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蓬發怪人身形彈起,在空中一翻,輕輕的落地,仰天哈哈大笑起來,神秘鈴聲心弦大震暗忖道:“這是那門功夫,中我一掌居然無傷?”
心念甫動,蓬發怪人笑聲一斂沉聲道:“端木風,你的死期到了,現在要你嘗嘗‘三陰蝕魂’的滋味,看看到底是何人的手法厲害!”
語音未了,他的身形已失,改名換姓為段木坤的“神秘鈴聲”端木風,驀聞“三陰蝕魂”
四個字,臉色陡變,深吸一口長氣,正想出手先發制人,卻見人影—晃,“神秘鈴聲”端木風已經仰身栽倒,場上觀戰的人都是大行家,至此也不禁驚然動容,憑良心說,他們連蓬發怪人如何出手都未瞧清,神秘鈴聲業已應聲而倒。
“哈……哈……”
蓬發怪人仰天一陣淒笑之後,戟指著栽倒於地的“神秘鈴聲”說道:“以你賣主求榮和過去的罪行,一掌把你斃死實在過分便宜,現在讓你嘗嘗有如毒蛇噬心的‘三陰蝕瑰”滋味,看看你的‘天魔絕陰掌’利害或是我的‘三陰手’利害!”
此時,神秘鈴聲端木風全身一陣痙攣、抽搐,有如百毒噬心,痛楚難熬,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漱漱而下,身在地下發顫,微弱地道:“只要我活著的—天,定要比這手法更慘酷地加諸在你身上!”
蓬發怪人道:“端木風,本少爺用上了八成的功力在你身上,-多活不了二天,就要變成一堆白骨去找你那姓殷的兄弟‘奪魂三鈴’共赴黃泉向閻王殿報到啦,還在癡人作夢!”
話音甫了,驀見白光一閃。“刷!”地一響,白光透身而入,竟是由軟轎內射出,‘神秘鈴聲’端木風一聲慘叫都未喊出來,便頹地而死!那白先卻是一柄柳葉薄刀。
事出-突,場上諸人不覺一怔,北極分壇壇主賽洛加一呆道:“副教主為何出手殺死他?”
一道冷冰的語音,從軟嬌內傳出,道:“他全身備受痛楚,多活一刻反使他多受一陣毒蛇噬心的慘刑,不干脆把他擊斃要讓他多嘗痛苦的滋味嗎?賽洛加大惑不解地道:“難道一點救治他的方法都沒有?”
冷冰冰的語音截然道;“沒有,本座的事不用你來多嘴!”
野和尚嘻哈哈地道;“端木風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不死反而礙事,賽老ㄦ,下次可能輪到你有這種下場,不信你等著瞧吧!……”軟轎內冷叱道:“閉口!野貨你敢挑撥本座之間的是非,想是活得太久嫌命長了嗎?”
野和尚仍然嘻嘻地道:“賽老兒,和尚說的話沒錯吧,你們副教主已經默認了。”
聲話極盡挑撥離間之語,軟轎內太玄教副教主“蝶蕊夫人”深怕野和尚道破他們的心機,迭忙揚聲道:“本座已經改變主意,消滅各大門派的計劃暫緩進行,現在各位盡速離開此地,到目的地會合靜待本座的消息,退!”
說退就退,丟下“神秘鈴聲”的屍體不管,一生作惡,叛主投賊,果報不爽,落得如此下場,難免令人感慨!倪有慶大喝一聲:“統統給我站住!”
掠身攔在那頂四寶軟轎之前,四婢女揮手道:“閃開!”
倪有慶沉聲道:“妖婦你鉿我-出來!”
軟嬌內傳出冷森森的語音,道:“倪小子,你敢再進一步,本座就要你血-五步!”
倪有慶厲聲道:“你不-出來,我就挑破這頂臭轎!”
“嗆!”的一聲龍吟,碧血浮光劍出鞘,鐵腕一送一撩,四寶軟轎應手劃破一大角,倪有慶心頭一震,駭然變色,暴退五六尺,木立當場!你道倪有慶為何如此?原來四寶軟轎內,這時,斜躺和半坐著二人,—女—男,女的是太玄教副教主“蝶蕊夫人”,男的是千秋谷絕頂追著暗中傳話引誘而去的“癡劍”倪布賢,也就是倪有慶的父親.只見“癡創”倪布賢,兩眼發直,滯呆無種,臉無表情,像似是穴道被制,武功全失。
再看“蝶蕊夫人”身上只穿貼身的衣褲,外披一件薄紗,胴體畢露,高聳的雙峰,豐腴的臀部,白嫩媚人心旌的修長玉腿,半側斜躺,簡直是天生尤物,人間少有。
倪有慶連看也不敢看一眼,把頭轉向別處,“蝶蕊夫人”嬌滴滴的淫笑道:“怎麼,我的小少爺,你要奴家現身,奴家已經呈現在你的眼前,你怎麼不看呢?來呀,你們父子不想一談嗎?”
倪有慶對她厭惡巳極,冷叱道:“淫婦,你簡直無恥至極,快將家父放下,你趕快滾,今天在下暫時不取你的性命!”
“蝶蕊夫人”浪笑道:“我的少爺,你這位風流父親和奴家的一段情還未完了,叫權家怎能放下他嗎?”
