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樓主』看到阿奇的笑容,她的眼中閃露出一種無法察覺的恐懼,宛如流星一閃而過。繼之而起的她又恢復的冷漠,這種冷漠裡,居然有著一種頑強和自信。
阿奇暗道:「真是不可思議!」
阿奇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她的眼睛,所以他能夠敏銳地發覺她眼中的變化。
阿奇怎麼也弄不懂她為什麼會在一瞬間,由恐懼而變得那麼自信,就好像她能操縱生與死,勝與負一樣。
他暗忖道:「難道她有救兵嗎?」
阿奇這時猛地向四週一掃,頓時明白了這個女人轉變的原因。
只見在他們的周圍此時已站了不少人,個個手執刀劍,領頭的是四個面如凶煞,體胖如豬的女人。
四個胖女人中的一個粗聲粗氣的說道:
「樓主,屬下保駕來遲,請恕罪。」
「你們來得正好。」「玉花樓主」一反剛才的顫抖,威風凜凜地指著阿奇道:
「這個人就是『神扇阿奇』,你們給我殺了他。」
「是!」四個胖女人異口同聲地道。
當這四個胖女人向阿奇逼近的時候,她們身上散發出的刺鼻氣味,沖得阿奇直皺眉。
就在她們距阿奇還有幾步的時候,他感覺到腳下地有些顫動,阿奇不禁有些怵然。
瞬間,這四個女人已來到了阿奇面前,同時出手,頓時與阿奇殺在了一起。
阿奇這才發現,這四個女人的出手速度,並不因為她們的肥胖而變得遲緩,相反地出手奇快。
阿奇不敢再大意了,暗將「太極神功」運注全身。
這時阿奇看到了一個機會,於是他的扇子以驚鴻般的速度掃向了她們。
這一招沒有人能躲過。
這四個胖女人在驚怔中,只有淒叫的份了。
阿奇心中有些不忍,因為他最討厭和女人交手。而且女人有個最厲害武器——眼淚。
阿奇的扇子稍稍住回一收,扇子只輕輕地劃破了那四個女人的衣袖。
阿奇的手軟,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好處,他的這一念之差,卻給了對方攻擊自己的機會。
這時阿奇只覺得肩頭一麻,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他一驚,冒出一身冷汗,心裡氣憤到了極點……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阿奇此時不會再有一點仁慈之心。
他將滿腔怒火,貫注在扇上,殺向那四個胖女人。
只聽那個手持鐵榻的女人,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嚎聲。
她的肚子被阿奇的扇子劃了個大洞口,「下水」一下都流了出來。白是白,紅是紅。
這一陣慘嚎聲,把周圍的人,聽得毛骨悚然,同時也震懾了其他三個胖女人。
她們三人顯然是被同伴淒慘的嚎叫聲嚇呆了,其中一個連自己肩間受的傷也都忘了,任血湧出……
阿奇發出一聲冷笑,指著那肩頭受傷的胖女人道:
「怎麼?你身上的肉太多,竟連流血都不知道。」
這時,那女人才發現自己的肩頭皮開肉綻,隨之而來的是牽扯人心的疼痛。
她「啊,啊……」地叫著。
這一聲比剛才那一聲毫不遜色。
此時阿奇又揮舞起扇子,擊向餘下的兩個胖女人。
一旁戰的『玉花樓主』突然大聲地對這兩個女人叫道:
「你們難道是死人啊!不知道用陣,難道你們是肉鴿子,等著給人宰嗎?」
聳聳肩,阿奇等這絕望的叫聲過後,對那『玉花樓主』道:
「別再騙人了,你應該知道,她們絕不是我的對手,讓她們和我交手,就等於送死。」
這時,只見慕容華、小秦、趙義朝這邊快速地奔來。
阿奇知道他們已經處理得手。
阿奇大喊問道:「你們搞定了嗎?」
小秦向他一伸大拇指,做了個成功的樣子道:
「一切順利,如果這兩個傢伙都對付不了,我豈不是白長了這麼多年。」
阿奇聽後笑了笑,突然他發現慕容華的表情很奇怪,不禁關切地問道:
「阿華,你怎麼了?」
慕容結沒有說話,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四個胖女人。
阿奇又問道:「喂,你怎麼了?難道這些女人……」
