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格非為了使麗姬妲妮高興起來,故意以興奮地口吻問:「妲妮,你看玄令老怪最快什麼時候回來?」
麗姬妲妮似乎不願掃許格非的興頭,只得淡然道:「如果他肯辦事,明天一早就可回來!」
許格非聽得精神再度一振,不由看了一眼窗外夜空,急聲道:「這麼說,不是最多再有個把時辰他就捉老鷹來了嗎?」
麗姬妲妮也黯然看了一眼窗外夜空,同時點了點頭。
許格非一見,更加興奮地說:「那我們現在就要計劃一下,待會兒玄令老怪來了,我們怎麼應付他!」
麗姬妲妮立即黯然道:「這點小事還用計劃?他來了你就躲在暗處,拉好了線索他會先過來,那時我命令他先到小閣上叩謁師父的靈體,那時你就可以過崖了!」
許格非一聽,不由感激地說:「我過了崖立即轉回騰木峰,我要葦妹妹、文姐姐她們馬上親自前來向你問好,感激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
麗姬妲妮一聽美目中立時湧滿了淚水,不由黯然一歎道:「她們前來不抓我的臉,不罵我害臊,我已經謝天謝地了,我哪裡還敢奢望她們感激我?」
許格非立即正色道:「你放心,她們絕對不會懷疑我們什麼……」
麗姬妲妮反問道:「她們絕對相信,你僅在憐惜我的時候抱過我,從來沒有親過我?」
許格非被說得俊面微微一紅,只得正色道:「你什麼話都不對他們說,更用不著向她們解釋什麼!」
麗姬妲妮突然認真地問:「你和她們幾個每天生活在一起,到了夜晚,也是各人睡各人的?」
許格非立刻正色道:「那是當然!」
麗姬妲妮十分不解地問:「為什麼她們不輪流地在晚上服侍你呢?」
許格非正色解釋道:「因為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是不可以睡在一起的……」
麗姬妲妮問:「可也是為了怕行道江湖不便生孩子?」
許格非斷然道:「不是,絕對不是,我們舉行過了婚禮才被公認是夫妻,才可以名正言順地睡在一起……」
麗姬妲妮不由幽幽地問:「像我們兩個人被困在這個孤峰頂上,根本無法舉行婚禮,那麼就是在一起一輩子,也不能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許格非毫未思索地脫口道:「那也未必,我們可以跪拜天地,讓日月為媒,神為證……」
麗姬妲妮一聽,立即愉快地笑了,同時興奮地說:「我總算又有一線希望了,我們不舉行婚禮,同樣的可以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
許格非聽得一愣,心中多少有些後悔,但想到天光一亮玄令老怪就捉著老鷹來了,因而也未介意。
豈知麗姬妲妮突然興奮地說:「許格非,我們應該在玄令老怪來到以前,先拜過天地,成為夫妻!」
許格非聽得大吃一驚,不自覺地站起身來,麗姬妲妮神色一驚,也急忙離開了許格非的胸懷,同時驚異地問:「許格非,你……」
許格非急忙一定心神,立即解釋道:「妲妮,我曾向你解釋過,真正和我有婚約的女孩子只有堯庭葦一個,在我未和她舉行婚禮前,我不能先和任何女孩子結婚,那時,我們兩人即使相愛,也得要得到她的允許才可結為夫妻!」
麗姬妲妮不由驚異地問:「如果你我兩人在此被困一輩子,也必須得到她的允許才能成為正式夫妻嗎?」
許格非被問得語塞,只好支吾道:「玄令老怪不是馬上就來了嗎?我們又怎的能在這上面困一輩子呢?」
麗姬妲妮哦了一聲,正待說什麼,許格非已愉快地說:「玄令老怪也許心急過來學神尼的絕學,到半山買一兩隻老鷹就趕回來,我們現在就到崖邊等他去吧?」
麗姬妲妮黛眉一蹙道:「這麼早?」
許格非這時心情急切地恨不得玄令老怪馬上趕到,馬上拉好飛索,他一步登上騰木峰看到堯庭葦她們,因而道:「你不是要研究劍術和掌法嗎?我們可以坐在崖邊的岩石上,一面演練一面等老怪前來!」
麗姬妲妮一聽,只得道:「好吧,不過,你必須憑良心說話,到了騰木峰,馬上就轉回來。」
許格非毫不遲疑地說:「那是當然,我不但要馬上趕回來,還要求你和我們一塊兒去救師祖。」
麗姬妲妮一聽,心裡當然也高興,一面起身走向欄台,一面憂慮地問:「她們會歡迎我去嗎?」
許格非毫不遲疑地正色道:「當然歡迎,何況你對她們也有恩情。」
剛剛邁出樓門的麗姬妲妮聽得一愣,不由剎住了步子,脫口驚異地問:「什麼?我對她們有恩情?」
許格非正色道:「是呀,你辛辛苦苦照顧了我好幾天!」
麗姬妲妮認真地問:「她們不怨恨我?」
