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雨落花紅 第十八章 痛哭流涕話當年
    五丈時,他倆又彈指作聲!

    再五丈,又五丈,已深進林中的約二十丈了!

    又前行,鄭宗忽聞人聲,立即止步!

    人聲,唐彬老兒也聽到了,於是他悄向橫裡移動!

    這是他老賊陰險的地方,也是他惡毒的地方!

    他不輕進,卻橫裡移身知會鄭宗!

    設若此時鄭宗已輕敵獨身向前,他不會出聲招呼鄭宗的,但會悄悄跟在鄭宗身前,讓鄭宗犯險!

    要是鄭宗沒遇危險,並有功力可居時,他會突然疾射而出,先鄭宗一步或同時到達,以示自己並未存私!

    萬一不幸,若鄭宗遇險,他會隱身一旁不出,靜看這險難如何,自己能救,他會全力出手,買鄭宗的好。

    不過這危險要是太大,他自驚動未必能夠解決時,他絕對會當作沒有看見,任憑鄭宗或死或活!

    他正橫裡移身,假有所覺,提力戒備看時,原來正是鄭宗,竟也由橫裡向他這一方面移來!

    兩人碰了頭,彼此會心的一笑!

    這真是半斤八兩,一是老鴨一是豬,誰也不用說誰黑了!

    此時,話聲更清楚的送入他們耳中。

    一人道:「這不公平,你憑什麼分兩份去!」

    另一人道:「放明白點姓陳的,沒有我李大木,你和小劉根本就下不了山,就算有一萬兩黃金,又有個屁用!」

    陳本立大聲道:「笑話,要不是因為你知道上下的秘道,我陳本立又不癡又不傻,憑什麼平空三一三十一,分給你一份!」

    李大木道:「廢話少說,這千兩黃金,分作四份,我李大木要佔兩份,現在問你,你是答不答應好了!」

    陳本立道:「作夢!」

    小劉道:「有什麼關係呢,老陳,他要兩份就給他兩份……」

    陳本立接口道:「懂個屁,他一個人兩份,就等於是分去一千兩黃金的一半,你算算看,我豈能答應他!」

    李大木道:「不錯,幹就幹,不干老子半兩也不要……」

    下面的話,和已死林、吳等人,所聽到一樣!

    這並不是沈重年安排事情太笨,太板,而是三方面下手,又算就了時間和地點,用不著改換花樣!哪知這一起的三位志士,卻碰上了老奸巨猾的對手!

    鄭宗霎霎眼,以傳聲道:「唐老,你認為怎麼樣?」

    唐彬老兒明知故問,傳聲道:「什麼事?」

    鄭宗道:「前面有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是從山上溜下來的,在分金子,內中那個叫李大木的,對我們用處很大……」

    唐彬接口傳聲道:「說的是,動手如何?」

    唐彬道:「誰先?」

    鄭宗笑了,道:「算了吧,老唐,咱們兩個誰也不該再耍心計!」

    唐彬也傳聲笑了,道:「本來是的,嘻嘻!」

    鄭宗傳聲道:「咱們早有密報,說山區中隱藏著不少當年的『無畏軍』,可惜苦於無路可尋,只好空空放過!

    「如今葛樂山也到了,他正是當年『無畏軍』的將軍,不問可知,是到山中和當年的部下會合!

    「我們沿途追蹤,遲遲不敢動手者,一因葛樂山功力太高,人數又多,再者也是為了要找出老巢,永絕後患!

    「現在事情到了結局的地步,這三個分金爭多的東西,必然是山中下來的『無畏軍』,自然不能放過過去!」

    唐彬傳聲道:「這道理我懂,但不知如何下手的好?」

    鄭宗道:「老唐,你相信這三個所爭論的事麼?」

    唐彬道:「若以『無畏軍』當年的情形來看,這是不可能的事!」

    鄭宗道:「對了,何況昨天葛樂山率眾而到,他那些部下,欣慰中,必有戒備,又怎會適巧有不肖者逃下山來呢?

    「就算此事是真,也斷然沒有在出進山區必要之地,就敢分金而多少,忘懷追兵將至大呼的道理!」

    唐彬道:「說的對呀,我們該怎麼辦呢?」

    鄭宗一笑道:「等下去,他們是真是假,會自己露出馬腳來的!」

    唐彬嘻嘻兩聲道:「和我的意思一樣,咱們隱身一旁等!」

    這兩個老奸在商量妥當之後,立即悄然登上就近的兩株古木,他倆功力又高,再加上特別小心,所以毫無聲息!

