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雷是真心,但雲霧狂人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管你鄭雷怎麼說,他亦不相信。 
鄭雷說累了,正好鄭麗絲拿來很多食物,於是鄭雷等吃著食物,走至船舷,一方面把食物拋給娃娃魚,一方面監視著雲霧狂人的行動。 
船夫們亦把艙面上的死人和魚,都拋棄湖中,把艙面上收拾乾淨。 
雲霧狂人先還嘴硬,但兩天沒有吃飯了,肚子不饒人,他一看到食物,讒涎欲滴,就有點沉不住氣了。 
他想答允剛才鄭雷所提的條件,但是現在鄭雷不開口,他倒又不好再提了,他身為一代宗師,豈能向一個黃口乳子,說出一言半句有損顏面的話! 
鄭雷沒有注意到雲霧狂人的饞急像,鄭麗絲看到了,她斜眼一笑,心道:「有了!」她拉拉鄭雷,伏在他耳邊咕咕一陣,就向船後走去。 
不一會,船家端上來一桌酒菜,布列在桅桿之下,先只是食物,雲霧狂人尚可忍耐,如今一看到酒,又聞到隨風飄來的酒香陣陣,他簡直險些從桅桿上掉了下來。 
雲霧狂人一生只好一個「酒」字,這是很多老人家都有的嗜好,而雲霧狂人居然還更勝一籌,讓鄭麗絲給想到了! 
但鄭麗絲督促擺好以後,鄭雷卻偏偏不開口,雲霧狂人再急,亦不能不請而下。而且他還怕鄭麗絲聲酒裡做了手腳。 
鄭麗絲故意執著酒壺,慢條斯理的斟了三杯酒,酒香更濃了,雲霧狂人此時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不住的嚥口水。 
鄭麗絲道:「媽媽,哥哥,你們打累了,來喝點酒活活血氣吧?」 
陳方有意的斥責道:「我們又沒有老,要你逞媚多事!」 
鄭雷道:「三妹,我們都吃飽了,我看還是勸雲霧狂人下來享用吧?」 
鄭麗絲嬌媚地哼了一聲道:「他都不肯拿出解藥,我們請他幹嗎?還不如餵狗。」 
鄭雷道:「待我問問他,也許他現在已經改變了主意!」 
雲霧狂人亦不管餵狗不餵狗了,他想:「我把解藥給他,反正幾個丫頭醒過來,又能把我奈何?」 
他伸手入懷,突然驚叫一聲,手卻伸不出來了。 
原來裝解藥的瓷瓶,不知何時已經失落,眼看酒菜是吃不成了,他想乾脆咱嘴硬就硬到底。 
鄭雷適於此時道:「雲霧狂人,如果你肯答允我先前所提的條件,我願意再陪上這桌酒菜,如果你把解藥拿出,你就可以下來安安穩穩的享用這桌酒萊。」 
雲霧狂人冷哼幾聲,又打幾個干哈哈道:「娃娃,你想老夫拿出解藥,可別做春秋大夢,如你願意拜在老夫門下,做一個統一中原武林的開國功臣,到龍虎山老夫就給你解藥。」 
鄭雷聽他如此一說,知道要他答應,已是不易,他與陳方輕輕講兩句話後,就叫著鄭麗絲走進艙內。 
艙內睡了翠蓮金鳳和饒蘭饒梅四人,鄭雷替她們度藥療傷後,他看著四人,心中就不免暗暗著急。 
他想:雲霧狂人不受勸誘,既然不肯拿出解藥,這解藥神龍行雲講在龍虎山的秘密洞中存有,但如果有雲霧狂人的爭奪,解藥取到就不知何日? 