慕容華憤怒道:「就是她們,當初害得我……」
這時,那三個肥女人排成了一個陣式,她們排成了一個三足鼎之勢,也許是少了一人的的緣故,不然她們應該排成四方陣形。
小秦說道:「這是什麼鬼陣式,嚇小孩子啊!」
突然——
一種無形的巨大的壓力直向阿奇他們襲來,且壓力越來越大。
阿奇發現襲人不在自己的身旁,頓時急得頭上滲出汗來。
這時慕容華急促地道:
「注意!她們這陣式有些厲害,不管你從何方攻擊,她們始終以三人之力攻向一方。」
他說這句話時,手絲毫沒有停下攻擊。顯然,局勢對阿奇他們很不利,而旦很危險。
一旁的『玉花樓主』大喊道:
「慕容華,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但是,你破不了它,你們死定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不遠處的叢林中傳來一聲嬌喝:
「玉花樓主』你笑得太早了,阿奇你攻擊她們的中盤;慕容華、趙義你們攻她們的下三路;小秦攻她們的首部。」
說話之人正是襲人。
原來,先前襲人見『玉花樓主』的時候,雖有阿奇在旁,但她還是被一種無形的恐懼所困擾。
於是,她後退人叢林中,避開與『玉花樓主』正面接觸。
但當她發現阿奇他們處境危險,她再也顧不了別的,挺身而出突然開口說話,點出了破陣之法。
這時阿奇已顧不得計較啞巴怎麼會說話了,他們按照襲人所說之法,迅速地從各個方位攻向那「胖女陣」。
一時,但聽那三個肥女人嗷嗷亂叫,再看她們,一個個手舞足蹈,陣式頓時大亂。
『玉花樓主』一見,氣憤地對襲人怒罵道:
「好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她氣得話都講不全,她沒有想到,自己苦心創造的異功邪法,竟然瞬間蕩然無存。
X X X
月正圓,這本是個良宵月夜。
但,此時卻有了一場拚殺,這與良宵月夜是那和的不諧調。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拚殺,那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阿奇他們招招攻向他們致命之處,沒幾招,那三個肥女人便一個接一個身負重傷。
這時,『玉花樓主』一揮手,那些手下人,又一個個的殺上來。
這是一場惡戰。
只聽場中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鮮血到處亂灑,殘肢到處亂飛。
死在阿奇扇下的不下十人,這些人都成了阿奇扇下的風流鬼。
這時,那三個胖女人,竟不顧傷痛,避開阿奇,撲向慕容華。
然而她們的手下,卻圍住了阿奇、小秦和趙義。
慕容華頓被三個胖女人逼得險象環生。
就在他一恍惚時,身上挨了一腳,整個人似球般地飛了出去。同時,一個胖女人隨後攻出一連串的致命招式。
但就在此時,一聲怒叱,隨即一條人影擋住了那胖女人的去路,同時,手中的扇子化作漫天扇花將那女人罩住。
『神扇阿奇』的動作永遠是快的。
那胖女人一見,忙抽身後撤。
這對於胖女人來說,是一個明智之舉。
但是她還是遲了。
只見她肚子上,多了一個大口子,頓時,兩眼一直,倒地而亡。
小秦、趙義也經歷廠一場血戰,將對手殺得死光光,傷殘殘,他們的身上,被鮮血染得通紅,成了個「血人」。
阿奇、小秦、趙義、襲人一起過來,圍住了慕容華。
突然趙義叫道:
「那惡女人不見了。」
阿奇他們這才發現,場中少了罪魁禍首——『玉花樓主』不知什麼時候竟給她悄悄的溜了。
突然一聲冷笑從四周發出,只見四周亮起火把,其間,把周圍照得雪亮,只見有幾人拿著燈籠站在眾人之前。
那燈籠上寫著「迴避」、「南宮」。
小秦道:「我們碰上了冤家對頭。」
阿奇道:「他直是陰魂不散。」
這時阿奇他們看到南宮嶠,鄧旭,何濤,金舒一他們走了過來。
看見面前出現的人是阿奇,南宮嶠不禁有些吃驚。
南宮嶠陰道:
「咱們真是有緣,沒想到早上才分手,現在卻又見面了。」
拚殺了一天的阿奇,此時懶得和南宮嶠說話,他閉口不言。
這時趙義開口道:
「南宮嶠,你準備怎樣?」
