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當 正文 第三八章 提親
    白衣妖人已除之消息,立即被君小心以無所不報傳開,武林為之歡騰,終於除去這可怖妖怪。

    而極樂宮又被妖人給摧毀,又是大好消息。金王天更是歡欣不已,通令全國各分舵,大宴三天,以掃霉氣。

    君小心則一路返往太行山區,想尋得爺爺,將此事說清,也好邀功。

    誰知方抵陰不救棲身洞口,只剩君小差。他兄弟弟回來,立即說道:「萬殺逃走了。」

    君小心甚是驚訝:「爺爺不是將他制住?怎會讓他再逃了?」

    君小差道:「都是我的錯,爺爺為治好他,去尋幾味藥引,留我看守他,誰知他突然掙扎,還利用超腦力將我攝住,隨即開溜,臨走時還不停叫喊頭疼,也不知他要逃向哪裡?」面有愧色。

    君小心道:「走了就走了,他若想通,自然會回來,反正妖人已除,那鬼菩薩也被整得七零八落,沒機會再控制萬殺了。」

    君小差輕歎:「不知他是否會想不開,而自尋短見,他時常叫痛,還不時流淚,爺爺放心不下,已四處找尋,他交代要是你回來,也幫忙找找看。」

    君小心點頭:「反正已沒事,找他也好,你呢?那妖人已除,不必再守得那麼累了吧?我看前去向獨孤老太婆提親,也好找個嫂子來照顧我。」

    君小差稍臉紅:「現在千萬不可,她娘還在氣頭上,一定不會答應的。」

    「沒有試過,你怎知道?」

    「這種事……能試嗎?」

    君小心忽而發現這件事要比尋找萬殺重要多了,呵呵邪笑道;「天下第一當若連自家事都辦不好,還有臉見人嗎?哥哥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辦。」

