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杭州西湖環湖二十裡,風景、名勝、古跡,薈萃一處,尤其風景隨四季變化,湖光山色,晴雨月雪,好似濃妝美女別具風韻。
不過,由於夏季陽光普照,水蒸氣苦熱不止,因此,內行之人皆住在巨樹濃蔭,清風徐徐,可以俯覽西湖全景的西冷。
在西冷西麓有一所精巧的大花園,園中矗立一所兩層的紅磚樓房,在大花園四周築有寬廣的紅磚圍牆。
此樓主人姓賈,單名賢,聽說是唐朝大詩人賈島的後人。
一代不如一代,賈島當年還博個“賀鶴尉”的官兒,賈賢不但沒有混個官做,而且,一天到晚窩在此樓中不知在搞什麼鬼?
最令人好奇的是此樓大門門柱上的那付對聯:
“沒事進來准衰尾
有事進來拍三下”
這十四個瘦體銅字長寬各約八寸,乃由赤銅嵌成,言簡意駭,此樓主人根本不歡迎他人造訪。
這十年來,至少已經有百余人不信邪的攀牆而入,結果下場完全一樣,在不到蓋茶時間之後,立即鼻青臉腫的被摔出牆外。
這些“衰尾郎”之中,不乏諸武之輩,而且挑在夜黑風高之時潛入,不料仍然挨揍,久而久之,沒人敢上“鬼樓”了。
這天一大早,四周即籠著濃霧,“沙……”竹帚掃地聲中,一位布衫少年手持一支大掃帚,飛快的掃著地上的落葉。瞧他好似在跳“探戈”及“倫巴”般,忽前忽後,左挪右移的移動著身子,拖在身後的大籮筐似跟屁蟲般跟著舞動著。
任憑那個大籮筐如何的舞動,布衫少年竹帚掃動之下,那些個落葉似細針遇上磁鐵般准確無比的飛落大籮筐中。
單元操作,一貫作業,效率挺高的哩!
不到半個時辰,花園四周已是清潔溜溜了!
布衫少提將那籮筐落葉拖在假山旁一個大鐵桶旁,打開鐵蓋,只見桶內只剩下一些灰屑。
布衫少年低聲罵句:“哇操!死假仙,怎麼天天玩火玩不膩呢?”立即將那籮筐落倒入桶中,然後又蓋上鐵蓋。
他將大籮筐朝鐵桶旁一擺,立即又跳著“探戈”及“倫巴”走入左側那個房間,半晌之後,立即傳出一陣鍋鏟聲響。
大灶火苗照耀之下,只見這個布衫少年有一頭柔軟細長的黑長發,一對漆黑火亮的大眼睛,配上長濃的劍眉,更顯得挺有個性的!
那挺直的鼻梁配上紅唇貝齒,白裡透紅的雙頰和那身小犢般的結實身子,讓人一見之後,立即會打從心眼裡認定他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
偏偏他是一身布衫,又操持賤業,分明是奴才長工之流,哇操!難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嗎?
只見他將三盤菜及一鍋粥放入食盒中之後,邊暗罵道:
“哇操!死仙,祝你拉稀!”邊提著食盒走向樓下正廳。
偌大的大廳中,只在當中擺著一張檀木四腳桌及兩張太師椅,壁間除了大廳入口左右兩個木窗以外,沒有任何一樣擺設。
此時朝陽已現,晨曦照射之中,只見一位淨面無須,頸骨高聳,唇薄似紙,雙目滾滾斜而不正的四旬中年儒土端坐在桌旁看書。
他正是此樓主人賈賢,布衫少年尚未走入廳,他已合上書,沉著臉盯著自珠簾後面低頭走入廳的布衫少年。
布衫少年尚距他十來步,立即躬身道:
“主人,請用膳!”
賈賢“嗯!”了一聲,仍然緊盯著他。
布衫少年小心翼翼的將那三道菜,那鍋粥及一付碗筷擺妥之後,正欲退去,倏聽賈賢沉聲問道;
“猴囝仔,你昨晚有沒有做功課?”
“哇操!有呀!”
“幾遍!”
“三遍呀!”
“真的嗎?”
布衫少年一見賈賢的雙眼射出兩道火炬,立即低頭道:
“一遍,不過,那是因為昨天午後修剪花樹太累之故。”
“嘿嘿!猴囝仔,你竟敢誑我?哼!”
布衫少年身子一顫,立即臉色蒼白的跪伏在地,叩頭哀求道:
“主人,請您原諒,小的以後再也不敢騙你啦!”“嘿嘿!事不過三,你居然敢再犯第四次,很好,嘿嘿!很好!”
布衫少年聞言,立即自動起身,脫去布衫及內褲,然後跪伏在地哀求道:“主人,請您處罰小的吧!”
“嘿嘿!我尚未進膳,怎有力氣處罰呢?你自己處罰吧!”
“是!是!”