南宮嶠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浮現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他開口道:
「你們三更半夜的在這裡殺了這麼多的人,竟然還問我該怎麼辦,真是可笑。」
阿奇笑了笑道:
「南宮嶠,難道你也想和他們一樣,躺在這兒嗎?」
對於阿奇的這番話,南宮嶠快要氣炸了肺,他恨不能立刻殺了阿奇,但他還是壓住了心頭火,緩緩地道:
「阿奇,我勸你們還是放明白些,跟我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如跟著我,我保你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阿奇冷笑道:「謝了。」說完阿奇搖了搖手中的扇子。
那南宮嶠氣得臉都青了,他沒想到阿奇根本不理他這一套。
於是,他舉起手來,剛要有些動作,突然金舒一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只見南宮嶠猛將手一揮,他手下的那些官兵一湧而上,立刻將阿奇他們圍住。
不一會兒,就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南宮嶠大叫道:
「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膽,你們竟敢殺了我的手下。」
阿奇明白,一定是他的手下發現了「現世活寶」和四大金剛之一張勇的屍身。
於是阿奇淡淡道:
「不錯,張勇和「現世活寶」是我殺的,這是他們逼我的。」
南宮嶠道:「他們怎麼逼你的?」
阿奇答道:「他們要殺我們滅口。」
「滅口?」南宮嶠怔了一怔,有些迷茫,忙問道:
「你在說些什麼?」
慕容華接口道:
「我們發現了他們倆和那個『玉花樓主』的姦情,所以他們要對我們下毒手。」
南宮嶠聽後大笑道: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哄著玩呢?告訴你們吧,張勇和「現世活寶」是冬梅和秋菊姐妹花重金雇來刺殺『玉花樓主』的,你們聽清楚了嗎?」
阿奇道:「你也把你的手下看得太高了,同時,你又低估了那『玉花樓主』了。」
南宮嶠不解地道:
「這二男一女怎麼能同時幹那種事呢?」
阿奇道:「這你就要去問『玉花樓主』她本人了。」
南宮嶠和他手下一聽阿奇這話,全都傻了。
他們根本沒聽過世上男女之間有這樣新鮮事。
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凡是見過『玉花樓主』的人,都知道如果她有心,又有幾人能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拒絕到嘴的天鵝肉?
南宮嶠道:「哼,不管你們說的是真是假,既然你們殺了我的人,就是不給我面子,我要替他們報仇。」
南宮嶠的話剛完,只見他的手一揮,頓時一股強大的勁風向阿奇他們襲來。
阿奇猛地往後一退,同時迅速將「太極神功」貫注於手中的扇上。
阿奇收扇為點,還了一招。
那南宮嶠也了得,猛地用手刮起—道氣牆。
當下只見阿奇、南宮嶠各自都退了幾步。
阿奇怒道:「你來真的?」
對於南宮嶠的偷襲,阿奇火冒三丈。
南宮嶠道:「我希望『神扇阿奇』不是浪得虛名,要不然的話,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週年。」
他的話在黑夜裡,聽來令人有些恐懼的感覺。
阿奇不覺冷笑道:
「你這話也不知說了多少遍,你不煩,我可煩了!」
南宮嶠的臉不由得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青。
他怒道:「阿奇,我希望你嘴上功夫和你手上的功夫一樣,都能勝得了我。」
說罷,他又在運氣,不一會兒,渾身像一團球似的。
