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戒見他排山倒海的狂勁到來,而自己內力無法凝聚,心中大叫道:「我完了!」
只見朱承戒雙眼一閉,躺在地上等死。等了好久卻未覺掌勁拍下,巳臉上濕粘粘的,忙睜眼一瞧。
只見黃飛豹雙掌離自己頭部僅有半尺之距,卻停而不動,而黃飛豹卻彎著腰,兩眼翻白地定位。
朱承戒細看之下,才發現黃飛豹咽喉多出一支烏黑的細針。鮮血順著尖針尾滴下,滴在自己腦上。
朱承戒吁口氣之際,黃飛豹背後突傳出嬌聲來,隨後一蓬血雨噴得他滿臉的。
只見一條瘦長的身軀。從黃飛豹背後滾下來,正是小師妹寒雨霜。
朱承戒暗道:「是師妹救了我!」
原來正在朱承戒危急之際,昏迷在旁的寒雨霜醒來,便奮不顧身雙手握著五寸長針飛身往黃飛豹剌去。
黃飛豹發覺身後勁風來到,冷哼一聲,雙掌不變,右腿一抬往後一踹。
只聽「嗯」了一聲。
寒雨霜被踢中腹部本應倒飛摔出,但她卻抓住黃飛豹的後腿跟,借力一翻,翻到黃飛豹背後,雙手五寸長細針往他背後一刺,便昏了過去,趴在黃飛豹的背後。
黃飛豹如木頭人般蹬著一雙大眼死去,直等寒雨霜滾下來,才整個身子壓在朱承戒身上。
朱承戒拉著寒雨霜的手,叫了一聲師妹後,便也昏了過去。
「萬歲!黃山三叟死了兩個了,大家拚啊!」蘇光光全身染血地大叫著。
這聲大喊無疑振奮了衰尾仔二人,卻帶給這些殺手無比驚駭,忙偷跟往朱承戒那邊望去。
這一看不禁使他們魂飛膽破,一時忘了移轉方位。
如此一來,三人兵器全碰在一起,人也相互撩撞自亂陣腳,孫麗麗與衰尾仔便利用這空隙,一劍傷了兩人衝出陣外往朱承戒那邊奔去。
此時與半禿頭陀打得飛沙走石,勁風四射的黃飛虎,料不到這名不見經傳的頭陀內功如此渾厚更勝自己一等,再打下去自己可要出醜了,今一見自己兄弟已死,大勢已去;便虛晃一招逼退頭陀,雙腳一跳,逃之夭夭,這還是半禿頭陀不願開殺戒退到一旁讓他溜的,不然……
「喂!你們頭頭死了兩個。一個又溜了,你們還打什麼勁!精力過剩是不是!」蘇光光利用他們膽寒之際,從陣式中鑽了出來在一旁大叫。
那三名殺手,見自己頭子不夠意思,要溜也不通知一聲,便鑽入林中丟下他們,其中一名使棍殺手大喝一聲:「退!」
剎時五名殺手連兵器都不要了,跟在黃飛虎屁股後衝了過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I」半禿頭陀呼道。
「佛你個頭啦!這下跑路族又要花醫藥費、服裝費了。」
蘇光光乾脆躺在地上喘息著道。
此時衰尾仔好似「死狗撞拚碰」一般衝了過來,大叫道:「你還有時間休息說納涼話,快教人啊!」
「哎唷!我的屁股啊!死衰尾不要拖啊。」
只見衰尾仔情急之下抓住蘇光光的後領便拖著走。
蘇光光叫也沒用,等破拖到朱承戒身旁時,褲子已破了個大洞,口中卻笑道:「他們兩個是不是有病,怎麼抱在一起難分難捨的。」
孫麗麗氣急敗壞地蹋了他一腳,道:「人命關天,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快看看寒姑娘是否有救……」
蘇光光笑道:「別看到血就大驚小怪好不好,咱們每次受傷流血都成家常便飯了,有我豬哥神醫在,定可藥到病除,安啦!」
當蘇光光觸及寒雨霜似有似無的脈象,整個笑臉再也笑不出來了,隨之眉頭全皺在一起。
衰尾仔頭回看到蘇光光如此臉色,忙道:「小豬哥,她還有救嗎?」
此時蘇光光顧不及男女之嫌,將寒雨霜身體觸摸一陣後,從懷中掏出金針,扎入金針才搖頭道:「她的左右肋骨斷了三根算是小事,最要命的是她硬接一掌,雙臂被寒毒侵入,已滲入內臟之中,且腹部充血可能脾臟破裂,腸子破裂,實在難醫!」
衰尾仔忙道:「能醫嗎?」
蘇光光歎道:「除非開刀將她腸子破裂處剪掉接上,再將脾臟移好縫合。」
孫麗麗聞言忙道:「那你就快點動手啊!」
蘇光光搖頭苦笑道:「難的就在此,她中了毒掌血中帶毒,我這一刀劃下,她可就沒救了。」
孫麗麗忙道:「那怎麼辦?」
蘇光光將一顆紅通通藥丸塞入寒雨霜口中,才道:「現今我用金針扎入,護住她心脈不讓劇毒攻心,加上藥丸,我們每天輸給她一些氣力,努力尋找解藥為她解毒後,我才能動刀。」
「如果找不到解藥呢?」衰尾仔驚道。
「那她最多只能活七天。」蘇光光道……
此時衰尾仔移開黃飛豹的屍體後,又驚慌叫道:「小豬哥快來,殺千刀口中流出黑血!」
蘇光光聞言一驚,忙衝了過去,為朱承戒把脈後,雙手一用力撕開朱承戒的胸衣。
但見朱承戒白淨肥大的胸前心口周圍處,有五指般大的小黑點,心口上還有一個拳頭般大的黑片。
