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公孫慕良前時在心目中認定殺死自己全家兇手是「擎天手」西門無畏,至此全部推翻。
只公孫慕良反眼淚泉湧而出,哽咽出聲。
室內諳人均是面色深沉,一語不發。
李仲華雙目遠眺窗外茫茫月色,心中在思索一個問題。
忽然谷逸皺了皺眉頭,道:「顯然西門無畏未做下此事,為何他吞吞吐吐,有點心虛模樣?話一講開,不就結了嗎?」
李仲華轉面朗聲一笑道:「事情並不如挽雲所說的如此簡單,依在下臆料,公孫少俠令尊藏有那本『內功拳譜』秘密,歸南樵、西門無畏兩人同時知悉,但各自心懷叵測,隱藏胸底,分別圖謀,要知不歸南樵已知西門無畏何時下手,趁時取去『內功拳譜』……」
說著,微微望著谷逸一笑,又道:「誠如谷老前輩所說『天絕神君』絕不能將『內功拳譜』到手,而且喻松彥等人已陷危境,歸南樵及西門無畏各自鴻飛冥冥了!」
諸人不勝驚訝,谷逸翻眼道:「老弟據何而知?」
李仲華憐憫之色流露於雙眼之內,望著公孫慕良歎息了聲道:「晚輩也是臆測而知,明晨大興歸南樵還要出來,其中真備就不得而知,反正明晨真相可有一半大白。」
諸人更自驚疑,因李仲華所說前後矛盾,已歸南樵鴻飛冥冥,又說明晨歸南樵睢尚要再出,齊齊滿面茫茫之色,注視李仲華。
尤其是公孫慕良神情激動,李仲華只微微一笑,忖道:「多少人較我際遇悲慘更甚,茫茫眾生,貪慾妄喔,蹈危之因,致死之肇,日後自己需常做惕於心。」
忽然公孫慕良反面容悲憤,身形一動,向窗外竄去。室中人影飛快的一閃,只公孫慕良已經李仲華抓了回來。
以「青城雙矮」武林耆宿,也沒看清李仲華如何動作,心中駭異非常。
只是李仲華微笑道:「公孫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一急於追歸南樵、西門無畏,非但無濟於事,而且自蹈凶危,兄台豈能讓令尊於九泉之下,難以瞑目!」
公孫慕良被說得汗流浹背,不出一聲。
驀然……
李仲華望著窗外道:「哪位老師光臨?怎不入室共敘?」
窗外突起了洪渾大笑道:「老弟好才華,好武功,好眼力!」
話音末落,皎潔月色之下,騰起四、五條人影,雲飛電閃穿進室內。
人影一定,室內現出「怪面人熊」宋其,睜著一雙怪眼,目光惘惆凝視在李仲華身上,面露笑容。
宋其身後隨著「中條五魔」,大魔一臉愧赧之色。
李仲華抱拳笑道:「老前輩日間與晚輩河岸作別,晚輩無時不在懷念!」說罷,長施一揖到地。
「青城雙矮」不勝驚詫,想不出李仲華為何與這難惹的怪物拉上交情。
宋其揚髯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士別三日刮目相視,料不到老弟與老朽高碑店一別,迭遇奇緣,今日一變而為名動大江南少年英俠了。」說完,又是一陣洪渾的大笑。
「怪面人熊」說的這些話,一點譏諷意味都沒有攙雜在內,由衷而發,他生性冷傲無比,今晚稱李仲華是生平罕有之事,這就是所謂之一見投緣。
李仲華只微微了笑。
這時宋其轉面對「青城二矮」寒暄道:「兩位矮老師可好?」
洪熙只答道:「好!」
谷逸兩眼一瞪道:「有甚麼不好?穿得暖,吃得飽,只是苦壞了兩條腿就是。」李仲華等人忍俊不住。
宋其則哈哈大笑,笑定,忽道:「這歸雲莊東宅今晚來了不少三山五嶽人物,均是為著『內功拳譜』而來,老朽忝逢其盛,只是見黎耀垣形色有點怪異,老朽未免心疑,所以四處踩探,誠如李老弟所說,歸南樵早就攜帶拳經鴻飛冥冥了。」
谷逸一耀縱前,拉著宋其雙手,瞪眼叫道:「老怪物,你是從何而知?」情急之色,湧泛其面。
宋其冷笑一聲道:「真料不到青城名宿比我這綠林盜魁覬覦之心還切。」谷逸一臉訕訕之色,放下了執住宋其手掌,怒哼道:「老怪物,你不要妄自蠡測,甚麼『內功拳譜』我們兩個老不死的還不把它放在眼中。」
宋其冷冷道:「還望你們口能應心就好!」
李仲華恐他們誤會加深,忙笑道:「宋老前輩,晚輩與你引見一人。」
「怪面人熊」宋其不禁一怔!
