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21 卷 第 二 章 神光普照
    徽宗趙佶最喜-樂,且以雅士自居,平日向來吟風弄雅,若遇美女則嬉逐不斷。

    縱使前幾日被宋兩利誅六賊之事,鬧得心情忒差,然來一趟尋歡問柳戲碼,任何憂愁皆已忘卻,何況金國贈來美女不少,倒讓他應接不暇,又自沉溺溫柔鄉中。

    然女真女人,多半俱野味,不如中原女子溫柔細膩,趙佶幸得幾人後,又覺還是李師師最為貼心懷念,遂又叫小太監郝元安排,將李師師請入萬歲山仙女閣中。

    趙佶和李師師幽會,原在飛瀑水簾洞中,然林靈素竟然假藉神棍,辱了李師師,他想來即嘔,故換得仙女峰之仙女閣,以免觸景傷情。

    李師師一向逆來順受,畢竟身為神女,無法太多選擇,何況對方乃當今皇上,誰能拒絕?唯有對不起心上人了。而那浪子燕青前次刺殺林靈素,以及完顏宗翰事件後,知李師師認命個性,在勸之無效下,氣憤而去,此讓李師師頗為傷心,然燕青又豈真心斷情?為憐及美人,終又回到其身邊,但每每林靈素突然失蹤,他即甚不快活。故此李師師只有千方百計避著他,唯祈日後皇上膩了,忘了她,如此將可回到青郎身邊,但那時,青郎還要殘花之身麼?

    李師師掙扎著,卻無計可施。

    趙佶對李師師疼愛,實無話可說,每每臨幸,即贈稀世珍寶,且以深情待之,並親自以玉液瓊漿為美女洗滌身軀,李師師確實感受趙佶疼愛,然她心早有所屬,納不下他人,唯只能在幽會時,盡情伺候,讓皇上盡興便是。

    巫山雲雨後,兩人裸身癱於床上,趙佶仍吻著幽香軀體,膩情說道:“朕願化柔水,泌了你軀體,從此揉混一起,再也分不開,生生世世可長相廝守。”

    李師師笑道:“恐一轉身,皇上又忘了師師呢!”

    趙佶道:“怎會,你是朕見過最神奇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渾身媚勁,和你作愛,簡直欲仙欲死,無以取代啊!”

    李師師道:“說來說去,還是懷念房中事了?”

    趙佶笑道:“那可不同!子曰‘食色性也。’若無師師如此奇異女子,怎能迸出天人之欲?只有深情之愛,始有如此妙境可言啊!”

    李師師直道:“是麼是麼?”笑膩以對,然卻顯得心虛,自己雖是全力配合,但若說是深情之愛,恕不及於青郎,然此秘密豈可公開,只能長埋於心。

    趙佶始終貪戀對方,稍作休息後,又想梅開二度,李師師只有配合。

    然在激情處,突聞外頭小太監郝元奏來:“皇上,不好啦!童太師回京了,他說大事不妙了!現正趕來這裡!”對於童貫此次出巡任務,郝元總知幾許,其說不妙,且如此慌張,恐真的不妙了。郝元一生只想平平安安渡過,豈敢想像江山變色?尤其小神童不斷提及江山不保,一顆小總浮動難安,故乍聞消息,立即趕來通知,希望皇上快快處理,以保江山。

    趙佶怎知好事竟被打斷,嗔道:“大膽!不知朕正跟師師幽會麼?”

    郝元急忙下跪:“皇上息怒,奴才若不先行通知,童太師亦已撞來,照樣會擾了皇上。”

    趙佶喝道:“他敢!”

    李師師知輕重,遂道:“皇上當以國事為重,您要師師,隨時可召喚,但國事耽擱不得。”

    趙佶終忍了情欲,道:“掃興!”

