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披領著眾人行進山洞,邊走邊說道:「大會又有新規定下來,凡是女子可以不試千斤石。」 
呂素道:「難道女子就沒有力量麼?」 
鸞披道:「如果參加者自動去試又當別論。」 
白紫仙道:「我們不是弱者,不須大會額外開恩。」 
杜吉斯笑道:「大會確是錯了,比鬥既然不分男女,如果來參加的女子連千斤石都搬不動,她又如何能與男子動手?」 
山洞是兩端小,中有洞腹,寬也不過一室,但洞頂卻有二三十丈高下,頂上懸有一隻小鈴,在兩支炬光照耀下是不容易看清楚的。 
到達時,鸞披向培亨道:「到了,諸位快試吧,我們後面的人還多著呢!」 
培亨發現洞腹兩側有右門,而且有很多洞孔,知道大會之人就在那些洞中窺伺,就不說破,走近干斤石,低頭一看,看有提把,於是向鄭一虎道:「我先獻醜了!」 
呂素接口道:「培大俠勿客氣!」 
培亨看看該石名為千斤石,實際足有一千五百斤,但不說破。俯身抓注提拔,低喝一聲:「起!」 
直臂過頭頂!大家叫好不疊!培亨放了下來,笑道: 
「獻醜,獻醜!」 
聲落,順勢拔身,一躍而起,筆直衝起,勢如箭射,到了洞頂,扣指一彈,鈴聲乍鳴! 
落下後,大家又同聲喝采! 
接著,夜之秘、杜吉斯、鄭一虎,他們都照樣做了,輪到四位女的,又是依樣過關,沒有人一人顯得特別出色,也沒有一人顯得低能,他們似有同樣的心理,大家都不顯出誰高過誰。 
鸞披有點莫名其妙,在他眼裡,這批人的功夫竟是一樣的。 
培亨向他道:「沒有其他的事要作了吧?」 
鸞披點頭道:「諸位自後洞出去,此後就只等人大會了。」 
呂素笑道:「你能陪我們遊玩名勝嗎?」 
鸞披道:「很抱歉,在下的事情太忙,無法奉陪,這樣吧.諸位先自行遊玩幾天,等大會過了,在下陪各位逛十天都可以。」 
鄭一虎道:「你不送我們出洞口了?」 
鸞披道:「諸位自便,我還有事。」 
培亨領先,大家出了後洞,前面即為一大片樹林!他回頭向大家道:「咱們要穿過此林過去。」 
剛入林內,突然聽到夜之秘大叫道:「我頭痛!」 
培亨走在他後面,發覺他全身發抖,頭上冒汗,竟有向地上滾倒之勢,不禁大驚,急問道:「你怎會頭痛?」 
說著,就待過去查看! 
呂素陡喝道:「別接近他!」 
杜吉斯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呂素不回話,順手在身上摸出一支細如毫髮的針形之物揚手一拂,針即飛出,直奔夜之秘腦門。 
鄭一虎一見驚問道:「呂姐,你作什麼?」 
飛針透入夜之秘發內,只見他立即停止了發抖! 
呂素冷笑道:「他中了暗算!」 
培亨大驚道:「誰? 
呂素道:「現在你過去,看看他發內有什麼?」 
培亨走過去,在他發內一找,發現發內竟有一隻小如跳蚤的怪蟲,此時被一根半寸長的綠針釘死了!大叫道:「有只怪蟲!」 
呂素道:「這是比我國西南苗區的飛盤還要厲害百倍的符母!它受了施放者符咒的驅使,害人在無知無覺之中!」 
鄭一虎大驚道:「呂姐如何知道?」 
呂素道:「我是這類邪門的老祖師!哪有不知道的,你要知道,銀色魂當年威震武林的八大秘功,這就是其中之一,目前這個放符的雖是一流高手,但他遇到我處算倒霉到家了!」 
說著向培亨道:「培大俠,蟲頭還沒透入頭皮內吧!」 
夜這秘仍在迷糊中,培亨扶著他,答道:「還沒有!」 
呂素道:「你小心把蟲和針取給我!」 
培亨小心翼翼地把夜之秘扶坐在地,然後戰戰兢兢的把蟲取下來,走到呂素面前道:「老夜能醒嗎?」 
呂素接近一看,笑道:「我不拿藥給他吃,他這輩子就是完了!培大俠,這兒有一粒藥丸,你給他吃下,可是他已經失去知覺,你要施內功逼進他的腹內。」 
培亨接藥過去照作,未幾,夜之秘真的醒來了,杜吉斯過去大叫道:「老夜,你好了,呂姑娘救了你的命,快謝謝她!」 
夜之秘一醒就好了,他吁口氣道:「其實我心裡很清楚,就是動彈不得!」 
他走到呂素面前道:「姑娘,多謝救命了。」呂素笑道:「同伴就是自己人,夜大俠何必客氣。」 
夜之秘道:「對方藏在什麼地方?」 
呂素道:「開始可能是在洞門口,現在當然不在那兒了,但不要緊,他的命運已掌握在我的手裡!」 
杜吉斯驚奇道:「這是從何說起?」 
呂素道:「放符母和放蠱的相同,他的符母一旦被人制住,那就等於制住他的本人,因為他的生命與符母有不可分的關係!」 
鄭一虎道:「呂姐如何整他?」 