倪有慶怒喝道:“住口!你這淫婦簡直語無倫次,家父是什麼人,他會跟你有一段情,若再厚顏亂說,當心我撕破你的嘴巴!”
“蝶蕊夫人”冷笑道,“如果不是看在過去一段情的份上,你這風流鬼老頭早就屍骨無存,還能活到今天!”
倪有慶心想著再容她說下去,一定有更難入耳的話出口,冷笑一聲,怒責道: “在下不願讓你這副淫像在這三清聖地污沾清白,你卻不識抬舉,現在我重申一次,識趣的話,把家父放下來。趕快挾尾滾出此地,否則,就把你斃在轎內!”
“蝶蕊夫人”冷哂道:“要是奴家不放你這風流父親呢?”
倪有慶冷冷道:“只有死路一條!”
“蝶蕊夫人”咯咯蕩笑道:“我的少爺,你把眼晴睜開看著吧!”
倪有慶暗罵道:“淫婦,誰要看你那副死不要臉的丑態!”口卻叱道;“我不要看,你把家父放下來,快滾!”“蝶蕊夫人”陰森森地冷笑道:“在你心目中以為令尊是個正人君子是嗎?其實,說穿了,他不過是位風流成性的偽君子,表面上裝成道貌岸然之態,暗地裡……”
這些話倪有慶怎能忍受得了,氣得全身抖顫,怒不可遏地道:“淫婦,你敢口不擇言地毀瀆家父的清譽,留你不得,看劍!”
兩眼仍然閉著,身形一晃,電掣地掠到軟轎之前,右手往背後一抄,碧血浮光劍正待出鞘劃去剎那,“蝶蕊夫人” 咯咯浪聲笑道:“我的少爺,這一劍揮來你這風流父親豈不首當其沖,天下那有子殺父的……”
倪有慶心頭大震,睜眼一看,全身一抖,悚然暴退三步,但見轎中巳變,蝶蕊夫人本來半側斜躺的身軀,已經翻坐而起,雙手按在“癡劍”倪布賢的百會穴和華萱穴,一股-眉蝕骨的勁ㄦ,得意地蕩笑道:“你不是一劍要把奴家戮穿嗎?怎麼不下手哩!”
倪有慶看她這股淫蕩的騷勁兒,簡直就要作嘔三天,恨不得一劍把她戮死,但,父親生死之權操在她的手裡,只要她把心一橫,雙手用力一按,父親的性命就完蛋啦,現在他正是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蝶蕊夫人”目瞥倪有慶沉思不語,知道計已得逞,眼珠一轉,嬌聲道:“今後只要你不再與敝教為敵,令尊的性命就沒有問題,望你三思而後行!”
仇有慶兩眼暴射怒火,冷叱道:“以家父的生命為要挾,算是什麼英雄人物,有種的滾出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才是武林人物的本色,這種下三流的手段,我真替你羞臉!”
“蝶蕊夫人”媚笑道:“俗雲;無毒不丈夫,這樣對你這位風流鬼老父算是最客氣了!”’倪有慶冷冷道:“廢話少說,你到底欲將家父如何處置?”“蝶蕊夫人”妖冶一笑,說道:“本來奴家的目的是:想跟你這以風流父親重拾舊歡,玩過一段時期之後,將他的功力廢掉,放他了卻殘生,可是如今我又改變了初衷!”
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真是厚顏無恥至極,場上諸人聽了,莫不暗罵一聲:“無恥淫婦!”
倪有慶真想不到一個女人會無恥到這種地步,連男女之間的那個也說得出口,毫無半點羞態的道出,全身血液陡漲,怒極而問道:“如何改變初衷,那你打算怎麼樣?”
“蝶蕊夫人”心眼一轉,淡淡道:留他做為人質,引出一個人來!”
倪有庚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蹙腳道:“要引什麼人出來?他與家父有啥關系?”
“關系可大哩!”
“是什麼人?”
蝶蕊夫人膘了倪有慶一眼,神秘地笑了一笑道:“這個人說出來你定不敢相信!”
倪有慶知道她在故吊胃口,裝出漫不經心地冷冷道:“不見得!’“蝶蕊夫人”一字一字慢聲道:“這個人就是你的親生之母!”
倪有慶心弦猛震,冷笑道:“胡說!家母已經被你淫婦計算,活生生地葬身在“萬隆山莊”!”
“蝶蕊夫人”咯咯笑道:“葬生在火海裡的那個女人,-不是你的母親!”倪有慶一想到‘萬隆山莊’慘絕人環的那一幕,怒火陡熾,目露殺機,道:“她從小把我養大,不是家母是誰?”
“蝶蕊夫人’淫笑連連地道:“你這位風流父親真有一手,這件秘密連你也蒙在鼓裡,老實對說,葬身火海的那人叫做‘柳映雪’,她是你的第三個阿姨……”
倪有慶不相信有這回事,脫口道:“什麼?”
蝶蕊夫人繼續道:“她是你父親的第三號侍妾,奴家是你的第二號阿姨……”
“住口!天下那有像你這種厚臉皮的女人,我真替你羞恥!”
“你不相信嗎?”
“誰會相信你這連篇鬼話!”
二人這些話,聽得場上眾人均感莫名,木陽道長靈光一閃,越前不敢正眼而視地說道:
“無量壽佛!女施主可不能無的放矢?”
