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蓋仙口中說著緩緩回身時,雙眼便見到一座糞山撞了過來,這一撞可把老蓋仙撞飛了五尺之外。
「大熊師父,我下次不敢了。」
只見那座糞山臭味薰天地橫臂一出往蘇光光腰際掃來蘇光光早就在發話之時身形左移躲到張美美身後,「畦!你這隻大笨熊衛生一點好不好,黃金、銀水亂噴。」
張美美吼道。
只見那全身沾滿糞便身有七尺高。有如一座大山的漢子捶搗頓足地怒道:「氣死我了。」
「臭死人了,光光走,咱們進去,不要理這些糞人;美美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抱起心肝寶貝往屋裡走。
「誰都不准走!」蘇光了吼聲又到。
「娘!老爸又要吃人了。」蘇光光低聲道。
「不用怕,有娘在。」張美美輕拍懷中寶貝蛋道。
「哎哨!你這隻大笨熊,死笨熊真是知壽呢。你的眼睛是被牛糞黏住是不是……哎唷……這次比撞牆還慘!」老蓋仙說道。
「哼!那是你,不然也不會讓小豬哥精溜了,撞你一下算是客氣,還沒把你壓成肉餅呢?」那大漢宏聲怒道。
此時蘇光了知道又是兒子惹的禍、忙不畏臭氣薰天地走了過去道:「熊大哥,快到屋裡洗洗再說。」
那樁叫熊大哥的可是江湖中人稱大力神熊亮,除了一身神力外,其五百斤重六尺長的狼牙棒法可是讓人頭疼的人物,要不是他有勇無謀,傻乎乎樣,杖人設計灌醉給閹了,那朱銘大人手下一百零八條好漢,在大力神熊亮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堆螞蟻而已。
熊亮哼聲道:「洗什麼洗!」
老蓋仙忙笑道:「對,肘,他起碼要洗十三天三夜的才能消除一身糞味,嘻,嘻,他要是跳進池子裡,保證池子的魚不被他臭死才怪!」
熊亮不想和老蓋仙抬槓,便對蘇光光吼道:「小豬哥,你給我過來!」
「娘」蘇光光撒嬌地道。
「不用怕。」張美美低聲和氣道。
「喂!大熊你凶什麼凶,嚇壞了小光看你怎麼跟莊主交待。」張美美恰巴巴地吼道。
熊亮嘿嘿傻笑,向張美芙鞠了個九十度大禮,笑道:「是,是,是,一枝花,大熊小聲點就是了。」
蘇光了瞪了他們母子倆忙道:「熊大哥,到底發生什麼事?」
熊亮哼聲道:「你去問你那寶貝兒子蘇光了便叫道:「光兒過來!」
蘇光光見老爸又怒髮衝冠了,如不聽話,氣昏了那可就麻煩一大堆了,便從娘的懷中溜了下來,走到老爸面前來個立正站好。低頭反省的;蘇光了氣道:L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要是敢避重就輕,看我怎樣治你!」
蘇光光笑道:「老爸,你不用費心啦,把我交給莊主就好了。」
蘇光了哼聲道:「你哈死哦!快說!」
此時老蓋仙,熊亮可鬆了口氣,不然可要賠跪個半天的,他們心中暗罵道:「小兔崽子!」
蘇光光只好低聲道:「光兒先跟二師父練功,等二師父偷睡了我就跑到林子去玩,卻碰上七師父在練功……」
「然後呢!」蘇光了道:「然後,然後七師父見了我便要光兒使出四師父所教的燕青十八翻與七師父過招……」
「再來呢……」蘇光了又吼了。
「再來我們就一起練功啦!」
「哎唷……老爸輕點!」蘇光光雙手摸個頭猛揉猛撫的,,臉上裝出痛苦之色。
「你再給我打馬虎眼,我就家法伺候!」蘇光了吼道。
蘇光了心中暗道:「講出來還不是一樣,一頓竹筍炒肉絲的家法;」、蘇光光心裡想著,口中忙道:「光兒使出了燕子十八翻翻來翻去哪能翻得動七師父,反被七師父又用蒙古摔跤術把我翻了七暈八素,東西南北分不清……」