阿奇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將「太極神功」在全身運了一番,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
劍拔弩張,就要一觸即發。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將是一場震撼人心的生死戰。
一個是威震江湖的「江湖神扇」,一個是當朝國舅爺南宮嶠。
殺氣瀰漫了整個空間。
南宮嶠的頭上突然冒出一縷縷的青煙。
而阿奇則全無反應,只是神情坦然地望著南宮嶠。
突然——
四周刮起了一陣大風,有一條黑影劃空而來。
一眨眼,那人已躍入場中。
只見來的是位老者,長髮飄髯,雙目炯炯有神。
他的那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阿奇。
而阿奇一見他,不由暗暗叫苦。
只見那老者道:
「阿奇,你把我的孫子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我……」一貫自認伶牙俐齒的阿奇,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舌頭也有不聽話的時候。
阿奇不能說唐婉已嫁給了南宮嶠,因為這老人是把唐婉托付給自己的。
這老者是誰?他就是威震江湖三十年,號稱江湖第一高手的「天機老人」——一唐振天,唐婉的外公。
阿奇索性開口不答。
唐振天見他不說話,怒道:
「婉兒到底在哪裡?」
這時南宮嶠插嘴道:
「不知你老要找的「婉兒」全名叫什麼?你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找。」
南宮嶠彷彿發現如果幫幫老者這個忙,或許會對自己有用,對自己除掉阿奇。
哪知老者的脾氣十分古怪,回頭對他道:
「你給我閉嘴!」
南宮嶠一聽,頓時驚惶失色。
這時,南宮嶠的手下,早有人怒叱道:
「放肆,你這老不死竟敢對「國舅爺」這樣說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罷,這人提槍便要刺向那老者。
小秦——見,忙道:
「小心!前輩。」
但是,一切都晚了,只見寒光閃處,人頭已然落地。
眾人一見,不禁面露寒色,而那南宮嶠更是驚詫不已。
南宮嶠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唐振天,竟然會具有那麼高的武功,自己的手下竟然連一招都沒有使出,便命喪九泉。
南宮嶠愣住了。
阿奇知道唐振天不會有事的,因為,他早就從唐婉的口中得到唐振天的武功是天下第一。
那唐振天對著南宮嶠大怒道:
「你們馬上給我滾,如果有誰再敢放肆,那麼他就是榜樣。」邊說邊指了指地上的死屍。
唐振天突然用手一指阿奇道:
「你給我留下,我們的帳還要算。」
阿奇浪跡江湖多年,他當然懂得「算帳」的含意。
這時,南宮嶠已然帶領他的手下悄然而走,他知道,唐振天的武功勝過自己,況且唐振天是要找阿奇算帳的。
借刀殺人,這正是南宮嶠求之不得的。
場中只剩下阿奇,小秦,趙義和襲人,還有慕容華。
小秦他們都把目光集中在阿奇身上,他們想幫助阿奇。
阿奇也看了看他們,阿奇知道,自己的事自己扛,他怎麼能再給慕容華、小秦他們帶來麻煩。
於是,他手一揮,示意慕容華他們退後。
眾人都知道阿奇的脾氣,一時都悄然而退。
這時,場中只剩下唐振天和阿奇。
唐振天問道:
「阿奇,你告訴我,唐婉到底去了哪兒?」
「前輩,我……我不知道。」阿奇吞吐道。
阿奇不能說,因為,唐振天最恨官場上的人,如果他聽到唐婉嫁了南宮嶠,那他必會被氣鍇。
唐振天一聽,不由得怒火頓起,他知道再問也不一定問不出什麼。
於是,他手指對阿奇道:
「我當時把我的孫女托付給你,沒想到你竟把她給丟了,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真想教訓教訓你。」
說罷,便動手向阿奇出招。
阿奇此時只好應戰。
只見那把扇子,變成無數的扇影,鋪天蓋地的向老人罩去,頓時,唐振天被罩在扇影中。
得手了?