    李師師笑道:“皇上息怒……”已將趙佶扶正,並替他穿上龍袍,趙佶不忍,笑道:

    “還是師師體貼、懂事,最得朕疼心,一輩子只愛你一人。”

    李師師笑道:“多謝皇上!”然帝王之話,怎能信得,畢竟他有三千嬪妃,說說便忘了,不得太過認真。

    趙佶方穿妥龍袍,童貫一臉倉皇奔來,哪顧得仙女閣已為禁區,大步闖入,及近門口即拜禮:“皇上,大事不妙!金國當真出兵數十萬,直撲宋國而來!”

    趙佶聞言詫然變臉,差點暈倒:“出兵數十萬?!”如此豈非傾巢而來,敢情欲做滅國之舉,“當真數十萬?!”一時心虛,欲跌床頭。

    李師師趕忙扶去:“皇上稍安勿驚,總有解決方法!”

    趙佶不願在美女面前失態,強作鎮定,道:“是有方法解決……,朕只是恨金國無情無義,不守盟約,竟敢胡來,大宋有百萬兵馬,豈會怕他!”想及百萬兵,心頭稍安,轉問童貫:“是誰引軍,朕要砍了他腦袋!”

    童貫道:“東路軍完顏宗望,西路軍完顏宗翰,兩名不顧情誼番將!”

    趙佶冷道:“就知是他們!可惡,可惡!”又站起,來回踱步。

    童貫急迫:“皇上得趕快召集朝中重臣,共商對策!”

    趙佶道:“平常不是你處理軍事,現在倒要朕親自出面了?”

    童貫道:“此次事關重大!”

    趙佶仍想推托,李師師說道:“皇上快去吧,金軍傾巢而出,不能等閒視之。”

    趙佶不忍拒絕,笑道:“那朕即聽你所言,前去理了,待郝元送你回去,朕隨時迎你進宮!”李師師道謝連連,趙佶始步出仙女閣,跟童貫去了。

    李師師不禁失神,那金將完顏宗翰曾到芙蓉坊找過自己,他可一副驍勇善戰姿態,當時他曾發誓,日後必親自大大方方踏入汴京城,以娶自己進門,他難道因此而出兵麼?那自己豈非成了禍水?

    但覺自己乃不吉之身,想找人告解,林靈素卻已被貶,小神童又不在,實無人可訴,只能郁悶於心。縱使完顏宗翰當真為自己而戰,然自己乃大宋子民,又怎能叛國跟他而去呢?

    瞧著半裸之身,女人禍水陰影湧上心頭。然容不下她多作沉淪,郝元已敲門,李師師只好穿妥衣裙,讓其引帶出宮。

    及至芙蓉坊中,腦門一片空白,實不知男人為何老喜歡為女人而戰?

    若以童貫平時之高傲氣焰,怎肯假手他人?然在太原城外被俘,且差點掉命,始知金軍兵力強悍,非己所能抵擋,又何需強出頭,一切交予朝中重臣商對,縱使出差錯,自己方可躲過一劫。

    趙佶甚快移駕紫辰殿,機要官員兩旁而立,蔡京、王黼已退相位,故未前來,換得白時中、李邦彥兩人任相職。眾人聞得金軍齊聚數十萬兵馬,幾已傾巢而出,皆嚇得背脊生寒,怔顫不止。

    此且是童貫剛從太原趕回之消息。至於東路軍攻破燕京城之事仍未傳至,否則豈非讓諸人嚇破膽、掉了魂?

    那李邦彥素有“浪子宰相”之稱,其當年曾混跡市井江湖,膽子稍大些,且身為丞相,怎可縮頭烏龜,便道:“童太師確定金軍引兵數十萬攻來?”

    童貫冷道:“丞相何意?難道懷疑本人所言?如若不信,爾可親自赴戰場弄個明白!”

    李邦彥怎敢攬此棘手事,道:“若真如此,一切得從長計議了。”

    白時中道:“金軍出兵數十萬,必定想滅大宋,不得不防!”

