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八尊者真是厲害,不知他們如何發現黃古陵和西門玉蘭的蹤跡?
黃古陵耳力靈敏,聽風辨器,縮頸藏頭,避過了這一箭。
好不厲害,“嗖”的一聲,那箭擦著黃古陵頭皮射過,穿葉過隙,不知落到何處。
那位地獄尊者,箭法神奇,竟然搭上二箭,一弓二箭齊發,一取黃古陵,一取西門玉蘭。
來勢奇快,但卻無聲無息,射法奇准。
黃古陵心頭大驚,氣運右手食中二指,猛點向射到西門玉蘭的一箭,左手凝聚內勁,拂向射向自己的箭。
錚錚!二聲輕響!
黃古陵凝聚的內勁,雖然將兩箭撥失准頭,但卻身射中松樹後面枝桿,整個松樹一陣搖晃,威力好不驚人。
令人無法想像的,就是那箭,竟然是鋼鐵鑄成的。
更為奇怪的,這邊發生事情,但殿內眾人不聞,像是怕驚動殺人殿主,都不敢斜目旁視。
那地獄尊者,三箭沒中,這次四箭上弦,“嗖嗖嗖嗖”四箭齊發。
這次他所射的形式,是令黃古陵和西門玉蘭無法再存身松樹上。
黃古陵心中發火,肩後藍劍出鞘,一挫身形,向大殿窗口飛進,半空中滴溜溜一轉,驚虹暴射,錚錚……—陣金鐵輕響!四支鐵箭,齊被黃古陵手中藍劍絞得寸斷。
黃古陵一落地面,人又如鷹隼般發起,半空中一翻,腳尖輕踏一位武林紅巾手的頭顱,借物使力,一下飛渡出十余丈。後面的西門玉蘭也隨後飛到黃古陵身側。
二人一落出身子,大殿中眾高手,雙目中皆露出奇異的目光,但卻無一個發出噪雜的聲音。那位地獄尊者,也收下弓箭。
黃古陵也將藍劍人鞘,長吸了一口氣,正待說話。
但殺人殿主一縷清晰的語音,已經搶在他的前面,說道:“歡迎黃古陵少俠,和西門玉蘭姑娘,駕臨本教,請恕本殿主不能親身迎接。”他緩緩將話說完,手微揮。
驀見兩位壯漢,走了過來,極為有禮貌的躬身說道:“請貴客到這裡來奉茶。”
說著,他們指著緊依十八尊者蓮花側的兩張石椅上。
黃古陵虎目一掃那兩張石椅,只見是白玉石砌成,前面有一張石桌,他既然到達這裡,也不示弱,當下緩步走到石椅上。只見西門玉蘭向他微打眼色,黃古陵故意一個踉蹌將一位壯漢撞了一下,他這手法極妙。
那壯漢身子微傾,竟然坐在石椅之上,他屁股一觸即起,向黃古陵微微一笑,那笑意帶著一股輕藐之意。原來黃古陵和西門玉蘭,生怕那石椅暗藏機關,所以黃古陵先讓那壯漢坐一下試試!
兩人見無異狀黃古陵輕咳一聲,便坐在石椅之上。
這時又有兩個眉目清秀的青衣童子,端了茶幾,和茶壺走了過來。
這兩位青衣童子,首先斟滿一杯茶喝了,然後替二人倒了兩杯茶。
黃古陵和西門玉蘭,端起茶杯呷了二口,那知這茶,竟然是淡面無味的白開水。
但聽殺人殿主輕聲說道:“黃少俠和西門姑娘,請暫代片刻,讓本殿主發落教下私事後,閣下有何要事再予以詳談。”他說罷,轉頭望著那面無血色的阿彌頭陀五人,問道:
“你們知罪嗎?”
黃古陵那雙虎目,射出滿道神光,由側面注視著那位殺人殿主,由腳上以及各部份身影,他覺得和那破剎中所見,陸暖塵偽裝的青巾龍袍人一模一樣,除了這點以外,他無法看出這殺人殿主,是自己所遇到的武林中任何一位。阿彌頭陀聽了話,顫抖著害怕的聲音,道:“咱們知罪,但請殿主手下施恩,讓我等痛快一點。”黃古陵知道他們懼怕於殺人殿主,殘絕無人性的死刑折磨。
只見殺人殿主微然點點頭,道:“看在貴客面前,特准你們請求,一箭穿心。
“一箭穿心”,四字脫口。
嗖嗖……那位帶有弓箭的地獄尊者,已經五箭齊發。
沒有半聲悶哼,阿彌頭陀五人,那心髒要害,各穿一支鐵箭身死。
那地獄尊者,箭法之准,可謂天下唯一,再無第二人,他的箭每支皆中心髒核心,因而死者才沒發出半點痛苦的掙扎。整座大殿二百多位的武林豪傑,目睹阿彌頭陀五人被處死的慘狀,他們的眼光沒有露出半點同情與憐憫的神色。眾人是那麼無情,冰冷。像似任何淒慘的殘酷事,都無法引起他們心內的悲哀。
殺人殿主鼻孔中輕輕冷哼一聲,道:“阿彌頭陀等五人,死前沒有遭受皮肉折磨痛苦,但他們的靈魂便無法解脫罪孽,這五人屍體將沉淪於地獄大殿,經十八層地獄的煉魂。”他這一番話,黃古陵和西門玉蘭聽了,俱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不知他是在說些什麼?
殺人殿主說完後,如來佛後走出十二位彪形大漢,迅快的將五具屍體抬走。
這時,殺人殿主那雙威嚴的銳眸,立變得極為柔和,慈祥,他轉首對著黃古陵說道:
“黃少俠,一路遙遙到達本教地獄大殿,諒已饑腸轆轆,本殿主略盡地主之誼,咱們到地獄幽園把杯暢談。”黃古陵嘿嘿!一聲冷笑,道:“殺人殿主,你大概已知咱們此來的用意。”
殺人殿主語音仍然極為遲緩,道:“我知道你是為報師仇而來,西門玉蘭乃是為父仇而來,但你們共同最主要的目的,仍是欲得知我盧山真面目。”他這番話,聽得二人心頭大驚,由此看來,殺人殿主對於自己的來歷身世,以及—舉一動都知道的很清楚。黃古陵臉色一沉,冷然喝道:“你既然已知我們心意,那是最好不過,免得再費唇舌。”
殺人殿主突然呵呵一聲輕笑,道:“你的豪氣,膽量,真是武林罕見,本殿主就是賞識你那種超人的性格,因而才沒殺掉你,呵呵!可敬可佩,天下武林從沒有一人敢如此向殺人殿主尋仇。”黃古陵冷聲一笑,道:“那也不見得。”
黃古陵話雖如此說,但他內心著實有著一絲莫名的惶恐,因為這位仇人,名頭太響亮,太驚人了。殺人殿主微然說道:“我不相信天下間的人,沒有說見到我不怕的人。”
黃古陵輕蔑的一聲冷哼,道:“你有什麼可怕1”
殺人殿主淡淡道:“我有決定一個人生與死的能力,我要他死,殺人於無形,任他功力如何高強,也難逃出我的手掌。”他的語氣,是這麼狂傲,真有如天下第一高人之概,黃古陵乃是一位好勝的人,他聽得腦頭熱血沸騰,冷笑一聲道:“我不相信我黃古陵會死在你手下。”殺人殿主淡然道:“你能夠活嗎?”
