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親王仍舊在那古剎中未動,惟四周的明暗兩卡卻多放了二十餘人,他自從衛士中被暗殺了十幾次,計有三十餘人之後,生怕那暗殺的到了他的頭上,行動沒有已往隨便,居處防衛森嚴,而且用盡了方法將女兒說服留在自己身邊。 
迷樓瑤姬自與康燕南因為清華郡主生妒鬧翻之後,她除了對康燕南尚存余念未忘之外,居然替她父親展開全力鎮壓武林! 
時當深夜,雪花飛舞得比白日更急,天空雖沒有星月,但地面卻較有月亮還要明顯,十丈之內仍舊可辨事物,兩小估計距古剎已不遠了,丁吉停住道:「那古剎就在前面山口內,咱們要不要闖進去?」 
於卜想想後搖頭道:「進去危險雖有,憑他們豈能將我倆困住,然而就難保已往神秘了,還是不進去為妙。」 
丁吉道:「不進去就設法引幾個傢伙出來下手,否則哪能達到擾亂目的?」 
於卜道:「我相信外面和兩邊山上必定有人,咱們先搜換看!」 
丁吉看看還有半里地,點頭道:「再接近一點,他們要放暗卡也不會放出這樣遠。」 
正當二人舉步之際,在他們後面突然傳出了數聲大喝,緊接著一陣異響大起!於卜猛的停止道:「有人遭遇拼上了I」 
丁吉側耳一聽點頭道:「共有四個人,那竟是三對一干開了!」 
於卜道:「在這附近出事,一定與九親王手下有關,我們去看看。」 
丁吉翻身縱起道:「先看雙方是誰再講,假設與我們無關,那就袖手不管。」 
兩小翻過來發現一個雪丘,看出打鬥是在雪丘下面,俯察之餘,丁吉訝叫道:「是『迷樓瑤姬』和九陰教人物在碰!」 
於卜道:「那缺唇怪物聽說是九陰教的督管!」 
丁吉道:「那兩個巨人在九陰教中地位也非常高,一個是『銷魂三司』首領,一個是『威靈八部』首領,『迷樓瑤姬』要想打過他們三人恐怕不易。」 
「迷樓瑤姬」自從在天機子玉符子手中學全未完的天仙劍法,其武功更較以前增進一倍,此際與九陰教三個二號首領拚鬥,已完全發揮了她通身所有的功能,劍勢劈出,勁如潮湧! 
三個九陰教高手中,一個武功詭詐絕倫,兩個神力天生,他們在招式上雖然緊張的提防「天機劍法』,但在功力上卻勝過「迷樓瑤姬」數倍,雙方各有所長,各有所短,拼起來都不敢大意搶攻,因之形成更緊張的聲勢。 
他們四人所發出的勁力,致使雪花在三十丈高即向四散飄飛,連一點點都沒落到他們五丈之內!更甚的是地面,那本來集有兩尺多厚的冰雪,此際已化作烏有。」 
丁吉側顧於卜道:「這一場大斗對我們有利,最好是他們同歸於盡!」 
於卜道:「此地距九親王不遠,只怕馬上就有援兵到來。」 
丁吉點頭道:「這是意料中事,但九陰教恐怕也不止這三個高手在此,既有這三人出現,其他恐怕亦有不少。」 
於卜忽然覺出雪丘左側有點不對,暗拉丁吉一把,悄俏的道:「我們被人監視了!」 
丁吉作勢嗽聲,立即向左側撲出;於卜緊隨其後,眼看他到達一株樹下忽又停止不追,於是接近問道。「發現啦?」。 
丁吉點頭道:「這老頭子從來未見過,在我看來,只怕是江湖最老的一個了,你要小心,絕對不是好惹的人物!」 
於卜伸頭外望,確見一個身著花袍大褂的古怪老頭於坐在一堆冰結的大石上,此際正在注視鬥場,頭上光禿禿的,連一根白髮都沒有了,癟嘴闊腮,雞皮皺臉,惟有一雙深陷的眼神卻射出異光閃閃,左手拿著黑色怪鈴、右手持著一把木劍,看來有點不倫不類,知其絕非善類、悄聲道:「他是不是九陰教中人物?」 
丁吉搖頭道:「這老頭子看勢要比地魔陰君更老,如所料不錯,恐怕還要厲害,九陰教怎能有此奇人,八成是武林新出的老魔頭。」 
相距雖有數十丈,在兩小的內功上仍能一目清晰無遺,忽然,只見那老人緩緩起立,甚至一步步朝著鬥場行去! 
