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英堂早就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不論三江門是否答應向展天所提婚事,向展天都決定依計劃行事。
江湖早已熱哄哄,准備看這場好戲。
向展天,白天坐鎮大廳,調兵遣將,威風凜凜,自呼大丈夫該如此也。夜晚他仍回到困龍池練功,他認為一切大事都須真本領,練功更不能荒廢。
向展文自是他最佳伙伴,自始至終陪著他,不過他對向展天聯婚之事不以為然,向展天卻說這是擴展事業最好時機,別的可以聽他的,唯獨這事他不能改,否則豈不鬧笑話?
向展文說不了他,只好由他去了。
向展天仍光著上身練武,背上彎月刀疤仍在,他卻已經不在乎,因為他已經大權在握。
他練得甚勤,非到三更不收操。
一招“菩提滅妖魂”,耍得山崩地裂,氣勢震天。
忽地——
一聲:“好功夫!”響亮聲音響起。
向展天驀覺有人侵入,喝聲“誰?”往左側松林掠去,掌勁連劈,威力無窮。
林中亦飛出一道白影,瀟灑揮出右掌,封往向展天,任由他如何劈、挑、斬、掛,白影終能跟住他雙手,死死封住他掌力。
一聲輕笑,白影突翻一掌,硬將向展天逼回地面。
向展天甚是驚愕,對方竟然能封掉他的菩提掌,功力自是不弱。
他冷喝:“你是誰?”心想看清了對方再出手也不遲。
向展文亦是驚訝,此人以一掌對兩掌,仍能談笑風生,功力自超過哥哥不少,普天下除了銀河之外,竟然另有其人?
“是我。”
聲音仍是淡雅瀟灑而帶點自傲,白影輕飄落下,乃是身著白袍,外形俊俏而帶陰險的焦平。
向展天見他比自己帥,已是不舒服,冷喝:“你是誰?”
“在下焦平。”
“無名小卒,膽敢闖入霸英堂禁地,你想死了不成?”
“霸英堂又不是你一人所有。
“不是我的,是誰的?”
“你爹、我爹、還有童震山。”
向展天忽然哈哈大笑:“我沒見過天下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到處認爸爸?我看你干脆跟我磕頭,叫我一聲爸爸,說不定我會分一個茅坑給你管吶!”
敢情他把焦平所言的“我爹”,當成是自己父親。
焦平等他笑聲過後,方自說道:“笑夠了也好,免得待會兒笑不出來。”
向展天奚落道:“我什麼時候有這麼一位小白臉兒子?真是,也不知跟誰生的,該不會是小雜種吧?”
焦平道:“光說那個,你不嫌累?也不問問我來此干啥?”
向展天冷笑:“不論你要干啥,今晚都得爬出霸英堂。”
“霸英堂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爬出去?”
“你的家?嘿嘿!你要不要臉?”
焦平聳聳肩:“有何不要臉?這是理所當然。”
“好,就算是你的家,你來此又想干什麼?”
“來告訴你,你未經過我爹同意,就自行封堂主,我看不慣。”
向展天哈哈大笑:“愈講愈像這麼回事,俺當堂主也要經過你爹同意?他又算什麼東西?你總該告訴我,你爹叫什麼名字,讓我嚇一大跳吧?”
“我爹就是焦三絕。”
“焦叔?”
向展天裝模作樣,根本料想不出他會說出什麼讓人驚詫的名字,猝聞焦三絕,登時嚇著。
向展文急道:“你叫焦平?是焦叔兒子?”
“正是!”焦平含笑點頭。
向展文驚詫:“可是焦叔並無兒子……”
“現在有了。”
“你如何能證明是他兒子?”
“你要我如何證明?”焦平反問。
“他的獨門功夫。”
焦平輕輕一笑,很快將三絕劍招式耍了幾招,劍風凜凜,比起焦三絕更勝一籌。
向展文見狀,已無話可說。
向展天冷笑:“縱使你是焦三絕兒子,但他畏罪潛逃,霸英堂恐怕容不下他。”
“請問,我爹犯了什麼罪?”
“涉嫌下毒,傷害我爹。”
焦平淡笑:“是與不是,也得等他老人家回來再說。”
向展天冷笑:“恐怕他不敢再回來了。”
“你錯了,我就是代表我爹,來告訴你,他近期之內會回來。”
向展文問:“他去哪裡?”
“出關辦事。”
向展天深怕要是焦三絕返回,自己霸權恐怕已保不住。
他冷笑:“回來又有何用?叛徒一個,我先把你逮著,不怕他不回來。”擺出架勢,准備拿人。
焦平冷笑:“你想動粗?”
向展天忽而又收起架勢,冷嘲道:“跟你動手,有失身份。”
手一招,輕輕喝聲,林中勁風乍動,掠來十名黑衣壯漢,手持長劍,將焦平困於中央。
這正是向展天所訓練的秘密殺手。
向展天哈哈謔笑:“如果你現在跪地求饒,說不定我可以網開一面,饒你不死。”
焦平冷殘道:“跟你動手,更失我身份。”
仰頭望天,雙手負背,一副高傲不可攀模樣。
就在他仰頭之際,猝然又有十道青光,從四面八方罩來。
那十名黑衣壯漢發現有異,立即抽劍轉身,准備攔截,豈知劍未出手,那十道青光,竟然如電閃,罩砍下來。叭然一響,十道青光同時砍向十顆腦袋,整齊得只發出一響聲,沒了腦袋的屍體仍僵直站著。
十名青衣冷面壯漢拿著青色長刀,漠然站立當場,似乎對砍人頭一事,當成家常便飯。
向展天猝見自己所訓練的殺手,一招不到就被人砍下腦袋,這十名青衣人未免太可怕了,他感到憤怒和畏懼。
向展文亦是雙目睜大,實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焦平輕輕一笑,回視向展天,手一揮,十名青衣人倒掠而退,隱入林中。
“向展天,你覺得我那十個人如何?”
焦平袖子一揮,十具無頭屍體倒地,砰地一響,震懾向展天、向展文心肺。
向展天怒不可遏:“我跟你拚了!”
“菩提毀天地”已展開,招如狂濤駭浪,掃得林樹簌搖,配以索命鬼指,急急攻向焦平,十指猛扣其胸腹,心想只要劃破他一絲肌膚,自可毒死他,如此什麼事也沒了。
焦平冷笑,這招式對他來說,未免是班門弄斧,他有意一次擒服向展天,只見得他讓向展天鬼指抓得甚近,才伸手往鬼指扣去。
向展天哪知他不畏鬼指之毒,見他扣來,暗自得意,不再擊胸,猛往他雙手抓去。
四掌交會,焦平猝然扣向他指甲,又狠又准地掀折,向展天指甲稍長,驀然被扣,驚愕萬分,欲收手已是不及,痛叫一聲,除了後、小兩指,其余全被掀斷一半,鮮血湧流,痛得他差點掉眼淚。
焦平並未罷手,一掌打得他撞向石壁,口角已然掛血。
向展文急叫:“別再傷害我哥哥。”
焦平輕輕一笑:“我只是給他一點教訓,對長輩要尊師重道,無憑無據也敢亂加罪狀於我爹身上,枉費我爹對他那麼好。”
向展文道:“他只是不相信你是焦叔兒子而已。”
“現在相信了吧?”
