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天心裡想著過橋之法,眼角又要注意敵人的動態,簡直是心眼都忙。 
這時紅旗教主出現了,他後面跟著三個貴族裝束之人,年齡都不甚老,看去無一超過六十歲,皮靴大褲,對襟衣上披掛圍繞一大塊紅綢,真是奇裝異服。 
三人後面則是四位藍眼金髮的異國美人,衣裙相連,透明現體,而且是袒胸露背,真正是媚態勾魂,年齡則自十七到二十歲之間,分紅、黃、白、綠四色,身後各隨一名十四、五歲的宮女式的少女。 
她們步出走廊之後,陸續出現沙義、沙仁,紅殿三將,紅旗教主這次出現與以往大不相同,氣勢上大有席捲江湖之概,他也沒有向任何人打招呼,一直走向石橋頭左側。 
正當之際,橋那邊倏然現出三個老者,岳承天一見,傳音自己人道:「羅天老人兄弟出現啦!」 
伍天聲傳音道:「三老人立定了,可能有話說,咱們先勿動,讓他們三方答話。」 
豈知他料錯了,餘興和在叫啦,只見他舉手一拱,客氣地說道:「哪一位是羅天老人閣下,在下餘興和請其答話!」 
羅天老人聞言沉聲道:「沒有什麼話說,凡到本谷之人,第一不准在本谷兇殺械鬥,如有故犯,永困待斃,誰能到達金仙洞口,老夫再與其一印證武學,勝過老夫者任其取走金仙果,否則指引其出谷之路,從此不許再踏入本谷寸地。」 
一頓又道:「此石橋名『七巧』,又名『鵲橋』,內設有『七巧』仙陣,誰能悟通其中一巧,許其帶五人通行。」 
餘興和大聲笑道:「這與武功何關,某等至此,仗的是以武取果!」 
羅天老人冷笑道:「憑你那點武學就想逞能,老夫如不想考驗天下武林奇才,誰敢踏進本谷一步!」 
餘興和老奸巨猾,他在這種場合竟毫不露出激憤之情,他很清楚當前環境的厲害,只要一著之差,馬上就會遭受身敗名裂之禍。 
然而,他能忍亦沒有用,他的大弟子余霸天卻是一個目空武林的狂人,眼看師傅沒有動靜,只見他厲聲怪叫道:「什麼三仙谷三狗谷,我就不信邪,一點點遮眼法就想阻止我余大爺的去路。」 
他是邊沖邊吼叫,霎眼已衝上石橋,害得和合二仙大聲喝阻都來不及了。 
岳承天一見哈哈笑道:「橋上衝不過時,最好游水過去,余大爺,你懂不懂水性?」 
余霸天聞聲回頭,冷笑道:「小子,你是岳承天?」 
岳承天哈哈笑道:「正是正是,閣下傷癒啦,留心那只猩猩啊!」 
余霸天大概遭猩猩嚇了膽,聞言陡地一停,轉身詫異道:「小子,那只畜牲你也遇見過?」 
眾人見他面色頓成恐怖之情,所有的眼光都射向他的身上,不由得似都有同感,只有中原武林卻偷偷暗笑。 
岳承天怕他不敢前進,立即揮手道:「放心,這橋上沒有,我是昨晚見過,嗨嗨,你口頭卻要乾淨點,否則從天而降,到時你就吃不消,我是好意警告,聽不聽由你!」 
余霸天平時何等精靈,塊頭雖大,心卻非常之細,但此際因了猩猩的恐怖,居然將岳承天的鬼話認作良言,只見他雙手一拱道:「小子,余大爺今天讓你兩招!」 
余霸地遙遙大叫道:「師兄,你怎的會相信那小子鬼話,橋上通不過,快回來!」 