許格非驚異不解地問:「為什麼?」
麗姬妲妮道:「她們不怨恨我把你困在這兒好幾天,害得她們不安心焦,到處尋找。」
許格非立即正色道:「怎麼怨你?這完全是白素貞一個人的罪惡傑作。」
一提到白素貞,麗姬妲妮不由憂慮地說:「不知道玄令老怪找到了白素貞沒有?如果被他找到了……」
許格非立即有信心地說:「你放心,玄令老怪這時一心想過來學習神尼的武功找我報仇,絕對不會去找白素貞……」
麗姬妲妮卻正色道:「可是?白素貞會去找他呀!」
許格非正色道:「等白素貞回去找他,他正在半山下找獵戶買老鷹呢,再說,白素貞解開了飛索,她也不敢再到這兒來?這樣陰錯陽差地一錯開,至少在這三四天他們師徒碰不上面!」
把話說完,伸手一拉麗姬妲妮,雙雙飛身縱下小樓,直向崖逾馳去。
到達崖邊,兩人飛身縱上那座較大的怪石,雙雙盤膝坐下來。
這時。東天已升起了又大又亮的曉星,再有半個多時辰太陽就要升起來了。
許格非舉目望向遠處一望無際的坪嶺盡頭,希望玄令會突然在遠處的崖邊出現。
麗姬妲妮深深體會許格非這時的心情,立即引開他的注意力,在懷中拿出一份秘籍,並謹慎地鋪放在膝上,道:「玄令老怪一直想學的武功,都在這本秘籍上。」
許格非關切地噢了一聲,立即移至麗姬妲妮身邊並肩同看。
只見秘籍是以絲絹裝成,上面不但寫著字,而且繪得有圖形、人形,人物大都畫的是光頭僧衣的尼姑。
第一篇是吐吶氣功,第二篇是掌,掌名飛花手,適合女子學習,第三篇是天山神尼仗以成名的天山劍法。
許格非略為翻了翻,立即望著麗姬妲妮,關切地問:「這些掌法劍法你都學習過了沒有?」
麗姬妲妮立即搖頭道:「沒有,我自己只研悟出其中幾招較簡易的掌招和劍式……」
許格非不由驚異地問:「神尼沒有親自傳授給你?」
麗姬妲妮黯然搖頭道:「師父老人家去得太倉促了,沒有來得及……」
許格非不由驚異地問:「神尼只授了你弓法?」
麗姬妲妮道:「她老人家主張我先把掌法學精,然後再學劍法,所以掌法我已有了七成火候,只有劍法,自己才摸索了幾式!」
許格非一聽,立即欣然道:「好,我現在來指點你!」
說話之間,已起身縱至石下!
麗姬妲妮一見,當然高興,因為她下山幾次,雖然以弓法制服了不少武林豪傑,但真的與人動起手來,還是寶劍趁手管用。因而,她早有要苦學師父天山神尼這套仗以成名的劍法的決心,只是有些地方,她一直無法參悟出個中精義之處,往往不能把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至。
這時見武功絕高,劍法驚人的許格非要親自指點她,不由歡呼一聲,飛身縱下石來。
許格非立即一指不遠處的一株花樹,道:「妲妮,你去折一條花枝來。」
麗姬妲妮立即愉快地應了一聲,縱身至花樹前,伸手折了一根細長花枝,去掉了枝葉又縱了回來。
於是,許格非先要麗姬妲妮自己先演練一遍,然後再一招一式,細心地教導和指點。
麗姬妲妮本就是一個秉賦極高的少女,再加上原就苦研了一兩年,這時再經許格非指導,可說是一點即破!
最後,她就借用許格非的赤焰屠龍劍,從頭到尾一式一式地演練起來,那真是紅焰翻滾,赤芒暴射,咻咻嘯聲中,劍氣襲人。
麗姬妲妮越舞越興奮,越練越起勁,而許格非看了也極為高興。
一兩遍演練下來,已是紅日昇上東天峰頂了。
許格非悚然一驚,脫口驚啊,急忙轉首看向對崖遠處的盡頭。
正舞得興起的麗姬妲妮心中一驚,急忙收住了身勢,這才發現已是早晨時分了。
她一看許格非俊面上的失望懊惱神色,知道是因為玄令老怪沒有捉到老鷹趕回來,因而愉快地一笑,寬慰道:「沒有那麼快,我們先回去準備早飯吧,也許我們的早飯還沒吃完,老怪已經到了。」
許格非沒有理她,因為他正運集目力注視著正東方的騰木峰頂上。
由於今天早晨天氣特別睛朗,不但天空澄藍如洗,就是遠近峰嶺,也顯得格外鮮練翠碧,明麗清新。
正因為這樣,許格非隱約已能看見騰木峰中央的一點焦黃,顯然,那裡就是堯庭葦等人居住的茅屋。
許格非心情一陣激動,再也忍不住氣納丹田,雙手攏在口上,大呼道:「單姑婆古老頭」
麗姬妲妮一見,立即不以為然地說:「這麼遠他們怎麼聽得到?」
但是,許格非的呼聲,卻引起了谷峰共鳴,遠近回應,歷久不絕。
許格非一聽,信心大增,再度運功朗呼:「古老頭……單姑婆……」
麗姬妲妮緊張地站在許格非的身後,她的心裡是矛盾的。
因為她既希望堯庭葦等人聽到了找來,又怕許格非就此離地而去。
根據遠近谷峰的回應,尤其在如此寧靜清新的早晨,堯庭葦等人一定能聽得到。
但是,許格非失望了,因為正東方的騰木峰上,沒有任何反應和動靜!