黃古陵怒道:“我為什麼不能活著?!”
殺人殿主邁:“你知道你們此刻的生命,始終在生死邊緣,徘徊掙扎?”
黃古陵仰首一聲刺耳的厲笑,道:“我黃古陵若懼怕你們人多勢眾.我也不會自投羅網。”殺人殿主道:“本殿主要殺一個人,難道還需出動那麼多人嗎,哈哈,你現在再看看你們坐的石椅是什麼機關。”
他語音剛畢,黃古陵和西門玉蘭,只感石椅發出一絲聲響,二人的腰際,大腿,及腳上,已被三道鐵環緊緊扣住。二人心頭大駭,欲要掙扎,已經不可能,黃古陵趕忙伸手撤劍……
那知他的左手剛動,嗖的一聲,石椅背後打出一條軟索,競將他的喉部與左手套住。
這條軟索,構造極為詭異,一套三部位,令人無法稍微掙扎,剎那間,二人已變成待宰的羔羊。
殺人殿主呵呵輕笑道:“你現在還有什麼作為?”
黃古陵這時氣得一聲冷笑,道:“好,真是陰詭至極,算我黃古陵喪命在你的鬼城技倆。”殺人殿主呵呵—笑,道:“如果你們步步提防我的暗算,不坐那石椅,這機關是無法約束你們,所以說,你不是敗在我的鬼城技倆,而且自毀在粗心大意之下。”黃古陵劍眉一軒,喝道:“此刻陷你手,要殺要咼rJ隨你便,黃古陵絕不皺一皺眉頭,我倒要看你陰狠,辣到何種程度。”殺人殿主輕聲笑道:“我要殺你,那是輕而易舉之事,本殿主是要你自己知難而退。”
他話說罷,嗖嗖……一陣聲響……
石椅上的鋼環,軟索,竟然消隱無蹤,回復一張光滑無縫的椅子,那機關構造之妙,真是巧奪天工。黃古陵心頭一怔,他微然察視這張石椅,但仍然無法看出那機關是怎麼控制安排的。
殺人殿主突然發出一絲威嚴,肅穆的語音,道:“以你目前的功力,還不是我的敵手,你現在走吧!本殿主也不難為你。”黃古陵淒厲,悲愴的一聲長笑,道:“我雖然自知武功不如你,但也要跟你一斗。”
語畢,錚!的一聲龍吟虎嘯,他肩後那柄藍劍已經出鞘,藍色寒芒,四下閃動,端得是一柄神兵利器。殺人殿主淡然道:“你不到黃河不死心,過來吧!”
黃古陵寶劍出鞘,一步一步踏著正中一道小蓮花,緩緩逼近。
西門玉蘭輕聲叫道:“陵哥,你不要……’”
黃古陵雙目凝注著殺人殿主,只見他仍然端坐在如來佛的掌心上,一動也不動,但他雙眸卻暴射了一股極為駭人的寒芒,看得黃古陵心中好不舒服。他冷哼一聲,身軀突然平射而起……
手中藍劍,化成一道藍虹,疾向佛掌心的殺人殿主射去。
藍天劍光,一閃即至。
一聲閻哼,劍光倏斂……
黃古陵的身子,已經落在殺人殿主的跟前,左手寶劍下垂,顯然他已經受到嚴重的傷害。
原來在那劍光要接觸殺人殿主身上時,一縷銳利冷風,射中黃古陵的“曲尺”穴。
只見殺人殿主,仍然端坐在如來佛的掌心上。
黃古陵輕哼一聲,身子陡又欺上,劍光滾動,掌指翻飛。
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黃古陵右劍刺出三劍,劍勢似點似劈,極盡詭異絕奧,右掌拍出,猛又勾彈出二指。他這幾手攻勢,仍是殘陽十七式中的兩招奇學,掌劍交馳,任何種招式,也難以破解他這手攻擊。驀聽殺人殿主—聲輕喝,道:“退去!”
他的右手恍似靈蛇般一吐一拂。”
一股奇詭的掌勁,已擊向黃古陵。
但見黃古陵不退反進,身予一傾,左手無名指彎曲,勾向殺人殿主的咽喉要害,這一指玄奧絕紗至極。殺人殿主輕咦一聲,左手一封,如抓似擊,一下扣住了他的左手脈門……
黃古陵只感一股極巨潛力,震得自己身於向上飛出。
叭噠!他整個身軀趺出七丈開外……
西門玉蘭驚叫一聲,身子疾速撲了過去。
黃古陵臉色慘白,緩緩站起身子,臉上肌肉一陣陣痛苦抽搐,虎目中射出一股極為悲愴,淒涼的神色。其實,黃古陵露出這二招攻擊,雖然敗於殺人殿主之手,但他招式之詭奧,已使大殿中二百多位豪傑所震驚I殺人殿主沉然的語音,道:“你已經不能再做第二次的攻擊,你去吧,我不殺你。”
黃古陵怒哼了幾聲,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你不殺我,終有一日我會第二次前來地獄大殿。”殺人殿主道:“你第二次來地獄大殿,我要砍掉你一條臂膀,第三次斷你一腿,第四次毀你一目,第五次收拾你的命。”他這一番話,說得平淡已極。
西門玉蘭聽得心中泛起一股寒意,淒聲道:“陵哥,咱們走吧!”
黃古陵一股豪氣,此刻已經喪失殆盡,他突然仰首淒厲狂笑著……
那聽之令人悲傷的厲笑,遠遠離去……
殺人殿主突然冷哼三聲,道:“閣下已來到本地獄大殿,為何還不現身。”
語音甫落,一聲震耳欲聾的笑聲揚起。
一條人影,由大殿中一支橫粱上瀉下。
殺人殿主冷然笑道:“放眼當今天下江湖武林,能夠潛伏地獄大殿粱上者,算你劍聖莫摘星第一人。”只見來者是位威武,俊挺的大漢,他正是當今的紅十字幫主,劍聖莫摘星。
莫摘星那雙環目一蹬殺人殿主,笑道:“你能夠出示看面目?”
殺人殿主道:“我一出示看面目,不是你亡,就是我死。”
莫摘星哈哈一聲長笑,道:“此話聽來,傷你六十余條人命的帳,你是不加追究了。”
殺人殿主道:“大慈院阿彌陀,辱沒本教清規,這種敗類死有何悲,本殿主倒要謝你代我殺了他們,為報這舉手之勞,因而不怪你到本殿之罪。西門玉蘭那雙美眸,道:“不然你叫我怎樣?你知道我的武功,何時才能勝過殺人殿主?!恩師血仇何時能報?
我所愛的人何時能投入我的懷抱?
塵世間的事情,件件令我不如意,你叫我如何有生氣活下去!”
