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的好──。」神通先生愉快的笑著:「殺了冬葉寒,他那位兄長一定會查出是你下的毒手……。」
趙不丟沉沉一笑,嘿道:「當然,趙某人在明的方面是和吾爾空年站在一條線上。嘿嘿──,只要我和冬七寒之間有衝突,也就是秘先生和吾爾空年之間有衝突!」
當然,最後坐收漁人之利的就是神通先生。
「只是趙某人如何跟吾爾空年交代我為什麼要殺了冬葉寒?」趙不丟嘿聲笑道:「你說過你有辦法可以解決這個難題。」
「當然!」神通先生得意的道:「那就是你根本不用解釋!」
趙不丟的臉色變了變,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吾爾空年將利用朱虎把應無罪送到單城!」神通先生輕輕一笑,接道:「我想以一個老江湖的個性,最少會要兩口箱子運用──。」
另外一口箱子內也要有人,而這個人當然就是吾爾空年比較信任的趙不丟了。
「運送的方法只有吾爾空年,秘先生和老夫知道。」神通先生哈哈笑道:「冬七寒不知道這個秘密,除非秘先生告訴他……。」
趙不丟哼了一聲,回道:「他是會告訴冬七寒。特別是冬七寒向他說了趙某殺掉冬葉寒的事。」
神通先生笑的更得意了:「問題是秘老頭不會為了這件事跟吾爾空年翻臉。特別是當你矢口否認的時候,只要他們一出手吾爾空年可不認為事情這麼單純。」
趙不丟哈哈大笑了起來,點頭道:「有理,大大的有理──。」
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不說話的往外頭離去。神通先生看著趙不丟消失的方向,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趙不丟可不是一個本蛋,他會毫目的的就聽自己的命令殺了冬葉寒?這小子肚裡打量什麼主意可不能不防。
「喂──,老傢伙總算找到你啦!」
屋的外頭有人說話,而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到了神通先生的面前。「太漂亮啦──。」是柳大公子,他邊鼓掌邊道:「真是太不簡單了。竟然可以把應大美人弄到手。」
神通先生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倒是挺行的,找到這兒來。」
「花了好一陣子!」柳帝王笑道:「一找著便迫不及待的進來啦。你不介意吧?嘿嘿—
—。」
「不,當然不介意。」神通先生還真的是寬心了不少,最少這小子沒看到趙不丟離去,更不會知道方纔的談話。
但是,他還得試試才保險!
「冬葉寒死了!」
「什麼?」
柳帝王真的吃了一驚:「是冬七寒的那位兄弟?」
「別問老夫是誰下的手。」神通先生真的放心了,哈哈大笑道:「因為老夫也不曉得,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柳帝王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大刺刺的坐在人家對面哼道:「你告訴我這消息的目的是什麼?」
「提醒你,咱們的行蹤可能都在修羅天堂的監視下……。」神通先生瞇起了眼嘻嘻一笑:「所以,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就要特別小心──。」
「唉呀,你老這麼關心我可是太感激了。」柳大混嘻嘻笑道:「不過,人家更注意的是應大美人咧──。」
神通先生挑了挑眉,道:「閣下來意就直接明說了吧!」
「應無罪這個女人對哥哥我是挺重要的──。」
「對老夫也是很重要的啊!」
「這點我明白。」柳帝王很同意的點了點頭,又道:「可惜的是,咱們是非要她不可。」
「巧極了,老夫也是非要她不可!」神通先生可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所以說事情就被雜了。」
柳帝王仍舊是那副嘻皮笑臉:「哥哥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你背叛修羅天堂做什麼?」
「背叛!」
神通先生第一回以一種極為嚴肅的表情冷冷的笑了:「老夫就讓你好好的吃一驚──是他們背叛了本座,而不是本座背叛了修羅天堂。」
柳帝王果然是吃了一驚,呼道:「你說什麼?」
「本座是天地人第一大修羅!」神通先一傲然冷肅回道:「如果不是遭了那的道兒,今日又豈有他猖狂的份。」
這下柳大公子不得不重估眼前這個敵人的力量了。
「我想,原本在天堂的四大天王中就有一個神通先生?」柳帝王試探的問道:「而你易容取代了他?」
「對了前面錯了後頭。」
神通先生哈哈大笑道:「是有『神通先生』這個名號這個人在四大天王之中。不過……。
從以前到現在那個人一直就是老夫。」
「妙,妙著!」
柳帝王歎氣道:「你早就留下了後路?萬一你被人家設計篡位,根本也用不著四處逃遁還是安安穩穩的在修羅天堂內伺機復仇!」
神通先生冷然的一點頭,嘿道:「誰想得道!」
語氣之中可是十分的自信!只聽他繼續朗聲接道:「這些年來那個應老賊一直想抓到老夫比抓到任何人要心急。嘿嘿──,宗彈指只不過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柳大公子不能不有一絲疑問道:「他想抓宗彈指跟你有關係!」
神通先生可是又說出個嚇死人的消息:「他只知道平素本座相當照顧宗彈指,嘿嘿可沒有任何人知道宗彈指是本座的胞弟!」
柳帝王不得不歎了一口氣道:「所以宗彈指在六年前脫離修羅天堂也是和你的事有關了──。」
神通先生點了點頭,微笑道:「你既然明白了這些,也應該明白老夫為什麼非要應無罪這個女人不可的道理了!」
他是有很好的理由,可惜的是柳帝王並不相信這點。咱們柳大公子倏然出手,既快又穩的揮手拍向神通先生;眨眼的時間也沒有,神通先生全身上下已被拍了一十九處要穴。
神通先生終究有他足以傲人之處,但見得他全身一陣震動連擺,硬是由受到創擊的十九處穴道激射出一絲絲的白氣來。
柳帝王可是停也沒停,揉身而上左臂一掃一擱便將神通先生的脖子鎖在脅下。這可是得冒相當大的險,萬一受制的人還有反擊的能力,那麼整片丹田空門都落在人家的攻擊中!