於卜急急道:「他要作什麼?」 
丁吉道:「誰知道?也許是去找麻煩?」 
鬥場中「迷樓瑤姬」首先發現那個怪老頭,她誤會是九陰教增援之高手,因其無法取勝當前三人,如再增援,她必大敗,因此連劈三劍,抽身急閃! 
九陰教人這時似已發現了老人,但神情卻與「迷樓瑤姬」不同,竟嚇得撒腿就逃;他說了這句之後,再也不向那三人的背影望第二眼,卻朝著呆立於遠處的「迷樓瑤姬」沉聲道:「娃兒可是『玄天』婆子的徒兒?」 
「迷樓瑤姬」緊握長劍接道:「她是姑娘的敵手!」怪老人仰天大笑道:「原來我老人家看錯了!」他笑聲未住,腳步不停,又問道:「你的『天機劍法』從何而來?」 
「迷樓瑤姬」見問,便知此老來頭驚人,立即放下笑臉道:「說來話長,你老問它何為?」 
怪老人沉聲道:「這套劍法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迷樓瑤姬」聞言大震,暗忖道:「這就怪了!」當下問道:「口說難以為憑!你老有何可證?」 
怪老人大笑道:「在當年,我老人家剛剛練完這套劍法之時,卻被玄天金母不擇手段盜走了『天機玉符』圖,好在我老人家事先有備,預先在圖上弄了手腳,這劍法的最後一招圖解給毀掉了,可惜的是圖上陣法根本不全,因之我老人家一直就沒追她。」 
「迷樓瑤姬」突然問道:「你老可是『符祖』?」 
怪老人哈哈道:「你娃兒的見聞不淺,可是『玄天金母』口中所說出的?」 
「迷樓瑤姬」大大一震,立將長劍人鞘,深深施了一禮道:。「謹謝你老不殺之恩!」 
原來此老是當年殺人如麻的符祖!只見他嘿嘿笑道:「我老人家不殺是有原因的,你想想這是什麼時間?」 
「迷樓瑤姬」暗暗吁口冷氣道:「這是雙日夜深!」 
符祖點頭道:「如在單日正午,那怕你長有百顆腦袋亦沒有命了!」 
原來這老殺星專擇單日正午殺人,其性之怪,簡直不可思議! 
「迷樓瑤姬」道:「曾聞你老人家無事不露面,此來定有原因。」 
符祖點頭道:「我老人家這次出山,目的要收兩個徒弟,你就是被選之一!」 
「迷樓瑤姬」大喜道:-「你老不是開玩笑吧?」 
符祖沉聲道:一你別高興,作我老人家徒弟不是好玩的,第一要斷絕你已往一切親朋戚友任何關係,第二要本著我老人家一貫作風!」 
「迷樓瑤姬」為了達到壓倒武林的目的,不計一切的滿口答應道:「徒兒完全遵命!」 
符祖揮手道:「其實你不答應也得答應,走!」 
兩小眼看二人走後,不禁同時吁口暗氣,丁吉道:「聽胖爺爺說過,這老頭子是當年第一大殺星,也是當今第一大奇人,『迷樓瑤姬』這一去,不久必給武林帶來大劫難逃!」 
於卜道:「怕什麼,我們還有個康二伯撐腰哩!」 
丁吉道:「康二伯能否敵他還是問題,我們必須找到胖爺爺去問問才好。」 
於卜道:「我們有任務,目前怎能離開?」 
丁吉望望天色道:「快天明了,我們先將九親王盯到天台再講吧!」 
他們還未走近那座山口,突見雪花紛紛中現出數十條人影,於卜一見急叫道:「他們出發了,各派人物走在前面!」 
丁吉道:「暫且盯一天再講,快近天台時即展開偷襲!」九親王自從女兒去後,他心中一直就未安定過,這時走在人群中顯得非常急躁! 