只是李仲華走在公孫慕良身前,道:「這位是青城谷兩位前輩高足公孫少俠,身負滿門血海大仇,闔家老幼為西門無畏、歸南樵兩人所害,那本『內功拳譜』本是公孫少俠先尊所……」
話猶未了,宋其怪目一翻,逼射出冷電神光,李仲華知宋其要說甚麼話,搶著說道:「望老前輩成全公孫少俠復仇之志,至於那本『內功拳譜』千載流轉,輾轉人手,本是無主之物,各憑福緣而得。」
「老弟,你道老朽怎樣猜測『穿雲燕』歸南樵已逃離此莊?在薄暮時分老朽曾遇歸南樵於東宅,交談數句,歸南樵即告辭走去;老朽聽他說話,無論舉止、氣度、談吐,似乎有點不像一莊之主,是以老朽心疑跟躡其後,只見他走入一座黝黑大屋之內,老朽藏身樹上,正想入內,眼角忽見一條人影在大屋之後一閃而逝,今晚月色奇佳,老朽眼力不差,看出那條身影極歸南樵,試想這所大屋前後相距數十丈,天下尚無人能有這麼快的身法,老朽眼見他入內,眨眼即由屋後閃逝,倘使如此,歸南樵一身功力已具神化巔峰,天下無人能敵,何必如此畏縮。」
李仲華笑道:「這個早在晚輩意料中。」
谷逸皺眉道:「既然李少俠早知道,也好令老夫等防患未然,何致讓歸南樵、西門無畏逸去?」
李仲華大驚道:「晚輩也是方才睡在榻上熟思之後,才得其解,目前一切未免言之過早。」說時忽掉面望挽雲、拂月道:「你們平時相隨歸莊主,可知那所大屋內中佈置麼?」
挽雲答道:「不知!這大屋只是歸莊主練功之所,平時不准我們入內,不過西門無畏可進入。」
李仲華冷笑道:「饒是西門無畏奸狡似鬼,也被歸南樵蒙在鼓裡。」
眾人不禁面面相困。
忽聞窗外有人厲喝道:「李次中小輩,你出來。」
李仲華不由一驚,雙肩一振「唆」地穿出窗外,室內諸人亦紛紛耀出。
只見庭園立著十數人,發話之人卻是一觀高鼻勾的老道,背插雙劍,內中還有「摩雲觀主」苗清修,「雲中劍客」劉廣楚等。
李仲華抱拳笑道:「真人可是相喚在下麼?」
道人答道:「不錯,正是找你。」面目深沉,其聲冷峻無比。
李仲華不禁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自問與這道人並無半面之識,卻與自己竟有夙怨的樣子,不禁驚詫道:「真人找在下何意?」
那道人冷笑一聲,正待答話「怪面人熊」宋其身後中條二魔發出譏諷笑聲,道:「好不要臉的『天風真人』,大巴山可讓你稱雄,居然來在江南道上狂傲無比,在場之人無一不能致你死命,你還陰陽怪氣則甚。」
「天風真人」氣得面目變色,一眼望去,李仲華身後竟是「怪面人熊」宋其「中條五魔」及「青城二矮」等人,但是棘手非易與之輩,不禁暗暗一驚!