神通先生的確還能攻擊,他就的「空無脈」可不是說著好聽的武學名稱。
神通先生的雙拳強力的擊打在柳帝王的丹田上。他相信沒有人可以在這麼近的距離捱了他這兩拳還能夠活著。
就算柳帝王全身經脈經過調整,也絕對捱不住這雙拳頭握緊的威力!
拳頭是擊中了柳大公子的丹田,但是倒下去的卻是神通先生。他實在不敢相信──空無脈竟然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絕對是最完美的「空無脈」竟然有不可挽救的要命漏洞!
「嘻嘻嘻,這可是你作夢也想不到的事吧!」柳大混嘿嘿笑著,蹲下來幾手和神通先生貼著臉道:「哥哥我不能不佩服自己,花了兩天兩夜終於想通了這門武學還是有致命的缺點……。」
神通先生苦笑的搖了搖頭道:「你是從那一點想到的?」
「金鐘罩啦、鐵布衫啦、十三太保橫練等等這些玩意兒──。」柳帝王吃吃笑道:「空無脈跟這些雖然是高下層次差別很大,但是基本上的原則不是一樣的?」
神通先生不得不承認這點。
無論是那一種外功罩體都會有空門!
空無脈是採取完全相反的觀念,但是它也有「空門」──那就是「經脈球」停置的位處。
「哥哥我想,任何一種武學都一定有缺點……。」柳帝王愉快的接自個兒的話道:「所以就想到了這點,只要找出你那顆經脈凝球的位置倏忽將它擊開散佈,你的全身氣柱受到衝擊立刻恍如虛脫改成手無縛雞之力……。」
所以,方才神通先生的那兩拳就好像小孩子打出來似的壓根兒沒有半點破壞力!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神通先生不得不有幾分佩服這個年輕人道:「我想你應當知道我那兩個夥伴可是半點也不會被威脅。」
「哥哥我當然知道你這個人質實在是沒什麼用。」柳帝王嘻嘻笑著湊近人家的鼻尖前面道:「不過,倒是可以問問你那位應大美人的下落吧?」
神通先生似乎在打量這檔子事,片刻之後便問道:「告訴了你我有什麼好處?」
柳大混偏了偏頭,一笑:「先扣你五天,之後放了絕不傷你一根寒毛。」
神通先生好像挺滿意似的點了點頭,對著柳帝理回笑道:「聽起來是挺有道理也很合理。可以──!」
可以!柳大混看著眼珠子前這個人有時難免懷疑他的原則是什麼?
清晨,太守府那兩扇紅鮮鮮的大門拉開,便有五十名士兵組成的護衛隊浩浩蕩蕩的往城外明心寺而去。
這碭山城的人們早就知道魯境有百寺大法會之事,所以這種以官家兵隊護送和尚去參加法會的事他們不但不覺得奇怪反而是一種光榮。這一路兵隊後頭,老老少少跟了不少人。輸人不輸陣,咱這番排場出去絕對是大有面子的事。明心寺那邊法悟禪師和隨行的八名弟子也早有準備,待得兵隊一來寺內鐘聲齊鳴,一行人口裡唱頌「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出了寺門。
這廂,兵隊中領頭的華增光下得馬來朝法悟禪師:「大師──,一切都準備妥了?」
法悟禪師合十一揖,道:「華將軍,老衲這邊俱已備妥,可以啟程了!」
便是,後頭八名年輕力壯的隨行弟子抬出了兩口箱子來。這兩口箱子各放上了一輛馬車拖板上和原先放著的箱子並排,一模一樣的外表可叫人難分難辨。
箱子一放置妥當,那華增光躍上了馬背朗聲道:「大師,請上馬車起啟了!」
法悟禪師頷首應了聲正得要跨上馬車內,俄然有人自半空中衝撞下來口中大喝:「別急著走──。」
倏忽間只見得一道身影極快的伸臂挾製法悟禪師便自對面屋題而上,速度之快令人連眨眼的機會也沒有。
眾人這廂定神一眼,當見著是個有條銅右臂的四旬糾髯客正睜大了眼朝下頭獰笑道:
「把箱子裡面的女人給我放出來。」
麥火林這一招可是妙策。不但挾制了「主角」法悟禪師,而且指明了箱子內藏了個女人。這對個佛門高僧而言那可是十分十分嚴重的事。
柳帝王在聚攏過來的人群中看著忍不住要佩服麥火林這個人。單槍匹馬不但能追蹤到這裡,而且還能夠先發制人大出意料之外的耍了一招!