“當然信了。”
向展文急忙轉瞧向展天,說道:“大哥,他是焦叔兒子,又大我們幾歲,也該是阿兄,你快拜禮。”
向展天心有不甘,卻懾於焦平武功,一時也難以自處。
焦平輕笑:“他還不習慣,不必勉強,將來就會習慣了。”
向展文雙足不便,又無輪椅,只好爬向向展天,細聲說道:“哥,自己人,又何須如此,何況焦堂哥武功那麼好,將來還可以跟他多多學習。”
想及焦平武功,向展天不由心動了,暗道:“今天斗不過你,將來照樣把你整得落花流水。”
想通此點,態度立時轉變,起身拱手道:“焦阿兄,方才得罪了,請原諒。”
焦平輕笑:“不知者無罪,傷了你的指甲,實是過意不去,只是那毒功,不練也罷,這有藥,你拿去敷吧!”
拿出玉瓶,丟給向展天。
他道聲謝謝,已將藥塗向指頭,霎時清涼傳出,痛楚全失。
向展文說道:“此時幫中無人,我大哥暫時代理掌門一職,不知焦阿兄意思……”
焦平越笑:“自該如此,我爹是副堂主,我哪能僭越,自該尊重展天了。”
向展天聞言不禁心頭大樂,本以為堂主職位必會被他奪去,沒想到他如此慷慨,讓自己仍留有大權,對他已有了些許好感。
他道:“焦阿兄既然如此說,那你也該代理你爹職位,共同為霸英堂出力了。”
焦平道:“只要你用得著我一定幫忙。”
向展天點頭:“如此甚好……不知你對這次聯姻……你覺得如何?”
焦平道:“當然好,兩家聯姻,南北統一,我就是為了此事才專程趕來助陣,免得有意外發生。”
沒想到他會贊成,向展天更是高興:“好,有你幫助,此事更能順利完成,真是天助我也!”
兩人相視而笑,各懷鬼胎之中,仍存著英雄所見略同的會心一笑。
向展天又問:“焦阿兄你以為先把我妹妹嫁過去,還是先娶江家二女進門較好?”
焦平道:“當然以派轎子接人較好,她們若拒上轎,還可以找她們理論,若把人嫁過去,他們不收,可傷著你妹妹的心,何況她若不願意,很可能中途逃開。”
向展天點頭:“這方法倒是合情合理,我原想先嫁人過去,以妹妹美貌,讓對方心動,現在就依你方法,免得妹妹中途溜了,可把事情搞壞。”
焦平心中一動,說道:“音茹長得很美?”
向展天笑道:“她當然美,普天之下可還找不出幾個美人可跟她比,就是凶了些。”
焦平笑的有點邪:“凶的有個性,更能顯出她不平凡,”
向展天道:“哪天帶你瞧瞧她,這幾天她為婚事大發凶勁,我都惹她不起,現在換我先上陣,她該松了一口氣,咱們先回莊院,待我替你引見三叔和我爹。”
說著他背起弟弟,領著焦平往回走,三人說說笑笑,相處甚為融洽。
焦平沒想到向展天如此愚蠢,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即已完成。
回莊院之後,向展天帶著焦平四處介紹、引見,直到四更天方自散去,焦平則住進父親所住的“青松苑”。
臘月初八。
吃完臘八粥,
向展天,已派出兩座花轎,人手二十名,浩浩蕩蕩往三江門出發。
三江門早已收到帖子,並斥向展天癡人妄想。
江南自不願妹妹受辱,已調回各分舵高手,准備和霸英堂周旋到底。
江雨則暗中派人去找銀河,她覺得沒有銀河在身邊,似乎很不安全,然而她找了許久,都無銀河消息,不禁有些失望。
而這消息也傳至雙鷹盟,多寶灣只剩下銀星,他對三江門讓出百寶灣一事,甚是記情,聞及三江門有難,卻無法分身,只好快馬傳書父親,希望他能趕回,自己再前去三江門助陣。
銀海得知消息,為顧及金礦,而且銀河一去月余未歸,他心頭自也十分沉重,未敢任意離開半步,隨時得等候銀河消息。當下決定派出包光光和大嘴巴,讓兩人先去三江門助陣,並暗中打探銀河消息,否則苦等也不是辦法。
包光光、大嘴巴得以解禁,有若生命再造,樂得笑歪了嘴,滿口道好,滿嘴保證沒問題,不過他倆仍問清此去助陣,這些債算不算?若不算數,兩人只剩七天即已滿期,寧可多待些日子,免得旁生枝節。
銀海大施恩典,只要兩人把事情辦妥,不但不必還債,更有賞金。這可樂壞了兩人,連夜收拾東西,趕往三江門,銀海交代兩人要前去通知銀星,說已派人助陣。包光光和大嘴巴和他有過節,不願上門,只好花錢托人轉告銀星,兩人大方方行向告別已久的江湖路。
已是臘月十一。
三江堡早已戒備森嚴,飛鳥難渡。
江家三兄妹整日全副武裝坐鎮大廳,以等待任何突發事情,而能隨時處理。
已過中午。
有一名秘探匆匆趕回三江堡,並行人大廳,拜禮過後。
他說道:“花轎明日午時會抵達,人手有二十名,武功不高。”
江南疑惑:“對方怎會派庸手?難道另有陰謀?”
想及上次被突擊之事,他不得不格外小心。
江雨恨道:“不管是誰,這未免太藐視江家,絕不能放走一個。”
江西自從知道焦平乃是殺父凶手之時,她對男人已著實忌怕失望,對這些玩弄婚姻伎倆,更是恨之入骨,她也想把這些人給殺了。
江南沉思良久,說道:“殺了他們,難免會引起火拚,並不妥當。”
江雨道:“他們早就存心找碴,這只是借口罷了,就算放他們回去,接下來還不是大軍入侵,遲早都要拚命,何不現在先殺了他們,少一個是一個。”
江南難以處斷,傷透腦筋。
秘探又說道:“另有一件事,恐怕更重要。”
還有何事比目前這事更重要?
江南、江西、江雨,六道目光全往他瞧來。
秘探細聲說道:“殺害掌門的凶手段平,已改名成焦平,不知是否為焦三絕兒子,已住進霸英堂。”
“是他?”
三人同感驚詫,遍尋不著的凶手,如今卻突然現身於霸英堂,更讓人難以想像的是,竟然變成焦三絕兒子。
江西尤其憤恨,第一個湧向心頭的感覺,他必定又去騙某個女人,又再進行某項陰謀。
江雨怒火熾熱:“我要殺了他!替爹報仇!”
江西恨道:“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江雨道:“大哥,咱現在就前往霸英堂取他首級。”
江南道:“你們別沖動,他出現霸英堂,又在這節骨眼裡,可想而知,他必定有陰謀。”
江雨道:“那還用說?可是不管他有何陰謀,我們還是要把他殺了。”
江南道:“話是不錯,可是,不能因為要殺他,反而中他陰謀,甚至把自己性命弄丟,這太劃不來。”
江雨欲言又止,仍又說道:“我是說,不要顧忌太多,只要可行就做。”
“我知道。”
江南輕歎,他得好好計劃,免得把事情搞砸。
三人正沉悶不解之際。
又有人走進大廳,拱手道:“察少堂主,外邊有兩位少年求見,說是前來助陣,一位叫包光光,一位叫張無子。”
江雨乍喜:“是他們?一定是銀大哥派來的!快請他們進來!”
