容剛抓來,說道: 「胡說八道,本幫從不設舵位。」
慕容剛身手矯健,事先也有防備他這猝然下手,所以他一下間閃避開去,飛起一腳,踢向黑衣人小腹的「丹田」穴。
黑衣人咦了一聲,速退兩步,讓開這一腳。
冷哼一聲,猛地又欺上,右手迅速的劈出一掌,左手卻施出大擒拿手法,疾向慕容剛手腕之上抓去。
慕容剛武功已是一流高手,他身軀閃動,竟然避開了黑衣人擊來的右掌,和左手的拿。
黑衣人怔了一怔,道, 「好小子,你是誰? 武功不錯。」
呼的一掌,推了出去。
慕容剛跟黑衣人動手,願意極多,他本來以為旁側那些守衛會一哄而上,那知交手幾招,走廊長道上的勁武佩劍守衛漢子,卻有若未睹一般。
慕容剛大感驚奇,見他一掌劈來,無暇思索的換掌一按。
「劈啪!」一響,慕容剛當堂被震得後退三步。
黑衣人一擊得手,立時欺身而上,右手揮舞之間,連功三招。
這三招出手之快,迅過流電,慕容剛被*得立時手忙腳亂起來。
耳際間響起了黑衣人冷笑之聲,左手又連續拍出兩掌,右手卻疾出一招, 「驚鴻離葦」
當胸推去。
慕容剛被*得如走馬燈一般團團亂轉,眼看這一掌來勢險惡,難再躲避,只有舉手封去。
那知黑衣人的掌勢,突然一轉,易打為拳,立時五指一合,緊緊的扣住慕容剛右脈門,冷聲喝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本幫弟子。」
慕容剛怒哼一聲,道:誰冒充你們弟子?其實是你有眼無珠認錯了人。」
突然一個清朗的語音傳來問道: 「費兄,你,在跟什麼人打鬥?時間尚差一個時辰,咱們要趕快著手佈置了,或者便要全功盡氣。」
黑衣人答道:「我捉到了一位行跡可疑的人,不知是敵人耳目,抑或是……」
那個清朗的聲音,道: 「點了他穴道?跟那些人囚禁一起。」
慕容剛本想出聲詢他們來歷,但這黑衣人手指一落,穴道已遭人點住。
慕容剛內功深厚,穴道被點,人並未暈迷過去,他知道黑衣人叫來二位勁裝漢子背著自己向那二位勁裝大漢,剛剛走過一重院落,突然暗影中竄山一條絕快人影。
但聽二聲悶哼,二位勁裝大漢同時倒了下去!
慕容剛的黑軀被來人一把扶住,反手拍活了穴道,慕容剛已看清他是蕭魔,當下說道:
「大哥! 他們好像是『青龍幫』中人。」
蕭魔道: 「想不到『青龍幫』小人,耳目尖銳,事先控制了這座宅院。」
蕭魔說著話,將這兩位勁裝大漢拉到花樹底下,說道:「走!我們找處隱蔽所在看熱鬧去。」
蕭魔伸手握住慕容剛左手,一提真氣,施展「九步升天」的身法,迅快絕倫的直奔過去,一口氣奔過了三座四五丈寬的院落,來到一處花園大院中。
蕭魔帶著慕容剛隱入一處濃密的花樹底中,道:「今夜這莊院之中高人。似是不少!」
慕容剛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咱們本以為這宅院是潛伏著『魔聲女』的人,怎麼卻變為『青龍幫』的人。」
蕭魔道: 「今晚上咱們可能算是白來啦!如果『青龍幫』沒有特殊人物佈置此事,定難使『魔聲女』的人手中伏。」
蕭魔說完話,凝目望天,似在推敲著一件十分為難之事。
慕容剛素知蕭魔每當遇到什麼重大疑難之事,總是這般苦苦思索,但每當他思索一次,必有成果,所以慕容剛不敢驚他, 自己腦海裡也泛起數個念頭,心想: 「楊滄鶴、韓青蒼、李玉虎………等人,如果不是為『魔聲女』所擄,怎麼會這樣神秘失蹤……魔聲女,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
思索來完,突聽蕭魔歎聲道: 「好厲害的魔女,差點我真要中計。」
慕容剛問道: 「大哥,你想到了什麼可疑的事?」
蕭魔沉聲說道: 「青龍幫中人一個也沒有到達這裡,那些人完完是『魔聲女』的手下,她目的要布這疑兵之計,拖延時間,好撤退人手。」
慕容剛仍然仍然聽不大懂,道「為什麼?」
蕭魔道。 「走!咱們又慢『魔聲女』一步,她又將楊滄鶴等人轉道運回洛陽城楊家莊院中」
突然一陣桀桀冷笑聲響起,說道: 「蕭魔,不要走!」
花園大院中緩緩走出那位黑衣人來,身後同時出現了十八位佩劍定裝大漢,慕容剛認識這些大漢皆是分站那走廊上的人。
蕭魔面對那黑衣人,冷冷問道: 「你在,『魔聲女』手下是個什麼職位:?」
黑衣人黑炭似的臉容沒有一絲表情,道: 「你要。知道嗎?反正你今夜難逃這宅院一步,告訴你無妨,老夫和屬下十八人是『魔聲女』親身近衛。」
蕭魔點點頭道: 「很好。那你是否能夠再告訴我關於『魔聲女』擒拿一筆指天楊滄鶴,意在何為?」
黑衣人險氣森森說道: 「武林三寶。」
蕭魔在這剎那間,突然發現一件有關家仇極端重要的事情。……
他臉上立刻掠現出一絲平生難得的微笑,說道: 「本來我要半個不不留的誅殺你們十九位,現在我能夠留下你們全部生命。」
黑衣人嘿嘿!冷笑二聲,道: 「我的主人『魔聲女』,有些膽寒你的武功,但我卻感到你之技平泛得很。」
蕭魔微微一笑道: 「你不錯是魔聲女的得力手下,機智奸滑百出,可惜我不會中你詭計。………兄弟,我們走了。」
黑衣人冷森森一笑,蹲身直向要走的慕容剛撲了過去。
蕭魔舉手一掌, 「金豹露爪」當胸劈去。
這二招甚是平凡,但出手勁道十足,威勢極猛。
慕容剛轉身向院奔出!