老蓋仙大笑道:「然後你是不是使出了燕青第十九翻,翻得你師父愛上茅坑自個跳下去!」
蘇光光傻笑打哈哈道:「還是二師父你最瞭解我啦!」
「哼!那還用說,你這小豬哥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老蓋仙得意洋洋地笑得一付混個二五八萬的樣。
「你得了吧!還得意個屁,自己被徒弟整得一身都是水,還說瞭解徒弟!」張美美冷諷道。
老蓋仙聞言整個臉都綠了,而熊亮卻是哈哈大笑的。
「哼!是不是你事先設下機關了!」蘇光了怒道。
「嘿!差不多啦,只是我有警告七師父不要再走過來,否則……否則……哈……哈……
哎唷媽呀……」蘇光光由笑臉變成苦股橫著頭叫疼了。
「哼!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美美拿家法來!」蘇光了吼道。
張美美見老公氣得臉都紅了,只好憐惜望了心愛的小光光一眼,進屋了。
只見張美美右手拿著有指粗的籐條,左手捧了個一尺見方的水盒,而這高—寸的木盒裡裝的都是尖細的石頭。
蘇光了搶過美美手中的籐條先敲敲蘇光光雙膝有沒有暗藏鐵腕護膝後,才吼道:「跪下!」
蘇光光暗暗運了口氣往尖細石頭跪下後,蘇光了便把籐條拿給了熊亮道:「熊大哥你打吧!」
熊亮正氣頭上便抓起了籐條往小光光的屁股狠狠抽了幾下。
「哎唷!哎唷!七師父饒命啊,光兒下次不敢了。」
蘇光光打從練功他就沒一天的好閂於過,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所以他不知泡過了幾桶珍貴的藥水。早就皮有如城牆厚,子彈穿不透,這頓打對他來說只是個小意思,但他唱作俱佳的喊疼,身子也抖了起來,畢竟熊亮的手力非常人可比。
蘇光光可真抓對了熊亮的心裡,只見他狠狠地打了二三下,一聽蘇光光那喊疼的痛苦表情便也實在下不了重手,打到最後好似在替他拍蒼蠅似的,籐條打得劈啪有聲卻無力道。
張美美走了過去,奪過熊亮的籐條,罵道:「你是別人的兒子死不完啊……」
此時蘇光了把籐條搶了過去交到了老蓋仙手上道:「蓋大哥,你給我打。」
老蓋仙接過籐條便也打了起來,只是他跟熊亮差不多狠狠的幾下,其他的也是意思意恩而已。
這小搗蛋口中哎唷,哎唷直叫卻跟老蓋仙眉來眼去的師徒倆演戲給蘇光了看。
突然一隻「虎神」(蒼蠅)在蘇光光面前繞來繞去,蘇光光被它煩得突然出手往空中一拍,打死了那只蒼蠅。
籐條繼續打,蘇光光卻忘了「哎唷」了,雙跟盯著右掌上蒼蠅道:「死蒼蠅,你以為我小兄弟好欺負啊!」
蘇光了本是打在兒身上,疼在心口上,見蘇光光還能。
「打納涼」便知他們在做戲,這一怒可不得了。
只見他們去奪過老蓋仙手上籐條便大力地抽打,這會小光光可不是只有屁股遭殃而已。
而是全身任怨氣沖天的老爸亂抽通。
蘇光了是個文人打沒幾十下可是氣喘如牛,差點跌倒在地。
此時熊亮忙扶著他道:「好了,蘇老弟,下回要打我那根狼牙棒借你,包準只要二下就『好瀉』了(完了)。」
老蓋仙道:「說你是大笨熊就是大笨熊,你那根鬼玩意有誰扛得起啊,我看人還沒打,就被你那支狼牙棒壓死了。」
熊亮嘿嘿傻笑道:「說得也是。」
蘇光了哼聲道:「你給我跪在那兒好好反省反省。」
蘇光光聽了鬆口氣點著頭,心裡卻道:「終於到了睡覺時間了。」
哪知蘇光了吼了聲道:「你給我三字經倒著背,大聲的背十篇才可以起來。」