只見布衫少年走到右側壁前,側裡一翻,以雙掌撐地,並足倒立在壁前,那張臉兒立即脹成豬肝紅色。
賈賢瞧也不瞧他一眼,添粥取筷,默默的用膳。
半晌之後,只聽他冷哼一聲,沉聲道:
“猴囝仔,竟把花生炒焦了!”說完,挾起一粒粒花生,疾抖向少年的身上。
盞茶時間之後,少年從雙膝沿著腿根,腹部,胸部到雙腕,赫然粘了三十二粒花生,豆大的汗珠立即自額上並出。
片刻之間,他的黑發已經濕透,汗水也淹濕了尺余方圓。
只見他全身頻顫,搖搖欲墜,不過,卻仍咬緊牙根振臂並腿苦撐著。
賈賢默默的吃完那碗粥,正欲現添一碗,突聽廳外牆角傳來“叮當!叮當!”三聲輕脆的銀鈴聲音。
那是有人在門下拍三下銅鈕,透過埋在地上的鐵線牽動掛在牆角的銀鈴,所發出來的聲音,賈賢不由一怔!
此地至少已有一年沒人上門,加上又是黎明時分,難怪他會一怔!
那少年卻欣喜的暗道:
“哇操!一定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來救我的,我就可以去開門了!”
果然不錯!只見賈賢右手一招,那三十二粒在少年身上的花生無翼自飛進他的手中,同時聽到他沉聲道;
“去開門吧!”
少年將身子向右一側,邊抖臂頓足活動逆行的氣血,邊弱聲道:
“是!”然後,迅速的穿起那身布衫疾跑出廳外。
只見他沿著青石走道邊跳“探戈”及“倫巴”邊走到路側一盆小柏樹旁,將它朝右移出一尺之後,立即筆直走到紅鐵門後。
“呀!”一聲,他打開小側門,探頭道:
“哇操!你是……”
“誰”字未出,他已張口咋舌說不出話了!
端坐在廳中的賈賢見狀,以為出了事故,立即站起身子。
倏聽一陣珠走玉盤清脆聲音問道:
“小哥兒,請問此地是賈府嗎?”
賈賢吁了一口氣,立即坐回椅上凝視著大門。
只聽少年頷首應道;
“是呀!你有事嗎?”
“小哥兒,可否讓我見見賈大爺?”
“哇操!請你稍等一下,我進去請求一下!”
“小哥兒,這是我的拜貼,煩你代為傳遞一下!”
少年在接過那張拜帖之際,只覺有塊沉甸甸的東西落入右掌中,他立即含笑道:
“沒問題,請你稍候!”
說完,身子一退,立即又關上側門。
在轉身之際,他迅速又熟練的將那塊沉甸甸的東西塞入懷中小袋,邊快步行向大廳,邊暗喜道:“哇操!人長得正點又上路,要好好的服務一下!”
入廳之後,他將那從那份略帶一請暗乍的拜貼遞向賈賢,恭聲道:
“主人,外面有一位正點馬子求見!”
賈賢沉聲道:
“打開吧!”
少年心知賈賢怕死,擔心被人暗算,立即大大方方的拆開信封,將一張潔白信紙打開念道:
“武學末進宋玉蘭頓首。”
賈賢接過信紙,沉思半晌之後,沉聲道;
“帶她進來吧!”
少年應聲“是!”立即又跑了出去。
側門一開,立見一位一身白衫的絕色美人走了進來。
但見她芙蓉玉面,芳蘭竟體,稼織合度,行進之間,體態輕盈,花枝招展,充滿凌波仙子出塵之美!
難怪布衫少年這只“菜鳥”剛才會說不出話來,難怪賈賢的那雙眼神滾滾,斜而不正的眼睛不但不再滾動,而且出現難得一見的“發直”情景。
一直到少年出聲道句:“主人,宋姑娘來了!”賈賢方始回過神來。
立聽白衣美人脆聲道:
“皖北宋玉蘭拜見賈大俠!”
布衫少年聞言,不由暗怔道:
“哇操!這位姑娘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死假仙會是大俠?我看該是大‘暇’哩!”
賈賢淡淡的應道:
“不敢當,姑娘是如何獲知在下來歷的?”
宋玉蘭立即自有抽中取出一卷宣紙,遞上前道:
“是‘多情郎君’夏一凡前輩指示晚輩來此打擾您的!”
賈賢打開宣紙,只見上繪一位絕色麗人,那宜嗔宜喜的情景,令人瞧之怦然心跳,賈賢的雙手不由輕輕的一顫。
他心知失態,匆匆的一瞥左下方落款者果真是夏一凡之後,立即陰森森的道:“該死的夏一凡,竟敢輕洩吾之行蹤。”
說完,就欲揉去那幅畫。
倏聽宋玉蘭聲脆道:“且慢!”賈賢立即將那幅畫放在桌上。
布衫少年立即暗笑道:
“哇操!還是馬子罩得住,死假仙從來沒有如此的乖過,怪不有人會說:‘寧為女人’,‘男人真命苦’!”
宋玉蘭嫣然一笑,脆聲地道:
“晚輩可以坐下嗎?”
賈賢搖搖頭道:
“條件不足,請道明來意!”