    再以他們分登兩株古木來說,再見出這兩個老兒的精靈來了,一人一株古木,再也不會同時遇險了!

    他倆登上古木之際不久,那因分金而急執的三個人,也解決了問題,終於讓李大木分黃金一百零一兩!

    金子總要分完的,三個人分配妥當,該分道而去了!

    於是李大木首先開口道:「我說陳本立,你是奔什麼地方?」

    陳本立餘恨仍存,道:「不勞費神,我自有去處!」

    李大木哼一聲,道:「老陳,別再為分金子的事情委屈,我告訴你,金子分完了,事就算完了,我問你去何處是一片好心!」

    陳本立也哼了一聲道:「謝謝,你這好心收起來吧!」

    李大木道:「我警告你,有了金子,少露面,京華江南,最好別去,當心沈將軍派出在外面的高手,抓到你活開了腔!」

    陳本立一笑道:「李大木你放一百個心。抓到我姓陳的,罪我姓陳的受,死也不會咬出你這個帶路的人來!」話聲一落,接著問道:「說了半天,你可也有地方去麼」

    李大木嘿嘿冷笑著,道:「姓陳的,告訴你吧,李大木不是為了你這點金子,才答應帶路一塊兒逃下山來的,我姓李的早有了打算!」

    「就算沒有你這件事,我也要走了,不過有你這份現成的金子可賺,我又不是傻子,自然順便賺它一水!」

    陳本立道:「說來說去,你想奔什麼地方呀?」

    李大木道:「去一個未來發展,目下也不害怕人家敢追的地方!」

    陳本立十分聰明,已猜出了地方,道:「平安的草原上,千軍萬馬營中!」

    李大木驀地低喝道:「閉上你的鳥嘴,你太多話了!」

    陳本立也低喝道:「很好,咱們試試看!」

    這時,突有傳聲入耳,道:「那兩個老鬼,已高踞古木之上,不會上當了,你們借此機會散去,記住,往左、右而行,莫往前!」

    陳本立立刻接話道:「試試就試試!」

    小劉這時開口相勸道:「得了我的兩位爺,別引鬼上門,真的惹出禍來,金子都分了,還吵個什麼勁,散了散了,咱們各奔前程啦!」

    李大木似是藉機下台,道:「衝著小劉,咱們現在算完,不過陳本立你聽明白,俗話說,冤家路窄,今後總還碰得上的,那時候……」

    陳本立接口道:

    (缺字)

    步氣沖沖的去了!

    李大木冷笑連聲倏忽轉身,背向陳本立,奔右方面飛般而去,卻剩下小劉,呆在當場!

    小劉喊道:「喂喂!老李,老陳,好朋友嘛,別這樣就拂袖而去,再商量商量,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李大木腳步不停,卻道:「要嘛你跟我來……」

    陳本立在反向揚聲道:「姓李的『食狼財黑』,這種人『六親不認』,我說小劉,你跟我走,咱們合起錢來,幹什麼不行?」

    李大木哈哈狂笑著,道:「聰明的兔子,不會在要倒的大廈窩,小劉,姓李的說句狂話,不出半年,沈將軍就會找到他!」

    小劉傻了,大步趕上了陳本立,道:「老陳,別動著氣,回去,回去!」

    陳本立卻拉緊了小劉,道:「別傻,跟我走,跟我走!」

    結果,小劉沒有陳本立的力氣大,被陳本立拉走了,再說,就這麼一拉扯的時間,李大木早走沒了影子!

    小劉無奈,歎口氣,跟著陳本立去了。

    藏身兩株古木之上的鄭宗和唐彬,這時飛身而下!

    唐彬首先開口道:「老鄭,看來咱們是料錯了!」

    鄭宗嗯了一聲,道:「真沒想到,這三個小子是辦真事!」

    唐彬笑道:「這就是多疑的害處了!」

    鄭宗冷笑一聲,道:「剛才你不多疑,為什麼也藏到樹上?」

    唐彬道:「多疑雖有害處,這害處卻不大,就像現在的,憑這三個小子,還逃不出咱們的手去!」話聲一落即起,道:「我說老鄭,你去追姓陳的,我擒這李大木!」

    鄭宗噗哧一聲,沒有接話,唐彬不由問道:「笑什麼,咱們挨個抓吧,我照顧那姓李的!」

    話聲中,鄭宗已如脫弦之箭,飛射向右方追去!

    唐彬把腳一跺,自語道:「你休想!」

    他話沒說完,人已疾追而上,去奔追李大木!

