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手裡拿了一把刀,是—把明晃晃的蒙古刀。
唐婉轉過身,只聽那女人搶先道:
「放下你手中的刀,否則,你的下場也會跟他們—樣。」
說著,那女人舉起刀,向阿奇他們指了指。
唐婉不禁打了個寒顫,但很快又消失了,她猛然出手。
只見月光下一道寒光一閃,唐婉的刀已飛向那女人。
只聽「當當」一聲,那女人的刀已落下地,她倒了下去。
那女人死了。
這時,唐婉拾起刀,飛快的把阿奇他們三人身上的繩索割斷。
阿奇已虛弱得站不起來。
那慕容華更糟,身上的繩索剛一解開,他就一頭栽在地上,一點力氣也了。
但是,再沒勁,他們也得走。
如果,讓其他蒙古人發現這女人死了,那他們……
然而他們現在這樣子,又怎能逃走呢?
唐婉望著阿奇他們三人,急得直跺腳。
突然,她想到一個辦法。
於是,她一躍來到阿奇身後,將掌猛地抵住阿奇的後背,開始向阿奇輸送自己的功力。
阿奇覺得後背一熱,一股熱流漸漸的充滿了自己的全身,阿奇知道這是唐婉在為他輸送功力。
他忙運起功來,將那股熱流運轉於全身,然後藉助那股熱流運起了「太極神功」。
過了好一會,阿奇覺得功力已有些恢復,他連忙站起來,扶起了唐婉。
這時,只見唐婉汗流滿面,臉色蒼白。
阿奇此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感激地望了望唐婉。
唐婉這時道:「你快去幫他倆吧!」
於是,阿奇用同樣的方法,使小秦、慕容華暫時恢復了一點功力。
做完了這一切,他們開始逃跑。
邊跑,慕容華邊問道:「我們往哪兒走?」
阿奇道:「我也不知道。」
唐婉接口道:「我們回中原吧,據說那『玉花樓主』也回到了中原。」
阿奇道:「好,回中原。」
藉著月光,他們四人認定了方向,直奔向中原的方向。
他們拚命的奔跑著,不敢有片刻的歇息,他們都知道,一旦再被那蒙古人抓到,那他們只有死。
他們跑了很久很久,一直跑到天亮。
他們沒有被蒙古人抓住。
X X X
終於,阿奇他們四人進入了關內。
他們此時已上氣不接下氣,再看阿奇、慕容華、小秦他們三人,衣冠不整,蓬頭垢面,好像逃難似的。
他們來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走了進去。
那小夥計一見進來了三男一女,尤其那三個男子的模樣簡直慘不忍睹,他嚇得忙往回跑。
這時,老闆跑了過來,他一看到阿奇他們三人,也感到害怕,強作鎮定道:
「你們想幹什麼?」
慕容華一聽,沒好氣道:
「住店,幹什麼?」
那老闆剛想張口說什麼,唐婉從後面走了上來,她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來,遞給老闆。
那老闆一見金子,頓時笑臉道:
「請,請,你們請上樓歇息,想必幾位是遠道而來,一定疲憊了。
說著,他轉身又對小夥計叫道:
「小寶,你把這幾位客官帶到那邊上房去,好好侍候著。」
那小夥計不敢怠慢,忙將阿奇他們引到房間裡去了。
慕容華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感到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
好不容易進入房中,慕容華的身體剛碰著床,他的人已倒了下去,他睡著了。
這時,小秦也倒了下去。
這時,阿奇也覺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
他「掙扎」著對唐婉道:
「你也去休息吧!有什麼事等我過兩天再告訴你。」
雖然,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講,唐婉也一肚子的疑問要問,但一切只能等到明天了。
唐婉此時也累得有些撐不住了。
終於,他們都倒了下去。
當阿奇再度醒來時,他發現有人正望著自己。
他忙定睛一看,原來是唐婉。
阿奇開口道:「我睡了多久?」
唐婉對他一笑道:
「你已睡了一天一夜。」
阿奇起身又問道:
「慕容華他們呢?」
唐婉道:「他們還在睡呢!」
阿奇道:「真是命裡注定,老天的安排,如果不是遇上你,我們恐怕都去見閻王了。」
唐婉道:「你先別說這些了,我已吩咐夥計,讓他們送粥上來。你去梳洗一下,然後再吃,你看,你的樣子太嚇人了。」
一會兒,阿奇被夥計領著去梳洗了,當他再回來的時候,他又恢復了原來的瀟灑。
唐婉看著阿奇,有些呆了。
阿奇道:「怎麼,我還是那麼難看嗎?」
唐婉打趣道:「丑,醜得要命。」
阿奇也不禁打趣道:
「真的,不騙我,你不喜歡我嗎?」
唐婉坦白地道:「我喜歡你。」
阿奇道:「哈哈,那表明我還是挺瀟灑的,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一個醜男人的,除非她的腦袋壞了。」
唐婉道:「你的腦袋才壞了呢!」
唐婉猛地撲入阿奇的懷抱中,阿奇亦將她摟在懷裡。
這時,唐婉開口道:
「你知不知道,當我發現我肚裡有了你的孩子以後,就知道我倆這輩子已分不開了,老天已把我們安排在一起,雖然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我們這輩子已經完了,而且,我還做了荒唐事。」