西門玉蘭淒涼的歎息一聲,道:“陵哥,我父親臨死前告訴我,恩仇之事,不必看得太重,他老人家囑我不去尋殺人殿主報仇,陵哥,你答應我,你不要再去找殺人殿主報仇了。”黃古陵那雙虎目,慢慢移動著,終於落在她的面上。
兩個人的眼光彼此接觸著,在探索對方心底的秘密,並且流露出各自心中滿意的情緒!
黃古陵突然伸手握住她手一拉,西門玉蘭不知道他會突然來這一手,身子一晃,便倒在他的懷裡,顫聲道:“陵哥,我……我已經嫁了楊環……”黃古陵低著嘴唇,緩慢地溫柔地落在她柔軟的嘴唇上,把她的話掩住了!
西門玉蘭微微掙扎一下,便不再動了,因為他才是心底的愛人,她何必再掙扎,縱然她不能得到他,但這美妙的一刻,卻是自己一生值得回憶的。黃古陵低聲道:“蘭妹,你答應我一件事,那麼我就放棄那血仇,甚至爭雄武林的雄心,只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們到最遙遠的天邊去,那裡沒有江湖的仇怨,楊環也不會找尋到我們,你答應我,我愛你,在這幾日間,我感到你才是最愛我的人,你快說—”西門玉蘭淚水滴滴滾下雙頰,道:“太慢了,你為何不早說你愛我呢?”
黃古陵道:“此刻也不太晚,你還沒有結婚。”
西門玉蘭道:“但我倆已經訂婚,而且他愛我遠勝於自己性命,一旦他失去了我,他不知會變成怎樣?陵哥,我是愛你的,但我不能忍受良心上的責備,何況我恩師……”黃古陵吼聲道:“你沒有發誓,你怕什麼?”
西門玉蘭混身一陣發抖道:“你……你告訴我,你有沒傷害我師父?”
黃古陵大聲道:“沒有!沒有!你是在現場的,你說我是存心傷她的嗎?”
西門玉蘭點頭道:“好!愛情的自私,我甘願背師叛道跟隨你。”
黃古陵道:“你沒有做錯,你是一個善良純潔的少女。”
黃古陵用力將她抱倒地上,西門玉蘭嗔道:“我是一世受定你的欺侮啦。”
黃古陵見她輕頻薄怒,楚楚動人,抱著她嬌柔的身子,低聲道:“玉蘭,多謝你那一日救我。”西門玉蘭倚在他的懷裡,說道:“你是說我刺你一劍的那個晚上?你現在還恨我麼?”
黃古陵道:“那時我真傻,不知你是愛極我,方以劍刺我。”
西門玉蘭臉頰暈紅,嗔道:“早知如此,我那夜將你殺了,倒也干淨,也免得以後無窮歲月之中,給你欺侮,受你的氣。”黃古陵抱著她的雙臂緊了一緊,說道:“我此後只有加倍疼你,我怎會給你氣受?”
西門玉蘭側過身子,望著他臉,說道:“要是我做錯了什麼,得罪了你,殺我麼?”
黃古陵和她臉蛋相距不過數寸,只覺她吐氣如蘭,忍不住她左頰上輕輕一吻,說道:
“像你這等溫柔斯文,,端壯貞淑賢妻,哪裡會做錯什麼事?”西門玉蘭輕輕撫摸他的後頸,說道:“你對我決不變心麼?”
黃古陵在她額上又輕吻一下,柔聲道:“我對你決不變心!”
西門玉蘭道:“陵哥,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可要記得今晚跟我說的話。”
她指著初升的一勾新月,說道:“天上的月亮,是咱倆的證人。”
黃古陵道:“對,你說得不錯,天上明月,是咱閃倆證人。”
他將西門玉蘭摟在懷裡,望著天邊明月,說道:“玉蘭,我現在覺得心中充滿了幸福,有了你這個妻子,我甘願放棄所有的武功,退隱深山。”西門玉蘭轉過身來,將臉伏在他的懷裡,柔聲道:“陵哥,我能和你結為夫婦,心裡是快樂得了不得,只盼你別因我愚笨無用,將來瞧不起我,欺侮我。“我……我會盡我所能,好好的服侍你。”
兩人坐在溪畔,情話綿綿,不知夜之漸深。
落日余暉荒野大道一輛雙人乘坐的馬車轅上,坐著一對悱側纏綿的情侶,他們將馬放慢,緩緩駕著車,欣賞大自然黃昏之美。瞬間,夜幕漸漸降臨。
男的少年,“嗨!”一聲吶喝,長鞭輕揮,四匹駿騎放開鐵蹄,如電向小鎮馳去!
這小鎮裡只有一條單車道,兩旁店鋪連接,竟也熱鬧非凡。
他們駕車到一家客棧前面,黃衣少年低聲說道:“玉蘭,我們就在鎮中落宿一宵明天再趕路吧。”說著,他輕輕跳下車轅,但是當他一抬頭倏然,臉色變為死灰。
只他眼光所望之處,客棧門前,俏生生凝立著一位嬌艷無媚至極的白衣少婦,正對著他微微笑著。車轅上的西門玉蘭,也發現黃古陵臉色有異,問道:“陵哥,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
黃古陵聞言,如夢驚醒,他迅快的跳上馬車,“嗨!”的一聲吶喊,馬車如電疾馳而去!
剛跑出店口欲上前招呼的店小二,以及行人,都被黃古陵這種舉動,驚得投以奇異的眼光。西門玉蘭心內已知事情有異,不然黃古陵不會這樣,但她不知天下間有何種事,會使他這般驚駭。馬車馳出村鎮之外,西門玉蘭再也忍不住這種緊張的沉默,問道:“陵哥,是什麼事情?”黃古陵馬鞭疾揚,搖搖頭道:“你不要問是什麼事,我們現在只有盡快逃難。”
寂靜的荒野大道,響起轆轆的車輪聲,是那麼陰森,恐怖!
馬車如飛,此刻已是二更時分了幾個時辰,他們駕車馳飛過六七座村鎮,黃古陵方長長吸了一口氣,將馬車緩慢下來。
西門玉蘭嬌聲道:“陵哥,咱們已經安全了嗎?”
黃古陵搖一搖頭,道:“我不知道。”
西門玉蘭道:“陵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不說給我知道。”
黃古陵沉吟一會,輕歎一聲,道:“是一位女魔頭,我武功不如她。”
西門玉蘭道:“是准?她會跟你怎麼樣?”
黃古陵道:“我不知她是什麼名字和來歷,只知她武功極高,生性殘酷……”
他話音未畢,但聽荒野道上緩緩傳來一陣輕緩蹄聲,得祀的的跟隨在馬車後。
黃古陵臉色驟變,機警的轉過頭去,西門玉蘭也同時轉過頭後視!
只見後面道上一匹雪白的神駒,鞍上端坐著一位白衣女子,一步步的跟著!
黃古陵淒歎一聲,道:“罷了罷了!這賤女,我非跟她拼不可。
玉蘭,你自己駕車先走吧!”
