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興神色依舊十分安閒,赫二爺卻道:「大人可是還有吩咐?」
齊烏達嗯了一聲,問赫興道:「赫興,你在那耶律楚材那裡,管些什麼?」
赫興道:「地理圖表!」
齊烏達道:「你怎能請假回來呢?」
赫興道:「小的不是請假回來的!」話聲一頓,赫興探手衣袋之中,取出一張皮紙,大步走向齊烏達身旁,將皮紙展開道:「請大人過目!」
齊烏達首先注意的,是皮紙下大汗那顆漆印!
他嚇了一跳,再看皮紙所列,都是些上等的藥材!心中明白了,拍拍赫興肩頭道:「強將手下無弱兵,你和你二員外一樣高明!」
赫興道:「是大人誇獎!」
話鋒一停,接著又道:「耶師厚道,小的聽到消息之後,懇求耶師讓我作個先站,也可順便回家探望一下父母,耶師答應下來。
「小的遂先討了這張藥單,察知張爺,先一步快馬來到中都,給主人送信,以防不測!」
齊烏達哈哈一笑道:「你們的聖人曾說過,君子欺以其方,耶律楚材有多麼精明,誰想卻也會上你的當而成全了我。」
赫興道:「這是大人的宏福。」
赫二爺接話道:「齊大人,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齊烏達道:「什麼事?」
赫二爺道:「大人何不先按這副藥單,抄一份回去,立刻命人購全備好,當張孟學來後,提及藥物事,豈不方便……」
齊烏達拍掌接口道:「對對對,好主意。」
於是赫二爺立刻命赫興照抄一份,交給了齊烏達,齊烏達喜笑著走了,赫二爺送到二門,悄聲囑咐道:「大人,這些藥物夠貴,但卻不能強索,大人要記住呀!」
齊烏達頷首道:「老赫放心,我會分毫銀兩不差的去買!」
赫二爺道:「要最最上等的貨!」
齊烏達道:「當然,這錯不了的!」
赫二爺笑了,齊烏達也笑了,拱拱手,齊烏達走了。
齊烏達走後,赫二爺下了令,道:「不論是誰找我,一概不見!」
手下應聲而去,他卻對赫興一揮手道:「咱們過去!」
說著,赫二爺和赫興,下了花樓,向後宅而去。
後宅的書房,是赫二爺的禁區,除了事先約定的親信外,誰也不敢未經呼喚就跑到書房!
書房的門,十分特別,只有一扇,這扇門一推就開,但是你卻要會推,否則門一開,你就會命喪當場!
赫二爺推門而進,赫興隨行於後,赫二爺親自關了門,只把書案前的坐椅一拉,就奔向旁倚牆角的書櫥!
赫興這時態度稱呼全變了,道:
(缺字)
接著還有三處厲害埋伏,誰也難越雷池!」
赫興哦了一聲,沒再接話。
赫二爺已將書櫥拉開,背後竟是一道門戶,赫二爺點著燭火,道:「老七先下!」
赫興應了一聲,順秘門石階而下。
兩個人直下石階後,赫二爺笑道:「老七你可知道,咱們上面是什麼地方麼?」
赫興搖頭道:「我第一次來,怎能猜到!」
赫二爺道:「上面是牆,是裴家菜園的那道寬牆!」
說著,有道門戶阻住了地下甬道。
赫二爺在那門上的一處凹陷地方,伸出拉出了一隻小小鋼環,一連扯動了三次,門戶呀然洞開!