「啊!我苦!」蘇光光暗叫道。
「還不背……」
「力勉宜(宜勉力),哉之戒(戒之哉),益無戲,功又勤……」
蘇光光才倒背了一遍時,便有一人跑了過來道:「光光啊,莊主找你!」
蘇光光忙道:「小狗叔,你說我脫水爸爸找我!」
小狗子一愕道:「什麼是脫水爸爸?」
蘇光光笑道:「於乃脫水也,爹乃爸爸也乎,這乾爹不就是脫水爸爸是也!」
老蓋仙聞言一笑,罵道:「小臭屁就是小臭屁!」
蘇光光忙道:「阿狗叔,乾爸找我是『好康』(好事)的還「歹康』(壞事)?」
小狗道:「嗯!依莊主臉色看來,八成你要遭殃了。」
蘇光了聞言便又吼道:「孽子啊!你又闖個麼禍了。」
蘇光光滿臉委屈地道:「我一向很規矩啊!」
「規矩?除非全天下只剩你一個人個沒得比才是。」老蓋仙笑道。
張美美忙道:「小狗子到底什麼事?」
小狗子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
此刻蘇光了又劈里啪拉的訓著蘇光光。
老蓋仙忙道:「好了蘇老弟,省點口水吧,到現在我們還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說不定小光光做了件值得嘉許的好事,你這一罵豈不是罵錯了。」
蘇光光忙道:「就是說嘛,每天罵來罵去三餐外還加點心宵夜的真是有夠煩,怪不得我們父子有代溝。」
「哎唷!」
「代你個屁,人家的兒子是乖巧、孝順,知書達禮,誰像你整天盡想著整人的把戲。」
蘇光了吼道。
「好了,老公你有完沒完真像個長舌男。」張美美道。
「唉!真是惡妻,孽子無法可治。」蘇光了吧道。
「有可能哦。」蘇光光道。
當蘇光了舉起手要敲下之際,蘇光光早巳拔腿就跑往莊主住處大笑而去。
蘇光光一踏進會議室便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只見廳上坐者十幾位師父,個十都板著臉孔,不言不語的,不像以前鬧哄哄的。
此時老蓋仙等人也都趕到了,只見莊主望了老蓋仙道「你們都坐下!」
老蓋仙、熊亮及蘇光了見氣氛不對便不敢多言。找個位子坐了下來。
「喔!我有叫你坐嗎?」莊主怒瞪蘇光光道。
蘇光光心中暗道:「看來不太妙了!」
蘇光光忙道:「乾爹,你不是說都坐下嗎?」
「哼!除了你以外,你是ET外星人,給我跪下。」莊主怒道。
唾了一聲?蘇光光變成眾人皆坐坐,唯獨吾獨跪。
莊主望了望眾人才道:「來人嘀,把人捉進來!」
不多時便見兩名壯漢子捉了一位三十多出頭的漢子進來丟在地上。蘇光光別頭偷眼一瞄,心中暗叫道:「啊!我去了了了,這下可真的慘了。」
只兄那名漢子全身被打得體無完膚,且下體還流著血,眾人都知道這名年輕人是十天前進入豬哥莊的,原來他逃跑了。
此時莊主望著老蓋仙道:「老蓋仙,你想想看全莊子裡有誰比你醫術好的。」
老蓋仙聞言笑道:「莊主,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用頭髮想也知……」
老蓋仙得意洋洋地蓋著,但他一看到莊主的白眼睛忙把後面的話都吞進去,忙莊重地道:「沒有!」
莊主哼了一聲道:「那你有沒有辦法把一個去勢的人再恢復他往日雄風?」
老蓋仙一愕忙道:「根據醫書上寫是有可能,只是我還沒試過,所以沒把握有幾成勝算。」
莊主哼了一聲道:「那你是跟不上時代,落伍了,咱們豬哥莊可出現一位神醫完成了這項工作。」