“蝶蕊夫人”給他打這一岔,不悅地冷冷道:“你這三清道士是不是已經動了凡心?”
木陽道長給她一頂,一時無話可答,蝶蕊夫人理也不理他,又接下道:“你是這個風流鬼老父的元配夫人‘怡翠仙子’伍煙雨所生!”
倪有慶假裝不明就裡的目的是要探查親生之母的姓名,至於外號早由“長生不老人上人”
口中得悉,想不到淫婦“蝶蕊夫人”毫不-瞞地把生母的姓名說出,他心裡一喜,卻不露於神色,偽成滿不開心地道:“任你如何說法,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蝶蕊夫人道:“要證據,是嗎?”“當然!”
蝶蕊夫人沉聲道:“白丫頭,你過來!”白欺霜心頭微震,望了倪有慶一眼,適逢倪有慶也朝她望去,眼光相接,她芳心一跳,連忙避開他那銳利的眼神,愕然道:“在恐怖神仙府禁宮,姑娘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蝶蕊夫人”冷笑道;“我要你再說一次,令師是否跟這位少爺長得一模一樣?”
白欺霜臉色一變,脫口道:“你見過家師嗎?”
到底江湖經驗不足,這句話不啻是一種承認對方的話,倪有慶稟賦奇質,智慧敏感都超過人一等,那會聽不出話中的紕漏,心念一動,目露異色光采,急聲道:“霜妹,令師到底是何人,她長成何等樣兒,你怎麼不敢說?”
白欺霜鳳目發楞地望著倪有慶,一句話也沒有說,這時,她的腦際閃過一連串的疑問。
家師的確長得與他一模一樣,設若他倆真的是母子,那麼家師怎麼不現身相認呢?
家師傳藝十年,為何要我叫她姑姑或阿姨,而不願讓我 知道她的姓名?倪有慶會錯了意,以為白欺霜不願對他說出,全身冷了半截,綴緩道:“霜妹,算了,你有難言之穩,我也不勉強。”
自欺霜聞言,知道他誤會,迭忙急聲道:“不,不,家師的名諱小妹實在不知,但她的容貌卻極像你。”
倪有慶漫不經心地道:“那你上次對我說貌像與我之人就是令師?”
白欺霜愧然地點頭道:“是的。”
倪有慶再也沒說什麼,轉對“蝶蕊夫人”沉聲道:“你要把家父擄到什麼地方?”
“蝶蕊夫人”冷冷道:“野皇宮!”
“什麼野皇-?”
“真是孤陋寡聞,連野人山冶魂谷的“野皇宮”都不知道,還想在江湖上走動!”
倪有慶劍眉一剔,冷笑道:“家父落在你妖婦的手中,今天少爺認栽,但我誓必踏破你們野皇宮,把家父救出,你們等著瞧吧!”
話此,手一揮,沉聲道:“現在趕快談下武當山,你這副丑態人家一看就會作嘔三天!”
“蝶蕊夫人”搔眉弄姿地蕩笑道:“奴家屆時一定恭迎大駕!”
語音一頓,嬌聲道:“諸位,走!”
春夏秋冬四婢女迅疾抬起四寶軟轎,與太玄教諸人向山下移去,眨眼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倪有慶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父親,活生生的受制而被抬走,卻無可奈何對方,激起一種莫名之感,苦不堪言,怔立當場。
白欺霜在旁安慰道:“慶哥,不用如此憂慮,令尊雖然落在她的手裡,我相信她還不敢對他有所不利,我們還是入內商議解救之法才對!”
木陽道長也說道:“對,對,敵人暫時敗退,仍會不肯罷休再次來犯,我們進內從長計議才是!’蓬發怪人突然想到蓮池五老傷勢危急,也啟口道:“在下五位老人家傷勢危殆,掌門人請帶我們去看看,一切入內再談!”
於是,木陽道長領著一行人來到一座寬大的院房,當大家—腳踏入啟內的剎那,不覺楞住了。
原來身中“天魔絕陰掌”昏死過去,被人抬進的蓮池五老,這時已經盤膝打坐,運功調息起來,看他們的臉色已經-有剛才那樣蒼白,傷勢好像好了大半,沒有生命之憂。
好半晌,他們才長吁一歎,緩緩地睜開雙眼,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直使蓬發怪人木陽道長等人大惑不解。
蓮池五老睜開眼來,瞥見眾人的神態,老大低聲地問道:“外面都解決了嗎?”
木陽道長頷首道;“來敵已經撤走了。”
“那位端木鳳叛徒,有沒有授首?”
蓬發怪人歎聲道:“端木風叛徒本來中我‘三陰蝕魂’手法,必須飽嘗二 天有如毒蛇噬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刑,才會死去,想不到竟被太玄教副教主一把飛刀將他解決,真是太過便宜了。”
蓮池五老的老大,感慨萬千地道:“那廝賣主求榮,一生為惡不知悔改,竟然落到如此下場,真是死有余辜!”
他稍停好半晌,又接下去道:“孩子,令尊尚在嗎?”語音慈藹,令人生出親切之感。”
蓬發怪人心頭一悲,黯然道:“家父家慈都已經不在了。”蓮池五老不約而同地長歎一聲,再也沒有開口。
蓬發怪人悲切地問道:“五位老人家,昔年殘害爺爺的主凶是誰?一共有幾個人參與?”
