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化向那衛士說完話,忽然又拿出一顆丹丸丟下道:「大衛士,在下恐怕你的命不長,走不到京去,吞下這顆藥吧,算你祖宗有餘德!」 
那批衛土總共是十九個,只有逃脫的年紀最大,這就上了年紀多了經驗之好處,其他十八人中,死了九個,重傷八個,這時慘叫之聲不絕,但左丘化毫不動心,敢如不聞,顯出他對清庭之仇視何等堅決,只見他招手聞武喜,揚長而去。 
天色近黃昏時,聞武喜忽然在前面看到一點人影,他忽然叫道:「二哥,你信不信命運?」 
左丘化合一言一怔,問道:「你在這時怎麼想到這個問題?」 
聞武喜笑道:「聽人說過,生成火中死,不在水中亡,這句話可能有道理!」 
左丘化大笑道:「理在什麼地方?」 
聞武喜道:「等一會你就明白了!」 
他說完立將腳步加快,這時已到一處林邊,詛料突然聽他大喝一聲道:「你躲得了嗎?」 
音落人去,一間進林,不久見他捉出一人向左丘化笑道:「二哥,你認認他是誰?」 
左丘化一見,啊聲道:「他是那逃脫的衛土!」 
聞武喜道:「這傢伙膽敢不向別處逃,竟也向我們前面走,可能有名堂!」 
左丘化看到那衛士張牙裂嘴,八成是被間武喜挨了一下重的,不禁笑道:「我來問他!」 
聞武喜叱聲摔下道:「老傢伙,跪下問話!」 
左丘化看到衛士哼聲不絕,問道:「閣下為何向這個方向走?」 
那衛士忍病答道:「求大俠饒命,在下是心慌意亂,未擇方向!」 
左丘化大笑道:「你說的是真話?」 
那衛士聞言,全身發起抖來道:「大俠,我,我……」 
左丘化叱道:「在我面前,你敢吞吞吐吐—說實話也許留下你的命!」 
那衛士似知瞞不住,連聲道:「大俠,只求赦免在下,在下說實話,我是要去九狼谷的!」 
左丘化聞言詫然道:「你是香金魔王門下?」 
那衛士搖頭道:「大俠,小的是衛士不假,不過要到九狼谷送信去!」 
左丘化啊聲道:「剛才你們一整批都是去九狼谷的?送什麼信?」 
衛士點頭道:「我們奉了『待朝總管大人之命』而行!要見吞金祖師!」 
左丘化道:「信在那裡?」 
那衛士變色道:「大俠,信不在在下身上,同時是口授,那只有領隊知道詳情!在下全不清楚!」 
左丘化叱道:「你既不清楚,為何說送信?」 
衛士道:「在下所謂信,只是要把遇上大俠的事向吞金祖師說明,並非送總管的信。」 
左丘化問道:「你們總管經常與吞金魔王有來往?」 
衛士道:「那是暗中的事,外面無人知道,聽說總管就是吞金祖師的師弟!」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官魔勾結,為害漢人,好,我得查查還沒什麼內情哩!」 
說完叱道:「你走吧,不過我警告你,九狼谷是禁地,我就要前去下手,你如想死,那不妨去試試,同時你如回京,我又要警告你,千萬勿把我問的話說出去,否則你必死在覺羅輝的手中,你該明白他為什麼會殺你吧?」 
衛士叩頭道:「是是,大俠不說,在下也明白!」 
左丘化揮手道:「我不食言,你走吧!」 
衛士起身待走,聞武喜忽然叱道:「慢點!」 
左丘化問道:「你要幹什麼?」 
聞武喜道:「二哥,以他的年紀,當年可能去過我的家裡!」 
左丘化啊聲道:「這話有理!」 
那衛士不明其故,但不敢走,而且愕然望著左丘化,似怕他改變了放行之意! 
左丘化問遺:「你貴姓!」 
那衛士惶然答道:「大俠.還有什麼指示,在下姓張名東起!」 
左丘化道:「你想想到當年.曾經與同事作了一件虧心事沒有,那是十一年前,夜入一座聞家莊?」 
衛士急急道:「大俠,你是問聞御史後代滅門之事?」 
聞武喜大喝道:「一點不錯,我曾祖父確是作過明朝御史!」 
左丘化急喝迢:「武喜,聽他說完了再講—你急什麼?」 
聞武喜不敢動,左丘化又問衛士道:「你去過聞家莊中?」 
衛士道:「沒有,大俠,在下不過知道那回事,要是在下去過或作那件夜襲之事,試問在下還敢說?」 
左丘化點頭道:「此話有理,你說那件事的經過看看?」 
張衛士道:「聽說明亡之際,清軍衝散不少大明重臣,那都是一些硬存復興之士,聞御史就是其中之一!」 
左丘化道:「清庭過了幾代還不放棄追查?」 
張衛士道:「這種事,清主一直至今還在追查,因為知各地仍有反清復明的功臣後裔在活動!」 
左丘化道:「當年是誰帶隊?」 
張衛士道:「那是侍衛總管親自出馬,還有兩個副總管,現在第一副總管已經升了兩宮總管,這人叫『艾新雄』!第二副總管部升為第一副總管了!」 
左丘化道:「現在你可以走了,但要記住我的話,今晚之事不許向人道及,否則覺羅輝不殺你,我還是要取你首級!」 
張衛士連聲道:「大俠放心,在下如果不因家小在京,這次就不會回京去了。」 