沒有,阿奇的那只扇子翻飛著,連人的眼睛都看花了,但是,阿奇知道自己使出的每一招,連唐振天的衣服都沒有碰著。
阿奇有些心慌,這是真正的心慌,這種感覺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阿奇沒有想到唐振天的武功,比人們說的還要高,可怕的是,刀口唐振天還沒有使出殺招來。
他壓抑住心中的駭異,暗將「太極神功」運注於扇上,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阿奇心裡明白,自己剛才發出的一招,江湖上沒有幾個人能輕易的躲過。
然而唐振天卻那麼輕鬆的,就將此招化解得無影無蹤。
這時,唐振天道:
「你注意看清了。」
阿奇急忙將手中的扇子收得筆直,扇尖直指唐振天。
「別緊張,我們只是切磋,切磋。」
唐振天話未講完,人已騰空而起。
阿奇大聲道:
「來得好!」手中的扇子已迎著唐振天而起。
但是,那扇子好像碰到一堵無形的牆似的,竟然反彈而回。
同時,一股勁氣竟順著扇尖反打向自己。
阿奇暗道:「不好!忙將「太極神功」一收,哪知這一招,反倒幫了自己,只覺那股勁氣,剎時消失了。
唐振天心裡暗道:「好小子,真有兩下。」
阿奇因剛才的一招使自己心驚膽顫,不由得加強了防守。
突然,唐振天暴喝一聲,只見他的身形暴漲。
阿奇頓覺唐振天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巨人,同時一股強大的壓力,向自己壓來,他只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阿奇此時也大吼一聲,雙手猛地向前一擊。
一陣石破天驚,兩人互相對了一掌。
唐振天猛地往後「蹬、蹬」倒退了兩步,衣角被勁風擊得飄了起來。
而阿奇則一連後退了三步,一個站椿不穩.險些跌倒在地,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唐振天道:「小子,挺不住了?」
阿奇道:「你難道聽過阿奇會就此認輸的?」
唐振天得意地問道:
「你認為怎麼才算輸呢?」
在唐振天看來,阿奇已經輸了,現在只是勉強的撐著。
阿奇道:「輸,你也要讓我心服口服。」
唐振天不由地讚歎道:
「不錯,我沒有看錯人。好吧,我讓你輸得心服口月艮。」
拿椿站定。
這一次阿奇將「太極神功」運注全身,同時將扇子化面為點,全力一搏。
那唐振天一見,也不敢怠慢,重新調息一番。『
唐振天緩緩道:
「看樣子你準備孤注一擲了。」
阿奇沒說話。
阿奇他在等著唐振天那驚天動的一擊。
就像一支利箭射向阿奇一樣,唐振天攻了過來。
頓時,漫天的掌影從各個方向擊得阿奇的要害部位。
阿奇全力地將扇子迎上去。
一陣飛沙走石後,只見唐振天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他艱難地爬了起來。
「我輸了。」說完,掉頭而去。
一直在旁觀戰的小秦他們此時忙跑過去扶住阿奇。
良久,阿奇吐出那強壓在心中的一口鮮血。
阿奇癱軟地對眾人道:
「他確實是名不虛傳,他是輸在年紀上,如果在十年前,我絕不是他的對手。」
阿奇望著唐振天遠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種敬佩之情。
休息了一會兒,阿奇他們也離開此地了。
X X X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洲。」
古城金陵。
當阿奇他們趕到金陵城的時候,人累得快要倒下了。
他們一行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迎面走來一個官家,慕容華一見,對阿奇道:
「怎麼又碰上了他?」
這時,那人也發現了他們,上前一抱拳道:
「阿奇,我正在到處找你呢!」
阿奇見是在千歲府見過面的「神捕冷月」還禮道:
「我們又見面了,難道又有什麼消息嗎?」
「正是,這裡不便細說,請隨我來。」
冷月領著阿奇離開了這熱鬧的街市。
當下隨著冷月到一個地方。
慕容華抬頭一瞧,正是千歲府。
這時早有一個看門的進去報告。
不一會兒,九千歲將他們迎了進去。
這時冷月道:
「阿奇,我最近得到消息,你們所要尋找的『玉花樓主』,已經跑到了蒙古去了。」
阿奇不覺奇道:」蒙古?她到蒙古去幹什麼?」
慕容華急切地道:
「天啦!我報仇怎麼這樣難!」
阿奇一看慕容華這樣,忙道:
「你放心,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幫你把她找到,讓你手刃了她,以報冤仇。」
有了阿奇的安慰,慕容華總算寬心不少。
這時,阿奇又向冷月道:
「不知還有什麼消息?」
冷月道:「我暫時還沒有得到別的消息。」
頓了一頓,他突然又道:
「不知怎麼的,江湖上有消息說皇上正在到處找你,我感到很驚奇,不知有沒有此事?」
阿奇一聽,腦袋大了,他總不能對他們說,皇上要收他做義子,忙掩飾道:
「我一個江湖浪子;怎麼會和皇上扯在一起呢!」
九千歲道:「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吃過飯再談。」
一聽到吃,慕容華頓時來了精神,忙道:
「對,吃過再談。」
阿奇笑著對慕容華道:
「你就知道吃!」
慕容華可憐兮兮地笑道:
「我都快餓扁了,你總不能看著我被餓得像塊門板吧!」
這時在千歲府的客廳裡,已經擺滿了一桌豐富的酒菜。
酒是上百年的佳釀,酒瓶打開,滿屋飄香,那菜就更不用說了,大凡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游的,在桌上應有盡有。
這一頓飯,從起更開始,整整吃了一個更次,因為這一次已沒有上次來的約束感,賓主盡歡,席間氣氛融融。
