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晨,他發覺前途有了困難,那竟是到了海邊,海岸雖是奇崖險峻,但他知道無法可以逃過強敵的搜查,奔至一處高崖之後,他面對大海發愁,哺哺自言道:「今天可能會被他們發現了!」 
思考良久,後面已有了動靜,他不禁仰天歎道:「只有沿海奔逃了!」 
他幾次想從海面踏波衝去,意欲找個孤島藏身,然而他心中很清楚,能夠踏波追蹤者大有其人,一旦在海面被圍,那真是插翅難飛! 
突然一聲冷笑起自一處崖後,倏忽出現一個青年大喝道:「將人留下!」 
五穀蟲聞聲注目,他卻沒有驚愕之態,住足問道:「小子,你的功力不淺,說說是哪路貨色?」 
他知道這青年既能單獨攔截自己,那就並非簡單人物,問出之後,雙掌已貫注全部內勁待發。 
那青年冷冷的哼一聲,拔劍一揮,傲然接道:「五穀蟲原來是有眼無珠,我『絕天劍』辛威並非無名之輩!」 
原來這傢伙早起私心,想要單獨將康燕南奪走!」「五穀蟲」從不以怒相對敵,但他此際一掃已往態度,右拳一揮,大怒叱道:「原來是兩個書獃子的逆徒!」 
辛威手起劍舞,應敵相當謹慎,他似知此老有與不同他人的奇學在身! 
一招之下,辛威的天機劍法竟如遭到了莫大敵手,居然發出了異於尋常的尖嘯之音,同時,「五穀蟲」亦黨內勁被阻於三丈之外而無法突進。 
兩人心中都有數,辛威收劍冷笑道:「丁老兒,你的『天神令』絕拳不過如此,此路你是通不過去了。」 
「五穀蟲」猛地踏進兩步沉聲道:「好小子,你兩位師傅見了我也得奉承兩句好聽的,你算是什麼東西?莫說你還只學到『天機劍法』,就算學全了他們的東西也只能在丁爺面前吃癟。告訴你。憑你這點道行還差得遠。」 
辛成橫劍傲立,冷冷的哼聲道:「再打兩拳試試?」 
「五穀蟲」察知背後風聲已近,厲叱道:「你小子站穩了沒有,如能接下了爺五招。『絕拳』而不退,你爺爺從此不喝酒!」 
「不喝酒』三字聽來似句笑話,但一鑽進辛威的耳中時,竟使他無由的打個冷飯。 
原來「五穀蟲」視酒如命,當年在這句『不喝酒』的誓言下,可說逢者無生』、死傷壘壘! 
一辛成員知毫無把扭取勝,,但卻被他背上的康燕南所引,利慾之心蒙蔽了逃生理智,」仍舊仗劍不動。 
「五穀蟲」冷笑一聲,厲喝道:「老夫念在與你師有同好之情,這次不願置你於死地,小子,接招!」 
他音落拳出,一招揮動,勁帶裂帛之聲! 
一辛威不知厲害,仗劍想採攻勢,大喝撲出,頂勁而上。 
倏忽間,辛威立黨劍式展不開變化,劍氣雖發,但被」五穀蟲」的拳勁膠住,全身如負泰山之重! 
「五穀蟲」吐勁開聲,大喝道:「滾開!」 
辛威連劍帶人應聲拋起,如擲泥丸般飛過崖石,竟一直落到海中而去! 
當此之際,五穀蟲已知背後到了兩人,他無暇回頭察看,反臂又是一拳打出,身卻朝前猛竄! 
一衝三十餘丈,耳邊只聽『地魔神君』嘿嘿笑道:「丁兄只知望風逃走嘛?」 
「五穀蟲」在當年的聲威毫不下於這個老魔,但此際他為了成全康燕南這條日後英雄,根本不顧自己聲譽,聽如不聞,竄勢更急! 
忽然又聽「玄天金母」在後冷笑道:「他名為救人,實有獨吞之心,陰君為何持笛不用?」 
「地魔陰君」的追逐之勢似在拚命,但他始終無法趕上『五穀蟲』的輕功,聞言之餘,嘿嘿怪笑道:「玄天幫主難道忘了他的『天神令』,你的『天機大陣』又覺如何?我們除了聯手硬碰,仗玄學豈能困他?」 
玄天金母聞言默然不語,似亦知道「五穀蟲」的內功非同尋常,追到崖頂時,適逢辛威居然又自海中拔起!無疑的,他被「五穀蟲」手一廠留了情。 
辛威沒有和「地魔陰君」和「玄天金母」招呼,居然再往前追! 