呂素道:「我先要查出他因了什麼害夜大俠,如果是無辜害人,我就要他的命!」 
夜之秘道:「我與這種人毫無恩怨,呂姑娘,你相信我,我的行為生平都很嚴謹。」 
呂素道:「同伴這些天,夜大俠的品德我早已看出!」 
培亨道:「那這個人為何要暗算老夜呢?」 
鄭一虎猛省道:「曼谷門來了十幾批人,莫非都是這個原因?」 
呂素豁然道:「是的,這是大巫黨的惡跡!」 
九公主道:「那姐姐可不能放過這人!」 
呂素道:「這害夜大俠的人,只是大巫黨中之一罷了!不過這一個他是活不成了。」 
她說著,輕巧的將針穿過蟲腹,收起針,再將蟲的四隻腳折下,僅僅這幾個舉動,然後棄蟲於地,正色道:「這人三日內必死,而且死時還非常痛苦。」 
白紫仙道:「姐姐,想不到你還有這些怪本領!」 
呂素道:「這都是邪門外道,若非對付壞人,我永遠不用。」 
鄭一虎道:「這蟲有毒嗎?」 
呂素道:「這蟲本身不似養蠱的養金蠶,本身無毒,其毒是經妖潛培養而成,謂『符毒』!那比金蠶更厲害十倍,殺人於無形之中。」 
培亨道:「現在那人不知怎樣了?」 
呂素道:「他心痛如針刺,手足如折,既不能動,又不能出聲!」 
大家聞言不由打個寒戰! 
說著話,大家走出樹林,因為識地形,他們信步游了半天就回店了。! 
吃無晚餐不久,西域之父白公公來了,剛好有大家在座,一齊出迎。 
這時仍是在鄭一虎的屋中,白公公叫眾人坐下後向鄭一虎道:「本來我只有一件消息告訴你,但在我臨行時,卻接得你大哥一件重要事情叫我轉告你。」 
鄭一虎道:「什麼事?」 
白公公道:「先說我的吧,這是叫你們當心,魔鬼黨前二名和鬼王、魔王都到了此地,甚至他們都會參加大會。」 
鄭一虎道:「這就奇了,他們為何還沒有去海底城?」 
白公公道:「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你大哥探知消息,海底城的地點,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知道,而這個人卻是個天竺人。」 
呂素接口啊聲道:「魔王因為沒有查出這個人才不能去。」 
白公公點頭道:「這個人可能也來參加大會,這就是魔王等要參加大會的主要原因。」 
培亨道:「這人是什麼模樣?」 
白公公道:「這人的上七代是天竺和尚,七代以後又傳了三代在家人,但在十一代上又傳下一個西方弟子,這個西方弟子就是目前這代的師傅,有人說是東方人,又有人說仍是西方人,總之無人知道是僧是俗,是東是西了,甚至還不知是男是女!」 
九公主道:「這就困難了!」 
白公公道:「連天下通都束手無策。」 
鄭一虎道:「我大哥說什麼?」 
白公公道:「你大哥說,今天這屆暹邏大會為了兩個原因,也許還有別的也未可知,凡參加的人都要穿大會特製的衣服,這種衣服是黑色,由頭至四肢,全都是一整套,僅在背後開一條縫,穿起來連一根毫毛也看不見。」 
大家驚奇道:「這是什麼道理?」 
白公公道:「大會將這種衣服制了十萬套,各種尺寸都有,不久就會由引進的人發下,因為只有引進人才知道他們自己引進的客人是什麼身材,等到比賽時,參加者在自己的位處就穿好,這樣更秘密。」 
他停一下笑道:「大會的用意是第一防止大巫黨(又叫大符黨)施邪法!其實是防不勝防的,第二是暹邏三公主自己要參加大會比鬥,第三是為了失敗者被人認識而難堪。」 
呂素道:「這樣豈不經邪門人物很大的方便了麼?」 
白公公點頭道:「而且也給來參加者自己人很大的危險,因此巫山神君叫我轉告你們,每人在黑衣胸前留下一個小小的白點,但小虎胸前要留兩點!」 
鄭一虎道:「為什麼?」 
白公公道:「我們中國來的武林,都以你作為拚鬥邪門的中堅!」 
鄭一虎道:「這怎麼行,還有呂姐和陶姐都比我強!」 
白公公道:「以你作為主將的決議不是你大哥決定的,而是金骷髏陶蓉姑娘推舉的!」 
呂素啊聲道:「她和巫山神君在一起?」 
白公公道:「她是中國武林這次在暹邏公推的主持人!」 
呂素驚喜道:「我們在曼谷曾經開過大會?」 
白公公點頭道:「就只你們參加了!」 
他接著笑道:「陶姑娘認為她和你的功力仍無小虎高深,這是她推薦小虎為主將的真正大公無私的主意。」 
呂素道:「她一生傲慢,這次竟大變了!對的,她把小虎看清了!」 
培亨道:「我們三個也要留白點!」 
鄭一虎道:「不行,這樣太委屈三位了!」 
培亨正色道:「我們不但比不過你,同時也不會和你爭第一,你就把我們當真朋友吧。」 