自待新得手之兩柄雌雄寶劍,後面還有靠山,冷冷說道:「說話的是甚麼人,怎不敢現面?」
中條二魔應聲躍出,面目深沉喝道;「牛鼻子你真不長眼,我『中條五魔』幾曾怕過誰來?」
「天風真人」一無表情,卻冷冷說道:「彼此,彼此!我『天風真人』又何曾怕過了誰?」
李仲華見雙方話己說僵,笑道:「兩位暫請息怒,只不知『天風真人』找在下為了何事?」
「天風真人」大喝道:「本人愛徒嘉陵刁氏雙雄可是你殺的麼?」
李仲華不由氣望上街,冷笑道:「不錯,正是在下所殺,但真人是否問明刁氏兄弟何因致死?」
「天風真人」怒道:「人死了又甚麼好問!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難道不知?」
中條二魔忽接口冷冷道:「李少俠,牛鼻子最不講理,與他廢話則甚,俺來替你教訓教訓他!」
「天風真人」冷電雙目一瞪,朗笑道:「量你也配?」
中條二魔冷笑聲中,反手一把,拔出一柄藍晃晃的緬刀迎風一晃,喝道:「牛鼻子,你也拔出兵刀來。」
「天風真人」竟發出無比譏嘲的笑音道:「一拔出雙劍,你立即身首異處,本頁人有好生之德,空手接你幾招就是。」中條二魔不禁怒目而視,手中藍色緬刀齊肩高舉,身形緩緩而動。
這時,冷月光輝下,只見兩條人影電瀉落地,來人正是「天絕神君」縷膀隨及「金龍劍翁」瞿白沙 。
只見「天絕神君」一張胡瓜長臉堆上極其難看的笑容,道:「你們在此捨死亡命地一拚,為的是甚麼?」
中原大魔立在宋其身後冷冷答道:「誰要你多管閒事,你在一旁不聲不息,靜靜觀戰就不行麼?」
「天絕神君」弔客盾一掀,身出如風,疾伸五指向「中條大魔」面門抓去,快速無倫,迅如鬼魅。手才出得半途「天絕神君」眼中忽見一條怪掌逕向自己左腮「天溪」穴撞來,勁風狂湧,不禁悚然一驚,凌空身形一側,五指倏地一沉,並指為掌。
掌力已自接實「砰」地一聲大震,兩條身形各自震出數步……
「天絕神君」怒哼了聲,凝目望去只見,對方是個神態電猛,辮發若媚,形像醜陋的老者,不禁獰喝道:「老怪物,你是何人?我『天絕神君』不殺無名之輩!」
「怪面人熊」宋其哈哈狂笑道:「你也不照鏡子瞧瞧,彼此一樣,中原二怪之名,與其說是武功怪異著稱,毋寧說是長相醜陋出名。」
經此一搞,中條二魔與「天風真人」打也打不起來了。
李仲華暗道:「『天絕神君』竟是中原二怪之一,看來兩人似乎並未見過面。」
這時「天絕神君」「哦」了一聲道:「原來你就是『怪面人熊』宋其,我們兩人齊名中原二怪,數十年來並未謀面,今晚幸會,久聞你以『天狼掌』及雙手合發『天狼釘』聲震中原,黎某欲以『天絕神掌』討教幾招,試試中原二怪名雖齊,武功可不可以並列麼?」
「怪面人熊」宋其冷笑道:「你那天絕掌有名無實,你要獻醜,有甚麼不行。」
形勢轉變,今晚委實大過離奇?
先是「天風真人」指李仲華索取命債;轉為中條二魔插身欲斗;現在又一變為「天絕神君」黎耀垣與「怪面人熊」宋其作施暑之爭。
但事不僅於此,這時青城二矮谷逸冷冷說道:「黎老師,你『內功拳譜』尚未到手,豈可自廢賭約!」
「天絕神君」聞言一怔!