開門的是個老頭兒,挑著一盞燈籠!老頭兒看清了赫二爺後,笑嘻嘻的說道:「我算計你該來了!」
赫二爺也含笑道:「老裴,頭兒來過沒有?」
老裴霎了眼道:「老七,你幾年沒見咱們頭兒啦?」
赫興道:「兩年多了,最近聽兄弟們說,頭兒身旁多了位堂客,似乎能使頭兒言聽計從,可有這麼回事?」
赫二爺道:「你算問著人啦,這事不假!」
赫興眉頭一皺,道:「二哥,你沒勸勸頭兒?」
赫二爺道:「勸什麼?」
赫興道:「自古至今,英雄豪傑的大業,多是敗在婦人女子之手?」
老裴這時突然接話道:「赫老二,這毛頭小伙子是誰?」
赫二爺道:「是頭兒的好兄弟,兒時的玩伴,他叫赫興!」
老裴哼了一聲道:「頭兒倒是常提起他來!」話鋒一頓,接向赫興道:「我說小伙子。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你嘴巴上已經有那麼三兩根毛了,怎地說話還沒準頭呀?」
赫興眉頭一皺道:「你怎麼稱呼?」
老裴道:「裴老頭!」
赫興道:「我說我該怎麼稱呼您?」
老裴依然冷冷地道:「也是裴老頭!」
赫興一笑道:「好,裴老頭,我什麼話說的沒了准?」
老裴道:「有關頭兒未來夫人的話!」
赫興道:「自古紅顏禍水。」
老裴怒叱道:「住口小子,我警告你,在沒見到人,沒瞭解事情真像以前,少和那些三姑六婆的嘴巴一樣,信口開河!」
赫興看了老裴一眼,道:「裴老頭,姑不論這位姑娘如何……」
老裴厲聲接口道:「我警告過你了,現在再作最後的一次警告,在沒見了這位姑娘,沒瞭解姑娘為人以前,少放閒屁!」
赫興火了,道:「你是不是吃錯了藥啦,當我作出氣筒?」
赫二爺卻急忙對赫興道:「老七,不准對老裴無禮!」
老裴冷哼一聲,道:「赫老二算了,現在找老頭子把這篇帳暫時擺著,等見了頭兒,正經的事完了,再和這小伙子算!」
赫興接話道:「很好,我等著!」
氣氛變了,誰也不再開口。
又碰上了石階,但這卻是上行!
老裴生了氣,走在前面,手一推,開了門,竟是一座火灶,門開灶移,現出了廚房全景。
老裴帶路,走室廊,穿小廳,到了中堂。
中堂上,八仙桌左右,坐著一男一女,正是窮家幫的代理幫主陳繼志,和那秋娘姑娘。
赫興見了幫主,立刻以幫禮叩見,對姑娘卻沒理會!
這是他還生著氣,有心來個故作不見!
陳繼志和赫興,是兒時的玩伴,如今分手多年,赫興又是風塵萬里而來,不由得十分高興的起座道:「累你了,快坐下。」
赫興嗯了一聲,沒坐,也沒開口說話。陳繼志看出了不對,再瞧老裴更是冷著一張老臉,不禁雙眉一皺,盯了赫金成一眼道:「金成,這是怎麼回來?」
赫金成沒敢說明,只好裝傻道:「幫主是問什麼事?」
陳繼志哼了一聲,道:「老裴和興弟第一次見,為什麼動了意氣?」
赫金成直摸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陳繼志不悅的又道:「有什麼為難的事呀?說!」
赫金成道:「幫主恩典,這事最好問他們兩個,屬下不能說!」
陳繼志哦了一聲,問老裴道:「老裴你先說,要是興弟冒犯了你,別生氣……」
老裴哼了一聲接口道:「幫主您看不出來?」
陳繼志眉頭一皺,道:「到底是什麼事?」
秋娘姑娘卻已看出端倪來了,道:「我看沒什麼大事,兄弟們偶而動了點氣,氣頭上自是誰也不讓,你再問個沒完,豈不把事越弄越僵?
「以我看,你別管了,我保險一會兒他們老兄弟熟啦,天大的雲霧也一吹就散,又都換上笑臉啦!」
陳繼志想了想,一笑道:「這話有理,只要不是違規而傷兄弟感情的事,我多管多問,真不如不管不問,來來來,大家都坐下!」
本是一場是非,經姑娘三言兩語,化於無形!
