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飛跟著爺爺白洪濤直奔西北,專程尋找伍靈珠,三絕要回洞庭探視老家,他是想兒媳如果不死,多半在家鄉找到的機會多。 
雷電堅繞道北京,意在繁華區消息靈通,易於打聽。 
雷電堅所遇的白驢少年,確如三老一少所料,誠然就是伍靈珠,他自半年前由哈拉湖底的七寶磁場練成神功後,以空前的神技「電導青冥」衝出玄秘之區,尋回所藏秘芨及短劍,在敦煌城買辦穿著。復在草原相遇心愛的神驢白鏈,即開始他初步計劃、一方面向九大門派投下警告書、略加擾亂,聊出胸中怨氣、順便查探親人下落 
數日前由天山經「和闐河」,橫渡大戈壁沙漠、過西藏、走青海,於木壘烏蘇河畔遇著雷電堅,因防備過密,以致錯過與祖父相逢,後見驢兒被絳蒙面女追去,防其有失,急別雷老,騰空而去。他所使的電導青冥奇技,可說是前無古人,後乏來者,已超出武學範例,到達仙化之境域,使本身精氣神合而為一,與自然空氣起調和作用,只要意動神往,頃刻千里,其快真不可想像。 
靈珠升雲略頃,便見絳蒙面女以無上飛騰術,緊攝白鏈之後,向東南方面進出幾十里了,他即臨空搶在前面,輕輕飄落當道。 
白鏈見了主人,歡嘶一聲,馳近身旁。 
瞬息繹衣女也已追到,見靈珠早已到達,不免駭然一怔,張口又止。 
靈珠微笑道:「姑娘辛苦了,我看不追也罷,這條毛驢生性太野,如此追下去,何時方了。」 
絳蒙面女聞言明眸一轉道:「閣下輕功超拔.我自歎不如,但就這樣要我放棄不追,沒這麼容易,不知閣下是何派高人,能否賜教幾招,如我不敵,所死兩個教下弟子,就此作罷,不然,姑娘非要這匹驢不可。」 
靈珠輕笑道:「姑娘輕功,以區區觀之,也算上乘,相信其他絕學,當為驚人,不過,區區與姑娘已往並無冤仇,又何必動手相搏呢掌腳無眼,一旦有所閃失。未免徒結怨隙、望姑娘三思,區區言盡於此,但憑選擇。」 
絳蒙面女見靈珠言談風度,無一不是動人之處、內心有種微妙之處,沉吟俄頃,說道:「我問你門派,為何不說,只要你不是我萬物敵對之派,今日不打也可。」 
靈珠搖頭道:「區區不屬任何門派.無從相告。」 
繹農蒙面女哼聲道:「狡猾的狐狸,藏不住尾巴,你身上掛的電鰻寶匕,就是終南派鎮山之寶,你當我還不知道嗎快說,你與終南派是什麼關係」 
靈珠聞言一怔,暗道:「電鰻寶匕始出何源,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怎麼倒弄得滿清楚,難道白爺爺是終南派嗎」忖罷,道:「不錯,我這把短劍確是電鰻寶匕,如果說是終南派鎮山之物,我自己還不明白,姑娘如憑此劍,硬說我是終南派,未免過於武斷。」 
絳衣蒙面女見靈珠否認,以為是掩飾之詞,冷冷一笑道:「終南派門庭冷落將近百年,姑娘雖不與終南派有何過節,但也在被滅之列,那你就準備接招罷……」 
她說罷拔劍在手,順勢一招「問鼎中原」,劍帶青光一閃,劈胸就刺。 
靈珠見她說打就打,且有輕視之意,心中微慍,皺眉往旁輕輕一閃,道:「姑娘聽在下相勸,還是不動手的好,以姑娘之言,既與終南派從無過節,動不動要滅絕他派,可見貴教宗旨居心奇毒可知。」 
絳衣女自知失言,本不想傷害靈珠,現防消息外露,惟有殺之滅口了。她心存殺機,心中劍氣大盛,暗提內勁,迅速展開快攻,劍劍不離靈珠要害。 
靈珠連閃十餘次,見這絳女得寸進尺,劍招陰險,便沉聲喝道:「姑娘自找難堪,休怪在下侮辱……」口中說著,趁繹衣女利劍從左脅閃電點到,即左腳略撤半步,右手食中兩指迎劍尖一夾。 