    原來這兩個老兒,都存著一種想法,因為上下山區的秘道,只有李大木清楚而熟悉,所以要先擒李大木。

    他倆可不是在擒住李大木後,要一齊詢問,而是誰先擒住人,誰就立刻帶著人走,躲開另外那個!

    然後找個隱秘地方,酷刑逼問李大木,叫李大木繪出山區詳圖,再殺以滅口,回去請功!

    由此可見,他們根本沒有道義友情可言!

    所以唐彬提議,鄭宗就先追,唐彬又繼之追上,不去過問那小劉和陳本立,任由陳、劉逃走。

    哪知人有萬算,不知老天一算,古語說的好,上得山多終遇虎,今這兩位老兄,就碰上了虎!

    小劉是假的,陳本立也不真,自然那李大木也不是李大木,但這自認聰明過人的兩個老兒,卻不知道。

    鄭宗在追出十五六丈之後,已經看到李大木的影子!

    李大木走的很快,看上去還有些本領!

    自然嘍,鄭宗沒把李大木看在眼裡!

    又十丈,鄭宗已到了李大木的身後,他連聲警告都不發,倏忽伸手,抓向李大木的「笑腰」穴上!

    豈料李大木早不縱身,晚不縱身,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縱身而起,恰好將鄭宗這一招躲過!

    天下事再巧,也沒有這樣巧的,何況鄭宗老奸巨猾,一下抓空,他不再追了,站立當場暗自思忖!

    他不信巧事,卻信真本領,李大木必然是發現了自己,否則斷然不會適巧飛縱而起!使自己抓空!

    因此他開口說了話,道:「李朋友停步!」

    李大木一縱三丈,正好落下站穩,聞言轉身道:「有什麼事?」

    鄭宗一聽李大木竟敢答話,也不再逃,臉上更沒有絲毫驚疑之色,越發知道所想不錯,碰上了好手!於是一笑道:「算我失眼,看錯了李朋友……」

    李大木冷冷地接口道:「你失眼老子可沒失眼,你們兩個鬼老頭子,悄沒聲的躲在樹上,看老子分金子,是存著什麼心?」

    這一下子可好了,原來人家早就發現了自己和唐彬。

    鄭宗暗自沉思,按這種情形來看,怕不是好事!

    果然,李大木話聲一落,接著又道:「你可知道,老子為什麼往此地走?」

    鄭宗搖頭道:「不知道!」

    他答著話,暗中卻已提聚功力,準備戰或逃了!

    李大木嘿嘿一笑,道:「你們一共來了六個人,可知道另外四個的下場?」

    鄭宗臉色變了,道:

    (缺字)

    這兩個字太清楚了,鄭宗話都不答,飛身而逃!

    可惜已經晚了,自上而下,突然撤落一張巨網,將上逃之路遮住,並往下壓落,逼得鄭宗沉身下墜!地上,他剛剛立足處的草內,這時候忽一網升起,恰將鄭宗兜了個嚴密,接著傳來一聲沉喝,道:「放箭!」

    四面八方強弩猾集,鄭宗慘吼連聲,立死網內!

    他才死,那唐彬也踏上了黃泉路!

    原來唐彬怒惱中,由斜向飛追李大木,想走到鄭宗的前面,先一步擒住李大木,獨建巨功!

    行未十丈,側向人影一閃,面前已多了一個人!

    這人一身勁裝,五旬年紀,怒目瞪著唐彬!

    唐彬停步提功,道:「什麼人阻住老夫的進路?」

    這人答話乾脆,道:「是『要命鬼』,奉令打發你上路來的!」

    唐彬一聲嗤笑,探手處,已自腰間撤出他那成名的兵刃,盤龍金絲鞭,龍鞭一抖,冷笑道:「報名!」

    五旬老者哈哈一笑,道:「說出來怕嚇破你的苦膽!」

    唐彬道:「空言何益,老夫唐彬,你是誰?」

    唐彬總算不含糊,在料到已入羅網下,還能以江湖本色對敵!