西門玉蘭低聲道:“陵哥,我不要離開你,我要看她是怎麼樣一個女人。”
黃古陵急道:“你如果先逃離她魔掌,可能我會設法逃走。”
西門玉蘭道:“咱二人動無法勝她嗎?”
黃古陵搖搖頭道:“絕對不能,你快離去,我若逃出她手掌,定會去找你。”
西門玉蘭淒然落淚,道:“陵哥,你不會騙我吧!”
黃古陵此刻已跳下車轅,伸手握住她的玉腕,低聲道:“玉蘭,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西門玉蘭道:“好!我在松崗等你,七日不到,我便自絕身死。”
黃古陵急道:“你不可如此打算,我會再回到你身邊。”
西門玉蘭道:“那麼我便在松崗等到你回來。”
這時後面白馬,已經在七丈開外停住。
西門玉蘭雙目向白馬上的女子望了一眼,獨自駕車走了。
黃古陵望著西門玉蘭的背影,遠遠消逝,他心內有著說不出的神傷。
一聲嬌苗的聲音,道:“你跟我走吧!”
黃古陵轉過身子,艷麗少婦已經站在三步刑Lo黃古陵虎目射出一股怨貧的凶光,冷笑一聲,道:“你這無恥的女人,我恨死你了。”
艷麗少婦格格一聲嬌笑,道:“你愈是恨我,罵我,我愈高興。”
黃古陵呸一口,喝道:“淫婦,我殺了你。”
右掌一揚,猛劈出一道極端凌厲內勁!
艷麗少婦浪聲笑道:’你這人倒也很狠,那夜肚臍中了你一腳,差點將我凝聚的罡氣踢散了。”笑聲中,她腰軀微移,避過一掌,反欺到黃古陵身側。
黃古陵右手已握住劍柄,唰!的一聲,寶劍如電削出。
艷麗少婦突然左手衣袖輕拂,人如飛燕出巢,一下於贊到黃古陵背側。
黃古陵左腳一抬,猛然反踹過去!
艷麗少婦輕笑,道:“你這招很妙,很絕!”
語音中,黃古陵猛感她一雙瑩玉雪白的手指,已搭向自己肩頭。
驚駭中,黃古陵左手曲指彈出,右劍倒抽,詭異無比的伸劃出去。
這一指,一劍,可說是極端精奧之學。
艷麗少婦格格一笑,退後三步!
但黃古陵還沒變招換式,她已經閃飄過來,素手連揮輕描淡寫的點出三指,拍出四掌。
黃古陵被也這七招攻擊,逼得長劍翻飛,封退她的內勁掌勢。
“格格……你還能逃嗎?”
黃古陵猛感一縷清香撲鼻,不知艷麗少婦,如何移動身於,她整個身軀已經貼在自己右肩側。他心頭大驚,右肘猛往後撞!
那知艷麗少婦玉指一搭,黃古陵整個身軀已經投入她軟綿綿的懷抱中。
黃古陵一陣羞澀,怒喝一聲,左手由右肩猛戮過去!
可是艷麗少婦左手已經迅快的按住他左肩麻穴,令他左手毫無半點勁力,這樣一來,黃古陵全身都遭受制住。艷麗少婦吐氣如蘭,低聲道:“我不會害你,心肝寶兒。”
黃古陵氣得破口大罵,道:“你太無恥了,天下沒有像你這種女人,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妖婦,淫婦吸血鬼……”艷麗少婦左手無名指,輕微的在黃古陵喉嚨側一劃,黃古陵登時罵不出聲,只聽她低聲道:“愛郎,你不要太傻了,我有著女人所沒有的豐富經驗,我會指教你各種閨房秘術,讓你一生快樂無窮。”黃古陵整個身軀被她抱在懷中,登上那匹白駒,得得的的,向西方馳去!
艷麗少婦抱著黃古陵駕騎奔馳,這匹美麗的雪白神駒,翻山越嶺,恍似雷奔電閃,平穩已極,黃古陵只覺坐在其中有如騰雲駕霧。經過一日夜的奔馳,黃古陵被艷麗少婦帶到一座荒廢的古剎。
艷麗少婦將他身軀抱起,伸指點了黃古陵任脈經中之處穴道,低聲道:“心肝兒,你暫在此地呆半刻,便有一張華麗轎子接你。””說罷,他登上白駒,如飛而去!
黃古陵被她點了四處穴道,口不能言,四肢軟弱無比,他曾經數次運凝真氣,但都無法自解穴道。黃古陵暗然一歎,那淫婦點穴法這般奇詭,這時他厲念俱灰,只有靜受人家的擺布。
果然不到一刻工夫古剎外拾進一座轎子,只見抬轎的是四位體健的壯婦,她們將黃古陵望了一眼,不說半句話,二人將黃古陵扶上轎。這座轎子,四周掩蓋著綾布,黃古陵無法看到外面的景色,他只知道現在已是日影斜西時分那四位壯婦像似皆負極高的輕功,黃古陵只覺轎走如飛,大約是片刻工夫,轎子突然停下來。有人來開轎門,門打開,立即光芒耀眼原來迎接他的是兩位珠光寶氣的女子,一穿紅、一穿綠,梳著頭臀,還插著一朵朵小金花,塗脂抹粉,艷紅嬌嫩的臉蛋兒,黑黑的眉毛,放眼一看,都是妖嬌艷麗的美人兒。那位穿紅的婢女一眼看見黃古陵,嬌笑一聲道:“好英俊的男子,教主的眼光真是不錯。”黃古陵聽得心中一震,忖道:“教主?誰是教主?”
那穿綠的道:“服侍公子去房中休息吧!”
穿紅的點點頭,“喲”了一聲,道:“讓我來扶他。”
一陣香風送人鼻孔,黃古陵伏在她香肩,向側面房中走去。
這地方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從橋上走過,燈光照耀,好不幽靜。
黃古陵隨著兩位妖嬌少女走到了一幢精致房前,推門進去。
只見紅漆桌椅,地板房屋,陳設著湘繡,錦被,紗帳,紅床,房中布置得像皇宮王室一般。那穿紅的女子,低聲問道:“你是哪裡人?”