絳衣女一劍點出,突感劍尖如入鋼板,難進分毫,駭然一驚、猛力往後急撤。她反應雖快,但亦難動分毫。 
靈珠將手一鬆道:「今天在下不為已甚.望姑娘往後三思,並轉告貴教之主,天下武林本屬同源,如想以暴力征服他人、終必遭到滅亡之禍。」 
絳衣女哪曾遭遇如此強敵,自己武功之高,出道從無敵手,今日被人家兩指夾住劍尖,如遭泰山之壓,怎不叫她驚駭至極,聞言怨恨地看了靈珠一服,掉頭飛縱而去。 
靈珠見絳衣女背影消失後,索然無味地跨上神驢。白鏈見主人沒有指出去向.遂放開四蹄,自由前進。 
時近中午,靈珠行到霍霍西裡鎮,找了一家客棧,隨便吃點東西,即步行上街閒玩,準備明天上路:驀從街角處,轉出三個黑衣大漢,相對行來。 
靈珠見三人步履穩健,知是武林人物,不與理會,依然前行,雙方越行越近。靈珠微向街旁讓道,不料一大漢將手一伸,順勢奪取靈珠腰間寶劍。 
靈珠屈指輕輕向大漢左臂「曲他」穴上隔空一彈。只見那大漢如遭錘擊,口中發出一聲殺豬似的痛叫,而一條右臂如同掛在肩上,軟軟下垂。另外兩人不知同伴被側面少年用什麼功夫所傷,閃身攔住去路道:「朋友,你敢傷人,就想一走了事嗎」 
靈珠面色一沉,哼聲道:「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搶,還有狗臉見人,趕快滾開。」說著用手一撥。 
但見前面大漢被一撥之勢,手未沾身,已翻出四五丈外,連打幾個踉蹌,「叭噠」摔個大馬爬,半晌不能起來。後面一人見勢不佳,哪還敢上,等靈珠走遠了,才雙手各攙一人歪斜而去。 
街上行人雖不擁擠,但也不少,都以驚奇的眼光注視靈珠,莫不暗道這少年了得,競於輕描淡寫之下,將兩雄赳赳的大漢子整得狼狽不堪,怎不使人驚歎。邊疆民風強悍,最祟拜英雄人物,是以消息馬上傳開,議論紛紛。 
靈珠玩罷一會,回轉客棧,一進門,見店裡的主客們都以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莫名其妙地臉兒一紅,滿不好意思低下頭去,三腳兩步向自己房門就走,一不小心,剛好與裡面外出的一人相遇,差點撞個滿懷。 
靈珠迅速往旁邊急閃,耳中聽到一聲尖尖的銀鈴響起,道:「唉呀!冒失鬼,怎麼低著頭走路阿!差點把我撞倒哩。」 
靈珠不看便知,這是個小姑娘的聲音,抬頭一看,不禁一怔,暗道:「哈,多美啊」便帶笑道:「姑娘,在下抱歉,不知撞著姑娘哪裡,不要緊吧?」 
「啐!真是呆子,我怎麼好意思告訴你!」小姑娘頂多只有十五六歲,稚氣未脫,帶笑看著靈珠,臉兒紅紅的,邊說邊扮怪樣,嘟嘴皺鼻的,天真極了。 
靈珠雖有十七八了,但也童性甚重,他越看越有意思,便裝模作樣地一揖道:「姑娘莫怪,小生這廂賠禮了!」 
小姑娘還未懂事,只知面前的人兒怪有意思的,咭咭笑道:「唉呀,酸死了,討厭!」她笑著反身飄然溜了。 
靈珠望著那失去的倩影,聳聳肩,踏著方步,搖搖擺擺地進入房裡。 
天時尚早.靈珠躺在床上,回憶剛才的小姑娘,兩根油光烏亮的長辮子,修長的眉兒微彎入鬢,瓜子臉紅得像蘋果,嘴比櫻桃略略大一點,較古典式的形容,更增無限風韻,配襯著整齊貝齒,說有多動人,就有多動人,窈窈窕窕,迷人極了。 
他想著想著,不禁神往,突聞門口「咭」一聲輕笑,把他從幻想裡喚了回來,翻身一看,門口空空,早已不見人影。 
靈珠知是小姑娘偷偷地在瞧他,暗道:「這丫頭真野,我非嚇她一下不可。」 