「不可能,豬哥莊除了我以外還有人比得……」當他—看到跪在地上頭低低地蘇光光突然住口了。
這下老蓋仙全明白了,又是這小豬哥的傑作,沒想到這小子不僅盡得他的衣缽還青出於藍,此刻他內心可高興得很,不覺得哈哈大笑起來。
「哼!還好意思笑,你也給我跪下。」莊主吼道。
這下可又多丁一人陪蘇光光跪著了。
莊主哼聲道:「你這算哪門師父,只教他醫術卻沒教他醫德,讓他亂來一通。」
老蓋仙只有點頭的份,但心裡卻道:「他媽的誰說我沒教,你叫他快速倒背看看。」
莊主忙道:「光兒,十天前送進那兩個人你是怎樣做,給我一五一十地說。」
蘇光光只好硬著頭皮道:「那天晚上他們兩人被送了進來,剛好師父不在,我就為他們換藥,便聽他們兩人哭著說是被冤枉設計的。」
蘇光光又道:「我聽他們說都是有兒有女的實在太可憐了,便偷偷溜進衙門,把他們寶貝偷了出來試著接接看。」
莊主道:「結果可是成功了。」
蘇光光道:「因他們寶貝離開身子太久了,所以接是接上去了,但如果要……」
此言一出,廳上便有人「噗」了一聲偷笑了出來。
就在莊主「哼」了一聲,眾人只好忍著了。
莊主道:「光兒!你的醫術比你師父精湛可真是可喜可賀!」
「沒有啦!都是二師父教導有方!」蘇光光笑應道。
這下老蓋仙雖跪著,可是洋洋得意得很,眼中似乎告訴光兒他沒白疼他了。
莊主突然臉色一寒,道:「那你為什麼沒向我稟報。」
蘇光光道:「當時已是半夜時分,於爹你早就睡了,再說我只是把他們死馬當活馬醫,連一成的把握也沒有,這一來時間已很緊迫,光兒在一個時辰沒將他們寶貝得到手,那寶貝可就沒教了,二來,怕如果失敗了,我不被大家笑成白癡才怪!」
莊主忙道:「那事後為何沒說?」
蘇光光忙道:「等到第五天我才知道已經成功了,可是他們兩個卻溜了,我哪還敢說。」
莊主哼了一聲道:「簡直是亂七八糟,亂來一通,你可知他兩人的來歷。」
蘇光光聳聳肩道:「我沒問,他們也沒說。」
莊主指著躺在地上那名漢子道:「他就是江湖上惡名昭彰的花花公子陳安番,哼!這小子讓你陰錯陽差接丁回去,結果卻不知悔改又被四大名捕給抓了回來。」
莊主拿起手上公文包,道:「要不是朱大人興師問罪,我還被你蒙在鼓裡,你是不是要乾爹少活幾年。」
蘇光光忙磕頭道:「乾爹,孩兒知錯了!」
此時那名渾身是血的花花公子陳安番慘叫道:「小兄弟救命啊!」
蘇光光踢了他一腳,道:「我的命還欠人救呢。」
「哼!陳安番你如今武功被廢,你那寶貝已被我丟去餵狗了,現在可沒人救得了你。」
莊主哼聲道。
「我的寶貝……我的……」陳安番又昏了過去。
莊主又道:「現在在逃的是花燕子許良信的徒弟小燕子王豪,朱大人已下令要老夫七天內捉回來,否則豬哥莊眾人要受三十毒鞭!」
「媽呀,三十個毒鞭那豈不是要屁股開花!」熊亮大叫著,雙手還往屁股上摸,想必他定嘗過箇中的滋味。
張美美忙道:「那我們還不出動。」
莊主搖頭道:「談何容易,說起來花燕子許良信是我的師弟,他的武功不在老夫之下,且形蹤不定,別說是七天,就是給老夫三十天未必能找到他!」
張美美道:「總得要盡盡人事啊!」
莊主又歎了一聲,搖頭不語。
此時張美美見莊主好似不願意,便道:「只要咱們派幾個人出去明察暗訪,一定可找出點眉目,老蓋仙你說是不是?」
「我不去!」老蓋仙道。
張美美一愕道:「我也納悶得很,你們一大半人早就刑滿了可以出獄了,怎麼老喜歡蹲在這裡等死!」
「美美,不要說了。」蘇光了叫道……
這正是豬哥莊所有人的心裡,也只有受其苦的才能體會出個中苦果,蘇光了當然知道,這些在扛湖響噹噹人物,如今變成這個樣,哪有臉出去。