在他右面隨行的是元元後那老太婆;只見她望望九親王勸道:「王爺不必擔心,玉兒既已回心,她不致再離開的。」 
九親王沉沉的接道:「地魔陰君既然派出大批人物在古剎附近出現,玉兒莫非已遭圍困。」 
忽然自他身後走上辛威道:「王爺,屬下剛才發現九陰教的督管以及兩個巨人由正南急竄,。郡主似還沒有與其會過面,除這三人之外,九陰教還有什麼人物能將郡主困住?」 
九親王側顧一眼道:「俠士還有什麼發現?」 
辛威道:「其次是十幾個八卦教徒,屬下已剷除了他們三個!」 
九親王心中似覺稍安,笑笑點頭道:「有勞俠士了,這兩方面前來的目的是在探動靜,最好勿與他們輕展爭鬥!」 
辛威無時不在打奪取神劍的算盤,他看出九親王右手按在劍鞘之上,立知不能如願,連聲應是退開,長身一振,急朝右側閃身前進。 
蒼頭魔姑似已看出了端倪,但她並不開口;大雪紛紛,越下越緊,他們冒雪前進,一時何止百里!忽然前面如飛奔回一人,走到九親王身前稟道:「王爺,卑職暗查之下,少林派缺了一人!」 
九親王環視左右道:「三位供奉所料不錯了!」 
蒼頭魔姑接道:「讓老婆子去探探紫蓮大師的口氣再講。」 
她看出回來報信的就是龍衛士,問道:「龍大人查出少了何人?」 
龍衛士恭聲道:「玉蓮大師不見了!」 
蒼頭魔姑長身縱出,火速搶到各派人群之內. 
武當丹玄真人首先看到,傳音紫蓮大師道:「魔姑來了,大師當心!」 
他的傳音剛停,蒼頭魔姑業已佯裝接近,這老太婆尚未開口,紫蓮大師立即合十相迎道:『「施主是來傳達王爺鈞旨嗎O」 
蒼頭魔始冷冷接道:「王爺欲請貴派三位上院長老有事請教!」 
紫蓮大師合十道:「天台尚遠,莫明晨不能到達,王爺何事召見?」 
蒼頭魔姑尚未開口,忽見金蓮大師由前面奔回道:「掌門師兄,前面發現三條奇快人影!」 
蒼頭魔姑暗笑道:「你想以他事搗亂嗎?」她立即搶接道:「不要管他,對方只要不攔截,咱們裝著不見!」 
紫蓮大師望望丹玄真人道:「道兄,莫非是剛才所見的九陰教高手?」 
丹玄真人微微笑道:「女施主說不要管,大師就別查了!」 
蒼頭魔始知丹玄真人心有不愉,接口道:「也許是『書倉盜合』得悉來迎了!」 
紫蓮大師正感無法措詞,卻被紫蓮大師接口道:「施主之意,不知指的何人通了消息?」 
蒼頭魔姑嘿嘿怪笑道:「大師最好勿問,王爺急待清見你們少林三老哩!」 
金蓮大師合十沉聲道:「施主請回後面去吧,貧僧等即刻應召!」 
蒼頭魔姑聞言一呆,繼而落步不動! 