    「弟你千萬別亂來,會把事情弄砸。」

    「事情再糟,也沒有比拆散戀愛情人更糟,你還怕什麼?」

    「可是……可是爺爺交代要找尋萬殺……」

    「這傢伙腦袋不靈光,該不難找,他若想自殺,恐怕已經差不多了,所以我決定拜託丐幫弟子和金玉樓上下,幫忙找尋,這比我一人力量要大得多。」

    「可是他們沒有超腦力。」

    君小心邪笑道:「沒有辦完這趟婚事,我心亂如麻,腦筋打結,到時什麼腦力也用不出來,哥你就認命吧!」

    見著弟弟如此認真。君小差也無可奈何,窘笑道:「別太勉強,免得傷害了水萍。」

    「只要她喜歡你,這就不是傷害。好啦!你去找爺爺,等候佳音,我還得張羅一番呢!」

    君小差苦笑不已,終於還是跟弟弟一同走出山洞,弟弟往金玉樓行去,他則找個目標尋找陰不救。

    每想起弟弟如此認真,他心頭即傳窘意,然而為了音水萍,他還是希望弟弟別搞砸才好。

    「什麼?叫我當媒婆?」

    君小心找來金王玉,要他充當媒婆,倒把他弄得哭笑不得,君小心卻一副認真,輕笑著:「有何不可,這是好事,否則我哪會找你?」

    金王玉苦笑:「自從跟了你,好像什麼人都演過了,男扮女裝跳牛肉場,扮和尚誦人上東天,現在又要當媒太婆了?」

    君小心以肩頭撞他肩頭,豪爽笑道:「哥兒們嘛!這是本報社的特色,無所不會。你該高興有此表現的機會。」

    金王玉苦笑:「這種表現,要是傳出去,不知該如何向我爹交代。」

    君小心逗笑:「咱是好交代,只要娛人功力夠,你可以替你爹作媒,再把你娘從尼姑庵娶回,你想他會罵你?感激都來不及嘍!」

    金王玉裝裝鬼臉,也笑起來:「好吧!反正我搞不過你,只有跟你一起搞。

    要替誰說媒?對方是誰?」

    「替我哥哥,對方是音水萍。」

    「你哥哥?他不是分配給我姐姐?」

    「你這麼小怎能當家長?」

    「哎呀!第一個先試驗嘛!如果音水萍嫁過來,很幸福,你再說媒你姐姐也不遲。」

    金王玉但覺有理:「就這麼辦.我現在已很有信心.呵呵!當媒婆……那你呢?」

    「我啊!我當然是男方家長了。」

    「哎呀!我是代表我爺爺,所以算起來自然比哥哥大。」

    金王玉輕笑著,也不知對或不對。

    「當媒婆,該怎麼當?」

    「很簡單,要穿得喜氣洋洋一身紅,還要手握金竹籃,頭纏繡金帶,最重要的是……」

    君小心伸手在身上搓個不停,笑的甚賊。

    金王玉癟笑:「該不會像濟公,搓仙丹丸吧?」

    「差不多,可恨這幾天下水洗得大乾淨.搓不了仙丹,只好用黑藥丸代替了。」

    君小心抓出豆大黑丸,往金王玉臉嘴按去。

    「你想逼我服仙丹丸?」

    金王玉想逃,卻被抓住,黑丸未送入口中,卻在他嘴角壓粘成痣,君小心已呵呵笑起:「你看過媒人婆沒有?通常都有這顆三八痣,這是註冊商標,不能省的。」

    金王玉苦笑:「如此一來,不就變成三八婆了?」

    「沒那麼嚴重啦!要表現忠厚老實的一面,再帶點嘴利即可。」

    說的不如做的容易清楚。

    君小心拖著金王玉往洛陽城逛了一圈,買來不少衣物、東西。兩人隨即打扮,君小心穿上紅底鑲金長袍,頭頂金色毗盧帽,一副小大人,金王玉則化妝成半老徐娘,身穿大紅女抱,還繡了綵鳳圖,攀前掛後,額頭則纏紅金帶,他頭髮不長,這麼一纏,好似長了雜草,不得已,只好再加紅布包頭,再點胭脂,畫黑痣.才算完成。

    金王玉苦笑:「我覺得自己好像戲台上的晚娘。」

    君小心道:「沒那麼嚴重,你是標準的媒太婆,只是嫩了些而且。反正第一次,也不必太認真打扮,有個樣子,表示尊重即可,咱們上路吧!別忘了聘金,愈多愈好。」

    「你想他們會收金銀珠寶嗎?通常武林中人,是不收這些的。」

    「唉呀!不收,即是咱們賺的,否則現在何處去找寶物?呵呵!我看就把你這媒婆當聘禮,送過去好了,真是天下邊一無二至寶。」

    金王玉急忙乾笑:「不成,我是媒人,豈能當禮物送人?」

    「說著玩的啦!看你嚇得如此模樣,要是把你下娉,那七音城哪來面子?女兒未出嫁,兒子都這麼大了?」

    金王玉心頭稍安:「幸好我不是,否則還真不知如何面對老大你呢?」

    逗笑中,兩人已往七音城出發。

    來了數次,兩人駕輕就勤,只花一天一夜就已找到七音域。

    陽光輕露,城堡門若水晶,甚是亮麗。

    君小心和金王玉斂起笑態,一本正經在城門行去。

    尚未進門,君小心突然點燃鞭炮,霹靂叭叭,立即驚動獨孤夫人和兩位兒女。

    他們各握兵器,衝向前廳,經過兩月養傷,前次受萬殺掌傷已痊癒,三人動作甚是快速。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跨進門。