宋玉蘭瞄了瞄布衫少年一眼,欲言又止。
賈賢立即沉聲道:
“你回房去吧!”
布衫少年道:“是!”立即退去。
只見他快步跑入大廳右側和三個房間內,立即打開壁前衣櫃。
只聽他邊嘀咕:“哇操!怎可錯過這幕好戲呢?”邊在緊靠牆壁那面木櫃輕輕的一拍,立見相中現出三個小圓洞。
立即自右側小圓洞傳出宋玉蘭的清脆聲音道:
“前輩是否認識畫中之人?”
“咦?不是你本人嗎?”
“請前輩再瞧瞧這兩幅畫!”
布衫少年忙將那雙眼湊近那兩個小圓洞。
立見宋玉蘭自右袖之中拿出兩卷宣紙遞了過去。
賈賢將那兩卷宣紙一打開,身子立即一震!
布衫少年身子一震,立即將雙眼緊貼向那兩個小圓洞!
由於太過用力之故,碰得眼眶一疼,立即向後一退。
只見他“嘖嘖”低呼一聲,揉揉眼眶,立即又湊向那兩個小圓洞。
左側那幅畫乃是那位絕色美女的臉部特寫。從秀發到下顎畫得一清二楚,甚為傳神逼真。
右側那幅畫乃是那位絕色美女的裸體圖,周身肌肉有如凝脂,賽雪欺霜,曲線玲瓏,令人想入非非!
尤其那兩座渾圓,高聳的“聖母峰”及“神秘三角洲”更是令人瞧得血脈賁張,真想伸指撫摸一番。
一身冷血的賈賢不由自主的雙掌一顫!
布衫少年立即將雙眼貼得更近了!
瞧他那輕顫不已的身子,分明甚為興奮!
突見宋玉蘭那雙水蔥般纖指朝自己的右袖一扯,指著那條雪藕般右臂脆聲道:“請前輩查驗此砂之真偽!”
說完,裊裊的走向賈賢。
賈賢身子再度一震,沉聲道;
“站住,在下相信姑娘此顆‘守宮砂’不假,不過,不知姑娘為何要對在下出示此砂?”
宋玉蘭剎住身子,纖指倏然移向粉頸,“刷!”的一聲低響之後,襟領一開,立即露出那潔白無暇的粉頸。
賈賢似遭雷電,立即身子一震!
布衫少年瞧得雙目一亮,暗叫道;
“哇操!有夠贊!死假仙,千拜托,萬拜托,拜托你千萬別出聲叫停!”
宋玉蘭纖指輕地動,襟結一粒粒的分開了。
賈賢的那張森沉臉孔,立即映出興奮的神色。
布衫少年將手按在櫃上,興奮的全身輕顫不已!
當地套白衫滑落在地上之後,布衫少年雙腿一軟,立即也蹲落在地,那張臉更是脹紅似火!
只見他倏地起身,一身負在身後的雙手故意放在胯間,借以遮掩那團高高凸起的“帳篷”。
布衫少年透過廳頂的“特殊裝置”將“現場實況”收視得一清二楚,只見他鼻息呼呼,雙腿幾乎無法撐住身子。
倏聽賈賢顫聲道:
“姑娘,你此舉何意?”
宋玉蘭雖然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可是,她畢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赤身裸體的面對一個成熟男人,怎能不別扭及緊張呢?
只聽她顫聲道:
“請前輩將晚輩變成畫中之人。”
說完,羞澀的垂一頭。
賈賢聞言,立即踉蹌坐下。
布衫少年瞧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腦瓜子中只有一個念頭:“哇操!我如果能摸一下這麼迷人的身材,該有多爽!”
“哇操!死假仙實在真會假仙,放著這麼迷人的身材,居然還能坐得住,哇操!如果換成我,早就先摸幾下再說羅!”
倏聽賈賢沉聲問道:
“姑娘,畫中之人真的不是你嗎?”
宋玉蘭鼓起勇氣應道:
“畫中之人乃是家姐,我們二人乃是雙胎,唯一的差別在於晚輩比家姐多了一顆痣。”
說完,以顫抖不已的右手食指指著自己雙乳中央。
果見在她那雙雪白渾圓椒乳中央端凸一顆黃豆大小的紅痣,若依相學觀點,此痣可象征大凶!
布衫少年由孔中一瞧那顆紅痣,立即暗道:
“哇操!好可愛的小痣,尤其長在那邊,更加的迷人極了!”
賈賢凝視那顆紅痣半晌,沉聲道:
“除痣之法甚多,姑娘何苦做如此大的犧牲呢?”說完,緩緩的將右手一抬。
飄落在地上的那件白衫立即緩緩的飛到他的手中。
他剛將衣衫放在桌上,宋玉蘭立即自衣衫中抽出一張銀票,道:
“前輩,只要你替晚輩除淨此痣,金額數目由您自己填。”
說完,將那張銀票放在他身前桌上。
布衫少年立即暗叫道:
“哇操!死假仙,你快點填呀!填個千百銀子,咱們就可以好好的大加菜一個月了!”