等不及了,她已飛奔出去,盡管銀河沒來,但她總算知道銀河並沒忘記她。
江南立即起身,迎向廳門,並要兩人退去,江西也走前,以禮接客,江雨一溜煙已將兩人帶入方場。
包光光邊走邊瞧邊說:“不簡單,戒備森嚴,比起快樂營不知強過多少倍,實在是一個很好的山寨,油水應該不少吧?”
他斜斜瞄向江雨,笑得甚是逗人。
江雨含笑:“還有什麼油水?差點都快關門了。”
包光光笑道:“關了也好,要是油水太多,很容易出問題的。”
想起上次被十萬兩黃金所害,兩人不禁笑不絕口。
說話中,江雨將他倆引入大廳,客套一番,開始談正事,包光光瞄向江西、江雨邪笑道:“外面風聲傳出,霸英堂要娶你們兩人,你們嫁是不嫁?”
江雨道:“當然不嫁了。”
江西道:“他們敢來,就要他好看。”
包光光眉頭一皺:“你們都有了決定,為何還如此緊張?我還以為我們下不了決定,想找人幫忙,呵呵!我對愛情頗有研究。”
江西、江雨嫩臉微紅。
江雨道:“不是幫這個忙,是霸英堂想找碴,結婚只是幌子,所以才要你們來助陣。”
包光光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沒問題,我們一定幫到底,防止你兩人被搶走。”
江雨稍窘:“我們自會小心,可是現在另有問題……”
“什麼問題?”包光光問。
江雨道:“殺害我爹的凶手段平也出現在霸英堂,而且化名焦平,我們准備殺了他。”
“這小子竟然躲到霸英堂?難怪大哥找不著。”包光光顯然有點興奮。
大嘴巴欣喜道:“這下可好,逮住他保證大功一件。呵呵!我還想在他屁股上補兩針呢!”兩人得意直笑,好似已成竹在胸。
包光光問道:“不知少門主有何計劃?”
江南搖頭:“還沒決定。”
江雨道:“我是想一舉潛入霸英堂,把他給殺了。”
“好計劃!”包光光拍手叫好:“你也不必潛入,嫁過去不就得了?”
江雨斥道:“這怎麼成?分明是拿自己開玩笑,嫁過去不就變成向家的人?”
包光光道:“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好方法,”
江雨自眼:“要嫁你去嫁,我才丟不起這個臉。”
包光光忽有靈光:“對呀!你不嫁,我嫁,照樣可以混入霸英堂。”
大嘴巴瞄眼:“該不會連我也要嫁吧?”
包光光捉狹笑道:“轎子有兩頂,一頂當然是給你的啦!”
大嘴巴想笑:“你看我像楊貴妃,還是武則天?”他擺出女人姿勢,惹來一陣笑聲。
包光光謔笑:“比五折(武則)天更慘,你只有三折而已。”
大嘴巴滿意笑道:“也不錯啦!有三折,可見還有三分姿色。”
江南看兩人說得有聲有色,不禁皺眉:“兩位當真要男扮女裝嫁過去?”
包光光道:“當然!”
江南、江西、江雨有點哭笑不得,
包光光得意笑道:“制敵先機,方為上策,咱出其不意,來這麼一下子,保證可以大豐收。”
江雨道:“要是失敗了呢?”
包光光自嘲:“那我只好嫁給他啦!”
江雨輕笑不已:“男人嫁男人,倒是很特別,不過我可要手刃凶手,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前去冒險,”
包光光道:“很容易啊!你當丫環陪嫁即可,呵呵!竟然有丫環比小姐漂亮的?這很容易引起人家吃醋,我看你還是打扮丑一點的好。”
江雨道:“誰會吃醋,關他們什麼事?”
包光光瞄眼:“當然不關他們的事,關我的事,我會吃醋,你站在我旁邊,我這小姐還要怎麼當?”
江雨呵呵輕笑:“原來是你,好吧!我弄丑一點就是,省得影響你的婚姻大事。”
包光光滿意笑道:“這才像話,轎子就快來了,也該化妝啦!”
江雨瞧向江南,說道:“哥,現在唯有這方法較為可行,你覺得如何?”
江南點頭:“只好如此了,只是對兩位少俠甚為失禮。”
包光光噗哧笑道:“沒什麼禮好失,這是我自願的,呵呵!男人當新娘,可算絕活啦!”
大嘴巴笑道:“希望這次能大功告成,讓大大哥對我們另眼相看。”
隨後他們討論細節,江南立即下令辦貨,訂制新娘裝,本是沉悶的三江堡,此時當真有若嫁女兒般熱鬧起來。若不如此,怎能瞞過對方?
包光光和大嘴巴開始上妝,包光光還好,大嘴巴可就慘了,他人高馬大,比常人高出一個腦袋,哪有如此高的新娘?
這問題難倒請來的兩位化妝小姐。
包光光說道:“蹲著走不就成了?”
大嘴巴斥笑:“你想累倒我?蹲著走,能走多久?”
包光光道:“反正當新娘子,走的路也不會很多,你將就些即是。”
大嘴巴哧哧笑道:“蹲著走,屁股會很翹,不怎麼好看。”
包光光道:“裙子弄大件,不就看不出來?”