    如此打扮,獨孤家三人未能認出,以為來了敵人,又自圍過來。

    君小心拍拍手,含笑道:「別緊張,是喜事,喜事,大家笑一笑!」

    三人突然認出是君小心,果真回出莫名實意。獨孤夫人以巾掩臉,自不能瞧及她笑容。

    獨孤萍驚詫道:「會是君公子和金王玉?」

    君小心含笑:「正是親家來訪。」

    獨孤夫人未聽及「親家」兩字,卻明白自己曾下逐客令,為維持尊嚴,她已冷道:「誰又准許你前來七音域?還不給我滾出去!」

    君小心道:「我知道你是要趕走君小心,可是我現在是代表君小心的家長。

    還請夫人另眼相看。」

    這話逗得獨孤萍和獨孤星暗自憋笑,緊咬舌根,免得露出笑意。

    夫人還不是一樣被逗得哭笑不得,他竟然說得出這種理由,很快就把自己身份變了。

    她斥道:「次算作代表你爺爺,照樣不准你進門。」

    「不對,我是代表我爹.這下該沒仇了吧?」

    「你憑什麼代表你爹?」

    「我現在是一家之主,我家是很民主,家長是競選的,爺爺當過頭,不想當了,哥哥又棄權,我得了一票當選。」

    獨孤萍忍不住笑起來:「你是自己投自己一票?」

    君小心點頭,一本正經;「這需要有很大的勇氣。」

    夫人憋起笑意,斥道:「你這位大家長,有勇氣趕來七音城,有何目的?」

    「我是來提親的。」

    此語一出,獨孤家三人頓感驚訝.尤其獨孤萍,嫩臉已飛紅,窘困非常。

    君小心仍一副認真:「我是代表君家來提親,也請了媒婆,一切合乎手續。」

    金王玉拱手乾笑:「第一次,若有不妥,請多多見諒。」

    獨孤夫人忽而冷笑:「你果然很有勇氣。」

    君小心道:「所以我才敢來。」

    「你要提何親事?「

    「我哥哥和令嬡,他們是天生的一對。」

    「既然如此,你哥哥為何不來?」

    「一方面不敢違背夫人禁言,一方面他競選戶長失敗,所以才由我當代表。」

    獨抓萍心頭如小鹿亂撞,窘羞中帶著無限喜悅。

    獨孤夫人卻冷斥:「婚姻大事,豈是兒戲,去叫他自己來提親。」甩著手,不想理人。

    君小心道:「多霞夫人指點,不過這非兒戲,是真的.我有備而來。」

    夫人不想理,又不忍不理:「你準備了什麼?」

    「聘金。」

    「什麼話,我還沒答應,你就送來聘金?簡直胡鬧!」

    「這不是胡鬧,是真心。只要夫人答應,一切不就可以順利完成?」

    「我憑什麼答應?」

    君小心笑道:「你不一定要現在答應,以後答應也行,我是代表君家,來表達我們的誠意,也想聽聽夫人的意見。」

    夫人截口冷道:「我不答應,你請回吧!」

    「這樣回答不怎麼完美,會傷了令嬡,也會傷了我哥哥。」

    「干你何事?」

    獨孤萍聞言臉色已變,甚是緊張,卻不敢開口。獨孤星走向她,拍拍她肩頭,給她些許安慰。

    君小心仍鎮定自如:「夫人如此回答.難免傷了大家,倒不如你開出一些不可能辦到的條件,讓我們知難而退,如此你我都好下台。」

    獨孤夫人冷笑:「要開條件也行,只要你把第一當殺了,把我丈夫教出來,我就答應這門親事。」

    君小心皺眉:「第一當……是我的偶像……」

    「他卻是獨孤家的仇人。」

    君小心終究還是點頭:「好吧!為了表現君家的誠意,這條件,我們接受啦!」

    他眼睛瞄向金王玉,金王玉立即提籃向前躬身:「親家母,請收下這小小意思……」

    「誰是你的親家母!」獨孤夫人一掌把他逼退,斥道:「再亂叫,小心我割下你的舌頭!」

    金王玉苦笑道:「君老爺交代,他答應了,一切就沒問題。」

    「他叫你去死,你會不去死?」

    金王玉乾笑,瞧往君小心.抽笑著臉:「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君小心道:「你怎能叫人親家母?親家母是我叫的,你亂叫親家母,難怪親家母會生氣,以後不要再叫親家母,要請教親家母,不叫親家母,又有什麼比親家母更好聽,好讓親家母……」

    獨孤夫人按住笑意,截口斥叫道:「夠了沒,想挨揍不成?」

    手中琵琶往前掃去,追得兩位小娃娃四處亂逃。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呵呵笑起,逗得獨孤萍與獨孤星也笑意頻傳。

    「親家母別追得太勤啦!我把聘禮留下便是。」

    君小心搶過金王玉手中竹籃,拋予夫人。夫人卻又猛摔回來,斥叫:「誰要你這鬼東西!還不給我滾!」

    竹籃落地,不少珍珠首飾散落地面,君小心、金王玉只好撿拾首飾,雙雙被趕出門。

    君小心笑道:「親家母別失望,下次一定把你要的禮物帶來。」

    獨孤夫人又斥叫,把剩餘首飾全甩出門,兩人接得甚順手,笑樂中方離去。

    人一走遠,獨孤夫人心靈湧來失落感,轉瞧感傷的女兒,心頭甚是不忍:「萍兒,娘不得不如此。」

    「孩兒明白……」

    「其實……君小差實在是不錯人選。」

    「娘。別說這些,咱們進去吧。」

    歎聲中,三人懷著幾許無奈,漸漸退去。

    君小心和金王玉出了七音城,在另一座山峰休息。四面雲霧輕輕湧掠,視野遼闊,看來甚是舒暢。

    金王玉癟笑:「第一次做媒就被人趕出來,實在沒面子。」

    「你沒面子,那我呢?堂堂一個男方家長,被人追著到處跑,這已經不是沒面子,而是不要臉了。」

    金王玉癟笑:「即然如此,還要談這門親事?」

    君小心道:「不談,就沒機會翻本,談成了,君家多了一位美女,丟些臉,又有何關係?」

    「有道理,可是……你想她娘會答應嗎?」

    「她娘只是面子掛不住,只要咱們替她辦妥條件,她還是會答應。」

    「可是要殺第一當,你下得了手?」

    「這就得和他商量了,因為第一當一直想還債,想死在獨孤夫人手中,他若真的心意已決,咱們搭個便車,也沒關係。」

    忽有聲音傳來:「君少俠說的極是,老夫願幫你這個忙。」

    不知何時,第一當已飄向兩人,他滿臉腮鬍,兩頰清瘦,感覺上,甚是憔悴。

    君小心、金王玉聞言,大是驚詫,說人人到,弄得兩人心中有些冷毛毛地。

    「你怎會……在這裡?」

    「是跟少俠來的。」

    「那……方才在七音城的事,你都瞧見了?」

    「沒有,我不便靠近七音城。」

    君小心定定神:「你不是去找白衣妖人?為何我一直沒碰上你?」

    第一當輕歎:「我去的地方找不到他,他已換了藏身處,後來又風聞妖人已被少俠收拾,特來問個清楚。」

    君小心得地的聳聳肩:「不錯,他被我用大鐵箱埋在萬丈深洞中,說不定還變成焦巖了呢!」

    金王玉同感得意:「我就是造那鐵籍之人。」

    第一當甚為驚訝:「他竟然如此容易即被你制住?他武功如此之高……」

    「有時候武功不一定管用,就像他,武功高的嚇人,腦袋卻不管用,只知道要找斷手,竟然還甘心地替我扛著鐵箱到處亂跑,真是笨到極點,任何較有頭腦的人,也該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呵呵!自己抬棺材,我還是第一道碰到。」