左丘化道:「回去不要緊,日後我如來京,只要你不替清庭賣命,到時我還不殺你。」 
張衛士感激去後,聞武喜流下淚來道:「二哥,我家之事,現在全明白了,這狗清帝我非殺他不可,二哥,去過九狼谷後,你帶我入京好嗎!」 
左丘化道:「行刺滿清皇帝不是想像那樣簡單!」 
聞武喜道:「有什麼困難?」 
左丘化道:「表面上看清庭除了兩個總管與千餘衛士,其實不然,以我猜想,暗中還有非常多的老傢伙在保護,常人說得好,『螞蟻多多咬死象,』這是說,一旦眾寡之勢太懸殊了,全身是鐵打也不行!不過我有心去搗亂幾次,殺他幾百高手,取下兩個總管人頭替你報仇。」 
聞武喜跳起道:「只要作到這樣,我也心滿意足了,最大好處是嚇嚇那狗皇帝!」 
左丘化道:「好吧,總有一天我會去,不過目前你卻要忍耐。」 
聞武喜遺:「二哥,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不安定,大哥沒有下落,方姐又生死不明,同樣也有親仇未報,我不忍,等這些作完了再講。」 
左丘化鄭重道:「武喜,這不是我說的理由,你的也就是我的仇,我們的仇沒有先後之分,不過大哥和方姐倒是非常查明不可。」 
二人又走了一個時辰,這時聞武喜忽然這:「二哥,看前面高峰,九狼谷就在左側!」 
左丘化道:「這樣說,再進就有敵人出現了!」 
問武喜道:「遇上怎麼辦?」 
左丘化道:「不要說出我們來意,見人就殺,一直殺到老魔親自來才由我來!吞金門中不會有好人!」 
二人通過一座森林時,耳中突然傳入一陣激烈的喊殺之聲,左丘化不由大疑,急向聞武喜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二哥,可能有我們同道先到了,敵人在圍攻!」 
左丘化道:「快點接近看看!」 
「阿化!」 
突然一聲大叫,陡見一條人影衝來! 
左丘化一看是空空兒,不由驚喜問道:「你從何處來?」 
空空兒道:「別問我的經過,你快去助陣!」 
左丘化問道:「助陣?」 
空空兒道:「神木老人的老少徒弟,五槐老人,七松山,趙慕君,愛賽兒,還有一涸大漢我不認得!」 
左丘化道:「他們了什麼來攻九狼谷?」 
空空突道:「我說沒有時間了,你還問什麼?」 
左丘化揮手聞武喜道:「你先進,我馬上上來!」 
聞武喜道:「二哥,我如何分出敵我?」 
左丘化一想不錯,他本持留下多問空空兒幾句,可是辨不到,又向空空兒道:「跟我走!」 
那也是一座谷,可是除了石頭,就沒有樹木,三人一到,一目瞭然,左丘化發現谷中全是人朗滾動,敵人足有一百多,團團困五人,超慕君,愛賽兒,五槐七松,他都認得,只有一大漠從未見過,看他用的武功,居然不在五槐七松之下,而且強過趙慕君,他立向聞武喜道:「阿喜,敵我分明.你快出手!」 
聞武喜的塊頭的確魁梧,聲音又宏,只見他大吼一聲,竟是山鳴谷應!一下衝出,勢如猛虎出籠! 
空空兒一見驚問道:「阿化,他是誰?」 
左丘化笑道:「是我親結義弟,且是故明忠良之後,名叫聞武喜,你且看看他的武功!」 
空空兒急把目光轉入鬥場,詛料就在三言兩語之間,聞武喜已經攻進敵群,而且地面上已倒了一大通,同時只見拳出如山,腿起如濤,勢不可當—不禁大叫道:「他是什麼功夫?」 
左丘化哈哈笑道:「你常常吹牛說見聞滿天下,現在居然問我了,告訴你,這就是『三拳兩腿』,也是他的字號!」 
空空兒道:「別開玩笑,武功中那有如此俗的高招?」 
左丘化道:「你們家祖傳技藝那也不是絕技嗎?可是出手不離偷與扒,這又不是俗而何,招絕何忌名不雅呀?」 
空空兒道:「快看,敵人陣勢大亂了,他們要把重心放在令弟頭上啦!」 
左丘化道:「你快把神木一家叫出,免得在內礙手礙腳,使阿喜打得不暢快!」 
空空兒道:「不行,我是一人來的,不是他們一道,叫也無用?」 
左丘化問道:「我正要問你,在鞍山城外.我不是叫你回去把鄭大哥和方姑娘他們帶來追我,你卻一去無消息?」 
空空兒道:「我就是回去不見他們啊,所以我到就到處找一直找進長白山區!」 
左丘化道:「方青青的神劍已被絕世佳人黃芳拿給了我,她說是偷到狗魔的,方姑娘八成死在狗魔手中!」 
空空兒道:「不,方姑娘的消息我知道,絕對沒有死;只是下落不明,倒是鄭大哥的下落很可疑?」 
左丘化道:「你是說,方姑娘逃脫了?」 
空空兒道:「吞金老鬼捉到一個少女,我疑為是方姑娘,所以決心偷進谷去看看,豈知到了這裡,發現神木門下全部在此打門,原來他們的小師妹也失蹤了;同樣起疑而來,但不幸,吞公老魔的勢力太大之前,很前這點還只一部份啊,大部份還在谷內未動,不過老魔好似出外去了。 
左丘化談著之際,突然見他沖空而起! 
原來敵勢大敗了,一批已向後退,左丘化見勢衝起,這時全部截斷退路了,只見他神女劍一揮,連斬數人! 