就在這時,他的手臂已被麗姬妲妮的玉手抱住,同時響起了深情關切地輕柔聲音:「回樓去吧,我先為你燒水沐浴!」
許格非懊惱絕望地收回視線,同時黯然低頭,痛心地說:「她們已經走了!」
麗姬妲妮一面攬著許格非走向小樓。一面輕柔寬慰地說:「他們不是走了,他們可能是暫時離開了騰木峰……」
木然前進的許格非,突然生氣地說:「可是,我回去到哪裡去找她們呢?」
麗姬妲妮立即道:「你放心,你回去時,她們自然會有留言給你,告訴你是在峰上等她們,還是去某處找她們!」
麗姬妲妮完全說對了,堯庭葦等人休息了半夜,今天一早就離開了騰木峰。
他們經過了慎重的考慮,在沒有找到許格非和楚金菊前,決定先去雙叉會找紅飛虎,要他交出瘦柳仙,並說出長白上人現在的下落來。
因為他們判斷的結果,瘦柳仙和胖彌勒很可能已經來到了天山,只是沒有人質而不敢派人與許格非接頭。
正因為這樣,許格非一天不除掉,他們便得永遠到處躲藏,永遠不敢公然現身。是以,他們才狠毒地將許格非懷有秘籍的事到處洩露,以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是一條非常陰狠毒辣的詭計,他們相信,不出半個月,整個天山地區的武林英豪,必然紛紛離開他們的住處,到處尋找許格非。
到了那時候,許格非勢必無法應付,只得被逼離開天山,轉回中原去。
但是,回到中原是否就安定無事了呢?絕對不會,因為武林,中,覬覦許格非秘籍的人,比天山的還多得多。
這是一個循環不息,永無休止的事,即使許格非不在這個人世上,堯庭葦和丁倩文等人也得不到安寧,甚至禍延他們的子孫。
堯庭葦等人覺得雙叉會的老龍頭紅飛虎太狠毒了,決心前去挑掉雙叉會。
現在,她們離開了騰木峰將近兩個時辰了,遠近幾座高峰都很崎險,只是還不敢肯定哪一座是克喀什爾峰。
雖然她們並不認得路徑,但雙叉會的大寨是位於峰下的一座廣峰上,房舍必然眾多,只要在前面幾座崎峰間尋找,當然不難發現。
堯庭葦等人絕早下峰,六人先跑到多巖峰下的幾個山洞中又仔細地找了一遍,直到確定楚金菊已不在那附近後,才趕來此地。
這時,她們正走到一座圓峰下,前面不遠即是一道闊澗,這道闊澗很可能是由多巖峰下延伸過來。
丁倩文一看,只得轉首望著一臉慼然的雪燕兒,關切地問:「雪燕妹,你看我們應該向哪邊找才有窄處過去?」
雪燕兒毫不遲疑地舉手向東北較高處一指道:「那地方可能會窄一些。要不,就得繞過這座圓峰到西邊看看了。」
堯庭葦立即舉手一指東方較高處:「那我們先到那邊看看吧!」說罷,當先向前馳去。
丁倩文等人紛紛起步緊跟。
隨著大家的前進,闊澗果然漸漸變窄。
但是,就在大家馳上高處的同時,目光不由倏然一亮,俱都急忙剎住身勢。
因為他們突然發現東北數十丈外的亂石小樹間,一藍一紅兩道身影,正以風馳電掣般的身法,飛騰縱躍,正急急地向這邊馳來。
丁倩文首先急聲道:「那不是火陽真人和玄婆婆嗎?」
古老頭揣測道:「恐怕也是去雙叉會吧?」
鄔麗珠立即憤聲道:「葦姐姐昨天晚上殺了銀叉聖手,他們今天可能是前去通報消息!」
堯庭葦立即搖頭道:「不,火陽真人我雖不清楚,至少我知道玄婆婆的心地不壞,再說,二觀主是銀叉聖手的好朋友,要通報消息該由他去……」
話未說完,如飛馳來的玄婆婆向著這面揮手,興奮地說:「姑娘們,真巧,在這兒碰見了你們!」
堯庭葦一聽,即和丁倩文同時抱拳含笑,恭聲道:「道長和玄前輩早!」
說話之間,火陽真人和玄婆婆已來至近前。
火陽真人先稽首說了聲早,玄婆婆則繼續揮動著手掌,欣慰地說:「在這兒碰見你們六位再好也不過了!」
鄔麗珠見玄婆婆似無惡意,也和雪燕兒、古老頭,以及乎姑婆上前見禮。
玄婆婆一一還禮後,立即關切地問:「你們四位姑娘可是要去雙叉會?」
堯庭葦急忙頷首道:「是的,我們想找紅飛虎要他交出瘦柳仙和胖彌勒來。」
玄婆婆立即道:「你們去找紅飛虎究竟為了什麼事,我和我師弟都不過問,我們師姐弟追來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你們一些情況,免得去了吃虧。」
堯庭葦聽得柳眉一蹙道:「不知是一些什麼情況?」
玄婆婆道:「首先是堯姑娘殺了銀叉聖手的事,紅飛虎已經知道了……」
堯庭葦一笑道:「晚輩想他早晚總會知道的!」
玄婆婆繼續說:「昨晚我回到觀裡,聽說二觀主已離觀他去,我們都斷定他去了雙叉會……」
堯庭葦一笑道:「他們是好朋友,這報喪的差事,理當落在他的身上!」
玄婆婆正色道:「可是,這樣一來,你們現在去就必須多加小心啦,因為他們已有了準備!」
堯庭葦立即感激地說:「謝謝玄前輩和真人,晚輩也早已斷定紅飛虎早已有了準備!」
玄婆婆立即寬心地說:「那就好,這樣老身也就放心了!」
堯庭葦和丁倩文一聽,再度說了聲謝謝!
玄婆婆突然又一整臉色,關切地問:「今天早晨,你們有沒有再去多巖峰下找一找那位楚姑娘?」
堯庭葦和丁倩文聽得心中一動,不由同時道:「找過了!」
說此一頓,堯庭葦又突然問:「前輩也去找過了?」
玄婆婆急忙搖頭道:「還沒有,如果你們六位沒有去,我和我師弟準備代你們去找一找,既然你們找過了,我們也就不去了。」
堯庭葦一聽,再度說了聲謝謝!