赫興這時對姑娘有些好感了,遂告謝而坐。
坐定之後陳繼志立刻問道:「興弟,我接到金成的傳報,說你來了,事情如何,蒙古兵動靜怎樣,鐵木真的大軍,是企圖……」
話沒說完,秋娘已接口道:「照你這個急勁,你看看興兄弟和赫二弟臉上的顏色,足證是通宵未眠,該先吩咐送上點心,然後請他們休息。
「一覺睡醒精神也來了,那時候再談有關鐵木真大軍動態,和一切事情,也不為遲呀!」
陳繼志哈哈一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對。」話聲一頓,轉對老裴道:「老裴去吧,吩咐擺上點心,然後……」
老裴已經現出了不高興去的樣子,姑娘立刻接話來道:「你的年紀最大,是大哥,該當為小兄弟辛苦的!」
老裴這才應了一聲,大步而去。
姑娘接著對陳繼志道:「你隨著兄弟們談談,我到後面看看,弄兩樣可口的菜!」說著,對赫金成和赫興都打了個招呼,含笑而去。
姑娘剛走,赫金成就開口道:「老七在南道中,話說沒加考慮,又不知道姑娘的為人,無心中得罪了老裴,他倆要比劃比劃!」
陳繼志聞言一楞,看了赫興一眼,道:「興弟,是怎麼回事?」
赫興把頭一低道:「是的!」
陳繼志雙眉深鎖,道:「興弟,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所以我不忍以幫規問你,不過你這種武斷言語,卻很叫我傷心!」
「別人不知道我,情有可原,你卻不該不知道我,今後你若有一個侮辱姑娘的字,就不再是我的好兄弟了!」
話鋒一頓,接著又道:「秋始娘不是凡女,這些你今後會慢慢知道的,我不多說,我只問你,你最佩服的人是誰?」
赫興道:「第一當是葛樂山葛將軍,再者就是幫主。」
陳繼志嗯了一聲道:「姑娘,就是葛將軍的妻妹!」
赫興聞言一楞,急忙道:「屬下不知道葛將軍玉成……」
陳繼志擺手道:「不是,這件事葛將軍也不知道!」話鋒一頓,接著將往事詳說了一遍,然後又道:「如今事隔多年,早已與葛將軍聯絡上了,葛將軍曾有信件,祝賀此事。」
赫興現在知道錯,立刻道:「屬下願領家法!」
陳繼志一笑道:「不知者不罪,等一會兒罰你三杯就是!」
赫金成卻道:「老七,裴老頭兒可不像幫主這麼好講話啊!」
赫興笑道:「沒關係,天下事,怕只怕兩個都不好講話的人碰到一塊兒,要只有一個只不好講話時,小弟能保平安無事!」
赫金成哈哈笑道:「老七你真成!」
陳繼志卻正色道:「興弟,你獨當一面,在外忍辱事仇,怎麼性格還這樣鹵莽,今後卻要記住,忍人所不能忍的才是使者!」話鋒一頓,瞥了赫金成一眼,又道:「要多向金成學習了。」
赫金成謙虛的說道:「屬下又懂些什麼。」
陳繼志搖頭正色道:「為了國家民族,被胞兄誤解,逐出族來,不辯,不抗,逆來順受,多少委屈都帶淚吞下,這豈是容易的事!」
赫金成道:「這全是幫主的指點!」
陳繼志長吁一聲道:「是葛將軍在萬里之外指揮。」聲調一落又起道:「但若沒有你,怎能全此大功,如今韃奴宮禁,已形同虛設,千餘面竹符,洞開了門戶,設有行動,垂手則成!」
說到這裡,秋姑娘和老裴,各自端著兩個大萊盤為,每盤中四樣佳餚精點,有四壺美酒!
眾人連忙起座,幫忙擺好,赫興看了陳繼志一眼,陳繼志還以微笑,赫興立刻斟滿一杯酒,高舉對秋娘道:「一謝姑娘勞苦,再祝葛將軍健康!」說罷,仰頸杯乾!
他又斟上了第二杯,笑對老裴道:「赫興在外,就聽說幫中有位肝膽義氣的裴老丈,但性如烈火,是我不信,有心相識果然不虛傳!
「這杯酒,一為幫主得裴老丈賀,再者為示鄭重向老丈致歉,若老丈仍有不悅,稍待容我臥地,打上幾板消氣便是!」
這番話,裴老丈就算曾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如今也該把升天那二佛,捉將回來了!