大嘴巴憋笑:“這更嚴重,裙子大,肚子也大,這很不名譽。”
包光光哧哧笑道:“反正這種事從你以後會漸漸開始流行,有啥好怕?讓他們占盡便宜,一次收兩個。”
大嘴巴苦笑不已,為了掩飾,不得已,也只好如此打扮。
說歸說,兩人也不敢弄得太過誇張,免得讓人起疑。
江西和江雨化裝成貼身丫環,妝化得甚濃,口紅塗得甚寬,看來有些三八。
化妝過後,四人相互指著對方捧腹不已,全然不像原來的自己。
如此四人更加認為不易識破,自能隱瞞身份。
次日午時。
霸英堂花轎前來。
二十名護轎者鞭炮大鳴,鑼鼓震天,一時氣氛為之熱鬧。他們都以為娶不了對方,只須來此逛一趟,即可返回,哪知三江門來真的,他們有些怔愣,只好照禮數辦事。
然而他們發現一位新娘胖得如一座小山,不禁暗自想笑,怎會看上這肥豬?鳳冠加頭、紅綢掩面,他們自看不出大嘴巴面目,也未識破,只好請新娘入轎,差點把轎門給拆了,方將身軀擠進去,大嘴巴直歎新娘不好當。
一切弄妥,霸英堂抬起花轎,告別江南,返往回路。
江西和江雨伴在花轎旁,隨轎嫁了過去。
江南見花轎走遠,趕忙調派人手護在後頭,暗中直往霸英堂行去。
花轎經過各地,引來不少人圍觀,尤其武林人居多,他們認為三江門不可能嫁人,現在卻出乎意料之外,不禁更加好奇,東問西探,總問不出什麼結果。
臘月十五,午時。
花轎已抵霸英堂。
向展天、向展文出門迎接,兩人也料想不到三江門會嫁出江西、江雨,臨時匆匆,也只好打鴨子上架。
迎出新娘,發現大嘴巴十分肥胖,說是江雨,要嫁給向展文,眾人暗自竊笑不已。
向展天終於想出三江門為何願意嫁妹妹,看來可能是江雨變胖了,嫁不出去,所以才隨便答應這門婚事。
他暗自要向展文忍耐,向展文也默然接受,也不必拜什麼天地,直接就接回房。
向展天似乎了解他心境,也不願意鬧笑話,雖把包光光帶往大廳,也只是形式上的拜堂,裡頭只坐著呆愣的父親和幾位司儀,拜完堂也有了交代,已將包光光帶回洞房。
江西和江雨已被請去客房,兩人暗自找尋焦平,卻不見他的蹤跡,不禁有些懊惱,現在只好伺機而動了。
賓客也不多,因為向展天並未認為可以娶得到對方,是以帖子只是形式地發往附近分舵而已。
焦平並不知江西和江雨已知道他在此,是以避向後山困龍池。
不只是他一人,連向音茹也避到此處。
焦平自從發現向音茹姿容美絕天下以後,已然想要占有她,不時有意無意跟她碰頭。
向音茹雖聽銀河說過段平這個人,卻未料想他即是眼前這位焦叔的兒子焦平。然而焦叔無故失蹤,銀河追尋他,至今尚無消息,焦平又突然出現,她已懷有戒心,見著他,也只是客套地打個招呼而已。
焦平並不急,他已從向展天口中得知她跟銀河的關系,暗自冷笑,非得讓向音茹身敗名裂,讓銀河痛不欲生。不過這得等向展天婚事過後,因為他還有一個江西。
對於江西,他認為容易對付多了。
向展文和大嘴巴靜靜坐於並不鋪張的洞房,除了桌上的兩盞紅燭,似乎看不出來有什麼喜氣。
大嘴巴坐久了,感到十分不適,總喜歡扣扣抓抓,因為鳳冠霞帔可不輕,幾天壓在頭頂也夠他受了。
他裝女人的聲音:“你去弄點吃的,我餓得很。”
音調粗而尖,有若老鴇子。
向展文並未查覺,親自出門,為他拿來一盤香酥雞,他也不客氣,掛著紅綢布裡邊,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後,他又擠出女人聲音:“你覺得我性感嗎?”
挺挺胸脯,那棉花塞的胸乳果然十分尖挺。
向展文淡然回答:“一點也不性感。”
“為什麼?”
“粗枝大葉、肥胖臃腫,除了肥肉,還有一手長毛,哪來性感?”
大嘴巴趕忙把手縮回袖子裡頭,干笑:“往好的方面欣賞嘛!”
胸脯又一挺,要他注意那個部位。
向展文淡然說道:“挺而不實、尖而無韻,如兩粒肉丸,哪來性感?”
大嘴巴忍不住又得強忍,吱吱如老鼠般的笑聲已傳出。
“你這人,毛病真不少,挑東挑西,我可是你老婆,有何好嫌的?”
向展文道:“就是我老婆才要挑,別人我才不管呢!”
大嘴巴暗笑幾聲:“你也真是,我不挑你已不錯,你反倒挑起我來?這是天意,你瘦,我胖,吃東西才不會爭,睡床鋪也不擠,這不是天上一雙,地上一對嗎?”
向展文忽然冷冷道:“你裝夠了沒有?”
大嘴巴一愣:“裝什麼?”已然輕笑:“你是說肚子?呃!裝夠了,那只香酥雞很肥,配上我這個肥婆,也算是絕配啦!”
向展文冷冷道:“既然是裝的,還不現出原形。”
“原形?你要我脫衣服?”
“沒錯。”
“你想進一步了解我?”
“沒錯。”
大嘴巴笑罵道:“這麼色,天還沒黑就想亂搞,真是猴急。”
向展文斥道:“誰要你把衣服脫光?把新娘裝脫下,你根本就是男人!”
大嘴巴怔愣,恢復男人聲音道:“你早看穿我了?”
“第一眼就看穿了。”
“難怪你不帶我進去拜堂。”
大嘴巴摘下風冠,扇著涼,暗自輕呼,終於解脫了,以後再叫他扮新娘子,打死他也不干了。
向展文認不得他,冷冷道:“你是誰?”
“張無子,目無余子的意思,隸屬快樂幫,現在歸銀河派所管。”
“你來此有何目的?”
大嘴巴瞄向他,輕笑道:“看你是不會武功,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來此,是准備動焦平的腦袋,他本是殺害三江門掌門的凶手。”
向展文驚道:“會是他殺了江掌門?”
“不錯,他本叫段平,現在變焦平,以後可能變向平,外號‘銀弩凶手’。”
向展文目光直縮:“原來他即是銀弩凶手,這麼說,他來此,也打算算計本門了?!”
大嘴巴道:“他似乎已經算計了,還當上副堂主。”
向展文喃喃念著:“如此說來,他該不是焦叔的兒子……”
“你說呢?”
愈想愈覺得不可能,向展文急道:“你們來了多少人?我們一同除掉他。”
大嘴巴道:“進來四個,其中一個在你大哥房間,另兩個是我的伴娘,她們是江家姐妹,外頭的就搞不清了。”
向展文沉思半晌,說道:“我大哥較為急躁,暫時別告訴他,倒是江家姐妹,不如請她們來此,也好有個商量。”
大嘴巴點頭:“我去請吧!你請不來的。”
向展文道:“你換回男裝,我帶你去,免得出差錯。”
大嘴巴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遂脫下紅袍長褂,把臉上胭脂香粉擦去,恢復本來面目。
向展文要他推著輪椅,往客房行去。
大嘴巴發現這輪椅設計十分別致,有若太師椅裝上兩個輕鐵輪,椅了下另有木箱可放東西,推起來十分輕巧,一點也不覺得手酸。
行過幾落雅軒來到客房,大嘴巴很快接出江西、江雨,馬上返回向展文的房間。
大嘴巴將事情說一遍,兩女為了報仇,也甘心先放下和霸英堂私人的恩怨。
江雨問道:“焦平現在在何處?”
向展文道:“在後山困龍池,不過晚上他會回來。”
江雨道:“他住在何處?”
“青松苑,不過那地方行動不便,因為他有幾名貼身守衛。”
“那……該在何處動手?”
“我大哥的撼天樓較適合,因為那裡離青松苑較遠,又是獨立一棟,動手較為方便。”
江雨道:“就算那裡,又該如何引他去?”