蓮池五老老大兩眼緩緩地睜開,道:“昔年殺害你爺爺‘蓮池俠穩’的主凶是野皇帝西門豹以及他的三位手下!”
蓬發怪人恨聲道:“我一定要上野人山冷魂谷找那野皇帝討回爺爺的血債……”
他突然想起什麼,咦了一聲,疑惑不解地道:“老人家不是說過身中‘天魔絕陰掌’三個時辰一過便告亡醫嗎?怎麼到現在你們仍然無恙,而且看起來好似已經好了一大半,是何原因?”
蓮池五老老大由幽一歎,道:“這事說來簡直使人不敢置信,當我五人全身抽搐,痙攣、痛苦難堪之際,只覺牙關被人打開,塞進一粒清香撲鼻的藥丸,同時耳際傳入一道清晰的語音要我們坐起來行功。”
這一粒藥丸的效力委實驚人,入口不久痛楚已經好了大半,順喉咽下,一股熱流經四肢而百骸,痛苦全消,我依言坐地而起,但見一條細小的綠衣人影在門口一閃,一道清晰而熟悉的語音,再度傳來,說道:你們所服的就是夢寐難求的療仿法毒聖品‘九轉返魂丹’,它暫時保住你們的性命若要痊愈仍須等得練有純陽功的人幫助,替你們行功一周天,才能奏效。
稍等他們進來之後,叫他們趁太玄教不備之際,反守為攻,直搗太玄教總壇給他措手不及,先滅太玄教然後再去報私仇!”
最後語音已在五裡之外,這條綠影我雖-有看清楚,但從語音判斷,好像是個女的,著不是親自目睹,我真不敢相信天下竟然還有這等罕絕身法的人存在……”
聽到這兒,白欺霜不禁打岔道:“她還有交待別的話沒有?”
蓮池五老老大搖頭道:“她只說這些,再沒有說到別的!”
白欺霜頗感失望地喃喃道:“她怎麼不現身呢……”
蓬發怪人徐徐道;“我練的是至陽神功,可不知能否替五位老人家行功?”蓮池老大搖頭道:“你身具至陰和至陽二種神功,那就不能算是純陽的啦。”
蓬發怪人道“要外麼樣的神功才算是純陽的功力?”
蓮池老大說道:“據我所知,百年來俱有純陽功力的人,只有五個”
“是那五個人?”
蓮汕五者者大漫吟道:“‘南儒’的浩然正氣,‘北-’的太虛神罡,‘神州逸嫂’的坎離神功,‘世外雙仙’的血魂神指,和‘遁光三世人’的乙木大法。”
蓬發怪人皺眉道:“這幾位前輩有如閒雲野鶴,一現即逝,要到什麼地方去找哩?”
突然,—道笑聲傳入室內,道:“不用找,我已經來了。”
白影—晃,室內業已多了一位白面書生,他用什麼方法進入室內,沒有—個人瞧清。
野和尚笑嘻嘻地道:“七絕先生你好,野貨這廂有禮了。”
來人就是在太玄教開壇大典那天,大顯神功,技驚群豪的‘北絕’萬青年,眾人都以晚輩身份相繼參見,‘北絕’哈哈一笑道:“好啦,好啦,這些人的細節,真煩死人!”
目光一轉,正色道:“少林寺已經告急,你們趕快前往就援,再遲就來不及,這清虛宮和蓮池五者的事交給我就可以。”
眾人間言同是一驚,木陽道長稽首道:“萬先生怎知少林寺告急?”
“七絕先生”道:“天下的事我不知道的少之又少,冥府至尊的詭計委實狠毒至極,他故意放出消息、把目標放在武當少林二派之上,暗地裡卻派一隊人馬向比較弱小的華山、青城二派進擊,等你們發覺已經太晚了,他這種斬龍先斷尾的計謀真是陰毒無匹,防不勝防的來個四面威脅,當你們正在惶惶不知所措而蓄備以待之時,他就傾巢而出,分取武當少林,武當派這一隊人馬受創而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才會要由以‘癡劍’做為人質的絕招,攻擊少林寺這隊人馬由他親自牢領,虧得‘南儒’窮酸洞悉他的陰謀,攔在途中鬧他一頓,否則,少林寺早就化成—片瓦礫啦。”
木陽道長的臉色漸漸地凝重起來,倪有慶卻靈光一閃,說道:“少林寺既然有南儒老前輩在那裡,我想沒有什麼問題,現在趁他們煩巢而出,我們直接搗他的總壇,先斷他的後路,然後開上少林寺,前後夾攻,一舉把太玄教殊滅,豈不妙哉!’野和尚托掌附和道:“妙妙,妙這個辦法咱家第一個贊成!”
“七絕先生’萬年青瞪眼道,“你這個野貨真是忙昏了頭,妙在什麼地方?你說!”
倪有慶這條計劃,可說是一舉兩得,沒有不妥的地方,‘七絕先生’卻加以反對,弄得大家一怔,而野和尚半響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室內,一時顯得非常尷尬,好半響,倪有慶才嚅嚅道:“難道者前輩尚有更好的辦法,要給晚輩們指示迷津?”