那十八位勁裝大漢,身形閃動, 齊向慕容剛圍撲過去……
但是蕭魔一聲大喝道: 「兄弟,方向洛陽城,我隨後即至。」
我身若鬼魅幽靈,撲向那十八位大漢,雙拳連環擊出,拳如隨風飛絮一般,倏忽之間,連續擊出八拳。
這八拳一氣呵成、渾似一體。
但向悶哼連聲,有七八個大漢被蕭魔拳風劈倒。
一聲震動蒼穹的長嘯,蕭魔身如天馬行空,疾速向院外射出……
黑衣人目睹蕭魔離去,臉上泛出一片得意笑容。
驀然一縷嬌脆的聲音,由這聽院房傳出,說道: 「費神,你能為南聲天所器重,獨當一面,確是有獨到之處?不過這蕭魔,並非一介武夫,他不但智謀百出,機詐過人,而且料事如神,只怕你這種調虎離山之計, 難以瞞得過他……」
黑衣人費神,突然沉聲喝道: 「你們十八人赴快分佈院宅四周把守,若發現可疑的人,立刻報警……」他說完話,緩緩轉身望去!
只見數丈外院室門口,凝立著一位黑衣人,當下抱拳遙遙一禮,道: 「費神,奉南聲天王之命,在此迎接魔聲女,若有怠慢之處,尚請魔聲女,玉手施恩。」
魔聲女冷冷一笑,道: 「費神,南聲天王有霸主旨諭傳示我嗎?」
費神道: 「不錯。霸主有手令交給南聲天王。」
魔聲女道: 「南聲天王,何時到達。」
費神道: 「南聲天王身榮霸主要職,日理萬機,可能會延遲而至,尚請『魔聲女』不要見怪。」
魔聲女道: 「南聲天王乃是霸主四大天王之一,職榮位尊, 我『魔聲女』如何敢見怪。好吧!天王如果到達再通知我一聲。」
魔聲女說完話,舉步向那房室走進。
費神遙遙向魔聲女抱拳一禮,立刻轉身飛上院房屋脊,身影微幌即逝。
在這座大花園的院內花叢之後,依然蹲著一個人,他不是蕭魔,是誰?