「哇!殺千刀傷得比寒姑娘更重,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蘇光光口中叫著,忙出手拍點了他胸前大穴,扳開他牙關,將一紅一白藥丸塞入他口中。
蘇光光又道:「我只好以毒攻毒,暫時壓住他體中劇毒蔓延,三天內咱們一定要找到解藥。」
此言提醒了衰尾仔,只見他在黃飛豹屍身上亂摸一通,結果只摸出他身上一疊銀票,別無他物,隨之衰尾仔又到被開腦剖腹的黃飛龍旁,在血衣中翻來覆去。
衰尾仔大叫道:「解藥不在他們身上。」
孫麗麗忙奔了過去,拉起衰尾仔道:「走!咱們去追黃飛虎,解藥一定在他身上!」
此時半禿頭陀身形一躍往林中飛去,口中說道:「你們照顧受傷之人,洒家去追!」
當蘇光光他們三人包紮皮外之傷後,半禿頭陀已轉回。
孫麗麗忙問道:「追到人沒?」
半禿頭陀呼佛號道:「追是追到了,只是……」
「解藥呢?」衰尾仔追問道。
半禿頭陀歎道:「黃山三叟老二黃飛虎及五名殺手全死在林中,洒家趕到時只見他們心口各中一劍斃命,酒家搜遍黃施主卻一無所獲。」
蘇光光歎聲道:「看來解藥被人搶走了。」
孫麗麗道:「冷血門這次是有備而來,不惜代價傷我們一個算一個,不留活路。」
衰尾仔忙道:「老大!你一向不是很有辦法,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們兩人。」
蘇光光激動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是入啊!你也不想想,凡練陰毒掌之人會公開他們毒掌如何練的嗎?再說,江湖中毒掌不下千百種。毒性不一,我只要用錯一味藥方,他兩人可就沒救,你們說我敢冒這個險嗎?」
衰尾仔激動地道:「難道殺千刀他兩就如此等死?」
蘇光光怒道:「你有辦法不會請關聖帝君下凡來救人。」
衰尾仔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了!不要吵了,吵就能解決嗎!」孫麗麗往他兩中央一站叫道。
此時半禿頭陀道:「相信各位施主聽過天下三寶吧!」
孫麗麗忙道:「半禿師父是指金龍雙匕、青龍寶刀、鐵蓮花。」
半禿頭陀點頭之際,蘇光光道:「天下三寶只是神話怪論,不足採信。」
半禿頭陀忙道:「今青龍寶刀出世在朱施主手中,難道是假的?」
原來青龍寶刀有段神話,說當時那位鑄刀的無名老人,抓青龍時而青龍被逼得無處藏身,而化做一塊精鐵,卻被那老人發覺而把它丟人三昧真火的煉爐中鑄成寶刀,贈給項羽,因此青龍寶刀在出鞘時,在青光暴漲似有似無地會發現青龍翻騰於青光中,據傳說青龍本性殘酷霸道,故持刀之人如內力與意志力不堅,便會失去理性,讓握刀之人亂殺無辜。
能與青龍寶刀對抗的便是金龍雙匕,據說金龍雙匕是五爪金龍頭上的兩隻龍角,長一尺二,不僅能切金斷玉,亦能解百毒,乃天下第一寶。
至於鐵蓮花,他的解毒功能比金龍雙匕更有用,能解天下萬毒,傳說是木蓮救母時,在地上滴落的淚水所長成。
衰尾仔道:「金龍雙匕與鐵蓮花誰都聽過,卻沒人見過,你說了還不是等於白說。」
半禿頭陀笑著,自言自語喃道:「看來小師弟可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早就料到他們有此大劫,要洒家帶他前來。」
「半禿的,你口中雜雜念,是不是有病,還是吃錯了藥?」
蘇光光叫道。
半禿頭陀忙笑道:「各位施主勿急躁。殺施主與寒施主不是短命之人,如遇貴人必可無恙,且福緣雙至。」
「你說的貴人是誰?」蘇光光問道。
半禿頭陀忙道:「此人乃洒家的小師弟。」
「他有鐵蓮花?」孫麗麗道。
半禿頭陀道:「也許吧!洒家也不清楚。」
衰尾仔忙道:「真的?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浯。」半禿頭陀口呼佛號的道。
蘇光光歎道:「你師弟在少林寺,離此少說也有六七百里路,單一趟少林寺日夜兼程趕路至少需三天時光,而他倆身體狀況。可承受不住路途顛簸。」
半禿頭陀笑道:』洒家小師弟不敢勞動各位施主大駕,早巳林中相候。」
蘇光光眼珠一轉,哼聲道:「看來你們已是有備而來,說不定黃山三叟是你們設計的。」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出家人只能普度眾生,不能傷人,要不然酒家也不會放過黃飛虎,今日所發生之事,。原是洒家師弟用紫微斗數算出來的。」
蘇光光半信半疑,但對千年相傳的紫微斗數的算法,也很信服。
蘇光光歎道:「在這要命時刻,你可要舊事重提了。」
半禿頭陀笑道:「命中注定吧!你們不得不答應洒家師弟的要求丁。」
蘇光光歎道:「都上了賊船了,我們還有選擇餘地嗎?
