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見開山斧逃走,正準備一左一右,一刀一鉤向上一擊,他們相信,開山斧絕對躲不過。
但是,開山斧的跳起,二人正待出手的兵刃突然停了下來,他們放棄了向上一擊。
因為,他們正好看見虯鬚劍客吳和慘死在毀地棍之下。
同在風雲門,三人最是要好,一個同伴慘死,心中大慟,頓時忘動了一切。
一刀,一鉤立時挾怒從開山斧的腳下穿過,直取毀地棍的後心。
開山斧人在空中,一陣陰笑,身形一翻,已從二人讓開的缺口處翻了出去。
無塵子道長想堵截時,卻已為時過晚。
一陣淒慘而沉悶的「呀!呀……」聲之後,陸地飛鷹已從毀地棍的後心拔出了刀,直奔向吳和的屍體,眼中已流下了英雄淚。
本已鉤斷毀地棍咽喉的絕情鉤霍長青,悲痛無處發洩,絕情鉤順著拉,毀地棍的頭已掉了下來。
開山斧身開一翻出包圍圈,心頭一陣狂喜,腳不停頓,急向左邊院牆處跳去。
但是,他身形剛起,立即又倒跳而回。
一柄劍,一雙眼正對著他,劍上寒芒森森,但那雙眼更叫開山斧心頭膽寒。
那是胡玉橫的劍與眼。
開山斧在胡玉橫殺死震天錘時,就已對這兩樣東西膽顫心寒了。
現在,他面對這兩樣東西,逃跑的希望頓時斷絕,他只有拚死一戰了。
有如果在這之前已經膽寒,他一定已失去了一戰的信心,失去信心的人,只有死。
開山斧此時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個等死之人的樣子。
胡玉橫血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開山斧,看得他兩腿發軟,渾身一陣哆嗦。
開山斧已失去了信心,大斧全力劈出!一個失去信心的人全力劈出的一斧,竟是如此的無力。
胡玉橫大吼一聲,長劍向上迎去,「噹!」的一聲,開山斧就覺虎口一痛,手中已失去了大斧。
胡玉橫竟一劍震飛了大斧!
開山斧完全呆住了,當胡玉橫把劍刺入他體內時,開山斧竟無一絲感覺。
胡玉橫緩緩地抽出劍,血狂噴而出!
開山斧這才感覺到痛,眼中立現恐懼之色。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了夜空,英雄盟剩下的人,心裡猛然一陣顫抖。
英雄盟現在只剩下了八個刀使,他們仍在與丐幫幫主孟焦作為首的群豪苦戰。
八個人突然感到周圍很寂靜,漫天的殺氣湧向了八個刀使,群豪已向他們圍了過來。
八個刀使一看這情形,已知沒有指望。
沒有人會放過他們。
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
八個刀使一向都是驃悍之徒,與其慘死,倒不如自盡,省得連死也不能得全屍。
他們此時求生無理,手中的刀往脖子上一橫,頓時,血已順著刀往下直淌。
他們死得倒像個漢子。
英雄盟的人全都死了,群豪大獲全勝,可是,每一個人不知怎麼搞的,一點也沒有勝利的喜悅。
群豪的心情,只有無奈。
李木劍與賈渺搜遍了所有房間的角落,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好悻悻地回到院中。
戰鬥已經結束。
風雲秋見了二人,上前長歎一聲道:
「一切都已結束,江湖也許要太平一段時間了。」
李木劍搖頭:
「不!還沒有結束。」
風雲秋道:
「是不是因為蓋無雙與柳殘雪沒有授首?」
李木劍點頭道:
「是的!」
風雲秋笑道:
「再雄壯的鷹,如果沒有了羽毛,它甚至連小麻雀都不如。」
李木劍道:
「柳殘雪不是鷹,他是狐狸與狼的結合體,凶殘,狡猾。」
「柳殘雪竟讓自己的手下慘死而不顧,他一定又有大的陰謀。」
李木劍道:
「此時,柳殘雪一定在進行他的另一個陰謀,而我們卻無能為力。」
賈渺掃了一眼滿地的屍體,說道:
「這人簡直不是人,他是存心毀了英雄盟。」
風雲秋疑問道:
「那麼,蓋無雙呢?」
李木劍道:
「這一切,都顯得不合情理。」
賈渺道:
「不合情理的事,在它的背後一定存在著極大的陰謀與野心。」
風雲秋喃喃地道:
「柳殘雪到底在幹什麼呢?」
李木劍道:
「一定是去做對我們不利的事。」
風雲秋道:
「英雄盟總算是完了。」
李木劍淡淡地說道:
「也許,這只不過是某些人野心膨脹的一個序幕而已。」