黃古陵搖搖頭,示意自己口啞。
這時穿綠的少女,手中端了一碗茶,走了過來嗲聲道:“公子,你先將這碗茶喝下,我便替你解了穴道。”黃古陵口中喝極,端起了那茶就預備喝,剛端起杯子,一陣異香飄起,薰人欲醉,黃古陵暗然一笑,忖道:“你搗什麼鬼?我會喝下這春藥?”一道靈光閃過他腦際……
黃古陵突然放下茶杯,突然伸手捏住紅衣婢女的手。
軟如柔箋,皎如美玉。
他的神情,宛如情場老手,色中之魔。
紅衣婢女低著嘴,輕聲道:“你是教主的人,若被教主知道了,我們立刻要受處罰。”
黃古陵微微一笑,那雙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撫摸著。
紅衣婢女乃是一位極淫旦蕩的人,只見她一面風情淫蕩地吃吃笑著,整個嬌軀將黃古陵壓倒在床上,臀部摸擦轉動著。黃古陵內心中一陣羞澀,但他卻毫無勁力,下部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只聽那紅衣婢女,嬌叫道:“凰月,你當真不要命了。”
她猛然疾撲過來,右手駢指如戟,向綠衣婢女腰眼點來。
綠衣婢女正當春潮泛濫,神妙無盡,被她一指點中,整個嬌軀如蛇般,立刻軟竣在黃古陵身上。紅衣婢女將綠衣婢女的嬌軀提起棄落床下。
黃古陵喉嚨口喀嚕一聲輕響,他感到昨夜被那淫婦點住的啞穴已解,原來她的點穴法,是要過十二個時辰方能自解。紅衣婢女那春色撩人的面龐上,裝出一種抱歉的神情,嬌笑說道:“我不願看他那股騷丑態。”黃古陵嘴巴微撓,說道:“你真不解風情。”
紅衣婢女噢了一聲,道:”你啞穴已解了嗎!嗤嗤……”
她婀娜地扭扭屁股,坐在綠衣婢女原先的地方,狐媚地笑道:“好個心肝兒,你怎麼說不解風情嘛……”黃古陵想起自己偽裝色情的舉動和說話,內心泛起無恨悔恨,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聽到她說什麼話。紅衣婢女放肆地伸手摸他的面,笑道:“我是跟你說著玩的呀!你不必歎氣,你要的話,我這個身子都給你。”黃古陵轉眸打量她一眼,道:“你要給我,也是無法稱心如意。”
紅衣女婢身軀伏下去,那成熟豐滿胸脯,緊貼著他,放蕩地道:“你是教主的人,但你以後受寵,且不要忘掉了我,我的閨房經常開著門等你來,好嗎?”黃古陵道:“你說的教主,是誰?”
紅衣女婢一指點在黃古陵鼻上,道:“你這人啊!真會裝傻,我們教主是天下第一美的女人,乃是鼎鼎大名的玄鍾教主武林玉女蕭柔嬌。”黃古陵聽得心頭一震,忖道:“淫婦是玄鍾教主,噢!想不到她會是一教之主,武林玉女蕭柔嬌,這名字卻沒聽到過。”黃古陵知道自己久呆此地,自身愈是危險,可是身上任脈經三處穴道受制,混身無力,如何是好?驀然黃古陵將紅衣婢女身軀摟住,說道:“她人很殘,極狠,我怕,如你能夠救我出去!我便帶著你走。”紅衣婢女突然轉頭望了一下四周,低聲道:“你此話當真。”
黃古陵道:“你乃是一位良家婦女,為何不去尋找一位如意郎君,相夫教予,享盡天倫之樂,你長久在此只有將自己靈魂,淪落萬劫不復,如果你把我穴道解開,恩情如同再造,我定當救你離開這裡。”紅衣婢女那雙眸子,突然呆呆凝注在黃古陵的臉上……
突然她的頭垂了下來,一顆瑩玉淚珠兒,由她的的臉頰滾滾下去。
黃古陵知她已經悔恨自己下賤,當下慰道:“人熟無錯,只要能改,回頭是岸!”
紅衣婢女,她本是一位純潔,善良的少女,無奈自幼淪落深淵,此刻經黃古陵出言點醒,內心猛然遭受一種自責。但是,她深知教主手段陰辣,一旦自己背叛被捉回,那種極端殘酷的刑法,卻是自己肉體所無法忍受的。而她良心中,卻是不忍這樣一位英俊的男子,遭那淫婦的蹂躪。
驀然她駢起雙指,迅速的劈點過去1黃古陵只感胸口氣血一震,血氣頓時通暢,他長長吸了一口氣,睜眼打量一下,看了看這問房室。紅衣婢女低聲說道:“你隨我來。”
她突然打開窗口,一閃身,輕捷已極的竄出去!
黃古陵看得一呆,以這女婢的輕功而淪,她的武功造詣,竟然不弱於西門玉蘭,或江湖武林高手。黃古陵飄閃已經躍到紅衣婢女身側。
紅衣婢女輕聲說道:“你武功很高,你是什麼人?”
黃占陵道:“在下姓黃,名古陵,為著你的性命安全著想,我點子你的穴道,三日後,你才自行悄悄離開這裡。”紅衣婢女道:“這邊道路你不熟悉,還是我引導你出去吧!”
黃古陵道:“不必了,姑娘貴姓?芳名?”
紅衣婢女慘然一笑,道:“多謝你問我名字,我叫秋月,姓季。”
黃古陵點點頭道:“季秋月,我會永記著今日恩情,三日後你如逃出,不防到四川境界松崗尋我,現在委曲你了。”說罷,黃古陵左手輕拂,已經擊中她穴道,右手一圈將她嬌軀緩緩放落地上。
然後,一長身竄上房去!
黃古陵來到屋上一打量,只見到處屋宇連綿;燈火輝煌,卻被一堵高牆圍住,外面看不出來。黃古陵展開輕功向東面院房較少的地方馳去!
但聽一陣鶯聲燕語黃古陵聽前面人聲甚重,當下放輕腳步挨了過去。‘只見前面二十余丈遠處有一個大池,池中有一個小島,島上有亭,亭上燈火如畫,朱柱黃瓦,回廊曲折。數十個美女,身穿蟬翼輕妙,往來不停,彩帶飄飄,猶如月宮仙子。
這時,一陣細樂響起策和笙唱,箏笆、琵琶齊響!
悠揚之聲,飄湯池邊,美妙無比。
遠遠可見亭子之中,有七八位男子,左右手各摟著一個女人取樂。
那些女子一個個美貌如花,體態婀娜,嬌艷無比。
細樂交響一陣後突然十二位仙女,婆娑起舞,彩帶飄揚,歌聲悅耳。
舞時如凰舞鸞翔。
歌來似黃鶯唧啾。
這情景,帝王之宮不過如是。
黃古陵看得眉頭緊皺,暗道:“玄鍾教妖孽,原來這般淫苗黃古陵在這裡看人,人家也在看他。
只聽一聲嬌腧的銀鈐笑聲,響在耳際!
黃古陵心頭大駭,轉身欲走!
但是自己的肩頭已經被人家按住,一縷聲音道:“你是看妙舞仙樂,何必這般偷偷摸摸,來我們一道進去屍鶯聲歷歷,令人色授魂易。
黃古陵肩頭被按驀然向前踏出一步,當下一個轉身,左掌詭奧的往後拍出!
這一掌乃是殘陽十七式中的一絕掌,無論是轉身,出掌式子,部位,皆是極盡玄妙奇奧。
後面敵人無論如何,也難逃出這一掌。
—聲驚訝的驚叫,黃古陵的左掌竟然微微摸著那封富有彈性的玉峰。
黃古陵一舉將她逼退四尺後,猛一提真氣,再度凝聚了一股沉雄內力,蓄勢待發擊敵。
只見艷麗少婦仍然穿著雪白衣裳,有若天女下凡的凝立六尺外,她嬌麗的臉容泛起一絲媚笑’,悄聲道:“你要跑,可投這般容易,玄鍾教別園,任你插著雙翅,也無法飛出寸步之地,不然你試試看。”黃古陵虎目一瞪,射出一股凜人的焰芒,冷笑二聲,道:“原來你是玄鍾教的妖孽,哼哼!想不到呀!想不到。,”艷麗少婦,轉身打量了他一眼,道:“我告訴你,我乃是玄鍾教當代教主,武林玉女蕭柔嬌。”黃古陵為著免露出紅衣婢女助自己的行蹤,聞言後臉上泛出一股驚訝,惱然之色,冷冷道:“以你之人才,不愧是玄鍾教教主,哼!你走著看,終有一日,我會毀了你們玄鍾教。”武林玉女蕭柔嬌,低聲笑道:“我不相信我無法以色情馴服你。”
黃古陵向她呸了一口,轉身就走!