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小師弟是何等人物。」
蘇光光三人安頓好朱承戒二人後,留下孫麗麗保護他倆,便隨著半禿頭陀轉入道旁的密林中。
半禿頭陀帶著蘇光光他二人,在林中左彎右轉地停在一顆參天的松樹下,而黃山三叟黃飛虎及五名殺手全死在這樹下。
只見他們六人心口全被一劍刺人,劍法凌厲乾淨利落,而黃飛虎衣服不整,橫屍於一角。
衰尾仔驚道:「好凌厲劍法,一劍穿心。」
半禿頭陀憂心道:「此人能一劍穿心殺了黃飛虎這等武林高手,足見他的可怕。」
「這劍法好似三十年前成名的一劍穿心鍾成老前輩的獨門劍法,連我師父也懼他五分。」
孫麗麗歎道:「怎麼我們每一次都碰到大角色。」
衰尾仔道:「這就要問咱們小豬哥了。」
蘇光光道:「管他們是何方狠角色、小角色,我小豬哥照單全收。」
半禿頭陀笑道:「諸位施主如不再好好練功,總有一天會被人收了,洒家奉勸各位一句,幸運之神不會常常跟你們一輩子!」
蘇光光見四人只有死人,便問道:「現在不是討論問題的時候,你師弟呢?怎不見人影。」
半禿頭陀笑著指著天上道:「他在上面。」
蘇光光二人隨著半禿頭舵手指抬頭望去,只見在高有五十多丈的松樹橫幹上,斟躺著一個似人形的小黑點。
衰尾仔道:「哇塞!烏龍咚,怪不得人家說少林寺是武術泰斗臥虎藏龍之地,他竟坐在高丘上六十丈的樹頂頭納涼,可真不簡單。」
半禿頭陀笑道:「施主誤會了,酒家小師弟先天心脈畸型,丹田穴阻塞,故不宜練武。
是酒家為防他受野獸侵襲才抱他上樹,請兩位施主稍稍等待,酒家去去就來。」
衰尾仔笑道:「半禿的,你怎麼對我們客氣起來了。」
蘇光光哼聲道:「所謂禮多必詐,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只見半禿頭陀笑了一笑,將月牙棒插入地下,身形一躍人已拔高十丈,但見他腳尖在樹幹惜力,整個人有如車輪轉了起來,又拔高了二十文,隨之一掌拍在橫幹上,身形一飛沖天又升高二十丈,雙足立在小黑點的橫幹上。
衰尾仔望著看得目瞪口呆的蘇光光道:「咱們武功可差人一大截。能混到現在可是運氣特佳。」
蘇光光苦笑道:「要練到半禿這等武功,咱們可要拚命練十二十年吧!」
此時只見半禿頭陀雙臂抱著一名灰色僧袍之人,從橫幹上一躍,只見半禿頭陀一件僧袍鼓鼓的有如氣球般,加上雙腳在橫幹上借力受衝下墜之勢,直到三十丈無橫干借力,他的僧袍變成扁平有如蝙蝠雙翅般,隨著氣流身形不住迴旋輕輕落地。
「師兄!我的頭好暈哦!」
半禿頭陀抱在懷中之人,發出童稚聲道。
「對不住小師弟,酒家功力有限,不能像師父般百丈虛空幻步。」半秀頭陀歉聲地道。
「嗨!各位跑路族大哥大家好!」
半禿頭陀抱在懷中一名十二、三歲的小和尚,向蘇光光兩人招手笑道。
但見那小和尚眉清目秀的,只是臉色蒼白一臉病容,且他那小光頭貼有四五塊狗皮膏藥,令人驚奇的是他小小年紀,竟與高僧飽學般有九個戒疤。
衰尾仔愕道:「你認識我們?」
那小和尚笑道:「貧惜我又不是不想在扛湖上棍,怎能不知你們豐功偉業,奇事一大篇的跑路族。」
衰尾仔笑道:「敢問小師父法號?」
那小和尚故意大歎一聲道:「唉!大師兄,糟了。」
半禿頭陀笑道:「洒家好好的怎會糟了,是不是師兄我有一大劫數?」
小和尚叫道:「你的唯一大劫數是碰上我的老大小豬哥,我說糟了的意思是我糟了。」
半禿頭陀聞言茫然之際,那小和尚才道:「我二哥一開口就叫我小輸父。把我給叫輸了,他一見面一給我個好綵頭,卻叫我輸父。」
那小和尚拍拍胸脯自安慰地道:「還好只是小輸大贏,真是好哩佳在!」
衰尾仔聞言笑謔地道:「怪事真是年年有,今年怪胎特別多。又來一個與老大不正經之人。這下跑路族可熱鬧了。」
此時小和尚從半禿頭陀雙臂中溜了下來,拉著高他一個半頭的衰尾仔道:「二哥!咱們老大是不是被倒了會錢,怎麼臉繃得硬硬的?」
蘇光光哼了一聲,劈頭問道:「喂!小臭頭,你有鐵蓮花?」
那小和尚吐了吐舌頭道:「小僧法號慧空,是智慧的慧,可不是會不會的會,不然我可成會空空,小藉以前就是被那些老光頭哪怕得口袋空空。」
「小臭頭!你到底有沒有鐵蓮花?」蘇光光急道。
「哇哇哇,今天咱們老大吃到炸藥了!」小和倘對衰尾仔笑著道:「小臭頭身上沒有鐵蓮花,但卻知鐵蓮花長在何處。」
衰尾仔忙道:「你知鐵蓮花生長在何處?」
慧空點點頭道:「就在西湖亭的龍江鎮的地下。」
蘇光光聞言如洩氣皮球道:「從這兒到西湖,比去少林寺遠上一倍,殺千刀他倆……」
衰尾仔聞言心也冷了一截,而慧空卻道:「咱們大棵呆及瘦竹竿不是短命之人,只是有驚天險,逃過此劫,可就一帆風順。」
蘇光光哼聲道:「人都快翹辮子了,還談以後。」
慧空跳到半禿頭陀懷中抱著道:「大師兄快帶我去救三哥及未來的三嫂。」
半禿頭陀道一聲:「是!」便展開輕功,健步如飛地躍在草叢中,跑出林去。
孫麗麗見林中鑽出半禿頭陀臂上還抱著一名小孩,正待開口招呼,半禿頭陀卻已來到身前。
孫麗麗心中暗道:「這是什麼輕功?」
只見那貼著狗皮膏藥臭氣難聞的小和尚,走到朱承戒、寒寸霜身旁檢視一番,道:
「嗯!老大不愧有三步七仔,用金針渡穴穩住傷勢。」
就在蘇光光、衰尾仔趕到之際,只見慧空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遞到孫麗麗前道:「釘鞋小美人兼老大嫂,煩你把他們牙關扳開,將這藥丸一人一粒塞入他倆口中。」
在場中人見孫麗麗接過二粒如黃豆般大烏黑發亮,藥香撲鼻找約九。
半禿頭陀忙道:「少林大還丹!」