    五旬老者冷冷地說道:「唐彬,我找的就是你,否則剛才你和鄭宗隱身古木之上時就下令將你們射個對穿了……」

    唐彬接口道:「我問你是哪一個?」

    五旬老者道:「老夫魯愚,還記得嗎?」

    唐彬聞言色變,全身不禁一顫道:「是你?」

    魯愚嗯了一聲,道:「你沒想到吧?」

    唐彬大聲道:「不!你不是……」

    魯愚怒叱道:「老狗,你再仔細看看?」

    唐彬往後退了兩步,道:「不會,不會,你不是魯愚,魯愚當年就死了……」

    魯愚哈哈一笑,道:「我死了?你認為我已經死了?哈哈……」

    唐彬又退了兩步,道:「不錯,當年你夜入相府,中了我的『追魂刺』,死在西牆之下,我親眼看著過你被拾上屍車……」

    魯愚嘿嘿的狂笑起來,道:「不錯,我死了,所以今天改名叫『要命鬼』,來追索當年你欠我的一條命,唐老賊,納命吧!」

    話到人到,寒光一閃,寶劍已削到唐彬的頭頂!

    唐彬龍鞭推卷,寶劍竟然沒有收轉,被龍鞭捲了個結實!唐彬膽氣一壯,叱道:「就算你沒死,現在也活不了!」

    話聲中,唐彬左掌已印向魯愚的前胸!

    這時,魯愚左手一抬,一聲輕響,接著大蓬碧芒射出,全部射進了唐彬的頭臉和前胸之內!

    剎那,雙手鬆垂下來,身子凜抖不停!雙唇張闊不止,擠出話來,道:「我不信魯……魯愚……沒……沒死,你……你到……到底是……是……是誰?」

    魯愚牙咬的作聲,道:「魯愚是先兄,我是魯拙!」

    唐彬提了一口氣,道:「你……你怎……怎會有……有追魂……刺?」

    魯拙道:「由先兄身上取下,經十年功夫,照樣鑄造的,我在先兄靈前發過誓,一定要你也死在追魂刺下!」

    唐彬無力的說道:「你……你如願……願了!」

    他吐出了最後的一口氣,死在林中了!

    這次權奸使臣等人,暗中差派出來的六名高手,死得一個不剩,屍骨被埋入深坑,林中經人工收拾,誰也找不出絲毫痕跡?

    這些志士,完成使命,含笑而去!

    拂曉!

    萬丈石崖上,站著四位儒衫人!

    他們一字兒平肩站立在崖石邊沿,道指著四方地勢,游論不休,內中兩位,是熟人,有葛樂山和沈重年!

    最左邊的一位,叫鍾佩符,右邊的那位是任萬山!

    任萬山是歸隱此處最早的一位,聚族而居,已有三世!

    據任萬山自己說,那時正值金兵突興,乃祖看出大宋君臣耽於安樂,終將沉淪,遂率族歸隱!

    鍾佩符,是昔日岳元帥帳下的一員虎將,因重傷在後方養傷,傷癒時,適逢岳元帥被奸相所陷,拿問大牢!

    後聞岳元帥父子,在「風波亭」歸天,才怒率親兵及子弟家將,隱身山裡,因與任家舊識,被引進這世外桃園!

    沈重年,是葛樂山的舊部,葛樂山去職,知不可為,數千丁壯,相隨沈重年遠走巒荒,找到這洞天福地!

    如今,在萬山叢中,古森林內,這片廣大的福地上,只有三座堅如同金湯的城堡,互隔五里路程!

    一是鍾家堡,堡主鍾佩符,建堡在「靈山」頭上!

    「靈山」,本無名目,是這三座巨堡中人,感上蒼之恩賜,才稱呼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為「靈山」!

    洞天福地,也正是自靈山起,方周十里之內!

    靈山中腰的那座堡,是任家堡,當初由任、鍾兩家合力興建的,正守著登上靈山的中峰道路!

    傍靠山環,有難度最大也最堅固的堡,就是「無畏堡」,取「無畏」二字,正是永記當初「無畏軍」而不忘之意!

    三座堡,無畏堡在正南,任家堡偏東,鍾家堡卻偏東北方,各有下山的通路,不必經由其他堡前上下!

    但這三座堡,卻是兄弟般守望相助,互訂公約,對唯有的一條通條通往山外的秘徑,嚴守不洩!

    多年來,相安無事,不過如今卻生上了暗疑!

    這內情,發生已有年餘了,三位堡主還能守著信誓,忍在心頭,沒將事態惡化,不過總有一天會爆發的!

    葛樂山率族前來,並不知道三堡已互生猜忌的事,不過三位堡主和堡民,對葛樂山率眾來隱的事,卻都十分高興而欣慰!

    因此今晨集會,偕葛樂山登上山頭,眺望地勢!

    他們雖說彼此間已有了不和,但卻深知責任和本分,從未忘懷國恨家仇,時際到來,他們會灑熱血拋頭顱的!