「地魔陰君」側顧「玄天金母」冷笑道:『』這小子野心不死!」 
「玄天金母」傳音道:「這小子投降到九親王手中對你我都有不利。」 
「地魔陰君」發出一聲陰笑道:「米粒之珠,焉可照壁!」「玄天金母」譏笑道:「閣下的『泛地活殃』卻是死在他的手中對「地魔陰君」顯出老奸巨滑的本性大笑道:「傷一毛之失者非英雄,在下志在萬世不朽之基,那惜敵我屍集如山。」 
「玄天金母」忿其話不投機,羅袖一揮,獨自向左側衝出,冷道:「閣下與我志不同,道不合。青勢永難共事。」 
「地魔陰君」連眼睛都不向「玄天金母」看一看,其追逐之勢較前更快,但當他追到數十里外時,忽然發現九親王仗劍在一處石山上搜尋什麼東西。 
當九親王看到這老魔奔上石山之際,立即朗聲招呼道:「陰君何來太遲,咱們的圍困失敗了!」 
「地魔陰君」詫異道:「王爺沒有在此截住?」 
九親王陰沉的接道:「本爵在此恰好截住,但被他施出一路非常玄妙的拳法將本爵神劍擋住,竟在二十招不到又逃脫了!」 
他揚劍指向四周又道:「相信還在這一片石山之內。」 
「地魔陰君」哈哈笑道:「丁一虹的『天神令』居然能擋神劍!」 
九親王聞言一震,但卻沒有出口說話,無疑,他也懂得『天神令』是什麼功夫了! 
「地魔陰君」對他始終存了奪劍之心,但又不敢接近,只在十丈外昂首四顧,裝出毫無敵視之情。 
九親王心中何嘗無備,甚至存了偷襲地魔陰君之心,惟雙方各有所忌,明斗誰都不願再動手。 
「地魔陰君」似怕九親王發生誤會,藉故搜尋五穀蟲,立朝石山右面行去。 
石山右面就是海岸,他剛到達一處高崖之上時,發現辛威的背影正向海中撲去,他一見有異,隨即暗盯其後。 
海面上現出無數黑色小點,距岸上大約有十餘里遠近,辛威踏著海水滑行,正對著黑點飛奔。「地魔陰君』」豁然自語道:「五穀蟲莫非是竄向那些小島群去了!」 
海上升起濃霧,辛威已隱人霧中不見,「地魔陰君」回頭不見他人在後面,立即亦朝海面撲去。 
接近小島群第一堆礁石之際,他發覺正面竟還有一座海島森林,而辛威的身形恰好在此時衝進森林之內。 
「地魔陰君」看出事情越來越古怪,於是猛提全勁撲近森林! 
詛料事出意外,正當他踏進森林還不到十丈之際,突見辛威滿面驚懼的如飛退轉! 
辛威發現了「地魔陰君」並不停步,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就錯身而過! 
「地魔陰君」一生傲視武林,他仗著一身神秘莫測的邪學,認定宇宙之間再無使他可懼的東西,豈知這下大大不然,他竟驚然的停步不動,面現又驚又詫之情! 
「小子站住!」他禁不住衝口而出,居然向辛威存了打聽之心。 
辛威忽然似想到太過示弱,錯身衝出十丈後又扭轉身來,恰好逢上地魔陰君喝他之時,一沉冷笑道:「有種你就進去!」 
「地魔陰君」厲聲道:「你小子見到鬼了!』辛威正待回罵,忽見「玄天金母」和九親王居然亦適時而到,於是迎上九親王大聲道:「王爺勿進森林!」 
九親王看出他面色不對,而且又見「地魔陰君」亦已卻步不前,立即問道:「俠土發現五穀蟲已進人森林?」 
辛威搖頭道:「屬下只看到一條人影進人森林,但追進時卻遭遇一次空前未有的暗襲……」.他礙難說出自己的狼狽相,同時又不願說出其中厲害! 