果然,裴老丈笑了,道:「小伙子,你果是試我老頭子的?」
赫興道:「老丈試想,既然要見幫主,對目下幫主身邊的一切事務和人,豈有不先向赫二哥問明的道理?」
裴老頭兒一想,這話不錯,於是轉了目標對赫金成道:「赫老二,我不能饒你,你不該跟著起哄!」
赫金成搖搖頭,對赫興道:「好哇老七,你上了船就抽跳板,算哪道的兄弟!」
赫興笑道:「誰叫二哥你不性如烈火呢,否則小弟怎敢?」
這話說笑了大家,一席酒,在歡談中吃盡!
日正當中!
赫金成和赫興都醒了。
堂屋立刻開始密商,赫金成首先報告早上對付齊烏達的事!
陳繼志笑了笑道:「你膽子不小,葛爺賜下來的金彈,是備而不用之物,你竟不先告訴我,就作主派上了用場!」
赫金成道:「這老兒心黑貪極,要整他一整!」
陳繼志道:「半年多來,齊烏達一共得了你若干銀兩?」
赫金成道:「六萬三千七百二十五兩!」
陳繼志道:「你計算他今夜會送來多少?」
赫金成道:「十萬兩以上!」
陳繼志一笑道:「你太狠,連他的老本都想騙個光!」話鋒一頓,又道:「想如何下手?」
赫金成道:「屬下已有妥善計劃。」
聲調一低,接著說個沒完,最後只聽到大家哈哈地笑了,由此可見,赫金成的計劃,一定十分巧妙!
大事議妥,赫金成道:「幫主要辛苦一次了。」
陳繼志一笑道:「去看韃奴丟醜,何辛苦之有?」
赫金成見無事再談,立即告辭,和赫光仍由地道而回。
入夜!
齊烏達又扮成了神秘客!
有十六名親信,抬著兩乘大轎,轎中無人但卻身價十萬兩!
剛走到赫家酒坊的門前,赫金成已氣穩敗壞的自酒坊內,似小偷兒一般的溜了出來,迎上齊烏達!
齊烏達只當赫金成來接自己,開口道:「東西都在轎上,老赫……」
赫金成接口道:「大人快快抬走,快,快,越快越好!」
齊烏達聞言一楞,道:「是怎麼一回事?先前不是說好了……」
赫金成跺腳道:「說好了是不錯,我可作夢也沒想到,他媽的那個張孟學傍晚的時候,突然來到我這酒坊,現在……」
齊烏達一聽,嚇慌了神,迭聲吩咐親兵小隊喬扮的轎夫道:「快,往回抬!」
話剛說完,有人以威凌的沉喝道:「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中都宵禁之令嗎?」
齊烏達聽出
(缺字)
「把轎子放下!」
齊烏達一轉身,正和這人面面相對!
只見這人一身華衣,氣度肅嚴,不怒而威!
這人和齊烏達一對面,立刻驚咦一聲,道:「齊烏達,是你?」
齊烏達不認識此人,但本能的喊道:「是張孟……張檢使?」
這人正是張孟學,當然不是真的張孟學,而是由丐幫幫主陳繼志所喬飾的張孟學,目射寒光,身立如松!
張孟學哼了一聲,道:「齊烏達,你身為鎮守中都的將軍,因何青衣小帽,令親兵扮作轎夫,抬著兩乘大轎,是作什麼?」
齊烏達十分狡猾,眼珠一轉,立即得計,道:「得報檢使在此,特來迎接!」
張孟學更好了,冷冷地說道:「那真多謝了,就請先把轎抬到赫家酒坊吧!」話鋒一頓,肅手相讓齊烏達道:「你先請!」
齊烏達早慌了神,連聲道:「你不敢先請,不不不,我不敢先請,不先請!」話說完了之後,一想這不成語,又道:「我不敢佔先,檢使先請?」
張孟學冷冷地說道:「那就並肩齊行吧!」
於是齊烏達只好咬著牙,和張孟學並肩進了赫家酒坊!
行走間,齊烏達心中只想著如何善後,並沒有想到怎樣。
這原因很簡單,鐵木真不反對搶掠,卻痛恨貪私!
張孟學似乎十分老練,在跨進酒坊門檻之後,立刻轉身道:「轎子直抬到後面花樓!」
齊烏達傻啦,檢使連花樓的名謂都知道了,其他何必再說!