賈渺點頭道:
「下面肯定會有更多的事發生。」
李木劍憂慮地道:
「我總有一種感覺,柳殘雪正在進行著對我們極為不利的事。」
賈渺道:
「柳殘雪的確是一個厲害的人,眼前的事,我始終弄不明白。」
李木劍道:
「是的!讓人莫測高深。」
風雲秋道:
「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吧,一切問題,等回去之後再說。」
於是,群豪得勝回府。
X X X
柳殘雪與蓋無雙丟下英雄盟的人不管,的確是去幹一件對李木劍極為不利的事。
珊兒這幾天一直沒有露面,並不是她不想見李木劍,其實她非常想跟李木劍在一起。
只是,南宮燕因父親的慘死,悲痛欲絕,這幾天來,一直住在珊兒這裡。
珊兒她既是朋友,當然不能不顧,只好整天陪著南宮燕,勸慰她不要傷心。
其實,風大小姐何時曾安慰過別人,她陪伴南宮燕,做得最多的事,就是陪著她一同掉眼淚。
這兩個姑娘,平時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事情的突然變故,弄得二人已不知所措。
珊兒幾次欲找李木劍,她很想與他在一起,珊兒覺得與李木劍在一起很充實。
天大的事,只要有李木劍在,她就絕不會怕的。
然而,她又不忍心丟下如同淚人兒的南宮燕,女孩子總是負有同情心的。
幾天來,珊兒心裡憋得很難受,原本無牽無掛的風大小姐,竟也會顧慮別人了。
這實在是天大的變化。
今天珊兒好不容易才使南宮燕止住了眼淚,她感覺很累,正想休息一下。
突然,一名貼身婢子走進來。
珊兒問道:
「小荷,什麼事?」
婢女小荷躬身道:
「稟小姐,老爺與李少俠他們已經出發去找英雄盟的人去了。」
珊兒一聽,急問道:
「他們找到了英雄盟藏身處?」
小荷回答道:
「聽老張說,慕容堂主是奸細,已被老爺處治了,所以,也就找到了英雄盟的藏身處。」
珊兒一聽,驚道:
「慕容秋投敵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小荷臉色微一變,低聲道:
「好像是有。」
「什麼原因。」
小荷立時慌起來,結結巴巴地道:
「小姐,奴婢……不敢……說!」
珊兒頓時來了脾氣,喝道:
「小荷,幹嘛吞吞吐吐的,我保證沒你的事。」
在風雲門中,珊兒敢保證的事,絕對管用。
甚至,在一定範圍內比風雲秋的話還管用。
然而婢女小荷仍緊張地道:
「奴婢還是不敢說!」
珊兒開始覺得奇怪了,問道:
「為什麼?」
小婢吞吐吐地道:
「因為……因為這事與……與……」
她不敢說出與什麼有關。
珊兒立時就來氣了,大聲道:
「小荷,你竟敢不對我說老實話,想死啊!」
在風雲門的人,有誰不知道珊兒的脾氣,風大小姐一發脾氣,那必定是天翻地覆。
婢女小荷嚇得兩腿一軟,已跪下來,求饒道:
「奴婢不敢!奴婢說就是了。」
珊兒見自己的威風仍在,得意地一仰頭,慢聲道:
「那你還不趕快說?」
小荷顫抖地道:
「奴婢這就說,不過,小姐請不要怪罪奴婢說的話。」
珊兒一心想聽,便輕聲道:
「我不怪你就是了。」
小荷這才顫聲道:
「聽老張說,慕容堂主投敵,是為了……為了小姐你。」
珊兒不禁臉一紅啐道:
「該死!」
小荷嚇得一陣顫抖,求饒道:
「小姐饒命!」
珊兒一見小荷誤會她的,急忙道: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慕容秋那廝。」
女人眼中,除了意中人之外,其他的人也就無足輕重了,珊兒已完全忽略了慕容秋對她的好處了。
珊兒又問道:
「那這麼說,本門現在已無多少人啦。」
小荷道:
「是的,群豪都已去找英雄盟的人決戰去了。」
在內屋的南宮燕,早已聽清兩人的對話,已手持寶劍,兩眼紅腫地走了出來。
南宮燕猛然問道:
「小荷,你知道英雄盟的人在什麼地方嗎?」
小荷一見南宮燕的吼聲,嚇得不敢說話了。
珊兒一見南宮燕的樣子,奇怪地道:
「燕妹!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呀?」
南宮燕眼眶一紅,恨恨地道:
「我要報仇,他們男人能做的事,我同樣能做。」
珊兒一聽,立即激起了好勝之心,同時,她也非常想與李木劍在一起。
珊兒道:
「好!燕妹,我們一起去,也要叫他們那些自命英雄的男人,再也不敢小看我們。」
婢女小荷急忙阻止道:
「小姐,你可不能去啊,要是老爺知道是我多的嘴,我可擔待不起。」珊兒兩眼一瞪,喝道:
「小荷,快說爹他們去了那裡,你不用害怕,有我在呢!」
小荷急道:
「小姐,你要是出事,我可無法向老爺交待的啊,請小姐……」
珊兒立即打斷了她的話,喝叱道:
「小荷,難道你就不怕我嗎?你要知道惹我生氣的後果,可……」
小荷已嚇得直抖,顫聲道:
「小姐……」
珊兒聲音一變,緩緩地道:
「再說,我們就是去了,也有爹爹的照顧,不會出事的,但你要是不說,我可不會饒了你!」
南宮燕也道:
「小荷,你就說了吧,你可不要讓你們小姐生氣,再說對我們說,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你告訴我們的。」
小荷已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只好顫聲道:
「聽張三說,好像是去了醉仙居。」
等小荷抬眼看二人時,才發覺已失去了兩人的身影。
小荷也只好認命了,暗怪自己多嘴,惹出了事。
街上很靜,不見一人。
珊兒與南宮燕急急地向醉仙居的方向趕去。
突然,從她們的前面緩緩馳來一輛馬車,馬車很華麗,駛起來很穩。
馬車越來越近,車速卻越來越慢。
珊兒與南宮燕都沒有注意,在洛陽這地方富人太多了,這樣的馬車在白天到處可見。
就是在晚上,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
珊兒與南宮燕準備避開馬車。
珊兒這可還是第一回,平時在洛陽誰不給風大小姐讓路。
因為,她急著趕往醉仙居,不想因別的事耽誤了。
風大小姐平生第一次讓路,但卻也是風大小姐平生第一次被人擋住去路。
馬車竟在兩位大小姐前面三尺處,突然一下子橫了過來,正好將馬路給堵死。
這年頭的人莫非都昏了頭嗎?
風大小姐不惹麻煩,卻偏偏有人來找風大小姐的麻煩。
馬車的主人莫非是個瘋子?
風大小姐在洛陽的威風,再一次抖露出來,鳳眼環睜,雙手叉腰,這可是風大小姐威震洛陽的金字招牌。
誰要是在洛陽街頭,見到風大小姐這付模樣,一定會有人連喊救命都來不及。
更讓風大小姐可氣的是,那位趕車的老者把車橫在路邊之後,卻動也不動,就那樣如雕塑般的坐在車轅上。
敢以這樣態度面對風大小姐的人,一定是想死了。
珊兒冷笑不已,嬌叱道:
「喂!你找死啊!」
看來,趕馬車的人的確是像在找死,因為,他的態度也太惡劣了,竟仍不理會珊兒。
甚至,他連動也不動一下。
風大小姐簡直怒極了,大喝道:
「好!你既然存心想死,本姑娘就成全你。」
南宮燕感到有些不對,急忙攔住珊兒,對那老者道:
「喂!你想做什麼?」
老者仍然不理不睬,動也不動一下。
南宮燕的脾氣也不比珊兒好到那裡去,見老者依然這付模樣,立即大怒叱道:
「你莫非是聾子!」
珊兒怒叱道:
「好!你既然裝死,那本姑娘就叫你永遠地裝下去,看你還神不神氣。」
說完,珊兒已拔出了刀。
就在珊兒舉刀欲劈的時候。
突然,馬車內響起了一陣「哈哈」的大笑聲。
二位姑娘一驚,原來馬車廂裡有人。
珊兒的刀沒有劈下,衝著車內的人,怒叱道:
「你給姑奶奶我滾出來。」
車內之人又是一陣大笑道:
「為什麼?」
珊兒冷笑道:
「本姑娘行事一向不問為什麼,叫你出來,你就得出來!」
車內之人有意逗道:
「我要是不出來呢?」
珊兒頓時冷笑不已,說道:
「我說趕車的怎會如此大膽,原來是有人撐著。」
車內三人笑道:
「說的好!」
珊兒的怒不可止,吼道:
「你給我出來,我倒要瞧瞧你是什麼樣的人物?」
車內之人又道:
「你既想瞧,為何不自己進來瞧呢?難道是害怕嗎?」
珊兒心裡冷笑不已,這人一定是個不知死活的登徒子。
風大小姐以前對付登徒子的辦法至少有一百五十一種,無論那一種,都會叫人喊爹叫娘的。
珊兒頓時冷笑道:
「喂!你可知道,在你馬車面前的是什麼人?」
車內之人笑道:
「什麼人?」
珊兒的心裡更加證實了,於是緩緩地道:
「敢對我風雲珊無禮,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珊兒說完這句話,已等著馬車內的人告饒逃走了,在洛陽沒有見到風大小姐而不逃的人。
奇怪!