敵群前後受敵,慌做一團,抗之無力,須臾之間,慘叫聲大起,同時神木門下擋住左右兩面,瞬息之間,一個未溜!全部完蛋了! 
左丘化一看敵群全倒,立吟聞武喜喝道:「隨我殺進谷去!」 
兩兄弟身如衝霄之鶴,高拔橫飛,害得神木門下望塵莫及!只聽五槐老人大叫道:「我們快去接應!」 
空空兒大叫衝上道:「你們不必去了,只宜守住谷口,此谷三面掩天,只有這面可逃,當心把捉去的姑娘帶走!」 
五槐老人一見空空兒,竟已認出,急急道:「小空,那是兩個什麼人?」 
空空兒大笑道:「這兩人之中,一個你們不識,一個卻是易容,易容的就是孤兒魂左丘化! 
七松公驚叫道:「是他!」 
空空兒道:「最奇的是那大個子少年,他的字號真怪,竟叫『三拳兩腿』!你們聽說過沒? 
五槐老人大叫道:「長白山中神童?他是長白山的神童!」 
空空兒道:「可是他被左丘化收為義弟了!」 
七松公急向五槐老人道:「師兄,那大塊頭是師傅說的神童?」 
五槐老人點頭道:「長白山的猛獸之王,他有降龍伏虎之成,但除了師傅見過,別人看也未看到過,長白派之所以搬到老爺嶺去,那是被神童趕出長白山的,他不許任何武林人物在長白山現身!」 
話說至此,大家已到各外停住,可是,他們老少堵在谷口,足足有半個時辰,豈料毫無動靜 
七松公向五槐老人問道:「師兄,為何末聞谷裡有聲音?」 
五塊老人道:「此谷太沉,吞金魔王是在最後懸崖下建了大批竹屋!」 
趙慕君道:「大師哥,我和三師哥進去看看如何?」 
空空兒急急道:「不可,谷內地勢奇險,老魔沒有金山大陣!」 
那涸大漠道:「朋友,你怎麼知道?」 
空空兒向五槐老人問道:「老槐精,造是閣下什麼人?他好似對我有疑問?」 
五槐老人大笑道:「小偷兒他是我的三師弟尚南雁,你是不認識的!他不是懷疑,而是覺得奇怪……」 
一頓,接著向大漠道:「老三,你很少去過內地,這是四海神偷高足,武林無人不知的空空兒,江湖上沒有可以瞞他的大事情!」 
大漠笑道:「原來空空兒就是他,那倒是失敬了!」 
空空兒笑道:「閣下在我的眼睛裹,算是神木老頭門下最生的一個了,剛才發現閣下在打鬥中有點失常,那是看到什麼所致,請問其因何在?」 
大漠驚奇道:「你真是值細心的人物?」 
五槐老人接口大笑道:「你們年輕的一夥,老三,可說只有他的經驗最老了,剛才打鬥,我也覺有奇怪呀,那是自三拳雨腿出現來助開始,你似在注意他,這是為何?」 
大漠歎道:「大師哥,我自被師傅收留至今,心中始終懷念一個人,這個人不但是我童年知己,而且他父母對我恩重如山,可惜這人自從遭家破人亡之慘後,被我帶出而失散,此事對我算是一件終生恨事。」 
五槐驚問道:「你對師傅提過沒有?」 
大漢道:「提過,師傅說,他老人家曾替我查遍千山山脈!但無所獲,因為失散之時,地點就是千山!」 
空空兒問道:「剛才那三拳兩腿問武喜,你覺得很面熟?」 
大漢驚問道:「你知他姓聞?不錯,失散雖在童年,但我對他的面部輪廓始終難忘!不過失散已有十年之久.真不信他能活著,因為那時我們躺在深山之內,以其一個五歲不足的人,八成早被猛獸吃掉了,不過那孩子也姓聞!」 
空空兒聞言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大漢道:「小時我只照他家中稱呼,人人叫他阿細!」 
空空兒道:「老兄,你不會記錯吧,這巨人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名喜,你想到喜與細是否有同音之感?」 
大漢道:「那時我也末成年,又沒讀書,對字音田卻不注意!」 
七松公道:「這事慢慢辦,等會見了面,你們當面談!」 
誰料就在此際,突見一道黑影俯衝而落,同時聽一陣陰陰森嚴之聲叱道:「無知小輩,你們竟敢冒犯老夫重地!」 
眾人一看,齊聲驚叫:「吞金魔王!」 
來的是個滿面金色的老魔,只見他指著五槐老人和七松公喝問道:「谷外是誰下的毒手,快說!」 
五槐老人冷笑道:「不管是誰都可以,前輩,今天你吞金門大概要絕種了!」 
老魔大怒,面色更顯金光閃閃,只見他抖著兩隻袍袖,露出一隻金柱似的巨臂陰笑道:「狗小子們,老夫這雙新近練成的『精金神臂』,本來要用在孤兒魂那小畜牲之身,沒有想到先拿你們試功了!」 
五塊老人一見大驚,大聲喝道:「大家注意!」 
眾人聞聲閃開,立成扇形之勢待敵! 
老魔一見大笑道:「小輩們,憑你們這種陣勢,居然要和老夫交手?那真太不自量了,好吧,前三招使你們嘗嘗味道,第四招才要你們狗命,現在準備接!」 
五槐老人一看老魔雙臂,立知不對,大叫道:「你們快退!」 
大家如何一月聽,一齊運出全身功力!可是就在這時,只見金光一閃,勁如山勢壓到。 
五槐老人七松公猛地四掌齊發,二老竟想替後面拚出老命! 