那個姓華的將軍可是破口大罵了:「小賊!不知好歹竟敢挾持佛門高僧全沒把官家王法放在眼裡了嘛?」
「哈哈哈,和尚的行囊箱子裡藏了女人又把佛門教規放在眼裡了?」
「放屁!胡言亂語妖言惑眾!」
「哼哼──,想要證明清白,為何不敢開箱?」
這話很刺人的,華增光臉色可是難看的很卻也有些懷疑的看向法悟禪師。朱虎沒有交代過他在箱子裡面暗藏了一個人要送往單城,更沒想到會是個女人。
「明心寺的法悟禪師會給你兩口箱子──箱子很重要,在每一個休息地自然有人負責照料。」朱虎在昨夜交代任務時只說了這麼一句。
「華將軍將箱子打開吧!」法悟禪師在麥火林的挾制下面色從容鎮定的道:「老衲愫來不做虧心事,就將它們打開以昭公信。」
法悟禪師可也沒想到吾爾空年今天一大早交付的兩口箱子竟真是有個女人藏在裡頭,而另一口箱子則是藏了個男人──趙不丟!
「哈哈哈,禿驢你現在有什麼話說?」麥火林看著箱內的應無罪轉眼望向華增光冷笑道:「華將軍──,你今天助人壞了佛門清規又有何面目在此?」
這個變化可是將所有人全楞在那兒進退不得。那法悟禪師亦是楞傻在上頭,望眼下去多少對眼光俱是露出了不信和不滿的神情來。
他不由得一歎,想到這世清名已在此時破壞無遺不禁是悲從中來便要往下面一頭栽下!
麥火林可不願如此平白損失了一個人質,緊緊的扣住了他長笑道:「和尚想死可沒這麼容易──。」
「你想怎樣?」華增光在下頭叫喝道:「天下的事自有王法在管,現在既然明白了真相也不責怪你魯莽手把大師交給本官帶回衙門查究……。」
「這倒是容易──,」麥火林哈哈大笑道:「你們將箱子裡的那個女人留下,剩餘的人全退到十丈外!」
華曾光的臉色可不好看了,冷沉沉重哼道:「本官已不念你魯莽之罪最好識相點,以免……。」
麥火棄在上頭雙眉一挑,大喝道:「狗官,本爺是一念之仁放了你一條生路,這般囉嗦不如死了去!」
這一聲大喝,便見右銅臂揮了一揮;在人中的柳帝王可看得真切,由銅指最少有八道細如牛芒的藍絲奔射往華增光而去。
他正想跨步向前救人,卻驀地是一把劍似電劃出,輕鴻所過絕不有半點滯礙勉強!
好劍法。
吾爾空年的劍果然是天下頂尖的劍。
麥火林在下頭的臉色變得又冷又沉,倏忽在片刻沉默凝峙後暴笑出聲:「好個吾爾空年,你終於明白的站出來了──。」
吾爾空年雙眉一挑,淡淡冷笑道:「本人做事從來沒有不明白過。」
麥火林咬了咬牙關沉恨道:「吾爾空年,你忘了自己不能出劍的約定!」
這話陡然冒出,吾爾空年不由得臉色一變,眼眶下的肌肉一陣跳動。「你在說什麼?是誰告訴你的?」
「哈哈哈,這可用不著任何人告訴老夫。」麥火林在屋題上昂首長笑,臉色詭異的道:
「吾爾空年──,你和神通老賊、秘先生聯手擒扣應無罪,同時也殺了本組織的一天王一鬼王一夫人……。嘿嘿,這筆賬可真難算了!」
吾爾空年倏忽飄身上了屋頂,冷冷執劍在手沉嘿笑道:「聽說你殺了京走災和張仙子?」
麥火林將手中的法悟禪師「鎖」的更緊,挑眉昂首道:「不錯!」
吾爾空年這廂目光轉過麥火林的脖頸處,只見在左頸貼住傷布遮著,不知傷勢如何!