他心中陡然下決心道:「惟一的辦法,就是趁這尚未登陸之前,除去他,不然一到了岸上,就晚了,她們的性命亦……」 
他思念至此,忽然船重重的晃了幾晃,鄭雷一看鄭麗絲道:「走,三妹,我們快出去,是不是雲霧狂人又下來了?」 
他一言甫畢,躍身出艙,一抬頭,猛見黑雲如一堵極厚的高牆,自東南角排山倒海般的壓了過來。 
只聽一陣轟隆呼嘯之聲,大船忽地拋起,鄭雷發覺猶似騰雲駕霧一般,一股極大風力,壓向身上,口鼻懼喘不過氣來。 
鄭雷立即拉過鄭麗絲,嘴裡則叫著:「媽媽小心!」一人伏在艙面上,緊緊抱著木柱,他抬頭睜眼,只見四周俱是碧綠透明的水牆,往船上撲來。 
風緊浪大,一排浪捲了過去,首先就把桅桿下擺著的酒菜,捲得一精二光,船上的人全淋成了落湯雞。 
雲霧狂人坐得高,緊緊抱住桅桿,浪雖然打不到他,但風力卻令人吃不消。 
尤其是因風浪來得突然,帆下不及,船主亦無法掌穩舵,那船在水中團團亂轉,帆吃飽了風船身東倒西歪,雲霧狂人坐在帆桁上,搖晃的幅度更大,不敢鬆一點手,這麼大的風浪,如果落在水中,性命可就難保了! 
烏雲壓頂,狂風怒號,滿船都是繩索木頭亂卷,船夫被木頭大浪捲下去不少。 
鄭雷抱著鄭麗絲,爬至艙裡,叫她關好艙門,不要出來,然後鄭雷又迎著風浪,衝出了艙。 
剛剛衝出艙門,只聽陳方叫道:「雷兒,去把舵掌穩了!」因為風浪大大,船主撐不住舵,所以船團團亂轉,帆又未收下,所以船身東倒西歪,危險極了。 
鄭雷躍到船尾,低頭避過被疾風捲來的一根斷木,一伸手又抓住橫裡掃過的半條鐵鏈,彎腰把舵柄從船主手中接了過來。 
他勁力一發,將船舵把得穩穩,他從未駕過船,只不過略懂水性,他用出武功,拿定舵柄,縱然波濤怒吼,他盡力不使那舵左右幌動,耳旁風聲虎虎,那船如箭向前飛馳。 
船上的幾張附帆,都被狂風捲跑了,但主帆卻還完整,鼓足了風,非常危險,雲霧狂人幾乎想把它拉下來,但那帆吃飽了風,宛有數千斤之重,雲霧狂人又只能鬆開一隻手用力,所從始終拉不下來。 
拉了一陣,只聽嗤的一響,帆布被他扯破了一塊,主帆漏風,微微一沉,但立即又被風力推了上去。 
鄭雷看到如此情形,他突然想了一個既安全,又可以除去雲霧狂人之法。 
他從懷裡摸出神龍劍,乘著一陣緊風巨浪,他故意把舵一偏,神龍劍同時放出。 
只聽一聲「卡嚓」巨響,主桅已從中斷為兩截,帶著巨帆,就往湖中倒去。 
船沒有了帆,立刻就慢了,亦平穩了下來。 
船平穩了,鄭雷立即將舵又交給船主,縱身躍到陳方身旁,放眼往湖中望去。 
雲霧狂人掉落湖中,他抱著了那麼粗的一根桅木,當然不至淹死,他隨著桅柱在風浪中翻騰了幾下,就想掙扎著爬上桅柱,縱身回到船上。 
鄭雷立即道:「媽媽,你們快去龍虎山,我決不能再容雲霧狂人上船。」 
他說罷,亦不等陳方的回答,縱身就向雲霧狂人撲去。 
這麼大的風浪,鄭雷竟然不顧一切危險,就飛身縱出,陳方想叫都來不及,但更驚險的事又馬上發生,陳方不由得尖叫一聲。 
原來雲霧狂人亦適於此時從桅柱縱了回來,眼看兩人就要在空中相碰,雲霧狂人一到適當距離,就「碰」的雙掌猛推而出。 
鄭雷卻沉著氣沒有發掌,他飛龍身法一轉浮光掠影,身形劃了四分之一弧形,讓過來勢,從側面掌指全施,著著實實的賞了雲霧狂人一招「我佛如來。」 