鄭一虎道:「本來你們就是我的好朋友啊!」 
杜吉斯道:「那就行了!」 
夜之秘道:「魔王可能用金射制敵哩!這會把所有的人都害死!」 
白公公道:「金射不是魔王一人得到的,他們是魔鬼黨和鬼王三人共得的,金射這時不會在某一人身上,八成是藏了起來。」 
杜吉斯道:「假設帶在三人之一的身上呢?」 
白公公道:「他不會拿金射亂害人,那對他自己也不利!除非他到了生死邊緣!」 
呂素道:「總之我們要當心!」 
白公公道:「這次比賽穿黑衣的用意,也因某種原因不許帶東西,因為參加者的東西都帶在黑衣裡面,外面連隨身武器都不許掛上。」 
鄭一虎道:「邪門人物是不講理的,必要時他哪有不撕破衣服取東西的道理。」 
白公公道:「在打鬥中,高手與高手之間還有探手破衣服的機會嗎?假設他冒險這樣作,那會留下一個莫大空隙,在這空隙之下,焉有不失敗之理。」 
在場者都是超特的高手,聞言莫不點頭。 
白公公又道:「比賽場改在一座谷內,該谷四面為高崖,崖上全是森林,谷內設有一台,成圓形,高有一十五丈。東面是大會主人席,上台者連主人也不知是誰,但要在裁判專案上留下國籍姓名才可動手!」 
鄭一虎道:「邪門人物當然報的是假姓名!」 
白公公道:「這是一定的。」 
鄭一虎道:「假如對方不是自己人而又是其他正派武林呢?」 
白公公道:「勝者點到為止,敗者當然不會胡來!」 
培亨道:「只怕有很多人不會上台?」 
白公公道:「來的武林現已有九千餘人,後期無限,最後等整日無人出場才算結束,這麼多的人,有半數上台就不得了!」 
白紫仙道:「爺爺,沒有平民看熱鬧嗎?」 
白公公道:「有,民從亦有從各國趕來的,因為這是暹邏十年一屆的定期比試,早在數月前就有各方遊客趕到,不過這是要買票的,貧民是看不起的,聽說一張票竟要十兩銀子。」 
九公主道:「十兩銀子一天?」 
白公公道:「五天,如果想看到底就更多了!」 
白紫仙道:「爺爺,我呂姐今天收拾了一個古怪人物!」 
白公公道:「大巫黨的二流角色,他施放符母害夜大俠!」 
呂素驚訝道:「你者看到了!」 
白公公道:「陶姑娘看到了,她沒有來會你,因為當時她也在監視一個大巫黨人!」 
呂素道:「那就對了,我表姐也是精於各種邪術的高手,可說與我異曲同工。」 
白公公笑道:「大巫黨至今還不知你姐妹這兩個強敵呢!」 
白公公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呂素等仍然回到她們自己的房子去,只有三個西方人被鄭一虎留下不許回去,提防又有大巫黨徒暗算。 
三更時分!鄭一虎似乎被什麼驚覺了,他輕輕的叫醒三人道:「快起來,園中有動靜!」 
三人同時起問道:「什麼動靜?」 
鄭一虎道:「我聽到數聲怪音!」 
培亨道:「那是什麼東西發出的?」 
鄭一虎道:「大概是邪門人物在搗鬼!」 
杜吉斯道:「不知四位姑娘聽到沒有?我們快過去看看,提防她們尚未察覺。」 
鄭一虎道:「呂姐的功力我一直不知怎樣,不過馬玲玲一定會聽到,她雖與其他二人功力相等,可是她非常機警。」 
正說著,忽聽白紫仙在敲門! 
夜之秘搶著開門道:「你們都來了?」 
白紫仙急急道:「你們當心,園中出現三個幽靈!」 
培亨駭然道:「難道真有幽靈?」 
白紫仙道:「呂姐說的這是大巫黨的邪術!」 
鄭一虎道:「她們人呢?」 
白紫仙道:「在前面花林裡,你們快去!」 
到了花林中,首先是九公主迎上,她走過鄭一虎輕聲道:「三個無頭黑影,其速如電,盡在這園中飄動,有時在地面,有時在花林梢頭!」 
鄭一虎道:「呂姐有什麼辦法對付沒有?」 
九公主道:「她還沒有看出道理,你去問她吧。」 
杜吉斯道:「還能看到幽靈嗎?」 
九公主道:「這一會飄到遠處去了,相信還會回來。」 
大家走近呂素那兒,只見她握著拳頭,掌心似握著什麼東西,一見鄭一虎就道:「小虎,今晚園中又有人死!」 
鄭一虎道:「你看清楚是什麼人沒有?」 
呂素道:「看不清,但已確定是巫妖搗鬼!」 
鄭一虎道:「你已準備了什麼?」 
呂素道:「仍是我的定魂針!」 
鄭一虎道:「因為看不清,所以你不好下手?」 
呂素道:「當然,怕他借物遁形,錯傷他人!」 
鄭一虎道:「好,我助你看清!」 
呂素道:「你有什麼東西可以助我?」 
鄭一虎道:「媧皇鏡的副品!」 
呂素道:「你已得到副鏡!」 
鄭一虎點頭道:「是的,魔鬼黨他懂得遁形邪術,可是我憑此鏡已除去他們老十!」 