慧空見他倆人服完藥丸後,才笑道:「大師兄猜對了,這二粒藥丸正是武林療傷至寶大還丹J」
蘇光光早知少林寺大還丹是治療內傷的聖品,只要受傷之人還有一口氣在,大還丹定能救恬,只是少林大還丹的藥材得之不易,有人大鬧少林寺或跪三天三夜也無法得到一顆活命丹,而眼前這位小和尚竟有兩顆。
半禿頭陀急問道:「小師弟,大還丹是不是師父給你的?」
慧空笑著比著三隻手手勢笑道:「是我從師父葫蘆中偷來的。」
半禿頭陀驚叫道:「你膽敢偷師父的仙丹?」
慧空忙笑道:「大師兄,你別緊張巴拉的好不好,我屁股還未翹,師父便知我要放什麼屁,要不他有意放水,我能愉到大還丹嗎?」
半禿頭陀聞言點頭道:「說的也是。」
此時朱承戒與寒雨霜紛紛從昏迷中醒過來,張著眼望著四周眾人。
慧空拍手笑道:「哈!這下兩位有救了,現在只剩內腑中的寒毒而已。」
果然不錯,大還丹功效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
突然慧空一手撫著頭,立足不穩,還好半禿頭陀就在他身旁一把扶住,口中道:「小師弟,你別太高興,快深呼吸。」
只見慧空從懷中拿出一小玉瓶,還未打開瓶塞便也昏迷不醒,半禿頭陀忙扶他躺下,從他手中玉瓶倒出二粒如芝麻大的藥丸塞人他口中。
衰尾仔忙道:-怎麼會這樣?」
半禿頭陀道:「小師弟先天心脈畸型,所以太興奮或太激動,便會血氣逆流而昏倒。」
蘇光光為慧空把脈後,道:「他的脈象全與常人相反,雜亂無章,屬先天畸型,非藥物所能及。」
半禿頭陀笑道:「師父為了他足跡遍天下,想找些靈藥先打通他的丹田穴的經脈,再授他易經脈的內功心法,才不至於夭折一位天才。」
孫麗麗忙道:「你說他是一位天才?」
半禿頭陀點頭道:「洒家這位小師弟是百年來難見的奇才。只因他不能練功只能鑽研佛經,誰也料不到他竟在短短五年時光,將少林藏經閣中三萬二干台經書全背熟。」
「哇塞烏龍咚!他這顆小小腦袋怎麼裝下三萬二干多卷的經書,如此不就變成一部活字典。」衰尾仔驚歎道。
此時慧空已轉醒過來,忙道:「我沒事。只不過老毛病又犯了,可以扶我起來。」
此時蘇光光為朱承戒、寒雨霜把過脈後,才拔出他們身上金針,道:「殺千刀、寒姑娘,你們服下大還丹內傷已無礙,只不過體內寒毒未除,在這段時間你倆只要不妄用真力,加上我的毒藥以毒攻毒,還可支持半年。」
孫麗麗道:「這麼說,咱們非搶到解藥不成!」
蘇光光搖頭道:「太晚了,他們如在前半個時辰服下解藥還可解毒,如今寒毒滲入全身內腑及血液中解藥也只能治標不能除根。」
衰尾仔忙道:「總說一句,咱們還是要找尋鐵蓮花了。」
此時眾人眼光全注視著那小鬼頭慧空身上。
慧空忙笑道:「現在到了我們談判的時候了。」
蘇光光歎了一聲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得不低頭,小臭頭!你有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慧空嘻嘻笑道:「別說得那麼無奈嘛!」
「小臭頭,你有屁快放,別在那兒饒舌!」蘇光光叫道。
慧空嘻笑道:「說來很簡單,我小臭頭只有兩個小小條件,而且這二個條件也剛好符合我們跑路族的胃口。」
衰尾仔道:「有這麼好康的事?」
慧空笑道:「第一個條件就是我。小僧決定、鐵定、肯定、—定要加入跑路族。」
「你,不行!」蘇光光指著他叫道。
「為什麼不行?」慧空理直氣壯地道。
蘇光光笑謔地道:「你看看你,人矮腳短,哪有跑路的本錢,再說你的身體狀況不宜跑路,而我們常常被冷血門追殺,以我們武功連自保都成問題,哪顧及得到你。」
慧空道:「老大不是一向自信滿滿的,怎麼這回來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
蘇光光望了朱承戒、寒雨霜後,歎道:「事實勝於雄辯,先前冷血門以為我們是軟仔好吃得很,隨便派幾個人就能撂倒我們,如今連黃山三叟這樣的高手都派出來了,我可不敢想像以後的事。」
慧空笑道:「原來如此,我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安啦!
我自己已有自保能力,說不定你們還得靠我保護呢!」
孫麗麗聞言,嬌笑道:「這下又來個跟小豬哥有拚的人了!」
慧空道:「喂!你們別以為會武功才能行走江湖,那可大錯特錯,想當年三國時代的孔明,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他深陷千軍萬馬中,敵人卻無法傷他一根汗毛,還屁滾尿流地退兵,當年關雲長及張飛如聽孔明的話,也不會死得那麼慘。」
蘇光光道:「此一時彼一時,你也敢和孔明相提並論?」
慧空通:「我雖沒孔明那般足智多謀,卻也差不到哪兒去,我說我能自保就能自保,不相信的話你讓我加入跑路族,讓我試看看。」
蘇光光笑道:「你轉來轉去還想用話套我,讓我答應你加入我們,我才不上你的當!」
慧空笑道:「你怎麼那麼聰明?」
蘇光光笑道:「我這龍頭老大可是當假的?」
慧空道:「好,那我問你,你一向不是民主作風?」
「是啊!我一向公開、公正。」
「好!那我們來個舉手表決,以少數服從多數來決定我小臭頭是否能加入跑路族!」慧空道。
蘇光光道:「好啊!來就來,誰怕誰!」
此時畢禿頭陀忙道:「我這局外人能不能參加?」
「不行!你這半禿的別有用心,一定護著你小師弟,所以你到一旁涼快去!」蘇光光叫道。
「好!我師兄和寒姑娘暫時不算,咱們現在開妨表決,贊成我加入跑路族的,請舉手。」慧空叫道。