余霸天眼看武林精華都在目前,正是他表現英雄的大好時機,說什麼也不會答應退回,吼聲叫道:「師弟,人家不敢走,難道你也跟著信邪?」 
艾百合知他個性驕傲,立即和聲道:「大兒,要去就快提內功,『七巧』陣最易引人入幻。」 
豈知她的話剛住口之際,余霸天早已接近橋中,眾目共睹,只見他霍然回身,眼睛睜得如鋼鈴,前身一俯,竟是四肢著地,緩緩地,一尺一尺爬行而回,其狀似餓虎撲食!」 
餘興和霎時滿臉通紅,簡直是尷尬之極,他人雖感詫異而未表示輕視之情,只有紅旗教主陡然朝餘興和嘿嘿大笑道:「余兄,令徒這是什麼功夫?」 
餘興和帶羞陰笑道:「史脫夫,你能衝過橋中一步,老夫即退出武林。」 
紅旗教主怪笑道:「本教主作事素不激動,凡百謀而後行。」 
余霸天這時爬下橋啦,但還沒有起立,餘興和似有繼續鬥嘴之態,但他一見徒弟停止而不起立,無暇多想,只見他晃身上前扶起,張口一聲厲吼,其聲似春雷貫耳。 
余霸天在一聲巨震之下清醒過來,糊糊塗塗地舉目四望,良久才知自己是丟了大臉,怔怔地面如紫茄。 
餘興和沉哼一聲,低喝道:「還不回去!」 
余霸天回首一望石橋,默然隨其走回原來位置。 
突然,自紅旗教主旁發出數聲格格嬌笑,眾人目光都被引去。 
笑聲未止,人人都看到是出自四位羅剎公主之口,顯而易明,她們是被余霸天逗樂的。 
伍天聲突然面現嚴肅,他轉音自己人道:眾人注意,羅剎派四位公主似練有非常邪門的異學,剛才這次無心發笑已洩漏秘密,音含無上魔力,今後遇上必定危險!」 
普陀神僧默然點點頭,須彌神君目視天籟子傳音道:「仙子乃此中佼佼者,聽出是什麼功夫?」 
天籟子抬頭凝思良久,傳音道:「西方武學中有一種『三魂迷神』大法,較中原邪派裡的『七魄魔音』同等厲害,四女所含之音可能就是那種邪學,『七魄魔音』已失傳江湖近十年,如果存在,我等只有束手投降,任何『獅子吼』、『震天嘯』、佛門禪唱』、『道玄天籟』都不能抵抗和破解!」 
普陀神僧面色慈和地傳音道:「正派武林恆多佛、道兩學,非不能破,患在功力不夠深厚!」 
他說完向著岳承天慈顏一展,遂又閉目不言。 
這舉動大家都看在眼裡,似都有了領會,惟獨岳承天自己未見,他這時也像老僧入定,閉目沉思過橋之策,以致引得老少無不掩口暗笑! 
岳承天忽然睜開眼睛,環顧自己人一眼後,向伍天聲道:「師傅,承兒現已想到三種過橋之法了,我們都能過去啦!」 
須彌神君大喜道:「那就開始行動吧!」 
伍天聲搖頭道:「如只打算我們過橋,我早就行動了,這不是辦法,非叫他人打頭陣不可!」 
須彌神君聞言一怔,遼東蒼龍微笑點頭,傳音道:「最好還是讓紅魔一批先過!」 
伍天聲微笑道:「這正是最佳之策。」 
岳承天道:「師傅,你老想到之法是不是和我相同啊?」 
伍天聲笑道:「或許有一兩個相同,也說不定完全相同。」 
羅素芙大樂道:「你師徒心眼多,我要試試是否相同,承天,你先單獨傳音給我,然後你師傅再說,到底是什麼鬼辦法。」 
大家都覺得有道理,眾目齊集他師徒面上。 
岳承天搖頭道:「不不!」他反對的意思是不願和師傅較智慧,這情況眾老清楚,而且很讚許! 