金光如電,勁力如濤,老魔大喝一聲!人卻未動! 
五槐,七松—立感抗阻失動,不由大驚,說來也奇怪,老魔邪功無分前後,勁到之下,這面人人悶哼,一個個如被壓泰山之下一般,想退也不行,只有雙腿一軟,全部倒在地上! 
老魔一見,顯出得意之極,只見他張口發出一聲狂笑…… 
笑罷,老魔陰聲道:「小輩們,起來,還有兩招!」 
五塊老人和七松公因為要救後面師弟妹,和空空兒,他們兩人所遭的壓力大強,這時頓感全身如廢,那還上且得起來!後面大漢爬上問道:「大師兄二師兄,你們怎麼了?」 
五槐老人喘聲道:「老魔邪功有毒,我們不行了,你們怏逃!」 
老邪魔又已揚超雙臂,哈哈大笑道:「小輩—那不是毒,而是你們身下有了老夫精金神功控制,現在接第二招!」 
金光一閃,又是勁力扮潮湧到! 
「看看我的!」突然有人從空中俯攻老魔頭頂,而且發出火焰,勢如一面天羅火網! 
老魔一見,面色大變,猛收雙臂,慌忙問退! 
空中火網猶如有靈性,老魔閃東,火網罩東,老魔問西,火網罩西,真有如影隨形! 
老魔似知遇上剋星,只見他邊問邊吼道:「何方朋友,現身答話!」 
空中大網之內發出朗聲大笑道:「老狗,俗語不是說,『真金不怕火』呀,你練的精金神功,為何怕起火來,哈哈,朋友?誰是你的朋友?」 
說也不信,這面眾人耳聽其聲,但不見人,惟有看到火網滾滾,依然逐著老魔閃動! 
五槐老人一見,急向大漢道:「老三,你們快把我和老二移開!」大漢問道:「大師兄,你和二師兄一點不能動?」七松公接口道:「連一步也不行!好在來了救星,否則我們全完了!」大漢招手趙慕君道:「老四,你還看什麼,快抱二師兄!」趙慕君如夢初醒,急急抱起七松公,火速向後退!愛賽兒,和空空兒緊急閃開,再看時,突然不見老魔了,然而那團火光卻已落了地!空空兒急向五槐老人道:「老槐精,魔頭那去了?」五槐老人歎聲道:「被火光罩住了!」七松公忽然道:「快看,那面立著個蒙面人!」話還未了,忽聽檬面人朗聲道:「小空,你過來,這裡有金丹兩粒,快給那二老吞下!」空空兒聞喚,不尤一怔,急急走近問道:「你是誰,怎麼認識我?」蒙面人道:「你猜到就告訴你!」空空兒見他伸出一手,急忙去接,再問道:「你施的是什麼神功?魔頭真被你罩住了?」蒙面人道:「他能逃出我的『天羅火網』時,我也不會現身了!」空空兒拿了丹,退回去交與大漢道:「快餵你的二位師兄,我還要去問他!」「他是不是聞武喜?」大漢急著問。空空兒接頭道:「沒有那樣高!」 
「不是左丘化?」大漢再問。 
空空兒道:「阿化矮多了,同時他們沒有蒙面的必要呀?」 
大漢伸手拉住他道:「別去,他們在門法,你莫去分心!」 
空空兒一想不錯,只好停止靜觀! 
大漢餵了兩個師兄的丹藥後,守在旁邊問道:「大師兄.二師兄,能不能運氣?」 
五槐搖頭道:「不能,這邪功真是厲害得很!希望那蒙面大俠收拾他!」 
忽然聽到火網中發出怪吼聲道:「老夫與你拚了!」 
蒙面人大喝道:「老狗,你早該拚了,想用精金邪功苦撐,那是你自找速死!不過你要拚非自毀精金邪功不可!」 
火中老魔怪叫道:「小輩,你報個名來?」 
蒙面人大笑道:「老狗,這證明你連拚的勇氣也喪失了,大爺我就是『天羅火網』,要逃走你得犧牲一半功力!」 
老魔大叫道:「小輩,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老夫情願毀去一臂……」 
聲落,突然聽到慘叫一聲!立由火網中衝起一人,直上高空而去! 
蒙面人突然舉起一火團網大喝道:「沒有這樣容易!」 
聲起身騰,也是沖空而起,竟已猛追而去! 
五槐老人和七松公同時跳道:「可惜,可惜!」 
大漢一見問道:「大師兄,二師兄,你們都好了!」 
五塊老人歎聲道:「這人的金丹的確不凡,他是誰呢?」 
陡然有人接口道:「將來他是白丫頭的夫婿!」 
瞬眼之間,眾人面前多了兩個人!注目之下,竟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女! 
五槐和七松一看,同時行禮道:「師傅,怎麼這時才來?」 
老人一指身旁少女道:「不替她冶療狂犬伏身之毒,為師如何抽身!」 
原來那少女竟是白琪瑤,只見她低頭不語! 
除了空空兒,一齊上前向地問道:「怎麼了,中了狂犬毒!」 
老人道:「幸好那蒙面人及時趕到,瑤兒尚未遭到毒手,如等吞金魔回來都真不堪設想!」 
五塊老人道:「捉來此谷的真是白師妹!」 
老人道:「還有幾個,那已遭了老魔殘害過了,只有瑤兒問是清白之身!」 
空空兒急謾畢前行禮道:「老前輩,這蒙面人是誰?」 
老人搖頭道:「暫時不便告訴你,他還有幾件事情須隱藏一段時期!不過你小子久之必能想到他是誰?」 
空空兒一時想不出蒙面人是誰,接著又問老人道:「神木前輩,你老看到左丘化和他義弟沒有?」 
原來此老即為神木撐天,只見他點頭道:「他們兄弟進谷時!吞金魔王的門下早就完蛋了,小子,你要追他就快點!現在還來得及,他們正向興安嶺的呼克山前進中! 