玄婆婆突然刻意地看了堯庭葦四女一眼,感慨羨慕地說:「你們四位姑娘,個個如花似玉,都長得這麼年輕,武功卻都有了;驚人根基,老身實在羨慕你們父母的福氣!」
說此一頓,突然又轉口問:「還有,你們那位楚姑娘,也是那位許格非少俠的……」
堯庭葦一聽急忙解釋道:「不,楚姐姐和許少俠只是世交……」
玄婆婆突然又認真地問:「這麼說,她不是許少俠的未婚妻子?」
堯庭葦急忙謙和地搖搖頭。
嘴快的雪燕兒卻開口道:「楚姐姐早巳……」
早已有了防範的單姑婆,突然道:「燕姑娘!」
雪燕兒一聽,頓時驚覺,因為她知道為了她的嘴快,好幾次險些誤了大事。
玄婆婆卻不放過這個機會,立即望著雪燕兒,含笑關切地問:「你說那位楚姑娘怎樣來著?」
雪燕兒一見玄婆婆特別關切,心裡更加提高了警覺,但乍間又不知如何回答。
堯庭葦只得道:「楚姐姐是我們這些姐妹的大姐姐,她的年齡最長……」
玄婆婆噢了一聲,立即關切地問道:「她今年是幾歲了?」
堯庭葦道:「二十四五歲!」
玄婆婆一聽,不由歎了口氣道:「唉,年輕輕的姑娘家,竟碰上了這件事……」
古老頭突然鎮定地說:「我們方才在多巖峰下,察看的結果,不可能是自己離去,也不可能被巨蟒猛獸吞食,我們一致認定是被人劫走了!」
玄婆婆神色微微一變,道:「老身昨晚想了一夜,我也是這樣斷定的!」
古老頭繼續道:「現在我們必須先趕往雙叉會,等事畢回來再繼續尋找……」
玄婆婆目光微微一亮,立即頷首道:「應該繼續尋找,應該繼續尋找,老身也會隨時代諸位注意……」
話未說完,火陽真人突然關叨地問:「萬一我們找到了那位楚姑娘,或發現了她在什麼地方……」
古老頭立即正色道:「那就煩清真人和玄前輩送往中原秦皇島,交於……」
一說秦皇島,玄婆婆的目光倏然一亮.脫口急聲道:「交給楚天霸,是不是?」
如此一說,堯庭葦六人俱都精神一振,不由同時頷首驚異地問:「前輩可是認得楚老島主?」
玄婆婆一聽,立即高興地說:「我何止認識,我們可稱得上是好朋友,七八年前我還在他家裡住過幾天呢!」
雪燕兒脫口急聲道:「楚姐姐就是老島主的大女兒……」
玄婆婆聽得目光一亮道:「這麼說,她就是楚金菊了?」
堯庭葦等人一聽,俱都悲慼中有興奮之感,因而頷首急聲道:「是的,就是她!」
玄婆婆一聽,立即寬慰地說:「諸位請放心,以前我們是主客之誼,現在我們都有世誼淵源的關係了,我回去會發動霹靂觀的道人,大家分頭去找,我想準能找到!」
堯庭葦等人覺得玄婆婆既和秦皇島主是老友,找楚金菊的事必然會盡全力,因而俱都感激地說:「那真是謝謝您了玄前輩。」
玄婆婆立即爽快地說:「這是我份內之事,我也有這個責任,你們用不著謝我。」
火陽真人突然問:「那位楚姑娘怎的會遇到壞人,可知那個壞人是誰?」
堯庭葦只得道:「就是玄令老怪的女弟子白素貞!」
玄婆婆立即道:「玄令老怪的住處我知道,我們回頭可去找他的女徒弟理論……」
如此一說,單姑婆突然望著堯庭葦問:「葦姑娘,你看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玄令老怪的住處搜一搜……」
堯庭葦知道單姑婆指的是去搜許格非,但她根據白素貞的述說,以及玄令老怪不知她們就住在騰木峰上來判斷,立即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玄婆婆以為去找楚金菊,因而義氣地說:「沒關係,你們去你們的雙叉會,回頭我找那老東西!」
說此一頓,不由感慨地繼續說:「唉,這個老東西不知上進,他本來可以繼承天山神尼的衣缽的……」
如此一說,堯庭葦六人俱都吃了一驚,不由驚異地問:「他是天山神尼的徒弟?」
玄婆婆不由驚異地問:「你們都不知道哇?後來他偷走了神尼一本歹毒功夫的秘籍,被神尼逐出了門牆。」
說此一頓,突又關切地問:「你們知道神尼的清修地方嗎?」
堯庭葦等人同時搖頭道:「我們都不太清楚。」
玄婆婆一聽,不由有些遺憾地說:「唉,她老人家的清修之所,就在騰木峰廣崖上,中央有個孤峰,峰頂略微突出崖頂,四周有闊澗,要用飛索才能渡過去!」
雪燕兒不由嚮往地說:「那一定是片與世隔絕的仙境桃源。」
玄婆婆一聽,立即爽快地說:「好,等你們此地事畢,老身帶你們前去見識見識,神尼的關門女弟子也很看得起我老婆子!」
雪燕兒是在長白山長大的,非常喜愛美景如畫,富有仙境的地方,她當然很希望看一看。
但是,她也知道,堯庭葦等人這時的心情,沒有哪個會願意前去。
是以,只得把希望移到將來找到許哥哥之後了,因而感激地說:「等我們此地的事辦完了,我們一定請前輩帶我們去!」
玄婆婆正待說什麼,火陽真人已提醒道:「師姐,堯姑娘她們……」
話剛開口,玄婆婆已恍然似有所悟道:「噢,還有,你們這次前去雙叉會,最好能直接見列紅飛虎,如果要想深入,也必須等到三更以後!」
堯庭葦一聽,立即恭聲應了個是。
玄婆婆繼續爽快地說:「不要把雙叉會看在眼裡,他們就仗著人多勢眾,如果能控制住紅飛虎,那就予取予求,要他們怎樣他們就怎樣了!」
堯庭葦一聽,再度恭聲應了個是!