群芳神婆笑著傳音道:「寶寶,你師父的智慧大家都佩服,並不是要看誰強誰弱,這是好玩嘛!」 
岳承天望望師傅,伍天聲含笑道:「你說吧,這裡是自己長輩,徒弟最好是要比師傅強才行,否則越傳越弱啦!」 
岳承天噘嘴道:「那就公開傳音好了,我還怕師傅作偽!」 
伍天聲微笑道:「為師也有點自傲。」 
岳承天聞言一怔,心想:「對呀,我怎能叫師傅背嫌疑。」 
他想到這裡不禁大慚,甚至連羅素芙都不傳,立即朝普陀神僧道:「神僧,你老作個見證,晚輩想到三種辦法是第一,退行過橋,第二,使一人走至橋中快要觸及陣法之處坐下練功入定,在這樣神遊戶外本身毫無知覺之下,另使一人在背後運潛勁推動過去,我相信,只要能過中線一步,其陣法即不發生作用,前者是以拙取巧而達克變制之法,後者是以靜克之法,其中亦含『掘』字,第三,可運壁虎功自橋底通過,這是尋隙漏網之法,以特等高手而運用普通武林之功,其中又是一個『拙』字,晚輩雖不明陣勢玄理,但在其『巧』字命名中想到以拙克制之理,不知能否如願?」 
大家都知道他在向神僧傳音,甚至明瞭他要替伍天聲避嫌,於是都暗暗點頭稱許,及至看到普陀神僧的眼睛越睜越大,便知神僧已驚訝他的智慧。 
「小施主,你說三法正是克制此陣至理,唉,說來這樣簡單,豈知竟無他人想到,這就是『慧』字的「一籌』之高,然這一籌之差,不知誤了多少世人入歧途。」普陀神僧慨然地說了一篇道理。 
及至伍天聲傳音之後,更使普陀神僧詫異,只見他向眾人望望道:「他師傅竟然是一條心,一個靈,這真是個『緣』字,正合我佛『無緣不遇』之理。」 
伍天聲微微笑著,面向岳承天道:「承兒,你將此三法各分別送他們三批,能使他們力量分開在橋東橋西麼?」 
岳承天沉吟一會道:「承兒已想得分送之法了,但是,我們自己呢?」 
伍天聲道:「使他們分散後,我們再想辦法過橋。」 
岳承天眼看那三批人正在商討過橋之策,不禁暗笑道:「讓我先找余霸天試試看,憑剛才這點搗鬼得來的好感,他可能會接受我們的意見。」 
他見眾人都在注意自己舉動,不禁微微一笑,立即運勁傳音余霸天道:「余大爺,啊,對了,我應稱你霸天兄才對,喂,大丈夫丟了面子應該找回來才行,我真替你老兄不平,尤其是羅剎派的四位花姑娘,那種譏笑,唉,真難受!」 
眾人不知他在搗什麼鬼,倏忽卻看到余霸天有點異樣! 
余霸天在聞音之下,知道岳承天在向他說話,尤其是「替老兄不平」,那句活真使他非常受用,於是,傳來一股鏗鏘的聲音送到岳承天耳中道:「小子,咱們是不打不相識,說真的,余大爺對你已有好感,嘿嘿,那四位臭娘兒們,將來有她們受的。」 
須彌神君傳音眾人笑道:「小把戲在逗那丑大個子上當啦!」 
眾人暗笑不語,岳承天立即躍起方步來,表示他在想心事,余霸天卻在留心他的舉動!忽然,岳承天故意一停,目光注定余霸天笑道:「老兄,你想到很多過橋的方法了!」 
余霸天大急道:「你們可以過去五人啊!」 
岳承天向他將腦袋亂搖,音帶極樂地傳送道:「咱們共十二人,全過去還有多餘,霸天兄,如蒙不棄,剩下的一法我情願告訴你,別的不談,最低限度可使你在羅剎派面前吐口怨氣!」 
余霸天毫無考慮地傳音道:「如真能通過那座鬼橋,老弟,我一輩子感激你,只怕靠不住吧,我可再也丟不起人啦,能不能先說說其中道理?」 
岳承天音帶決然之味道:「老兄,你難道不相信小弟,如果不靈,小弟馬上當兄之面自殺賠罪!」 
武林中人最重要的就是言出必隨,余霸天有了他「自殺賠罪」四個字一入耳,心中霎時篤定,誠懇地傳音道:「老弟,這你太言重了,快說,是什麼方法?」 
「七巧陣有個漏洞,羅天老人叫作百密一疏,他設陣天空,橋上,河中,但卻絕對沒想到橋下,老兄如運普通武林的壁虎功從石橋底面通過去,那是保險通行無阻的,這樣一來,既可表現老兄的智慧,又可揚眉吐氣,一舉數得,何樂不為,小弟是喜歡老兄的豪放,否則誰願意讓別人去搶金仙果。」 
岳承天如對好友地說了一長篇道理。 
他一頓又道:「老兄,你我是私交,千萬別使第三者知道呀!」 
余霸天樂得突然跳起大叫,兩眼緊緊盯住石橋! 