    三堡雖有公約,在治理上卻是各管各的。

    唯有當山中食鹽及必需物品缺少時,是由三堡輪流派高手,按各堡開列的清單購辦,歸而按單散發的!

    如今葛樂山來了,也許將要起些變化!

    現在,葛樂山正指著正東方一座山峰,問沈重年道:「那是什麼山?」

    沈重年一笑道:「不瞞將軍說,此處本是亙古無人的原始森林,儘管末將和任、鍾二兄居此已久,卻……」

    葛樂山接口道:「還沒有名稱對不?」

    沈重年道:「是的。」

    葛樂山笑對鍾佩符道:「鍾將軍,你說那座山峰,遠看像個什麼東西?」

    鍾佩符注目已外,聞言笑道:「很像一隻公雞!」

    葛樂山拍手道:「正是正是,這是吉兆!」

    任萬山卻問道:「是什麼吉兆?」

    葛樂山道:「雞鶴五鼓,山是東山,有『東山再起』之兆,這好比漢室山河,今雖暫時沉淪,終有驅寇復國之一日了。」

    任萬山道:「這怕要看葛大將軍的了!」

    葛樂山搖頭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況眾志成城,今後若有復國的機會,任兄恐怕也不能後人呢!」

    任萬山一笑道:「若獲天垂,在下怎敢後人!」

    葛樂山點點頭,又手指那像極公雞的東山峰道:

    (缺字)

    「好,好的很!」

    於是這座東山,有了名稱!

    葛樂山接著說道:「金雞山山勢雄壯,有氣吞天地之慨,又當咽喉之路,愚下認為,那裡應該建座巨堡,專為訓練兵馬而用!」

    竟然沒有人開口接話!

    葛樂山不由暗覺奇怪,遂試探的說道:「鍾將軍文武全材,認為拙見如何?」

    鍾佩符道:「小將只會衝鋒陷陣,卻不懂高深的兵法。」

    葛樂山聞言暗中皺眉,又轉向任萬山道:「任兄的意思如何?」

    任萬山答話更妙,道:「莫大將軍說是好的,相信必然是好的了!」

    葛樂山有了警覺,直接問沈重年道:「重年,你看呢?」

    沈重年想了想,道:「是該先將附近一切地形摸清繪圖,然後才能看出哪裡要緊,何處應設路卡,及建堡練兵等事宜!」

    葛樂山嗯了一聲,道:「這話對!」聲調一落即起,笑對任、鍾二人道:「一大早,天寒風涼,叫兩位這樣辛苦,實在不該,回去吧,午間沈賢弟堡中設宴,那時再聚談好了。」

    任萬山道:

    (缺字)

    「任兄,該由小弟那裡開始的,然後鍾兄處,再是任兄處,這樣各自輪流一日,咱們也能好好聚聚?」

    任萬山還想再說什麼,鍾佩符卻開口道:「這樣很好,無畏堡中都是葛將軍舊日弟兄,理當先聚,以次而上,這也含著個吉兆!」

    任萬山冷冷地接話道:「這有什麼吉兆可言?」

    鍾佩符冷冷地回答道:「這叫做『步步高陞』!」話一停,接著別有含意的說道:「任兄這座巨堡,地勢最好也最高,望了有領率群雄的氣蓋,何況任兄文武全材,未來是不可限量呀!」

    任萬山才待開口回嘲兩句,沈重年已接口道:「任兄,就這樣說定了,午間小弟再命人促駕……」

    任萬山明白沈重年之意,旨在遮過剛才的事,以免唇槍舌劍在來爭執,於是笑了一笑,道:「兄弟之誼,說定就好,不必再往返奔波了!」

    沈重年也報之一笑,轉向鍾佩符道:「鍾兄,就這樣說定了?」

    鍾佩符點點頭,道:「小弟準時前往!」

    於是大家互相拱手而別,各回堡。

    任萬山先走,鍾佩符繼之,最後剩下了葛樂山和沈重山兩個人,他倆在回無畏堡途中,都默默無語!

    將到堡門了,葛樂山方始低沉的說道:「沈賢弟,這情形有多久了?」

    沈重年知道葛樂山問是什麼,歎口氣道:「一年了!」

    葛樂山憂形於色,道:「賢弟回堡之後,請詳細告訴我內中的事情,同處一地,若彼此面和心背,這太危險了!」

    沈重年嗯了一聲,似乎也有苦衷,葛樂山不由越發心疑不安,他決定午間,將是非分個明白!——苟故榭饃描,東曦OCR,全本書庫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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