空空兒急問道:「他們有什麼急事?竟走這麼遠?」 
老人道:「有三件大事,第一,參王在興安嶺山脈出現兩次了,第二,左丘化要找霸天魔王女徒追問方青青的下落,第三,他已查得大仇人蝴蝶陰陽的最近下落!」 
空空兒驚奇道:「霸天魔王女徒不是『絕世佳人」黃芳嗎,方姑娘與她有什麼關係?章真奇了!」 
老人道:「你見了左丘化再問原因吧!」說完又向尚南雁大漢道:「雁兒,左丘化的義弟就是你要尋找之人,他在家時,人人稱他阿『喜」,不是阿『細」!你與小空作伴,火速追去吧,為師把你的來歷,早已向左丘化說過了,從此你就隨他行道江湖,將來你必有成就,左丘化是當今武林了不起的人物,他會教導你的!」 
大漢尚南雁跪下道:「師傅,徒兒遵命!」 
老人又向空空兒道:「小子,你的經驗比他高,一路上你得照顧他,目前天下武林又如風起雲擁上窩蜂似的,全奔興安嶺去了!」 
空空兒行禮道:「前輩太客氣了,尚大哥,還得多照顧我哩!」 
老人道:「小子,我老人家從來不來客套,你們走吧,最後警告你們,路上如遇個姓冷的少女,千萬不可接近,她的身邊不知死了多少一流高手,此女號『絕艷殃女』!她離長白山圖門泊還不久!」 
尚南雁驚問道:「師傅,我們怎麼認得她?」 
老人道:「這個世界上,再無一個少女比她美的了,這還不好認,不過你們有一點特別記住,見了她時,你們只說是左丘化的朋友!」 
空空兒道:「這是為何?」 
老人道:「她對左丘化敬如神明,愛如性命,因為她是左丘化救過命的人,也只有左丘化能接近她而無害!」 
二人聞言,真是莫名其妙,既驚且奇,不便耽擱,立即辭別動身。 
走不到一個時辰,天就黑下來了.空空兒向大漢道:「尚大哥,我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一條灣』在前面不遠,是座大鎮,我們吃一頓再走路如何?」 
尚南雁笑道:「兄弟,一切你作主,我是唯命是從!」 
空空兒笑道:「別開玩笑,你是大哥!」 
二人趕到一條灣鎮上時,市面上已掛出燈光.當他們找到一家店子之際;恰好看到四個蒙面男女先進去!尚南雁一見懷疑,立即悄聲道:「兄弟,他們是什麼來路?」 
空空兒笑道:「尚大哥,江湖上蒙面的太多太多,這不為奇,尤其是女人,她們既守舊禮,又要出門辦事!所以蒙面的是常見!」 
尚南雁道:「可是其中有個男子啊!」 
尚南雁說出這句話時,忽見那男子回頭看了一下,立即住口,不敢向下說了! 
空空兒不在乎,也不停步,走著又接道:「同伴有連帶關係,這個你該懂,比方說,你蒙面我不蒙面,認出我不等於認出你,縱不認出你!線索是有了,你說是不是?」 
尚南雁點點頭!這時二人本待在樓下找座位,但見前面四人上樓去了,於是他們身不由主的也跟了上去。 
樓上客已半滿,好在有夥計迎著問道:「客,請坐,要吃點什麼?」 
空空兒看那四人轉向樓的西角去了,他也走了過去,一面向夥計道:「點好的來幾樣.酒飯全要。」 
他擇了一桌,離四個蒙面人不遠不近,坐下時,環顧全樓,發現竟有不少蒙面的食客,不禁向尚南雁道二尚大哥,看看羅,怕人看出廬山真面目的還不少吧?」 
尚南雁點點頭,這時才相信,空空兒說的真不假了!心想,出門蒙面,倒是既方便又神秘,不過吃東西有點彆扭,嘴巳部份不開大,油水都冷沾上去!他想到就問空空兒道:「面具有多少樣的?」 
空空兒道:「這其中花樣多哩,大體上分臨時帶與整天帶,又有白天帶與黑夜帶,式樣通常是四種,一為鍾買兩點地,這一型在飲食不方便,因為他只露兩眼在外,這一型是最慎重,而又有重大要事時才帶一下!辦完事就離去取下。」 
尚南雁道:「是不足叫刺客式?」 
空空兒點頭道:「不錯,二種是半截型,只帶鼻子以下,又叫方便型,拉下提上,舉手可成!」 
尚南雁道:「這個容易被認出!」 
空空兒道:「第三種即面前四人這一種,叫四點型,兩眼鼻口全露,除了漱洗,日夜不必取下!」 
尚南雁道:「這種不雅觀!」 
空空兒道:「要雅觀就是四種了,那是蝴喋型,貓兒眼!」 
尚南雅道:「聽說有人皮面具?」 
空空兒道:「那是屬易容類了,帶這一種的人,其心必不正?正派武林絕不亂用—用必有不可告人之隱,邪門則不然,不是避仇就是作壞事.行為詭詐而手段主仍辣!」 
說著之際,酒菜來了,二人停口不談,杯律交錯。 
飯後,尚南雁還是不想走,他心中始終不能放下那個四帳面人,好似要看個清楚不可,然而空空兒不在乎,吃完就叫夥計算賬,算完就走! 