呂素大道道:「有了這寶物,你可幫我破埃及巫婆了!」 
鄭一虎道:「不行,飛劍只能硬拚,邪門人物往往暗是搗鬼!」 
他們一直守到天亮,卻毫無動靜,在他們回屋吃早飯時,忽聽店家向他們道:「貴客,晚上園中又死了三個客人!」 
杜吉斯搶著問道:「那一國的人?」 
店家道:「大奧帝國人,他們是昨天中午來的!一共四個,現在死了三個年輕的,只逃脫一個老人。」 
培亨大驚道:「那奧人定為薄瑪!」 
夜之秘道:「蒲瑪已死在立陶苑!」 
培亨道:「難道是山姆!」 
杜吉斯道:「除了他,奧國再無高手了!」 
吃過早飯,豈料那暹邏青年鸞披又來探望了,他見了大家鄭重道:「諸位可曾看過店前的告示嗎?」 
培亨道:「什麼告示?」 
蠻被道:「我皇上鑒於近日暗殺太多,以致引起百姓不安,而被殺的或下手之人又都是來客,推其原因,認為都是些以往恩怨!可是他們不應在我國了結;現在皇上下旨,劃出近海一座荒島作為來客私下之用,暫時作為國際島,凡有私人恩怨,希望都去那荒島上了結,不得裡再在城中殺人!」 
杜吉斯笑道:「貴皇上這種措施,恐怕無法貫徹!」 
鸞披道:「那是為何?」 
夜之秘接口道:「搗亂的不是正派人物,他們怎肯照著這告示去做!」 
鸞披道:「這樣說,此舉是白費事了。」 
鄭一虎道:「也許會收到一部分效果也不一定,請問那島在什麼方向?」 
鸞披道:「在東西,離海岸不過五里!」 
鄭一虎道:「此去有車馬否?」 
鸞披道:「有,由都城出去是一條大道。」 
鄭一虎道:「謝謝你,我們會去看看的。」 
鸞披道:「市民看到告示,現在已有不少不怕危險的生意人趕去搭屋作買賣了,諸位去時,可以找大會許可的店子吃東西,那是無須給錢的,同時吃的又好。」 
培亨哈哈笑道:「這真是方便。」 
鸞披道:「我一路前業看到,已有不少武林人物向該島去了,諸位要去就提前動身,否則就難等馬車了。」 
呂素道:「好的,我們馬上就去。」 
鸞披又匆匆離去。培亨先到店門外面找馬車。 
當培亨離開花園,走後門穿過店內時,他忽然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那女人剛好走到店門口。 
培亨覺得那女人行些不對,他很快的走近櫃檯,輕輕的向店家問道:「老闆,那女人是住在店中的嗎?」 
掌櫃的正在算帳,聞言抬頭,見是培亨,接著就朝門口望去,有頃搖頭道:「不,她是剛才進來的我也不知!」 
緊接著,他召來一個店員。說了幾句暹邏語。 
那店員咭喳的說了幾句之後,店家就向培亨道:「我夥伴說她剛進來,既不說找人,也不說住店,甚至還不開口說話。」 
培亨點點頭,輕聲道:「多謝了!」 
那女人已走出店去,培亨立即跟去。 
這時杜吉斯才出來,他看到培亨行動有異,急忙趕上去,輕聲道:「你去哪裡?」 
培亨一見杜吉斯,不由大喜,急急道:「快回頭,通知大家都來,我發現一個女子,八成是大巫黨徒!」 
杜吉斯不再多間,回頭就走。 
培亨遠遠的在人群中跟著,幸好那女子一直沒有向後看。 
沒有多久,鄭一虎等都追上了。 
鄭一虎回頭向大家道:「我去接近,你們保持這個距離就可以。」 
呂素道:「我陪你接近,在大街上雖不能動手,但她覺察時可能會逃脫。」 
二人漸漸走近,這時從側面已可看清,原來她是個當地婦人,年紀不到四十,臉上擦了很厚的脂粉。 
鄭一虎問道:「呂姐看出她的可疑之處嗎?」 
「她確是邪門女人!但不能確定即為大巫黨人!」 
呂素又說了幾句話,忽然伸手一拉鄭一虎,道:「這是向東的大街,前面有人在等這個女子,我們落後一點。」 
鄭一虎向前看看,發現真有兩個中年男於在向那女子注目等候。 
呂素向鄭一虎道:「他們一定是去那座荒島,我們不必步行跟著了。」 
鄭一虎道:「我要行步跟著,呂姐不要動,杜吉斯趕到時,叫他追上我,我們坐車。」 
呂素道:「對,杜吉斯懂暹邏語。」 
那個女子已到了兩個男子的面前,他們都沒有說話,但卻一同登車開動了。 
杜吉斯似已得到呂素的吩咐,這時他在人群中追上鄭一虎,問道:「我們步行追車?」 
鄭一虎道:「跟在車後,你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杜吉斯道:「馬車快,步行跟著,會使人起疑的。」 
鄭一虎道:「管他這麼多,行人起疑只管疑他們的。」 
杜吉斯道:「車內也可看見外面!」 
鄭一虎道:「在街上是不會注意的,我們巧妙的跟著就是。」 
杜吉斯已到車後,鄭一虎只替他防止意外。二人盯到街口。杜吉斯忽然停下了。 