向展文道:“今天是大哥結婚日,要他過去敬杯酒,他該會去。”
大嘴巴呵呵笑道:“便宜包光光了,一女嫁兩夫。”
向展文道:“你們得通知他,免得壞了大事。”
大嘴巴道:“放心,他也知道來此目的,他不會輕舉妄動的,倒是你大哥,你得找機會向他說一聲。”
向展文點頭道:“我自會辦到,只是,我得告訴你們,他武功非常高,似乎並不遜於銀河。”
江雨不信:“我看未必,若他打得過銀大哥,也不會四處逃竄。”
江西道:“還是小心些好,他本是狡猾非常。”
大嘴巴輕笑道:“再怎麼狡猾,總有被刺中屁股的了天,今晚就決定多送他幾支。”
江西仍不放心,自己差點失身於他,想來更是憤怒,對他也忌諱萬分。
四人討論一陣,向展文決定先通知大哥,遂往撼天樓行去。
在撼天樓,豪華寢室裡,一片喜氣,紅燭輕燃,四處披掛紅絲帳,貼滿雙喜字。當真和迎娶新娘的洞房無異。
向展天雖不敢抱太大希望,但總有萬一,所以他也有准備,現在果然發生“萬一”之事,他甚高興自己有所判斷,否則豈不掃興?
包光光坐在床緣,一副正經八百,他的身材可比一般女子好得多,年紀不大,裝起女人聲音,嗲嗲甜甜,甚是入耳,早將向展天給迷昏了頭,甚至於他化了粉妝,乍看之下,竟也姿色出眾,迷人已極,在紅綢布乍掀乍掩下,倒把向展天一顆心逗得怦怦亂跳,神魂顛倒了。
向展天欲掀起包光光的紅簾,以親芳澤。
包光光嚶嚀一聲,閃了開去,嗲聲道:“向公子,你我不熟,我怕……”
向展天輕聲笑道:“不熟,親過了,不就熟了。”
“不行,這樣表示你不誠意。”
“怎麼會呢?以前見你一眼,就對你刻骨銘心,我一當上堂主,立刻把你娶過門,怎會沒誠意?”
包光光嬌哼道:“我說沒誠意就沒誠意,你不照我的方法做,就是沒誠意。”
“好好好,你要我如何做,我就如何做,一定讓你相信,我是真心真意。”
包光光暗自好笑,嗲聲道:“我不怪你上次侵入三江堡,不過我爹已死,家中人丁不多,我可不願嫁個薄情郎,你未到三江堡提親,一下子就下紅帖,難免弱了三江門的威風。”
向展天歉聲急道:“那是我的錯,現在向你賠不是。”
“我不在乎你道歉……我在乎你……”包光光笑得甚是曖昧而騷媚。
向展天心頭蕩瀾不已,急道:“你在乎什麼?”
“我在乎……你向我提親……”
“哦!原來如此,那我即刻向你提親。”
向展天滿臉喜悅下跪,當真要求婚。
包光光哧哧含情笑著:“別急,三江堡對提親早有規矩,那樣才能顯出他的誠心,將來是否靠得住。”
“什麼規矩,你快說……”
“第一,要忠心耿耿。”
“我最忠心了。”
“誰知道?不過我知道世上對人最忠心的是狗兒。”
“我比狗兒更忠心。”
“真的?那我要你扮狗兒載我在地上轉一圈。”
“這……”向展天面有難色。
包光光立時泣聲:“我就知道你說得全是哄我的話,沒有人會對我忠心的。”
向展天沒想到自己說的過火,反而不能收尾,但想想都已快變成夫妻,且又無外人,最重要,他已為佳人著迷,當下猛點頭。
“好,我就當一次狗兒,表示對你忠心。”
“真的?”
向展天四肢落地,要包光光坐往背上。
“相公,你真好,我愛你……”
包光光嗲聲地跨往向展天背面,右手做成嘴唇狀,弄點口水,在他右頰印了一下,香香、冰冰、涼涼的,印得向展天心花怒放,四肢爬得甚是快速。
包光光暗自笑罵:“賤骨頭,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他含情道:“狗兒是要叫的。”自己先輕柔地汪汪叫起來。
有他的狗叫聲,向展天自也跟著叫,包光光不甘示弱,更故意叫大聲些,該是土狗叫聲,向展天也想壓過包光光,吼吼地已變狼狗聲。
如此愈叫愈大聲,在樓閣外頭的一些守衛,不明就裡,裡邊怎會變得狗追狗的叫聲,直歎這新娘好厲害。
爬了一大圈,包光光方自起身,含笑道:“相公你真是誠心,自然對我也是忠心耿耿了,接下來該是耐心。”他笑得更真誠:“該是愛護我、保護我,不讓我受欺負了。”
“那要如何表現?”
“很簡單,讓我打三個巴掌,你不生氣,就過關了,其實,我也捨不得打你呀!”
包光光那聲音聽起來就是讓人覺得捨不得,
向展天當下也一口答應:“你打吧!多大勁道都沒關系。”
把臉伸過去,他仍覺得佳人會打的小勁道。
“相公你真好……”
包光光嗲聲笑了幾聲,一只手卻伸入紅簾內擦那笑得憋不了的眼淚。
“叭!”地一聲,輕輕脆脆,一點都不疼不癢。
向展天甜蜜在心中,含笑道:“再用力些,如此豈能試出我的忍耐性?”
“真的?可是我捨不得。”
“叭”然一響,力道大些,卻仍搔不了向展天,好似打情罵俏,讓他心頭甜蜜蜜。
“再用力些,你太小力了,不然我自己打。”
向展天伸手就想捆得更猛,以討好佳人。
包光光急忙道:“不行吶!還是我來摑好了,免得壞了規矩,你說用力,我就用力,免得你不滿意。”
心中暗自竊笑,非打得他五指留痕不可,掌勁猝然飛出,“叭”地暴響,摑得向展天頭昏腦脹,撞往牆頭,差點摔倒,五指印鮮紅掛在臉上。
他正想發怒,這未免太過分了。
包光光急忙切叫道:“打疼你了,我好心疼,對不起,我好捨不得!”
身軀靠往向展天,兩顆棉花球抵得向展天想人非非,早已忘了臉頰疼熱。
“對不起,打得你疼了,我好不甘……”
包光光焦切關懷地伸手摸向他臉頰,他手指早已沾向嘴唇胭脂,現在照著紅痕摸去,掌印更是清楚鮮紅,笑得他快抽了腸。
向展天被佳人一靠,什麼脾氣也沒了,而且嘴巴也不再特別疼痛,含笑道:“能為你表現耐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太感動了,接下來是要熱情如火……”
包光光走回八仙桌,准備運用蠟燭,燒他一個滿身是火,連嘴巴也塞一支吧!
向展天仍執迷不悟,色迷迷地跟過去。
忽然——
向展文已趕至,輕輕敲門:“大哥快開門,有急事!”
向展天乍驚:“二弟怎會來此?”心想一定出了問題,可是佳人在前,如何是好?
包光光含笑道:“你去吧!待會兒再說,”
向展天甜蜜一笑,想親包光光,卻被他躲開,只好作罷,挑情笑道:“我再來,到時你別再拒絕了喔!”
包光光嚶嚀作態,瞧得向展天欲火大熾,弟弟又再叫門,他只好說聲:“去去就來。”掩門而出,心想先把弟弟打發再說。
一開門向展天冷冷道:“有何事?”
向展文道:“進去再說。”
“進去?!今兒可是我結婚的好日子吶!”