蕭柔嬌也沒追趕,只見她站立原地,仰首發出一陣格格銀鈴般大笑!
黃古陵蜻蜒三點水,唰!唰I唰!快如脫弦之箭,已經飛上二十丈外的那一堵高牆。
但他人剛翻身一滾,又落到牆內。
嗖嗖嗖……牆外在這瞬間,已經飛過八位美貌如花,婀娜嬌媚的女子,她們身上各著奇裝羅衫,手持寶劍。接著後面島上亭中的妖女,竟然都如乳燕出巢圍了過來。
剎那間!
她們布成了一座春色無邊的紅粉陣。
這些女子雖然在這冬天,穿得衣服竟然皆是春天的服裝,羅紗透明,玉峰÷肉體、輪廓,顯明的外露。場中沒有另外一個男人,這群妖女,除了十二位舞女之外,其余手中都持著一柄陰森森的長劍。武林玉女蕭柔嬌,俏生生的凝立在這座紅粉陣的外面。
驀然一一陣細樂響起!
十二位舞女,手腳晃動,手中各拿著兩件樂器,腳上,手上都-著銀鈴配奏,顯然這撩人的聲樂是她們奏出的。
黃古陵看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腦海時迅快的盤算著,自己要如何?才能脫出這春色撩人的粉紅劍陣。
那聲樂,首先一起,黃古陵不尚覺得怎樣。
但當他眼光看了各美女幾眼後,他感到自己那顆心,突然搖蕩起來。
他心頭大驚,趕忙斂聚心神,虎目內視。
而那娓娓撩人的聲樂,卻一縷一縷飄入耳際!
令他心旌搖蕩,不能克制心神。
黃古陵這一下驚得混身冷汗直流,他猛然一運丹田真氣,大聲喝道:“玄鍾妖女,你們再不散開陣式,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喝聲甫畢,那淫浪的音調,陡然一變!
那像似床第雲山覆雨,極盡浪漫的聲調。
又像似病人痛苦的呻吟……
總之那音調,令人心血如速,脈搏擴張,心旌搖晃,扣人心弦,迷人心魂,全身骨骼酸麻無力。黃古陵縱然功力深厚,定力超人,但也無法控制這種魔音的誘惑。
何況那十二位舞女,乃是半歌載舞,羅衫飄飛,肉體外揚,極美的線條,是男人無比的誘惑。黃古陵陡然盤膝跌坐地上,虎目微閉,長劍斜揚,左腳向前盤伸,左掌斜立心口,他這一式,乃是殘陽十七式中,“法輪天心”,一招內家掌法,功能集疑心神,返璞歸真,沉人物我兩忘之境。
哪知黃古陵一擺出此陣式,十二位舞女卻往外圍後退!代替的十二位手持長劍的美女,緩緩向黃古陵逼近。”漸漸的,她們已進到黃古陵周圍丈二。
黃古陵驀然暴喝一聲,身形迅疾躍起,恍似雷奔電閃,長劍猛擊向東方三位美女。
劍光暴閃,七八支森寒的長劍,齊齊指向黃古陵身後各處要害。
黃古陵處在這裡情形下,無法再駕劍傷那三位美女,他抽劍轉身,藍劍劃起滿天劍幕後卷過去。他的劍式剛擊出,但前排的美女,卻是極端迅速的撤劍後退。
另外十二位美女,長劍盤空劃出朵朵劍花,往黃古陵四面八方劈刺過來。
二十四位美女布成的紅粉劍陣一發動,極盡窮工變化,退進自如,玄妙萬端。
黃古陵被攻得連出絕招,但都無法傷得一人,反而被逼得手忙腳亂。
片刻工夫,他已經處在只有招架,而無還手之余地。
加之,那十二位舞女娓娓之音……
以及那如彩凰飛蝶動人心神的舞姿。
更使黃古陵心神混亂,真氣瀉散。
這時,黃古陵長劍亂刺,亂劈,大聲喝叫……
他恍似瘋魔一般,有時圓睜雙目,有時長劍亂砍……
原來這時刻,”黃古陵眼前人影飛舞,但卻是‘個個赤裸胴體的美女,臀波擺動,乳峰晃動……甚至於;他看到面前出現一對對男女,正在做著愛”……,那種色欲的挑戰,極盡極絕。
黃古陵雙目圓睜,緊咬牙關,他以自己定力和面前魔影,做最後的搏斗。
終於……
黃古陵大叫一聲,他嘴角滲出血來身軀緩緩倒下。
待他醒來時,身子躺在一張富有彈性的軟床,他虎目微睜,面前是穌黃的世界,錦賬繡衾,重椎厚幔,燈光好晝,五彩繽紛,四周擺著十二面大鏡,映著這張軟床,春宮裸女畫,滿壁懸掛。這間房室映出極端的蘇黃的色彩……
他此刻心內一片迷糊,好像沒有全部清醒似的,他好像喝下過藥物,雙目竟然望著一張操女像呆呆出神。忽然有人走進房來,鏡中映出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
她臀波輕擺,姍蚶走到黃古陵面前,嫣然一笑道:“你已經醒過來啦!”