鄭一虎道:「為何不動?」 
杜吉斯道:「那女子向兩個男子說什麼找錯了店,店中沒有大巫黨住著。」 
鄭一虎道:「那這三人是何來路?」 
杜吉斯道:「那就不明白了!」 
他回頭看看,輕聲道:「他們叫了一部馬車跟上來了。」 
鄭一虎道:「不要管,我們仍舊盯著莫放。」 
杜吉斯道:「還盯它作什?」 
鄭一虎道:「查出這批人的來歷。」 
杜吉斯沒有反對,又向前追。 
出城了,漸漸到了效外,前面馬車似發現有人盯著,這時突然停在道旁,同時那兩個男子已跳下車來,大聲喝叫。 
杜吉斯向鄭一虎道:「他問我們是什麼人?」 
鄭一虎道:「你也問他呀!」 
杜吉斯用暹邏語說了一陣,那兩個男的竟連連怒吼不已。 
鄭一虎向杜吉斯道:「他吼個什麼勁?」 
杜吉斯道:「他說豈有此理,責我不答反問。」 
鄭一虎笑道:「你問他們懂不懂中國話?」 
杜吉斯道:「看樣子他們一點不懂,否則你說話時他們就會答腔,乾脆,讓我問他幾句。」 
說完,他也大聲吼叫,邊叫邊說。 
面前兩男子一高一矮,這時高的竟拔出兵器要動手了。 
鄭一虎向杜吉斯道:「他們為何要動手?」 
社吉斯道:「我說他們是大巫黨,因此他們要拚命!」 
鄭一虎道:「你拔劍!」 
杜吉斯道:「這是城郊啊!」 
鄭一虎道:「只要不先動手就行了!」 
杜吉斯依言,突然拔出他的西方名劍。 
那男子到了這一步,似更加大怒,一個虎撲衝出。 
杜吉斯對於這次打鬥非常彆扭,他簡直不知如何下手,一見對方撲到,只得閃開一旁,朗聲大喝,又對那大漢說了幾句。 
那大漢再不聽他,身如狂風,長刀如電,霎眼逼到杜吉斯身剛。 
鄭一虎看出杜吉斯不敢動手,他心裡明白,那是不肯違反大會的規定,暗暗一笑,叫道:「杜兄,避而不鬥,也是辦法!」 
杜吉斯會意,知道鄭一虎要看人家的輕功,於是一閃再閃,就與那大漢展開一追一避之勢。 
這大漢一見,更加怒不可遏,同時他已看出杜吉斯的武勸極高,然而亦毫不怯懼,居然也展開輕功逐殺! 
鄭一虎正看得有趣,豈知這是大道,不一會兒,兩端都站滿了數不清的行人,竟將大道阻斷。 
半個時辰不到,培亨和夜之秘的馬車首先進到,接著他們就擠了進來。 
鄭一虎見了笑道:「女將們來了沒有?」 
培亨道:「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鄭一虎道:「對方不是大巫黨,我為了要老杜查出他來路,只得請老杜逗逗。」 
培亨道:「對方武功極高!」 
鄭一虎道:「但仍不及老杜甚遠!」 
夜之秘道:「當心車上那個女的!」 
鄭一虎道:「我看到了,她手中扣了三把黑色小刀,也許她懂得御氣飛刀的玩意,不過她不放則已,放出來我就收了她的!」 
呂素等四個女將這時也進來了,她們進來問清原因時,剛好杜吉斯繞到附近他向鄭一虎大叫道:「我吃不消啦!」 
呂素接口道:「回手,當心那女的暗算!」 
杜吉斯又避開了,他己聽清呂素的話,可是仍不敢回手。 
就在這時,忽由人群中走來一個老人,他直奔鄭一虎,且朗聲道:「年輕人,你可是山國人?」 
鄭一虎拱手道:「是的,老丈有何指教?」 
老人道:「老朽他逢,為大會執事之一,請問這場爭鬥因何而起?」 
鄭一虎道:「老丈來的正是時候,你看我的朋友可一直不敢通反大會規走,起因如何,不同可知了。」 
老人道:「這是貴友尊重敝國,老朽非常高興!不過對方是敝國武林合法之人,貴友如無錯處,他們決不致於動手。」 
鄭一虎道:「請問老丈,假設我請教老丈來歷,老丈如不答問,這將如何下台?」 
老人道:「不答你就不可追問。」 
鄭一虎道:「是了,但不答反而向問的老丈下手呢?」 
老人道:「就是這個原因嗎?」 
鄭一虎道:「當然不會這樣簡單,敝友看出他們的行動有異,以為他們是大巫黨,因此不得不查出水落石出。」 
老人歎道:「那就是了,他們是敝國武林的神蟒教,最忌外人查根問底!」 
鄭一虎道:「當前之事,老丈作何處置?」 
老人道:「神蟒教的禁忌遭犯,他們只有與敵人見個高低了!」 
鄭一虎道:「這樣說,我友可以動手回敬了?」 
老人道:「老朽站在大會立場,雖可同意貴友回手,但該教如有傷亡,只怕貴必與整個神蟒結下大仇!」 
鄭一虎道:「尋仇是另外一口事,但我們目前不能老挨打呀!」 
老人道:「神蟒教的勢力,占敞國武林四分之一!後果非常嚴重,老朽亦無法調解,目前只有叫他們同意到無泉島上去和貴友拚鬥了。」 
老人說完話,急急向那大漢大說了幾句! 