不管不如,他都得試試不可。正是雙眸一閃,驀地下頭有了異動,是咱們柳帝王動手啦。
只見他一個曼妙的飛身到了應無罪那口箱子之前,伸探手進去一抱大美人便要退走。剎時,旁邊「嘩啦」一響趙不丟的一尺一寸薄刃激刺而來。
麥火林瞧這廂變化立即將法悟禪師往吾爾空年一扔同時竄身擊下直罩向柳帝王的頭頂。
趙不丟一尺一寸長的薄刃可怕,麥火林那只右銅臂更可怕!
柳大混可沒有把握同時能應付這兩樣兵器。
便見得他竄身、移位、踢腿──將應無罪那口箱子挑起擋住趙不丟的刀,同時雙掌劃出一弧半拱半推迎向麥火林的那隻銅臂。
麥火林只覺得下頭這個柳帝王的雙臂捲出一股既奇妙又難以形容的回力氣機硬使自己這只右銅臂給頂在那兒再也移動不了不寸前進。
趙不丟一刀挑破木箱劃轉半弧捲向柳帝王的丹田腹部。這一手又急又快,咱們柳大公子上有麥火林要命的銅臂在全力攻擊,壓根兒顧不來下頭這奪命的變化。
趙不丟這一刀已經是十拿九穩。
冬七寒怒喝出來的雙拳又何嘗不是如此?
趙不丟的刀尖才剛剛挑到柳帝王的衣面,冷不防是徹骨的劇痛從前胸後背齊齊擠向心臟。
好大口的鮮血噴出,這可不是柳大公子的喉嚨流出來的。趙不丟到死前猶不敢置信一個人怎麼敢做出這種攻擊的殺技!
一雙拳頭要同時擊中對方的前胸後背,那幾乎是只有「以命博命」這四個字可以形容。
吾爾空年的劍迅速的由半空中卷下,驚鴻飛電的令人目眩,也令人全身毛細孔俱為之滲出寒汗來。
麥火林急退,他可不願意成為上下交攻的靶子。
他退,劍光流轉向柳帝王而來!
這時柳大公子已是左臂舒展抱起應無罪,卻已無可退的時間。劍虹已至!
柳帝王不得不將應無罪往上一送。
他可不是要把應無罪白白去送死,而是想著吾爾空年絕不會殺了應無罪。果然,吾爾空年的劍虹一轉,側掃向柳帝王的腹部。
柳來王只有退,在退的時候竟是胸口一痛!
這不是劍傷!
柳大公子心中大駭,兩顆眼珠子瞧清楚了是應無罪那纖纖玉足踢著了自己胸口。再仔細一點看──乖乖,吾爾空年可是比自己可憐多了。
應無罪一個身子在吾爾空年伸展左臂抱住,他可沒想到抱住的是紅粉死神。錐心劇痛令他慘嚎一聲直挺挺的往後躺下!
太低估了這個女人!
柳大公子隱隱約約已經有點後悔啦。
「嘻嘻嘻──,你很吃驚是嗎?」應無罪瞅看著柳大混得意極了的笑了:「柳帝王,事情可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吧!」
的確是出乎柳帝王的意料之外。在另一側的冬七寒這廂扔掉了趙不丟的體冷笑道:「應無罪你別太得意,眼前是二對二,鹿死誰手還很難說咧!」
麥火林這廂沉沉一笑,嘿道:「冬七寒,憑你能在麥某手下走過三招!」
他說便動手,強悍的氣機自右銅臂捲出絲毫沒半點客氣的罩向冬七寒全身上下。
「裝神弄鬼的玩意──。」冬七寒大喝一聲,彈身迎上怒斥道:「冬某人倒是想見識你這條手臂有個什麼來?」
冬七寒的一雙拳頭赫然迎了上去。難道他不曉得人家那條銅臂是可以要命的?
冬七寒當然知道,而且是知道的非常清楚。
拳頭和銅臂撞上只是忽兒之間的事,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那個變了臉色的並不是冬七而是麥火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麥火林的左頸忽然噴出血來,飛奔激射的彷如是被人砍了一劍似的。
沒錯,他是被砍過一劍──京走災的劍!
冬七寒冷冷看著自己一雙拳頭十節指骨血肉模糊,沉沉一笑道:「麥火林,你做夢也沒想到最後還是死在京走災的那一劍之下!」
麥火林是沒想到。
不但做夢沒想到,甚至到了死前他都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是人類的悲哀!」閻如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淡淡的道:「往往有人到了死亡時還在奇怪自己怎麼死的。」
「有意思!」柳帝王拍手笑了道:「你們一定研究過京走災和張仙子怎麼死的,如何一個姿勢死的?所以,下了賭注這個姓麥的必然也傷著了某處要害!」
柳大混看著應無罪發白的面龐繼續接道:「在經過一番研究後必然認定是傷在左頸對不對?」
大夥兒的眼光看向麥火林,只見他的左頸噴血處有光芒閃動。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傢伙……。」柳帝王歎氣道:「不但裝了一條銅臂,甚至連脖子都放進了薄鋼板。
難怪京走災的劍刺進去時被阻擋住……。」
生死總是在剎那。
當時京走災稍慢了那麼一慢,死的不但是自己連愛妻的命也給賠上。所謂一著錯滿盤輸!