大家吃完後,撤了席,仍歸原座,傾心談論著。
這時九千歲他開口道:
「蒙古離此非常遙遠,這一來一回,怕是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吧?」
阿奇笑了笑,回答道:
「這很難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也許不久就能回來,但問題是蒙古那麼大,要找一個刻意躲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小秦脫口道:
「要是有個熟人就好了!」
確實,沒有熟人,在蒙古那一望無垠的草原上瞎撞,無異於跟瞎子走路一產。
九千歲沉吟了片刻,想了想道:
「我有一個朋友,或許能幫得上你們的忙。」
慕容華興奮地道:
「那真是太好了!」
眾人一聽,忙一齊看著慕容華。
過了一會兒,慕容接著道:
「我最怕那個鬼地方,一想到一望無際的草地,心裡就發毛,走一天,也許見不到一個人影。」
阿奇道:「瞧你說得有板有眼,像你去過那裡一樣。」
慕容華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道:
「沒有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路,那裡當然是這樣的羅!」
小秦接口道:
「得了吧!若說那些稀奇古怪,碰上什麼妖艷女子的事,我小秦承認沒有你命好,沒你那種「桃花運」。但要說走過的路,去過的地方,我可要比你多得多。況且蒙古也並非你所說的那樣荒涼,你沒聽過這樣一首詩:天蒼蒼,海茫茫,風吹草地現牛羊。碰到有水源的地方,蒙古包是一座連一座,牛羊成群成隊。」
慕容華聽後傻了,怔怔地道:
「真有那麼好嗎?蒙古包?蒙古包是什麼東西?」
阿奇不悅道:
「你連蒙古包都不知道,還敢擺譜?」
九千歲笑了笑道:
「蒙古包就是帳篷。」
慕容華「噢」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這時阿奇對九千歲道:
「千歲,我有一事相求,不知……」
九千歲打斷他的話道:
「都是自己人,還客氣什麼!」
阿奇道:「這次去,前途險惡,生死未卜,我想將襲人和趙義……」
慕容華一聽,生怕阿奇也丟下自己,忙道:
「阿奇我可要跟你去定了,別想拋下我。」
九千歲順勢道:
「我這兒正缺人手幫忙,如果襲人小姐和趙義願意留下來,我正求之不得。」
襲人這時臉上掛滿淚珠,她實在不願和阿奇分開,但自知武功較弱,去了不僅幫不上忙,相反還會連累他們。
於是襲人含淚點了點頭,她「啞巴」多少年,一旦開口能言,本該是滔滔不絕的,但她生性寡言,所以至今話並不多。
「追魂掌」趙義在江湖上打滾多年,豈不明白阿奇的用心?
說實在的,自從上次狙殺阿奇未成,他就背叛了『玉花樓主』,從那時就日日夜夜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現在阿奇為自己尋得一處安生立命之地,這份情,他趙義怎不明白?但……
趙義道:「恕我直言,我趙義不能在此享福。」
阿奇道:「我明白你的苦衷,不過,如果你母親之事,有了個妥善安排……」
九千歲接口道:
「趙義,你放心,令高堂的事,我會妥善安排,將她接來。」
趙義聽後大為感動,一揖到地,謝過九千歲。
九千歲忙扶起他道:
「別這樣,有你這「追魂掌」在此,我千歲府可以夜不閉戶,高枕無憂了。」
趙義又向阿奇道:
「請受我一拜。」說著就要下拜。
阿奇忙扶起他。
趙義道:「阿奇,你我相識至今,你非旦不記前嫌,反而掏心相待,和你相比,我自感無地自容。」
阿奇道:「趙義,你不必這樣,我敬重你是條漢子,我交你這樣的朋友,今生足矣!」
說罷,阿奇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襲人。
阿奇覺得有些對不起襲人,想她一個文弱的女孩,跟著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不說,還要不時地讓她為自己擔心,想想真有些於心不忍。
九千歲看出阿奇的心事,對他道:
「阿奇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照顧襲人小姐,但不知,你有什麼長遠的打算呢?」
阿奇道:「我要替阿華討回這筆債然後再幫他重建「判官府」。
為了朋友,為了慕容華這個朋友,阿奇已拋開了一切。
慕容華感動地上前抱住阿奇,激動地道:
「阿奇,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一定會幫我重振「判官府」的!」
阿奇道:「阿華,我這樣做是因為我們是朋友。」
阿奇又把臉轉向九千歲道:
「千歲爺,我就把襲人托給你了,明日,我、小秦和阿華就不向你辭行了,一切就勞你費心費神了,待我們回來了,再當面致謝。」
一番話說得至至理。
九千歲及眾人一聽,神情默然。
九千歲端起懷道:
「你我之間若還如此,豈不見外?來,大家再乾一杯,祝你們馬到成功,一路順風!」
於是大家一飲到底,一頓飯至此結束。
時近半夜,月亮高掛夜空。
阿奇擁著襲人,乘著月色,來到千歲府的一處花園。
想到明日的分手,兩人的心似刀割一般,難受得很。
阿奇打破沉默道:
「你不用擔心我,一切都會沒事的。」
襲人道:「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了,如果真如你所說,你也不會拋下我。」
阿奇安慰道:「真的,我不會有事的。
其實,前途變化得會更加險惡,對於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阿奇也不知等待他的是什麼?