丁倩文突然關切地問:「請問前輩,雙叉會的確實位置……」
玄婆婆一聽,立即舉手,一指正南幾座高峰中一座崎險高峰道:「喏,看到了沒有,那就是克喀什爾峰,雙叉會就在峰下的廣崖上,說來地勢也稱得上相當險峻了!」
丁倩文一聽,即和堯庭葦兩人同時稱了聲謝!
玄婆婆繼續爽朗地說:「好了,老身先走一步了,祝你們馬到成功,諸事順遂,後會,後會!」
說罷揮了揮手,即和火陽真人展開輕功,直向來時的方向,如飛馳去。
堯庭葦等人也同時朗聲道:「請恕晚輩不送了!」
玄婆婆一聽,飛馳中再度回頭揮了揮手。
鄔麗珠首先忍不住低聲道:「這個玄婆婆,先前說話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直到聽說楚姐姐是秦皇島主的大女兒,她才真正地爽朗起來。」
古老頭立即道:「這也就是他們真正前來的目的!」
丁倩文不解地問:「你是說,玄婆婆此番前來的目的,完全是為了打聽楚姐姐的身世和底細?」
古老頭頷首道:「不錯,老奴曾經注意到了,當玄婆婆聽說牛夫人不是少主人的未婚妻時,她和火陽真人的神色眉宇,立時舒暢多了!」
雪燕兒也不解地問:「這是為什麼?」
古老頭立即解釋道:「這當然使他們去卻了一項大顧慮!」
堯庭葦突然似有所悟地說:「你是說,玄婆婆他們已經找到了楚姐姐了?」
古老頭立即道:「可能還沒找到,但他們已經有所發現了……」
雪燕兒一聽,不由脫口憤聲道:「那他們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古老頭急忙解釋道:「老奴不是說了嗎!他們只是有所發現,甚或有所懷疑,這樣不切實際的事,在未證實前,他們怎好說出來呢?」
雪燕兒不由倔強地問:「他們有什麼發現嘛?」
古老頭見堯庭葦和丁倩文都目光不移地望著他,知道大家都想知道他的看法,因而道:
「老奴以為他們有兩點發現,第一點就是斷定牛失人不可能離奇失蹤……」
堯庭葦立即道:「我們也一直以為是被人擄走的嘛!」
古老頭繼續說:「第二點就是他們發現了那位沙克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丁倩文突然震驚地說:「你是說,楚姐姐可能被沙克多移到別處藏起來了?」
古老頭道:「老奴一直持這個看法,究竟如何,還要等以後來證實了。」
雪燕兒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道:「走,我們去找他們把楚姐姐要回來!」說罷就待飛身向前追去!
堯庭葦立即斥聲道:「站住!」
這種命令呵斥的口氣,堯庭葦對雪燕兒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也是對所有姐妹中的第一次。
是以,剛待起步的雪燕兒聽得嬌軀一戰,急忙驚異而又膽怯地望著堯庭葦!
堯庭葦因為心急,怕雪燕兒的任性又懷了事情,說話的語氣因而急促了些,話一出口,心裡當然有些後悔。
這時一見,只得放緩聲音,認真地問:「你要去做什麼?」
雪燕兒生氣地說:「要他們把楚姐姐交出來!」
神色雖然氣憤,但語氣卻緩和多了!
堯庭葦立即道:「現在他們可能只是這樣判斷,還沒有發現事實,萬一你去了鬧僵了,他們索性不管了,那時候怎麼辦?」
丁倩文接口道:「現在玄婆婆已一口答應為我們尋找,而且又有她和楚老島主的關係,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單姑婆也接著說:「我們由玄婆婆的口氣可聽得出來,她們最怕的是牛夫人是少主人的什麼人,惹下滔天大禍來,現在他們回去,可能另有什麼計劃了!」
雪燕兒立即問:「有什麼計劃?」
單姑婆立即無可奈何地說:「那我老婆子怎麼知道?實在說,我們現在就是找到了牛夫人,也得要地休息個十天半月的才能跟我們大家一起折騰!」
雪燕兒不由傷心地說:「難道我們就要他們一直控制著楚姐姐不成?」
堯庭葦立即寬慰地說:「楚姐姐是個活人,而且身具武功,誰也控制不住她,等她的體力恢復後,她自會轉回騰木峰。」
雪燕兒卻依然不解地說:「那個沙克多為什麼要把楚姐姐藏起來呢?」
如此一問,堯庭葦和丁倩文俱都不知怎樣解釋才好!