莊主道:「所以我想派光兒出去。」
「什麼?叫光光出去,不行,我不答應。」張美美吼道:「莊主啊!你是不是糊塗啦,小光光才多大,你要他一個人去抓賊,不行,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屍。
莊主道:「想當年老夫十二歲時就與師父東奔西跑的,而且光兒天資過人又盡得我們武學真傳,自保不成問題的,就連我們這些做師父的有時也被光兒搞得七哭八笑的!」
張美美道:「那是你偏愛他,疼他,讓他七分,他才越做越過分。」
此時蘇光了站了起來道:「好,就讓光兒出去!」
「什麼,你這死沒良心的,咱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你想害了是不是?」張美美吼道。
蘇光了反問道:「男兒志在四方,難道你不希望光兒出人頭地卻跟我們一樣在這兒等死!」
「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是家長,咱家說了就算,就依莊主的意思。」蘇光了吼道。
「畦!我終於可以出去打拚了!」蘇光光樂道「哎啃!老爸……」
蘇光光帶著千斤重的叮嚀,萬斤重的囑咐,終於離開了豬哥莊。
只見他手上拿著乾爹的鐵扇,穿得一身光鮮,跟眾人道了—聲「拜拜」便飛也似地逃了,有如飛鳥放出籠般的快樂。
他實在不想看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我不是一籠中鳥—一」小光光邊叫著平戲,邊咚鏘咚鏘地跑進了開封城。
蘇光光一進城,便自語道:「乾爹說酒樓、客棧雖是龍蛇混雜之地,卻也是最容易打探得到消息,我不妨去試試,說不定我這公認的福星能挖出一點眉目來!」
蘇光光打定主意便找了一問開封城大酒樓而行。
「畦!小豬哥輸光光公子又溜出來了是不是!」大街上店小;笑喊道。
「呸!阿貓哥!你真是貓嘴吐不出虎牙來,本公於這次可是負有使命,光明正大地出來的。」蘇光光撫著手中一尺二的鐵扇,裝成—咐大人口吻道。
「是,是,蘇光光公子請裡面坐!」那店小二忙笑道。
蘇光光踢了他一下道屍蘇公子就蘇公子,什麼輸光光,你再叫我保證你以後輸光光!」
「呸!呸!童言無忌,輸光光!哦!不,蘇公子你請吧!
你這小瘟神就像烏鴉嘴,每說必中。」店小二苦笑道。
「知道就好,還不趕快帶路。」
蘇光光坐下來,不一會兒酒菜全來了,那阿貓店小—「這帳……」
蘇光光道:「當然是記在我外公的帳上了不然還要我拿老本嗎,再不然上回你賭輸欠我的一兩銀子也可以啊!」
阿豬忙笑道:「是!是,張員外有交待過,你愛吃多少就吃多少。」
蘇光光忙用右食指往他勾了勾,把阿貓小二哥頭勾過來才低聲道:「樓上有什麼人物沒?」
阿貓忙道:「沒有哇,就只有四大捕頭四人,好似在商議什麼事。」
蘇光光眼睛一轉忙道:「把我酒菜搬上去,我和四位大叔聊聊!」
京城四大名捕。
頭號人物槍神祝豪,外號叫「注好好」,年四十,身長六尺,生得一張包公黑臉獨缺個彎月兒,手中六尺金槍集楊家、羅家槍法於一身,聽說還是個少林俗家弟子,將少林棍法精髓融於槍法中,使其更見威力,變化莫測,勇不可當。
第二號人物人稱鐵捕劉清,他可是四大名捕中的狗頭軍師,許多武功高強頑固不化難纏的通緝犯,都是被他設計成擒,人長得普通又普通,他那張普通平凡勝,可成了他的利器,劉清所使的是雙刀。