    第一當輕輕頷首:「不錯,他似乎不大懂得人性詭計多端,他心如小孩,只知想要的。他答應之事,一直會遵守,但若是惹了他,只有死路一條。」

    君小心道:」現在他死了,你輕鬆啦!」

    第一當神色黯然:「也是還債的時候了。」

    君小心礁的有些不忍:「你當真要去送死?」

    第一當輕歎:「我一生殺人無數,皆認為那是該殺之人,如今自己做錯事,淪為該殺之人,又豈能苟活。」

    「可是她們沒被你宰了啊!」

    「七青城卻因為我而覆滅至今。」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覺得該是那妖怪自己找來,就算你不上七音域,他也會把此城給據為己有。這是我跟他混了一個半月得來的結果,除了我這同行之外,他不可能跟任何人合作。」

    金王玉道:「可是他曾跟鬼菩薩合作,那是怎麼回事?」

    「那並非合作,而是鬼菩薩以斷手騙他,他當然希望愈多人替他找斷手愈好,後來還不是把陰不絕給修理了,他不殺陰不絕,也是要他去找萬殺。」

    金王玉已明白。

    第一當仍歎息:「不管如何,七音域之事,我必須負全責。」

    君小心道:「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倒是你交代的事,我尋出下落,你那友人的孩子,即是萬殺,他乃九陰之體,經過我爺爺證實了。」

    「是他?」第一當甚驚訝而欣喜:「故人終於有後了。」

    「他爹娘叫何名字?以後也好告訴他。」

    「他爹叫神州劍俠葉寒山,他娘叫香月華。唉!看他那副樣子,還吃人腦,恐怕也不容於江湖。」

    「你放心,我爺爺正在治地,我也給了他不死丹,相信會醫好他。」

    「究竟是何人殺了他爹娘?」

    「就是鬼菩薩啊!詳細情形,我並未問清,不過該是為盜胎兒而殺人。」

    第一當面露怒意:「我該殺了他才對。」

    「你現在也可以去啊!他大概在青海湖。」

    「唉!恐怕太遠了,就留給萬殺吧!」

    「你當其那麼喜歡求死?」

    第一當默不作聲,兩眼感傷而堅定。

    「好吧!死,也要死得光榮,死得有價值,你願為我哥哥犧牲,將來哥哥生的第一個兒子,我叫他取名君一當,紀念你的偉大便是。」

    金王玉道:「然後呢?還少了另一樣聘利,夫人她老公,如何去尋找。」

    君小心又問向第一當:「你以前不是說獨孤城主因為送琴女兒,已被妖人囚禁?他被囚在哪裡?」

    「這正是我來找你的最主要原因。」

    「你也不清楚?」

    「只知道大概位置……這麼久了,也不知城主變得如何?」

    「在哪裡?我們快去找。」

    「其實妖人從七音城撤走,也一直未離太行山區,他往北移,另找一處險地,我和他聯絡地方即在那裡,相信城主也該四在附近才對。」

    「咱們走吧!」

    君小心極欲尋得獨孤城主,時間愈短愈好,如此自可表現出自己功力非凡,把不可能之事,一眨眼全變得可能,也好讓獨孤夫人驚得目瞪口呆,對自己刮目相看,親家公叫個沒完。

    第一當領著兩人,往那神秘山峰掠去,花了半天時間,大約掠過十數座山頭,前面已規來白雪痕跡,想是山峰過高,常年積雪不化。

    第一當道:「這是傲雪峰,山勢陡峭險惡,你們要小心。」

    指示一番路線,三人又往前掠去。

    愈人裡邊,積雪愈厚。過了百劍屏,又見千險崖,君小心和金王玉功力已無法行走此崖,只有讓第一當扶於肋下,掠崖而去,每換一步,被踩岩石即晃動落入深淵之中,著實驚險萬分。

    過了此崖,眼前積雪冷白,綿延數里,有不少山峰利尖如到,聳插其中,閃著亮光甚是炫目。

    第一當道:「這是萬針台,山峰有萬座之多,每座皆是寒冰所凝結,又尖又亮,跟外差不多,行走時要注意地面,雖然看似一片平坦,其實它可比千險崖難走、萬丈深淵全被冰雪封住,除非輕功絕頂,絕不可貿然前行。」