他將襲人緊緊擁抱於懷中,接著道:
「如果我要有什麼三長兩短,遭遇不測,你……」
她面色蒼白,流著淚道:
「你如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將隨你而去。」
阿奇急道:
「你不能這樣做。」
襲人不再說話,只是緊緊握著阿奇的手。
相見歡,別時難。
當阿奇他們第二天一大早同眾人告別時,襲人已哭成了個淚人。
慕容華待進船後,就再也沒開口說話,他一動不動地坐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阿奇和小秦將那艘船裡裡外外察看了一遍,他們不希望在船上再發生什麼意外。
在水上,在船上發生的事太多了。
小秦打趣道:
「你怎麼了?一個平日喜歡講話的人,怎麼會變成啞巴了,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
慕容華無精打彩地道:
「我心情不好。」」
阿奇在一旁差點笑出聲。
他道:「你別嚇我,好不好?」
慕容華依然有氣無力道:
「我說的完全是真的。」
阿奇面色一怔,嚴肅之態立刻浮上臉旁,關切地問道:
「怎麼會這樣?」
慕容華道:「我看見襲人哭得跟淚人一般,我的心突地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頓了一下,又道:
「我想老天爺實在不公平,對你何其仁慈,對我則是那樣的殘忍。」
阿奇道:「你是不是妒嫉我?」
「沒有,我只是實事求事,有感而發罷了。」
「好了,你別在我面前說假,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慕容華忍不住笑了……
「我就是妒嫉你,我這麼多情,但老天卻硬是薄情,而你呢?恰恰和我相反……」
阿奇真是哭笑不得。
慕容華道:「好了,不談這個了,我只希望此去一帆風順,大吉大利!」
「唉,我發現有些人真是不識抬舉,看見別人哭得淚人似的,竟然無動於衷,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正說著,船身搖晃得厲害起來。
他們頓時緊張起來,真擔心發生什麼意外……
這時,小秦對著船外問道:
「船家,怎麼了?」
船家大聲道:
「客官放心,沒有什麼意外,現在是逆流、浪大的原因。」
小秦對阿奇道:
「我看大家還是到艙外去,不然,再這樣下去,我有些受不住了。」
慕容華忙道:
「我寧願吐出來,也不願出去。」
他見水就發愁。
阿奇無所謂,於是同小秦一齊走了出來。
峨嵋山。
幾日後,在通往玉清宮聽山路上,阿奇、小秦、慕容華正在拾階走去。
一想起慕容華的家園被別人佔了,阿奇的心情就沉重起來,感到有種責任。
至於慕容華則有種羞恥感,鬼知道他怎有這種感覺。
他實在想不起那『玉花樓主』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領,而使自己的家園,更了名,改了姓。
慕容華道:「阿奇。」
阿奇道:「怎麼了?」
慕容華道:「我……我想……」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子丑寅卯來。
阿奇皺了皺眉頭,笑道:
「阿華,你如想要方便,就在那兒。」
說罷,阿奇用手指了指台階旁的一處草叢。
慕容華解釋道:
「不是,不是的。」
當然不是的,阿奇自然知道。
慕容華接著道:
「我想等一會兒,你可不可以暫別動手,我害怕你一氣之下,放火燒了那地方,那畢竟是我一手建起來的。」
阿奇道:「我不會的。」
突然——
阿奇他們面前出現了兩個青年人。
「站住!」
其中一人道: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本地。」
小秦道:「看他們這個樣子,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小秦剛要動手,阿奇一把拉住。
慕容華聽那人的話,頓時火起,怒道:
「我的地方,我想怎樣就怎樣!」
那兩人一聽,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其中一人陰陽怪氣道:
「不要臉的東西,竟敢大言不慚。」