    蔡攸道:“那只是西路軍,另有東路軍,恐也是引兵數十萬,皇上應下令各路軍勤王京師,以求護守京城安全。”

    趙佶斜靠龍椅,滿臉責意,“你們不是說,金軍不敢來犯?怎幾天未到,全變了?”

    童貫急迫:“金軍喪心病狂,反覆無常,臣已被蒙蔽,祈皇上治罪!”立即下跪,此時認錯,方能保身。

    趙佶煩心道:“起來起來,現在責你何用,還不快擬定作戰計畫,難道當真要讓金軍攻至汴京不成?”

    童貫道謝後始敢站起,奏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金鬼竟敢來犯,大宋調遣百萬大軍攻去便是!”

    趙佶道:“那快快調集,也好早日堪平敵軍,以顯大宋天威!”

    童貫面有難色,原是他所引領之禁軍,號稱八十萬,其實近年歷經總教頭林沖之梁山事件,已逃了不少,且多次出征,折損皆不計其數,如今真正能用者,大約七八萬兵,以前皆找來廂軍充數,且那也只十萬余,又怎能跟金軍數十萬相抗?

    趙佶道:“怎麼?連百萬軍也有問題?”

    童貫急道:“自無問題,只是全靠禁軍亦不成,畢竟禁軍仍要護守京城,皇上應下令調回十路車回京勤王,如此大宋江山可保。”

    趙佶道:“便調來,自該給金人重創,尤其金主完顏晟(吳乞買),竟然比阿骨打更無情無義,把他捉來,給朕教訓教訓!”

    童貫雖心虛,卻也表示一切應無問題,然他想卸責,問向李邦彥:“丞相以為如何?”

    李邦彥道:“太師所言極是,重創金軍乃唯一選擇,畢竟如此方能叫金人乖乖聽話!”

    童貫拱手道:“皇上英明,大軍調集,必能教訓金軍,以顯大宋天威!”

    趙佶聞言,甚是滿意,先前一時焦慮已一掃而空。

    言談中,忽聞執事太監快步奔至趙佶耳際,輕聲奏言:“稟萬歲爺,御史中丞秦檜求見,可要宣覲?”

    趙佶道:“宣吧!”

    執事太監立即宣得秦檜覲見。秦檜匆匆趕來。

    那秦檜原是江寧人,生於哲宗天-五年,其父秦敏,曾任信州玉山縣令、湖州安吉縣丞,乃官家出身,政和五年中進士,且曾拜奸相汪伯彥為師,學得權謀之術。當時其位卑,卻也巴結太尉高俅,不斷賄賂珍玩異寶,高俅乃皇上跟前紅人,屢屢薦之,竟然以三十三歲輕齡,便當上御史中丞,頗讓多人吃味。

    然朝廷勾心斗角,其亦非平步青雲,總有小過節及災厄,然在高俅權策下,秦檜倒也大方,贈得身邊小妾予皇上,那小妾名為王尚青,頗懂房中之術,亦讓趙佶回味無窮,進而得寵,當年秦檜和吏部侍郎李若水,曾支持李綱反對“聯金滅遼”,且以抗金為奏,並彈劾童貫罪行,當時童貫得寵,如此無異大逆之舉,終被童貫、蔡攸等人反訴,因而降官降級,當廷換得服飾,從三品紫衣金飾,改為五品緋衣銀飾,實也丟臉已極。

    秦檜自是悶悶不樂,後為王尚青知曉,終在床頭美言,趙佶直道別人不整,去整童貫,不罰行麼?王尚青苦苦衷求,趙佶不忍,遂也同意半年後恢復官職,秦檜始逃一劫。從此秦檜已知童貫等太監勢力,不敢明目張膽得罪,然他自認清官,總得為國盡力,又怎可讓宋國涉險,故自始至終反對聯金抗遼,如今金人滅去遼國,果然反過頭侵略大宋,其預言成真,心頭更自以為是,且知扳倒童貫等人機會來了,故特別注意戰況,一有情報,立即回奏。

    在行及大禮後,秦檜奏道:“啟奏皇上,燕京知府蔡靖及副都統馬擴,急傳奏折已到,尚請過目。”

    奏折高舉過頂,執事太監接過手,交予趙佶,攤開便瞧。童貫暗斥,這家伙倒頗有心機,竟私下和燕京派串通麼?不知奏又如何?