他們是邊奔邊談的,紫蓮大師一見蒼頭魔姑落後甚遠,急問金蓮大師道:「師弟,你三師兄回來了!」 
金蓮大師合十道:「三師兄未到百里就回頭,卻因發現了一個似是當年的魔頭在跟蹤他,因此耽誤時間,剛才那三條黑影就是三個師兄見到的。」 
紫蓮大師連聲念佛道:「青蓮在右側,金蓮師弟快去通知,免得九親王再派人來召見。」 
金蓮大師去後,丹玄真人發出一聲暗號,很快的召來玉虛真人交代道:「各派群雄急進,恐防遇上埋伏,師弟趕緊全勁追上,囑各派要將人力集中,最低限度要十人一隊。」 
玉虛真人以最快速度奔出兩里多地才看到各派人群,他將其掌門人丹玄真人交代之意轉達,即找到瑤草谷主和銀化先生。 
銀化先生見他到來就鄭重道:「咱們只怕要遭遇到奇襲,九陰教已有四批在前面閃動。」 
玉虛真人道:「只要是這一方面的人,我們就只有放手迎敵,只怕事情並不是這樣單純。」 
瑤草谷主接道:「漠邊大俠和關東大俠現在最前面,真人往前面去問問動靜!」 
玉虛真人聞言又往前趕,直到一座林前才追到沙、趙兩人。 
趙超聖正在朝林內留神,卻被沙土龍叫住道:「趙兄且住,玉虛道長到了!」 
趙超聖忽然打出一個手勢,立將王虛真人和沙士龍招去道:「林內有人傳音!」 
玉虛真人道:『堤何方人物?」 
趙超聖道:「聲音甚輕,但叫各派人物放心前進,看來毫無惡意!」 
玉虛真人道:「那就無須通知後面了,貧道與二位施主先進去試探一程如何?」 
沙、趙二人點頭同意,立即排行而人。 
忽然,真有一個聲音招呼道:「各派火速前進,免遭池魚之殃!」 
玉虛真人沉聲道:「閣下是誰?」 
那人發出嚴厲的聲音道:「道長問得太多了,存心要使九親王知道嗎?」 
玉虛真人聞言大震,急向沙、趙二人道:「趕快分開,凡屬各派之人,火速促其通過!」 
各派人物陸續接近林邊,但都聞到暗號而提功衝進。 
玉虛真人等到其掌門人丹玄真人走近時急急道:「林內有一不明人物存心偷襲,可能對各派沒有惡意!」 
丹玄真人道:「少林三老還在後面,這怎辦?」 
紫蓮大師道:「九親王身邊沒有出家人混亂其中,對方出手自有分寸!」 
樹林甚大,他們走出半里尚未遭遇意外,惟聽得背後漸漸喝聲轟起。 
丹玄真人停步道:「偷襲開始了!」 
玉虛真人指著當前道:「前面是山峰,掌門人請和紫蓮掌教登峰瞭望。」 
兩道一僧聞言急縱,及至峰頂,忽聽沙士龍的聲音大叫道:「綠光!綠光!是『神秘暗殺者』在下手!」 
居高臨下,雪夜如晝,雖距半里,何異眼前,那林中喊聲大起,銀光飛舞,惟在無數銀光中卻又線繞著五道綠色光華,如蚊龍、如電疾,俄而慘叫代替了喝叱,觸目只見銀光減少,同時亦向四外飛逃。 
紫蓮大師連聲念佛道:「這一場大劫,九親王的衛士又要倒下一群了!」 
丹玄真人忽然有所悟,急急道:「紫蓮大師,宜早前進,否則九親王又起見斗不緩之疑了!」 
玉虛真人輕輕發出暗號,急促各派離開峰頂前進,他自己則陪著兩個掌門人在後緊隨,同時還將所立之地的足跡掃滅。」 
紫蓮大師忽然道:「道兄請向右面前進!」 
丹玄真人聞聲有異,閃向右面問道:「大師有何發覺?」紫蓮大師道:「有位施主剛才傳音與貧僧,約在右前方三十里處要與道兄和貧僧會面。」 
丹玄真人立朝峰下撲去,回頭道:「莫非就是『神秘暗殺者』,但他哪有這般神速?」 
玉虛真人接口道:「可能另有其人,也許是邪派人物故施誘敵之計!」 