那大漢開始竟不理,最後還是車上婦人喝阻才停! 
老人回頭向鄭一虎道:「他們同意了,你們去無泉島罷。」 
鄭一虎猜想就是鸞披所說的荒島,立即向杜吉斯道: 
「杜兄,上車吧!」 
杜吉斯回劍,走來歎道:「事情完了沒有?」 
鄭一虎道:「這三人是我們眼睛裡邪門人物,但在暹邏是唐而皇之的角色,可是暹邏武林是非常混亂的,甚至邪正不分,杜兄到了荒島,盡量放手幹,我們不管這些!」 
對方的馬車先走了,行人亦漸漸散開,培亨這才吩咐兩部馬車開動。 
整整一天,當車近巴甫城時,無已全黑了。 
這一夜,大家不得不在城中住下,好在巴南就在海岸邊。 
在夜近更深的時際,杜吉斯的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陣輕微剝啄之聲! 
杜吉斯是與培亨一間房子,他們和鄭一虎,夜之秘是隔壁,他知道有人來了,於是急將培亨推醒。 
培亨跳起來,走近房門,輕聲問道:「是誰?」 
回答的是一個老人的聲音:「老朽天下通!」 
培亨急忙開門道:「老丈怎麼這時才來?」 
天下通走進房中,指著杜吉斯道:「你的對手是什麼樣的人,只怕你們都不清楚?」 
杜吉斯道:「據說是暹邏神蟒教徒?」 
天下通道:「大致上是不錯,可是現在全變了,實際上都變成魔鬼黨徒,他們表面以神蟒教作幌子,因為該教在暹邏武林勢力龐大之故。」 
培亨道:「那我們得通知大會才行呀。」 
天下通道:「不可,包你無人肯信,目前只有我們暗中留心。」 
杜吉斯道:「你老今天在暗中看到我的打鬥?」 
天下通道:「看到的是陶姑娘,她回去一說,老朽就開始調查,查出後再追來告訴你們。」 
培亨道:「我去叫小鄭來!」 
天下通笑道:「他和夜之秘,以及四個女孩子探無泉島去了,你們兩人明天再走罷。」 
杜吉斯詫異道:「他們為何不通知我倆?」 
天下通道:「來不及了,因為他們是追著一批夜行人去的。」 
杜吉斯道:「我們要不要馬上走?」 
天下通道:「你們如果不想休息,那就留下房錢,隨著老朽去看另一件事情。」 
培亨道:「什麼事?」 
天下通道:「一個大巫黨妖婦,現在正與八大神蟒教在拚鬥!」 
杜吉斯道:「這兩方因什麼結仇的?」 
天下通道:「神蟒教中有這樣古怪的毒物,那正是大巫黨要尋找來練符母的東西,結果被大巫黨全劫去啦!事情就這樣開始,前一天,神蟒教有個高手又被大巫黨害死了。」 
二人立即收拾,留下銀子,急急隨著老頭翻屋而去。 
天下通領著二人直赴海邊,但卻是非常冷僻的地點,那兒有一座崎嶇的高崖,崖外面就是海灘,午夜過後,潮退了,沙灘顯得廣大死寂。 
到了崖上,天下通輕聲向二人道:「你們看到什麼沒有?」 
培亨道:「沙灘上躺著三個屍體!」 
天下通道:「神蟒教又吃虧了,那妖巫已不見啦。」 
杜吉斯道:「大巫黨神出鬼沒!邪法又高,還真無法對付。」 
天下通道:「我們對付之人已有兩個,惟目前不能追查,等大會過會,我們就有得忙了。」 
培亨道:「我們怎麼辦,有沒有船?」 
天下通道:「區區幾里海面,何需坐船!現在跟我渡海。」 
杜吉斯道:「你老知道去處?」 
天下通道:「就在我們對面海中,白天可見!」 
天上連星星都沒有幾顆了,三人趁著這時提起輕功,悄悄的踏波飄渡,須臾尖於波濤之內。 
離岸不到一里,突見海浪冒出一圈綠焰! 
天下通一見居在驚叫道:「我們被大巫黨高手截住了!」 
培亨大驚道:「我們快回頭!」 
天下通道:「那就中了他的圈套,同時我們還要提防水裡!」 
杜吉斯道:「這怎麼辦?」 
天下通道:「待我通知呂姑娘來援!」 
培亨詫異道:「還有三四里,傳音能到嗎?」 
天下通道:「馬姑娘有只金絲虎靈獸,被老朽帶在身邊,她現在海水下面替我們防止水中一面,派她通知萬無一失!」 
杜吉斯大奇道:「有這種事?」 
天下通道:「不信你等著瞧。」 
天下通正待向海裡召回小金絲虎,滿懷料水中突然冒出一個人頭來!」 
杜吉斯一見悚然,舉手就待劈出! 