九親王靈機一動,心中似存了什麼詭謀,是以並不追問下去,只拿目光望著地魔陰君與玄天金母,面上帶有不可捉摸之情!.玄天金母走向「地魔陰君」』道:「閣下是追辛小子來的?」地魔陰君陰聲笑道。「在下見這小子如喪家之犬似的滾出來!」 
玄天金母回身向九親王道:「閣下不再追問辛小子原因,那是想叫本幫主與陰君冒失衝進遭險了,但閣下應知本幫主與陰君並非盲目激動之輩,你這幼稚詭計哪能得逞?」 
九親王可說是官場巨奸,江湖老滑,其陰險程度絕不下於當前兩人,聞言毫不變色,反打兩聲哈哈大笑道:「本爵從未想到二位也有見異心怯之事?」 
語落回頭,朝辛威道:「俠士有何發現,公開說出也罷,本爵冒險事小,千萬勿使外人誤會本爵存有什麼不正之心。」 
辛威猶豫有頃,大有不願說出之情,似存借森林內的厲害來消滅對方兩人,此際經九親王一問,不得不鄭重接道:「林內霧氣濃而不散,顯非自然之因,屬下追進半里之際,竟遭五道綠色光芒連續奇襲,經屬下以『天仙劍法』抵抗之下,察知那竟是有人發出飛劍之類的兵器所致!」 
他說完拔出配劍一亮道:「屬下之劍亦非凡品,請看已遭中斷!」 
三人一見,莫不同時變色,「地魔陰君」望著「玄大金母」道:「字內老一輩的何人隱在此地?」 
在他的意思是問比他們更老一輩人物『,「玄天金母」沉思一會沒開口,眼睛卻望著森林連瞬都不瞬! 
「地魔陰君」會錯意思,他認為「玄天金母」故裝不理,一氣之下,長身就往森林衝去,陰聲道。「馭氣之功如不到神遊物外之境,諒其無奈本人何!」 
「玄天金母」陡然緊隨其後道:「陰君不可冒險,我已想起兩個下落不明的怪物來了!」 
九親王招手辛威道:「俠士緊隨本爵前去,聽她說的可與本爵想的相合!」 
在他走近之當中,「地魔陰君」亦聞聲立定,面顯詫異之情問道:「幫主所指莫非即『符祖』和『盜竿』?」 
「玄天金母」鄭重道:「正是這兩個老怪,『符祖』尚可以語言應付,『盜竿』非力敵別無他途。」 
『』地魔陰君」忽然對九親王道:「九殿下願吾等一探虛實否?合四人之力,縱有天仙下凡,相信有驚無險。」 
九親王朗聲笑道:「如二位有意,本爵自然不可。」 
「地魔陰君」長身撲出,招手道:「如有所遇,咱們先守後攻!」 
「玄天金母」反手拔下拂塵,立由地魔陰君右側搶出,顯有不願示弱之情。 
九親王向著辛威道:「俠士記清方位,憑你一身內功,只守勿攻,相信無害。」 
他帶著辛威搶至左側,同樣與地魔陰君走個並排! 
四人謹慎探進,全神提防,未幾,辛威一指前面道:「王爺當心,屬下就在那株榕樹下遭遇奇襲的!」 
九親王眼看「地魔陰君」與「玄天金母」聞言立定,隨亦住足注目,側首問道:「俠士覺得霧氣較前如何?」 
辛威環視四周接道:「似較前稀薄。」 
「地魔陰君」沉聲接道:「大家當心,咱們已遭對方監視了!」 
「玄天金母」冷冷的笑道:「他就在百丈外的石峰上!」 
九親王全仗神劍撐腰,論內功他還不及辛威,聞言接道:「咱們如何接近?」 
「地魔陰君」緩緩拔出腰間魔笛,陰沉的接道:「咱們不可冒失從事!宜先禮而後兵!」 
「玄天金母」看出石峰影不顯,隱隱約約不明,接著道:「那人似存心現身給我們看到,無疑在試探我們的成就!」 
辛威亦只好將斷劍拔出,他緊緊靠近九親王的左側隨進。 
當四人通過那株大榕樹而向石峰逐次接近之際,突然自榕樹上一個窟窿中伸出顆毛茸茸的小人頭,兩隻精靈無比的大眼睛,緊緊盯住四人的背影! 
樹洞中忽又發出一聲老人的語氣喝問道:「小丁,他們離開有多遠了?」 
小人頭輕輕的回答道:「阿於引他們到達石峰腳了,胖爺爺,咱們可以動身了!」 
小人頭一伸,全身露出樹洞,那竟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他顯出非常精靈的往樹下一溜,抬頭急催道:「快,他們穿進亂石中去了!」 
普通武林在這種濃霧中頂多能看出三丈之內的事物,而這個小孩竟能看到百丈之外,其內功之精純,真是不可思議,就憑這視力來說,他已較九親王高出不少倍! 