兄弟,慢走一點該如何?」尚南雁悄悄的向空空兒要求。 
「不,我們有正事趕路,最好早追上老左!」空空兒頓先就朝樓下走。 
尚南雁不便勉強他,追出店外時又道:「我看出那四人有古怪啊!」 
空空兒問道:「什麼古怪?」 
尚南雁鄭重道:「其中一個女子,不但在看你,而且……」 
空空兒疑問道:「而且什麼?」 
尚南雁道:「看她的嘴唇就知道,她在向你笑!」 
空空兒道:「尚老大,你別胡扯!」 
尚南雁不服道:「說你江湖經驗好,這下你就差勁了,連這點動靜都沒察出來,我敢發誓她確是在向你笑!」 
空空兒見他很認真上且即反問道:「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尚南雁跺腳道:「我知道原因還問你?」 
空空兒道:「我告訴你!」 
尚南雁急問道:「那你說呀!」 
空空兒道:「第一,她看到我其貌不揚,第二,她一定知道我在樓上作了什麼事?」 
尚南雁驚奇道:「你在樓上作了什麼事?」 
空空兒道:「那是在找座位時—我掏了一把!」 
尚南雁驚叫道:「你扒人家的東西?」 
空空兒道!「不下手,一路上吃什麼?」 
尚南雁伸手摸了一下衣袋,袋中只有一點銀子了,心想對,我們不能餓著肚子進!立即笑道:「兄弟—跟你出門,真個不愁沒錢用啊!」 
空空兒道:「那也得看地方,看人下手,有時幾天還找不到苗頭!」 
尚南雁笑道:「今天在褸上.你下手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 
空空兒道:「他是『西疆大豪』馬飛,此人有的是錢!」 
尚南雁哈哈笑道:「他不認識你?」 
空空兒道:「認識我的,除了好朋友或自己人!」 
二人說著已出鎮數里,一看天色全黑了,於是二人上且即放開腳步向前奔! 
「小子,你站住!」 
後面居然有人在追,空空兒回頭一看,暗叫:「不好!」 
尚南雁急問道:「後面是在喝叱我們?」 
空空兒道:「加快,『南疆大豪』馬飛追上來了!」 
尚南雁道:「怕他幹什麼?」 
空空兒道:「作賊心虛,這個你不懂,怕在理曲呀!」 
尚南雁道:「難道要和他比腳下功夫!」 
空空兒道:「聽說這傢伙功夫很一局,我們試試看,擺得脫當然好!」 
二人展開輕功,甩掉大道,落荒猛進!可是後面喝聲毫未遠離,不斷在罵,似還快追上了! 
半個時辰後,也不知走了多久,這時全是山林地區,空空兒伸手一帶尚南雁,如電隱到一處亂草後,悄聲道:「不怕了!」 
隱藏後的一口氣之間,後面已經追到了,二人偷看來了兩人,一個青年二個大漢,他們忽然停住了,而且就在離藏處六文內不到,忽然見那青年問道:「馬大哥,為何不追了?」 
大漢跺腳罵道:「他媽的.沒有動靜了!」 
青年問道:「那兩人大哥認得?」 
大漢道:「認得就好,那還怕他逃脫?」 
青年道:「大哥,算了,百十兩銀子算什麼?」 
大漢道:「我不是追銀子,他媽的,我還有重要東西在裡面!」 
青年道:「江湖上有誰能使大哥丟東西,這傢伙必有來頭!」 
大漢似被提醒什麼,只見他大叫道:「對,是他—好小子,誰不知他就是『海裡針』!好了,有人可問了!」 
青年道:「問誰?」 
大漢道:「問他師傅要,那老頭今天曾見到!」 
青年依然追問道:「是四海神偷?」 
大漢道:「不是他是誰!」 
青年問道:「大哥,你有什麼重要東西在袋子裡?」 
大漢道:「是黃女俠派我送的一封重要信!」 
二人說完再向前進而去。 
空空兒隨即向尚南雁道:「我們再轉上本來大道,這會掏到重要東西了。」 
二人轉上大道,奔至天亮時,居然看到一鎮,二人進鎮落座,漱洗吃飯,稍微休息一下,接著又動身狂奔。 
尚南雁走著問道:「兄弟,你不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空空兒道:「對,先看看再走!」 
拿出一隻皮袋,打開一看,除了一袋銀子外,其他就是一封信,拆信一看,只見上面寫道:「阿儀,我很煩惱,老實說,你與佐臣之間,在我無法魚與熊掌,擇他必須放你,擇你又難放他,你叫我怎麼辦?」 
信中重點就是這一段,空空兒忽然跳起道:「這是陰謀!」 
尚南雁問道:「寫這信的黃女俠是誰?」 
空空兒道:「雖然馬飛沒有說出名字,但我已猜出,那是霸天魔王的女徒黃芳!」 
尚南雁又問道:「阿儀是誰?佐臣又是誰,陰謀何在?」 
空空兒一面急走,一面忙道:「阿儀是唐儀,這個湖海之內,他的功力不屬一則屬二,他是追求黃芳之人,佐臣是左丘化兄弟,黃女又是暗愛左兄之人,現在她可能看出左兄弟不愛她,同時左兄弟又有了方姑娘,所以她要唐儀向左兄弟挑門了!」 
尚南雁道:「信上沒有說呀!」 
空空兒道:「唐儀見信,必生忌妒之心,他為了奪得黃女!那會不擇手段和道義的,我們快追左兄弟,這信非交到他手中不可!」 
一連數天,日夜不停,空空兒和尚南雁簡直不知進了多少路,可是仍無所見,這天中午後,他們剛剛吃完一頓又動身的時候!忽然間,側面岔道上衝出四個人,一下就把二人截住去路,尚南雁一見,心中大震,急向空空兒道:「兄弟是.五天前的酒樓上那四個蒙面人! 