但是,京走災就是京走災,他的劍既已是創傷了麥火林的經脈,只不過是伏而未發罷了!
冬七寒拳頭上的氣機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以自己的生死做賭注!
好大的賭注!但是他成功了。
所公死的人是麥火林,而他仍然能好好站著對應無罪冷笑進:「任何一個把冬某低估的人只有死!」
「很好,夠氣魄的男人。」應無罪環顧四下,淡淡道:「看來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
閻如來跨步飄身上了板車的木箱朝應無罪盯目沉視,道:「應無罪──,閻某人有一句話問你,問完就走!」
應無罪雙眉一挑冷哼道:「你憑什麼問我?」
閻如來不理會她這句話,自是瞪著她道:「唐糖這個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應無罪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楞,沉眉閃眸哼道:「她跟本座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嗎?」閻如來哈哈大笑,道:「她是不是你的同胞姐妹?」
這話可是嚇了人一大跳。柳帝王忍不住叫道:「果真有這回事?那天下最少有十個極重要的組織、幫派豈不是在眨眼間就落入了修羅天堂之手!」
因為唐糖是天下機關的第一人。所以,許多的門派組織都以能請得動她到幫裡裝設機關為榮。
現在,如果唐糖真是第一大修羅的女兒,那中原真的是會面臨大浩劫了!
柳帝王這一刻的心情很沉重,也有很大的壓力。
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姓應的女人擒到手!
掀無罪站在板車上很不屑似的抬眸望向天空,對閻如來的問題充耳不聞?
「嘿嘿,你不相回答或是不敢回答?」閻如來又逼問了一句。
「我說本座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應無罪泠然道:「而且,一個叛徒根本沒有資格跟本座談話,更沒資格問話。」
閻如來哈哈大笑兩聲,濃眉高挑道:「應無罪──,那就怪不得閻某人無禮了。」
閻如來喝聲向前,大張雙臂攻向應無罪而至。拳勢如風,半途中倏忽一轉為指──正是他最為自負的「如來指」!
應無罪吸氣後退,雙臂似風似雲拂動。柳帝王看在眼裡不由得有些敬佩,更不禁吃驚警惕!
應無罪是個漂亮的女人,更是個可怕的女人。
且看這一雙臂上下拂動恍如無骨,但是每一個角度每一個動作的時間都配合的好極了。
簡直是,閻如來的如來指在兩人一進一退間已經是變成對方掌中隨意控制的「玩具」。
柳帝王自己尚且沒有把握能做到這點!
「咯卡」!兩掌兩指很快的交接在一處,柳大公子大喝一聲竄身向前。他已經可以明白閻如來這回慘了,而且也真的看到閻如來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柳大公子來的很快,應大美人在長笑中退的也快。閻如來偌大的身軀撞向柳帝王擋住他的進路,冬七寒立即接上攻擊。
應無罪雙眉一挑,冷喝拔身中且見一柄蛇形匕首扁薄似紙的往冬七寒射至。
這可是怪了。
若說飛刀這可不是,如果說是暗器那有這麼明顯的!
冬七寒兩道眉毛一皺總覺得這頗不平常心裡怪怪的。便是,猛再吸氣提身而上在半空中半轉半翻兩臂如輪捲動。
這回,可看著了兩人的真工夫!
應無罪的一雙手臂直挺如僵般往冬七寒當胸插來,而令人驚異的是在她兩臂掌指之前似手各有一道「氣臂往前延伸。」五臂奪魂!「方圓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這裡,訝叫道:「真臂、氣臂、刀臂!」
那把蛇形薄刃果然有妙絕用處。
柳大公子雙目一閃,哼道:「冬七寒也不差──。」
這廂冬七寒使用的是年前秘先生留給他的武學弧本上極深奧絕妙的拳法。
只見他的一雙拳頭在此刻似乎化為無形,兩處臂肘拱起有如挽抱天地。與天地合一,正是秘先生武學心法究竟玄奇之處。
兩道身影疾快接近,剎氣湯力奔種種回力在短短半個呼息間極盡難言變化。
冬七寒似手佔了上風!他的一雙拳頭擊破應無罪的「氣臂」頂上她的肉掌,一股氣勁奔湧沖迫彷如大山大岳。
最後的變化勝負卻還未完了。
刀臂!
那把蛇形薄刃彷如受到什麼念力的控制以一種十分巧妙的角度奔射向冬七寒的後腰。柳帝王想救已來不及!
方圓的手掌才扣上劍柄亦覺空間距離遠超他所能掌握的時間。
冬七寒的雙拳和應無罪的兩掌似乎已在某股吸力下牢牢黏住,眼看冬七寒已無抽身之力來對付後頭的刀臂!
如來指起!