阿奇知道她指下嫁南宮嶠一事。
他歎了口氣,對唐婉道:
「這都是命裡安排,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阿奇說完這話後,他沉默起來。
他的心情逐漸沉重起來。
唐婉一見,忙對阿奇道:
「你怎麼了?」
阿奇開口道:
「我們已經有了許多麻煩。唐婉,你難道不知道那南宮嶠不會善罷甘休嗎?」
唐婉臉上有些不悅,她開口道:
「我當然知道,但我管不了那麼多。」
唐婉接著道:
「你要對我肚裡的孩子負責,我不能讓他一生下來就沒有親爹,你說呢?」
阿奇還能說什麼呢?」
沉默了一會,唐婉開口道:
「反正這輩子我是認定了。對了,你怎麼會到蒙古的呢?」
阿奇便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唐婉,唐婉聽了阿奇的話,有些驚呆了。
阿奇又問道:「那『玉花樓主』現在在哪裡呢?」
唐婉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人說她已回到了中原,但不知道在哪裡。」
阿奇搖丁搖頭,他歎口氣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她還會回金陵城,因為,那裡有人能夠幫她。我一定要找到她,交給慕容華手刃了她,為他的家人報仇。」
阿奇問唐婉:「對了,你怎麼也到蒙古來呢?」
唐婉長歎了一口氣道:
「本來我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但關內到處都有南宮嶠的耳目,我沒有辦法,只好想到關外這個地方,沒有想到……」
這真是「無巧不成書,有緣千里來相會」。
一切均在一個「緣」字上,這都是命裡安排的。
這時,唐婉又問道:
「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阿奇道:「我想再休整兩日,等他們的身子都恢復起來,再做打算。」接著又道:
「同時我也希望,能處理好我們兩人的事。」
唐婉道:「我只希望能夠和你在一起,不管有多苦,我想等你把全部的事情辦完以後,帶我退出江湖,然後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過著男耕女織的尋常生活……」
阿奇記得自己也曾對襲人講過這話。
他奇怪唐婉的變化。
原來的唐婉並不是這樣的,她敢愛、敢恨,但現在她怎麼了,難道真是有了孩子的緣故嗎?
阿奇支吾道:「但是,我不能這樣做。」
阿奇知道唐婉聽了自己的話,一定會生氣,但他還是說了。
哪知唐婉卻異常的鎮定,她不然地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襲人,如果你尋著她,我情願和她一起侍候你。」
阿奇一聽,他嚇了一大跳,他道:
「你瘋了,你會遇見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唐婉道:「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不用再說了。」
阿奇有些感動,他對唐婉道:
「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唐婉道:「你說吧!」
阿奇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事要等我幫慕容華的事全部處理完再說,如果我萬一有什麼不幸,那麼你一定要找一個好人家。,』
唐婉想勸,但她又止住了,她知道阿奇對朋友可謂是兩肋插刀,勸也沒用,所以她不再多費口舌。
阿奇道:「我一定要捉住那兇手。」
唐婉知道阿奇所指的是『玉花樓主』。
她對阿奇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處理那件事?」
阿奇道:「愈快愈好。」
他下定決心,不成功,便成仁。他要好好的跟『玉花樓主』以及南宮嶠鬥一鬥。
突然唐婉想起了什麼,便對阿奇道:
「我會等你的,等你處理一切的事情。」
阿奇感激地握了握唐婉的手。
他倆繼續交談著。
他們談得十分起勁,由於分離有一段時間了,再加上從沒有像這樣坦誠的交談過。所以談著,談著,他們都忘了時間。
他們一個是大難剛過,元氣還沒有完全恢復,另一個則遂了心願,盡吐心中無限愛意。
終於,到了晚上掌燈的時候,慕容華和小秦悠悠醒來,他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吃東西。
他們一個個腹中飢餓,不一會兒,一大碗肉粥已被兩人津津有味地全部吃完了。
這時,阿奇走了過來,對他們說道:
「有件事情你們兩人先去辦。」
兩人不覺有些驚奇,他倆異口同聲問道:
「什麼事?」
阿奇笑著道:
「你們兩人快去把身子洗洗,我都聞到你們身上的餿味了!」
慕容華一聽,他長歎一口氣,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大驚小怪的。」
不過話說歸說,他們很快就去辦了。
X X X
這一日,阿奇、小秦、慕容華和唐婉他們離開了客棧。