目珠一轉笑道:「君子一言九鼎,黎某豈能自廢十年之內不能傷人之賭約?不過我們並非與平常一般尋仇兇殺相提並論,只是印證武功,點到為止而已。」
谷逸報之一冷笑道:「有道是兩魔相爭,必有一傷,宋老師制勝自無話說,你若傷了宋老師,作何說詞?」
「天絕神君」略一沉吟,向宋其笑道:「看來,咱們印證一事,只有等黎某取得拳譜再說。」
宋其冷然一笑道:「聽便,宋某隨時候教,十年埋首呂梁已定。我看你不必枉費心機了。」
「天絕神君」間言冷笑不止。
谷逸此時又發話道:「黎老師,你追著了西門無畏沒有?」
「天絕神君」聞言不由三角眼一瞪,威稜暴射,道:「谷老師,你盡自嘮叨黎某則甚,西門無畏,小丑之輩,諒他也難逃黎某手掌!」
洪熙身形一晃,電閃而出,用極其譏誚的語聲道:「大言不慚,西門無畏就在你身旁逸去,你還無所覺,以你這等耳昏目花,尚敢自訝高手,不如聽宋老師之勸,埋首呂梁,免得出乖露醜
J」
「天絕神君」不由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胡瓜臉顯得又長又青「嘿嘿」冷笑連連道:「且莫說我黎某,兩位武林名家,青城耆宿,遠不是人在當面走失絲毫未覺麼?」
谷逸仰天狂笑道:「我們兩個矮老鬼在黎老師面前,是走不過十招以外的無名小輩,何能與名馳八表,譽負海內的「天絕神君」相提並論!」
只見「天絕神君」黎耀垣全身肌肉擰曲,心肺氣炸在即,雙目幾欲迸出火花來。
「怪面人熊」宋其卻在此時火上加油,冷言冷語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毋競、毋驕,故君子自有三省,可免自取其辱!」
「天絕神君」感覺無法控制自己情緒,戟指大罵道:「『青城二矮』!黎某倘能將『內功拳譜』得在手中,三日內必將你們挫骨揚灰!否則,十年後青城名山將化成一片焦士。」
二矮輕笑一聲道:「今生休想!」
「天絕神君」冷哼了聲,手指著「怪面人熊」宋其臉上,道:「你也算上!」
宋其哈哈道:「隨時候教!」
「天絕神君」目光向東人面上掃了一眼,而是狠狠一頓,一鶴沖天而起。只見他拔起七、八丈高下時,上身一屈,兩臂倏地一張,破空斜飛而去。去勢電疾,宛如流星一抹而逝。
眾人見「天絕神君」頓足之處,地面凹下尺許,神力駭人。
李仲華見「天絕神君」臨去時神情,不由暗暗歎息!
忖道:「自己有生之中,未曾見過這樣怨毒、陰狠的眼光,恐怕今後武林中,殺劫紛起,難以安寧!」
他正在沉思之際,只聽得宋其一聲暴雷似地大喝:「老弟,留意!」
驀覺兩道匹練寒芒向身後襲來,冷氣砭骨,心知「天風真人」心切報那殺徒之仇,他感覺「天風真人」肩後兩柄長劍似是前古奇珍,吹毛可斷的利刃,任是身有橫練金鐘罩功夫,也硬抗不得。慌將身形一動,刺出丈外,可是劍勢猶如附骨之蛆,電閃絕快。
只聽得裂帛聲響,李仲華一襲青衫,迎腰被截下一幅;所李仲華閃避得快,那劍芒在背心上已劃了一條血槽,鮮血汨汨外溢。可是李仲華避過一劍,另一劍卻接踵而到,寒光急刮,金花飛灑!