哪知,賈賢卻瞧也不瞧那張銀票一眼,只是沉聲問道:
“姑娘,你所謂的除淨此痣,是否必須不留下痕跡?”
“正是,當世之中,只有前輩的‘少陰神功’能做到這個要求?”
賈賢聞言,突然仰首長笑!
那笑聲似焦雷驟然而發,宋玉蘭柳眉一皺,立即滑退出二支外。
賈賢身子一彈,雙掌連揮之中,十縷指風不停的飛射向宋玉蘭,逼得她慌忙見招拆招,四處閃躲著!
布衫少年乍見此種變化,嚇得慌忙躍出櫃。
只見他躍入榻下,抓出一把長約二尺余,劍鞘斑肅的古劍,朝房外一跑,同時喝道:
“哇操!主人,請接劍!”
這是賈賢咐過的緊急奕變措施,布衫少年自認滿意的沖了出去,准備協助主人擒下宋玉蘭。
哪知他剛跑進廳,卻見賈賢端坐在椅上,宋玉蘭已經僵躺在大廳入口,那香艷迷人的情景,立即令布衫少年全身一熱!
倏聽賈賢沉聲道:
“猴囝仔,去做幾道菜,溫茶酒,另外燒兩鍋熱水!”布衫少年應聲幾乎躍出口腔。
賈賢拿著那件白衫,走到宋玉蘭的身前,右掌一揮,解開她的穴道,同時將那件白衫放在她的身上。
身子向後一轉,立即走回原位。
那知,他剛坐定,宋玉蘭手持那件白衫,赤裸裸的走到桌旁,低聲道:
“前輩你是否已決定替晚輩除淨此痣?”
賈賢沉問道:
“你為何要如此做?”
“此乃晚輩之秘密,請恕晚輩無法作答。”
“在下已經知道姑娘的武功知道你乃是東湖堡之人,加上你又姓宋,莫非就是宋堡主之女?”
宋玉蘭身子一震,立即輕輕的頷頷首。
‘哼!你既知我的來歷,當會明白令尊與我有一掌之恨,今日這番奇異的舉動,莫非另有陰謀?”
宋玉蘭忙解釋道:
“晚輩此舉,只有夏前輩知道,晚輩若對前輩有一絲不利的陰謀,願遭五雷轟頂而亡!”
賈賢立即低頭沉思!
宋玉蘭睜著那對鳳眼企盼的瞧著他。
好半晌之後,只見賈賢盯著她的雙眼,沉聲問道:
“姑娘,春風一度,除淨此痣,你可願意?”
宋玉蘭指著那顆“守宮砂”含笑道:
“晚輩已有心理准備!”
賈賢身子一震,沉聲道:
“請姑娘除去發髻及自封功力。”
宋玉蘭御下在間之玉簪,道:
“前輩,請動手吧!”
說完,將雙手負於背後,同時閉上雙眼。
賈賢站起身子,朝她的“膻中穴”及“氣海穴”一拍,沉聲道句:“跟我來吧!”立即逕自朝左側房間行去。
宋玉蘭低聲道過謝,立即低頭跟了過去。
她脫去那雙錦靴之後,立即面向內側射著。
賈賢徐吐一口氣,關妥窗,放下布帳之後,立即走向榻。
目光一接觸到宋玉蘭那雪白的肌膚及玲瓏的身材,他再也沉不住氣,雙手一陣忙碌之後,立即恢復原始身子了。
別看他今年已逾四十,那身肌肉仍然甚為結實,只見他盤坐在榻沿之後,立即輕輕的一板台灣省的酥肩。
宋玉蘭身子一顫,立即閉目仰躺著。
雙掌一合,真氣一提,自他的掌縫中冒出一縷白煙。
白煙越聚越多,好似丹爐在日氣般迅即淹沒雙掌。
只見賈賢將右掌按在傷口上,左掌再按在右掌掌背,雙目一閉,右掌派立即在傷口附近輕輕的撫揉起來。
足足的過了盞茶時間,白煙越來越稀,賈賢的臉上迸出一排汗珠。
看來他已耗去不少的功力哩!
宋玉蘭雖然雙目緊閉,經過這一陣子撫揉,雙十年華的她不由雙頰通紅,鼻息急促,全身也輕輕的扭動著。
突見賈賢將雙掌一移,沉聲道:
“行啦!”
宋玉蘭睜目低頭一瞧,只見雙峰之間一片瑩潔,那顆紅痣不但已經消失無影,而且居然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她在興奮之下,立即咽聲道:
“前輩,謝謝你。”
賈賢淡淡一笑,立即趴伏在她的身上。
一陣刺疼之後,立即自宋玉蘭的鳳眼眼角流下淚水。
不過,她立即的拭去淚水,同時生硬的迎合著。
布衫少年躲在賈賢的鄰房,悄悄的自他偷挖的小洞中瞧著這幕春宮好戲,一個身子也興奮的扭動不已!