結果只有慧空和孫麗麗舉起手來。
蘇光光瞪了孫麗麗一眼,道:「你又跟我唱反調!」
孫麗麗咯咯笑道:「我喜歡,你敢怎樣?」
蘇光光不懷好意奸笑道:「我現在不敢對你怎樣,但以後你可就沒那麼好吃好睡的了。」
「別怕!老大嫂,你支持我,我一定為你打拚到底。」慧空笑道。
「小臭頭,你樂個什麼勁,你只有兩票,而三票反對,你只有回家吃自己了。」蘇光光拍手大笑道。
「等一下,我還沒拉票不算輸廣慧空叫道。
「拉啊!你去拉,我看誰敢再舉手,我就給誰好看!」蘇光光笑道。
「你這構成恐嚇罪,意味選舉暴動加入哦!」
「好,好,我不說,小臭頭大師你趕快拉票,別讓她手舉酸了。」蘇光光嘿嘿笑道。
小臭頭走到朱承戒旁道:「三哥,你別假睡啦,你為什麼不舉手?」
朱承戒苦笑道:「小兄弟,我是為你好啊!你加入我們跑路族會衰的。」
「呸!呸!死胖子!你嘴巴給我塞住,我給你吃好的,穿好的,哪點虧待你了。」蘇光光大叫道。
朱承戒笑道:「別說那麼好聽,要不是衰尾仔慘淡經營,從棋賽中賺那麼多銀子,我們可能還在喝西北風。每一回有新衣穿還不是被迫打得亂七八糟才有得換。跟你在一起都得受皮肉之苦悶!」
蘇光光聳聳肩笑道:「那也是莫法的事。這可是別人先招惹我們的。」
朱承戒忙對慧空道:「所以說小臭頭你還是回家吃自己,不然總有一天你會被打得腦袋空空成了會空的白癡!」
蘇光光笑道:「人在病中,其言也善,小臭頭跟你大師兄回去吧廠衰尾仔忙道:「有這句成語嗎?我怎麼沒聽過,人在病中,其言也善,好似人之將……哎唷!」
「你這烏鴉嘴!給我塞住。」蘇光光敲了衰尾仔。
慧空忙道:「三哥!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所謂吃人家的嘴軟,你發誓不舉手,就把大還丹吐出來還我!」
「喂!小臭頭,你這番話構成什麼罪,你知道嗎?」蘇光光叫道。
慧空嘿嘿笑道:「這叫賴皮罪。」
「老大,賴皮罪有什麼刑法可用?」衰尾仔湊趣問道,此時慧空不待蘇光光開口定罪,便搶道:「哪有什麼刑法,有時還有糖果可吃呢!」
「真的有這麼好康?」衰尾仔道。
「當然嘍,不信你問咱們小豬哥老大。他在豬哥莊賴皮撒嬌,不僅沒人打他,還拿糖逗他呢!」慧空笑道。
這下蘇光光可吃癟了,忙道:「你這小臭頭。怎麼把我的底給摸透了?」
慧空搖頭晃腦道:「這是孔明所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蘇光光叫道:「這句話是孫子兵法所說的。你別亂蓋,騙那些沒讀書的。」
「誰說的都一樣啦,有用最好,三哥,你到底舉不舉手?」
慧空叫道。
朱承戒笑道:「好吧!你要跟來一起衰是你的事。」
說著,便舉起手來。
此時衰尾仔卻也舉起手來,小臭頭哈哈大笑道:「哇佳佳,如今四票對一票,我小臭頭拉票成功。」
蘇光光叫道:「人家殺千刀的是吃人家的嘴軟,不得不舉手,你衰尾仔舉個什麼勁!」
衰尾仔笑道:「沒辦法,我本來是一半贊同一半不贊同,只可舉一半,剩下這一半我是為你舉的。」
「什麼一半為我舉的?」蘇光光叫道。
「沒辦法,他救了朱承戒一條肥命及一條瘦命,咱們跑路族再怎麼說也欠他一份人情,這就叫做人情包袱。人情關說,你老大不好意思舉手,只好我老二代勞了。」
蘇光光大歎一聲道:「看來我這龍頭老大,越來越沒有權威了。」
孫麗麗嘻嘻笑道:「你真有自知之明,你只不過跑路族的掛名龍頭,有苦你先當,有喜你殿後。」
此言一出,眾人哈哈大笑,就連一旁冷若冰山的寒雨霜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此時慧空雙手拍拍僧袍,袍袖甩了甩,來十九十度大禮對蘇光光道:「小僧慧空拜見老大哥!」
「什麼老大哥,我都被你叫老了。」蘇光光叫道。
「說得也是,咱們老大可某還未娶,子還未生,一點也不老,小僧拜見龍頭老大!」慧空笑道。
蘇光光擺了個老大姿勢,大刺刺受他一拜後,才道:「嗯!乖,你這會空法號不吉利,從此就叫小臭頭好了。」
「僅遵老大之命,拿來!」慧空道完,伸出手來。
「什麼拿來?」蘇光光問道。
「見面禮啊!」小臭頭叫道。
「我的見面禮是吃棒槌,你要不要。」蘇光光搓著手一臉奸笑道。
「哇!不用了,你留著自己用吧!」慧空抱著臭頭跑到孫麗麗身旁。
「喂!別趁機吃我老婆的豆腐!」蘇光光大叫道。
孫麗麗滿臉通紅地道:「你別教壞小孩。」
「阿彌陀佛,酒家終於把這頭痛人物交給你們,這下我可自由了。」半禿頭陀笑道。
「怎麼你漢操(身軀大)那麼好,還怕這小不點的?」衰尾仔道。
「何止怕!洒家每回見到他就先寒在心頭,不知哪時候又要著了他的道,洒家屁股上一個疤,就是他的傑作!」半禿頭陀道。
「大師兄,你的任務完成了,要走趕快走,別破了我美好形象!」小臭頭大叫道。
蘇光光忙道:「怎麼?半禿的你不保護我們去採鐵蓮花?」
半禿頭陀笑了笑道:「洒家師命在身,需即刻起程前往北大荒尋找十二葉千年老參來當藥引,為小師弟打通丹田穴中的經脈。」
蘇光光點頭道:「天山雪蓮,千年老參是打通穴脈不可缺的主藥。」
衰尾仔笑道:「那你慢走哦,沒時間再來坐坐,別再帶煞星來!」
半禿頭陀笑了笑,合十一禮便往北而去,蘇光光望著半禿頭陀背影成一小黑點後,才道:「衰尾仔你去租一輛馬車,咱們也該上路了。」
一輛老舊篷布破得千瘡百孔的馬車。加上一匹有氣無力的老牛,走走停停如有如散步般走在官道上,連駕車的都坐在橫板上打著磕睡。
「媽舶姑隆!叫你租輛馬車你卻買來老牛拖車,天都快暗了才走個五里路。」蘇光光口中嘀咕著走到駕駛座上推著睡著了的衰尾仔。