黃古陵晃了一下頭,雙目凝注在她的臉上,兀自不語。
武林玉女蕭柔嬌,低聲一笑,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黃古陵又轉眸打量了她一下,仍然是不語。
他此刻面對她,好像並不引起厭惡與痛恨。
可也沒有愛慕她,或是被她美色所挑逗。
蕭柔嬌婀娜地扭扭屁股,坐在他的身畔,拉下人的被衾,身軀伏了下去,那成熟的胸脯,緊緊貼著他。黃古陵在這剎那之間,像似著了電,引起一種感應,他的雙臂竟然纏上的她的腰軀。
蕭柔嬌浪聲一笑,道:“我的心肝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他的手伸人他衾中摸索,彈指可破的臉容,偎依在他的面頰那,浪苗的嬌笑一陣,在他耳邊低聲道:’心肝兒,那白蘭花是位小妮那解風情,我比一般女子強得多,你信不信?而且我會教你采陰補陽之技,那時咱們夫婦長生不老,享盡人世間的樂趣,天下間又有誰比得上我們快樂?”她的手胡亂摸索,語音甚是淫苗挑逗。
黃古陵驟然覺得全身血脈賁張,她的手好像有什麼魔力,所至之處,炙熱一片,使他立刻劍拔弩張,一股暖氣,縱腹下直升上來。他這時虎目噴出一股欲火,他再也忍受不住她玉手的侵襲,劍轉身,藍劍劃起滿天劍幕後卷過去。他的劍式剛擊出,但前排的美女,卻是極端迅速的撤劍後退。
另外十二位美女,長劍盤空劃出朵朵劍花,往黃古陵四面八方劈刺過來。
二十四位美女布成的紅粉劍陣一發動,極盡窮工變化,退進自如,玄妙萬端。
黃古陵被攻得連出絕招,但都無法傷得一人,反而被逼得手忙腳亂。
片刻工夫,他已經處在只有招架,而無還手之余地。
加之,那十二位舞女娓娓之音……
以朋口如彩凰飛蝶動人心神的舞姿。
更使黃古陵心神混亂,真氣瀉散。
這時,黃古陵長劍亂刺,亂劈,大聲喝叫……
他恍似瘋魔一般,有時圓睜雙目,有時長劍亂砍……
原來這時刻,黃古陵眼前人影飛舞,但卻是一個個赤裸胴體的美女,臀波擺動,乳峰晃動……甚至於,他看到面前出現一對對男女,正在做著愛”……,那種色欲的挑戰,板盡極絕。
黃古陵雙目圓睜,緊咬牙關,他以自己定力和面前魔影,做最後的搏斗,終於……
黃古陵大叫一聲,他嘴角滲出血來身軀緩緩倒下。
待他醒來時,身子躺在一張富有彈性的軟床,他虎目微睜,面前是穌黃的世界,錦賬繡衾,重椎厚幔,燈光好晝,五彩繽紛,四周擺著十二面大鏡,映著這張軟床,春宮裸女畫,滿壁懸掛。這間房室映出極端的蘇黃的色彩……
他此刻心內一片迷糊,好像沒有全部清醒似的,他好像喝下過藥物,雙目竟然望著一張操女像呆呆出神。忽然有人走進房來,鏡中映出一位千矯百媚的女子;她臀波輕擺,姍蚶走到黃古陵面前,嫣然一笑道:“你已經醒過來啦!”
黃古陵晃了一下頭,雙目凝注在她的臉上,兀自不語。
武林玉女蕭柔嬌,低聲一笑,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黃古陵又轉眸打量了她一下,仍然是不語。
他此刻面對她,好像並不引起厭惡與痛恨。
可也沒有愛慕她,或是被她美色所挑逗。
蕭柔嬌婀娜地扭扭屁股,坐在他的身畔,拉下人的被衾,身軀伏了下去,那成熟的胸脯,緊緊貼著他。黃古陵在這剎那之間,像似著了電,引起一種感應,他的雙臂竟然纏上的她的腰軀。
蕭柔嬌浪聲一笑,道:“我的心肝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他的手伸入他衾中摸索,彈指可破的臉容,偎依在他的面頰那,浪苗的嬌笑一陣,在他耳邊低聲道:“心肝兒,那白蘭花是位小妮那解風情,我比一般女子強得多,你信不信?而且我會教你采陰補陽之技,那時咱們夫婦長生不老.享盡人世間的樂趣,天下間又有誰比得上我們快樂?”她的手胡亂填索,語音甚是淫蕩挑逗。
黃古陵驟然覺得全身血脈賁張,她的手好像有什麼魔力,所至之處,炎熱一片,使他立刻劍拔弩張,一股暖氣,縱腹下直升上來。他這時虎目噴出一股欲火,他再也忍受不住她玉手的侵襲,突然他轉身便走……
一聲冷喝道:“黃古陵,給我停下身來,你要走也是走不掉。”
季秋月長劍揮動,寒光暴閃,疾向蕭柔嬌劈刺過去!
蕭柔嬌目睹黃古陵離去,心中氣極,她見季秋月劍風劈到,冷笑一聲,一指點出,“錚!”的一聲!季秋月手中長劍抵不住她一指之勁,立刻斷為兩截。
季秋月厲喝一聲,雙腿齊飛,逕取蕭柔嬌“下陰”“氣誨”,斷劍猛劃向蕭柔嬌的咽喉。
這—招列毒,陰狠至極,但蕭柔嬌的武功,豈是季秋月所傷得……
她冷笑—聲,道:“秋月,你今翻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突然雙手一拂,季秋月雙腿已被蕭柔嬌右手兩手抓住。
季秋月此刻已是抱定犧牲之心,她知道自己被教主捉到後,那種慘絕人寰的酷刑,是令她心驚膽戰的。所以,在蕭柔嬌抓住她雙足的剎那,季秋月手中斷劍,疾速反向自己頸間抹去。
這—著也令蕭柔嬌在感意外,她要出手阻止已經來不及……
鮮血四濺中……
蕭柔嬌氣得一聲怒喝……
雙手一分,嘶的一聲……
季秋月慘叫一聲,她的軀體,由下體處被撕為兩半……
肝腸流滿地上,慘不忍睹……
蕭柔嬌輕哼一聲……
嬌軀微挫,人巳向黃古陵走去的方向追去……
蕭柔嬌走後不久,室中閃出一位黃衣少年,當他虎目望到那具慘狀的屍體,他厲叫
聲,道:“季姑娘……”他的雙目已經淚水模糊,一位美麗的少女,沒想到在這剎那間,卻死得這般淒慘,她悔恨自己害死了她。雖然她起先乃是一位罪惡的女人,但她之悔罪,是多麼可貴,為何上天不給悔錯的人一個重新生存的機會?黃古陵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她雖然對季秋月沒有半絲情愛可言,但她救他,這高超風節,是多以感人。他此刻對她之死,流出了男子漢可貴的眼淚,他為她真誠的哀傷,祈禱。”
黃古陵憂郁的臉容,露出一股殺機,喃喃語道:“季姑娘,你安心的瞑目吧!你生前罪孽,上天都已經赦免了你,季姑娘,我黃古陵一生永忘不掉你的恩情,我一定會替你報仇。”說罷,他悄悄離開這裡。
這時黑夜將盡,黃古陵帶著一顆破碎的心,電掣也似的奔出數裡。
黃古陵不明這玄鍾教的地形,竟然走錯了路,他覺得自己奔走四裡,但仍然在二座峰谷打轉。旭日東升,霞光萬道。
前面峰頭隱約可見插天矗立著一座摩天林樓,黃古陵心頭暗驚,那不是自己跑出來的玄鍾教總壇大樓嗎?黃古陵怔了一怔,向西方奔去!