沒有人想到在這一剎那生死之際時閻如來會平空自車板上彈跳起來,而且如來指的魄力令人驚心動魂。
如來指「挾」第五刀臂!
「雖然你折斷了我的指骨──,」閻如來朝臉色慘白的應無罪冷笑道:「但是功力尚不足以摧破閻某人的經脈!」
經脈未斷氣機仍運。
「哈哈哈,你爹大修羅必然是早就暗中觀察組織中每一個人的武學勝弱之處而思創出一招破殺之法傳給了你吧?」
閻如來雙目精光閃動,長朗揚笑:「可惜啊可惜,你的功力差了火候,只有形而沒有神。」
就是估計錯了這一點,應無罪兩條手臂正承受冬七寒雙拳上極大的裂骨壓迫之力。
涔涔冷汗滑背而下,一股寒意自膽生心。應無罪在百險之中仍做困獸之鬥。
飛腿彈踢扭腰半轉,不但可脫走冬七寒的拳勢壓力而且雙腿旋風有攻有守之妙。冬七寒是拼了命扣緊這個機會豈會放過!
於此,亦是彈身飛腿硬是以一雙腿和應無罪在半空交遇。啪啪啪,一連四腿相互著踢對方,應無罪先機已失加上是女流之輩這可吃虧了。
砰!重重一落,應無罪跌在麥火林的體之側。
本來,這一戰是結束了。誰都看得出來應無罪在這些頂尖高手的環視下可沒半點機會。
沒半點機會?
應無罪武功或許可以說沒半點機會來對付這些人的攻擊。但是就在她手指接觸的地方還有一件事物可以讓她逃出升天。
銅臂!
麥火林充滿機關的那條銅臂。
單城的承佛禪寺今天可熱鬧了。一年一度一「春祭十五」可是鼎鼎的一件大事!便見得這寺前外十五、六丈早就擺滿了各路小攤,人人爭做這一筆生意。
別說單城三十萬人口最少有一半來到這裡,連鄰近鄉鎮也湧來了不少人口。一大早就把承佛寺周圍的每條都擠塞的滿滿啦。
「這次法會特別請了禪宗高僧四無大師登台說法三場……。」皮俊他們在人群中聽人說道:「可是十足難得的機緣──。」
「說的是。」有人接口道:「如此盛會,我相信那位宿命老人必然不會放過!」
「這可有趣了。」
在旁的立即有人附和道:「宿命老人對佛理一向研究十分專精,屆時和一代高僧四無大師論法絕對大有妙諦!」
原來這個宿命老頭喜歡談佛論禪!
皮俊左右看了看跟隨在身帝的韋皓雁、倪不生和晏梧羽,一笑道:「咱看大夥兒分開去了,人這麼多也不曉得那個老頭子躲在那兒──。」
「好啦、好啦──,你自個兒一路!」晏梧羽嗤嗤哼聲笑叫道:「我跟韋姐姐、倪姐姐到另外一邊看看吧!」
皮俊點了點頭,當先便奮力排開眾人往廟院裡擠進去。這承佛禪寺極大,眼前這大雄寶殿前的廣場最少可以容納五千人數以上。
到處是人頭在鑽動!
皮大堡主從鼻孔一直噴吐氣來不消片刻也覺得汗流浹背。俄然,在吵雜的人群中有人扯開了嗓子大叫:「皮俊──。」
呵,好大聲。皮大堡主扭頭一看了,只見在上百顆腦袋後面有一顆頭奮戰的頂了過來到面前哈哈直笑。
陸醒!
「你這小子怎麼來到了這裡?」皮俊啊哈拍手笑叫道:「喂,出現的地點和時機很奇怪咧!」
「來幫你的。」陸醒一付十分誠懇的樣子道:「哥哥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知道了一點點宿命老人在那一帶──。」
皮俊笑容可真愉快了:「像句人話,快帶路吧!」
陸醒這廂轉身便往右首的方向擠過去。當然,皮大堡主立刻也緊跟著展開混身解數在後頭猛跟下……。
在人群的另外一頭,晏梧羽和韋皓雁、倪不生手拉著手墊腳尖四下張望。人可真多,要不是她們的武功都不錯早就被擠散分開。
「人太多了,非想個旁的法子不可。」倪不生苦笑道:「這般找法恐怕是很難有什麼結果……。」
「我們直接到後頭禪房看看如何?」韋皓雁皺起那雙美極了的眉頭,無可奈何的道:
「就算他們不許女眾進入我們可也顧不了那麼許多。」
「好主意──。」
晏梧羽拍手笑道:「許多大廟院都不允許女眾入後院禪房。嘻嘻,我早就想好好去破這規矩了──。」
在那個時代,這條佛門規矩是非常非常嚴格的清律。
而且,也的確有它的必要性!
三個人既然是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猶豫的往旁側擠過去。她們可是絕對沒料想到,就在咫尺的後頭,緊緊跟著死神在冷笑!