單姑婆卻無可奈何地含笑道:「唉,你沒注意玄婆婆向我們打聽牛夫人的年齡今年是多少歲了嗎?」
古老頭一聽,立即不耐煩地說:「現在談這些尚早,玄婆婆也只是這樣揣測罷了,說不定沙克多去時,牛夫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話未說完,單姑婆已怒斥道:「你就是愛說掃人興頭的話!」
雪燕兒卻黯然道:「我寧願楚姐姐和那個沙克多生活在一起,也不願意楚姐姐死掉!」
堯庭葦和丁倩文一聽,立即同時說:「這就對了,假設楚姐姐真的被沙克多救走了,將來的結果就要看楚姐姐自己了。」
雪燕兒不由驚異地說:「姐姐是說,楚姐姐會和沙克多共同生活在天山?」
丁倩文正色道:「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呀?」
堯庭葦一聽,立即不耐煩地說:「好啦好啦,這個問題不要多討論了,到時我們就會知道了。我們走吧!」
說罷,轉身徑向澗間奔去,接著一點足尖,嬌軀凌空而起,飛身向澗對崖縱去。
丁倩文等人一見,也紛紛飛身向澗對崖縱去。
一縱過山澗,大家立即展開輕功,逕向玄婆婆指示的高峰前飛身馳去。
又越過一片平原淺谷,接著是一道橫嶺。
大家—登上橫嶺,目光不由同時一亮,只見前面數里外的克喀什爾峰下,一座數十丈高的畸形廣峰,峰上果然有一座巨木大寨。
大寨建在廣崖的西端,寨牆緊臨崖邊建立,下面崖勢內傾,要想由西面登上大寨,非有超凡人聖的絕頂輕功才行。
廣崖的東端是一片平坦廣場,一道半人工半天然彎曲斜道直達峰麓山谷,看來長度至少數百丈。
寨牆以巨木建成,非常高大,看不見寨內的建築和情形。
塞牆上裝了一排三股鋼又,個個叉頭向上,在將近正午的強烈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十分明亮。
整座大寨似乎只有朝東一座大寨門。
寨門的中央,以及左右兩角,各有一座碉樓,卻在左右碉樓的頂端各豎一根數丈高的大旗桿,旗桿的頂端也分別裝著一個叉頭。
每根旗桿上各系一個大錦旗,一面上寫天山雙叉會,另一面上則繡著一隻背生雙翅的血紅怒虎,雖然隔著一座乾涸大峽谷,依然能看得清楚,這兩錦旗之大,可想而知。
寨牆上似乎有人走動,而也以靠近寨門的一面最多,看樣子似乎已有了準備。
單姑婆看罷首先道:「葦姑娘,這種形勢的大寨,我們最好不要輕易進入!」
古老頭接口道:「我們不但不可進入,而且登上崖口就得停止……」
單姑婆立即不以為然地問:「為什麼?」
古老頭立即正色道:「龍虎寺的番和尚就是一個教訓,難道我們還再叫他們圍上?」
說此一頓,舉手一指崖東那條彎曲山道上,繼續道:「看到了沒有,退路就那麼一條,如果被他們堵住了,跑都沒地方跑,那麼高的崖,你敢往下跳?」
單姑婆一聽,不由氣得一愣道:「還沒有打,你先想到跑?」
古老頭立即正色道:「這叫計劃周詳,進如何攻,退如何走,對方人多如何個打法,對方有備,我們如何應付……」
話未說完,單姑婆已氣得連聲道:「好了好了,沒人聽你這些,這又不是拉開陣勢打仗,打頭尾動,打尾頭動,打中央兩翼動………」
古老頭一聽,也不由哎喲一聲,笑著說:「老虔婆,看你不出,你還真有一套,你硬是要充現代的女諸葛亮呀……」
單姑婆立即瞪眼道:「什麼是硬充,本來就是!」
古老頭立即不服地問:「那你說咱們待會兒到了應該怎麼著?」
單姑婆瞪眼正色道:「怎麼著?簡單得很,到那兒就把紅飛虎給吼出來!」
古老頭又問道:「若是紅飛虎不出來怎麼辦呢?」
單姑婆被問得一愣,不由生氣地說:「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堯庭葦一聽,也不由望著大家,說:「這倒是一個問題了,萬一紅飛虎不和咱們照面,那該怎麼辦?」
古老頭立即道:「那咱們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單姑婆一聽,立即讚聲道:「對,咱們去了就這麼辦了!」
堯庭葦和丁倩文卻有些遲疑地說:「這樣不太好吧?」
單姑婆立即正色道:「姑娘,你對這幫子匪類還講什麼道義,顧什麼江湖規矩!」
鄔麗珠和雪燕兒則齊聲道:「小妹認為古老頭的方法很好,霹靂觀的二觀主實在太壞了。」
堯庭葦一聽,只得道:「好吧,到時候咱們就照古老頭說的方法辦。」
於是,大家展開身法,馳下橫嶺,直向廣崖東端的山道盡頭馳去。
也就在堯庭葦六人馳向嶺下的同時,克喀什爾峰下的廣崖上,突然響起一聲號角聲。
這種號角顯然是用牛角或大山羊的角製成,嗚嗚之聲,低沉宏亮,不但傳出極遠,同時也谷峰共鳴。
堯庭葦等人一聽號角發自廣崖大寨的寨牆上,知道他們的行動已被發現!
六人飛馳中,凝目一看,只見雙叉會的大寨寨牆,人影閃動,警衛突然增多起來。
單姑婆首先道:「玄婆婆說的沒錯,他們果然早巳有了準備!」
大峽谷原是洩洪的河道,極為寬闊,儘是大小不一的灰白卵石,在如此明亮的天氣下,堯庭葦等人飛馳在河床上,當然極易被發現。
通過大峽谷河床即是彎曲上升廣崖的山道。
堯庭葦等人先看了一眼附近,確定沒有可疑之處,才展開身法,沿著山道斜坡向廣崖上馳去。
看看到達廣崖前緣,隨著大家的視線前看,俱都神色微微一變!
因為,就在他們到達山道起頭點,飛身馳上崖來的一瞬間,雙叉會的大寨前,已經半圓形地站四五百人了!