他當初挖這個小洞是要偷看賈賢是否已經在調息,只要賈賢一開始調息,他就要以溜出去玩一兩個時辰。
想不到今日卻能破天荒的看到這幕春宮好戲。
房中的氣氛立即更加熱鬧了。
布衫少年瞧得氣喘呼呼,口沫直流,顫抖更劇。
突見賈賢伸手拔下一支頭發,抖手一擲,“咻”的一聲過後,那支頭發准確無比的疾射入那個小洞。
布衫少年往後一仰,雖然避過那支頭發,卻已嚇出一身的冷汗,當下顧不得將小洞堵妥,立即跪入廚房。
“奪……”聲中,他迅速的切菜剁肉。
鍋鏟聲響中,他忙著做起菜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忙得滿頭大汗之後,終於做好四菜一湯,熱好一壺酒,以及將那一大鍋冷水燒熱了!
他躡手躡腳的來到賈賢的房外,湊身一聽,暗詫道:
“哇操!怎麼風平浪靜了?咦?好像人不在了哩!”
他立即輕輕的敲了三下,道;
“主人,酒菜做好了!”
房中靜悄,既無反應也無動靜!
他悄悄的推開一縫,湊眼一瞧,榻上那兩條光溜溜的身子居然不見了,他立即探頭入內一瞧!
窗戶緊鎖,布帳深垂,那兩人居然不翼而飛了!
布衫少年關上房門,走進去一瞧,只見榻上被褥落紅片片,穢跡連連,他立即暗罵道:
“哇操!他們快活,我卻又要洗被單了,有夠衰!”
“呸!”一聲,他立即朝被褥上吐了一口痰!
回頭一見書桌上擺著一張信紙,他立即趨前一瞧:“猴囝仔,我今夜回來時,被褥若未干,我就拿你的狗皮來蓋。”
布衫少年“呸!呸!呸!”
他在火大之下,一下子在地上吐出十余處的口水。
罵歸罵,吐歸吐,他在火氣稍洩之下,仍然走到榻前將被單卸了下來,免得今晚罪上加罪,那可只有死路一條了!
回頭一見地上的痰水,他立即拿著被單趴在地上擦拭著。
擦拭之中,他突然瞧見那個小鐵匣,心中突然一動,立即鑽入將那個鐵匣捧了出來。
那人鐵匣長有三尺五寸,寬厚各有寸半,入手之後頗為沉重,布衫少年脫口罵道:
“哇操!比死人的骨頭還重!”
這個鐵匣乃是賈賢最心愛之物,每隔三兩天便會看見他捧著它東摸西按一陣子,然後癡癡的望著它出神!
布衫少年坐在榻前將鐵匣放在膝上,忖道:
“哇操!聽說連鬼也怕這種‘紅東西’,我就觸觸死假仙的霉頭。”
於是,他拿著沾有“落紅”的被單,悄悄的鐵匣四周擦拭著。
那知,他剛在匣頂擦拭十來下,只聽“卡!”的一聲,匣蓋霍地彈開,嚇得他“哇操!”一叫,慌忙按下匣蓋。
驚魂未定,他立即想瞧瞧匣內之物。
可是,他扳弄好一陣子,卻無法將匣蓋打開,暗罵一聲:“哇操!那有這麼邪門的事情!”立即以被單拭去額上的汗珠。
目光一落在那數團落紅,他心中一動,立即又用落紅去擦匣蓋,倏聽“卡!”的一聲,匣蓋居然又自動彈開。
“哇操!原來如此,簡單嘛!”
匣內黃緞襯底,上面凹槽內平放著一柄黑長劍。
布衫少年好奇的伸出右掌朝劍柄一抓,入手十分沉重,不由暗道:
“哇操!那有這麼重的劍,提都吃力,怎能再殺人呢?”
思忖之中,一手握鞘,猛力一抽,哇操!有抽沒有動,怪哉!他翻視一陣子,卻又找不到啞簧,不由暗詫不已!
無意之意碰到鞘底龍須,“嗆”的一聲龍吟鳴起,那劍鞘好似豆夾般分成兩半,立即,掉落在他的膝上。
毫光四射,寒氣沁人,不由令他大駭!
劍長近四尺,寬約四指,劍身如金,上摟一條金龍浮凸而出,栩栩如生,布衫少年雙手握著劍柄輕輕的一揮,立聽“嗆!”的一聲龍吟,他不由暗暗的咋舌道:
“哇操!有夠贊,比死假仙的那把少陰劍還贊!”
他正欲將劍扣入劍鞘,突見劍鞘當心竟有一方絲絹及一顆拇指粗又圓又硬上有蠅頭楷書“天心丸”三個金字的金丸。
再看絲絹色呈淡黃,以牛筆小楷密密麻麻圖文並茂的寫了一大篇,布衫少年立即暗喜道;
“哇操!難道是練功方法嗎?”
細看圖式共有九個,前七個是執劍擊刺之圖,後二個則是打坐之圖,字體工整,人物栩栩呼之欲出。
只可借其中虛線縱橫,他雖有練過打坐之法,由於沒有練過劍招及掌式,一時之間,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賈賢必未見過方絲絹及這粒金丸,他立即暗道:
“哇操!死假仙,你視我如奴,我就將它們沒收了!”