珊兒等了半天,那趕馬車的人連動一下的意思也沒有,車內的人也不說話了。
難道,車內的人已被風大小姐的名頭嚇昏了過去?
風雲珊又叫道:
「喂!你死了嗎?」
車內又響起了那人的聲音:
「還好!還有一口氣!」
風大小姐冷笑道:
「我想!你大概是不是洛陽的人吧?」
「不錯!」
珊兒立即明白了馬車內的人沒有逃走的原因,她已決定讓這人大吃一頓苦頭。
珊兒對南宮燕一使眼色,二人向馬車逼進。
南宮燕逕自向那趕車的老者走去,珊兒卻手持刀向車門處緩緩的逼進。
突然,車內的人道:
「兩位小姐,你要是知道我是誰的話,一定會站不穩的。」
珊兒一愣,道:
「快說!你是什麼人?」
車內那人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
「柳殘雪!」
珊兒和南宮燕頓時大驚,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隨即,南宮燕也拔出了寶劍,但二人都忍不住感到有些害怕,腿不禁有些軟。
柳殘雪!這名字早已讓二人驚呆了。
就在這時,只見馬車車窗微微一晃,柳殘雪已立在珊兒的面前含笑不語。
珊兒大駭,手中刀急砍。
柳殘雪沉聲道:
「動手……」
聲落,珊兒立感到手中的刀已砍不下去了,停在半空中,她想叫,只是嘴一陣亂動,卻啞啞無聲。
柳殘雪在一刻間制住了珊兒的軟麻穴與啞穴。
南宮燕的情形與珊兒一樣,就在柳殘雪聲音一起時,她也被完全制住了。
制住她的的人是坐在車轅上的老者,當柳殘雪聲落時,他已回到了車轅上,就像沒動過一樣。
柳殘雪一陣陰笑,一手一個,已把珊兒與南宮燕扔進了車內,自己也跟著進了車廂。
門簾一落,馬車已動了起來。
天依然很黑,街上依然很靜。
馬車聲很響,可是這時,是不會有人聽到的。
一輛華麗的馬車,趁著夜色,悄然的駛出了洛陽。
坐在車轅上趕車的人,赫然竟是槍中無敵蓋無雙。
他竟會給柳殘雪趕車?
馬輛一出了洛陽城,立即放足狂奔起來。
車廂內珊兒與南宮燕用驚恐的眼睛望著柳殘雪,她們相信,柳殘雪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柳殘雪用陰毒的眼神望著二人,冷笑不語,更讓二人從頭涼到了腳底。
柳殘雪微笑道:
「兩位何必如此懼怕,我柳殘雪向來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
珊兒與南宮燕聽了這話,驚恐的眼神略微好了一些,但仍滿是戒備之色。
柳殘雪笑道:
「兩位,馬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麼長的路如沒有話說,可會悶得很。」
二人頓時又露出驚恐之色,不知柳殘雪到底要做什麼?
柳殘雪微笑道:
「我想替二位小姐解了啞穴,也省得不說話悶死了。」
他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兩位最好聽話,在我解了啞穴之後,不許喊叫。」
珊兒心中暗樂,等你解了穴道。還由得了你?
