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20 卷 第 三 章 否泰姻緣
    宋兩利則潛往神霄寶殿對面之橫豎茶館,想找蓮花師太素雲飛索取螺旋針,以便制住錢英豪,免其不斷危害眾生安危。

    待至茶館,並未見著兩人,立即施展通靈大法感搜四處。終在開封城東那金鐵鋪上搜著素雲飛,她正為研發新品螺旋針而指示鐵鋪打造,橫豎道尼則在一旁陪伴。

    忽覺宋兩利搜來,素雲飛欣喜道:「小神童有事找我麼?」

    宋兩利道:「是有點事,想找你共同收拾妙佛禪師!」

    素雲飛更喜:「正是我願!立即回去!」交代鐵匠繼續打造,她則抓著一大把細針,引領橫豎道尼,快速奔回。

    開封在外汴京在內,幾乎一牆之隔,不到盞茶光景,兩人已奔回茶館。瞧得宋兩利更形英挺,素雲飛竟也滿心竊喜,笑道:「你越長越像樣啦!」冷艷臉容難得露出燦爛笑容。

    宋兩利亦覺對方已捨棄冰森冷漠形態,應是還俗結果,笑道:「素姑娘亦是越來越年輕啦!」

    素雲飛笑道:「少貧嘴,我可是修了通靈大法,你想什麼,我都知道!」其實她和星天來幾乎一樣,除了宋兩利外,幾已找不著親人,故在被敲開心扉之後,已將其視若唯一知心,故親切自來,至於男女感情之事,她倒仍未深思,縱有觸碰,卻總以年齡差距太大,而以一句「不可能」輕易帶過,然那份親膩感仍讓她舒暢萬分。

    宋兩利且問候橫豎道尼:「道尼最近可好?心教創立如何?門徒收了幾人?何時擴大營業?」

    橫豎道尼苦笑道:「甭談啦!最近因一身獸皮,被素姑娘拿去研究,哪有心傳道,門徒幾乎都跑光了。」

    宋兩利笑道:「不急不急,慢慢來,逮住妙佛也算是功德無量!」

    橫豎道尼道:「說的也是,所以我任勞任怨啦!」

    素雲飛雖和橫豎道尼混在一起,除了研究「螺旋針」外,其他言詞並不多,畢竟清風師大之死,多少因她而起,心結仍在,故不想多談,拿出「螺旋針」交予宋兩利。

    道:「以前若指粗,但妙佛賊得很,如此粗,要刺他並不容易,故改為綠豆粗細,外表仍有螺紋,可以鑽入獸皮,居中小洞更平滑。可以放出許多鮮血。任妙佛了得,恐也難擋失血之苦。」

    宋兩利欣喜道:「原來是以放血收拾他,倒是絕佳妙法,就此辦啦!」

    素雲飛又取出一網,道:「上次被他逃走,這次可備了蛟筋網,只要一有機會,罩在他頭上,保證插翅雞飛!」此網異中帶晶亮,看是極佳貨色,素雲飛為清風師太果然傾全力以赴。

    宋兩利道:「既是如此,只要找到那傢伙,立即請你出擊!」

    素雲飛笑道:「越早越好,我等不及了!」

    宋兩利道:「那我快去邀人手!」說完拜禮而退,掠行中瞧著螺旋針不放。暗道小小東西,妙用無窮。

    素雲飛瞄向橫豎道尼,冷道:「你我恩怨已一筆勾消,然清風師太之事,無念、不悔仍難釋懷,你得自行處理,我不插手!」橫豎道尼當知。輕歎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啦!」已有自知之明。

    宋兩利轉往丐幫分舵,想找江南神丐胡天地,然他卻回江南總舵處理家務事,近日恐難返回,目前唯一可用是天師派了,然鬧得如此,難道他會答應麼?宋兩利本想卜算一番,但張天師亦精通此術,多少隱藏作假,算之不准,權衡之下,終潛往天師派一窺究竟。

    及近天師西宮,一片肅穆,想必剛辦完張繼老喪事,氣氛顯得低沉。繞至後院,此原是輕易可進入之路,現在瞧來卻險阻深深。來不及揣思,裡頭已傳來張美人叫聲:「我丈夫是宋兩利,什麼都別說了!」張天師仍勸言不斷,秦曉儀一旁歎息。

    宋兩利暗忖,照此下去,怎討得好處?還是別碰為妙,待準備調頭而出,豈知卻見著一道人影潛掠而至,仔細瞧去,竟是妙佛禪師錢英豪,他腰際仍夾著李鳳顏,看是想潛至天師府,不知耍何名堂?