於是,他立即將那方絲絹包著那粒金丸,朝懷中袋內即抱著被單,走到水井旁,開始清洗著。
血跡甚為難洗,他足足的搓了一個時辰,罵得口中發干,全身卻已汗水淋漓,才將被單晾上竹竿!
他長吁一口氣,只覺全身粘乎乎的甚為難過,於是,立即脫去衣靴,汲起井水,一桶桶的自頭頂直淋而下。
當他沖得正過癮之際,突見放在一旁的衣衫有一處被染成金黃色,他直覺的記起那粒金丸,不由暗叫一聲:“夭壽!”
匆匆的取出絲絹,打開一瞧,只見金丸表皮已被溶,一粒濃冽清香的絕色藥丸立即呈現出絲絹中。
他跟了賈賢十余年,被逼念了不少的書冊,心知乃是一顆十分珍貴的藥九,他立即一口將它吞下。
“天心丸”入口即化成一股熱流,迅即傳遍全身,衫少年不敢胡思亂想,立即盤坐在井旁運動調息。
當真氣剛自“氣海穴”湧出之際,那些熱流好似河流湖泊諸水匯聚大海般,疾速湧到“氣海穴”報到。
不要簽名,亦不需打卡,聚集之後,馬上出發。
小孩玩大車,危險,如果小孩開飛機,那該怎麼辦,布衫少年乍遇這團充沛的真氣,幾乎當場嚇昏了。
可是,它們已經出發了,他如果不去“指揮交通”,遲早會發生“交通堵塞”及“車禍”,因此,他硬著頭皮運轉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運轉一圈,他已通體汗下如雨了。
在艷陽高照下,只見他的周身浮現出一團淡黃色可惜,他正閉著眼睛“指揮交通”,根本沒有發現這件怪事!
隨著真氣的運轉,他身旁的淡黃色逐漸的加濃。
終於,完全變成亮澄澄的金黃色了!
就在此時,只見他的身子連續震顫兩下,立即側睡在井旁,那金黃色隨著他的酣睡逐漸的變淡。
當淡黃色完全消失不見之後,夜幕已經籠罩大地了。
布衫少年卻仍“呼呼”酣睡著。
* * *
翌日午後時分,布衫少年方始醒了過來,他揉揉雙眼,朝四周一瞧,一見被單已干,不由暗道一聲:“蚵麥豆腐”。
當他一見不但井旁一片干烘烘,連被井水沖濕的衣靴亦已變干,不由暗詫道:“哇操!怎麼會干得這麼快呢?”
他想了一會兒之後,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立即起身著衣,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方絲絹之時,不由一怔!
他明明記得絲絹上乃是一大篇密密麻麻的原紅細字,而且還包括七個執劍擊刺及三個打坐之圖,哇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立即拿起絲絹閱讀著:“字示有緣人,你若有幸目睹此‘天心一劍’及正守‘天心心法’,今後武林任你縱橫矣!”
“嗚呼!老夫天心老人壽登百歲,竟無一名一招之敵,活在世上又有何益,其盼有此福緣之人別太認真修練老夫之武功,否則,必步老夫之後塵。”
“哇操!那有這種怪人?無聊!”
底下的字是內功心法及劍招口訣,那些字皆甚為難澀,布衫少年立即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背了起來。
這方絲絹乃是偷來之物,他豈敢放在身邊,因此,接連背誦三次,逐一對照無誤之後,他立即將它放入懷中。
右腳一抬,他剛准備躍過去收那條被單之際,倏聽“刷!”的一聲,居然一下子射出了丈余外,立即陷入陣中。
他東繞西轉,忽前忽後走盞茶時間之後,方始走到竹桿旁,立即瞧著自己雙腿發怔著。
好半晌之後,他方始收下床單,好似大姑娘學走路股小心翼翼的走進廚房,然後逕處走入賈賢的房中。
他見賈賢不在房中,立即松了一口氣,立即開始鋪妥被單。
忙妥之後,他只覺腹中甚為饑餓,走到廚房,一見那些菜餚尚擺在小桌子上,立即拿著筷子准備先偷吃一些!
他剛挾起一塊魚肉送到嘴旁,立聞一陣腐敗味道,立即低聲罵道:
“死老江,竟敢臭魚賣給我!”
由於時值六月,西冷雖然涼爽些,食物擺了一天多,仍然已經發酸,精靈的布衫少年在遍嘗菜餚之後,立即發現不對勁了!
他走出廚房,一見到地上的落葉,不由暗道:
“哇操!我難道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嗎?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歸不可能,肚子一餓,總要先祭祭五髒廟,他立即開始做飯。
半個時辰之後,他草草的塞滿肚子之後,先將那些已經酸敗的食物倒入牆外的溪流之中,然後開始清掃落葉。
好不容易忙妥之後,他突然記起那方絲絹尚在袋中,立即又將它瞧了一遍,然後放入灶中,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他如釋重負的拍拍手,道:
“哇操!死假仙,等你以後找不到這方絲絹之時,我倒要瞧瞧你的著急模樣!呸!”