    趙佶瞧得幾眼,眉頭又跳,詫道:“金東路軍,竟然齊聚四十萬兵以上?!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眾臣再驚,若真如此,西路軍恐也低估,若雙方皆四十萬軍以上,加起來豈非八十萬軍,簡直天文數字。

    童貫直道:“不可能,不可能,金國立國不久,哪來如此多兵馬?”

    秦檜道:“蔡靖所奏應不假,金國位北方,男女皆善戰,其女兵能挽長弓、射長箭者比比皆是,征來作戰,實也不容忽視。”

    趙佶曾幸得金、遼所贈美女,幾乎甚有英姿,且喜倒反陰陽,力氣不小,女兵之說倒可信了。

    童貫道:“女兵怎能跟大宋軍相抗,自動送上門來當妻作妾麼?”眾臣一陣竊笑,顯出難得輕松情景。

    秦檜道:“拋開女兵不談,畢竟女兵其可能用來守金國大本營,只要估算金國滅遼,所收降兵無數,光是余都姑那路軍,即有十萬人之多,如此計算,金軍俱百萬兵力亦不足奇!”

    此語一出,眾人虐意又僵,童貫千算萬算,卻忘了遼國降兵皆可能被金所用,然其豈肯服輸,冷道:“郭藥師還不是降宋,大可用他抗金。”

    秦檜道:“蔡靖奏折應已提及,宋國斬了金國降將張玨父子,且將人頭送回金國,此舉已對降宋之兵產生負面影響,郭藥師心想著,哪天金國要他人頭,大宋豈非砍下贈去?他已不肯幫忙出征抗金,大有背叛之意。”

    斬張玨一事,趙佶多半同意,然皇上豈有錯誤、認錯之理?冷道:“蠻子心性多變,實是靠不住!”

    秦檜道:“且快快撤去郭藥師兵權,內調就近監管為要。”

    趙佶道:“太師你且處理。”

    童貫應是,忖道:“降將且敢作怪?哪天找個理由收拾便是。”

    秦檜道:“金兵增軍近百萬,顯然欲並吞宋國,尚祈皇上召集各路軍以勤王。”

    趙佶冷道:“金國找來百萬軍,宋國便召集二百萬軍,看他們如何囂張!”目光移向童貫,“太師有問題麼?”

    童貫怎敢弱了威風,道:“絕無問題!”

    李邦彥奏道:“且以重兵先守南北雙黃河,以保京城安全,再伺機進攻不遲。”

    原來宋徽宗年代,黃河在河朔岔分為二,北黃河轉北流去,經汲縣、滑州、大名諸縣而入海,南黃河沿汴水東流,在開封以北,轉流東北,經濮州、匯入濟水,形成對開封之天然屏障,而汴京城則在開封城內正中央,自受保障。大宋又將南黃河另稱汴水,更顯親切。

    趙佶道:“只要要塞,都屯重兵,且給金軍顏色瞧瞧,若人手不足,可調神霄弟子助陣!憑天神旨意,金國遲早敗陣而逃!”