突然迎面峰頭瀉下一條絕快的人影,白衫飄舞,恍似神仙降臨。
黃古陵目睹那白衣人影,心頭大驚,轉頭疾速向東北方奔跑。
但西南方的人已經看見了他,一聲清脆的笑聲傳來,道:“心刑兒,我看你能夠跑到哪裡,任你到了海之邊,天之角,我也要讓你投入我的懷抱。”黃古陵有如喪家之狗,他沒再回頭,只顧提高全身真氣,盡力飛奔,他知道自己再度落人她魔掌的後果。昨宵那那緋色纏綿的一幕,令他心生余悸。
他知道自己雖然不會自動的和她胡纏,但是她能夠以藥力使自己就范。
黃古陵此刻心內無比痛恨,為何自己武功不如人家,若是能有奇高的武技,自己也不必這般的逃避。他的身子就像雷奔電閃一般,有時一躍便是五丈開外,黃古陵在這頃刻間,他的輕功陡然增進許多。黃古陵跑得雖快,但後面的蕭柔嬌追得更快,片刻工夫,兩人距離已由百丈開外,縮短到二十余丈。這時黃古陵已奔上一座高峰,他專向那綿綿密的森林奔進。
追逐間,後面又傳來蕭柔嬌的聲音,道:“黃郎,你不要跑了,這座峰是絕天峰,三面盡是千丈絕澗,你怎麼都不聽我的話,難道我會對你怎麼樣嗎?你好好的投入我懷抱中,我會給你一切教主之位,以及瘋狂武林人心的殺人指,和殺人指的秘密……”黃古陵聽到她的聲音,已逼近到十余丈開外,心中驚駭至極,他猛提一口真氣,接連幾個縱躍飛出二十余丈突然前面一道丈高的亂巖阻路,黃古陵猛然凌空躍起!
後面的蕭柔嬌一聲急叫,道:“黃郎,前面是絕澗……”
話音甫出,蕭柔嬌已由九丈外疾撲過去!
但是已經較遲了一步,黃古陵的身子已經往下疾落!
黃古陵一察覺自己腳下一片空虛,抬眼一望,心頭大駭,暗叫道:“今番我命休矣”但他又想道:倒是這樣死得干淨。這時黃古陵已經翻身直向雲霧迷繞的澗底落下,耳邊風聲奇涼。
黃古陵雖然心想這樣死倒干淨,但是一種人類求生的本能,使他不甘願如此輕易就死,他猛然一口丹田真氣,雙臂往上一振。他感到自己下落的勢於緩了一緩,但卻無法向上升半寸,尤其在這一緩的當兒,黃古陵又連續振臂提氣四次。下落之勢方消去,黃古陵趕忙一個龍蟠之式,轉了一個筋斗向削壁間靠去,在這剎那間黃古陵的身子又繼續向那深不見底的絕澗落下。
他右手猛運鷹爪手,向壁間抓去!
喀喇!一聲輕響!
那堅若鋼鐵的削壁被他一瓜,抓落一片屑石,身子仍然往下落。
黃古陵一抓之下,立刻感到那壁不但堅硬,而且濕滑已極,根本無法著力,他暗歎一聲,命中注定如此慘死!瞬間,黃古陵下落的身子,速度又加快了。
驀然一道靈光掠過他的腦海黃古陵又提氣運臂上振,如是七八次,身子又漸漸緩慢下來。
在這片刻間,他右手如電般撤出肩後那柄寶劍。
黃古陵雙腿互相一踹,身子平伸,右劍猛刺而出。
嗤的一聲……
這柄削鐵切玉的寶劍,一下子削人壁內一尺,黃古陵身子搖蕩了幾下,終於懸空吊在半空中。他這番死裡逃生,包括了武功和機智膽識,大凡常人落下絕澗,早巳失魂落魄,那有像他那般平靜想出這種方法。黃古陵將心情平靜下來後,抬頭上望,只見雲霧迷漫,不知有多高,他暗中推忖:自己大概已經掉下百余丈了……他再向下望,腳下雲氣滾滾,更不知其深。
黃古陵換了左手握住劍柄,見自己寶劍沒入壁中一半,劍鋒發出藍色寒光,銳利已極。
他想不到今日竟然靠這柄劍救了一命,不禁對此劍更加珍惜。
黃古陵心想:“自己還是往上爬較近一點……”
念頭剛起,猛聽上面傳聲呼叫道:“黃郎,黃郎……”
那是蕭柔嬌的叫聲……
黃古陵冷哼一聲,罵道:“無恥的女人,不知她要守到何時?”
想到這裡,只有向下爬一條路可以走,因為懸空吊在劍上,總是無法持續太久的。
黃古陵又換了右手抓住劍柄,用勁一抽,左掌輕按壁上,將身子慢慢滑下十余丈,待身子下落式加快時,他一劍又刺人壁間。然後吸了兩口氣,又照這種方法爬下去。
片刻工夫,黃古陵已經滑下百余丈!
這一陣子,他已經累的滿身大汗,休息一會兒,又往下落。
又往下爬了七八百丈,黃古陵看到下面十余丈處,由壁間突出一塊數丈見方的巖壁那巖壁像似有一個洞天。黃古陵微愕一下,提氣落到巖石上,張目一望,果然壁間有道門戶般大小的洞口。
這個時候,洞口突然射出一縷幽冷寒風!
那像似千支銳利細發針,逕射中自己胸口似的。
黃古陵悶哼一聲,身軀一直向後倒後了數步,到了突巖邊緣,方勉強阻止身子,但奇怪至極的,他中了這暗算,卻沒遭受嚴重傷害,只是感到胸口一了刺痛後,立刻恢復自然。他受了這怪異的突襲,一時不敢向前沖進,凝神靜氣,蓄勢准備,然洞內卻一片寂然……
黃古陵眉頭緊皺,猛然想起自己曾經遭受到這種奇怪的內勁突襲,但卻想不出是什麼人曾經用此功暗算自己。突然洞內傳出一聲呵呵輕笑,道:“天下中人能夠抑制:殘陰針’襲擊者,除非是身負殘陽真火之身,難道來人是小娃兒。”這聲音聽在黃古陵耳內,極是熟悉,他歎了一聲,道:“是你,殘人愚。”
但黃古陵也是無比驚異,為何他知道自己練成烈陽真火之身?
洞內傳來呵呵笑聲毒聖南殘天,生性陰詭奸險,自己在落陽時不惜性命救他,但他卻暗算於我,差點使自己喪了命,還有便是這毒夫,若是出手療治韓芝香,那麼她也不會慘然身死!想到這裡,一股氣兒立刻沸騰了起來!
他恨恨的輕哼—聲,道:“你管我怎麼來到這裡。”
洞內南殘天輕笑一陣子,道:“小娃兒,你仍然是個火暴性子,來,老夫有事跟你商量。”突然洞內一個嬌脆聲音,道:“護教龍令主,此地是本教禁地,怎可任意外人人進入。
黃古陵對南殘天本是存著一股凜然戒備之心,他叫他進去,黃古陵當然不願進去為他所乘。但他聽到那女子聲音後,心頭一震,因為這聲音在他耳內多麼熟悉。
只聽黃古陵冷笑一聲,道:“好!我就進來!”
他長劍前伸,擺出—個劍式,緩緩向漆黑的洞口走去I一聲嬌叱,道:“你若進來,立刻叫你死在面前。”
黃古陵冷冷道:“諒你沒這份功力!”
黃古陵身子一閃,突然走著弧步,旋轉而進。
嗤!的一聲勁響!
一縷銳利指風,猛向左側襲來……
黃古陵長劍一顫,冷氣搖曳,他怒哼一聲道:“果然是你這毒羅剎。”——
紅星 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