在一陣猛進之後,丹玄真人估計已有二十餘里,隨即停步問道:「前面山谷莫非即為那人邀約之地?」 
玉虛真人忽然道:「谷口樹下所立是准?」 
紫蓮大師注目道:「原來是辛施主!」 
丹玄真人淡然道:「此人雖屬有謀之士,但處世經驗不足,言談舉止甚顯幼稚,大師可知其邀約之意否?」 
紫蓮大師合十道:「莫非對道兄和貧僧有所要脅!」 
丹玄真人舉步行出道:「大師所見,恰與貧道不謀而合,上前看其有何話說?」 
辛威望著三人走近,立即迎上微笑道:「三位高瞻遠矚,率眾袖手,以為無人發覺嗎?」 
丹玄真人道:「施主因此才喚貧道與紫蓮大師等會面?」辛威大笑道:「九親王一旦查出事實,不知將對各派採取何種手段?」 
玉虛真人沉聲道:「施主因何不報,卻邀貧道等會面?」辛威道:「在下要使九親王獲悉不難,但顧慮各派創業不易!」 
紫蓮大師合十道:「辛施主慈悲,貧僧等感激無涯!」辛威大笑道:「在下不知慈悲為何物?不報之舉,卻有原因,如大師等希望辛某不說,那就非給辛某一點好處不可!」 
丹玄真人淡然道:「原來施主是以此為要脅啊,請說需要什麼條件?」 
辛威冷笑道:「以各派基業不遭清室摧毀之巨價,來協助辛某奪取九親王身佩之劍,這筆生意相信各位願意成交吧!」 
玉虛真人哈哈笑道:「辛威施主的算盤打得非常精練,試問如何奪法?」 
辛威得意的道:「無須各位下手,只要在辛某得手之際,各位不協助其追蹤即可!」 
丹玄真人道:「施主何時下手?」 
辛威大笑道:「為時不遠,各位再見!」 
紫蓮大師急急喚住道:「貧道等尚未同意,施主怎能片面為定呢?」 
辛威大笑去遠,遙遙答道:「利害得失,全在各位身擇!"丹玄真人歎聲道:「此子鋒芒太露,成器必為害武林!」紫蓮大師連聲念佛道:「九親王養虎遺患,終必亡於不測。」 
玉虛真人領路偏南,正想再與各派群雄會合,但突覺身後又有動靜而停! 
丹玄真人回頭一看,急對紫蓮大師道:「令師弟青蓮大師到了!」 
紫蓮大師看到缺少兩人,心中不禁一震,等到青蓮大師接近時問道:「二師弟有事嗎?」 
青蓮大師急急道:「掌門師兄快向前進,九親王就在後面。」 
丹玄真人領先縱出,問道:「林中一戰如何?玉蓮和金蓮二位大師怎樣了?」 
青蓮大師緊隨其掌門人身邊,合十答道:「承掌門道兄關懷,敝師弟們現在已趕上各派去了,那一場大斗非常的奇怪,對方始終神出鬼沒!除了綠光鏡繞,衛士逢〕:必死外,竟連什麼影子都沒發現,只搞得九親王和迷樓兩妖及蒼頭魔姑滿林亂鑽,大吼如雷!直到頓飯之前,才告綠光不見,計點人數,衛士被殺者共有八人,輕重傷十二人,蒼頭魔姑還被削去一隻衣袖!」 
紫蓮大師回頭問道:「九親王對各派未曾回頭增援有何表示?」 
青蓮大師道:「這倒沒有表示,惟對偷襲者因未截各派而大起懷疑,但他被恐怖所懼,此際尚有餘悸未盡!」 
玉虛真人與其走平行,側首道:「對方仍只一人?」 
青蓮大師道:「無聲無息,誰都不知有幾人?」 
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面容倏忽一整,雙目環視四周。 
這情形未被兩個掌門人發覺,但被王虛真人看在眼裡問道:「大師察出什麼不對?」 
青蓮大師沉吟一會接道:「貧僧距此半里之際,看到了一位女施主的背影掠向這方而來,其輕功之速,以貧僧來說,也只能及其一半!」 
他的話還未落!突見面前閃出一個蒼老儒者! 