他們要去尋找那『玉花樓主』。
他們要報仇。
一路無話,幾天年他們來到了揚州城。
揚州城裡,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阿奇他們走在大街上,注視著每一個行人。
突然,唐婉喊了起來……
「你們看那人……」說著向前一指。
大家順著唐婉的指向一看,只見一個男人正在—座「青樓」的門口與—個女人說著話。
這男人正是南宮嶠手下的「四大金剛」之一的鄧旭。
慕容華一見是鄧旭,就要衝上前去。
阿奇忙攔住了他,說道:
「別急,讓我們先看個究竟再說。」
小秦道:「這鄧旭不跟著南宮嶠,卻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唐婉道:「我想他一定有什麼重要事,才來這兒的。」
小秦道:「說不定南宮嶠也在揚州,喔,對了,還有那『玉花樓主』說不定也在這兒。」
慕容華一聽,又要衝上去。
這時,阿奇攔住他道:
「慢著,阿華你別急,待我們瞭解他此行的目的後,再殺他也不遲。」
慕容華道:「好吧!」
這時,只見鄧旭已走進了那座「青樓」。
阿奇一見忙把慕容華他們拉到了一個僻靜之地,說道:
「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說話間,阿奇已易了容。
不久,只見一個浪蕩公子走向了那所「青樓」。
這浪蕩公子正是阿奇。
阿奇來到這所「青樓」的門口,就聽一個女人嬌滴滴地喊了起來:
「公子,裡面請……」
說著,上前便拉著阿奇的胳膊就往門裡時。
阿奇也不推脫,隨著女人就進去了。
進去後,那女人對阿奇道:
「不知公子要什麼樣的姑娘陪呢?」
阿奇道:「我剛見——位公子進來,但不知他找的是什麼樣的姑娘呢?」
那女人道:「噢……剛才那位公子找的是小翠姑娘,你只好換—個了。我們還有一個石榴姑娘,也挺不錯的,不知公子……」
阿奇道:「好吧,就叫石榴姑娘吧!」
只聽那女人大喊一聲道:
「石榴,見客。」
說話間,走出一位姑娘。
只見這姑娘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她走到阿奇身邊,接住阿奇道:
「公子,我們走吧,我會好好侍奉你的。」
阿奇隨著石榴來到了一個房間。
一進門,石榴便鬆開手,獨自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阿奇忙掩上門,走到床邊,輕聲對石榴道:
「小姐,你知道小翠在哪個房間?」
石榴道:「噢,是這樣,她在……出門後向右拐,第四個房間便是,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噢!」
說罷,轉過身,自己先睡了。
阿奇按照石榴所說的,來到了第四號房間,側耳細聽,只聽屋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道:「旭哥,你這一去半載,可把我想死了。」
接著傳來一個男人說道:
「小翠,我這不是來了嗎?哎喲,我的小乖乖,快讓我親親。」
阿奇知道這兩人正是鄧旭和那小翠。
那小翠又道:「旭哥,你這次來不走了吧?」
鄧旭無奈地道:「今日我就要走。」
小翠急道:「什麼?今日就走,這麼快,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鄧旭沒好氣地道:「我也沒辦法,我這次來是奉我家主人之命,來這捎個口信的,所以不能久留。」
小翠脫口問道:「給誰捎口信?」
鄧旭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回答。
小翠急道:「是誰呀?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翠似乎對此很好奇,她又問了一遍。
在小翠的再三追問下,鄧旭無奈地答道:
「是個剛從蒙古回來的,他是我家主人的朋友。」
房外的阿奇一聽此言,心中不禁一驚,他感覺到這個從蒙古回來的人,就是『玉花樓主』。
這時,聽那房內的小翠又問道:
「那你等會要去找他了?」
鄧旭道:「我已去過,捎完了口信,我就來了,她住的離這兒不算遠。」
說到這,鄧旭突然停住了,他覺得自己說漏了嘴。
小翠好奇道:「那她住哪兒?」
門外的阿奇一聽到此,不禁心頭一緊。
當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阿奇——見,是一男一女摟抱著向自己這兒走來。
阿奇只好迅速一轉身離開了這兒。
阿奇從那「青樓」出來後,找到慕容華,小秦和唐婉。
於是,阿奇便把在那「青樓」裡聽到一切告訴了他們。
慕容華聽完後,道:
「走,我們去找那鄧旭問個明白。」
唐婉道:「看來不行。」
慕容華道:「怎麼不行?」
阿奇道:「切莫打草驚蛇。」
小秦贊同道:
「對,我們要先找那『玉花樓主』後,再找那南宮嶠。」
大家聽後點了點頭。
於是,他們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X X X
第二天,阿奇、慕容華、小秦、唐婉便開始在揚州城尋找那『玉花樓主』。
但是,茫茫人海,那『玉花樓主』又會在什麼地方呢?