“叭!”的一聲,那口痰所射過處居然濺射起一蓬碎土,而且立即出現一個分余深的小洞,他立即一怔!
他以指將附近凸起的土偷挖下,鋪平那個小洞之後,暗忖道:
“哇操!怎麼睡了一覺,就有這麼多的怪事呢?”
他立即坐在桌旁椅上,以掌支顎默忖道:
想來想去,問題可能出在那粒金丸上面,於是,他立即走回房中,房門一關,上了榻之後,馬上盤腿運動。
意念一動,他立即發現自己的那些若有若無的真氣已經變成雄渾的巨人,而且是個奔馳似飛的巨人。
他忍住驚喜,小心翼翼的“指揮交通”著。
運行一周以後,他立即發現很多以前走不通的地方,不但已經通行無阻,而且走起來十分的舒爽,他立即安心的前進著。
於是,他悠悠的入定了!
當他醒轉過來之後,一見窗外白霧籠罩,天色蒙朧,暗叫一聲:“夭壽!”立即朝榻下一躍!
“咻!”一聲,他居然一直飛到丈外的牆前,方始踉蹌停下身子,嚇得他的那顆心兒怦然急跳,暗暗慶幸不已。
“哇操!一定是那顆金丸在作祟,還好沒有撞到牆,否則,我可無法向死假仙交待哩!今後可要多加小心哩!”
他匆匆的走到賈賢的房裡一瞧他仍未回來,不由暗詫道:
“哇操!死假仙這只豬哥,不知被那個馬子迷到那兒去了。”
他草草的漱洗過後,立即坐在廚房外的石級上發呆。
好半晌之後,濃霧已逝,他一見地上的落葉不多,立即暗道:
“哇操!反正死假仙不在,我就自己放一天的‘榮譽假’吧!”
主意既定,立即坐在原地思忖那方絲絹上面的劍招口訣及內功心法。
這位布衫少年少年姓賀,單名鶴,今年十五歲余,他是十一年前被賈賢帶來此地,他卻不知道自己與賈賢是什麼關系?
他自從三歲稍懂人事以來,即一直跟著賈賢到處流浪,兩人姓氏不同,賈賢卻供他吃穿,他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不過,為了學會如何穿行於院中陣式,他倒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所幸這些已成往事,只能供日後回味。
他默默的背誦一遍之後,立即逐一推敲思索,以他這只“菜鳥”又無實際的江湖經驗,簡直置身於雲裡霧中,根本茫無頭緒。
只見他搔搔頭,嘀咕道:
“哇操!這個天心老包挺會吹牛的,他說他的武功有多厲害,我怎麼想不通呢?”
思忖半晌之後,他立即跑入賈賢的房中,悄悄的自櫃中取出一本紙斑黃的小冊,偷偷閱讀起來。
他費了半天的時間研究那本小冊之後,立即低罵道:
“哇操!好自私的死仙,居然只教我一個皮毛而已。”
“哇操!我若不是今日偷偷瞧過這本小冊,這輩子也只是在‘扎基階級’打轉,注定要做他的奴才了!”
他悄悄將小冊放回原處,立即回到自己的房中,朝榻上一坐,雙腿一盤,立即決定“先安內後攘外”。
他只好走一步停二步的動轉那些充沛內力,好不容易走完一周天,已經是滿身大汗,而且也過了兩個時辰。
他打鐵趁熱的繼續修練“天心神功!”
一遍再一遍,一回生二回熟,他練了六回之後,只覺順利多了,心中一喜,立即加快運轉速度。
方才是堵車峰峰時間,因此,不但速度緩慢,而且甚為耗力,此時交通一流暢,他立覺輕松愉快。
不知不覺之中,他緩緩的入定了!
等他再度醒轉之時,已是第三天的夜晚,窗外“淅瀝嘩啦”的下著大雨,屋內未點火燭,因此,一片黯暗。
“卡!”的一聲,只聽他“哎唷”一叫,立即連人帶窗整個的摔飛出去,“嘩啦!”聲中,立即撞上那株大松樹。
他冒著大雨爬起身子,一見整扇紙窗已被撞碎,他立即哭喪著臉道:
“哇操!我怎麼命這麼衰呢!怎麼辦呢?”
他匆匆的撿起斷木,扶著殘缺不全的紙窗,小心翼翼的沿著陣式走入廚房之後,他立即“唉!”的歎了一口氣!
點燃燭火之後,他打量殘缺不全的紙窗一陣子之後,搖頭道:
“哇操!完了,這下子又要挨一頓揍了!”
“哇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怎麼突然會飛,而且力氣又那麼大呢?我該怎麼向死假仙交代呢?”
“哇操!不行,我必須去做一個紙窗,否則,若讓死假仙知道我偷吃了鐵匣內的那粒金丸,我非嗝屁不可!”
想到此,他立即拿起柴刀朝紙窗一劈。
“嘩啦!”一聲,一刀到底,他立即被自己的神力嚇壞了:“哇操!一定又是那粒金丸在作怪,我可要小心了!”