第三號蛇龍鞭李榮祖,一丈長皮鞭加上左手小刀可是招招陰毒狠辣,聽說憑他一隻長鞭曾馴服五隻大老虎成了乖小貓,李榮祖生得一張流氓臉,讓人一看便知非善類之人。加上小時練鞭練到在自己左眼上留下一道三寸虹疤,可是醜到一堆了,哪知他卻是四大名捕的老三。
第四號人物可滑稽了、外號叫小老鼠,由他的外號便知他個兒不大,一付賊頭賊腦的樣,再怎麼看也不像四大名捕之一,但王重精擅追蹤之術,輕功及跑路功堪稱武林一絕,能找到通緝犯可都是他的功勞,不然年紀輕輕二十出頭年紀,哪能一下子成了風雲人物。
此時王重見蘇光光大搖大擺走上樓來,便笑道:「脫光光你又溜出來晃蕩了。」
只見蘇光光翹起足可吊十斤豬肉挑戰嘴,哼聲道:「我可不是『脫星』哪叫『脫光光』這回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從豬哥莊大門走子出來,可不是溜出來,再說我又不是犯人……
「好了,又在打屁了,拜託你嘴塞住好嗎。」李榮祖搶道。
蘇光光嘿嘿傻笑,往個子小的王重身邊一靠,屁股左右猛搖地搖出個坐位,坐了下來。
鐵捕劉清瞪了他一眼,道:「你擠進來於嘛?」
蘇光光不懷好意笑道:「那你以為呢?」
「囝仔人有耳無嘴,去,去,去閃到一邊去。」祝豪凶巴巴道。
「好啊!要我閃一邊去也可以,七天前咱們三鐵一的牌局,我這大贏家陪你們消遣,消遣,結果你們卻……唔,唔!
唔!」
此時王重一手勾過蘇光光的肩,撫住了他的嘴巴,低聲喝道:「要死啦!這可是公眾場所,你想讓我們混不下去了。」
蘇光光唔了幾聲,手比個不說了,再右手舉個發誓樣,王重才放了他。
蘇光光吁了口氣道:「要死啦,王叔,你以為把我悶死,銀子就可以領了嗎?哼!我可沒那麼笨,我已把存證信函寄在隱秘之處,要是我死於非命,朱大伯(朱銘大人)會幫我討回公道。」
王重敲了他一個響頭笑罵道:「他媽的,哪天一定讓你輸光光又脫光光!」
蘇光光笑道:「撞日不如撞人,奏巧四位大叔都在,不如咱們來推牌九,咱們今天不賭銀子就賭身上的衣服,准輸了就脫一件,直脫光為止。」
此時祝豪忙道:「好了,我的小祖宗,算我們怕你成不成,以後不叫你脫光光行不?」
蘇光光道:「不行!」
「怎麼你又有屁啦!」王重道。
蘇光光道:「以後你們不可趁我不注意再拉我褲子!」
「好了,別鬧了。」祝豪一出言,其他三人便也停止大笑。
祝豪忙對蘇光光道:「小光,我們有公事要談,你到一邊去玩!」
蘇光光忙道:「我也有公事要跟你們談!」
「唷!脫光光給你三分顏色,你卻開起染房了,你有什麼公事可談。」
以前蘇光光可會傻笑打哈哈地走人,今卻一本正經—付大人樣,穩坐如泰山,道:「我是代表豬哥莊全體人員要與你們談條件,買一件消息。」
王重打趣地道:「你有本錢嗎?」
蘇光光笑道:「憑你們四個跟我打麻將總共輸我一百二十兩銀子外加三分利,足可買一件消息。」
「哼!那還不是你出老千,才贏的。」李榮祖道。
「喂,四位大叔,保持一點君子風度好不好,人家說捉賊捉贓,捉姦在床,在四大京城名捕面前出老千,陳非那人手癢不想要手指了,不然嘛……」
「不然怎樣?」劉清道。
蘇光光暖昧笑道:「不然就是那人技高一籌,讓八隻眼抓不到一隻手。」
「哼屍聲連連,只見四大名捕的臉都綠了,就可知面子掛不住了。
「好了,你說看看,買什麼消息?」祝豪道。
蘇光光笑道:「這可便宜以前丐幫堂主王大叔了,輕輕鬆鬆就賺了個不用還的一百二十兩銀子。」
王重道:「你要打聽誰?」