阿奇他們沒了頭緒。
於是他們只好在靠近那所「青樓」的地方尋找等待著。
突然,慕容華的眼睛一亮,看見一個人,他二話不說,猛地衝了過去。
其他人一見,便知道一定是他發現了什麼,也緊跟了上去。
原來慕容華發現一個女人,一個長得很美的女人。
這女人正是那令慕容華「朝思暮想」的『玉花樓主』。
這時眾人也看清楚了。
只見阿奇猛地從地上躍起,飛身攔住那『玉花樓主』。
那女人見有人攔住自己,不覺一驚。
當她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阿奇時,不由叫道:
「怎麼會是你?」
阿奇道:「不錯,是我,不過還有一個人,他也很想見你。」
他用手一指那女人身後道:
「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
她愣住了。
她看到慕容華。
慕容華一步步地逼向她,並對她笑道:
「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很有緣是不是?」
那『玉花樓主』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當下,她面色沉了下來,又恢復了那一臉的冷漠,不再驚慌。
慕容華緊握著雙拳,牙齒深陷在唇裡,眼睛似兩把利刃般地盯在她的臉上。
他憤怒道:「快說我到底與你有什麼仇?你要害得我家破人亡。」
那『玉花樓主』笑了笑道:
「我原先也想把這個原因告訴你,但是,我已說過永遠將它埋在心底,也好讓你永遠記住我。」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她的話像從地獄中傳來,聽得慕容華渾身驚顫,連阿奇聽了也為之一驚。
此刻慕容華有些瘋了,他不能容忍她所說的,大聲吼道:
「我一定要你說出來。」
『玉花樓主』心裡明白,自己與慕容華的血仇早已結下了,今天,不管自己說,還是不說,慕容華都一樣會殺了自己,那麼不如不說。
慕容華有些失去理智了。
他抽出如意棍,劈頭蓋臉地打向那『玉花樓主』。
但是,他很快地退了回來。
他只覺得自己的棍彷彿打在一堵牆上,不自覺地彈了回來。
他退回原地沒站穩,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容華搖晃著想站起來,但是渾身的骨頭好似散了架一般,使不上一點勁。
再看那『玉花樓主』在一旁,竟看得大笑不止。
她這一笑,更激起慕容華極大的憤怒,發誓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個惡女人。
但是此刻『玉花樓主』不再笑了。
只見阿奇的神扇鋪天蓋地的擊向了她。
『玉花樓主』感到那扇子的威力是那樣的強,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不敢有一絲的怠慢,忙從腰間抽出一支軟劍,與阿奇廝殺起來。
阿奇一見,忙收扇為點。
快,很,陝。
一切都在不可思議中完成。
阿奇的扇子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擊中『玉花樓主』的腰部。
那『玉花樓主』立刻便飛了出去。
鮮血從她的嘴裡噴出。
這時,慕容華從地上爬起,掄起如意榻衝向那『玉花樓主』。
那『玉花樓主』本能地往後退著,眼裡閃著畏懼。
慕容華揮起如意榻,猛擊『玉花樓主』。
那女人痛得在地上翻滾著,鮮血染紅了她一身綵衣。
突然慕容華停了下來,一把抓起這惡女人的衣領,狠狠地打了她十幾個耳光。
阿奇一見,忙伸手攔住他,道:
「阿華,再問問她到底說不說?
慕容華於是對『玉花樓主』吼道:
「你快說,你為什麼要害我全家,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說完,他猛搖那惡女人的頭。
那『玉花樓主』此時已完全沒有一個女人應有的模樣了,也沒有了那昔日的囂張氣焰了。
她沒有說話,無力地垂下了頭。
阿奇也恨透了這個女人,出手再也不留情。只見他猛地用扇尖一點她的腰部。
頓時,那『玉花樓主』感到渾身如爬滿了螞蟻似的,又疼又癢,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慘叫著,不停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過了好一會兒,阿奇才又用扇子一截她的穴道。
她頓覺渾身一陣舒適。
阿奇冷冷地對她道:
「你到底說不說?」
只見慘淡地笑了一下道:
「我死也不會說,我要讓你們永遠的記住我。慕容華,我要你永遠活在不明不白之中,這是我折磨你的最好辦法……」
說完,她猛地用力一咬舌頭,然後用力向外吐出。
只見半截舌頭噴向慕容華。他只好在往一旁一閃,對那『玉花樓主』罵道:
「你這惡女人……」
他憤怒地又揮榻打去,但是這女人已一動不動了。
『玉花樓主』死了。
慕容華一面打著,一面罵: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最後,慕容華癱倒在地,嘴裡喃喃道:
「天啦!我怎麼這麼不幸。老天啊!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害我。」
『玉花樓主』死了,但是慕容華並沒有徹底地報了仇,因為那女人留下了一個謎,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
阿奇走上前,拉了拉慕容華,他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他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又有誰能改變得了呢?