他小心翼翼的劈開紙窗,一見雨勢仍無中止的現象,立即啟灶引火,一邊做飯一邊燒熱水!
飯菜做妥之後,他站在灶旁邊吃邊將那些紙窗往灶中塞,將那鍋熱水燒得熱氣直冒翻滾不已!
好不容易將那張紙窗燒光之後,他已吃飽飯,而且洗淨了碗盤,只見他松了一口氣,道:
“哇操!總算了結半件心事了!”
他見雨勢仍無歇止的現象,立即端來澡盆將身子洗淨又洗完衣衫,然後,直接回房睡覺。
由於擔心賈賢會隨時回來,他在榻上翻來覆去好一陣子之後,方始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入睡。
翌日卯中時分,他睜一瞧不但雨勢已歇,而且天色大晴,立即道:
“哇操!天公伯仔,你可真上路哩!”
他跑到賈賢的房外,一見仍無他的人影,他立即暗道:
“哇操!死假仙,拜托你就好好的再玩幾天吧!”
他回到房中自頭下面取出宋玉蘭送給他的那錠銀子,暗道:
“哇操!還好那馬子送我這錠銀子,否則,我非完蛋不可!”
將銀子朝袋內一放,他立即踩著“探戈”及“倫巴”步子走到鐵門後,鐵門一開,他立即閃了出去。
鐵門一鎖,他朝四周一瞧,只見林木被雨水沖洗得清脆欲滴,他立即踏著輕快的步子朝山下跑去,口中低吟道:
“男怕吵,女怕操,
吵吵吵,吵死人,
操操操,操大肚,
肚一大,羞死人!”
他正哼得起勁,突聽山腰處傳來一陣宏亮的聲音:
“媽的!死賀鶴,你終於出來啦!我以為你已經嗝屁了哩!”
賀鶴聞言,立即叫道;
“哇操!大肚達仔,你干嘛一大早就觸我的霉頭,你實在是‘茅坑大爆滿!過糞(分)!”
“媽的!死賀鶴,你的噪門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響亮了,難道是在嘴中裝金塞玉窮騷包了嗎?”
“哇操!大肚達仔,你到底已經幾天沒有刷牙漱口了,怎麼滿口的髒話,你難道還要再打一架嗎?”
“哇操!死賀鶴,打就打,誰怕誰!上回若不是被你要陰,你早就被我壓得屁滾尿流,喘不過氣了!”
兩人邊跑邊針鋒相對,罵到此地,一座小鐵塔出現在賀鶴身前丈余外,賀鶴立即止步瞪著他。
各位看官瞧過“印度阿三”吧!此時出現在賀鶴身前的正是一位通體烏黑,高逾五尺四寸的十八歲布衫少年。
那顆腦袋瓜子圓圓的似個大西瓜,頭頂一片烏黑光亮,根本瞧不見一根頭發,怪的是毫無經過剃度的痕跡。
那對大耳朵幾垂至雙肩,大環眼,又亮又圓,好似特別將一對玻璃珠兒嵌上眼眶般,大蒜鼻大如秤錘端端正正的堅守崗位。
衣袖卷折之下,露出半截烏黑的小臂與一雙奇大奇黑的大手,它似薄扇一般,用來扇火不失為“物盡其用”!
他正是西湖包子大王裘圓的獨生子裘達,今年雖已逾十八歲,由於長相“太可愛”,因此,一直娶不到老婆。
別看他長相凶惡,那顆心兒卻比豆腐還嫩,不但工作勤快,而且甚講義氣,乃是賀鶴的“死忠兼換帖”好友。
以往賀鶴每隔三天下山采購食物之時,必會到他們的店內去轉轉,遇到賈賢練功之時,他也會溜去找裘達玩。
這幾天,由於賀鶴練功,居然破例未找裘達,裘圓一見愛子魂不守捨,立即叫他送幾個包子上山來。
兩人一見面,賀鶴立即聞到那香噴噴的包子味道,雙目一亮,立即喝道:
“哇操!十三點,你怎麼也來了?”
裘達怔了一下,立即“向後看!”
賀鶴向前一沖,一把奪過那個紙包,哈哈一笑之後,立即爬上路側的一顆大松,打開紙包大快朵頤著。
裘達一發現受騙,喝聲:“死賀鶴!”立即縱身向上一射,“咻!”的一聲,只見他的雙掌一揚,疾抓向賀鶴那雙搖擺的小腿。
賀鶴乍見他突然“飛”了上來,慌忙收腿,蹬足向上一躲,“咻!”的一聲輕響,他的身子立即筆直疾射而上。
“砰砰!”兩聲,他的頭部卻一口氣撞折兩根大腿粗枝干,逕自射向半空中,嚇得他慌忙大叫道:
“哇操!救命啊!”
松枝性韌,何況已逾腿粗,若以大斧砍伐,至少連連砍三下,方能將其砍斷,想不到賀鶴竟能以頭連撞折兩根枝干!
裘達立即駭得那對環眼暴睜,海口大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