“七絕先生”萬年青不回答他的話,反問道:“神仙谷‘恐怖神仙府’除了‘冥府至尊’之外,你們知道還有什麼人住在那裡?”
倪有床脫口道:“還有‘玄魔女姬小巧’!”
“七絕先生”道:“你們之中那一位自信接得下‘玄魔女’三招?”
這話問得眾人為之一塞,啞口無言,面面相覷,答不出話來。
“七絕先生”目睹此景,指著野和尚接下道:“縱然你野貨勉強按得住她三招,但那有啥用呢?人家巳經練到百物不傷的地步,你們這一去不但徒勞無功,說不定激起她的凶性,舉手投足之間就把你們打發上路,那妙在什麼地方?妥在何處?你說!”
這些話說得野和尚耳熱面紅,無言可答,也令眾人冷汗直流,默然不語。
“七絕先生”頓了一頓,自掃眾人又道:“單只一個太玄教尚不為懼,可怕的是幕後還有一位最難招惹的主持人,冥府至尊只是一個狂者的傀儡而巳,你們知道幕後那位主持人是誰嗎?”
倪有慶怦然一動,脫口道:“是不是‘野皇帝’西門豹?”
“七絕先生”點頭道:“正是這個老魔頭!”默在一旁沒有開口的木陽道長,疑惑不解地道:“據本門上代掌門人提及,野皇帝早在五奇爭奪盛會之戰便失身墜落萬丈絕壑了,如今怎還健在人世?退一步說:那次他沒有摔死也會重傷,那會有此能耐駕馭太玄教這一代魔頭哩?”
“七絕先生”幽由一歎,緩緩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門豹這老魔頭不但沒有跌 死,卻因禍得福,反而給他得了‘天魔神君’所有的絕學秘笈,其中情形說來話長,現在無法詳告,他就憑‘天魔神君’遺留下來的那些絕學,練成一身無人可敵的功力而誘使太玄教那些魔頭就范,而供他驅使為惡!”
倪有慶接口道:“難怪太玄教那幾個魔頭都會來一手‘天魔神君’的玩意兒,原來他們是為利所誘而心甘情願地供人吆喝,‘名利’這兩宇,真是害人不淺…””
他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老前輩,野皇帝和玄魔女比起來,那一位功力高?”“七絕先生”鄭重其事地道;“他二人雖未比劃過,據我觀測,西門豹的功力顯然有 超過玄虛女而無不及!”
倪有慶不解地問道:“老前輩是從什麼地方判斷出來?”
“七絕傳生”道:“從昔年‘天魔神君’的事績,可以看得出!”
倪有慶道:“天魔神君’的事績如何?”
“七絕先生”道:“當時除了‘萬世聖僧’可與‘天魔神君’相比之外,玄魔女之師‘九玄神孤’的功力,尚遜他半籌!”
倪有慶眉頭一整,說道:“玄魔女已經練到百物不傷其身,那野皇帝豈不巳臻‘金剛不朽’之體?”
“七絕先生”微笑道:“正是如此!”
倪有慶仍然不解地道:“他們怎能活到那大把的歲數而不死呢?”
他一時間忘了眼前的野和尚及七絕先生已經百齡以上,而霍然說出這話,等到話巳出口才寬不對勁,正在懊悔之際,“七絕先生”已經笑道:“這是養生之道呀!”
倪有慶這時才放下一個心,喃喃自語般地歎道:“看來要救家父生離‘野皇帝’卻比登天還難了。”
“七絕先生”笑罵道:“誰說難?你娃兒就是如此不爭氣!”
倪有慶被他罵得心弦大震,惑然道:“老前輩有何妥善的解救方法嗎?”
“七絕先生”含笑點頭道:“有是有,但時機未到!”
“要等到什麼時機?”
“到時你就曉得!”
“七絕先生”話此,笑容一斂正色道:“你娃兒這一鬧,差點把少林寺的事忘了,南儒窮酸已經立誓不再殺人,少林寺的來犯他只能擋一陣,無法持久,你們留下掌門人和蓮池五老鎮守武當山之外,其余速作准備馳往少林寺接應!”
於是,大家商量的結果,決定不休息一分半刻,連夜趕往少林寺,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緩,說走就走。
“娃兒,你過來!”
倪有慶越前恭聲道:“老前輩有事嗎?”
“七絕先坐”端詳了他一會兒,問道:“碧血浮光劍你已練到什麼程度?”
倪有慶恭聲道:“晚輩純愚得很,只練到-中待變,變中取靜,‘抽劍咽精律’的地步……”
“七絕先生”打斷他的話-,道:“這只練到‘心’與‘神’合一的地步,離劍術之道還差一段距離,原來你尚未達到‘架上雲崔無形落,巢中飛鳥別枝花’的心、神、意、三者合一之境,才會輸在西門鴻那招‘林中驚鸞沖宵權,龍飛風舞遮天河’之下。”
倪有慶心頭一震,道:“剛才的搏戰老前輩已經來到清虛宮?”
“早就來啦!”
“七絕先生”說著,朝眾人揮手道:‘你們先走,他娃兒尚有一點事做,隨後就會趕去!”
眾人走後,倪有慶道:“老前輩有事要我效勞嗎?”
“七絕先生”俊目一翻,道:“誰有事要你效勞?”