過了很久,他們才離去。一路上,沒人開口說一句話。
慕容華一直陰沉著臉,他雖親手殺了『玉花樓主』,但他沒有得到自己所想得到的。
X X X
阿奇、慕容華、小秦、唐婉馬不停蹄地趕向金陵城。
這時,大道上,匆匆走來一行人。
阿奇他們並沒在意。
突然小秦對著阿奇道:
「我看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用眼睛瞟向唐婉。
原來唐婉此時面色蒼白,而且氣喘噓噓。
阿奇道:「好,再往前趕趕,我們到客棧再休息。」
於是他們又往前趕去。
突然阿奇發現有一頂轎子停在路中間,他感到有些納悶。
小秦他們都停了下來,盯著那轎子。
這時從轎中傳來說話聲:
「你們怎麼到現在才來,我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阿奇一聽,忙向轎中人間道:
「你是誰?」
「我嘛,我應該知道。」
說完這話,那轎中人掀起轎,走了出來。
「南宮嶠!」阿奇不由脫口而出。
南宮嶠陰笑道:「對,正是我。」
說著他拍了一下手掌。
剎時,阿奇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群人。
阿奇知道,這些人定是南宮嶠網羅來的江湖高手。
南宮嶠道:「阿奇,這次你可沒上次那麼好的運氣了。」
阿奇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看見這些人中,不僅有南宮嶠四大金剛中的鄧旭、何濤兩人,而且還有一些面熟,但不知姓名的武林人士。
這時小秦走上前;附在阿奇的耳旁道:
「阿奇,我們的後路已被人堵了……」
阿奇猛地一回頭,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只見他們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大群人,而那些人一望便知一些難纏的高手。
阿奇明白,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樣好運了。
一場惡戰看來是不可避免的了。
阿奇不由又轉過身來,面色沉穩道:
「既然都等了那麼長時間,就上吧!」
南宮嶠道:「不急,還是那句老話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咱們就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阿奇脫口道:「什麼條件?」
南宮嶠道:「投在我門下,扶我當皇帝。」
阿奇一聽,心裡那份驚異已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他道:「你想造反?」
他實在想不通,南宮嶠怎麼會有這種念頭,不由又道:
「你別忘了,你可是皇帝的小舅子,堂堂的國舅爺,以你這樣的條件和地位,犯得著這樣做嗎?」
那南宮嶠笑道:
「你錯了,我這是為社稷著想,你不看看那皇上整天的沉溺於酒色之中,到處尋花問柳,這樣配做皇帝嗎?怎能治理國家,取信於民?」
阿奇答道:
「他不好,你為什麼不會勸勸他,輔佐他呢?為什麼要想取而代之,走謀反這條路呢?」
南宮嶠道:
「我有這個能力當皇帝,我在數年前,就已培植「江南霹靂堂」,然後又將『玉花樓主』收在自己的手下,允許她當皇后。誰知她壞了我的大事,竟然躲了起來。」
慕容華插口道:
「她壞了你什麼大事?」
南宮嶠道:
「告訴你也無妨,我本想利用她的美色去勾引那風流皇上,哪知她居然讓煮熟的鴨子跑了。」頓了頓,又對阿奇道:
「我有能力,那張皇上的寶座遲早非我莫屬,怎麼樣?我珍惜你是個人才,保證……」
阿奇打斷他的話道:
「你不用說了,我承蒙你抬舉,但我不想這樣,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許多恩怨沒有了結。」
那南宮嶠道:
「那看來你是不想和我合作,而下定決心要和我作對下去了,要知道你現在已沒退路可走,如果你不答應我,你只有死路一條。」
阿奇搖了搖頭道:「你想威脅我?」
那南宮嶠道:「不,你這話錯了,古人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阿奇打斷他的話道: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如果是那麼容易改變主意的人,那我就不叫『神扇阿奇』了。」
南宮嶠冷冷地道:
「你不再考慮考慮?」
阿奇搖了搖頭。
南宮嶠道:「那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已拿出一把利劍攻向了阿奇。
阿奇道聲:「來得好!」迎了上去。
他明白,今日如果想突圍,只有殺了南宮嶠,否則,一切都是白費的。
雖然阿奇知道那南宮嶠的功夫高深草測,而且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但也只好全力一搏了。
剛一交手,人影乍合即分。
在場的人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他二人其實已經歷了一次生死之戰,各自回到原來的位置。
再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全都成嚴肅狀。