雲霧狂人不禁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料到,鄭雷也會「浮光掠影」的輕功,從此處他才有了驚覺,他發覺鄭雷有的武功與他出自一脈,而化解他的「狂亂天地」,簡直就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當然他不明瞭神龍行雲兩兄弟與陳方之間的因果,他更不知道鄭雷就是二島主的兒子,二島主已經幾次傳給了鄭雷的武功,所以他會發現鄭雷的武功,有的根本就與自己的一樣。 
於是,他亦趕快一勢「浮光掠影」,二人就在空中,轉著圈打了起來。 
本來鄭雷的浮光掠影,應該是不如雲霧狂人,但是因為鄭雷年輕氣足,所以兩人在空中對了一個平手,又回落在桅木上。 
一陣狂風大浪捲來,二人趕快伏身抱住桅木。 
這一陣風浪過去,鄭雷抬眼一望,大船已經在風浪中搖櫓前進,離開他們已經數十丈遠。 
鄭雷這一下可定了心神,只要雲霧狂人不能再上大船,他就準備他這桅上耗上了,讓陳方她們趕上龍虎山,就可以從容得手。 
雲霧狂人沒有想到,鄭雷竟然如此大膽,等到他看著大船遠去,才知上了鄭雷的當。 
於是,他在水中撈起兩塊木板,桅上有的是繩索,他扯斷兩根繫在腰上,準備一等風平浪靜,就滑水去追大船。 
可是,不到一刻,大船是搖櫓逆風前進,桅木在水中是隨風飄流,船和木就越離越遠,不久連船的影子亦看不見了。 
這一下雲霧狂人更急了,他知道陳方她們會趕到龍虎山去,如果龍虎山的秘洞被她們找到,那他此次到中原來前功盡棄。 
於是,他就在動腦筋,要想趕在陳方她們之前去龍虎山是眼看無此可能,他想只有在鄭雷身上動念頭。他念頭一轉,暗道:「有了!」 
於是道:「娃娃,你以為能阻止我到龍虎山,就成了是不是?」 
鄭雷看他說話的態度鎮定,好像胸有成竹似的,他心裡雖然感到懷疑,但不敢形之於色。 
故示冷漠道:「怎麼?難道還有什麼不成嗎?」 
雲霧狂人道:「娃娃,我說仍然不成,你敢不敢打賭?」 
鄭雷不知道他在弄什麼玄虛,竟想還有閒心說這些話,本來不想理他,但又覺得在這桅木上亦實在無聊。 
瞎扯淡倒也可以解除寂寞,於是笑笑道:「你要打什麼賭?」 
雲霧狂人認真地道:「娃娃,你先別問我,你先答覆我的問題,你敢不敢打賭?」 
鄭雷年輕氣壯,衝口而出道:「為什麼不敢?」 
雲霧狂人鬼黠地怪笑一陣道:「這一下我們打賭是打定了,但是你願意如何賭注呢?」 
這一問可把鄭雷問住了,因為他剛才衝口答出以後,已經感到有點後悔,他惟恐上這老傢伙的當,雲霧狂人再這麼鬼黠地一笑,更把鄭雷笑得心中忐忑不定,他對雲霧狂人的問話,就再也不敢輕易答覆,於是他道:「你說說看?」 
雲霧狂人兩眼注視著鄭雷的臉色道:「現在問題只有兩個,一個是成,一個是不成,老夫賭不成,你是不是沒有變動?」 
鄭雷道:「為什麼不成,你先說說看?」 
雲霧狂人心中暗暗高興,鄭雷既然有興趣聽他解釋,他就有實施他妙計的機會,當然他亦不會全說謊話,他道:「娃娃,你想想看,就是你能找到龍虎山的秘洞,那些解藥毒藥擺在一起,你敢隨便啟用?」 
這一問,的確問得很有道理,而且亦是當時鄭雷沒有聽神龍行雲說完的一部份。 
鄭雷記得很清楚,當時神龍行雲負傷很重,說話又十分吃力,自己發覺雲霧狂人在窺聽,而追了出來時,本來就一直懷疑神龍行雲還有未盡之言,如今雲霧狂人說得這麼合理,就不由得鄭雷不相信。 
雲霧狂人一看鄭雷久久沒有說話立即又道:「如果她們用得不當,你的賢妻愛妾自然是沒有活命,同時你還要做中原武林的千古罪人,娃娃,這些解藥毒藥除了老夫能識別以外,你丕能想出有第二人嗎?」 
鄭雷一想,這老傢伙的話對極了,大島主的一切作為,連自己父親他都不能知道,哪裡還找出第二個人呢? 