柳殘雪道:
「對付不聽話的女人,據我所知道的辦法,至少有十萬多種。」
兩位小姐心中頓時不服氣,只是苦於無法出聲。
柳殘雪陰笑道:
「兩位小姐似乎不太相信我柳殘雪的話,那我可以說出一種很有效的辦法,讓你們聽聽,到底行不行得通?」
二人的眼神已在說,你說呀!有什麼了不起!
柳殘雪陰陰地道:
「我雖然對女人不感興趣,但兩位如若不合作的話……」
他略一頓之後,又加重語氣道:
「我會把二位的衣服剝得精光,在兩位雪白的肌膚上寫名字,然後,就把二位分別捆在車廂的外側,我這馬車,至少還要行上一千多里路,我想,兩位一路展示春色,就是日後死了也一定會留一『艷名』的。」
柳殘雪話還沒說完,珊兒與南宮燕已嚇得面色慘白,渾身雞皮直起,如萬蛆附體,顫抖不已。
柳殘雪也太狠毒了,竟能想出這種下流的辦法,竟比強姦兩位更加惡毒。
柳殘雪又陰笑道:
「兩位,是不是願意合作?」
當然願意,從珊兒與南宮的眼神裡,已看出兩人答應得沒有一絲不情願了。
對於女人來說,名節是最重要的了,還能有什麼事比名節更能讓女人屈服的呢?
柳殘雪伸手解了兩人的穴道。
珊兒與南宮燕驚嚇難耐,剛要張嘴驚呼。
柳殘雪眼一翻,「唔!」了一聲。
立時,珊兒與南宮燕便把聲音硬吞了回去,只是嘴張了張,沒敢發出聲音。
柳殘雪陰笑道:
「看來挺合作的。」
兩人心中狂喊不止,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她們怕柳殘雪真的會那麼做。
柳殘雪道:
「我既解了二位啞穴,當然可以說話,但是,卻不許大聲喊叫。」
兩位大小姐還真聽話,默然地點著頭。
柳殘雪突然面現得意之色,說道:
「你們想不想知道替我趕車的是什麼人?」
想當然想!不想也想,珊兒只好說道:
「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個武功高手。」
柳殘雪更加得意,說道:
「他何止是個高手,他就是槍中無敵蓋無雙。」
珊兒與南宮燕脫口驚呼道:
「槍中無敵蓋無雙?」
柳殘雪微微一笑道:
「奇怪嗎?」
珊兒道:
「是很奇怪,槍中無敵蓋無雙竟會給你趕馬車,他不是英雄盟的盟主嗎?」
柳殘雪冷笑道:
「可是他現在是我的馬車伕,一個很聽話很聽話的車伕。」
珊兒驚奇地道:
「但你卻是英雄盟的副盟主呀!」
柳殘雪突然譏笑道:
「副盟主,哈哈……」他狂妄地大笑不已。
笑畢,柳殘雪眼光一凜,一字一句地道:
「我不是什麼副盟主,我是『萬殺至尊門』的門主!」
南宮燕並不知道江湖上還有一個「萬殺至尊門」的門派,所以,一時不知就裡。
珊兒一下就明白了,驚訝地道:
「什麼?你就是劫了四百萬兩銀的萬殺至尊門門主?」
柳殘雪兩眼精光直閃,得意地道:
「對!如假包換的『萬殺至尊門』門主。」
珊兒臉色一變,問道:
「柳殘雪,你把我二人劫來,到底要做什麼?」
柳殘雪哈哈大笑道:
「兩位姑娘如此聰明,也想不到我請你們二位的用意嗎?」
南宮燕追問道:
「你到底要做什麼?」
柳殘雪陰笑道:
「反正,我總不會請二位去做『萬殺至尊門』的門主夫人的。」
珊兒怒道:
「哼!你肯定是想不利於風雲門。」
柳殘雪立即又大笑起來,說道:
「風雲門,它已無足輕重了,與英雄盟一戰,它已失去與我對抗的實力了。」
珊兒奇怪地道:「那……」
柳殘雪道:
「你們想想看,當今武林中,還有那兩個人是我的心腹大患。」
珊兒一下明白了,脫口道:
「李木劍與賈渺?」
柳殘雪笑道:
「風大小姐挺聰明的,世上除了李木劍與賈渺外,我柳殘雪已不會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珊兒一聽,情郎竟能得柳殘雪這梟雄如此看重,心中不免很高興,同時,又很擔心。