南宮嶠道:「你的功夫不錯。」
阿奇的眼睛一直都盯著對方,他冷冷地答道:「承蒙誇獎。」
南宮嶠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想,你一定是沒有機會了,你再考慮考慮?」
阿奇道:「不用。」
這時那南宮嶠不再言語,站在那兒,用手一揮,他的兩個護衛鄧旭和何濤拿著刃從後面攻了上來。
阿奇一見,道:「來得正是時候。」
他拿起扇子就要攻上去,這時他身旁早有一個竄了出來。
——是小秦。
何濤和鄧旭的兵刃從不同方向擊向小秦,小秦怒目圓瞪,短劍一抖,成梅花狀攻向那兩個人,剎時同他們殺作一團。
不一會兒,就有鮮血濺出,阿奇明顯地看出何濤和鄧旭已然負傷,南宮嶠也看出他們兩人不是小秦的敵手。
終於,他兩人慘叫著倒在小秦的劍下。
小秦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屍體,用手一抹劍身,擦去血跡,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但這時地上的「屍體」竟然「活」了過來,確切的說是鄧旭挺著劍從後面刺來,所有人都中計,所有的人都看了個真切。
阿奇想要再喊,已來不及丁,痛苦地閉上眼睛。
只見「噗」的一聲,鄧旭的利刃將小秦刺了個對過穿。
「你?」小秦面上呈現驚訝,臉上掠過一絲痛苦,猛一回身,仗劍刺了出去。
鄧旭的腹上又多了一劍。
片刻,兩人都倒了下去,阿奇看見小秦那樣,他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阿奇知道從此江湖再也沒有小秦這個朋友,他又少了一個好夥伴。
小秦去了,他走得竟然那樣匆匆,那樣突然,突然得讓阿奇連出手相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南宮嶠大笑起來,對阿奇道: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如果不跟我合作,你的下場不會比他好。」
阿奇道:「你不要再抱什麼幻想,我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我就總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跟你拚個你死我活。」
這時南宮嶠連聲道:
「好,好。」他用手一揮,又有三個身穿官服的人立刻挺著兵刃向阿奇劈了過來。
阿奇猛地運起「太極神功」,揮著扇子迎了上去。
隨著三聲淒慘的叫聲,血像撥撒的顏料般地散落一地,三人已被鋒利的扇子劃破了喉管而死。
一切只發生在片刻之間,一招之內,阿奇已殺了三人。
那圍攻的人都被他的招式嚇呆了。他們怔怔地站在那兒,眼睛發直。
南宮嶠看得心裡「落登」一下。
阿奇冷冷地望著南宮嶠。
南宮嶠開口道:「你太狠了!」
阿奇反唇道:「是嗎?」
阿奇真的狠嗎?
即使阿奇狠,那也是應該的。
阿奇為小秦的死而傷心,他把對小秦的情感化作對南宮嶠的恨,所以他下手不再留情。
無怪剛才的那一擊,是那麼的可怕。
阿奇對著南宮向嶠道:
「噢,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現在告訴你,『玉花樓主』已經死了。」
「死了?」南宮嶠露出滿臉的驚詫。
南宮嶠接著問道:「是你們殺死的?」
阿奇點了點頭。
「哈哈……」只見南宮嶠一陣大笑。
笑罷,南宮嶠道:「那我多謝你們幫我殺了她。」
阿奇想不到南宮嶠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只聽南宮嶠接著道:
「要不是她一個勁的為了自己的私怨壞—了我的大事,我現在已是一國之主了。」
「我再勸你一次,跟我干,如若不然,我可就……」
阿奇問道:「就怎麼樣?」
南宮嶠道:「就讓你和你的朋友死在此地。」
阿奇道:「是嗎?」
話一說完,阿奇的神扇已然出手。
阿奇不願再和南宮嶠乾耗下去,擒賊先擒王,他必先殺了南宮嶠,才能使那些圍攻的不戰而敗。
他拿定了主意,方才先行出手。
南宮嶠一見阿奇出手,忙身形突移,挺劍迎上去。
阿奇與南宮嶠交過手所以知道,如讓南宮嶠有了喘息機會,那對自己就是非常的不利。
所以,他一出手就將那扇子舞得緊緊的,他時而化扇為點,時而化扇為面,以快速?嚴密的招式朝著南宮嶠猛掃、狠劈、狠點。
那南宮嶠完全被罩在那扇影之中。
阿奇的影子讓人看得眼花撩亂。
只見那被扇形包圍的南宮嶠,才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巨大。
南宮嶠一開始就處在劣勢,就好像對奕的兩人,一開始就讓阿奇佔了先手。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阿奇識破,從而處於挨打的地步。
漸漸地,南宮嶠有些驚慌起來。
不一會兒,他開始急躁起來,招式的破綻也越來越明顯。
南宮嶠害怕了,他突然對手下人大吼道:
「你們快給我殺了他們。」
剎時,他的手下立刻攻向了慕容華與唐婉。
南宮嶠想以此使阿奇分心。
此時,阿奇一見有十幾個人圍向了慕容華與唐婉,是真緊張了起來。
然而阿奇的攻勢並沒有減弱,他要立刻殺了南宮嶠,以減少慕容華與唐婉的危險。
這是一場拚殺,一場你死我活的拚殺,一場正義與邪惡的拚殺,一場最後的大拚殺。
只聽場中慘叫著不斷。
阿奇知道慕容華和唐婉正在拚死抵抗,而且,他們此時也很危險。