和合二仙與余霸地正在冥目沉思,聞聲突睜六眼,都驚訝地望著他,幾乎認為他是發瘋亂性哩。 
這一叫不要緊,雷母一批和紅魔等眾人都被驚動了。 
餘興和看他不似發瘋的神態,立即問道:「大兒幹嗎?」 
余霸天哈哈笑道:「老子要過橋了!」 
他得意忘形,竟在師博面前稱老子,這像什麼話麼! 
「你瘋啦!」 
艾百合看出丈夫面色不對,立即喝叱! 
余霸天毫不理會,伸手一指羅剎派嘿嘿陰笑道:「你們那批蠢材,想了半天想不出個蠢主意,看著,余大爺過橋啦!」 
餘興和怕他再丟人現眼,立即喝道:「什麼方法,快對為師先說明白再行。」 
余霸天神氣十足,揮手道:「師傅別管,這一次有把握。」 
他一頓指著對河大叫道:「羅天老人,你們不要假裝閉目養神,哈哈,站起來,看余大爺過你們這鬼橋!」 
他語音身起,一縱數十丈,三兩步躍奔到橋頭,一式「龍形翻身」,剎那貼身橋底,他功力何等深厚,簡直如電滑行,轉瞬自橋那頭一翻而上。 
這下不惟將和合二仙喜得眉開眼笑,甚至將雷母等與羅剎派驚呆了,中原武林的目光只向著岳承天微笑,甚至不知他用的什麼辦法能使余霸天信任。 
岳承天明了眾人心思,立即將剛才之事傳音報告,因此引得大家莫不笑痛肚皮,正當此際,突聽羅天老人道:「這是智慧的考驗,老夫是存心疏忽,其中還有多種方法可以通橋,惟識出一種後則不可復用,你叫什麼名字?現在任你帶過四人,老夫現己將橋上放開陣勢,他人不能強行,否則殺之不赦。」 
余霸天立於橋上,大聲道:「余大爺名霸天。」 
他說過立即招手呼道:「師傅、師娘、師弟都過來!」 
和合二仙見弟子出了風頭,立即大喜地帶領余霸地過橋,回頭哈哈笑道:「列位,想辦法過來吧,老朽失陪啦!」 
他也得意忘形了。 
中原武林只笑不理,另兩批卻氣得哼聲大罵不絕! 
伍天聲目注岳承天道:「快動下一步腦筋。」 
岳承天像是想到一個辦法,但覺有點為難,只見他尷尬良久才一咬牙,又沉吟半晌後,才傳音向著白紅萼道:「白姑娘!」 
原來他的尷尬就在這裡,但叫了一聲又無下文! 
白紅萼一聽岳承天的聲音入耳,心頭陡然一震,但也感著非常好受,不久前那股怨恨竟一掃而光,立即傳音道:「岳兄有何指教?」 
岳承天傳音道:「我要分散羅剎派實力,現有一法,請你轉告沙義。」 
於是他將退行過橋之法說出,白紅萼不願再和沙氏兄弟交往,但經岳承天要求之後,不得不順其心意行事,也就忍耐著遵照傳音沙義,這簡直近於美人計。 
沙義是被色迷了心竅,聞得白紅萼之言後,內心之快慰,大有飄飄欲仙之概,立即朝白紅萼送了一眼無限的情意,轉頭對紅旗教主道:「師傅,徒兒現也想得一法過橋了。」 
紅旗教主等正感苦思無策,聞言大驚道:「義兒可有把握?」 
沙義道:「能否通行,尚無把握,師傅只要故裝著不注意,讓徒兒試試,通不通也不要緊,余霸天早已丟人在前。」 
紅旗教主領首道:「那你就去吧!」 
沙義聞命後,長身撲向橋頭,他不向任何人注目,立刻倒退上橋。 
豈知他退還不到五丈,耳聽羅天老人在那邊朗聲道:「那年輕人夠了,你已懂得此陣玄妙,快帶四人過橋。」 
沙義聞聲停住,他一腦子地感激白紅萼,心也醉啦,只見他沉吟一會兒才向紅旗教主請示道:「師傅,請指定四人前來!」 
他內心真想叫白紅萼跟去,但考慮似覺不妥,於是就只有請示師傅。 
紅旗教主毫不猶豫,立朝四位公主道:「四位公主請先過橋。」他就未想到中人之計而分散力量! 