珊兒道:
「原來,你的劫持我們,只不過是為了要脅李木劍與賈渺二人。」
柳殘雪點頭道:
「不錯!」
珊兒立即罵道:
「柳殘雪,你是個卑鄙小人,你要是個好漢的話,就應面對面的與李木劍一戰。」
柳殘雪冷笑道:
「我並不怕李木劍,如若我真的與他一戰,並不一定會輸。」
珊兒立即道:
「那你為何不去找李木劍公平一戰呢?劫持我們能說明什麼呢?只怕這說明你還是很怕的!」柳殘雪陰笑道:
「老實說,我要是與李木劍公平一戰,勝負很難預料,所以,我不打沒有把握的戰。」
珊兒氣道:
「那你就用卑鄙的手段?」
柳殘雪笑道:
「只要能達到目的,用什麼樣的手段,那是無關緊要的。」
珊兒心頭頓時一沉,已開始為李木劍擔心起來。
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但卻很平穩。
珊兒與南宮燕已不再想與柳殘雪講話,她們感到,柳殘雪是一個比惡魔還要可怕的人。
同時,柳殘雪還是一個挺會享受的人。
馬車內的豪華與舒適就不用說了,他竟在車內還備下了各種美酒及上等的滷菜。
柳殘雪這時已把酒菜都擺在了桌子上,誘人的香氣立即充滿了車廂,二位姑娘這才感到了餓。
不過,珊兒與南宮燕心裡已暗下決心,寧可餓死,也絕不動一下酒菜。
這樣,她們死了,柳殘雪的陰謀就不會得逞了。
柳殘雪早已看出二人的心思,冷笑道:
「我可不想二位死掉,這對我沒有好處。」
珊兒與南宮燕默然不語,冷冷地看著柳殘雪。
柳殘雪陰陰的一笑,說道:
「如果兩位再不合作的話,我可要按說的辦法做了。」
二人一聽,眼中立現屈服之色,心裡卻不停地大罵著,柳殘雪,你不是人。
柳殘雪立即解了二人的右肩穴道,使二人右手能轉動卻無法提氣,運功。
右手一能動,珊兒與南宮燕以最快的速度吃起來,柳殘雪的話對二人說的話太具威脅力了。
柳殘雪陰笑著看著二人吃東西的狼狽相,陰陰地道:
「以後,絕不允許二位有不合作的事發生,我想,二位一定很明白。」
二人趕緊連連點頭。
柳殘雪又冷聲道:
「二位也不要妄想自殺,你們就是死了,我也會把你們的屍體一樣剝光了掛在車廂外面,這效果一定也很有效的,你們說,是嗎?」
二人頓時噎住了,兩眼恐懼地瞪著柳殘雪。
眼前,已出現了惡魔身影。
柳殘雪就是惡魔的化身。
珊兒與南宮燕在柳殘雪的淫威之下,已變得馴服,很馴服,她們已無力再反抗。
沒想到槍中無敵蓋無雙駕車的技術與他的槍法一樣的好,車很快卻很穩。
X X X
群豪都已回到了風雲門。
李木劍從林家大院一直到風雲門,一路上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定出了什麼事。
到了風雲廳內,這種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
風雲門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李木劍感到奇怪,他很相信自己的預感。
風雲秋雖然有些沉痛,但英雄盟的覆滅仍使他感到很開心,江湖又該平靜一段時間了。
群豪也都有這種感覺。
江湖真的會從此平靜了嗎?
李木劍不信,賈渺也同樣不信!
每一個人都認為柳殘雪與蓋無雙必定是感到大勢已去,所以才逃走了,他們將不敢再露面,一定是躲到沒人知道的地方去了。
李木劍卻知道,他們絕不會那麼做,至少,柳殘雪絕不會那樣做,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們之所以沒有露面,一定會有更大的陰謀。
李木劍深信不疑!
賈渺從來也不懷疑李木劍的想法。
也許,這才剛剛是個開始!
突然,婢女小荷顫顫兢兢地走了進業來,眼睛緊張的四下亂看,像似在找什麼人?