阿奇要速戰速決,去幫助慕容華與唐婉。
這時,阿奇觀准了南宮嶠的一個空檔,將扇掃了過去。
只見南宮嶠的肩頭被重重的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從南宮嶠的肩頭湧出。
但就在這時,阿奇突然聽到唐婉的悲叫聲。
他猛地擋開南宮嶠的劍,扭頭一看。
只見唐婉被兩個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嘴裡還往外流著血。
看來唐婉受傷不輕,更要命的是,她落入了南宮嶠的手中。
南宮嶠一見手下抓住唐婉,他笑了,他知道這場決戰是自己贏了。
但是,他又發現自己的手下被慕容華殺死了好幾個,他也不禁一驚。
那慕容華此時已殺紅了眼,他全然不顧一切地奮力拚殺著。
只見血肉殘肢到處亂飛。
這時,只聽南宮嶠大喊一聲:
「住手,全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喊過,場中頓時靜了下來。
南宮嶠對阿奇道:
「你們如果再動一動,我就殺了她!」說完,他一指唐婉。
唐婉在拚命的掙扎著,但一切均無濟於事。
慕容華氣瘋了,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南宮嶠。
南宮嶠這時朝自己的那些手下望去,他不禁暗吸了一口氣。
他沒有想到自己帶的那麼多手下,殺到現在,連自己在內,居然只剩五人。
他心中暗道:「這阿奇他們實在厲害,如果不是將唐婉抓作人質,那後果真不可想像。」
這時,阿奇道:「南宮嶠,你最好放聰明點,你若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把你千刀萬剮。」
南宮嶠道:「你敢威脅我!好,我就動給你看看。」
說著,南宮嶠猛地一把抓住唐婉的頭髮,然後用劍在唐婉的臉上劃下一道口了。血,頓時順著唐婉的臉頰流了下來。
「你,放開她!放開她!」阿奇憤怒地吼道。
南宮嶠道:「你還敢發狠!」
說著,他的手故意在唐婉的臉上摸了摸。
阿奇的心也隨之一緊,隨後說道:
「你放了她,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為難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南宮嶠道:「好一個多情人,也難怪這個小賤人會背著我,甘願吃苦受累的跟著你。我她那麼多的富貴,她竟然棄之不顧。」
說著,她又狠狠地抓起唐婉的頭髮,對唐婉道:
「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讓我受到多大的恥辱,你這個小賤人。」
唐婉罵道:「南宮嶠,你不是人,你是畜牲。」
說完,唐婉轉過臉來;對阿奇道:
「阿奇,不要管我,你趕快殺了這個畜牲。」
阿奇痛苦地說道:「不,不……」
唐婉又道:「奇哥,你一定要殺了他,殺了這個叛賊,要為……」
阿奇苦笑道:「婉兒,我會的,我會的……」
這時,南宮嶠接口道:
「好了,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我會讓你們死在一塊兒,讓你們生死相伴。」
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他又怒吼起來:「你們快給我放下手中的兵刃,快!」
阿奇和慕容華一愣:
南宮嶠又吼道:「我再說一遍,放下手中的兵刃,否則,就別怪我了。」
就看他揮了揮手中的劍。
阿奇和慕容華此刻無力地垂下了手。
南宮嶠一見,衝上前飛起一腳踏向阿奇。
頓時,阿奇飛了出去。
阿奇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擦了擦嘴,然後吐出一口血來。
慕容華立刻竄到阿奇的身旁,用手扶住了他。
南宮轎得意地看著阿奇和慕容華道:「怎麼樣了?」
阿奇道:「只要你放了她,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的,我可以答應你。」
南宮嶠道:「你要早說出這句話來,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這時,唐婉哭著道:「奇哥,你這麼做不值得……」
阿奇淒慘笑了笑道:「不,婉兒,為了你,我願意這樣做。」
唐婉又道:「奇哥,我真的希望你能娶我,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高興。」
阿奇也流淚了,他對唐婉點了點頭。
旁邊的慕容華也不自覺地流下了熱淚。
突然,阿奇大喊起來,不要,婉兒你不要……」
但是,已遲了,一切都遲了。
鮮血緩緩地從唐婉的嘴裡流了出來。
阿奇此時瘋了,他猛地揮舞起扇子,打向那南宮嶠。
阿奇拚命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打向那南宮嶠的要害。
這時,慕容華憤怒地掄起如意棍,掃向那兩個抓著唐婉的人。
那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慕容華已到了他們身邊,他們的腦袋被擊得粉碎。
頓時,紅白之物飛濺一地。
南宮嶠沒有想到唐婉會有這一手,他心裡頓時慌亂起來,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