    想及自己乃神霄長生帝君下凡投胎,自是神光普照,何懼於凡兵俗將?此局不足為慮。

    眾臣知兩軍作戰,全靠神跡,怎能成事?然皇上中毒太深,無人敢點破,反正能調神霄弟子上陣,有助戰情,便默認了。

    群臣擬計畫,皆不出調回大軍勤王,商討後,以梁方平為節度使,鎮守北黃河之黎陽關,以武舉出身之都虞候何灌,鎮守滑州。其他瑣事,則交童貫全權處理。趙佶落個輕松。

    秦檜原是建議以李綱為帥,兵分多路以攻之,童貫卻忌李綱好戰,若掌重兵,哪天回過頭收拾自己,豈非自討苦吃,遂道:“此次勤王,乃在教訓金國,讓其知難而退,李綱一向恨金,若為將帥,一路卯起來殺戮,必血流成河,我軍縱有二百萬,若賠上幾十萬,亦慘重無比,其實不適任。”

    趙佶知秦檜和李綱全是主戰派,目前不宜掌兵權,故說道:“宋國將才濟濟,何定要找李綱蠻干?戰勝了,也必付出慘痛代價,孫子兵法,朕可懂得,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朕偏不信,有兩大黃河滾滾屏擋,金軍能攻過來?那自要讓金軍灰頭土臉,以黃水洗面了!”

    童貫附和:“不錯,黃河天險,天下無人能破!”

    秦檜知童貫在場,實換不了李綱掌兵符,自己乃一介文官,實不宜再斗童貫,只好放棄建言,私下卻暗暗咒得:“最好吃個大敗仗,方知奸宦當道後果!”

    趙佶道:“即以此拒敵;已是臘月,天寒地凍,朕便不信,金軍能撐多久!諸位放心抗金吧!神霄長生大帝君將護你們,祈大宋旗開得勝!”

    想及黃河天然屏障,且天寒地凍,復加以大宋能調二百萬大軍,以及神霄長生大帝君守護,趙佶不禁壯膽頓開,一掃先前顧忌,待下詔勤王令後,已退朝而去。眾目亦一一告退。

    童貫卻心事重重,找來高俅,齊聚禁軍秘殿中,道:“老實說,金軍的確猛狠!我在戰場,還挨了一刀,已親身體驗其威力,若調集不了二百萬大軍,恐十分棘手!”雖然此刀乃宋兩利所賜,但豈肯說出,仿似作戰受傷自居,以顯勇猛。

    高俅身為太尉,且曾出兵征戰梁山泊,亦呈常敗之軍,然他和童貫一樣,從不承認敗戰,且以自我幻想手法,強自催眠自己乃常勝軍,為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將,故突見童貫露出懼意,倒也不解,道:“照太師意思,太原城恐守不了?”

    童貫道:“不錯,金軍有妖術,且太原張孝純根本不懂戰術,此城遲早將破,不得不防。”

    高俅道:“若真有妖術,大概只有靠神霄弟子相抗了,可惜林靈素已倒,小神童又叛國……”

    童真嗔道:“莫要提小妖道,就是拜他所賜,我才受了傷,他根本已倒向金軍,助紂為虐,見了他,格殺勿論。”

    高俅眉頭直跳:“他竟然倒向金軍?難怪金國肆無忌憚……”盤算一陣,道:“我看太師還是得利用張天師等人對抗宋兩利,否則後果堪慮。”

    童貫道:“這正是我難處之一,畢竟張天師等人,一向對我不友善,怎能說動他們?”

    高俅道:“方虛默呢?他仍道家掌門之一,可利用他說項,聯合對方。”

    童貫道:“莫要談他啦!當時我中伏,他竟然先開溜,如此貪生怕死之人,如何能當國師?”

    高俅道:“此時乃用人時刻,何需跟他計較,只要能哄他上戰場,任何恩怨皆可暫時壓下。”

    童貫想想也對,把他騙至戰場,是生是死,他總也得先走一步,遂道:“便宜他啦!否則我是鐵定不想再理他了!”盤算著把茅山派全派往戰場,倒也添增不少兵力。

    “其他呢?二百萬軍,何處湊得?老實說,禁軍先先後後折損不少,所剩不多,又要護京城,又要出征,根本不夠用。”

    高俅道:“屆時找來廂軍充數,若不夠,神霄弟子也可用;但皇上說的也沒錯,黃河滾滾湍流,任千軍萬馬亦難以攻過來,咱根本不必用到二百萬軍,讓蔡靖、何灌二路軍處理便可。”

    童貫道:“我擔心的是禁軍少了,要是皇上責罪下來,可甚不妙。”

    高俅道:“皇上根本看不見,防著秦檜、李綱一派,自可安然過關。”

    童貫道:“這正是我找你來此之最主要原因,秦檜乃你一手提拔,他倒故意別樹一格,以凸顯自己不同,專唱反調,你得想法安撫,莫要再讓他惹事生非!”

