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緣 三○
    雲中慧脫口道:「『離宮四火』?。

    四人已經飄落她們身後三丈外,一字排開,靠左面的為首一人豪聲道:

    「符夫人,請了。」

    雲中慧冷聲道:「四位是」

    「奉家師之命而來,敬請二位夫人移駕『離火宮』小住」

    「命師何在」?

    「在準備迎駕。」

    「你們為何知道我們南行?」

    「二位南下的消息,本宮三天前才知道。」

    「聽誰說的?」

    「根據傳聞。」

    「甚感賢師徒好意,只怕別人不讓我們」

    「誰?」四火幾乎同聲問,八道凶晴,向史釗、宮鵬等瞪注。

    「離宮四火」,就是「神火」、「毒火」、「陰火」、「烈火」。

    也即是「南獄」「『離火宮」主人「火帝」朱赫的嫡傳門下。

    凡是出身「離火宮」的人,幾乎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性急,暴烈,與為師一樣急燥,無情。

    顯然的,他們四人,已對史釗等三人透露敵意了。

    宮鵬怒目相向,瞪眼道:「就是本堡主。」

    史釗徐徐道:「老夫也算一分,還有」

    獨孤虹接口道:「老夫本是置身外事,隔崖觀火的,如果你想仗著一些霸道火器,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老夫倒想留下,等令師來後,敘敘面。」

    完全是前輩對後輩的口氣。

    大約「四火」都已認出三人身份,不敢逞兇放肆,但仍由為首的「神火」

    大聲道:

    「我們只知奉令行事,三位如與家師有舊,或有雅興,請一同移駕」

    史釗冷然接口道:「本莊主不感興趣!」

    宮鵬大笑道:「你們最好站在一邊,等令師來和我們面唔。」

    「四火」大怒,「神火」哈赤向雲萬二人叉手道:

    「請,我們護駕。」

    雲中慧含笑道:「好吧!」剛轉身

    「慢著!」是獨孤虹揚起笑:「老夫面子,不如別人麼?」

    雲中慧凝聲道:「非也,別人是專誠邀請」

    「老夫就不是誠意?」

    「閣下已說明置身事外!」

    「好吧,老夫放過這次,不下難說」

    一掉身,剛要離去。

    冷不防史釗揚聲一笑:「到底人家火氣大,有面子」

    獨孤虹寒著臉,沉聲道:「史莊主,不用煽火。」

    「豈敢,老夫只覺得老兄一人面子,到底不及四個小輩!」

    「老夫豈屑與小輩計較,自會找朱赫說話!」

    人已騰空飛射。

    宮鵬哈哈大笑:「真是好笑,馬屁拍到馬腿上,人家不領情,只好含羞開溜」

    獨孤虹並不答腔,頭也不回,轉眼消失。

    史釗微微一怔,自語道:「奇怪,這老怪物莫非別有」

    章夫人萬方儀已沉聲道:「宮堡主,容後會了。」

    宮鵬剛要

    史釗一搖手,乾笑道:「人家是自願送上門去,離火宮老朱看樣子夠起勁了,老宮,沒聽到人家剛才已說過『見者有份』?正好獨吞」

    「烈火」陽耀怒嘿一聲,叫道:「史莊主,請放尊重些」

    「笑話,只准你們放火,不准我們點燈?」

    「不錯!有種的,只管放馬過來!」

    宮鵬大怒,吼道:「小輩,給我站住,等你師父到了再走!」

    「憑你也配!」

    史釗皮笑內不笑的,揮手道:「我們不會以老欺小,請吧,獨孤老怪一定在前面恭候,憑你們四個小輩,手還沒動,箭已穿喉,不過是插標賣首,宮兄,犯不著」

    正要搶出的宮鵬重重一頓腳,收了勢。

    史釗一拉宮鵬,掉頭就走,口中卻自咕嚕著道:「少不解事,如果我是老朱,只要對馬車放幾把火,不就大功告成了麼?笨才」

    話聲中,騰空而起,與宮鵬隱入霧中不見。

    「四火」變顏變色,都是凶晴噴火,鼻息咻咻。

    萬方儀傳音道:「慧妹,真的要走?」

    雲中慧傳音回答:「是!我已看出三個老魔都有藏奸使詐,如此輕於離去,他們相同的目的,都是想我們自己撤陣」

    「唔!原來如此,那末」

    「我自有計較!」

    「神火」哈赤已緩過臉色,恭聲道:「二位請」

    雲中慧向他凝注一眼,頷首道:「四位不愧『火帝』門下,三言兩語,就把三個老魔驚走,實在難得!」

    「神火」哈赤受寵若驚,神色越見謙和,一齊躬身道:「多謝誇獎。」

    「令師如何吩咐,可知前路多艱?」

    「知道,家師嚴令,不惜任何代價,要請二位二人安抵雞公山再說,家師大約也已趕來接駕。」

    「好,你們先把這些人了結,就好動身。」

    纖手一指,哈赤等四人一聲:「遵命!」。

    只見四人身如脫兔,舉手揚袖間,火星亂閃,幾聲輕響和嗤嗤過處,那骷髏人身上黑煙一冒,全身起火,轉眼成了火人,變成焦炭。

    奇怪的是,骷髏人像人一樣掙扎閃避,個個束手自斃,顯系早被人制住,只由慘碧的眼光中透出憤怒,驚悸。

    萬方儀雖知雲中慧必有深意,這些凶殘鬼黨,都是該死,芳心仍是惻然不忍。

    不過半盞茶時候,在陣外的骷髏人全部了帳。

    「神火」哈赤連揚手,便向陣中五人各發出兩支火梭。那五個人,呆立甚久,對陣外一切,狀如不聞不見,只在思索如何破陣?猶豫著,進退莫決。

    這時,卻反應奇快,凍哼同揚,一揮手,便把兩支火梭一兜一托,借力向馬車打去。可惜半途炸開。

    雲中慧大吃一驚,萬方儀脫口「呀」了一聲」

    「神火」哈赤大怒,剛一揮手,示意其他三人分向三方攻去!

    雲中存在脆聲道:「且慢!」

    她疾步走入「奇門」,一手拔起一支青竹,平靜地笑道:「五位高明,可曾參透玄機?」

    只見五人一式連頭到腳,一齊包住的黃色怪裝,幾乎與「魔弓鬼箭」獨孤虹一模一樣,聞言回頭,緩緩掉轉身形,靠南方的一個面對雲中慧,沉聲道:「符夫人確實高明,我們承認棋差一著,參不透此陣變化。」

    「那末,請出陣。」

    「如果二位夫人答應我們一件事,馬上告退。」

    「何事?」

    「不必我贅一詞!」

    「沒有!確實不在我們手上!」

    「那末,我們就這麼耗下去好了,等大家到齊再說。

    來五位是『守株待兔』,妄想坐收漁利。

    「真人面前,說得不說!」

    「請便!」

    「神火」哈赤大怒,叫道:「二位夫人,讓我們來對付這」

    「歡迎之至!」對立接了口。

    雲中慧輕搖玉手,笑道:「不必!他們是想借用火攻!」

    哈赤一楞,不作聲了。對方淡淡一笑,道:「符夫人,不愧高明,有一點卻是你未料到的,我們帶的火器,比這四鬼厲害得多,只是不願輕用,免得玉石俱焚而已。」

    雲萬二人芳心一凜,互看一眼,雲中慧笑道:「失敬了,當今之世,我還不知道有比『火離宮』更霸道的火器?」

    「符夫人可要眼見為真?」

    「施展看看,也好開開眼界。」

    「一句話,我們五人中任何一人,只要一舉手,三車立成碎粉!」

    「是麼,如此威力,為何」

    「依理,本早就該出手了,二位夫人,願見佳兒佳女,煙飛灰滅?」

    萬方儀芳心大震,有點沉不住氣,脫口道:「你們究是何意?」

    「很簡單,只要寶,無傷人之意。」

    「存心威脅?」

    「也可這麼說,二位夫人,當迫不得已時,難說!」

    雲中慧冷然道:「如此,何不向我們出手,瞻仰一下」

    「好!二位夫人小心了!」

    話出,人已踏方位,出陣。

    「神火」哈赤等四人性急如火,那裡忍耐得住,何況隨時有不測之強敵趕到,這時,四人已把所有的火器準備好,控人手中。

    對方剛一腳跨出「太乙奇門」,「神火」哈赤一聲怒吼:「先嘗嘗」

    他還未出手,對方比他更快,右袖一揚,冷笑一聲:「先把你這小火鬼試手!」

    一團黑影,電射而出。

    「神火」哈赤也早有戒備,凶睛一瞪之下,駭然翻身倒縱,只見血紅的火焰一閃,霹靂大震!

    雲中慧與萬方儀早已撤出五丈外,只覺紅光照眼,熱氣逼面,地皮都在跳動,震撼之力奇大。

    半空一聲怒吼,已縱起二丈許的「神火」哈赤,垂直截落,倏地,全身火起,啪劈聲中,成了一個火球下墜。

    在將及地時,連串悶震,火團四射,骨碎肉飛!

    他全身火器,一齊引發,遭了慘劫!

    其他三火,因各佔一方,在看著老大哈赤出於,所以幸未波及,震駭之下,同聲怒嘯,向後飛射。

    對方一聲狂笑,喝道:「無知小輩,自身難保,還敢保人?僥過一次,告訴老火鬼,若不識相,到『鳥蒙』來找我們!」雲萬二人,實在都已即驚且怒?

    因為,毀家之物,正是這玩意,不須多說,正是仇人見面,狹路相逢。

    只是,對方既有此霸道利器,為何不用?能夠毀家殺人,豈有輕易放過兩家兒女之理?

    如他們早向馬車下手,豈堪設想。

    難道對方真的只是為了奪寶而來?

    太矛盾了,不可忖度。

    現在,如果翻臉動手,以二對五,對方隨時可分出人手,對馬車採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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