蘇光光嚴正道:「就是花燕子的徒弟小花燕子王豪的下落。」
哎啃……」蘇光光又被王重敲了一個響頭,原來他們已知這小花燕子能「重新做人」都是這「小豬哥」的傑作,「無采功」(費力)他們計劃了半年才抓到個小的等著捉大的卻給蘇光光給搞砸了。
「是宋莊主要親自出莊抓人了?」祝豪道。
「(我)奉莊主之命,去抓那小于歸案,好將功贖罪!」蘇光光笑道。
「你?」四大名捕蹬大了眼脫口叫道:「看什麼看!」蘇光光叫道。
王重笑道:「我看你回去多吃幾年奶吧:蘇光光不以為忤,笑著故意問道:「敢問王大叔,你幾歲開始闖江湖?」
王重得意地道:「王大叔我八歲跟隨丐幫幫主打餛,十二歲就建大功,十三歲出帥雲遊扛湖,十八歲進入公家機關,十九……」
蘇光光忙搶道:「就是說嘛,王大叔十三歲就闖江湖了,我十五歲才出來可說是『英年晚出』了。」
王重道:「你跟我不一樣!」
蘇光光道:「我又不是吃草長大的有什麼不一樣!」
祝豪忙道:「我們都是跟在師父身邊才得到一些扛湖經歷,而你活動地方只在開封城,豬哥莊哪有什麼經驗可談!」
蘇光光道:「開封城可是個交通要地,當然就龍蛇混雜,再說豬哥莊住的又不是超級好人,有如一個小江湖一般,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活得好好的,別人就要倒大楣!」王重道。
蘇光光抓住把柄忙掄道:「所以說羅,我在豬哥莊不僅沒脫光光,還讓他們輸光光可不是沒有能耐!」
「不行!如果宋莊主要小花燕子的去向,你請他自己來問!」祝豪鐵正地道。
「你告訴我,我再去告訴我脫水爸爸這不就得了,幹嘛這麼麻煩!」蘇光光退而求其次地說道。
「嚀!你那點鬼心思我還不曉得,去,去,到一邊涼快去。」祝豪故意生氣道。
「哼!不說就拉倒,我去叫於爹來!」蘇光光哼了一聲,跺著腳把樓板蹬著隆隆有聲地下樓去了。
不一會兒,那個招待客人上樓的阿貓店小,急急忙忙就衝下樓在蘇光光耳朵低言幾句。
「謝了,阿貓哥!你欠我二十兩銀子一筆勾銷,拜拜了!」
蘇光光笑著拍拍屁股走出大酒樓便往城南而去。
蘇光光的行動都被四大名捕看在眼裡,四人會心一笑,便也下樓去了,只是他們走到那個阿貓店小二的身邊時塞給了店小二一塊碎銀子。
四大名捕往城北走,到了城門之際,王重依照慣例問著守城衛兵道:「有什麼可疑人物進出!」
一名衛士一禮道:「四大名捕在城,還有淮敢在城中作怪!」
王重甜在心中。口中卻道:「少拍馬屁!」
那名衛士笑著道:「是!王大人,剛才那個小豬哥出城去了,不知又有誰要『衰』了!」
「什麼!你說脫光光從這兒出城!」劉清吼道。
那衛士被吼得莫名其妙,卻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函道:「那個小豬哥還交待小的如碰見四位大人,要小的把這封信轉交四位大人!」
祝豪一伸手搶過那蘇光光交待信函拆開一看,四人看了不但臉都綠了,還火冒三丈,就聽祝豪一聲「追」;四大名捕便如瘋狗般衝出城外往官道急急面行。
只見那張信箋被祝豪丟人護城河中,信箋上文字還依稀可看出:哈!哈!哈!
四位京城大「補」頭大叔,本小豬哥可不是混假的,只怪安來大酒樓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沒一個不欠我銀子的,所以嘛……嘻嘻嘻,四位大叔想搗我的鬼,可是門都沒有,還哪來的窗。
薑是老的辣,但辣椒可是越小越有勁頭。各位大輸,在下小豬哥先走一步了,拜拜!