鄭雷急道:「那你說怎麼賭注呢?」 
雲霧狂人笑道:「老夫想不用賭了,如果要賭必然是你娃娃輸的,老夫對你這種不顧自己生死,拯救賢妻愛妾和中原武林人物的精神,實在佩服,所以願意取消這一必勝的賭局,娃娃你說如何?」 
這種先禮後兵的策略,鄭雷當然不識其詭計,他先給鄭雷戴了一陣高帽子,然後還自願取消鄭雷已經答允的賭局,鄭雷當然無話可說,只得道:「前輩好意,在下心領。」 
雲霧狂人一聽鄭雷已經入了圈套,他當然知道,此時更不能急躁,必須緩進,始能獲得鄭雷的完全相信。 
於是,他長長歎一聲道:「老夫到有一個法子,但是老夫不敢啟齒,恐啟鄭少俠的疑竇?」 
鄭雷道:「前輩有話,請儘管講,在下洗耳恭聽。」 
這兩個拚死拚活的敵人,卻在這一根飄浮的桅木上成了朋友,古人說同舟共濟,他二人則是同木共濟起來。 
雲霧狂人又掀髯長歎道:「老夫愛徒已死,弟子全亡,一切雄心,皆歸幻減,哪裡還有爭霸稱雄之心,我想倒不如幫助少快完成此次義舉,然後回歸西域,亦能安心樂亭餘年,不知少俠以為如何?」 
鄭雷聽他的話,說得既誠懇又動人,同時鄭雷亦正需要他的幫助,所以二人越談越投機,亦漸漸坐了攏來。 
二人幾乎伸手可觸,雲霧狂人幾次都想遂下殺手,但他剛一提氣,看到鄭雷笑嘻嘻的看著他,又恐怕一擊不死,就沒有更好的辦法,能騙住他了。 
同時,雲霧狂人就是一掌擊死了鄭雷,偌大的一個鄱陽湖,他又不能全靠滑水渡過,如果再飄幾天碰不到船,一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渡過,所以他對鄭雷還真心倚重,所以他反而真的心平氣和的又與鄭雷談了一陣。 
他們一直飄到黃昏。雲霧狂人正在談論一些西域的神話故事,忽然二人泡在水中的足下一震,二人大喜,原來足下已經觸及湖底,鄭雷一抬頭,只見遠處鬱鬱蔥蔥,儘是樹林,看來已經是飄到了陸地。 
二人歡呼著就向岸上奔去,當下二人奔到一個小土崗上,四週一望,不禁悲喜交集,只見東南西北,儘是茫茫湖水,原來所處的竟是一個小島。 
島上樹木茂密,卻不知有無人煙,這若是個荒島,一無衣食,二無住所,如何活命? 