    宋兩利心神陡顫,暗忖張天師會跟錢英豪掛勾?然可能嗎?張天師縱使對自己百般為難,卻也未必同流合污,找這奸惡之人合作,然妙佛此舉又有何目的,心下起疑,便爬至牆頭,仔細窺個究竟。

    那錢英豪此時武功已高過天師派任何一人,故輕易可闖入天師府,尤其此時經過巨變,天師府重兵皆擺在前殿,以及重要地區,後院那排閉關禪房,因為無人閉關,故未派人手看管,錢英豪輕易闖入裡頭,竟然未再現身。

    宋兩利這才明白錢英豪用意,此時外頭不斷重兵搜索,錢英豪帶著李鳳顏隨時可能洩露行蹤,在權衡得失後,他乾脆躲入天師府,如此任誰亦料不著其藏身處,實是妙極,照天師府喪事心結未去,躲個幾天總無問題,待幾天後,另行移往他處,此計百無一失,至於和他約鬥之事,他多半也是說說而已,自知可能被伏兵圍剿,根本不想赴約。

    宋兩利暗斥:「果然是狡猾之徒!」既知錢英豪藏身處,自是好辦,唯在天師府,那張天師是躲不掉了,果真是老天幫忙。且小心翼翼退去,準備召集大伙,前來逮人。

    讓妙佛難以遁形。

    妙佛錢英豪自有盤算,他原可躲在任何空屋、荒宅之中,未必讓人找著,然如此恐難達到滲透破壞、製造紛爭效果,他雖迷戀李鳳顏,卻也未必已達心智盡失地步,他想李鳳顏固然可用,然她卻是玉皇仙島夫人,如果能死在天師府中,那玉東皇和張天師心結恐怕更深一層,互鬥廝殺自免不了,故才大膽將李鳳顏帶往天師府禪房藏匿。

    他未必立即處置李鳳顏,而是先安排妥善,然後暗中觀察變局,再進一步處理,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鳳顏並不知錢英豪已做死亡安排,她自認媚功了得,足可迷惑天下男人,故任他帶往任何地方,尤其她根本未到過京城,更不知天師府,被帶至此處,還以為是錢英豪秘密堡壘,倒是住得心安理得。

    錢英豪交代她多練功少說話,她當然言聽計從,以期早日恢復武功,練得既勤且精,至於男女一事,若非錢英豪提及,她倒認為能免則免,省得勞神費時。

    兩人即在閉關禪房中,各懷鬼胎般潛住下來。

    張天師等人已為張繼者之死,以及張美人受攝一事弄得焦頭爛額,始終無人發現禪房藏有奸人。

    玉采儀逃出東佳客棧後,情緒起伏難走,四處轉行,卻若孤兒,無依無靠。寂寥下,潛意識中終想及劉通這百獻慇勤的男人,心想劉通總懂得些許占卜之術,找他算算未來命運也好,否則母親老是受災受難,倒也不是辦法。

    她遂行往甜水巷、茅山宮,往裡頭一喊,劉通竟爾喜出望外,激情奔出,見著心上人,差點激動欲暈,太陽穴兩道粗筋一閃又閃,活似兩條蚯蚓蠕動。

    玉采儀冷道:「你難道不會把那兩隻蚯蚓收拾麼?簡直像怪獸!」

    劉通乍楞:「玉姑娘不是說過它像你口袋中的小蛇,挺有個性的?」

    玉采儀冷道:「那是以前,我現在不喜歡蛇了!」

    劉通苦皺眉頭:「怎會如此,我正找到許多蛇窟,想帶你去抓蛇呢!」

    玉采儀怔道:「當真?」

    劉通乍喜:「當然真,我哪敢騙你!」

    玉采儀道:「以後再說啦!我現在想要算個命,卜個卦!」

    劉通道:「找我就對了!快進來,到我住處!」不等劉通引路,玉采儀已大步踏入內殿,且見得方虛默盤坐正堂,玉采儀拜禮道:「方叔叔您好啦!」

    方虛默目光閃動,笑道:「可是來找劉通的?」但覺玉采儀越來越俏麗,徒兒能娶著她,倒是福氣,何況攀上玉皇仙島,有助於壯大聲勢,這門親事,他一向鼎力支持。

    劉通笑道:「玉姑娘是來找徒兒算命的!」

    方虛默道:「碰著何難題,要以算命解決?」

    玉采儀道:「我娘被妙佛禪師抓走了,不知吉凶如何?」不敢說太多,順口提及一方虛默目光卻縮:「妙佛好大膽子,竟敢叛國,還想逮人,放心!我將救出你娘!」

    劉通道:「不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玉采儀急道:「並非完全如此!妙佛禪師是抓走我娘,但他未必會殺了我娘……」