“說幾句就走,不礙事。”
向展天這才讓他進來。
“什麼事你快說,”
“大哥,我們准備今晚向焦平動手。”
“什麼?!你敢動他?”
“嗯!有人幫忙。”
向展天冷冷道:“有人幫忙也不行,今天是我洞房花燭夜,任何事都得過了今晚再說。”
“你還過花燭夜?你還沒發現那新娘是男的?”
“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新娘子是快樂營包光光所裝扮的,你們根本結不了夫妻。”
“你說什麼?”
向展天眼睛睜得圓凸,實在不敢相信如此漂亮的姑娘,會是男人所扮?他根本不信,卻又抖顫身軀,怒容滿臉,急往二樓奔去。
向展文想叫住他,卻已無效,眼看要是鬧開,整個計劃都完了,可是樓梯他又上不去,只好呆在那裡光著急。
洞房中的包光光早聞得消息,脫下鳳冠已想開溜,一腳跨向窗口。
向展天怒喝聲傳來:“你找死!”舉掌就劈。
包光光忍不住哈哈謔笑道:“狗兒乖,待會兒給你骨頭啃!”
他懶得和向展天打斗,兩人在屋內追得四處亂竄。
忽然一聲:“住手!”喝住兩人。
向展文已捨去輪椅,以手代腳爬上來,他冷冷道:“大事先辦,私人恩怨以後再算!”
向展天怒吼道:“還有什麼大事?這家伙冒充江西,還百般捉弄我,我非殺了他不可!”
包光光笑得哈腰;“誰捉弄你?是你真情流露,向我求婚的。”
“你找死!”向展天又想撲上。
向展文喝道:“哥哥你昏了頭是不是?你還想不想當掌門人?”
這話把向展天給喝住。
向展文心知他已聽進耳,說道:“他們化裝前來,就是要除掉焦平,他根本不是焦叔的兒子,是銀弩凶手!”
向展天已冷靜下來,轉向弟弟:“此事當真?”
“他即是殺害三江門掌門的段平,那天你沒瞧清他?”
被他一提及,向展天已有了印象,回憶起來,已恍然道:“原來是他,我想起來了。”
向展文道:“想起來即該知道怎麼做了?”
向展天瞪向包光光,怒道:“可是這小子太可惡了,我饒他不得!”
包光光訕笑道:“莫說你饒不了我,我還有一大筆賬要找你算呢!”
向展天冷笑道:“如此最好,辦完此事,有膽別走!”
“你放心,沒有玩完‘熱情如火’這招,我是不會走的。”
想及方才所玩游戲,包光光笑得甚是捉狹。
向展天窘困中怒火更熾:“你給的,我會加倍收回,到時你會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痛不欲生!”
包光光輕笑道:“歡迎歡迎,你可以玩盡任何花樣,我卻只要那招‘熱情如火’,即已很滿足了。”
向展天冷哼,未再理他,轉向弟弟,說道:“二弟的計劃是如何?”
向展文道:“借你的樓閣捕殺他。”
向展天道:“我樓閣置有秘密鐵窗,該能困住他,可是他不一定會來。”
“你可以以新婚為由,請他來此喝一杯,不就把他引來了?”
向展天嗔怒:“你要我和他,還得扮新郎新娘?”
向展文道:“事實上今天確實是這種日子,不如此做,很容易讓人起疑心。”
向展天冷哼道:“我不干!”
包光光裝模作樣歎息道:“你方才還說對我忠如小狗,怎麼會這麼快就變心了?我心好疼。”
向展天斥道:“再說我當場殺了你!”
包光光畏縮道:“不說不說,為了‘熱情如火’那關考驗,我只好忍氣吞聲了。”
向展天嗔道:“你很快即會熱情如火,我要把你燉了!”
向展文怕兩人又吵個沒完,截口說道:“大哥你忍耐些,江家姐妹也來了,你若有心,就得把此事辦妥。”
聞及江西已來,向展天眼睛一亮:“她在哪裡?”
“在暗處,晚上自會出現。”向展文深怕他壞事,未敢說出江家姐妹在他那裡。
向展天猛一咬牙:“好,看在她的份上,一切過了今夜再說。”
被包光光挑逗結果,向展天當真喜歡上江西,或許也該是他對女性開始有了欲望了,一時間才會如此沉迷。
包光光歎息道:“男人真狠心,新娘剛娶上門,紅簾都還沒掀,就已移情別戀,我已心灰意懶了。”
向展天冷笑道:“你也是男人,也如是狠心!”
包光光忽而噗哧笑道:“當然夠狠啦!一掌打得你五只手指印還掛在臉上,這不夠狠,算什麼?”
向展天嗔怒:“過了今夜,我要你加倍奉還!”
“那過了今夜再說吧!”包光光聳聳肩,得意非常。
向展文說道:“大哥你和他暫時仍得維持新婚關系,晚上再請焦平過來,最好是初更,他較不易起疑。”
向展天點頭:“我走吧!我自會處理。”
向展文特別告誡別再和包光光吵架,免得事跡敗露,向展天答應,抱他下樓,他已自行滑動輪椅走開。
向展天想及包光光方才舉動,又窘又恨,本想痛揍他一頓,此時卻得忍氣吞聲,實是不甘心。但想及若獲得江西芳心,那消魂蝕骨的纏綿,又何嘗是任何東西所能比擬的,他只好忍了這口氣。
他走回房間,包光光雖有訕嘲舉止,但為了正事,也不敢太過分,免得出差錯。眼看向展天不理,獨自坐在另一頭的太師椅上,自己覺得沒趣,心想還是好好對付焦平,要是他敢來,非給他好看。
想妥對付方法,折騰幾天,他也累了,倒下床即已呼呼入睡,把向展天當成看門狗,實是悠哉。
焦平並不知此事,他一心一意只放在向音茹身上。
見著向音茹坐在困龍洞前小廣場的石椅上,無聊地拿起樹枝,撥動地面枯黃松針,把松針撥成一堆,又一支支撥開,細細地數。
焦平欣賞她那專注神情,甚想走過去將她抱起,一親芳澤,不過他仍忍了下來,悠然走前:“小妹,你在做什麼?”
向音茹並未抬頭,冷冷道:“你不會看嗎?”
“我是說,你是否在數東西?”
“見著了還不明白嗎?”
焦平淡笑:“我是明白,可是你已數了十幾遍,不累?”
“數目不對,當然還要再數。”
“為何不對?我幫你數如何?”
焦平蹲下,聞及一陣蘭花體香,讓他想入非非,他想伸手抓住向音茹右手,明的是想接過枯枝,暗則想偷摸她玉手。
豈知他方蹲下,向音茹已站起,丟下枯枝:“你數吧!我累了不想玩。”已走開。
焦平碰了軟釘子,暗自罵道:“賤女人,有一天你會脫光跪下來求我,我也未必會理你!”
人已走開,他只好隨便撥幾下,已起身走向靠松林的向音茹,輕風吹掠她淡白帶有淡紅彩雲的軟羅輕綢便裝,將她曲線勾得凹凸分明,甚是誘人,焦平不禁暗自吞了一口口水,目露邪光,連閃幾下,方自斂去。
他走近,說道:“一共三百二十五支,可對?”