樹洞內的老人聞聲躍出,他背後還背著一個青年,相料竟是這個五穀蟲丁一虹! 
原來這胖老兒確是被辛威追來森林的,卻在無意中遇上了兩個孩子,甚至還憑兩個孩子使詭計將辛威嚇得魂不附體,抱頭鼠竄而逃,尤其好笑的是使「地魔陰君」、「玄天金母」、九親王等三人疑神疑鬼,亂猜一氣! 
五穀蟲溜下樹來並不急離原地,他抬眼望望石峰,回頭對小孩問道:「小丁,小於不會出事吧?」 
小孩搖頭道:「不會!我和阿於說好的,叫他引走敵人即先到船上去等我呀!」 
五穀蟲點點頭,揮手道:「那我們動身吧,敵人可能要回頭哪I』」 
小孩領頭朝北急奔,恰好與九親王等背道而馳! 
頓飯之後,經過兩座小島來至一處非常隱秘的小海灣;忽然由一處崖石衝出一條小小人影來尖叫道:「阿丁,你們這時才來,大叔叔等急哪!」 
那小小人影邊走邊叫,居然又是一個小孩子! 
小了還沒有答話,崖石後忽又出現一條大漢,只見他如飛奔向五穀蟲面前跪下道:「老前輩,俺主人還好吧?」 
五穀蟲伸手拉起他笑道。「不好還得了,我老人家為了他,在這短短的幾天裡可說是掃盡了當年威風!」 
他望望大漢又笑道:「你就是康小子手下八俊之首嗎?」 
大漢恭敬的答道:「晚輩正是,你老快請上船吧!」 
一條小小的「浪裡鑽」停在崖石後,五穀蟲上船走到中間坐下後道:「由此到漁村共有多遠?』」 
大漢恭聲道:「四十餘里水路,瞬刻即可到達,前輩有何指示?」 
五穀蟲望著兩小運槳如飛,微笑道:「這兩個孩子就是那漁村裡的?」 
大漢道:「是一個老漁翁拾到的孤兒,兩小的奇遇就是在這一群小島之內,你老已問出根抵嗎?晚輩始終不明他們與五把綠刀是何來路?」 
五穀蟲鄭重道:「老朽已經查出,他們可算是當年奇人『盜竿』的遺傳弟子,師徒之間雖未見過面,然而卻全部得到了真傳,五把綠刀名為『烈雷金刀』,憑內功操縱,發出僅次飛劍之威,這兩個孩子居然憑慧心悟出其玄奧,已練到收發由心之境!」 
大漢歎聲傳音道:「兩個孩子的習性頑烈,等閒人是無法約束其行動的,自老漁翁去世之後,簡直成了這群島上的魔鬼!」 
五穀蟲微笑道:「只要康小子百日功成,這兩個小東西自有管頭。」 
大漢指著穿黃色破衣的孩子對五穀蟲道:「此子名叫丁吉,他較那於卜略大幾歲,性情稍微溫和一點,老前輩到此就是他發現的,好在晚輩聞信趕到,不然他們必定會向老前輩搗亂。」 
談話中,船已駛出十餘里,這時的海面已沒有霧氣,小丁吉在後面大聲道:「大家都動手,敵人可能會發現我們!」 
五穀蟲忽然問道:「康大小子現還在漁村中藏著?」 
大漢點頭道:「大公子負有內傷,希望老前輩前去看看。」 
五穀蟲大急道:「這一帶全為敵人佈滿,漁村中豈能隱藏!」 
他說著運掌催舟,船行如飛,沉聲向兩小之一的於I。 
叫道:「於小子趕快奔舟踏波,火速去通知康大公子離開漁村!」 
小於卜聞言縱起,立即踏波衝出,瞬息隱沒於茫茫水際不見!。,丁吉估計一下路程叫道:「只有三里遠了,我們要不要靠岸?」」 
五穀蟲搖手道:「停在一里之外,等於小子探罷回頭再靠岸。 
海岸隱隱在望,大漢偶爾發覺有異樣,不禁急聲大叫道:「不好!漁村遭火了!」 
五穀蟲預知事情不妙,。急叫了吉停船道:「出事了,那是放火燒殺之情,千萬不要靠近!」 
船在海中浮過了一時之際,由海岸處激射出一條小人影,瞬息到了停船前面,眾人一見,認出就是於個,丁吉搶著大叫道:一阿於,「怎麼了?」 
小於卜喘息未停,顯出滿面煞氣大叫道:「魔頭大燒村莊,亂殺漁民,地面屍體縱橫,七位叔叔都遭敵人給殺了,另外還有兩個屍體我不認得。可措我去遲了。」 
大漢聞言大愉,翻身倒在船上,立即暈死過去。 
五穀蟲咬牙恨道:「一定是九親王手下衛士所為,小子們快將船開動靠岸,看看有無可救之人!」 
丁吉大忿道:「咱們要報仇!阿於,康伯伯怎麼樣?也被殺死了?」他問的是康定野。 
於卜一面扶起大漢,一面搖頭怒道:「我一時哪能查看太多,還有周圍林中尚未去看。」 
那八俊之首的大漢經於卜撫摩一陣之後,忽然回過氣來,緊接著就是放聲痛哭! 