空空兒似覺大出意外,臨近時拱手問道:「四位,沒有攔錯人吧?」 
其中男子冷笑道:「這條路連狗也沒有!」 
突見空空兒大笑一聲道:「那是被見不得人的東西給嚇走了!」 
忽然聽到其中一個婦人聲音叱聲道:「現連命也要上了!」 
尚南雁忍不住問道:「四位可否挑明白一點?」 
男子道:「我們本來只要馬飛那只袋子.現在又加上兩條人命!」 
空空兒聞一言大疑,噫聲道:「居然有追上數天只為區區百十兩銀子的強盜?」 
又聽一個少女接口了,只聽她格格笑道:「與銀子在一起的,還有一封信!」 
空空兒啊聲道:「在酒樓上,暗中向在下偷笑的就是姑娘了,可是我不向姑娘當什麼偷笑,不過我得問姑娘幾個問題!」 
那少女冷聲道:「那是你在生的最後幾句話了!」 
空空兒笑道:「在下不愛說話,肚子裡的話—恐怕還要說上幾十年哩,不說完,閻老王不一月收!」 
少女叱道:「這段話是你多出來的了!」 
空空兒道:「好好好,姑娘,第一,這封信根本與你們無關,為何要它?第二,四位章長的時間不來,為何今天才露面呢?」 
男的接口道:「一封信,兩回事,我們不看墨寫的!這幾天我們另有急事,耽誤了時間來殺你!」 
話說多了,時間也長了,所謂夜長夢多,一點不錯,惡夢未了,好夢來了,忽然聽到一個宏亮的聲在暗中接口道:「開口說殺,真是羅剎門徒,那封信現在是我的了!」 
四個蒙面人聞聲,同時叱問道:「什麼人?」 
人影一閃,立在空空兒身側出現一個巨型少年,只見他朗聲道:「誰不知道我『三拳兩腿』的該死!」 
四個蒙面人一聞字號!同時驚叫一聲,連連後退了! 
空空兒一見是他,上且即大喜道:「聞大個,你來了!」 
來的就是聞武喜.他見敵人不但只退,而且扭身就逃,可是他不追,走向空空兒道:「快把馬飛的袋子給我!」 
空空兒拿出給他,問道:「阿化呢?」 
聞武喜道:「遠哩!這位是誰?」 
尚南雁激動的叫道:「阿細—你不認得我阿雁了?」 
問武喜聞言,大叫一聲,衝過去抱住道:「阿雁,阿雁.我們還能相見!」 
尚南雁流淚改口道:「公子,這真是天不絕我們!」 
聞武喜放手急急道:「我們走著說,我二哥急須這袋子!」 
他們一面走著,一面各道別後經過!真有說不完的過往.道不盡的衷腸。 
空空兒等他們兒口一段落後問道:「大個子.阿化知道這是一回什麼事?」 
聞武喜搖頭道:「我只奉二哥之命追查來此,但意外被你們先得手!」 
尚南雁道:「公子,剛才四個蒙面人是什麼來路?」 
聞武喜道:「他們是羅剎門派出來的!這封信已有十幾路人物在暗中掠奪,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空空兒道:「信由黃芳寫的,黃芳為何派馬飛送信又送給誰?」 
問武喜道:「你看過了?」 
空空兒道:「當然!」 
聞武喜道:「二哥只說信中有暗字,有明字,他既未知道明字,也不知道暗字,過去幾天,他知道黃芳奪了一件東西,可是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二哥想從信中查出原因!」 
空空兒道:「信是送給唐儀的!」 
聞武喜道:「我明白了,唐儀這人,我聽二哥說過,也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空空兒道:「在那裡?」 
聞武喜道:「他和霸天魔主在瀚海,聽說因了什麼事暫不能去呼克山,黃芳一定去信催請其來!」 
空空兒道:「可是信是給唐儀的呀!」 
聞武喜道:「唐儀一定會給霸天魔主發現!同時唐儀也不知暗信!因為暗字是用藥水寫的。」 
空空兒疑問道:「明信中有向唐儀挑撥之意,這種信,唐儀不會給老魔看呀!同時黃女已有奪取霸天門之天心,她現在為何又要其師趕去,趕去又作什麼吊。」 
聞武喜道:「黃女據二哥猜想,她不會奪霸天魔之叔,她只要除去異已!不過要求其師老魔前去的原因,那就是二哥要知道的消息了。」 
尚南雁道:「公子,我們想法找出暗字看看如何?」 
聞武喜道:「不行,二哥吩咐,得手山且即交給他!」 
空空兒道:「你知他在那裡停止呢?」 
問武喜道:「二哥說,要在扎蘭屯停留三天,那裡是各路武林的中途路,說不定不必去呼克山了!」 
三人真是一路不停的向前趕,終於在三天不到就進了扎蘭城,不過要想馬上找到左丘化可不容易! 