    他抓起一把雪花,捏成一團,往左前方十餘丈丟去。雪團落地,那地方突然無聲無息下陷,露出一個大坑洞,甚久才從此洞傳來淡淡回音。

    君中心和金王玉見狀,為之昨舌.這地方果找不是人來的。

    「我和妖人就在裡邊不遠處見面,想必城主也在這裡的某個地點。你們慢慢跟我來,別踩錨地方。」

    君小心忽而把腰帶解下,一頭交手第一當,乾笑道:「還是這樣比較保險,這就和閻羅王打賭一樣,輸不得。」

    第一當淡然一笑,也抓著腰帶,免得他擔心。

    金王玉急道:「我呢?」也想解下。

    君小心道:「你跟我綁在一起就行了。」

    金王玉這才滿意解下腰帶,一頭扣向君小心腹部,兩人差了四五尺遠,對行動並無阻礙。

    綁妥後,第一當才領兩人進入萬針台。兩人踩在地面,心頭總是浮動不安,腳步更是不穩.好幾次都差點辟空而掉掛空腳,幸好有繩索纏著,否則將有住命之憂。

    兩刻鐘一過,總算進入目的地,四面瞟來,亦無多大變化,仍是尖峰四立,白雪遍地。

    君小心走到地頭,總算噓口氣,兩隻腳被嚇得有些軟了,甚是不服氣:「我就不信踩不了你!」

    兩腳用力猛跌地面,倒也舒服,遂又猛然跳起,往下頓撞,猝然叭地脆響,雪地竟然陷裂成坑,君小心哪知這裡也是陷阱,哎呀尖叫,人已往下落去。

    金王玉大叫不好,趕忙撲去想抓人,卻忘了自身和君小心還用腰帶連著,現在君小心掉下去,牽動腰帶,也把他拖前,他又往前撲,正好加快速度往前撞。

    他又尖叫不好,眼看頭身要栽入坑洞中,趕忙伸手橫擋冰面,卻仍被拖力往下拖,雙腿又張開,始掛住墜勢。

    他唉唉急叫,事發突然,第一當這才掠衝前來,右手抓提金王玉左腳。始將兩人給提上冰面。

    君小心驚魂甫定,臉色嚇得發白:「這是什麼鬼門關,處處皆陷阱?」

    金王玉癟笑:「你要過鬼門關,還要把我給拖進去?」

    君小心乾窘笑道:「意外嘛!其實我是在試驗你的腰帶耐不過。」

    「試腰帶值得你這麼玩命?要是不耐,怎麼辦?」

    「只有下面見啦!」

    「你錯了,不耐就斷了,我不會跟你下去,更見不著。」

    「呵呵!還是耐的好。」

    兩人視目,說不出的會心笑著。

    第一當也感受淡淡笑意,隨即說道:「此處能站人之地,也未必是巖地,有的是冰層結得較厚的原故,還是別亂跳的好。」

    君小心驚笑著:「跌了一次,我哪還敢再亂跳,我可不想真的去見閻王。」

    第一當淡然一笑,說道:「也因為此處餡餅甚多,妖人甚有可能將城主因在冰層下面深崖洞中,我自難以尋得,須靠少俠超腦力來找尋,才有辦法找出正確位置。」

    君小心點頭:「行,我來找人,你來救人,咱們現在就開始!」

    他立即用馬步,想運出超腦力,搜向四面八方,突又覺得兩腿軟軟地,已著笑:「老前輩,我看你還是替我找塊巖地吧!沒踩到地面,我總是定不下心。」

    第一當談笑,遂在一座山峰旁。揮掌劈開冰層,露了地面。君小心這才安心地立在那裡,開始運功逼出超腦力,開始搜尋四面八方。

    他運功時故意抖著雙腳,金王玉瞧得驚心不安,雙手把腰帶抓得緊緊,以免又被他拖入地底。

    第一當瞧著這對寶,感到想笑,然而為免干擾君小心,他還是得氣凝神,盡量地少發出聲音。

    君小心腦波往四處搜去,傳回不少奇奇怪怪回被,似被激盪中的回流,他再次認真辨別,終於找出眉目,那回波不停映出妖人形象,似如戀愛情人般糾纏。

    君小心感到莫名想笑:「難道會有母的妖人?否則怎會有談情說愛,不規矩的舉動?」

    第一當欣然驚喜:「我找到了城主?」

    「我不敢確定,不過那傳回來的腦波甚是怪異,就和男女相親相愛一樣。」

    「位置在哪裡?先找到地頭再說。」

    「在……該是東邊吧……」

    君小心往日出方向指去。第一當立即引路,帶著兩人尋向東方。

    邊行,君小心邊問:「老前輩,你不是曾經見過妖人真面目?是不是青黑色皮膚,還有一些枯青透明狀晶體,像果凍一樣佈滿全身?」

    「不錯,正是如此,還有一股沉酸臭味。」

    「跟我腦中映出的形貌一樣,你想會是另有一隻妖怪?」

    「不可能……若有,為何二十年來,我未碰著?」

    「說不定他老婆病了,他在等老婆復原,才會待在這裡。」

    「也只有找到再說了。」

    三人小心翼翼往前搜尋,君小心則感應出那胞波越來愈強,終於找至一座晶白高峰。君小心已露出笑意,往上指去:「就在上面。」

    第一當聞言,立即掠往峰頂,此峰要比其它山峰要尖得多,簡直和利針一無兩樣。第一當試圖在四處找洞穴,卻不可得.直到百丈峰頂,有若尖塔。根本無落腳處,哪見得獨孤城主?