    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道:「反正我只想知道我娘吉凶,救人之事可以慢慢解決!」

    方虛默暗忖,敢情另有隱情,倒也不急著往自己身上攬,道:「既是卜卦,劉通即能辦到,若有需要,我再幫忙就是!」

    劉通欣喜道:「那玉姑娘快到我道廳去!」玉采儀拜禮跟去。

    方虛默冷忖,錢英豪竟敢潛回京城,說什麼也得討回公道,以報太原城受辱之仇,多日養傷調氣,也好了八九成,這場戲還有的鬥!

    劉通則帶著玉采儀進入外道廳,那裡擺了小神壇,供奉三茅真君及幾位道家天神。

    劉通要玉采儀焚香膜拜,隨後燒得靈符三道,請諸天神下凡,再問及李鳳顏姓名,至於生辰八字不知則免了。待作法一陣,突地以錢幣為卦,打落地面,竟得了「否」卦乃不古卦相,劉通皺眉道:「不吉呢……」

    玉采儀大為焦切:「如何不吉?有凶兆麼?」

    劉通道:「是有凶兆,該不會卜錯了吧?」自己亦沒信心。

    畢竟事關重大,玉采儀喝道:「你靈是不靈?還說卜錯了?」

    劉通乾笑:「我當然願意卜錯了,如此你娘方能沒事,再來一遍!」拾起錢板兒,小心翼翼再卜第二次,此次對任何流程皆一一認證無誤後,始敢卜去,結果錢板兒落地,仍是「否」卦相,劉通眉頭直跳:「還是一樣,可麻煩了……」

    玉采儀急道:「可有破解之法?老實說,是我爹想宰我娘,我爹生辰八字我是知道的!」遂說出。

    劉通道:「我來卜算看看……」立即加入玉東皇生辰八字,祈禱十數次,但覺感應上身,始卜下此金錢卦,結果仍是「否」卦排開。

    劉通歎道:「命運相剋,令堂恐難逃噩運!」

    玉采儀喝道:「我不管,你得想辦法!」

    劉通道:「沒問題!待我替令堂點上光明燈,保證她延命百歲!」他原先毫無把握,然在美女面前豈可漏氣,故茲機一轉,得知有延命燈可用,遂端上白面。找來油燈一盞,外單玻璃,不怕風吹水淋,他且以符-引得李鳳顏名字,本命元神附於燈火,引燃點亮,隨又護持持咒不斷,要得有模有樣。

    玉宋儀不禁信心大增:「只要此燈不滅,我娘即無危險?」

    劉通道:「正是,此光明本命燈甚是靈驗!」

    玉采儀道:「那可好,得在燈座底下鑿個洞,把燈嵌進去,否則要是打翻,照樣熄去。」

    劉通道:「說的有道理!」遂拿出利刃,哪顧得紫檀桌面珍貴,為了佳人,硬是挖得坑洞,將銅鼎燈嵌了進去。

    玉采儀仍覺不妥,且拿來釘子四角固定,方自安心,笑道:「看來除了天塌下來,此燈不可能受損而熄滅了!」忽往屋頂望去,準備拆瓦,免得下場。

    劉通急道:「你不會想拆屋頂吧?」

    玉宋儀道:「正有此意。」

    劉通道:「應不必如此,屋瓦一拆,雨水自來,恐更讓燈火受到波及,此燈為銅鑄,尋常瓦片是壓它不垮,你大可放心,何況我將隨時守候,自無讓屋頂塌垮之慮。」

    玉采儀盤算後,但覺雨水亦是件麻煩事,終未拆瓦,道:「全讓你守顧了,要是出差錯,唯你是問!」

    劉通笑道:「必定不會,安全得很!」

    玉采儀道:「那再算算我跟宋兩利緣分!」

    劉通眉頭一挑,暗道:「什麼話,要我算情敵緣分?」

    玉采儀冷道:「你不敢麼?我若跟他有緣,你也該祝福我才對!」

    劉通乾笑道:「自該如此!」心中卻罵著「無緣無緣,鐵定無緣!」還是作樣卜卦,耍了個大「否」卦,呵呵笑道:「大不吉,無緣!」

    玉采儀喝道:「你作弊麼?我自己來!」抓得金錢卦喃喃拜念:「神明保佑,我和宋兩利結為夫妻,大吉大利,幸福美滿!」隨又虔誠撒下此卦,竟又是「否」卦,劉通大喜叫道:「哇哈!大不吉,是你自個上的,怪不了誰!」原仍忐忑不安,誰知卦相就是卦相,誰上皆一樣,劉通大吃定心丸。