「別動!」培亨大喝阻住!接著:「是小虎!」 
杜吉斯仔細一看,真是鄭一虎,不禁大喜,問道:「小虎,你來了!」 
鄭一虎身已登上水面,但還有數丈遠,隔著三層浪,他聽到聲音後笑道:「你們為何不走了?」 
天下通道:「前面那綠焰是什麼?」 
鄭一虎笑道:「是一個巫婆!」 
培亨道:「我們都是因了這個才不敢動!」 
鄭一虎大笑道:「她已被呂小姐制住了,現在只是她的魔焰未盡,人早死了!」 
天下通吁口氣道:「你掏什麼鬼?卻由水中來嚇唬我們?」 
鄭一虎輕笑道:「我們後面還有三個大巫黨二流高手,現在被我替你們解決了!」 
杜吉斯哈哈笑道:「你也不怕他們?」 
鄭一虎道:「他們的作風一向都是暗襲,剛才我也來一次依樣葫蘆,他們措手不及,全回老家去了。」 
培亨道:「荒島上怎樣了?」 
鄭一虎道:「荒島現已成了天下武林私用之所,不分邪正,各據一地,僅僅在中央一片沙漠裡留下空隙!」 
杜吉斯道:「我們有塊地盤沒有?」 
鄭一虎道:「有,是一處海岸崖洞!」 
培亨道:「這是什麼局面?」 
鄭一虎道:「曼谷城中受了限制,各路武林正者束手,邪者橫行,現在有了這個島,大家都可以憑本領公開打鬥,這是火藥庫,誰要妄動就變成爆發的局面。」 
天下通道:「你總不能到處去闖呀?」 
鄭一虎道:「當然,誰要去探就是一場猛鬥!」 
杜吉斯道:「那你的消息從何而來?」 
鄭一虎道:「鸞披引我去見一個賣飲食的小孩子,他可以到處走,我的消息就是他傳遞。」 
天下通道:「我們快上島去吧,不知神蟒教人來了沒有。」 
鄭一虎道:「他們在我們的對面島岸,一共有四十多人,可是他們一看島上的情勢,也不敢動啦,他們怕的是大巫黨!」 
鄭一虎領著三人登上無泉島,前面是一片樹林,他指著道:「這一片樹林是天下武林不約而同留下的,現在遍佈著作買賣的茅棚!吃的喝的應有盡有,最奇的是沒有一個人在這裡找是非!」 
天下通道:「我們要不要買點吃的帶去?」 
鄭一虎道:「洞中有的是美酒佳餚!」 
沿著海岸走了一里半,那個洞已到了,首先看到的是呂素,她一見四人,輕聲道:「你們來了!」 
鄭一虎道:「沒有動靜?」 
呂素道:「海中不斷有人飄浮而過,但沒有人找上門,因此我們也不管。」 
天下通道:「海岸高,他們無法探出我等虛實,這個地方比曼谷清靜。」 
洞中可不小,深有十幾丈,外面有聲音,幾個女子都出來了。 
天下通到處看看,笑道:「男人們住前洞,女孩子住後洞,我們還有五天好住。 
鄭一虎道:「我大哥怎樣?」 
天下通道:「他帶著申姑娘,陶姑娘可忙著哩,幾次想來看你們都沒有時間。」 
九公主向呂素道:「你所擔心的事兒,現在不會發生了。」 
杜吉斯道:「什麼事擔心?」 
九公主道:「這是我呂姐的私事,你們男人真多嘴,問什麼?」 
杜吉斯哈哈笑道:「在這種緊急之秋,你們還有心談私事!」 
呂素道:「你們希臘有幾個一流好手?」 
杜吉斯道:「在姑娘眼中夠得上稱好手的只有一個!」 
呂素道:「你何必客氣?」 
杜吉斯道:「我們西方人說話,不似你們中國人,有什麼說什麼,我的話是真的。」 
白紫仙道:「那就是你了。」 
杜吉斯道:「我不敢,家兄倒是真的,不過他沒有來。」 
呂素道:「那就對了,我表妹會遇到一個對手,也許就是令兄了。」 
杜吉斯驚訝道:「令表妹和家兄動過手?」 
呂素道:「只是印證而已,並非有仇,她說在希望遇到一個高手,起先我還認為是你,現在確定是令兄了。」 
杜吉斯道:「家兄向來不出國門,這樣看來,他可能要到外面走動了。」 
鄭一虎道:「何以見得?」 
杜吉斯道:「家兄個性不似我,性情的確有點傲世,他曾說過,天下沒有真正的高手。」 
鄭一虎哈哈笑道:「他遇到我陶姐後才知想錯了!」 
杜吉斯道:「對了,他也許未敗,這就是他非出來不可的原因了!」 
天也亮了,馬玲玲端來東西給大家在前洞內吃,雖是冷食。但無一不是經常美味可口的東西。 
吃完不久,洞口忽然響起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鄭一虎跳起來道:「有消息來了!」 
他出去一會,不久回來急問道:「小童說島中沙坪上已有人在打鬥!」 
天下通道:「去看看,不知有無隱蔽的地方?」 
鄭一虎道:「沙坪四周都是密林!」 
大家整理各人的東西,由鄭一虎領著急急而行,未幾就到了一處密林之內。 