倪有慶吶吶道:“那……您……留下……”
“七絕先生”道:“留下什麼?你娃兒以為七鹹火候的劍術,就想打敗’冥府至尊’嗎?”
“晚輩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現在我要試試你那‘碧虹劍訣’到底練到什麼程度!”他打量室內一陣,接著道:“這室內還算寬敞,就在此一比好了,我站著不動,任你施展最利害的招式向我攻來,不准留情,全力而為!”
倪有慶不安地道: “這怎麼可以?”
“七絕先生”微慍道:“有什麼不可以,爾盡管出手就是,別顧慮那麼多!”
木陽道長旁觀者清,他知道“七絕先生’要倪有慶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於是插口道:“倪小俠,七絕先生有意指點你的缺陷,這種良機不可失,你怎地猶豫起來?”倪有慶恍然大悟,道:“既然如此,晚輩要放肆了,老前輩注意了!”
話完,暗中運起功力布於全身,把一股真氣提到右手,雙目注視著“七絕先生”,動也沒動,好像要從對方的身上窺出破綻,以便一擊而中。
“七絕先生”日瞥他這等神態,心頭微震,閉上雙眼,淡淡一聲道:“我就閉上眼睛接受你的攻擊吧!”
倪有慶給他高傲的神態弄得有點不服起來,暗忖道:“任你多大的能耐也不能托大到合上雙眼,空手接我這斷鐵如泥的寶劍呀!”
心念甫落,只聽‘七絕先生’合著眼睛,道:“年青人就是犯了這種毛病,猶未交手卻輕視對方的念頭,勿怪處處吃虧而受制於人!”
倪有慶心裡一駭,悚然道:“老前輩怎知我有這種心念?”
“七絕先生”閉著雙眼,笑道:“別以為我閉起眼睛就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憑我清靜的靈台不要說是你的心念,就是爾的一舉一動,我都了若指掌,比睜著眼睛的反應還要快!”
倪有慶卻不大相信真有此等功方,心存一試目不斜視地仍然望著“七絕先生”,身子動也沒動,右手毫無帶著半點聲息,緩緩地向右肩後抄去。
當他右手剛剛舉起剎那,驀聞“七絕先生”道:“如果雙方都是使劍的高手,像你娃兒慢吞吞地的手法,劍未出鞘人家一劍揮來,你就完蛋啦!”
倪有慶再次一震,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朗聲道:“老前輩的心境確已經練到‘靜如止水’,屏氣辨息的神化地步,晚輩由衷的敬佩,現在我要開始放肆了。”
“七絕先生”點頭進:“只揀最凌厲的一招攻來就好!”
倪有慶兩道精芒一瞬不瞬地在“七絕先生’身上注視著,而七絕先生仍然閉上雙眼,神色自若的站著不動。
這樣僵持約有半盞茶,倪有慶倏地揚起右手,往肩上—抄,一聲龍吟,碧血浮光劍應手而出,幻起滿室殷紅晶光,接著晶光一抖,一道森寒的劍氣,電掣般地向“七絕先生”卷去!
眼看到氣逼近“七絕先生”身前尺許一剎那,只聞一聲悶哼,殷紅晶光頓斂,倪有慶的身軀被一股無形的勁氣逼退五六尺始告站穩。
他心裡大駭,身手仍然捷活,真氣一提,運到劍身,用足十成功力,殷紅晶光再度幻起,交織成一片千縷萬道的劍幕,-著嗡嗡震耳大響,恍如山崩地裂般,直向“七絕先生”壓車。
這片殷-的晶光,逼得室內蓮池五老及木陽道長同時無法睜著雙眼。
但聞一聲輕笑,蓮池五老和木陽道長同時睜眼一看,滿室晶光已沒,倪有慶業已雙手空空,神色頹然地木楞正當場,那只‘碧血浮光劍?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七絕先生”手裡。
“七絕先生”緩-地睜開閉上的眼睛,碧血浮光劍—送,遞到倪有慶身前,和祥的說道:
“孩子,拿回去,用不著如此傷心,你這碧虹劍訣最凌厲的第六招‘氣蓋河山’雖然已經-悟,但因你的內力不足,無法發揮全部的威力,以致給人有機可乘,來來,我把你的缺陷補上,就算你我初次的-面禮!”
倪有慶把劍入鞘,用感激的目光瞥了七絕先生一眼,恭聲道:“多謝老前輩的成全。”
“七絕先生”微微一笑,輕輕—拍他的肩膀,說道:“坐下來,等下若感—股熱流在你全身流動.你就運功 相應,切記!”
於是,二人就地而坐,七絕先生雙手抵在倪有慶的背後,開始行功起來。
片刻之後,倪有慶隱隱覺得一股奇烘熱流透身而入,他依照吩咐運功應和,循著全身經脈而行,他的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就在這股熱流通過十二重樓,正當-破生死玄關“任督’兩脈的緊要關頭一一驀地一一兩條人影恍似鬼魅般,毫堯聲息地掠八室中,快如閃電,分別向倪有慶和七絕先生二人撲去。
這突如其來的兀變,等到木陽道長和蓮池五老發覺已經遲了一步,二條黑影業已掠過六人的頭上,木陽道長怒喝一聲,“鼠輩,你們敢!”尚未出口,情勢又變一只聞二聲慘嗥過處,二個偷擊的家伙,好像撞上鐵牆般,被一道無形的勁力反彈倒出,跌落室角昏死過去。
再看倪有慶和七絕先生二人。有如老僧入地般,對於有人偷擊之事,竟然置若罔聞。
到底怎麼回事?木陽道長等六人然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的突變是事實,但真象已擺在眾人之前,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此時,倪有慶緩緩睜開眼來,當他目及木陽道長等六人的神色之時,茫然道:“掌門人,剛才發生什麼事兒?”