    高俅聞言滿心得意,自己地位一向比童貫低,平時只有求他分兒,誰知對方今日卻求自己,實也難得,遂道:“自無問題,他也非不長眼睛者,他只是自命不凡,不想被埋沒罷了。”至於後一句“輕視太監”倒未說出。

    童貫得此保證,欣笑開來,道:“你已征戰多次,對引軍作戰甚是內行,日後我退休,統兵元帥之職,非你莫屬!”

    高俅縱在皇上面前表現一副丑樣,然其仍自我催眠為大將之才,聞得童貫一捧,實也滿心受用,縱使謙虛直道:“不敢當,不敢當!”然卻仍小人得志般笑瞇雙眼。隨後兩人相互恭維,終精神鼓勵得,額頭發亮,全身放光。

    隨後,高俅退去,前往秦府說項。

    童貫則尋向方虛默,以套交情。

    方虛默當知臨陣脫逃,對童貫頗為傷害,然他自認當今唯自己能勝任國師一職,且算准童貫遲早將求自己,故何忌之有。

    果然童貫親自尋往茅山宮,拜之以禮。

    方虛默亦給其面子,親自接引,道:“太師可來了,茅山派早做妥,准備勤王!”

    童貫詫道:“國師已算准一切?”

    方虛默道:“沒錯,金軍來犯,自該勤王!又如前幾日在太原交戰,在下正想調動天兵天將助陣,以救出太師,誰知對方懼於本尊,即把太師放了,否則必遭重創!”

    童貫懶得聽他解釋,道:“現在正是國師表現時刻,皇上已下詔勤王,我立即前來此,自是特別看重國師,您千萬要立戰功,一舉拿下國師職位。”

    方虛默道:“本尊已備妥,八八六百四十高手全部到齊!”

    童貫道:“除了茅山派,可要聯合天師派?畢竟極樂聖王亦潛伏其中,不得不防。”

    方虛默道:“任聖王了得,也未必擋得了茅山大陣!”

    童貫知其高傲,不再勸他,遂交代茅山軍最好移往黃河岸,以擋金軍,方虛默同意。童貫告別而去,且繞道天師府,其實如此重大訊息,天師府豈有不知之理?張天師早私下聯合中原各派高手,准備做殊死之斗,童貫暗喜,一切自可安穩渡過。

    次日,在梁方平、何灌各引禁軍二萬、廂軍六萬,以及雜牌軍數萬,浩浩蕩蕩移師兩黃河去了。

    至於童貫仍坐鎮京城,且擁禁軍四萬以上。雖名為勤王,其實乃看緊皇上,免得一出征,後頭有人搞鬼胡奏,弄得窩裡反,何況金兵凶猛,讓他人試其鋒芒,再做應變方是。最後一計,乃是:若真的擋不了金軍,倒可配合趙佶躲往江南,暫保實力,不信以中原之大,小小金國能踏平一切?

    徽宗則仍氣定神閒,一副穩操勝券模樣,畢竟心懷本尊天神之能耐,豈怕凡間任何事情?尤又見得大宋軍浩蕩數百萬,誰能抵擋?君臨天下感覺,莫此為甚。

    他哪知數百萬大軍,其實皆假象居多,原是高俅臨時一計,找得不少百姓冒充,且以前城出、後城進方式,不斷繞圈打轉,此綿延不絕,竟也唬得趙佶心花怒放,直以為宋國軍力強盛,天下無敵。

    童貫亦因掩去禁軍短缺窘境,而竊笑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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