    玉采儀嗔道:「你的神不准,要拜我的神才准!」仍不肯認輸,抓著錢板兒想再上一次,「從方才到現在全是「否」卦,你作弊麼?還是卦相有問題!」

    劉通道:「何不卜你我兩人姻緣?」

    玉采儀道:「好極,你我鐵定無緣!」隨便拜禮後,胡亂卜下,卦相亂跳落定,竟會是「泰」卦。

    劉通更喜:「看吧!「否」極「泰」來,你跟我結合乃大喜大利,天注定啦!」

    玉采儀冷哼:「休想!」

    劉通苦喪道:「跟我有何不好?我可是未來茅山掌門,道家三大門派之尊!」

    玉采儀冷道:「我就是不喜歡道士!」

    劉通道:「宋兩利還不是道士一個?」

    玉采儀一楞,倒忘了這碼事,冷道:「他不一樣,他是被逼的,何況他能還俗,你行麼?」

    劉通道:「行!只要姑娘喜歡,我立即還俗!」

    玉采儀擺擺手:「少來煩我,讓我考慮考慮!也許道士都不適合,我另有真命天子!」

    想及宋兩利邪人邪樣,尤其能攝人心思,忒也可怖難安,或許換個平常之人,會安心些。

    劉通不斷表示可還俗,免當道士,玉采儀始終不肯接納,只表示願以普通朋友交往,劉通倒也不再強求,心想只要能交往,日子一久,情愫自來,當下欣喜說道:「可要共同遊山玩水,順便探探蛇窟?」

    玉采儀道:「罷了,要是平時無事,我自跟你去了,現在我娘被逮,難道置她不顧麼?

    待此事解決再說!」

    話未說完,宋兩利聲音已傳來:「方掌門,你不是跟錢英豪有所瓜葛?我倒知他藏身處,咱再合力將他除去!」

    方虛默冷道:「那是我跟他之事,毋需你插手!」

    宋兩利道:「多人聯合,多份力量!」

    方虛默冷道:「不必!」

    宋兩利表面碰得軟釘子,摸摸鼻頭道:「那是我自討沒趣了?」

    方虛默冷道:「不錯!」

    宋兩利道:「好吧。我請別人幫忙去,再見!」拜禮而退,心頭卻想著方虛默器最狹小,雖表面拒絕,多半會暗中探察,只要一有機會,必定乘機出手,也算是完成通知任務了。

    宋兩利待要離去。玉采儀卻想報虐冤,喝道:「他當真敢找上門,劉通去給我抓住他!

    若非他,我豈會家破人亡!」

    劉通為愛拚命,道:「只要你喜歡,就算十個宋兩利也要抓來審問拷打!」哪顧得自身功夫強弱,竟然掠衝屋頂,飛追而去。

    玉采儀緊跟其後,想討些顏面回來。

    宋兩利並未躲閃,等著劉通到來,呵呵笑道:「兩位如此親熱,拜完天地,完婚了不成?」

    劉通喝道:「是又如何!」

    玉采儀喝道:「胡說什麼,我哪有拜堂!我是要他剝你一層皮!」

    宋兩利道:「小倆口子吵吵鬧鬧,也不怕他人看笑話麼?」

    劉通喝道:「誰鬧了?我正想替玉夫人找你算帳!」茅山劍法猛刺過來。玉采儀更抽蛇鞭,乘機搶攻。

    宋兩利呵呵笑道:「敢情不知本神童神功廣大,看你倆有緣,抱在一堆吧!」腦門頓時發出強功攝力,身形藉此抽退。

    玉采儀一鞭抽空,且難把持,唉呀旋轉,長鞭已捲向左側刺來之劉通,那劉通亦受攝,身形轉向玉采儀,倘來不及醒悟發生何事,那蛇鞭已捲及身子,且兩人相靠甚近,這一卷抽,竟將兩人圈成一團。