他依然假裝睡覺,兩眼瞇成一條縫,注定門口,左手掌向外,作攫物狀,暗提「磁精元氣」神功,以「黏」字訣守株待兔。 
果然,見小姑娘又露出半邊臉兒,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向臉上逡巡,見靈珠闔眼似睡,便放心露出全身。 
靈珠暗笑兔子來了,他早已將「磁精元氣」散佈門口,心動功隨,馬上將小姑娘困在氣勁之內,即抬頭坐起身來。 
小姑娘見靈珠起身,又待開溜,可是這次.想溜也溜不脫了。她並非等閒之輩,一感事有異征,馬上猛提真氣,就想衝出,但她提到十二成內勁,還是徒費氣力,想掙動分毫都不能,只掙得氣喘噓噓,頭上汗出如涔。 
靈珠故意喚道:「啊,姑娘,你請進呀!不要客氣,我們都是走江湖的,越大方越好,相信姑娘也不是本地人,進來談談可好。」 
小姑娘嫣然含羞,先還拚命掙扎,後見靈珠頑皮相逗,便知是這酸丁弄的什麼鬼,競使自己難動分毫,馬上收起內勁,嘟嘴叫道:「我不來了,你壞死了,等會兒我告訴曾祖爺爺聽,說你欺負我,你不挨頓打才怪哩。」 
靈珠暗散神功,站起身來道:「姑娘,你說什麼我在哪裡欺負過你我是好意請你進來坐呀;難道這也算相欺嗎唉……真是好人難作,請人進房坐坐還要挨頓打,這是什麼世界呀」 
小姑娘見靈珠裝得真像,心中一樂,把剛才的驚嚇忘得一乾二淨,又哈哈笑道:「酸丁,別裝啦,再裝會變成狗熊了,喂,你剛才用的是什麼功夫是不是凝氣攝物神功?」 
靈珠哈哈笑道:「我哪裡會什麼神功仙功的,我只懂得一點小法術,這種法術名詞叫作狡兔難逃,你看我法術還不錯吧」 
「啐!你才叫作兔子哩。」 
靈珠尚待開口,突感有人在後窗竊聽,即朗聲喝道:「何方朋友在後窗偷窺,不顯得欠正大嗎」 
「哈哈……小友真了不得,我已非常小心接近啦,居然還是逃不過你的耳朵,可見已修成天耳通的神功了!」 
小姑娘聞聲喜叫道:「祖爺爺,你回來啦,快來呀!這酸丁真厲害,剛才我栽了!」 
靈珠見由房門口走進一個紅光滿面的慈和老者,看不出有多大年齡,便相揖道:「前輩請恕後學出言冒犯之罪!」 
老者呵呵笑道:「哪裡哪裡,老朽剛從外面回來,遠遠聞得我芙兒與小友談話,是以稍作停留,競被小友誤會,幸有是舉,否則就與小友失之交臂了。」 
靈珠微笑相讓道:「前輩請進房寬坐,後學尚請指教是幸。」 
小姑娘跳腳叫道:「哪來這些酸禮,我先坐好了。」 
老者呵呵道:「丫頭今年快十七了,連一點禮貌都不懂。」 
靈珠讓座後道:「後學周遊,請教是……」 
老者呵呵兩聲,微沉道:「老漢羅星,這是小重孫女羅素芙,小友師出何派」 
靈珠敬答道:「後學尚未從師學藝,說來前輩恐有不信,是以並無師承。」 
羅老者訝然道:「剛才老朽以隔空排氣之法,接近小友後窗,尚被小友發覺,如無上乘內功心法,絕無天耳通之練成,小友既無師承,定有奇遇了,你我交淺,本不擬深談,惟觀小友正氣直達華蓋,絕非匪人,才有是問,小友不會見怪吧」 
靈珠笑道:「後學也知長者是前輩異人,且心胸闊達,我們相見以誠,除個人礙難之處外,沒有不可談的,怎敢言忤,後學確有小小機遇,談不上有何成就,惟性好山水,以致浪蕩江湖。」 
「周大哥,我和祖爺爺,也是出來玩的呀,我們有伴了。」 
羅老者看看重孫女兒,又看看面前少年人,心有所感地朗聲哈哈大笑,偏頭向羅素芙笑向道:「芙兒,這周大哥很好是吧?你不是說,男孩子最討厭嗎」 
靈珠心知羅老者在逗重孫女,但因牽扯到自己,難免尷尬無言。 