(註:四位大叔可別氣得吐血,否則在下可不負刑事及道義責任。)
小豬哥親筆笑留也。
就在四大名捕急忙出城後,—名守城衛士卻叫道:「喂!小豬哥你啥時候回來了?」
蘇光光扮了個鬼臉道:「莫贏啦!(沒空)」便追四大名捕而去。
蘇光光邊追,心中得意暗道:「看來這張信箋,沒白費功夫了,這下有四位大叔帶路,我可省下買消息的銀子了。」
原來蘇光光往城南走,也只是走到一半,便向店家借了文房四寶,寫了四張信箋,再花點銀子請人拿給四個城門的守衛士兵,自個再溜回小暗港監視四大名捕的行動。
「什麼鳥天氣,早上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午又起風下雪」蘇光光一人走在四大名捕身後,望著天,口中唸唸有蘇光光遠遠見到京城四大名捕進入太原城一家客棧足足等了個老半天才走進客棧中。
小公子,你請!」
—名店小二帶著蘇光光走進一問客房中,而房中卻已住了—名頭陀。
可不是蘇光光捨不得花錢,租下單人房,只因天氣突然一變加上天色已暗,所以許多人便不再趕路了,蘇光光為了盯住四大名捕,只好跟別人擠一擠了。
蘇光光將酒菜叫進房中食用之際,坐在床上打坐的頭陀突然道:「小施主,洒家能不能陪你喝一杯。」
蘇光光笑道:「有酒大家喝,有什麼不可以,只是我這酒可是虎鞭酒,你能喝嗎?」
「哇!虎鞭酒很補,很補!」說著那頭陀便下床往椅子一坐,自個斟灌上了三杯。
蘇光光一臉驚異道:「大師不忌葷素。」
「阿彌陀佛!佛說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酒是穿腸毒藥,洒家本著慈悲心腸,只好代世人消滅這穿腸毒藥。」
蘇光光聞言笑道:「怪不得人家說酒鬼想喝酒時總會有許多理由。」
但見那頭陀身材魁梧,滿臉虯胡,眉黑眼大,自有一番威武之像,一身灰色僧袍洗得泛白,頸上一串佛珠有如雞蛋般大,且是鐵沙鑄成,少說也有五六十斤的,加上床邊粗如雞蛋銀白的月牙杖,也有三四百斤了。
蘇光光道:「敢問大師法號。」
頭陀笑道:「酒家叫半禿頭陀。」
可不是嗎,半禿頭陀,頭頂上禿光一個圓形,只剩周邊長髮披肩。
蘇光光笑道:「大師只要每天摸頭,總有一天會禿光,到那時出家就省了剃刀之苦了。」
「呀!洒家怎麼沒想到,還為三千髮絲煩惱,托人去買生髮水呢。」半禿頭陀哈哈大笑道。
半禿頭陀又道:「洒家喝你的酒,吃你的菜,還不知小施主大名呢?」
蘇光光道:「在下小豬哥蘇光光是也!」
「小豬哥,輸光光,怪不得你小小年紀就喝這虎鞭壯陽酒。」牛禿頭陀道。
「哼!沒知識,我小豬哥外號可是頂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開封城方圓二百里誰不認識我,可就養不活了。」
H原來小豬哥蘇光光施主可是個風雲人物,洒家如沒猜錯,你是豬哥莊出來的人。」半禿道。
「答對了,來乾一杯。」蘇光光笑著舉杯敬道。
半禿呷了口烈酒才道:「小豬哥你不在豬哥莊稱王,小小年紀跑到太原城幹嘛!」
「唉!說來話長,總之我這次親自出山是為了抓兩隻大色狼!」
「豬哥抓色狼,這事可鮮得很!」半禿笑道。
「半禿大師,你知不知道花燕子這個人?」蘇光光問道。
半禿搖頭道:「洒家只知有黑色燕子、灰色燕子,倒不知還有花色的燕子。」
蘇光光心中暗道:「原來碰上一個鄉下土包子頭陀!」
蘇光光忙道:「不知道就算了。」
「小施主你要到哪兒去?」半禿頭陀道。
「噓!小聲點。」蘇光光低聲道:「我要出去探聽行情,你自個啃吧,我等一下就回來睡覺。」
蘇光光掀開窗子,望著白茫茫的雪花後便閃身溜出窗子。
半禿頭陀從窗子細縫看到蘇光光伏在地上一會兒便往後牆躍去。
只見蘇光光身形挺高一丈而後在空中上下幾次後身形又升高五尺,一式「乳燕穿林」射到牆頭上,腳尖一點,人已飛到了後院二樓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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