衰尾仔打個老大的哈欠,站起來仲個懶腰,道:「有牛車坐不錯了,那個小鎮總共沒超過十戶,能買到老牛車還是我說盡好話,價格一漲,人家才割愛的,你看這老牛為吃一把嫩草可拚著老命拖了二里呢!」
蘇光光望去,不禁笑了出來,原來衰尾仔手中一根竹竿綁著一把嫩草在老牛面前誘惑它。使得笨龍牛脖子伸得長長地快步走著,想吃到眼前那又嫩又肥的青草。
「咦!不對,我們走的方向應是在太陽的左邊,怎麼變成在太陽的右邊。」蘇光光叫道。
衰尾仔叫道:「糟了,我剛才睡著可能竹竿歪一邊去,這條笨牛自作主張轉彎了。」
「什麼?你這駕車人敢睡著了!」蘇光光叫道。
「你們都睡得像死豬般,我為什麼不能睡?」衰尾仔嘻嘻笑道。
蘇光光道:「這下好了,咱們本可趕到大城鎮去好好補一補,如今可要喝西北風了。」
此時小臭頭鑽了過來道:「老大!咱們喝西北風不要緊,我剛才卜了一卦,咱們有些不妙了。」
蘇光光道:「用頭髮想也知道。冷血門傷了咱們兩名,如今咱們只剩三人,又要保護你們三人,再傻的人也會來個乘勝追擊,咱們無論走哪一條路。冷血門必會截殺我們。」
小臭頭笑道:「咱們老大是被打精了。」
蘇光光忙道:「快!咱們找一塊靠山壁易守難攻的地方。」
衰尾仔吆喝著抽皮鞭趕著老牛奔向小山,回頭道:「小臭頭!你可要碰上緊張又刺激的事了。」
蘇光光終於選上一處高有十丈的山壁,將牛車放置在山壁下。
此時小臭頭帶著孫麗麗、衰尾仔到林中帶回來許多樹枝,又把廣場上石頭搬來搬去,放得廣場亂七八糟。
蘇光光見了道:「小臭頭,你想以陣式來保命?」
小臭頭笑道:「最好是用不上。」
由於衰尾仔這一睡牛車偏離了官道,冷血門佈置好的人手見他們沒到來,派出探子,才探得跑路族行蹤。往小徑追了過去,才使小臭頭有時間佈置一個陣式。
一堆高有—丈的熊熊烈火,劈里啪啦地燃燒著,照亮了這片不足二丈的小平地。
只見蘇光光、衰尾仔、孫麗麗在火堆前坐成扇形般方位,護住牛車,小臭頭就在火堆旁加上乾柴,不止火堆熄滅。
天剛暗,大地沉靜了下來。
突然「咻!」一聲。
一支血紅令箭,一隻三尺青鋼長劍及一支箭矢射入離蘇光光面前五尺的地上。
蘇光光笑道:「殺手令,本小爺看多了。」
說著便抓起身旁三塊小石,運勁射出,將長劍、箭矢及殺手令分別射倒。
「一劍穿心!」孫麗麗寒心道。
「一箭穿心!」衰尾仔驚叫道。
小臭頭忙跑到蘇光光身旁道:「老大!你可要小心了,那個一劍穿心的劍是長劍的劍,另一個是箭矢的箭,拿長劍的姓鍾,金重鐘,叫鍾陸平,而那個射箭的是金童鐘,叫鍾必中。」
蘇光光笑道:「你對他們來歷蠻有研究的嘛。」,小臭頭笑道:「少林寺中人,每年都有—些通過層層考驗手臂烙上龍虎標誌後,便能下山在江湖上歷練,濟世救人,宣導布法,當他們回寺之後,便會把經過之事寫成一冊,再由許多專門負責之人,分門別類摘記世間所發生之事,故江湖上有哪些有名人物不論相貌、派別、武功路數、使用兵器都有詳細記載,這本冊字就叫武林春秋史。」
蘇光光道:「這麼說來少林寺的武林春秋史,就如江湖武林的歷史記載了。」
小臭頭點頭道:「武林春秋史打從三百年前開始傳寫至今未曾間斷。只是這秘密不為外人知而已。」
蘇光光笑謔道:「這麼說來只要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物,連他的祖墳在哪兒,他們都可挖出來。」
小臭頭道:「別說那麼難聽篩!」
蘇光光忙道:「你倒說說看,這兩個來替冷血門送終的來歷。」
小臭頭道:「那個使劍的鍾陸平,年七十,身長六尺二寸三分,臉形如馬,手長腳長的,喜愛穿藍色的衣袍,手中長劍四尺,師承不詳,武功路數不詳,只知死在他劍下之人,都是一劍穿心。」
「就只有這點資料?」蘇光光道。
小臭頭聳聳肩道:「沒辦法,死人不會開口說話,不然也不會就只有這些。」
蘇光光又道:「另一個大鐘呢?」
小臭頭道:「鍾必中是從西域來的高手,本名叫忽齊察爾,年六十六,生得七尺之軀,熊腰虎背有如鐵塔,力能搏熊、虎,身手卻非常矯健,面如鍋底濃眉大闊嘴,毛髮皆赤,手中四尺大弓,非有五百斤神力無洛拉開,一箭力道是可射穿主人,從一箭穿心中你想也知他能百步穿揚,且大弓可當武器,招數怪異,可不好惹。」
蘇光光笑道:「總歸一句,他們都是超級人物就對了。」
小臭頭忙道:「與他們擠無疑是雞蛋碰石頭,只可智取不可力搏,老大如看苗頭不對,只需把左方那塊大石右移三尺就能把他們困在陣中。」
隨之小臭頭在蘇光光耳旁低語幾句後,便又忙向孫麗麗、衰尾仔耳中低語才回到火堆旁。
此時四周突然燃起四五十支火把。
蘇光光暗中一算,冷血門這次發動了六七十名殺手,非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一位白髮白胡的老者,穿著藍色長袍,手中四尺特長劍獨自走向蘇光光,這人的模樣就如小臭頭說的那般,只是少說了他那馬形臉多了許多足可夾死蒼蠅的皺紋。
蘇光光依然坐著大聲道:「喂!老不死的,你沒一劍斃命,還恬著吃了米(白費糧食)
啊!」
那老者笑道:「你認識老夫。」
蘇光光笑道:「單從林中一劍刺穿黃山三叟的黃飛虎的劍法,用屁想也知道是誰。」
鍾陸平哼聲道:「你目無尊長!」
蘇光光罵道:「媽的姑隆!你要來取我小命,我還跟你客氣什麼,我沒連你十八代祖宗都拖出來罵,已算客氣的了!」
突然「咻!」一聲,急勁嘯聲傳來。
只見蘇光光心口中了一箭,退了二大步跌倒在地。
口中大罵道:「夭壽老花仔!原來你這一箭穿心都是用暗箭傷人得來的。」