羅素芙性雖頑皮,人也有十六七歲了,可說是豆蔻初開,芙蓉含苞之期,男女之秘,何嘗沒有一知半解的,聞言嬌羞不勝,赧然低頭,嘟嘴道:「曾祖爺爺壞死了。」 
羅老者朗笑道:「呵呵,曾祖爺爺壞就壞,可死不了哩,今年二百三十八歲了,想死都死不成。」 
靈珠聞言,兩眼大睜,驚愕地向羅老者仔細一看,怎麼看也只看得六十來往歲,心中疑問道:「伯是吹牛的吧」 
羅素芙不時偷睨著眼前的周大哥,心中有說不出的好感,以前的心靈某部空虛,現在似填得滿滿啦,見周大哥以驚奇的目光注定爺爺,知是為了什麼,不自覺地抬頭嫣然一笑,說道:「呆子,傻看什麼,你不相信我曾祖爺爺的年齡吧,告訴你,自今起算,還多出七十二天零三個時辰,知道嗎」 
羅老者微笑不言,靜靜看這一雙小兒女。 
靈珠誠懇地道:「姑娘,我怎敢不信,只是驚佩而已,老人家定是養生有術,修為高深。」 
羅素芙姑娘輕笑道:「那還要講呀!」側頭向門外看看,見無外人,才又輕聲繼道:「我曾祖爺爺已修成金剛不壞之體啦,而且會飛劍殺……」 
「丫頭,不要當周大哥面前信口胡吹。」 
羅老者阻止了重孫女的話,續向靈珠道:「小友見笑了,練武的人,首在養氣,氣完神充,延年益壽是不成問題,以老朽觀之,小友現在的成就,已超出練武慣例,誠天生異才,小友是如何練的」 
靈珠笑道:「我自己並不知有何成就,老前輩太誇獎了,設或有之,大概是後學所習的氣功另具特質罷了。」 
他也的確是肺腑之言,並無欺瞞之處,以他現在胸中所學,就以三清玄功和三尊禪功而言,已是江湖未聞絕學,何況還有最神奧的兩極磁精元氣神功,那是連他自己也不知到底有多深的成就。 
羅老者見靈珠說話誠形於色,便點頭道:「這也難怪,凡是無師自通之學,因無前人指導、講解、考察等規範,是不自知其成就的,今後要自我明瞭,那只有拿敵人作試金石了,像老朽當年,也是略有異遇,假若在八十年前,沒有與違天老魔的一場死拼,恐到現在還不知自己的力量哩。」 
羅素芙訝然問道:「曾祖爺爺,誰是違天老魔,怎的從未聽你說過啊!快告訴我呀!」 
羅老者微笑道:「你要聽的多啦,我今天不是遇著你周大哥心裡高興,還是不會談論過去哩,違天老魔是羅剎國人,本名恐只有我和群芳島主那老婆於知道,除此再無人明白啦,他本名叫『柯希拉史』,自稱『違天尊者』,那是他當年要向我國武林稱霸時的譯號。此人早已修成金剛不壞之身,當年和我一場生死相搏,弄得兩敗懼傷,他事後揚言,終要消滅中原武林,統一天下。」 
靈珠似有所悟,惟事實不明,礙難啟齒,道:「前輩現還健朗,想那違天尊者也必定未末死,將來定有一場武林大戰了,近聞有什麼四極八魔再行出世,老前輩諒有所聞,是些什麼魔頭,且揚言要掃蕩武林。」 
羅老者點點頭道:「四權八魔是比我稍後出世的人物,與宇宙四奇、乾坤三絕是同時並駕齊驅的武林異士,為人善惡不分,憑性所為,如真的再次出世,合八人之力,將無敵於天下,就以老朽合群芳神婆之力,也難制止其猖狂。」 
羅素芙不信道:「我才不信哩,曾祖爺爺你已練成飛劍,難道不知用飛劍殺他」 
羅老者目注靈珠,見少年人聞飛劍而不吃驚,心中驀然一震……接下重孫女的話道:「小孩子知道什麼曾祖爺爺的馭氣飛劍距練至大成還早哩,四極八魔的劍術恐還超過我哩!唉,武林浩劫不遠了!」 
靈珠恭敬地問道:「老前輩,劍術上以何為最上乘何為『馭氣飛劍』何為『劍氣合一』何為『劍化氣形』能否一一指教後學渴欲敬聞。」 
羅老者驚駭一怔,雙目猛睜,兩眼奇光大盛,久久不能啟口。 