背後傳來“七絕先生”的語音,道:“二個乘危愉擊的家伙,被你神功告成的剎那,以溢出體外的勁力,震昏倒地啦!”
倪有慶慢慢地站身而起,愕然道:“晚輩不相信天下有這等奇跡?”’“七絕先生”笑問道:“娃兒,你知道我導入你體內的那股熱流是啥?”
倪有慶漠然道:“晚輩不知。”
“七絕先生”道:“那是我的本身真元!”
倪有慶驚叫一聲,道:“什麼?若前輩你把本身的真元注入晚輩的體內?”
“七絕先生”點頭含笑道:“不錯!我把三分之一的‘太虛神罡’內力住入你的身上,現在你已經擠身一流高手之上,除了像我等幾個老不死的人物外,你巳成為天下最年青的高手!”
倪有慶仍是不解地道:“晚輩身上雖然俱有老前輩三分之一的真元,但在行功之際遇人偷擊,不死或重傷已算僥幸了,怎會反而傷人於無形之中呢?”
“七絕先生”笑道:“這點我不說,你一輩子也想不山其中道理,因為我練的‘太虛神罡’,與別的神功迥然不同,如果俱有六成火候,太虛神罡’對敵之時,不但用不著本身的真力與敵相拼,同時可惜敵人的功力攻敵人本身,這是太虛神罡奇妙之處!”
話到這裡,忽從懷中摸出一本羊皮小冊遞給倪有慶,接下道:“其中秘訣都在小冊裡面,你不妨拿去參悟,不出半個月定有驚人的發現,觀在你已增加一甲子的內力修為,堪與太玄教之人放手一搏了,你走吧!少林寺沒有你那柄寶劍,無法震臨強敵!”
倪有慶聽了這些話,一時感動得不知如何稱謝,久久才道:“老前輩的厚-成全,晚輩不知如何才能報答。”
“七絕先生”揮手道:“誰要你報答,走,走,只要你能多為武林伸張正義,我就心滿意足啦!”
倪有慶抱拳環揖道:“那晚輩告辭了。”
身形一閃,蹤影已失。
木陽道長朝著“七絕先生”稽首道:“二位來敵先生欲待如何處治?”“七-先生”掃了昏此在地的二個來敵一眼,淡淡道:“他們二人已經不能再去為惡江湖,放他們自己去了卻殘生吧!”話罷,轉對蓮池五老道:“五位者弟就請連背靠坐,,我要替你們把體內‘天魔絕陰掌’余毒逼出。”
蓮池五老感激地望著七-先生,齊聲道:“有勞老兄-神,此德永銘難忘。”
“七絕先生”微微一笑道:“區區小事,五位老弟何用如此掛懷!”
於是,開始替蓮池五老祛除體內余毒,木陽道長深怕再度發生意外,迭忙凝神戒備,以防萬一。
※ ※ ※
第四天的中午時分,倪有慶已經抵達嵩山,嵩山是五岳之一,山勢雄偉,峭巖嶙峋,怪石崢蠑.層巒疊嶂。
嵩山三闕是指太室,少室,開母三石闕而言,名聞天下的少林寺,巍然峙立在少室峰,宏偉的廣宇,令人望而生出肅穆之感。
倪有慶來到少室峰半腰,斜攢裡嫁出一位黃袍增人,打訊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大名?欲上少林寺有何貴事?”
倪有慶打量了黃袍僧人一眼,揖手道:“在下倪有慶,有事求見貴掌門人。”
黃袍僧人低“哦”一聲,肅容道:“原來是倪有慶施主,小僧冒讀之處萬請海涵,由這裡上去就有寺中之人接待,小僧職責在身,恕不能帶路,請!”
“謝謝大師。”
身形∼晃,直向山頂掠去,這—段非常順利.沒有人出來攔阻,眨眼間,他已出現在少林寺大門之前,大門口有二僧人看守,倪有慶未待僧人開口,揖手一禮,說道:“在下倪有慶,有事求見貴掌門人,煩請……”
一陣宏亮的佛號,由寺內傳出,接著,少林掌門人了風禪師含笑地迎了上來,道:“者衲早巳接到倪施主駕臨敞寺的消息,想不到競這麼快就趕來,待慢之處…-”
倪有慶忙迭地道:“那裡,那裡,倒是在下以前冒犯之舉,實在歉疚……”
了風禪師揮揮手,豪放地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小施主再提這些做甚?”
二人來到一間潔淨的靜室,剛剛坐定,倪有慶蹙不住滿頭疑雲,首先啟口道:“掌門大師,貴寺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丁風禪師幽幽一歎。道:“誰說-有,但這事情顯得非常離奇,令人疑竇萬分。”
倪有慶訝然道:“到底發生什麼離奇事兒,使掌門人大師感到疑惑不解?”