然而,這種比飄在湖上強些,既然有樹木,如等不到船,亦可以自己扎筏駛,橫渡過去。 
於是二人跑下土崗,以防萬一,又合力把水中桅木搖上岸。然後則繞行一周,又回到了原處。 
二人回到原處,都提了一隻打死的野兔,相視皺著眉接連搖頭,共同說了一句:「這是一個荒島!」 
二人把野兔剝了皮,當下設法升起火來,將兩隻野兔烤了,雲霧狂人時已餓得等不及了,野兔一熟,立即大吃大咀起來。 
雲霧狂人吃完了,似乎有未足,鄭雷一看,又撕了一隻後腿給他,吃完了還咂嘴咂嘴的,似乎仍有餘味末盡的樣子。吃完了,就商議決定,休息一晚,明天再伐木扎筏,於是他們又把桅上帶來的帆布和繩索整理好,準備應用。 
天色漸漸黑盡,二人找了一個巖洞,升起了火,把衣衫脫下來烘烤,反正島上亦沒有人,他們一人烤著衣衫,一人就出洞去找了許多乾草,鋪了兩面睡臥之處,等衣衫烤好,把火堆移到洞口,以防毒蟲猛獸,就睡了下來。 
不久,鄭雷已沉沉睡去,但雲霧狂人則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幾次想起來將鄭雷殺死。 
如果此時去霧在人要出手殺鄭雷,那簡直是輕而易舉之事。 
但是他想:「不行,這麼舒舒服服的教這娃娃死去,簡直太便宜了,等明日教他多辛苦一下,紮好了筏,再給他送終亦不為遲!」 
這樣一決定,鄭雷命大,又多活了一晚;於是雲霧狂人不久亦睡覺了! 
第二天清早,等雲霧狂人醒來時,鄭雷已經又去打了六隻野兔回來,正在洞口升火,準備做一天的食物。 
雲霧狂人亦起來,幫助剝皮燒烤,二人同島共濟,喜笑言談,毫無心機,鄭雷年輕,早已推心置腹,哪裡會想到雲霧狂人非殺他而後甘心呢? 
烤好兔子,他們吃過早飯,就開始伐木,鄭雷使用神龍劍,伐木砍枝,二三十根木頭,一個上午,已經弄得舒舒齊齊。 
下午他們做好扎筏豎帆的工作,然後二人又到林中去打了十幾隻兔子,又打到一隻山羊,扛了回洞,剝皮生火,鄭雷十分高興,幾天的食糧是沒有問題了。 
他道:「前輩,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想不,到這島山還能打到一隻山羊,讓我們在筏上不會有缺食之虞。」 
雲霧狂人笑道:「這是少俠的洪福齊天,老夫亦不過是托少俠之福罷了!」 
但是他心裡暗暗詛咒道:「你娃娃想吃山羊肉,恐怕得下一輩子了!」 
鄭雷客謙地道:「前輩言重了,這島上雖然是無人小島,但風光美麗,野獸馴善,看來是可以長久定居之所,住在此處,與人無爭,自食其力,到是世外桃源,別有天地!」 
雲霧狂人道:「老夫想,如能埋骨此處,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鄭雷微微一怔,覺得雲霧狂人究竟年老遲暮,動輒就想到死,不禁喟然歎道:「前輩此言差也,依在下想,葉落歸根,埋骨異鄉乃有生一大憾事,前輩為何說是樂事呢?」 
雲霧狂人心中狠狠地暗道:「此處就是你娃娃埋骨之所,你就是不滿足,亦怪不得爺爺了!」 
他故意笑笑道:「少俠功成身退,將來帶著你一妻四妾,來這小島定居,情濃愛深,風光美麗,那才真是瑤池仙境,人生樂事哩!」 
鄭雷極為讚賞道:「前輩說得對極了,但願能有一天,在下一定要馨香禱告上蒼,亦要謝謝前輩的金玉良言!」 
雲霧狂人心想:「這娃娃要死在島上,就變成了孤魂冤鬼了!」 
他們又談了一陣,兔和羊俱已烤好,他們一人吃了一隻兔,把其餘的食物,用找來的乾草樹葉包好,二人就分別就寢。 
鄭雷倒下去沒有多久,就睡著了,雲霧狂人則折騰了半夜,才偷偷翻身躍起,此時洞口的火堆早已熄滅,只剩餘火星星隱隱可以見鄭雷正側身酣睡未動。 
雲霧狂人心想:「娃娃,你年輕不懂事,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你能埋首在此,你的妻妾想來亦魂歸來此。」 
他心裡說罷,雙掌運足了功力,只見雙掌白霧迷漫,如山劈下! 
翌日清晨,湖上輕煙薄霧,燦霞橫天,波平如鏡,一艘揚帆木筏,載著雲霧狂人,向著那水天一色,鷗鳥翻飛的遠處航去。鄭雷生死不明,武林中又將掀起一陣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