只見那些高大壯漢,個個黑巾包頭,一身烏黑勁衣,每個人的頭上束個金箍,腰裡繫條巴掌寬的皮帶,俱都挺胸凹肚地站在那兒。
他們每個人手裡持著一根齊肩鋼叉,兩端均有叉頭,這就是所謂的雙叉會。
正中站著三個中年壯漢,同樣的以雙叉頭作為兵刃,三人大都四十餘歲。
這三個人的地位分界,可能在於他們金銀袖口,和他們胸前的護心銅鏡。
但三人中有兩人的銅鏡和袖口是黃的,只有最左邊一人的護心鏡和袖口是銀的。
其餘最近的幾人,想必也是香主或壇主級的人物,因為他們的袖口上也分別飾著寬窄不一的金銀絲帶。
堯庭葦等人見那些人中沒有頦生紅須的人,知道紅飛虎沒有出來。
由於那些人中沒有人著道裝,霹靂觀的二觀主當然也沒有在內。
由於大家事先已有了計劃,是以,大家一登上崖口深入不遠停止了腳步。
古老頭一手策劃,立即向前數步,逕向二十丈外的中央三人,抱拳朗聲道:「中原堯庭葦姑娘,夥同知友數人,前來貴天山遊歷,途中不幸遇一惡道,出言不遜,有失玄門弟子身份,經查為霹靂觀二觀主……」
話未說完,中央蓄虯鬚的一人,立即沉聲道:「老小子少廢話,用不著拐彎抹角,你們前來為了啥,說清楚,本堂主也好為轉達!」
古老頭立即道:「那樣最好,就請你去請你家龍頭出來答話!」
左邊黑衣銀袖的中年人突然怒聲道:「你先說明你們的來意,然後再為你們通報我們龍頭,我們龍頭也是你們要見就見的嗎?」
單姑婆一聽,不由自語怒罵道:「死在臨頭,還在那裡作威作福!」
話聲雖然說的低,但對方三人卻聽了個清楚,不由同時嗔目怒聲問:「你說什麼?」
單姑婆本來就有意將對方激怒,因而突然大聲道:「我說你們死在臨頭,還在那裡作威作福。」
如此一說,對方三人頓時大怒,數百持叉嘍囉,也突然提起兩頭鋼叉,晃了晃,同時吶喊了一聲。
由於兩頭鋼叉的頭端俱都綴有鋼環,數百柄鋼叉猛的一搖之勢,的確有些駭人。
堯庭葦一見,脫口朗聲道:「慢著!」
由於堯庭葦的發話,全場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向堯庭葦望來。
堯庭葦急解釋說:「我們與貴會龍頭毫無嫌隙,與在場的各位更沒有任何仇恨,我們要找的是霹靂觀的二觀主……」
右側另一個黑衣金袖中年人,立即怒聲問:「你們找霹靂觀的二觀主做甚?」
堯庭葦毫不遲疑地怒聲道:「殺了他!」
三個黑衣中年人一聽,俱都忍不住冷冷笑了。
單姑婆立即怒聲問:「你們笑什麼?」
三個中年人同時切齒怒聲道:「我笑你們六人,死在眼前尚逞口舌之能!」 說此一句,其中一人突然回顧左右,怒喝道:「圍住他們。」
喝聲甫落,分列兩邊的數百嘍囉,轟雷般的一聲吶喊,紛紛高舉晃動的雙頭鋼叉,瘋狂地向這面奔來。
堯庭葦等人本來就立在崖口不遠,對方的人再多也不能將他們圍起來。
但是,他們瘋狂地衝殺過來,卻不能不加防範,是以紛紛將兵刃掣出來。
堯庭葦則怒聲大喝道:「諸位站住!」
數百嘍囉哪裡肯聽,直到他們奔至近前三五丈處才將身形剎住。
堯庭葦不敢怠慢,急朗聲問:「諸位可知你們皮堂主銀叉聖手怎樣了?」
數百嘍囉竟同時怒聲道:「死在你們六人中的一人手裡!」
堯庭葦立即道:「你們完全中計被騙了,他是死在霹靂觀二觀主的手裡……」
話未說完,三個黑衣金袖中年人已怒喝道:「胡說,分明是你們殺的,還想抵賴?」
堯庭葦正色道:「既然你們這麼說,我們也有口莫辯,但我們可以提醒諸位,霹靂觀的二觀主為什麼不敢出來見我們?」
站在中央的中年人怒聲道:「二觀主正在和老龍頭廳上飲酒,哪有閒工夫來會見你們?」
古老頭突然冷冷一笑道:「他在廳上飲酒讓你們諸位出來賣命姑且不說,但他真正不敢出來的原因,還是怕我們當場戳破他殺了銀叉聖手的全般經過!」
如此一說,數百嘍囉中,立即有一部分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議。
古老頭趁機繼續說:「諸位必須鬧明白,我們是冒九死一生的危險前來的……」
三個中年人同時怒聲道:「你們知道最好!」
古老頭繼續道:「但我們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前來呢?」
三個中年人同時怒聲道:「那是你們自己活得不耐煩了!」
古老頭正色道:「你們三位說錯了,那是因為我們與諸位無怨無仇,我們不怕諸位對我們下手……」
左邊黑衣銀袖中年人哼了一聲道:「那是你們估計錯了吧!」
古老頭立即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因為我們聽霹靂觀和火陽真人與玄婆婆,還有天弓幫的老幫主依裡維雄,都說雙叉會的全體弟兄,個個都是明是非講義氣的朋友,所以我們才敢來!」
如此一說,全體雙叉會的嘍囉個個動容,再度掀起一片騷動。
三個黑衣中年人一見,立即怒聲大喝道:「肅靜,肅靜!」
中央中年人一俟數百嘍囉靜下來,這才望著堯庭葦等人沉聲道:「你們認識火陽真人和玄婆婆?」
古老頭正色道:「因為火陽真人是玄婆婆的師弟,我們是由玄婆婆介紹才認識的火陽真人和霹靂觀的大觀主!」
右邊的黑衣金袖中年人,插言問:「你們怎麼認識玄婆婆?」
古老頭道:「那是經由中原秦皇島楚老莊主大函介紹,希望我們前來天山能得到玄婆婆的照顧!」
說此一頓,特地故意壓低一些聲音,繼續說:「霹靂觀的觀主悄悄運屍前來貴寨的事,也是經由玄婆婆親自告訴我們的。」
黑衣金袖中年人見中央中年人神情有些迷惑,立即沉聲道:「張堂主,不要聽他們的,完全是胡說。」
古老頭一聽故意生氣地說:「你這位當家地說話就欠思考了,試問你們皮大堂主銀叉聖手是什麼身手,他不但雙叉百發百中,就是接叉也是一流頂尖人物……」
黑衣銀袖中年人立即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這還用得著你瞎捧!」
古老頭立即正色道:「可是貴刑堂的皮堂主,卻是被自己的銀叉,一叉刺中了心口,一叉刺中了眼睛,試問普天之下,誰有那麼準的神奇手法?除非貴會的皮堂主站在那兒不動!」
如此一說,數百嘍囉再度掀起一陣騷動和嗡嗡的議論聲!