    他不禁間往下方:「少俠確定胞波發自這裡?」

    君小心回答:「對呀!怎麼,找不到人?」

    「這裡空無一物。」

    「該不會藏在山腹中吧?」

    「若是人,埋在山腹,恐怕活不了多久。」

    「那妖人奇怪得很,不能以常理誰想。」

    「我找找著。」

    第一當遂往峰頂切掌,勁道過處,打得尖峰四散,原是堅冰堆成。他卻感到此冰峰硬度並不比石塊差,一掌打去,只能切下幾尺深,也未見著什麼,若想毀會見十丈寬圓,百丈高的冰峰,恐怕非一時所能辦到。

    他劈砍一刻鐘之後.實也顯不出什麼效果。

    君小心交有想法:「我試試看,那妖怪能毀去偌大少林、武當寺廟,我用他是同行,難道還毀不掉此小小冰峰?」

    第一當聽他叫喚,也飛了地面,想瞧瞧君小心欲如何毀去冰峰,君小心立即擺穩馬步,開始運功逼出超腦力,直攝整座山峰,腦中不停想著如何逼出腦波以塔毀冰峰。他之所以如此試驗,乃是上次在丹稜小鎮以朝腦力攝得金王超腦袋欲裂,此情景,他並未忘記。現在也好借此機會練習一番。

    只見他兩眼瞪直,快哧出火來,身軀開始抖顫,青筋暴脹,讓人感覺出他身上似有無限張力,得以逼得人透不過氣。

    金王玉終又見著他如此表情,昔日情景歷歷浮現,不禁開始注意山峰。果然也隨著他身軀抖動而動顫著,不少冰層雪團開始往下滾落。

    君小心還得甚緊,已忍不住喝聲直叫,那聲音剛的愈急,他腦波摧得愈深,若能見著電光般不停時沖山峰,已迫得山峰晃動更厲害。

    他不停逼盡功力,體內兩道勁流四處亂躥,他卻管不了許多,腦波震力不夠,他又想到自己尖喉聲,立即改喝聲為尖啊叫音,音如千刀萬劍.刺得第一當和金王玉好生不舒服,趕忙移到他後頭,壓力方自減低。

    君小心尖音直叫,逼到極處黨如百萬蜜蜂嗡嗡尖音匯成一把利劍,一道無堅不摧音束,撞向冰峰,音束猛鑽冰峰顫抖隆隆,音未就像炸藥般炸開,君小心猝又尖吼,有若炮彈轟來,那冰峰終於抵擋不了而炸開。

    轟然一響,碎冰四射,三人趕忙伏倒地面。那薄冰四射後,掉落地面,有的落於軟柔的雪花層,落地砸破冰層,掉落深淵,除了些許砸向較梗冰面,發出卡卡零落幾聲外,立即又恢復沉靜。

    金王玉歎服道。「老大,你的聲音是無聲炸藥,無堅不摧也!」

    君小心得意道:「哪裡哪裡,只是略施小功力而已。」

    金王玉說:「可是你不是說要用超腦力,怎麼後來變成了叫聲?」

    君小心笑聲一倡,隨又聳聳肩,有些癟意:「我後來想通,好好一個人,怎能跟東西斗腦力?所以才改換叫聲,效果是一樣,呵呵!超腦力是用來對付人的。」

    金王玉輕笑:「有道理,腦力、音力一樣出色。」

    兩人還躺在冰面你一句我一句搭唱沒完。第一當卻在亂冰碎屑之中,發現一口四方冰棺,裡頭裝著一個人,似乎即是獨孤放。他趕忙起身奔前,目中不斷叫著城主,冰棺中人卻無反應。

    君小心和金王玉被他叫聲驚住,張目望去,也發現冰棺,快步追了過去。

    第一當一眼即看出他即是獨孤放,只見得他熟睡般平躺冰棺之中,雙手抱胸,面色冷白.表情寧靜,似已死去,週身卻塗滿那妖人特有的青色水晶凍,映在白冰之中,特別清新醒目。

    第一當輕歎:「恐怕死了,被冰凍如此之久。」

    君小心趕來,瞧了幾眼:「沒死啦!那腦波就是他所發出,奇怪怎麼老是傳來他跟妖人談情說愛的親蜜胞波?」

    第一當道:「或許妖人想制住他,把身上青液塗滿他全身,因而引起他幻想吧!」

    「這麼說,倒是有理,不過,我總覺得他好像在戀愛……」

    說及此,君小心也覺得想笑,若是跟那妖人談戀愛,那將會是什麼局面?