此刻,阿奇已衝到了他的身邊。
南宮嶠一見,立刻往旁邊一閃。
這時,慕容華已衝了過來,他對阿奇喊道:
「你快去看看唐婉,這裡我來。」
阿奇一聽,對慕容華點了點頭,然後衝到唐婉身邊。
他蹲下身去,將唐婉抱在懷中。
阿奇看著唐婉,說著:「婉兒,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唐婉緩緩睜開眼,對阿奇笑了笑,然後又閉上了眼睛,此時,她已不能說話了。
阿奇的心彷彿要碎了,他知道唐婉已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這場惡戰已使阿奇失去了兩個最親密的夥伴。
阿奇放下了唐婉,他發誓一定要為唐婉報仇。
此時,慕容華正與南宮嶠廝殺在一起。
慕容華是拚命了,他不顧一切,用如意榻打向那南宮嶠,他的身上已多處受傷,鮮血正不停的往外流著。
這時,南宮嶠猛地大喝一聲,同時,他用手中的劍猛地擋開了慕容華的如意棍,然後左手猛地一掌擊在慕容華的胸口中;
慕容華被打著,他頓時飛了出去,跌落在地。
他只覺胸膛內翻江倒海一般,他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南宮嶠一見得手,猛地就撲過去,舉劍就刺。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只見阿奇躍起撲了過去,同時手中的扇子一挑,便挑開了那支已刺到距慕容華的喉嚨只有兩寸的劍。
阿奇的樣子很難看,他的雙眼血紅。
南宮嶠一生對敵無數,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懼怕過自己的對手。
這時,只聽阿奇吼道:「是你殺了唐婉!」
南宮嶠用顫抖的聲音道:「她是自盡而死,與我無關!」
阿奇吼道:「我告訴過你,是你殺了她,你必須償命。」
說罷,阿奇揮起扇子殺向了南宮嶠。
南宮嶠一見,急忙挺劍相迎。
一時兩人殺得難分難解。
突然,南宮嶠的劍,刺在了阿奇的左肩,這一劍刺得很深。
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但是,南宮嶠的身上這時也流出了血。
南宮嶠拔劍繼續再戰,他的劍飛快的刺向阿奇的各個要害。
但就在阿奇的扇子就要掃到他的同時,南宮嶠擲出了手中的長劍。
阿奇沒有想到南宮嶠會使這一招,他猛地一閃。
哪知這一招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在後面。
那南宮嶠驀的飛起一腳,阿奇此刻再也閃躲不及了。
他飛了出去,跌落在離慕容華不遠的地方,他面色蒼白,血,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出。
只見南宮嶠拾起地上的劍,放聲大笑起來。
他來到阿奇身邊,對阿奇道:
「阿奇,我贏了,你輸了,你徹底的輸了,哈哈哈……」
南宮嶠大笑起來。
但是,突然笑聲嘎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慘嚎。
只見那南宮嶠捂著自己的喉嚨,驚恐的望著阿奇,望著阿奇手中的扇子。
一旁的慕容華不由脫口叫道:「梅花神針!」
阿奇拿著扇子對南宮嶠道:
「我曾發誓不再用「梅花神針」,但是,今天我為了我的朋友,小秦、唐婉,也為了對付你這樣的卑鄙小人,我只好用了。」
南宮嶠死了,但是他那雙眼睛仍大大的睜著。
這時,阿奇跑了下來,對天喊道:
「珍珍,我對不起你,我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慕容華知道此刻阿奇的心裡,他知道那「梅花事件」。
那是二年前的一個冬天,阿奇與珍珍到慕容華家做客,閒聊中,他們談到了武功,由於慕容華一向都很佩服阿奇的武功,於是,他就叫阿奇露一手絕招。在慕容華的再三請求下,阿奇拗不過,於是阿奇就使出了這一絕招「梅花神針」,哪知慕容華竟無意中碰了阿奇一下,這針一下子便射中珍珍,並殺死了珍珍。從此後,阿奇發誓不再用「梅花神針」了。
過了一會,阿奇從電上拾起一把劍,嘴裡喃喃地道:
「珍珍,我有負於你啊……」
說完舉劍就要刺向自己的胸膛。
慕容華一見,急忙大喊道:
「住手,阿奇你給我住手!」
阿奇一聽放下了劍問道:「你要幹什麼?」
慕容華急道:
「你瘋了,你以為這樣做就對了嗎?錯,你錯了,珍珍是不會原諒你的……」
慕容華一見阿奇的面色緩過來了,忙又繼續道:
「你使『梅花神針』那是迫不得已,是為了救我,為小秦和唐婉報仇,那是為民除害,你聽懂了嗎?」
一連串的「那是」阿奇聽後,無力地點了點頭,他扔掉了手中的劍,抱起了唐婉,慕容華抱起了小秦。他們走了,慢慢地走了。
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滿地的屍體。
空氣中的殺氣已然散去,留下的只是淒涼的寒意。
從此以後,阿奇再也沒有出現在江湖。
不過,慕容華的「判官府」又出現在江湖上。
他還是堂堂的「武判官」。
只有他知道阿奇的下落。
傳說,阿奇正和一位曾經不會說的絕色美女過著平淡的生活。
多年以後江湖中的人,一談起此事,都稱讚這江湖曾出現過的那位絕頂高手『神扇阿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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