丹玄真人一見,急向紫蓮大師道:「大師,來人是『天機子』施主!」 
他邊說邊和紫蓮大師上前稽首道:「老施主久違了!」 
來人確是『天機子』,只見他踱著方步行近道:「道長,這位就是少林掌教嗎?」 
紫蓮大師合十道:「老施主,貧僧正是!」 
「天機於」又指著他們身後道:「青蓮大師和玉虛道長是經常在江湖走動的,我是常見不疏,四位可知近日內出了一個武林第一等魔頭嗎?」 
丹玄真人接問道:「施主所見是誰?」 
「天機子」道:「符祖出世了!還有幾個尚未查出,總之無一不是武林震撼的人物!」 
紫蓮大師合十道:「施主探得他們的功力較前如何?」 
「天機子」道:「你們這先後出世的武林人物在當年大鬧江湖時,我還在書窗苦讀,當然不知深淺,更無法將今昔作比較,僅聽五穀蟲昨日道及,據說你們這兩派宗主曾在當年雙鬥於他,而且佔了不了上風,後來又有『地魔陰君』與『玄天金母』亦聯手拼過那魔頭一次!」 
丹玄真人道:「丁施主所說的一點不錯,此人只有『盜竿』是他生死對頭,可惜盜竿已作古!」 
「天機於」突然大叫道:「是他!是他!盜竿未死!」 
紫蓮大師問道:「老施主在何地見過廣他忽見大機子似又在搖頭,不禁又道:「盜竿雖詭,但他不會放棄其天性,近數十年來再未聞他偷盜什麼東西了,此人除死之外,他是盜性難改的!」 
「天機子」沉吟良久才道:「我也因此懷疑,但還有更值得懷疑的是…」 
玉虛真人和青蓮大師上前問道:「老施主還有什麼更難相信他尚在人世呢?」 
「天機子」道:「你們尚未知道,他視為生命的五把『烈雷金刀』現在已到了他人之手,假設他死了,這兩人就算是他的遺傳弟子,反之,這兩人就是竊取!」 
丹玄真人陡然啊叫一聲道:「貧道所見綠光,莫非即為『烈雷金刀』!甚至真有兩人!」 
「天機子」點頭道:「你和紫蓮大師曾在不久前遇過五穀蟲吧,但卻被他開了一陣玩笑,他對這兩人非常清楚,甚至還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 
兩僧兩道一聽,更覺驚訝至極,丹玄真人道:「老施主,那兩個小施主無疑是得到『盜竿』內功之法了,但他們的內功成就豈能這樣快速?這真是不可想像的奇事?」 
天機子道:「道長不要忘了,『盜竿』是武林第一煉丹聖手!」 
紫蓮大師接道:「老施主在什麼地方發現有相似『盜竿』之人?」 
天機子道:「就在不久前,雖未觀清正面,但以那一身潔白無塵的白袍上看來,顯然與盜竿的習好無異,如無事實證明,那人恐另有其人!」 
丹玄真人歎道:「盜竿人雖不邪,但也怪得可以,除了與符祖成為死敵外,他是不管什麼正義與邪惡的。」 
天機子突又鄭重的道:「還有一件大事必須提醒諸位,九親王之女謎樓瑤姬』已被符祖收為弟於,在不久前,玉符老夥計又發現清華郡主他追著不放,凡被其注意之人,不是殺死就是收錄,據我看來,清華郡主必又屬他的傳人之一了!」 
在他的語氣裡,玉符子顯已追蹤符祖去了,紫蓮大師面現怒容道:「這兩個女施主如一旦被他教了出來,武林毀滅之期可待了!」 
玉虛真人疑問道:「難道也會成為符祖第二?」 
丹玄真人:「他有將人易性變質之能,那怕純正之士也可造成大邪大惡之人!」 
大機子道:「兩位祖師如到達天台之後,請立即擺脫九親王,目前只有二位合手才能阻止符祖繼續發展?」 
紫蓮大師道:「有老施主吩咐下來,貧僧與丹玄道兄敢不聽命!」 
天機子道:「天台已不遠,九親王必定補空,咱們再會了!」 
丹玄真人見他要走,不禁急問道:「請問老施主.不知了施主現在何處?」 
天機子道:「二位不要希望五穀蟲相助,他現在為了一位忠良之後在費盡之血啦!」 
他說完拂袖而去,不再解釋其中因果。」 
兩僧兩道預料其中必有曲折離奇,於是退向天台奔去。 
他們四人剛剛離去,就在那談話之處忽又現出兩條小人影,其一招手道:「阿丁,我們不要管天台方面的事情了,先追天機子!」 
原來這就是丁吉和於卜,他們居然能瞞過兩位掌門宗師的察覺! 
於卜望著前面道:「天台沒有事了!」 
丁吉道:「從天機子口中聽來,天台方面是存心避開九親王的挑鬥了!」 
於卜點頭道:「那我們改道向北追去罷,只怕迫不上了!」 
於卜只跟著天機子去向急迫,但追到天亮還沒發現半點影子,於卜忽見前面現出市鎮,立即將步子放緩,側首道:「我們吃過早飯再追如何?」 
丁吉道:「我們恐怕是追脫了,先吃過飯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