五穀蟲沉聲喝道:「大丈夫只有報仇,痛哭又有什麼用處,船已近岸,趕快上去查看,如有可救之人,火速送來施救。」 
大漢強忍悲痛,立同兩小孩上岸,經過一片沙灘,舉目只見淒慘滿目,四處都是屍橫血染,甚至連男女老幼都有! 
於卜帶他走到一處森林道:「叔叔們的屍體我已埋在這裡,只有兩個不認得的尚未埋掉!」 
大漢帶淚走去,立朝一堆大墳痛哭道:「兄弟們,你們安息吧,我與主人終要替你們報仇的!」 
他走到兩具未埋屍體面前一看,不禁仰天歎道:「這是大龍哥和唐橫啊,大先生原來也到了此地。」 
丁吉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大漢道:「都是大叔我的結義兄弟…」 
他硬嚥著說不下去,眼淚如雨點般灑落。 
於卜招手丁吉道:「讓大叔在此安埋,你我向周圍查去,看還有什麼人遇害?」 
大漢點頭道:「最要緊的是康伯伯,還有個大先生,如有發現,趕快來叫我!」 
他不僅埋自己人,連同漁民也—一安葬下士,事完之後,時已到了黃昏。 
五穀蟲不見他們回船,這時已背著康燕南找來,臨近道:「有沒有可救之人?」 
大漢搖頭道:「下手之人心狠手辣,全沒留下活口!」 
五穀蟲看看兩小子仍舊未回,立對大漢道。「死者不能復活,悲傷無補於事,報仇要慢慢來,你先找碗水來,康小子已到吃藥的時候了。」 
大漢聞言詫異,問道:「我主人要吃藥?」 
五穀蟲道:「百日非短,不食怎行,老朽喂的是參王丹!」他們餵過康燕南丹丸之後,又等了一個多時辰,這才聽到兩小子在附近有了動靜,未幾,雙雙奔到五穀蟲身前。 
大漢看出二人走了不少路,搶著問道:「你們查到哪裡去了?」 
於卜搶先答道:「週遭五十里都查過了,死活也沒有發現有人!」 
大漢聞言焦急道:「大公子一定被捉去了,我們得設法去搶回來。」 
五穀蟲道:「老朽在這百日之內是無法離開的,目前只有你率領兩個小子去找啦。 
丁吉接問道:「胖爺爺就在這兒隱居嗎?」 
五穀蟲搖頭道:「胖爺爺我無法確定隱居藏地!」 
於卜急道:「那我們的聯絡呢?」 
五穀蟲道:「等到百日之期圓滿時,自有你們康二叔來找你!」 
大漢忍淚告別道:「晚輩此去,只怕再難與主人相見了!」 
五穀蟲歎口氣道:「事情不可預知,你們只有謹慎為上!」 
他忽然向著兩小道:「你們如遇上『地魔陰君』『玄天金母』、九親王等三人就不可硬敵,其他都可應付,總之小心為要。」 
兩小同聲應道:「江湖上還有什麼厲害人物嗎?」 
五穀蟲想想後歎道:「希望都死了,如真還有,連你胖爺爺也非其敵,告訴你們也是白說!」 
三人行禮告別,各自默默無言,尤其是八俊之首,帶著滿面淚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