「小於!你的金罩練得爐火純青,怪不得冷血門出高價要老夫取你的性命!」
一名聲如洪鐘穿著獸皮袍的紅髮老者,拿著巨弓,躍到了鍾陸平身旁,怒瞪著蘇光光。
蘇光光爬起來之際,順手將射在他心口那支已斷的箭矢,拿在手中揮著笑道:「現在長、短的一劍箭穿心全到齊了。」
隨之蘇光光伸入衣服中拿出一塊厚有五分手掌般大,被箭射凹的鐵板道:「這就是我所練的金鐘罩!」
「哼!好小子,老夫差點上你的當,下回老夫可要拉滿弓射你的咽喉!」鍾必中哼聲道。
「那你得改名叫一箭穿喉!鍾必歪是也!」蘇光光故意哈哈大笑道。
正當鍾必中怒急一巴掌想拍過去之時。蘇光光大喝一聲,有如晴天悶雷後,震住了鍾必中。
蘇光光笑了笑,很滿意自己的吼聲又進步了許多,道:「要打架一個個排隊,先來先死,後來後死,不來不死?慢來慢慢死!」
鍾必中哼聲道:「小於!老夫就給你個活命機會,你把那塊鐵板放回心口,老夫在十丈外拉弓射箭,你如能躲過,老夫自認敗陣,從此回西域永不出扛湖。」
蘇光光笑道:「這交易還算蠻公道,只是不知你老要射幾箭才算數?」
「哼!老夫一箭足夠了。」鍾必中道。
「東西是死的,我是活的,你總不會叫我立正站好當你的靶子吧!」蘇光光笑道。
鍾必中哼聲道:「有本事儘管上天下地,老夫只發一箭准取你小命。」
「好!馬臉的你當見證人,咱們開鑼看好戲了:」蘇光光大叫道。
但見鍾必中身不轉,腿不彎的,身形已暴退十丈之外,一式弓馬步,三尺半箭矢搭上拉滿弓的弓弦上。
只聽鍾必中宏聲道:「小心了!」
「儘管來吧!」
蘇光光道完,人已躍高一丈全力使出蝶燕輕功,身形忽上忽下,左右不定地飄浮著。
就在蘇光光一口真氣力盡落地之際,「咻!」聲從鍾必中的巨弓射出。
「哇!老不死的你使詐!」蘇光光叫道。
原來蘇光光也使詐,呈現出真力不繼之態,誘使鍾必巾發箭,然而鍾必中所射出的也不是箭欠,而是一粒小石子。
一顆小石子能發出如此尖銳的嘯聲,足見力道駭人。
就在蘇光光提氣躥升躲過澈射而來的小石子之際。
「咻!咻!咻!」
三粒飛石又射向蘇光光背後大穴。
只聽蘇光光大碣一聲,身形翻轉,三粒小石有驚無險地擦破衣服不知去向。
「咻!」一聲。
鍾必中存心消耗蘇光光一口真氣,射出一粒石子到了蘇光光五尺之距。突然爆開,有如增吹般,五粒小石於全射中了蘇光光身上。
一陣叮噹響。眾人已知蘇光光身上似穿著鐵甲,使激射而來的小石子雖射中卻無法傷人。蘇光光經這番折騰,一口真氣已濁,飄回地面換氣。
「咻!」一聲。
一箭穿心的箭矢已出手了。
衰尾仔等人一見都閉上了眼睛,不忍見蘇光光真的被一箭穿心。
突然傳出了暴喝聲。
只見蘇光光全身赤紅,又使出了干魔手,只是這回蘇光光不是發出手刀,而是甩出一條金光閃閃的九節鞭。
「噹!」一聲。
九節鞭掃中了箭矢的尖部,頓時箭矢一偏射穿了牛車上有碗般大的圓柱。
「彭!」一聲。
蘇光光從二丈高摔落了地面。
「千魔手I」鍾必中驚駭道。
此時蘇光光猶發大病一場,由衰尾仔挾了起來,慘笑道:「鍾必歪,你既知我使的是千魔手,應知他的特性,這下你可回家了吧!」
千魔手是一種魔功,練此功之人就是受了重傷只剩一口氣,也能在一剎間激起本身潛能的功力與敵人一拚,只是使出千魔手後,全身內力有如散功般,非得休養一陣才能恢復功力。
鍾必中怒吼一聲,發洩盛怒之聲,人卻已消失人群之中。「慢走噥:留一些野獸讓人過活,可別餓死你們族人。」
蘇光光口中笑道。
「哇!終於打發一位硬角色了!」小臭頭欣喜地道:「剩下一位可要你衰尾仔出面料理了。」蘇光光有氣無力地道。
此時林中突然傳出一聲尖銳刺耳的竹茁聲,剎時從林中射出,如蝗蟲般射向蘇光光眾人。
「是誰發出號令?」鍾陸平喝道。
「殺!」六七十名冷血門的殺手在箭矢射後也全衝了過來,把發話的鍾陸平當作死人般,不聞不問。
「快!二哥移石頭,咱們快退人陣中。」
只見孫麗麗右手抱著蘇光光的腰,左手攬住小臭頭的腰,躍回火堆之旁。
就在衰尾仔移石躍回孫麗麗之旁時,奇事發生了,只見衝過來六七十名殺手。有如發瘋般互相殘殺起來。
袁尾仔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臭頭笑道:「這叫驚魂迷陣,我們在此能見清入陣之人如遇到鬼般地恐怖驚容,把自己夥伴看成索命鬼般大力出手。」
衰尾仔道:「真的有那麼玄?」
小臭頭笑道:「不信的話,等那些人倒下去你再進去試試。」
陣陣殺聲,慘叫聲不斷,六七十名殺手十之八九全死在一劍穿心鍾陸平的劍下。
半炷香後,陣中只剩鍾陸平握著四尺長劍揮舞著。
口中狂叫道:「出來!不要命的全出來!」
衰尾仔忙問小臭頭道:「他是不是在發瘋?」
小臭頭道:「差不多了,他已被嚇得神智錯亂。」
衰尾仔拔出長劍道:「那我入陣一劍砍死他1」
「不行!二哥,他雖神智錯亂,但武功猶在,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你一入陣還未出劍,可要死在他的快劍之下。」
小臭頭情急抱著衰尾仔叫道。
「唉!我何時才能練到像他那種境界?」衰尾仔歎道。
小奧頭笑道:「這下我總算看清成名顯赫一時一劍穿心的劍招,二哥,我教你。」
說著,俯身抬起一支樹枝道:「他的起劍式只有三式。」
只見小臭頭右腳前伸半步,腳尖著地腳跟蹺起,手中枯枝垂於右腳尖之處,低頭沉思樣。
蘇光光呵呵大道:「小臭頭,你在撿黃金啊!」
孫麗麗推了他一把,忍笑道:「你不要鬧好不好?」
衰尾仔仔細看了一遍,瞧不出奇特之處,也促狹道:「我看不是撿黃金,而是咱們老大被老大嫂拋棄,來個我不想活了,你殺吧!」
「衰尾仔!你牙在癢是不是?」孫麗麗大叫道。