岳承天眼看四位公主去後,立即將餘下一方傳音秦錚。 
秦錚生怕師傅懷疑她得自外人,立即眼睛一轉,竟巧妙地告訴嫉世先生道:「師伯,假設……」 
她如此這般的傳音,嫉世先生陡然跳起道:「對了,你怎麼想到的?」 
他一頓傳音雷母道:「雷婆子,咱們上橋!」 
雷母尚未搞清怎麼一回事,但知他已想到過橋之計,立即會意地向白帝鄉夫婦道:「你們夫妻師徒都來,這邊留下兩個少女不礙事。」 
伍天聲一見目的已達,眼看那五人也被羅天老人放行了,立即傳音眾人道:「我們且勿動,羅天老人要走了!」 
他所見不錯,羅天老人似在向另外兩者說了些什麼,回身大聲道:「未過橋的繼續想法過橋,已過橋的可直朝三仙廳這石道攻進,老夫必須警告在先,各位千萬別向空中越過那堵高牆,惟一可通的只有兩個大門,此門是內功考驗,但並不困難,能修為到精氣神三寶合一即可衝進,老夫設此關之意,是不許泛泛之流履足老夫靜修之所,進廳後已備薄餚招待,此後無論智慧或武功,碰運氣通過一切設置而達金仙洞,不過,切勿走入絕徑。」 
他說完首先入廳而去,已過橋的立即各提本身內功,一直衝往大門。 
岳承天到底沒有他師傅沉著,眼看著河那邊一個一個地衝進了大門,他就有點著急啦,陡然傳音大家道:「我又想到一個辦法了,可以全部進去啦!」 
伍天聲微微笑道:「你比為師小幾歲?幹嘛沉不住氣,再等一等,讓那什麼三仙廳裡的人吃飽先攻。」 
羅素芙格格笑著傳音道:「你們只管想辦法,我去將兩個小姑娘請過來一道走。」 
九太公微笑點頭道:「這一手很好,不過……」 
羅素芙瞪眼道:「不過什麼,少開口!」 
九太公笑道:「你有多大了,怎能說人家是小姑娘?」 
羅素芙哼聲道:「她們二人只有十六,七,我有二十多了,怎麼不夠格,何況還有那種關係呢,格格。」 
她邊笑邊往白紅萼和秦錚面前走去,回首朝岳承天擠眉弄眼,引得大家都笑出聲來,這件秘密可能是九太公早走漏啦,以致使岳承天羞得滿面飛紅。 
這時的紅旗教主似已有了什麼心得,只見他與那三位什麼親王的在開始行動了,後面跟著沙仁和紅殿三將,一直就向橋頭走去。 
須彌神君、群芳神婆以及眾老少都感愕然,遼東蒼龍傳音道:「他們居然想出辦法來啦!」 
岳承天正處在尷尬中,老沒有個機會來說話掩飾,其實他也無法掩飾,這時可有了台階啦,只見他傳音笑道:「紅老魔有什麼屁辦法,大家只管看,他要集體出醜啦!」 
伍天聲陡然一怔,傳音道:「你能『入密截音』了?是不是截得紅魔傳音?」 
這時羅素芙已將白,秦二女剛好帶來,聞音都覺一愕,不要說是他們,老一輩更是詫然一呆! 