    第一當聞及君小心說他未死,立即伸手摸向冰面,以凌空引力手法感應他心脈,仍談談跳動。

    「城主果然還活著,可是冰凍如此多日,怎能活命?」

    君小心道:」大概是那青色果凍搞的鬼。」

    第一當道:「若真如此,現在該如何處理,去掉那果凍?」

    君小心道:「我看還是別亂動的好,不管如何,還是活著交給獨孤夫人較妥當,如果她自己搞亂,那是她該負的責任,免得你的罪,又多了一條。」

    「可是,如此送去,實不吉利,有送棺之嫌。」

    「你都不想活了,還想那麼多幹什麼?把他冰著,說不定我爺爺知道如何處理,自能救他一命。」

    「也只有如此了。」

    第一當不再想破棺,伸手將冰棺抄扛肩上,已領著兩人往回路行去。

    行進中,君小心總是得意萬分:「嘿嘿,不到三天時間,就辦妥親家母的聘禮,我實在佩服自己能力超群。」

    金王玉欣笑:「我這媒人也不差,第一次做媒,就是大功一件。君家長,你決定送我多少紅包?」

    君小心逗笑道:「送你幾個著茄如何?打在臉上,憑添光彩。」

    金王玉癟笑:「這算什麼紅包?」

    君小心邪笑:「我通常送紅包都是用砸的,呵呵!不知你要幾個?」

    「我看算了吧!我的媒人還是奉送的好,紅包免收,省得滿面生包。」

    「別客氣嘛!我還是會送你,等哥哥他們生小孩,再送你一個愛的結晶,這才是獨一無二的禮物,讓你有機會當爸爸。」

    「可是我覺得當爸爸很辛苦。」

    「誰說的,當我爸爸就很輕鬆,還可以分享我的光榮。」

    「那種爸爸並不好找。」

    「所以我才替你我啊!」

    金王玉癟笑著:「以後再說如何?說不定……他們生不出來。」

    「他媽的!你敢咒我哥哥?」君小心揣他一記屁股,斥笑道:「他們生不出來,你還不是一樣絕子絕種,真是掃把!」

    金王玉撫著臀部,窘笑道:「我只是顧慮萬一的情況下,那該怎麼辦?」

    「很簡單,這表示你這媒人很差勁,我要你生一打來賠。」

    「那我豈不變成豬公了?」

    「呵呵!我正是這個意思。」

    金王玉苦笑:「我……我還是收下這份禮物的好,養孩子總比生孩子容易多了。」

    君小心瞄眼邪笑:「總算你開竅了,否則光生孩子就足夠讓你賠掉性命。」

    「對呀!你大是我的救命恩人。」

    兩人一帶一隅的,說的趣味甚濃,不知不覺之中,已走出冰雪區,尋往回路,又趕至七音城。

    待三人趕回七音域,已是第三日清辰。

    君小心又燃起鞭抱,叭叭作響,照樣把獨孤夫人和獨孤萍、獨抓星引出來。

    獨孤夫人心想這次君小心必定又來稿鬼,甚是咱怒衝向門口,怒斥:「你不想活了,還不到三天又來七音域,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君小心留下第一當在門外,和金王玉畢恭畢敬迎向夫人,君小心含笑道:「親家母誤會了,在下已準備好親家母要的聘利,再次前來提親。」

    「你還敢胡搞?」

    「在下不敢,特送來您要的第一當和城主親家公。」

    「你找到他們了?」

    「嗯!就在門口,等候您收禮。」

    不知是真是假,獨孤一家三口神情已繃緊,若是假的倒也罷了,要是真的呢?二十年未見父親,現在難道就此可以見著了?

    獨孤夫人仍有些不相信,身軀卻抖得厲害:「你當真沒騙我?」

    「人在外面,你叫一聲,他就進來了。」

    獨孤夫人叫不出口,兩眼睜得圓大,緊盯著大門。獨孤萍、獨孤星亦是盯住大門不放。

    終於,未等夫人叫喚,第一當扛著冰棺走入大門。

    獨孤家三人猝見來人滿臉腮鬍,已認出是第一當,神情激動之下,獨孤夫人又抽劍攻前。

    第一當以前受她一劍,並未還手,此時更不可能還手,只是靜識地將冰棺立直地面。

    那冰棺甚是特別,經過一夜時間,竟然未溶化,仍完好如初,四四方方,連稜角都未化去,只是白氣增加,看來更神秘,獨孤放躺在裡邊有若木乃伊,仍是閉目寧靜,一副安樣睡容。

    他的出現,登時震住三人低離二十年的親人,此時竟然就在眼前。夫人尤其激動.見著獨孤放躺性冰館裡,心靈直接反應,以為他已死去,悲切叫聲城主,哪還顧得殺人?撲向冰棺,淚水源流。