皮俊跟著陸醒東轉西走脫出了人群到了廟院右側的小門外,這裡和裡面是一門一牆之隔卻彷如是兩個世界。
深長的小巷,寧靜而沒有人跡。
「喏──,看到前頭第四間漆黃色的木窗沒有?」
「怎的?」
「宿命老人在那間屋子裡出現的機會最少佔了一半。」陸醒拍了拍皮大堡主的肩頭接道:「兄弟,一切看你的造化啦──。」
「耶?你不陪哥哥進去?」皮俊翻眼挑眉怪叫。
「開什麼玩笑!」陸醒叫的可更大聲:「你不知道現在這城裡聚集了多少條羅天堂的人馬?對不起,陸某人可忙著裡裡外外要招呼,沒空忙這廂──:「陸大少揮了揮手便往回走了。皮俊哼哼的由鼻孔噴出一口氣來大步的向前跨步邁進,沒幾步便到了那座有扇黃色木窗的屋子前。這方向是後屋,瞧這圍牆佔地並不挺大;再看看建材應該是個小康平實人家的屋子是了。皮俊打量了一番完畢,便再也不客氣的伸手推窗!應聲而開。由外頭望了進去,是間相當雅致的書房。格局不大,但是每件事物都擺得恰到好處極了,特別是東面牆上那幅」
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照見五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整個氣氛,典雅而令人自起生敬之心。」看來這個宿命老人雖然外相牽猴戲人生,但是心境悟界可別有一番見地──。「皮俊翻身進了屋內東打量西看看了半天,自忖道:「從屋內的擺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習性,亦可看出一個人的修為來──。」
宿命老人「常在」的這間屋子,不論是不是他的,最少皮俊已經可以感受到這裡的主人絕不簡單。
他左看右瞧了片刻,推開了書房門再往外頭走出。
當面的,是間四面以原木刨滑檀香暗浮的客廳,正面牆上斗大的八個字:「十無量心,必證成佛」。草書飛舞令人望之便覺氣魄凌天神遨其中;再看這八字之旁則一橫列寫出「十無量心」來──慈悲、平等、歡喜、報恩、捨離、精進、智慧、親和、無畏、法忍。
底下篆體屬名是「魯境單城宿命老人單奕倫」!
「當真有見地!」皮大堡主撫掌而笑,也不管是在人家家裡自顧自的樂道:「這十無量心依止修行不想成就菩薩我看也是不可能的了。」
「嘖嘖──,小孩子好像有點佛緣?」
皮俊背後忽的有個老人從鼻孔哼氣道:「聽語氣,你對這十無量心挺有領會的?」
皮大堡主回頭一看,便見得是名衣著褸布衫足蹬芒鞋露趾一雙手掌粗糙的令人肅然起敬。
皮俊在這一生的這一刻之前可從來沒想過面對的這個老人竟然會影響他一輩子!
「老人家是這兒的主人?」皮大公子都自個兒奇怪什麼時候自己的口氣變得如此之好。
「不錯。」老人哼了好幾聲連連打量皮俊全身上下嗤道:「小子是從那裡來的?平白無故的闖入老夫住處。」
「晚輩皮俊!」
「哼哼,可是專門賺女人錢的那個皮家堡皮俊?」
「正是在下。」
老人看了他一眼,沉沉哼聲道:「來這裡幹啥?」
「拔宿命老人。」皮俊很直接的回答道:「問一件三十年前的事。」
「三十年前你生了沒有?」
「正要出世。」
「嘿嘿,小子──,別管你還在娘胎的事兒──。」老人揮了揮手,道:「安安份份的過現在的日子,強求什麼?」
「求個眾生平安。」
好回答,皮大堡主都不相信自己那裡來的智慧回答這一句!
那老頭子的兩道眉毛一挑雙眼嘩啦一睜大喝道:「好個求眾生平安,且說來聽聽!」
「修羅天堂居心叵測將以我中原千萬生靈為魚肉──。」皮俊揚眉道:「這其中關鍵在天地人第一大修羅一人身上。」
老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說下去。」
「欲知此人面目及其武學造詣種種,如今可知最遠的是三十年前的天下十劍被逼退江湖之事與他有莫大的關係。」皮俊話匣子可是不停:「晚輩等人是想尋找那位傳說中的宿命老人明白此事好做為依線追查的方向!」
那老頭子抬了抬眼皮嘿嘿笑道:「小子,你的氣魄倒是挺大的嗎──,很合老夫的胃口。」
「那你老是願意告訴晚輩有關三十年前的那位公案了?」皮俊可真興奮的道:「那可保證精彩了。」
「誰說我要告訴你了?」老人翻眼怪聲道。
「耶?你方才不是說我很合你的胃口?」
「問題是──老夫又不是宿命老頭!」
搞和了半天,原來這老傢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皮俊忍不住叫罵了起來道:「我的媽呀,你怎麼不早說?哥哥我現在的事可是火燒屁股……。」
正說話的當兒,外頭猛然磬鍾撞響,是法會開始!