岳承天迷惘似地道:「紅魔的話是傳音,師傅沒聽到。」 
伍天聲見他自己尚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想起好笑地道:「如不是傳音,為師哪能讓他漏掉一句耳語,何況那老魔也不致這樣疏忽,你的功力確在此剎那間又過一關了。」 
岳承天見師傅在誇獎他,不禁感覺非常榮耀,向眾人環視一眼,傻傻地笑道:「我可不清楚,那老魔說要從水底運功通行。」 
眾人聞言,齊都一怔,想到這辦法有點似是而非之感! 
伍天聲微微笑道:「那條河裡可能有不少大魚山蝦等他們去捉,想過去,哈哈……」 
須彌神君急急地道:「開始了,哈,他真是用這辦法。」 
眾目共睹,首先下河的是紅殿三將,眼看三人沒入水中而沒有什麼變化,這更使紅旗教主有信心,只見他這時得意地回頭望著中原武林大笑道:「現在只剩下你們啦!哈哈,等著吧,本教主取下金仙果轉來時給你們見識見識吧!」 
他邊說邊指揮沙仁和三位親王下河,中原武林沒有理他,惟獨岳承天搶出大笑道:「紅老魔,你餓啦?」 
紅旗教主聞言一怔,嘿嘿笑道:「小子,你認為本教主是去三仙廳趕酒食?」 
岳承天朗聲大笑道:「紅老魔,只怕你趕不上哩,喂,少爺要求你帶點東西回來怎樣?能不能拉點私人關係,相信沒有問題吧。」 
紅旗教主陰笑道:「小鬼頭,你別在本教主面前信口雌黃,要什麼?」 
岳承天故作正經地道:「咱們只怕過不了橋,在這裡待著太不是味道,不瞞你,我是三天沒有吃飯啦!」 
紅旗教主聞言不悟,並且認定他還是個小孩子,不禁哈哈笑道:「小子,你是求教主爺帶吃的給你,哈哈,要什麼,說吧!」 
岳承天高興得大笑道:「我生平最愛吃魚!」 
紅旗教主仍未覺悟,只見他大笑道:「小子,等著,本教主最低限度也要替你帶只魚尾巴回來!」 
他說完一鑽入河中,霎時沒頂不見,眾人知道聲音已不能傳達水裡,忍不住地大樂,同時大笑如雷,尤其是羅素芙和秦、白二女,給笑得只叫痛,群芳神婆從不大聲發笑,這時也呵呵連聲。 
天籟子莞爾道:「孩子,你這個彎,真把紅老魔弄糊塗啦,他作夢也想不到你是要他在河裡捉魚啊,真是,老妖精最怕小鬼頭!」 
羅素芙向著秦、白二女擠擠眼傳音道:「兩位今後要小心,岳小鬼確實不易對付哩!」 
二女聞言含羞,都向她噘起小嘴! 
突然,須彌神君大叫道:「大家快看,河中起變化了。」 
眾人聞聲注目,莫不驚訝至極,只見河水猶如海濤洶湧,霎時朝兩岸澎湃上漲,隆隆之聲,真有翻江倒海之勢! 