羅素芙哪曾見曾祖爺爺如此現象,驚得尖叫道:「爺爺,怎麼了」 
靈珠裝著沒見,順手倒上三杯茶。 
羅老者不理會孫女,端正一下坐姿道:「小友對劍術精華發問,可見已明最高玄理,老朽何敢自狂,既承下問,不得不略表淺見,還希小友指正是幸。馭氣飛劍分三段,以持久攻敵而力不竭者為最,再進則為劍氣合一,劍氣合一以無聲為頂點,惟劍化氣形則非我所知,傳言劍能化為氣體,氣反凝成劍形,納之於腹,藏之無形,是謂大成,小友認為可對」他口中發言,心裡疑團莫釋,靜聽靈珠的意見。 
靈珠敬答道:「前輩明教,後學茅塞頓開,幸何如之,劍術一道,後學正在初習,更談不上精論了,至於劍化氣形,雖屬玄論,然天地之大,氣奇不有,人之智慧,是無法窮其止境,設或有人練成,亦未可料。」他含糊帶過,使人有莫測高深之感。 
羅素芙睜著大眼睛,看看這個又望望那邊,對老少二人的言論,一知半解,無法插言。 
羅老者不知這小伙子的胸中到底藏有多少東西,無法測知,聞言道:「年輕人深藏不露,確是難得,老朽近聞江湖動態大變,後起之秀,如雨後春筍,濟濟突出,今觀小友,才知傳言不虛,我已七十餘年未履江湖,不曾想武林有如此興盛,真不虛此行了!」 
羅素芙嘟著嘴道:「現在才知道,不是我你還不想動哩。」 
羅老者笑罵道:「丫頭,別表功了,我們玩過江南就回去啦,你想我老人家能老跟著跑嗎」 
素芙一撇嘴,作個鬼臉子。 
靈珠見了好笑,目注羅老者道:「前輩游江南,後學將來也要去走一趟,不久當再晤面了。」 
羅素芙不高興道:「剛才說過有伴了,這時又說將來再去,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未了「 
靈珠笑道:「事情多著哩,還有」一聲驢叫,打斷了靈珠的言語。 
靈珠站起來向羅老者道:「老前輩和姑娘寬坐一會,我那座騎恐被人看上了。」說完微笑拱手離去。 
羅老者也起身遙言道:「小友回來時請到我房中坐。」 
靈珠揚聲答應。 
羅素芙跟著出門道:「曾祖爺爺,這周大哥會法術,剛才我發出罡氣都走不了啦,等會他來了,你問他是什麼法術,我想跟他學學。」 
羅老者對剛才經過不明,聞言一怔道:「胡說,罡氣雖有修為深淺不同,但你的成就,外門邪術怎敢抵抗,大概你未用全力罷了。卻也不致走不了呀」 
羅素芙想想道:「沒有呀,我因急了,哪裡不用全力的,硬是走不了嘛」 
羅老者側面見有人行來,使一拉重孫女進入房中道:「芙兒,你當時有何反應」他問話的神情,顯然帶點訝異。 
羅素芙偏頭回憶剛才經過,在房中蹀躞來回,她搖頭道:「沒有……對了,就好像聽你平時說的,隔空攝物一樣,不過……我是以罡氣護體,並且用過震字訣,他哪能攝得住啊」 
羅老者聞言,既駭且疑,窮思天下各派武學,除了佛門禪功和道家罡氣之外,再無超然絕學能抗拒罡氣而和平無事的,兩罡相拒,必有一傷,哪能如兒戲了事,苦思不得其因。 
羅素芙笑道:「曾祖爺爺,你何必想它,周大哥馬上就來,問問就知道了。」 
羅老者沉聲道:「芙兒不可亂來,江湖規矩,非至親或師徒,最忌查人底細,縱然人家不責怪.旁人知道了,還說我對你沒教育。」 
羅素芙自知說錯了話,也不敢反駁,訕訕然不好意思。 
突聞店後人聲大噪,藉故道:「曾祖爺爺,我去看發生了什麼事周大哥可能和人吵架了。」 
她也不等曾祖爺爺是否許可,像蝶兒翻飛門外。 
羅老者還是想著剛才的事,重孫女的話好似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