倪不生領先闖到了院寺後頭禪房環顧四下一巡朝身後的晏梧羽和韋皓雁道:「這後院禪房佔地極大,恐怕咱們還是得分頭去找了。」
晏梧羽點了點頭,當先回道:「那也沒什麼不可以。當年我爹就曾說過,天上地下那裡去不得?」
韋皓雁看了看她們兩人,沉吟道:「依我之見,這兒且先交給你們兩個,我再找這裡的督軍想想有什麼好法子沒有。」
倪不生如晏梧羽雙雙點頭回道:「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去找宿命老人了,輸的可要受罰!」
這一路來她們可是情比姐妹好,一陣嘻嘻笑著便分開了去各自尋找。
晏梧羽這廂走右首方向,幾個起縱穿越但見得禪房內已無人跡。那前頭磬鍾齊響是法會開始,難怪沒人!
「法會既已開始,宿命老人八成會去了前頭混在人群裡才是。」晏梧羽心中思著:「不如到前面去看看反而機會大一些……。」
心中既有此念便要回頭就是,冷不防是背後冷沉沉的有人低喝道:「這裡就是你的死亡之地,還去那兒?」
倪不生聽到磬鐘鳴起時立刻決定回頭到前庭去。不過,背後那兩股殺氣來的既強,快令她不得不有所反應!
一個竄身反踢端是妙絕好招。可惜,背後這兩名「和尚」的身手更好,左右一人抓住她的一條腿便折斷。
好煞霸的手法!
倪不生這張俏艷絕倫的面龐立刻泛出涔涔冷汗來。
這些人是修羅天堂的殺手!倪大美人慘白著臉色牙關緊緊咬住。她並不怕死,只是今天死在這裡莫名其妙的遭了人家毒手未免太不值得了些。
「你們到底是修羅天堂裡的什麼身份?」她的聲音雖然已經疼的發顫,但是仍然要問:
「是不是第一大修羅身旁那幾個『幽靈』?」
「嘿嘿嘿,你到是知道不少事!」其中一個冷冷的湊過臉來道:「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姓晏的那個小女人在你之前已經死了!」
韋皓雁是從承佛禪寺的左側側門出來到街上的。如果她走的是右側,很可能就跟皮俊遇上了面。
當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運氣也許就會好多了。
剛剛才跨出側門外頭,背後有人招呼叫道:「那位女施主請留步──。」
韋皓雁回頭看去,只見是一名老和尚身旁跟著兩個壯年僧朝她在招手。韋大美人可是不疑有它,含笑回身走進道:「是大和尚在叫我?」
那老和尚點了點頭「親切」的笑道:「沒錯──。老衲有幾句話想問施主。」
韋皓雁偏了偏頭,往前走近抱拳道:「大師請問。」
「施主可是韋王爺之妹,人稱『江南國色』的韋皓雁?」老和尚含笑合十道:「如果是,大駕於敝寺這可非奉為上賓不可。」
韋皓雁正想推拒,旋即轉念想到或許多和這些廟裡和尚親近對於尋找宿命老人有莫大的俾益!
「小女子正是『鎮靜王』韋瘦漁之妹。」韋皓雁深深一福,道:「一介女子何煩勞大師如此優遇……:「「那裡的話──。韋王爺威名天下人盡皆知,韋小姐國色天姿卻且行俠江湖,有何人不曉?「老和尚哈哈大笑道:「無論如何今日法會韋施主是蔽寺的上賓!」
誰聽了這句話誰都高興,就算柳大混也一樣。只不過有一點小小的差別是,咱們柳大公子會注意到這三個是不是假和尚!
在寺廟裡的和尚也有假的?鼎鼎大名的承佛禪寺竟然也有人敢冒充混進來?
皮大堡主的臉色可真是慘白難看。在他的眼前有三具體,三具親如胞妹的三具體。
這一剎那他全身都冰涼寒徹!
第一大修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韋皓雁她們三人除離於這個世界,而且就在自己不到十丈的範圍內。
到了這一刻,皮俊真的是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裡是禪寺的後院,方才陸醒以跟他現在同樣慘白的臉色出現後帶他到了這裡。然後,他的眼眶濕了!
「她們都是好姑娘──。」
「我知道,她們都很有情!」
「她們癡情,而且有俠情!」皮俊痛苦的臉皮都在跳動,「是誰會這麼忍心殺了這三個這麼漂亮,這麼可愛的姑娘!」
「依據大天人收到的情報──,」陸醒的表情不但慘白而且恐懼:「第一大修羅已經到了單城!」
來了,他終於來了。
皮俊雙眉一挑,冷聲道:「是他下的手?」
「是我們──!哈哈哈,這三個小女人還用得著大修羅親自動手?」
在他們的背後忽然響起一長串的冷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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