伍天聲大聲道:「紅魔等被困水底了。」 
忽然,對岸傳來一聲沉重的警告道:「這是無智者榜樣,有誰不信厲害的只管強行過河吧!」 
岳承天指著道:「那是天劍真人在朝我們說話。」 
覺羅王子側顧伍天聲道:「伍兄是否仍要等待!」 
伍天聲道:「還是等一會兒好,進廳的只怕還沒展開行動,我們要等那三批攻得筋疲力盡然後過橋。」 
須彌神君道:「倘若這次不成功,大家是否退回這裡再由花林出谷。」 
普陀神僧睜眼搖頭道:「各位請看走廊現已何在!」 
羅素芙百先叫道:「怪啊,走廊哪去了?」 
伍天聲歎口氣道:「羅天老人確實有點神奇,走廊必被陣勢隱沒了。」 
岳承天突然大笑道:「大家快回頭看,紅魔等成了落湯雞啦,哈哈,妙極了。」 
眾人聞聲急轉,不禁都覺詫異,須彌神君道:「他們的內功那去了,怎的連河水都避不開?」 
伍天聲沉吟道:「可能是被水底陣勢所迷之故,浸水也不過剛才不久之事,衣服透的還不多,僅表面看去濕淋淋的,內部似還沒有浸透。」 
羅素芙笑道:「他們不好意思望我們啦!」 
岳承天不管他好不好意思,朗聲大叫道:「史大教主,我的魚哩,怎麼著,捉不住一條呀,別小氣,蝦子應該送我幾隻啊,說真的,我是餓急啦!」 
眾人掩著嘴巴笑,真還不好意思笑出聲來,紅旗教主這下才清楚岳承天先前那套鬼話,聞言氣得要死,但卻不與理會,他實在是無面孔鬥嘴,惟沙仁和紅殿三將卻怒吼撲出,大有拚命之勢。 
豈知撲出未到五丈,對岸陡起厲叱道:「誰敢在三仙谷拚鬥!」 
紅旗教主為勢所迫,隨即喝道:「你們都回來,出谷還怕他們溜掉不成。」 
岳承天哈哈笑道:「在谷內你們有羅天老人保鏢,少爺真還不好意思動手,哈哈,出去嘛,你們連一隻猩猩都打不過!」 
提起那只猩猩,紅旗教主真正是又悲傷又恐怖,但他心中非常疑問,疑問的是岳承天為什麼常常提起那只兇猛之物。 
新到的那三位親王似也得知猩猩兇猛的消息,只見他三人正在向紅旗教主探問詳情,不時還朝岳承天望來。 
伍天聲傳音徒弟道:「承兒,你想到集體過橋之法是什麼?」 
岳承天恭聲道:「羅天老人布下各種陣法,承兒判斷另外兩人是一竅不通。」 
須彌神君大疑道:「憑揣側恐不正確,假設如你判斷又怎樣?」 
岳承天道:「倘如我所料,天劍真人和地劍真人為了出入三仙谷方便,羅天老人必須指點其出入之竅,否則豈能順利通行!」 
普陀神僧微笑道:「這是自然之理!」 
伍天聲微笑道:「你想誘他們過橋。」 
岳承天點頭道:「別人或辦不到,徒兒與兩真人有過動手之誼,相信還有辦法!」 
峨嵋鐵頭陀合十道:「小施主和他們打鬥,怎能說還有『誼』字?」 
岳承天笑道:「這個『誼』字也可作『緣』字解釋。」 
群芳神婆道:「不管怎樣吧,寶寶,你誘他過來又有什麼用呢?」 
伍天聲恭聲解釋道:「注意其通過橋中那一步的訣竅!」 
九太公大喜道:「可以是可以,只怕還有口訣哩!」 
普陀神僧微微搖頭道:「老施主是此中佼佼,怎的將原則都忘了,設陣須口訣,通行的只要懂竅門就行啦,不過竅門有在手訣,也有在步式,其動作非常微妙,距離遠了只怕看不清楚。」 
九太公呵呵笑道:「原來聖僧較老朽更高一層!」 
普陀神僧合十道:「老施主過獎了,原來你老是故意的。」 
岳承天順手自羅素芙身上拔下長劍道:「大家都注意看竅門,我去啦!」 
在眾人凝神之際,他已奔至橋頭,手指天劍真人大叫道「老前輩,晚輩也想到過橋之法啦!」 
天劍真人無時不在注意這一方,岳承天起步他即已見到,聞言沉聲道:「孩子,那你就試試吧!」 
岳承天大笑道:「晚輩要先說後過。」 
地劍真人朗聲笑道:「你要當眾逞強,說吧!」 
岳承天大笑道:「這方法可能羅剎派也想到過,但卻無膽下手。」 
紅旗教主聞言大怒,陰笑叱道:「小子,你敢做的,江湖武林都能做,本教主豈有不敢之理。」 
岳承天嗨嗨大笑道:「我現在要將這石橋摧毀斬斷,你敢嗎?」 
紅旗教主聞言一怔,竟逼得啞口無言,天劍真人則在那邊沉聲喝道:「誰敢毀壞本谷一草一木?」 
岳承天高舉寶劍大笑道:「前輩認為我不敢,哈哈,那你就過來看我下手吧!」 
天劍真人見他舉手要劈之勢,似已怒不可遏,長身撲上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