轎子直抬到花樓下,張孟學目注赫金成道:「你過來!」
赫金成是老百姓,那種可憐像,無法形容。他戰戰兢兢的走向前去,道:「草民恭聽大人示諭!」
張孟學哼了一聲,道:「你給我站在這裡,不許動,也不許說話!」
赫金成連聲應是,道:「是是是,小的不動,不開口就是!」
張孟學這時轉對齊烏達道:「齊將軍,你認得我?」
齊烏達這時不敢說慌,搖頭道:「不認識檢使!」
張孟學把臉一扳,道:「這就怪了,適才在酒坊門外,你竟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姓,接著又稱我檢使,這是誰告訴你的?」
齊烏達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張孟學冷哼一聲又道:「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的!」話鋒一頓,探手取出了一粒金彈,道:「我先表明身份,這東西你接過去看看!」
齊烏達當初伺候過鐵木真,一望張孟學手中物,就認出那是如假包換的金彈,立刻說道:「檢使請收起此物,有什麼話盡請吩咐就是!」
張孟學哼了一聲,收起金彈,道:「走,咱們屋裡談!」話聲一停,突然問道:「請說實話,轎中是什麼東西!」
齊烏達看看赫金成,赫金成低著頭,動不敢動!齊烏達無奈,硬起頭皮道:「是銀兩!」
張孟學道:「若干?」
齊烏達道:「約計十萬兩!」
張孟學道:「煩你諭令親兵,嚴加看守,若少了分文,軍法從事!」
齊烏達下了令,張孟學肅讓道:「齊將軍請。」
齊烏達連連打躬,道:「檢使請。」
張孟學一笑,對赫金成道:「你也來!」
赫金成應著聲,在赫興帶路下,進入了一闖靜房!
落座之後,張孟學首先問道:「這些銀子是什麼來由?」
齊烏達不敢直言,又不敢不說,只好道:「請檢使高抬貴手,這些銀兩,就算我……」
張孟學很快的接口道:「原來是將軍要解送回去,呈獻給大汗的!」
齊烏達一聽,有了活路,連聲噯噯應著,道:「正是正是!」
張孟學道:「那很好,這十六名親兵就留在此地,等我事畢,隨我押送這些銀回草原,也是將軍的一件大功!」
齊烏達雖然平白丟了多年貪墨所得,著實心疼,但卻能保住官爵,想通了自然也就認為值得!
何況他在檢使的言語中,已聽出檢使是有心成全!於是
(缺字)
以一言而釋疑,真太好了!」話聲一落即起,道:「齊將軍很好人緣,我來時,曾有人代將軍致意!」
齊烏達聞言先是一楞,繼之恍然大悟道:「莫非是二將軍……」
張孟學接口道:「何必亂猜呢?」
齊烏達連聲稱是,道:「一切事還要檢使包涵。」
張孟學正色道:「齊將軍,假如另外一件事情,證實了的話,只怕任何人都無法為你盡力,希望你能明白!」
齊烏達心頭一凜,道:「檢使指的是哪件事情?」
張孟學道:「據告發人密稟說,這赫家酒坊,往來豪客都是我軍勁旅,此事若是屬實,你有八個腦袋,大汗也會砍光!」
齊烏達全身一抖,道:「檢使可以調查……」
張孟學冷冷地說道:「我突然到這酒坊,就為調查而來!」話鋒一頓,接著又道:「事情耳聞,不如眼見,現在我親眼看過半天,不見我軍兵將來此尋歡作樂,這總算你的幸運!」
齊烏達連聲稱是,心中卻在感激赫金成,若不是昨日赫金成想到這一點,今天就是不了之局!想到這裡,齊烏達故作憤怒之態道:「不瞞檢使說,偶而對部下和習民們嚴緊些,那是有的,卻怎敢放縱部卒任意行樂而誤……」
張孟學接口道:「沒有的事,就是沒有,希望將軍今後再加謹慎,我回去之後,會將此間一切事,票告大汗的。」話聲一落即起,又道:「我這次前來中都,還有件事……」
赫興肅立接口道:「小的要先向檢使請罪!」
張孟學沒有接話,即目射寒光逼視著赫興!——苟故榭饃描,東曦OCR,全本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