空空兒向聞武喜建議道:「大個,我們先落店,時間還早,吃過東西再向各處去走動,阿化必定能看到我們。」 
聞武喜道:「有理!」 
當三人落店吃過飯,開了房間,正在漱洗時,忽然聽到鄰房裡傳來沉重的喝叱道:「無用的東西,近二十個人,竟被人家人殺光,居然只剩一人.結果信仍沒有送到!我問你,彼是一個什麼人物?」 
又聽一人回道:「稟大人,對方是三人,三個都是少年,只有一個出手,可是卑職毫不知其來歷?」 
發出沉聲之人冷笑道:「今後見到他們還能認出嗎?」 
回話的道:「大人,當然認得!」 
沉聲道:「現在你去請副總管來,老夫有急事!」 
那人應了一聲,接著聽到房門聲! 
空空兒急急在窗內偷看,認出是被左丘化釋放的衛士,回頭忙輕聲向間武喜道:「你知道隔壁是什麼人?」 
聞武喜冷笑道:「八成就是我的仇人,侍朝統管!」 
空空兒悄聲道:「你怎麼辦?」 
聞武喜道:「暫時不動他!我得請示二哥再說。」 
他忽然向尚南雁道:「阿雁,你去盯那衛士,不可殺他,只看他向什麼地方去,請的是個什麼樣的人,這衛士未說二哥和我的形象,這證明他還記著二哥的警告!」 
尚南雁點頭會意,輕輕扯開門,山且即溜了出去。 
到了初更,聞武喜忽見窗前人影閃動,時末打佯,不加注意,可是接著聽到隔鄰傳出聲道:「頭兒,何事召見?」 
又聽那沉聲道:「明天四更全部動身.他們都到齊了?」 
後來之聲上且答道:「連兩官老總也來了!」 
沉聲人道:「好.本座這就去你那邊會宮總,不過你們當心,本城全是武林高手!」 
不久,隔壁腳聲行動.房門開動,似已全走了! 
過不了一會,只見尚南雁走進向聞武喜道:「公子,不得了,西門外一座廟中,住著百幾十人,全是官人打扮!那個送信的沒有回來!」 
聞武喜道:「清庭衛士全出動了!」 
空空兒道:「怎麼辦,阿化尚無下落?」 
聞武喜起身道:「我們由後的窗出去,今晚非找到二哥不可。」 
三人縱出窗外,躍到屋頂.只見銀河在天,星月交輝,同時街面燈仍亮,行人未盡! 
聞武喜不管街上,輕聲道:「二位隨我來!」 
說完展開輕功,立即逢街越衛,踏屋飛渡! 
空空兒追著問道:「大個,去那裡,這樣會驚動全城啊!」 
聞武喜道:「出西門,我就是要驚動全城!」 
語音未落,人且聽街上發出驚叫道:「飛賊!飛賊……」 
驚聲四起,此落被起,霎時真把全城驚動了!不一會,立見十幾條黑影如風追上屋來,緊緊追著三人大喝:「朋友站住,朋友站住……」 
聞武喜不理,依然向前猛進,眼看要出西門,突見城牆上冒出一條黑影低喝道:「阿喜.你這是作什麼?」 
聞武喜一見,立即看出是左丘化,大喜道:「這是找尋二哥之計呀!」 
左丘化急喚道:「快跟我走!」 
三人見他撲下城牆向西南荒野猛衝,齊感不解,只有全力進去!及至一座土山,發現山上有一座茅房,這才看到他立住道:「這是去呼克山的捷徑!」 
三人聞言這才會意!聞武喜立將馬飛的袋子交出道:「二哥,你要的東西,早被空空兒得手了!」 
左丘化接過去,伸手拿出那信,然後把袋子交與小空笑道:「這是你的!」 
空空兒道:「你快看信,我們不知如何看隱體字!」 
左丘化道:「隱體字不必看了,我已查出內容!」 
空空兒道:「那你快看明字,其中有名堂!」 
左丘化當著月亮,打開一看,接著聽他笑道:「這女子的心,我早就知道了,她想仗唐儀殺我,簡直作夢!」 
聞武喜問道:「二哥,你不能說黃女的隱形字中原因?」 
左丘化道:「她殺了黑龍王,奪到一瓶參王露.現在她又被無數高手追殺到呼克山中去了,她自知萬分危險,久之必遭毒手,所以她要其師霸天魔主趕去相助!」 
空空兒道:「馬飛為何聽她命令?」 
左丘化道:「馬飛是她忠心外放之人,可說是她死黨,當然可靠!」 
空空兒道:「參王既落她手,為何又傳呼克山再現參王?」 
左丘化道:「黑龍王得的是千年物.這種參王多到十幾支,真正的萬年參還不知落在那裡,呼克山所見的,以我猜想,仍是一支千年品!」 
聞武喜道:「那我們何必去奪?」 
左丘化道:「我對參王根本不注重,我是仗參王引誘之力,好在武林群集之處找仇人,現在你的仇人也來了!我就先替你報了再說!」 
空空兒接口道:「侍總管小住在我們一家店中,而且是鄰住啊!」 
左丘化道:「他現在在西門外一座大廟之內,那兒到了多京多中高等衛士,連後官總管也在內!」 
聞武喜道:「我們如何下手?」 
左丘化笑道:「我要他死在呼克山的大混亂之中,這樣一來,使清庭無處找下手之人!」 
空空兒大笑道:「高,高,阿化,你真是高明極了!」 
左丘化笑道:「我認為我已太差勁了!」 
空空兒噫聲道:「這是什麼話?」 
左丘化歎道:「我早就知道恐怖教山止隱在天下武林中,可是始終找不出,害得我糊塗追查了七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