    劉通詫中帶喜,乾脆故作驚叫,唉呀中跌抱美人,擁個滿懷。

    玉采儀卻是喃色大變,喝叫不可,然長鞭纏身,難以脫逃,雙方一掙扎,跌滾地面,更形親匿。

    玉采儀甚是後悔用長鞭,若以短鞭對敵,將不致如此慘敗。

    宋兩利笑道:「兩位好好享受吧,我可窺了天機,你倆准有夫妻命啦,唯需經過陰是非那一關……」忽覺說溜嘴,趕忙改口:「反正你倆不分開,保證姻緣天注定,恭喜恭喜,再見再見!」拜禮後,快速逃去。

    打從被九龍寶鼎音波強震後,每每想及未來事,竟然皆能浮出幻影,又如想及劉通和玉采儀姻緣,則浮出兩人結伴為夫妻情景,然又問出玉采儀跟那陰是非有所糾纏狀況,此又如預知年瑞祥被鳥蛋砸頭一事,乃通靈大法發展至另一境界,多半知曉過去未來情景,他實不願再窺未來天命,免得搗亂生活,故不再追究更深例如玉采儀又如何跟陰是非糾纏、劉通和玉采儀結婚,難道一輩子即為夫妻麼?畢竟天命自有安排,何需強自窺探而惹麻煩。

    然玉采儀卻聽得清楚,喝道:「誰是陰是非,我跟他有緣麼?」她雖恨宋兩利,然對其靈通之術卻莫名深信。畢竟經過無數神跡異事後,她早相信「神通」這碼事的確存在,而且小神童乃最強者之一,否則他怎能鬥敗母親,又逼走極樂聖王,實是難以想像其靈通之威力,縱使敵對,但對其言詞卻有莫名吸引力,只要一提及,已窮追不捨。

    劉通怎肯平白冒出另一情敵,趕忙說道:「沒那回事,陰是非早死了!你是我夫人啦!」

    玉采儀喝道:「休想!憑他一句話便能論定麼?」

    劉通道:「既是不信,怎又信起陰是非這個人?」

    玉采儀暗楞:「說的也對!」內心莫名恐懼,竟然和宋兩利無緣麼?若今生今世和這蚯蚓傢伙過活,實是人生一大悲劇,暗下決心,抗爭到底。斥道:「讓開!此事不准跟任何人說,否則我放毒蛇咬死你!」

    劉通笑道:「放心,在下會維護夫人名節!」

    玉采儀喝道:「包括在我面前提及!」

    劉通道:「不會不會!你我心知即可!」

    玉采儀再喝:「連想都不能想!」

    劉通暗詫:「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然口中仍笑答:「是極是極,不想不想!」

    反正偷偷窺想亦無人知曉。

    玉采儀這才滿意,喝道:「讓開,還抱著我作啥?」

    劉通道:「被你長鞭綁著,我逃不掉!」

    玉采儀斥道:「老想佔我便宜!」

    劉通乾笑:「不敢不敢!」

    那長鞭乃蛇筋編成,多少易纏難解,兩人掙扎扭轉,倒若情侶親熱,劉通暗自陶醉,尤其美女體香沁來,讓人想入非非,且胸脯相貼,妙境十足。他甚且故作阻撓,讓鞭繩越久解去越過癮,玉采儀則窘紅臉面,解得難纏不堪。

    方虛默輕輕飄至,伸手一掃。兩人滾往右側,他再耍勁抽抓蛇鞭,終把兩人分開,將蛇鞭丟還玉采儀,笑道:「宋兩利信口雌黃,信他不得,不過你和劉通的確有緣。」

    玉采儀窘熱說道:「謝了!」飛身而退。

    劉通急急爬起道:「玉姑娘等等我啊!」又怕師父有令,不敢追去,方虛默擺擺手道:

    「去追吧!你這一生目的就是把玉采儀追上!」劉通大喜,拜禮而去。

    方虛默瞧向宋兩利逝去方向,喃喃說道:「這小子難道已修行至天人之境,能窺過去未來?若真如此,恐是佛道第一人了……」他生性狹窄,自以為是,怎能容下小小年紀,道法即超過自己,總得鬥他幾回,如若屬實,得想法破去,亦或盜得修行之法,如若對妙佛藏身之處,或其他預測之事,只是瞎猜誤中,則根本不必理會。反正神霄派已沒落,天師派又內亂,茅山派遲早獨撐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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