此時從車廂走下來的朱承戒、寒雨霜,聞言大笑。
寒雨霜道:「大敵當前,他們還有心開玩笑!」
朱承戒笑道:「這叫苦中作樂,是跑路族樂觀豁達的一面,整天嘻嘻哈哈過活比愁眉苦臉更能解決問題。」
「哼!你是在說我?」寒雨霜哼聲道。
朱承戒嘿嘿傻笑之際,已聽小臭頭大叫道:「很好!你們能看出此劍式的破綻之處,那如何擋開他穿心的一劍?」
蘇光光笑道:「那還不簡單,人家都失戀了,好可憐哦,你不去惹他不就得了!」
寒雨霜哼聲道:「胡說八道!」
朱承戒忙道:「師妹,那你可錯了,小豬哥雖然口中開玩笑,但卻有涵意,這招劍法正是以靜制動,敵動我先動的真意。」
寒雨霜道:「他那低頭樣,怎能敵動我先動?」
此時小臭頭抬頭笑道:「我手上拿著枯枝也只能聽聲辨位置,我手上如換成一支劍。便可用劍背當成鏡子般監視著敵人一舉一動,」
寒雨霜哼聲道:「劍寬不足二寸,如何可能將敵人一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小臭頭笑道:「招式的目的在於傷敵,只因不讓敵人洞悉招式!而化成虛虛實實,但鍾陸平劍中所要看的是敵人起手式,再聽聲辨位刺出一劍。」
寒雨霜哼聲道:「那他怎能每次出招都能一劍穿心?」
蘇光光道:」這叫蛋炒飯人人會,煮出來卻個個不同,他喜歡要大牌嘛:」
「你……」-「寒姑娘!你還耍見怪,他就是這般的吊郎當樣,不要理他就好了。」孫麗麗忙安慰道。
小臭頭忙道:「現在我表演他的第二劍式。」
只見小臭頭雙臂平伸至肩,雙腳大開,成一個「大」字形。
蘇光光推了推衰尾仔道:「衰仔!你看出這種如叫什麼名字嗎?」
,衰尾仔苦笑搖頭道:「這招門戶大開,把最難守的部位全都暴露出來。」
蘇光光促狹道:「這招叫投懷送抱,而且還有台詞呢!」
朱承戒叫道:「什麼台詞?」
蘇光光依樣畫葫蘆擺出架勢,只是臉色很曖昧地道:「哦!師妹我想死你了,來哥哥抱抱,來,我什麼地方都讓你親……哎唷!」
孫麗麗聞言便一腳踹過去。
「小豬哥,你再惹我,可別怪我對稱不客氣!」寒雨霜冷哼道。
蘇光光內力全失,被孫麗麗在屁股上踏一腳,跌了個狗吃屎,爬了起來摸著屁股,聽了寒雨霜吼叫,便道:「呀依!我又沒指名道姓說是誰來著,你窮緊張什麼?」
「你……」寒雨霜滿臉飛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泥我還土呢!實在有夠衰,教你們劍招沒收你們鐘點費,還被人家吃了我最嫩的豆腐!」蘇光光哇哇叫道。孫麗麗吼道:「小豬哥!你再貧嘴,看我怎麼治你!」
「好啦!你只會趁我功力全失時來個獅吼。不必用治的。
只要用親的我就受不了了。」蘇光光道完早已溜到衰尾仔旁躲著。
衰尾仔趁機敲他一圮響頭道:「大舌還興啼(多話)!」
此時小臭頭又擺出第三式,只見他雙手負背,枯枝藏於身後,側身面向敵人,一副悠閒樣,好似立在山頂欣賞風景樣。
這回換朱承戒問蘇光光道:「老大,這招又叫什麼名堂來著?」
蘇光光嘿嘿笑後,瞬間換成正色道t「別相害好不好?」
衰尾仔忙道:「這招把劍藏於身後,對自己大大不利,難道還能殺人?」
小臭頭道:「錯了!這招正是溶合先前二式的精華,也是最厲害的殺招。」,衰尾仔推了推蘇光光道:「這招叫什麼名字?」
蘇光光嘿笑道:「你也要來個落井下石?」
衰尾仔嘻嘻笑道:「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你就送佛送到天,好人做到底。」
蘇光光哼聲道:「我看是挨揍人就讓人揍個爽才是!」
衰尾仔低聲道:「說嘛!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有事就有事,無事我負責到底。」
蘇光光敲了他一記響頭道:「少來這套,我五歲就常用過了。」
小臭頭又把這副悠閒賞景的姿勢,誇張地在蘇光光面前擺子一下。蘇光光大聲叫道:
「這招這麼簡單,也不會,聽好,這招就叫哼!我已不稀罕了給我滾!」
此言一出,衰尾仔與朱承戒笑得彎了腰,流下淚來,只剩小臭頭、孫麗麗、寒雨霜一臉茫然,一副有聽沒有懂的大問號。
小臭蟲忙問衰尾仔道:「老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衰尾仔止住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不然可有人要倒大楣了。」
蘇光光洋洋得意敲了小臭頭一記響頭道:「小孩子有耳無嘴會亂說,去去,你不明白最好,不然你師父怪罪下來說我教壞嬰仔大小,可就擔當不起。」
此時孫麗麗又吼道:「好了!你們正經點好不好,我們現在還在討論劍招,不是說些五、四、三的時候。」
蘇光光推了推衰尾仔低聲道:「女人就是這樣,聽不懂就要生氣,聽懂了又要出氣。」
孫麗麗道:「這三個劍式,怎麼看也無出奇之處。」
小臭頭笑道:「人重精、氣、神,而武功一途亦是如此,有精妙招式無內力、氣勢配合,變成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無神者心神無法靈會,徒喪攻敵之機,硬功猛打浪費體力。」
小臭頭又道:「一劍穿心鍾陸平就以練神為主,溶合數十家劍術於一身,再配合迅捷身法而一劍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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