慕容華不由氣得臉變色,一股血氣直衝腦門,突將手中的如意棒一揮道:
「我先教訓教訓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阿奇道:「慢!」
於是他又對那兩個人道:
「請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武判官」慕容華來巡查了。」
其中一人問道:
「慕容華,誰是慕容華?」
慕容華大聲喝道:
「我就是慕容華。」
那兩人瞪大了眼睛,盯著慕容華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一人笑道:
「見鬼了,如果你是慕容華,那麼我就是那皇上了。」
而另一個接道:
「慕容華早他媽的到江裡餵了王八,你想頂替,也要找個恰當的人……」
聽完了那兩個的話,慕容華氣得差點吐血。
阿奇問道:
「你們怎麼知道慕容華死了呢?」
其中一人—怔,忙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掩飾道:
「你問這麼多於什麼?」
笑了笑,阿奇道:
「我只不過隨便問問,因為這世上知道慕容華被丟到水裡的人,好像沒有幾人。」
那說話的,臉色頓時一變,變得非常可怕,這種可怕的表情,只有殺人有。
他不由怒道:「小子,不知你聽過一句話沒有,多嘴多舌之人,總是比一般人死得快。」
慕容華看他拔出兵器,不禁對阿奇道:
「阿奇,你揭了別人的老底,又惹禍了。」
阿奇道:「想殺我,沒有那麼容易。」
於是阿奇將扇子一展,那兩人不由暗吸一口涼氣,道:
「你就是『神扇阿奇」?」
阿奇搖了搖扇子道:
「正是。」
那兩人連倒退了幾步,他們的臉上一下子變得慘白。
阿奇道:「怎麼,你們也懷疑我是假冒的?」
那兩人聲音發顫地道:
「不,不,我相信……我相信。」
不由他們不相信,因為對於阿奇的傳聞他們也聽過,何況那扇子,那說話的語氣,那氣勢,是別人不易裝出來的。
那兩人一時嚇呆了。
慕容華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人一聽,一時語塞。
慕容華又道:
「你們不是判官府的人?」
那兩人一聽,道:
「我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們是判官府的人。」
阿奇一下子反應過來道:
「你們是水上的。」
那兩人見阿奇驚訝的樣子,以為阿奇膽怯,不由的一反剛才的怯場與害怕。
其中一人道:「你雖在江湖號稱絕頂高手,但是,我們水上的也不是好惹的!」
看到這種虛張聲勢的貨色,阿奇決定教訓教訓他們,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於是,那人,只覺眼前人影一閃,他的臉在劈里啪啦聲中,挨了十幾個耳光,他頓感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一摸兩頰腫得老高。
阿奇用扇一指,道:
「剛才的耳光,就是告訴你,以後跟人說話,不要隨便罵人。」
慕容華插話道: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人捂著浮腫的臉,站在那兒,一句話也不敢說。
阿奇道:「現在你可以把那些沒說的話,說出來了。」
人的名,樹的影。
那人知道自己不說,是不行。
於是,那人在驚惶中開口道:
「我們只是……只是跑腿的,什麼都不知道,上面說什麼,我們就……」
「干」字還沒說出,只聽「哎呀,哎呀,那兩個青年人,已然倒地身亡。
阿奇一驚,剛才只注意和這人說話,並沒有注意其他的,在他們反應過來時,只見那兩個青年人的背後,被一截樹枝穿了個透心涼。
阿奇不由心中暗道:
「此人的功力不淺啊!竟以樹枝將人殺了。」
阿奇正想著,只聽慕容華對著山林中大喊道:
「有種的你就出來,暗裡傷人,沒出息是個王八。」
他一急,什麼話都罵了出來。
「噢,我倒想看看有出息的人。」說完,人現。
從山林裡,走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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