突然見他伸手微招,一條人影疾速由矮牆翻落,他是慕容剛。原來蕭魔果非凡夫,本采他對於魔聲女有無在此院宅中,存著一絲懷疑,因而他想出一個證實的方法,將計就計,在黑衣人費神出現擋住蕭魔之時,蕭魔已經敏感到覺得魔聲女,確實在此地。因為慕容剛的行蹤敗露,所以蕭魔心生一計,故意說出魔聲女返回洛陽城之話。
其實,他卻以傳音入密的語音,囑咐慕容剛立刻轉回這院宅,這樣能夠給敵人一個詭秘莫測。
慕容剛望了蕭魔一眼,低聲說; 「他們到底是那一門武林中人,有這些怪怪異異的稱呼,什麼霸主、天王、魔聲女,真如同妖魔鬼怪。」
蕭魔道:「他們這種怪異稱呼!可混淆人們耳目,叫人不明所以,其實江湖上的事,無奇不有。」
慕容剛道: 「令人震驚的,魔聲女竟然不是他們組織的首腦,」 蕭魔道: 「但已經是數一數二的要人。」
慕容剛突然問道: 「那武林三寶,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驀然,蕭魔,伸手抓了慕容剛一把。
慕容剛趕忙住口,抬眼由花叢隙縫望去,只見屋脊上疾速飛落一條人影,他正是那位黑衣人費神。
這費神在這花園庭院轉了一周,又疾快離去。
蕭魔用傳音入密的聲音,說道: 「這費神武功極高,人又極工心計,咱們暫對不要多說話,改日我定傳授你,傳音入密的談話方法。……」
慕容剛聞言當下不敢多說話,藉機流目四顧,打量這雅致庭院的形勢。這是個半畝地大小的花園,除了滿植著珍貴的花木之外,還有一個人堆成的假山,假山下,有一個丈許見方的水塘,花園不大,但精緻細巧,極具匠心。
庭院四周房舍連綿,每一間對準這花園的一面,都開著窗子,只要打開窗子,就可看到庭院全景,
唯獨自己二人存身這片花叢,不在那些院房窗子視線之內,但由這花叢卻能看到那邊每一院房間。
慕容剛不斷暗暗欽佩蕭魔機智,選中了這個花叢。
這時萬籟俱寂,夜,愈來愈深了。
蕭魔我慕容剛,在這片花叢中,足足潛伏了二個多時辰。
黑衣人費神,也連續在這庭院出現了四次。
突然對面一間院室燭火一亮一個女人背窗而坐。
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心事。
蕭魔和慕容剛都知她是魔聲女!
魔聲女!
這個充滿詭秘,狼毒的女人,到底是怎樣一個而貌,蕭魔和慕容剛都沒見過。
這時只見她長長秀髮,散披肩上。
夜風輕拂,長髮微微的飄著。
背影上流現出是一位容貌絕代的佳麗。
慕容剛正看得出神之際,突聽蕭魔叫道:「糟了,她可能已經發觀咱們……」
只見那魔聲女突然由窗口輕輕躍了出來,她抬頭望著星星,長吸了一口氣,曼妙多姿的緩步向二人藏身之處,姍姍走來。
倏地!一陣夜行人飄風之聲費神又出現在院中。魔聲女冷冷問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費神恭聲,道: 「三更時分!南聲天王已經駕到。」
就這這時,院中突然傳來一陣步履之聲。
魔聲女玉手挽起長髮,插好玉簪,說道: 「就請南聲天王到這座涼亭坐談。」
她說著話,姍姍連步,走到假山上那座三角涼亭。
慕容剛這時緩緩暗吐了一口氣,叫聲; 「僥倖!」
步履聲,愈來愈近,突然問,庭院中出現了數條人影。
蕭魔穹視目光看去,陡然他心中一震,臉色驟變。
只見院中魚貫走出六個人,一位是費神,另外兩位身軀偉宏的藍衣大漢,再後頭兩位一男一女,竟然是峨媚三俠的千手佛掌冷無邪,和流星飛袖梅慧如。
殿後的,則是一位身著灰衣長衫的矮胖老者。
魔聲女目睹這些人前來,立刻迎出亭外,嬌聲說道:
「南聲天王好,咱們恐怕有三年沒有見面了。」
那最後的灰衣老者,皮笑肉不笑的一裂嘴巴,發出一縷沙啞的聲音,說道: 「魔聲女,辛苦了。」
魔聲女迎接眾人進入涼亭,讓那灰衣老者就座,她才緩緩在對面坐了下來。
另外費神,和二位藍衣大漢,千手佛掌,流星飛袖,卻分站一側。
慕容剛這時也看清了峨嵋三俠的冷無邪和梅慧如,他心頭大驚。想不到到二人乃是南聲天王屬下,這實是有些令人不相信的事情。
魔聲女抬眼望了望冷無邪,梅慧如一眼,嬌聲說道:「小女如果猜得不錯,他們定是峨嵋三俠的千手佛掌和流星飛袖。」
那灰衣老者裂嘴笑道: 「魔聲女見識超絕,豈會不認識峨嵋三俠。」
魔聲女道: 「峨嵋三俠,在江湖上的威名遠播,四十餘年來,始終不衰, 自非一般泛泛之輩,南聲天王有此兩位高手,再加上天王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不論遇上何等強敵,也不足可畏了。」
那灰衣老者南聲天王微微一笑,手指著兩位藍衣大漢和費神,說道: 「他們三人,那一位武功,不是當今天下第一高手。哈哈哈……」
他說罷,突然縱聲一陣得意的狂笑……
這人笑聲沙啞,這一陣大笑!聲震夜空,如同破鑼,刺耳至極。
魔聲女待他笑聲一歇,突然幽聲歎道: 「南聲天王,可知道峨嵋三俠,乃是當今中原武林九大門派,名望甚卓的高手,若是為人知道三俠為咱們所害,不但峨嵋一派,將全是咱們之敵,而且九大門派中人,更會全面起而相抗,今後咱們將愈顯孤立了。」
蕭魔和慕容剛聽了這一番話,心內登時大悟,原來峨嵋三俠是遭他們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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