了風禪師緩緩地合上雙眼,用回憶的口吻道:“事情是這樣,昨晚三更未到,太玄教主冥府至尊親率教中高手三十余人侵犯敝寺,老衲自得上官施主的奔告之後,早就准備與來敵周旋到底,冥府至尊聲言如果不服從‘拘魂令’的指揮,就要血洗少林寺,老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堂堂一個名門正派豈能懾服在邪鷹外道的淫威之下,雙方談未三句便動起手來,就在雙方剛剛動手之際,驀見一條綠色人影在動手之人的周圍一轉而沒,所有動手相搏諸人,恍如若魔似地木立場中,杲楞的直著二眼,動也不動,原來是穴道受制。
冥府至尊目睹此景,臉色陡變,突然一道朗錚錚的語驚,從四面八方的傳來,道:‘野皇帝’有令:“請太玄教眾人即速離開少林寺,不得違誤!”
冥府至尊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揮手解開他的教中弟子,一聲不響地撤離敞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者衲一時疑念頓生:第一;這條綠色人影是男是女?用什麼身法封制相搏之人的穴道,老衲不但-窺清楚,連那位冥府至尊都無法瞧出,普天之下,誰具有此等罕絕的玄功?第二:太玄教此次傾巢而出,目的是要消滅六人門派,怎麼聽了那朗錚錚的傳話,便不戰而退,到底為何原因?還有那位野皇帝是不是昔年五奇盛會跌落萬丈絕壑的西門豹?他與太玄教有何淵源?怎的連冥府至尊這等人物都肯聽他的話?”
倪有慶靜靜的所完之後,慨然道:“掌門大師,你這幾個疑問,我都能-給你回答。”
了風禪師壽眉一展,神目倏睜,道:“當真?”
倪有慶點頭道:“第一點,那條人影是個女的,她可能跟我有點關系,但現在尚不能完全確定,她就是南海一派‘南海仙姑’傳人……”
了風禪師搖首打岔道:“不會,不會,南海仙姑坐化之前從未收過徒弟,那會冒出她的傳人?”
倪有慶道:“可是事實俱在,太玄教開壇那天,跟在玄魔女身後那位白裙曳地,手抱七弦琴的少女就是南海一派的門人,她親口對我承認了!”
了風禪師喃嘯自語般地道:“這就奇了?”
倪有慶又繼續接下道:“第二點,野皇帝正是昔年五寄盛會的西門豹,他因禍得福,盡得‘天魔神君’絕學,以此絕學為餌,驅使太玄教群魔供他指使,據‘七絕先生’說:冥府至尊只是一個傀儡,真正幕後主持人是野皇帝本人。”
了風禪師修眉一蹙,低歎道:“自古以來,‘名利’這二字不知埋沒了多少英雄豪傑,唉!看來江湖上又要多事了。”
倪有慶突然問道:“掌門大師,野和尚與蓬發怪人他們一行人沒有來到貴寺?”
了風禪師道:“太玄教眾人撤走之後,他們剛好趕到……”
倪有慶迫不及待地打斷彈師的話,急聲道:“怎麼沒有看見他們?還有那位上官建明呢?”
了風禪師道:“他們已經離開敝寺。”
倪有慶驚訝道:“離開?他們上那兒去!”
“追蹤太玄教諸人而去!”
“什麼,追蹤太玄教背後去干啥?”“他們本來要等小施主駕臨之後才作決定,可是那位白衣姑娘卻提議乘勢直搗太玄教總壇,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啊!”
倪有慶霍然站身而起,揖手為禮道:“打擾禪師清修,在下就此告辭!”
了風禪師愕然道:“小施主匆匆而來沒有半個時辰就要走,欲上何處?”
倪有慶道:“我要隨後趕上他們!”轉身朝室外走去。
了風禪師低宣一聲:“阿彌陀佛,小施主前途保重。”
倪有慶的身影已杳。
倪有慶下了少林寺一路向呂梁山趕去,他心系蓬發怪人一行人的安危,晝夜兼程趕了—
天一夜,仍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憑我現在的功力加上‘驚鴻一瞥’輕功絕學,竟會趕不上他們?難道發生什麼意外之事不成?”
經過“北絕”導入三分之一內力的倪有慶,前後一天之差,已判若兩人,內力修為已增加一甲子,輕輕一掠就是幾丈,毋怪他會生出疑念。
心念甫動,抬頭起處,一條大河阻住去路,他—時心急抄著近路,想不到竟有河流橫阻,身形一剎,放眼白浪濤濤的河水,心念一轉,暗忖道:“這條河流,寬不下五十丈,何不借此—試現在的功力進展到什麼程度?”
真氣一提,“三轉九梯步”應念而出,身形隨念拔起一他的身形在空中一變,疾向河心掠去,身子快將及涉水面剎那,倏地-空再起;一次一一二次一一三次一二一聲銳嘯過去,業已掠到對岸,回顧白浪翻滾的河水,不自覺的吸了一口長氣,暗自慶幸道:虧我一時想出這個方法,否則.橫河無舟渡,豈不望河興歎?”
日落西山,穿過一片樹林,前面是個市鎮,幾天來的奔馳,他有點餓了。
“來安客店”四個大字高懸大街上,倪有慶不自覺地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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