向音茹冷冷道:“我都數錯了,怎知真正數目?”
焦平連碰釘子,輕輕一歎道:“我知道你心煩,特地前來陪你,沒想到仍解不去你心頭的苦悶。”
向音茹道:“我沒苦悶,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
“你是為了你哥哥想把你嫁給三江門而煩惱?其實你不必擔心,我是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這問題,我根本不在乎。”
“不然你怎會躲到這裡?你是不願見到江家的人而困窘,其實我也奇怪,江南為何會把兩位妹妹嫁到這裡,這並非他的為人,其中必有問題……”
向音茹已顯得煩悶:“焦阿哥,這些事我都不懂,我也不是躲他們,我說過只想靜一靜,現在靜完了,我要回去了,你有問題,可以去問我哥哥,他可能會給你答案。”
說完,她已往回路走去,不再理會焦平。
焦平目光冷縮,自語道:“讓你曳不了幾天,看我如何擺布你!”
暗自啐罵幾句,看看天色,已近黃昏,他想向音茹既然如此難纏,還有一位江西,今夜洞房花燭夜,該是他跟江西,至於向展天,他自信輕而易舉可以放倒他。
想及即將和江西纏綿,淫心已大動,浪笑不已,准備回去洗澡,晚上好好享受一番。
他也取道返往莊院。
是夜。
初更未至。
向展天是新郎倌,總不能老是躲在樓閣,也要出來招呼客人,反正計劃定在初更,到時再邀焦平便是。
另外,他也想藉此四處探尋江西芳蹤,也好再次窺見佳人,把她看得更仔細些。
然而焦平卻趁他招待客人之際,暗中潛入撼天樓,大大方方走往寢房。
包光光早已睡醒,正無聊地四處游蕩,東窗西窗亂瞧一陣,忽聞得腳步聲,並非向展天大步叭啦地走來,而是漫步自在的聲音,自不是小偷了。
他驚覺有異,趕忙回床,戴上鳳冠霞帔,手中暗藏銀弩,准備來那麼一下子,忽而覺得坐著引不得他靠近,只好靠在床上假眠,動作方做完,焦平果然掩門進來,從紅簾縫隙中,包光光已瞧及是焦平,一陣興奮湧上心頭,銀弩抓得更緊。
焦平瞧及新娘在床,暗自邪笑,聲音裝得關切:“小西,你還記得我嗎?”
包光光知道他說的是江西,也不回答,裝著沉睡。
焦平輕呼兩聲,不見包光光反應,心想大概已睡著,倒不如先點他昏麻穴再說,如此可以省不少事。
立時走向前,嘴角暗露邪笑。
他方伸手觸及包光光衣衫,包光光已驚醒,驚叫:“你是誰……”
“是我……”
焦平伸手想掩遮包光光嘴巴,免得他驚叫太大聲而引來他人。
他要掩嘴,身軀微曲,包光光等的就是這一刻,嚶嚀叫聲方起,右手似要抱向他,焦平心中一樂,豈知包光光手中銀弩猛然翻出,朝他屁股扎去。
焦平感到他肌肉快速抽動,心覺有異,一聲“不好!”趕忙想閃,然而包光光志在必得,銀弩猛扎,直落肉中,焦平驚叫。
包光光哈哈大笑起來,一掌將他擊退,鳳冠霞帔全摘下來,指著焦平謔笑。
“如何?這支夠味吧?”
焦平猝見是包光光,驚愕:“是你?找死!”
兩掌如山崩,緊劈過去。
包光光正謔笑,他想迎招封掌,豈知方一接觸,即已發現他掌勁強猛,心知要糟,但只一閃念,那掌勁劈得他倒撞內床,壓垮床鋪。
焦平不敢再上前,經驗告訴他,這是陷阱,連臀部銀弩也沒時間拔出,立即往窗口竄了出去。
忽而窗口打出數把銀弩,他揮手擊落,又想再沖,大嘴巴撞窗入內,將他攔下,訕笑道:“看你往哪裡逃!”
焦平厲笑:“是你找死!”
五指抓出,指甲如利勾,想抓碎大嘴巴的天靈蓋,大嘴巴對他的毒爪早有准備,抓來鐵片,猛然擋去。
焦平抓之不著,改爪為掌,打向鐵片,叭然一響,鐵片有若重錘,打得大嘴巴眼睛直冒金星。
忽又有聲音——
“還我爹命來……”
江家姐妹掠窗而入,短鞭利劍猛砍而至。
焦平閃退,見及江西,仍有一分淫喜:“小西你還認得我嗎?”
江西驀見焦平,仍感困窘,畢竟昔日那段情懷,乃是她的初戀,永難磨滅,然而這份情很快被仇恨沖淡。
她嗔喝:“你這淫賊,還我爹命來!”
“我可沒殺你爹。”
“你還狡辯!”
焦平仍想說話,從爛床爬起來的包光光喝道:“殺了你,就知道是真是假!”
他往前撲,手抓大棉被往焦平蓋去。
焦平冷哼,掌勁吐出,將他逼回,包光光絆倒木椅,跌落地面,棉被已罩住自己,他掙扎。
焦平見狀冷笑:“你死定了!”欺身上前,想暗中發銀弩,卻又不願暴露身份,右手如鉤,猛戳下去。
包光光只是裝模作樣,目的就是要引他前來,但覺他掌勁逼至,棉被猝然爆出火花,轟然一響,整條都引燃,熱火沖燒焦平衣衫、發梢,他大急,想劈掌掠退。
包光光更行快速,兩掌打向棉被裡,讓他碎散,火球為之滿天飛。
焦平封得了大的,禁不了小的,一時弄得他狼狽不堪。
包光光得意直笑:“這招可比火燒人面蜘蛛來得過癮!”
原來他已將火折子大把插在棉被,只一扇,全部引燃,正學自銀河捕捉人面蜘蛛絕技。
焦平方自慌亂,江雨斷虹金劍刺得他左肩三寸深,江西短鞭,抽中他背脊,衣裂肉碎,血痕乍現。
焦平大怒,吼聲乍起,殺機更熾:“大爺宰了你們!”
兩道狂流隨掌而出,絞得桌碎椅爛,吞湧眾人,漩流過處,四人宛若掉入海嘯深淵中,被帶旋飛出,撞往牆頭,個個灰頭土臉。
焦平這才哈哈大笑道:“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
一掌打出,又將四人掃得亂撞。
他笑得更狂,猝有一道人影射來,罩往焦平,功力頗強招式類似銀河絕招“流光幻影”。
焦平猝見此招,以為是銀河,趕忙閃向屋角,先退一步靜觀再說。
豈知那劍光並非銀河,而是向展天,他輾轉從銀河身上拚湊得來,雖不見真威力,但氣勢還算嚇人,一時也將焦平瞞過。
眼看焦平退後,他喝道:“快退!”
身形倒掠,竟然抱向江西,退窗而出,無非想對江西獻點恩情。
包光光眼看制不住焦平,只好先逃再說,抓起江雨,和大嘴巴也想奪窗逃去。
焦平大喝:“沒那麼容易!”