沙坪上僅有兩個人,一個蓬頭散髮的古怪黑人,簡直看不出他的年齡!他是坐著的,手中拿著一隻大鈴,叮噹,叮噹的搖個不停。 
蓬頭怪物的對面是個青年,他也坐著,手中拿著一隻牛角,湊在嘴上嗚嗚直吹!發出單調刺耳的怪音。 
天下通一見,向鄭一虎道:「你認得那青年吧?」 
鄭一虎道:「這人比魔王年輕!沒有見過。」 
天下通道:「他就是魔鬼黨之人!」 
培亨急接道:「黑怪是非洲巫神!」 
公九主道:「他們不似斗邪法?」 
天下通道:「他們在斗內功,不過他們是將內功從音響中發出,看來竟是棋逢對手。」 
鄭一虎道:「他們不侵犯四周觀鬥的,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天下通道:「他們目空一切,今天這島上也自知眾怒難犯!」 
鄭一虎道:「我如何才能與這兩人個別一試?」 
天下通道:「忍耐點,等大會過了再找他們!」 
呂素道:「你老說得對,他們不展邪法拚鬥,也是不願大幹!」 
天下通道:「那你想錯了,他們豈顧暹邏大會,他們這所以不放手搗亂,那是為了未找到知道海底城那人!」 
鄭一虎道:「對了,這個如何能找到呢?」 
天下通道:「這個人有一點線索,據說也是武林特殊人物,他甚至亦在動金射的腦筋,金射已落在魔王手中,這個人說不定也來這島上,可是不知是哪種人?」 
呂素道:「消息如何來的?」 
天下通道:「是一個暹邏老僧口中說出的。」 
夜之秘忽然道:「兩方後面又有人露面了!」 
大家聞言注目,培亨接道:「非洲巫神後面是埃及巫婆和斯巴達巫祖,這兩個怪物出來,這場打鬥顯有更進一步大增之勢。」 
鄭一虎道:「這面出來的是魔王和鬼王,看勢真要大拼了!」 
白紫仙急指道:「兩方側面竟也來了人!」 
眾人急視西面林前,只見出來的是個黑人少女!」 
呂素噫聲道:「她是什麼人,竟有這大的膽量?」 
鄭一虎道:「沒有幾下子,她敢出來?快聽,她在說什麼?」 
黑女黨兩方對只在大聲叫喚,杜吉斯聽得懂,只見他靜靜的聽著,未幾回間向大家解釋道:「她是來勸解的!」 
天下通笑道:「就太不知量力了!」 
杜吉斯鄭重道:「不見得,對方不是停了嗎?」 
鄭一虎噫聲道:「真的,那就怪了。」 
杜吉斯又聽了一會,他忽然道:「什麼是無敵神?」 
鄭一虎問道:「那黑女說的嗎?」,杜吉斯急忙道:「是的,黑女說出『無敵神』三字時,對方才停手的!」 
天下通道:「她怎樣說?」 
杜吉斯道:「黑女說,你們幹什麼,無敵神已來場上,你們還打個什麼勁?對方聽了這話就停手了!」 
天下通道:「那就對了,無敵神就是那個知道海底城的特殊人物!」 
鄭一虎道:「聽這字號,顯然是個男子!」 
天下通道:「這三字在我們國人聽來八成是男子,但這不是國內人物,且莫言之過早。」 
培亨道:「雙方都散了!」 
九公主道:「那黑女甚美,我去跟她打交道如何?」 
呂素急阻道:「不可,好在知道無敵神來了,可見她是無敵神的對手!」 
九公主道:「那更好打聽呀?」 
呂素道:「剛才雙方為何不向她打聽?」 
九公主道:「對啊,這樣的好線索為何不問?」 
呂素道:「可見剛才雙方都不敢惹!」 
鄭一虎道:「哪有這回事?」 
呂素道:「小虎,呂姐不比你怕事,我們目前凡事慎重。」 
鄭一虎道:「黑女向這面來了。她真敢到處走?」 
呂素道:「你看她已注意我們了,老杜,你懂印語,你小心應付!」 
杜吉斯道:「等她先開口我才答腔,我可不敢主動。」 
鄭一虎笑道:「她又不是毒蛇猛獸!」 
黑女進林了!忽然立住不動,只見她向林裡點頭笑笑,但不深入,也不開口,未幾就回身而去。 
鄭一虎看到莫名其妙,嘀咕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天下通道:「莫測高深!」 
杜吉斯道:「那一笑,顯然對我們毫無惡意!」 
呂素笑道:「你們猜她是為何笑?」 
鄭一虎道:「意思是說,你們在這時看熱鬧,可惜我不懂印語,否則非追上去不可。」 
九公主道:「是啊,我們還缺個黑的,少個白的。」 
鄭一虎道:「我的追,可不是你那意思,我是追上問她笑什麼。」 
杜吉斯哈哈笑道:「你追不得!」 
鄭一虎道:「那就讓你去!」 
杜吉斯道:「好,你們在此勿動,我來冒險!」 
培亨道:「老杜,當心黑牡丹有刺!」 
杜吉斯道:「流點血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