李仲華只感劍勢凌疾,無法閃挪,暗道:「我命休矣!」
正在這間不容髮之際「怪面人熊」宋其已飛空撲下,夾雷霆萬鈞之勢,向「天風真人」胸後襲到。猛厲無倫的勁風中,尚夾著九支天狼釘「嗤嗤」電射而至。
這情形「天風真人」若不急撤劍勢,李仲華固是身首異處,但自己也難以活命。當下他似顧及自身要緊,反正李仲華命在旦夕,於是劍勢一撤,斜引半步,猛然一招「旋風掃落葉」身隨劍轉,也到毫巔。劍氣漩轉中,只聞得一連串「叮叮」金鐵相擊聲,天狼釘悉數值飛。
「怪面人熊」宋其望上一揚,半空中雙足點踹,身形如箭矢般激飛了出去,兩腳一沉,輕飄飄落在地面。
「天風真人」一張臉氣得又青又白,怒喝道:「宋其,你何時起充任那小輩護身打師?」
「怪面人熊」宋其嘻嘻直笑。
李仲華先前只覺劍芒已沾在頸項肌膚,只道難以活命,一涼之後,劍氣忽撤,於是雙足下沉沾地。他倏地掉面,見「天風真人」怒視著宋其,心知是宋其回自己性命,不由深深感激。
只見「天風真人」轉眼望著自己,目光中流露出一種得意之色。
他微微暗歎了一口氣「天風真人」這麼無恥,乘人不備摔施毒手,但他不忍責怪於他,自己若處於他的心情中,也是一般無異。武林中愛徒若子,是一例相襲,仇人就在面前,豈能不眼紅?是以李仲華原諒「天風真人」。
眾人對李仲華這種無動於衷的神色,深感訝異,尤其是「怪面人熊」宋其,直翻著兩隻燜個怪眼。
羅莜峰飛步上前,取出一包金劍藥砭李仲華敷封背上劍傷,阻止鮮血外溢。羅莜峰未敷上金創藥時,李仲華卻感覺背似火烙一般灼痛,這痛法有點怪異,宛如千蟲萬蟻蠕蠕鑽動,無法忍受,但只局限於創口邊緣,李仲華不由劍眉一蹙。
「天風真人」冷笑道:「小輩,真人劍上染有緩性劇毒,你慢慢挨受這非人能忍的七日吧!」李仲華不由一怔!
想不到「天風真人」竟在切金斷玉的鴛鴦寶劍上染上劇毒,這樣做「天風真人」不僅是為了自己,而是用來對付天下異己。
宋其暴喝道:「天風牛鼻子,你居心如此歹毒,憑甚麼能做兩把神劍主人!」
「天風真人」朗朗說道:「神劍利器,善能擇主,試想本喜人不是劍藝驚人,這一雙鴛鴦寶劍豈能擇我而事。」
話猶未了,「中條五魔」五人倏然而動,把「天風真人」圍在當中,大魔喝聲之下,五人身形一錯位,諸般兵刀俱發,紛紛遠向「天風真人」環身諾重穴。這五魔配合得天衣無縫,正反陰陽相生,攻守之問,迅疾若電。
恐怕普通一般高手,真不能走出五魔合攻三招之下。
李仲華見五魔挺身而出,心情十分激動,偷眼一望「青城二矮」見他們漠然而視,存著隔岸觀火態度,不由暗暗低喟一聲道:「正邪之分,從何而判呢?正流人物往往愛惜羽毛太過,各掃自己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私利惟重,他們如不是為著公孫慕良血海大仇,及那本『內功拳譜』只怕也不會與『天絕神君』作對矣!仗義獨多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
心中感慨不已。這時「天風真人」輕哼了聲,左劍注胸不動,右劍劍勢斜飛,一式「玉帶圍腰」身形急旋。只見冷電如環,劍氣攝機。旁觀諸人卻是識貨之人「天風真人」雖然出式平凡,但在他手上使展出來,卻又那麼輕靈詭異,但是一驚。
五魔自非凡手,手中兵刃均不敢碰在那切金斷玉的利刃上「天風真人」劍勢一出,諾般兵刃都向偏鋒而走。但五魔只覺手中兵刃黏滯費力,欲向那柄劍上自動靠去!
五人陡覺對方定使出「吸」字訣,將內力貫注在劍身上,不由大大一驚,慌忙奮力一撤。說時,在這閃電的一剎那間,但見「天風真人」一聲哈哈大笑,手腕急振。
劍光連閃中,但見五魔手上兵刀齊被震飛。此刻「天風真人」突然大喝一聲,注胸左劍已飛出,寒光疾湧,已自到了五魔頭頂。旁觀諸人不禁駭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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