「小荷!」
小荷一嚇,「噗通!」一下就跪下來,顫聲道:
「老爺……」
風雲秋臉色一沉,問道:
「小荷,你慌慌張張地在找什麼!真沒規矩!」
小荷聲音已被嚇得發抖道:
「老爺,奴婢是在看小姐與南宮姑娘回來了沒有!」
風雲秋奇怪地問道:
「小荷!你找小姐不到後面去找,卻跑到風雲廳裡來做什麼?」
小荷急忙道:
「小姐與南宮姑娘聽說你們與英雄盟決戰,非要去找你們……」
李木劍心頭一驚,暗道:
「壞了!」
賈渺也頓時憂慮地看了李木劍一眼。
風雲秋驚道:
「什麼!這個丫頭,越來越不聽話了,竟自作主張,唉!」
小荷驚問道:
「老爺,有沒有遇見小姐她們?」
風雲秋疑道:
「沒有啊!」
小荷立即驚慌地道:
「那小姐到哪裡去了呢?」
風雲秋這時也感到有些不對,立即問眾人道:
「諸位有誰看見我女兒了?」
群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李木劍趕忙道:
「風前輩,珊兒一定出事了。」
風雲秋頓時大驚,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要是有個好歹,他如何向已死去的珊兒的娘交待?
於是,風雲秋急聲命令道:
「霍堂主,陳堂主,召集所有風雲門的弟子去找小姐!」
霍長青與陳靈立即領命,急匆匆地走了。
群豪俱已散去,風雲廳內只剩下風雲秋與李木劍,賈渺三人在等著消息。
三人都沒有說話,李木劍與賈渺靜靜地坐在一旁,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李木劍不敢往下想。
賈渺暗道:
「只要沒有性命之危,一切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風雲秋背著手,在風雲廳內煩躁地來回踱著步,焦急萬分,女兒就是他的命根子。
時間過得真慢,這要比等英雄盟的消息更讓人心焦。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絕情鉤霍長青與陸地飛鷹陳靈一臉沮喪之色地走了進來。
風雲秋急忙問道:
「怎麼樣?」
霍長清沉痛地道:
「稟門主,屬下等已尋遍了洛陽,可……可還是沒小姐的消息。」
風雲秋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被人點住了穴道,張大著嘴,愣愣地站在那兒。
李木劍心頭反而一寬,他已可以猜出珊兒與南宮姑娘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賈渺望著李木劍點了點頭,二人同時肯定了想法。
李木劍急忙上前對風雲秋道:
「風前輩,珊兒暫時是不會有性命之危的。」
風雲秋雙眼急看向李木劍,問道:
「你能肯定?」
李木劍有力地點點頭。
賈渺也上前道:
「風門主,我也能肯定!」
李木劍與賈渺能肯定的事,那絕不會錯的。
風雲秋略微恢復了點精神。
風雲秋又問道:
「珊兒出了什麼事?」
李木劍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二位小姐一定是被柳殘雪劫持了。」
風雲秋一聽,如遭五雷轟頂,兩腿一軟,眼前一黑,已昏倒在椅子上。
霍長清和陳靈急忙上前救治,好一陣折騰,風雲秋才慢慢地醒了過來。
風雲秋一醒過來,就悲聲道:
「珊兒落入他們手中,還能保住性命嗎?」
李木劍道:
「風前輩,柳殘雪不會傷她性命的。」
風雲秋搖頭道:
「我們已把英雄盟給毀了,你想,他們會放過珊兒嗎?」
李木劍道:
「風前輩,柳殘雪既然在洛陽沒把她怎樣,到了別處也不會再加害珊兒。」
賈渺道:
「風門主,柳殘雪之所以劫走二位姑娘,一定是另有目的的。」
李木劍也道:
「柳殘雪只不過是想利用二位小姐來迫脅我們,如若他傷害了二位小姐,那豈不是不能迫脅我們,反而激起我們的仇恨,那他豈不是弄巧成拙?」
李木劍很肯定地又接著道:
「我相信,柳殘雪絕不會那樣做的。」
賈渺也道:
「假如柳殘雪是存心針對兩位姑娘,那在洛陽就已做了,何必要把她們帶走。」
風雲秋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下來,李木劍與賈渺的話很有道理,他暫時放下了心。
不過,他已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證珊兒平安,就是拚了老命也在所不惜。
風雲秋咬牙道:
「柳殘雪會向我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呢?我必須事先準備一下,不過,我絕不會放過他。」
李木劍道:
「柳殘雪提什麼要求,我現在也無法猜到,總之,肯定對我們不利。」
風雲秋道:
「那我們現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賈渺接過話道:
「是的!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柳殘雪送信來。」
風雲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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