中央黑衣金袖中年人一見.急將雙手高高舉起,一俟全場靜下來,才望著古老頭,沉聲問:「你是說本會的皮堂主是被人在不備的情形下,遭了毒手?」
古老頭立即無可奈何地一搖頭,道:「三位當家的都是聰明人,想也想得出,這件事你們三位最好去問霹靂觀的二觀主……」
話未說完,黑衣銀袖中年人已怒喝道:「胡說,二觀主與我們皮堂主是最要好的朋友……」
古老頭立即哼聲道:「親密如夫妻父子有時為利益還會反目呢,何況只是朋友!」
如此一說,三個黑衣中年人俱都無話好說了。
古老頭趁機道:「據我們所知,皮堂主為人豪放,口快心直,在茶飯灑恭曾經說話得罪了那位二觀主……」
那個黑衣銀袖中年人一聽,突然歷喝道:「一派胡言,用叉擲他!」
厲喝聲中,舉手一指古老頭,轉首卻望著左邊站立的持叉嘍囉們。
那些嘍囉一見,雖然紛紛將叉舉起來,但沒有馬上擲出的意思。
古老頭趕緊大喝道:「諸位朋友慢著,老朽還有話說!」
說話之間,中央站立的中年人已揮手示意左邊的嘍囉先將鋼叉放下去。
古老頭立即肅容沉聲道:「有關另一件秘密,我們必須見了貴會老龍頭才能說。」
如此一說,三個黑衣中年人俱都神情遲疑,彼此對個眼神,顯然不敢做主。
但是,大寨牆的門樓前,卻突然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傲然沉聲道:「老夫就在此地,有什麼話你們說吧!」
堯庭葦等人一聽,急忙抬頭,循聲一看,只見一個身軀高大,黑巾包頭,額下生了一蓬紅須的胖大老人,身上黑衣,綴滿了金光閃閃的金片子,在陽樂的映照下,耀眼眩目。
他的身旁站著一人,正是霹靂觀的二觀主。
只見霹靂觀的二觀主,神情驚惶地舉手一指堯庭葦怒聲道:「老龍頭請看,用叉擲斃老堂主的就是那個一身紅衣,背插紅劍穗的女人!」
堯庭葦一聽立即冷冷一笑道:「二觀主,你看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正好一叉插中了皮堂主的心口,一叉插中了他的兩隻眼睛?」
霹靂觀的二觀主立即惶急地連聲說:「你能,你能,你有那個本事!」
堯庭葦立即問:「你是說,皮堂主站在那兒不動,等著我用銀叉插他的眼睛?」
二觀主惶急緊張地說:「那是因為你的手法太快了,太快了!」
古老頭突然道:「二觀主,老龍頭可是天山知名,閱歷淵博的大人物,你這麼說,老龍頭會相信嗎?」
二觀主立即憤怒地惶聲道:「當然相信,當然相信!」
古老頭冷冷一笑道:「這得要有大觀主和三觀主以及玄婆婆三位的證明才行呢!」
雙叉會的老龍頭一聽,立即皺了皺濃濃的紅眉頭,顯然覺得有些道理!
二觀主卻惶急地大聲道:「因為當時你們要殺我,我不得不急急帶著皮堂主的靈體趕來此地,我哪裡有時間要什麼信函?」
古老頭故意仰頭看了一眼將近正午的太陽,道:「現在將近正午啦,有信也該到啦?」
二觀主一聽,不由氣得一跺腳道:「我親自前來了,大觀主為什麼還要補送信函來,你們這是有意挑撥!」
話聲甫落,紅飛虎已沉聲道:「你們不是有極密的事要告訴本龍頭嗎?」
古老頭立即道:「事情既屬極密?當然不便公開,我們希望老龍頭到下面來談話。」
二觀主一聽,未待紅飛虎開口,已惶得雙手連搖,同時急聲道:「老龍頭你千萬不能下去,下去就沒命了……」
紅飛虎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得一掌將二觀主推開,同時怒斥道:「你今天才死定了呢!」
二觀主一聽,口下得連連躬身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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