    獨孤萍和獨孤星亦是雙膝落地,淚水掛臉。

    君小心想笑,卻不敢露笑意:「你們幹什麼?想求婚是不是?別緊張,你爹活得很好,現在只是冬眠,你們可別咒他死,哭得那麼悲慘。」

    此話一出,又如利刀刺醒三人。

    獨孤萍急道:「我爹還活著?」

    君小心含笑:「否則你以為我膽子真的那麼大?又送棺,又求親?」

    獨孤萍登時破涕為笑;「多謝少俠……」

    她和哥哥已立起,不敢再跪,急步奔向冰棺。

    君小心笑道:「什麼少俠?我是代表君家家長,要叫我親家或是老爺才對。」

    獨孤萍是有聽見,嫩臉發熱,卻裝著沒聽見,逕自瞧往未曾見面的父親。

    獨孤夫人也放起悲心,想戳破冰棺,將人救出,一劍挑去,卻只挑落些許冰屑,力遭反彈,還把她虎口震得生疼。她甚是驚心。但救夫心切,又自挑去。

    君小心道:「他受制於妖人,被封在冰中,不知有何目的,夫人如此亂挽,恐怕不利……」

    乍因此言,獨孤夫人再也不改挑去,急切道:「難道拉此永遠讓他封在冰中不成?」

    君小心道:「何不找些有經驗的人來解開?例如說我爺爺。」

    夫人把陰不救趕出門,自是不敢再開口要人幫忙。可是她也不敢再亂碰冰棺,一時怒意又起,瞪向第一當,怒罵:「都是你,我要你償債!把你凌遲分屍!」

    利劍往第一當挑去,劍尖抖挑不停,第一當左肩胸已被劃出數道血溝,肉片飛落,他神情卻甚安祥。

    此舉瞧得君小心、金王玉,甚至獨孤萍都觸目驚心,卻又不知如何阻止。

    獨孤夫人厲挑數劍,渲洩不少怒氣,突然厲笑:「一劍殺了你,豈能還我深仇大恨,我要慢慢折磨你,直到我丈夫醒過來。才讓他一劍殺了你!」

    說到激動處,夫人利劍又揮,刷向第一當左臉,劃出三寸長深痕,鮮血霎時湧出,第一當眼睛微抽,那傷自是疼桶,他卻仍不動。

    那劍劃下,瞧得君小心心頭亦是一陣抽緊,實是不忍,乾笑一聲:「夫人還是先把他關起來,等弄回城主再說,否則看你這樣瘋瘋癲癲,三兩下,他就翹了。」

    「誰瘋瘋癲癲?」

    獨孤夫人怒斥,一劍刺來,君小心趕忙逃開,以手掩口,再也不敢亂說。

    夫人雖刺人不著,心神卻較為冷外,斥道:「你想跟上次一樣,先送來,再暗中把人救走是不是?」

    君小心急忙搖手;「不不不,他是聘禮,只要親家母收下,就是你的人了,我自不會再教人,這個道理我很清楚。」

    「諒你也不敢再教人。萍兒,星兒.把他給捆起來!」

    獨孤萍和獨孤星立即找來繩索,捆向毫不抗拒的第一當,獨孤萍不忍,仍是出手點他傷口穴道,以免流血過多而死去。

    人已擁妥,君小心才含笑說道:「君家已完成女家所開出的條件,也收聘禮了,親家母該答應這門親事了吧?」

    獨孤夫人斥道:「你敢再叫我親家母?」逼前一步,想教訓人。

    君小心則老僧入定,未動一步,含笑道:」只要您答應了,這稱呼不是很適合嗎?」

    「誰說我答應你了?」

    「夫人這樣說就不對了,七音城少說也是名門正派,在下前來提親,也完成夫人開出的條件,聘禮都收了,若夫人不答應,傳出江湖,害得君家沒面子不說,對您女兒可就傷害太深了。」

    金王玉補了一句:「難道您女兒不正常,嫁不出去?」

    「誰說我女兒嫁不出去?誰說我又不答應?」

    獨孤夫人斥叫著,舉劍追向金王玉,嚇得他趕忙躲向臉露幽怨的獨孤萍。當母親的見及此,心頭一凜,暗自感覺:難道自己當真為了仇怨,已然瘋瘋癲癲?

    她覺得自己心性已大變,不禁對女兒投以謙意眼神。

    她轉向君小心,冷冷地道:「這門親事,我答應了,不過得她爹恢復知覺,才能辦理婚事。」

    君小心聞有激動蹦起:「果然成功啦!親家母真是明理人,將來一定是好…

    …好親家。」

    金王玉也笑不合口:」真是出師大吉,功勞不小!」

    兩人蹦笑中,獨孤家母子女三人也感受一絲喜氣。尤其是獨孤萍已低下頭,羞困中,嫩臉已紅透耳根,然而她心中卻洋溢無比幸福。

    獨孤夫人卻冷得較快,冷道:「看在你把城主找回來,又把仇人押返份上,七音城解去君家三人禁令,不再禁止你們前來。」

    君小心躬身施大禮:「多謝親家母恩賜,親家公這就去請爺爺前來治醒城主。」

    獨孤夫人斥聲中含帶笑意:「是你哥哥娶我女兒,你還敢自稱親家公?是你哥哥大,還是你大?」

    「我是競選出來的家長……」

    「什麼家長,你再亂叫,小心我殺了你!」

    君小心無奈:「也罷,親家母如此反對,在下只好回去研究研究,再決定如何稱呼,才算恰當。」

    「再怎麼稱呼,你也是最小的!」

    「我正為此事感到頭痛。」

    君小心一到傷腦筋模樣,逗得在場諸人傳出笑意。

    事不宜遲,君小心還得回家邀功,遂拜拜謝謝中,領著金王玉大搖大擺,威風八面地走出七音城。

    遠處又傳來鞭炮聲,人已走遠。

    望著獨孤放沉睡不醒,剛上心頭的喜氣又全給掃去,換來感傷哀切。

    三人合力將冰棺抬入廳中,日夜不停著管,極欲等待陰不救前來,想到傷心處,獨孤夫人總會憤怒地教訓第一當、以渲洩怒氣。

    獨孤萍卻滿懷溫馨甜美憧憬,等待著那未來美好日子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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