他也追往三人。
就在三人掠出窗口的一剎那,窗頂突然落下腕大鐵柵,將窗口封住。
焦平大急,猛擊掌勁,卻無法劈斷鐵桿。
向展天抱住江西,一股沁人心肺玫瑰香氣透來,已讓他癡醉,更想一親芳澤。
江西猝然發現在他懷中,一巴掌摑過去:“你想干什麼?”趕忙掙開。
向展天被打醒,卻不怎麼憤怒,反而有些甜蜜,就如包光光柔蜜蜜摑的前兩掌,已然感覺不出痛楚。
他含笑:“是救你啊……”
江西嗔斥:“誰要你救?”
趕忙掠開,奔往包光光三人。
包光光見焦平被困,又想火攻,笑道:“快,快用火攻,活活把他燒死!”
扯下上衣點燃火花往裡頭丟,很快被焦平弄熄。
包光光急叫:“快拿棉被!快!”
急叫中,四處亂轉,正巧瞧及輕煙水榭有燈火,他立即掠了過去,方近水榭,撞門即入,猛叫著棉被在哪裡。
忽然向音茹持劍攔來,她斥道:“你是誰?”
包光光乍見她,背影甚熟,忽而想起,在金礦守衛時,見她跟銀河甚是親暱,沒想到她會如此漂亮,不禁看呆了。
向音茹冷斥:“看什麼?再看就挖掉你眼珠!”
包光光這才驚醒,急笑道:“合格、及格、通過,有資格當大大哥女友。”
向音茹斥道:“你鬼叫什麼?再不出去,我就殺了你!”
包光光才又想及任務甚急,急道:“大嫂子,快拿棉被出來,我有用。”
聞及“大嫂”二字,向音茹嗔怒:“你敢占我便宜!”一劍刺出,逼退包光光。
包光光急道:“是你占了便宜,還沒嫁給我大大哥,我就開口叫你嫂子,我大大哥就是銀河,快拿棉被來。”
“銀河?”向音茹忽然也聽出那喚她的捉弄聲,不禁臉紅:“你會是銀河的兄弟?被罰站衛兵的那個?”
“是啊!快拿棉被來!”
“棉被?你要棉被做啥?”
“燒死焦平。”
“你為何要燒他?”
“他是銀弩凶手,大大哥跟他仇深似海。”
向音茹光聽及他和銀河有仇,就已火冒三丈了,冷笑道:“他果然心術不正,我去搬,你也來!”
兩人往閨房奔去,也顧不得心愛的棉被,全搬出來,還帶了火燭,掠往撼天樓。
他倆雖有耽擱,卻只是一剎那,棉被搬來,焦平仍不停破窗,眼看石壁已快撐不了他掌力而裂開。
包光光急忙引燃棉被,並撕碎,猛往裡頭丟,喝道:“快!四面八方丟去!”
大嘴巴、江雨、江西、甚至向音茹都抓起碎棉火團,往四面窗口丟去。
向展天見狀大喝:“死小鬼!你們想把我的撼天樓燒了不成?”
包光光訕謔道:“當然是。要是被他逃出來,燒的恐怕是你的屁股了。”
向展天怒道:“我不准你燒!”
包光光訕嘲:“行啊!你去救火啊!”
眼看撼天樓火勢漸大,焦平無法撲滅,狂吼不已。
向展天怒不可遏:“我殺了你!”
他想舉掌劈去,向展文卻攔過來:“哥,他說的沒錯,撼天樓燒了,可以再蓋,今晚若讓焦平逃脫,咱恐怕性命不保。”
向展天冷斥:“就算如此,也由不得這小子下令!”
包光光攤手謔笑:“我沒下令,只是情急亂吼而已,請別放在心上。”
向展天仍想斥言,忽然焦平已快被火舌吞噬,他趕忙尖嘯,聲音刺耳生疼。
向展文急道:“不妙,他還有十名殺手……”
話聲未落,果然見得十道綠光快速掠至,五名欺向人群,五名撲往樓閣。
那綠衣人,手持綠色長刀,一人一個,分別對上包光光、大嘴巴、江西、江雨和向音茹,出刀之猛,讓五人頓感壓力。
向展天見狀,趕忙掠往江西,以二敵一,方挽回劣勢。
江雨則藉著寶劍優勢,趁那人未察之際,切斷他長刀,並砍落他一條左臂,鮮血直流,他卻一無所覺,手持斷刀仍然猛拚,竟然還能把江雨逼得手忙腳亂。
大嘴巴和包光光則早已受焦平掌傷,功力打了折扣,纏斗起來,討不了多大好處,雙方勢均力敵,互有往來。
向音茹則靠著一路家傳霸天劍法,略占上風。
火勢不斷燃燒,即將把焦平吞噬,他不停狂吼、掙扎,卻苦無出路。
忽然兩名綠衣人合力撞往鐵窗,以血肉之軀撞向燒紅的鐵柵,叭然一響,兩人撞開鐵窗,卻掉往火堆,連哼都沒哼,即被火苗給吞噬。
焦平突見退路,喜不自勝,趕忙暴躥飛出,整個人如火團,掉入樓旁水池,發出嗤嗤聲音,小命總算撿回來了。
包光光見狀,大喝不妙,鋌而走險,讓出左側,引來綠刀切下,劃中左肩背,兩支銀弩已打中那人右肋及頸部。總以為平常的人頸部中弩,早就該斃命了,他也就斜往水池的方向掠去。
豈知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綠刀反戳,硬將包光光左腿戳了一刀,痛得包光光悶哼,短刀猛砍他右手腕,切下腕掌,他仍以左掌撲來。
包光光被按在地上,不得已揮刀砍向他腦袋,才結束他的性命。
包光光噓口氣,正想推開屍體,反撲水池,已然有一把利刀抵住他胸口,原是先前撲往樓閣的綠衣人,現在已加入戰場,很快由劣轉勝,將眾人逼得手忙腳亂。
此時焦平從池中暴起,厲吼咆哮,沖入人群,雙掌盡吐,他自偷服大還丹之後,功力大增,一掌劈來,早將人群打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除了江雨把對手砍下手臂之外,剩下六名綠衣人,全往眾人掠去,長刀一架,已然控制全局。
向展文見狀,大喝:“快來人,殺了他們!”
先前圍觀的霸英堂手下,此時全湧上來,准備殺敵救人。
焦平登時大吼:“住手!誰敢動手,我先要了他們的命!”
眾人投鼠忌器,進退兩難。
向展天為保住性命,冷喝:“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上來!”
護衛求之不得,因為少堂主都抵擋不了,他們有何用處?皆各自退開十余丈。
焦平冷笑:“給你們臉,你們不要?統統帶回青松苑!”
一聲令下,六名綠衣人紛紛截向六人,連同向展文也一同帶走。
焦平哈哈大笑:“今晚不但要享福,而且要享齊人之福!”
雖然他被火燒得衣衫盡碎,頭發發焦,他仍只受皮肉之傷而已,只稍加塗抹藥物,已無大礙。
倒是包光光的那一支銀弩,刺得他十分疼痛,拔出來更疼痛,他因而恨死了包光光,回去得好好地修理他。
焦平腳步一拐拐地走往青松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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