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分。
忽聞大內後宮萬歲山區傳來轟聲雷動,震得地動屋搖。
宋兩利原在追-脹貫,馬車雖已造妥,卻擺著不用,誰知萬歲山卻先行活動,趕忙感應過去,竟是陰陽老怪已大動作開始搬運九龍寶鼎。這還得了,分明是聲東擊西之計。登時嘯音通知胡天地、張繼老等人,自己則先行掠往萬歲山以窺究竟。
陰陽老怪的確先行動手,硬將置於山案隱密處那口寶鼎擊落山下,那轟聲即是寶鼎砸落地面響聲,其早已驚動大內皇宮,徽宗趙倍當然驚慌欲查。童貫卻早有准備,及時趕來說明,有亂賊入侵,禁軍正在搜捕,皇上且避開,免傷龍體。趙倍一向言聽計從,立即說道快快擒賊,已躲得隱密,且派重兵圍守,以防萬一。
群臣當然亦有動作,然在童貫掩飾消音下,全皆以為小賊入侵,並非大事,終退回不理。
唯那神霄派暫代住持張虛白及林靈素因身在萬歲山區,感受自然甚深。
張虛白住於神霄內殿,靠得最近,感受尤其強烈,乍聞驚變,登時掠其前往,卻見陰攝老怪和王文丑、陰是非竟然滾著偌大爾鼎,想運往他方,立即喝道:“爾鼎乃皇上之物,請勿盜取!”
陰陽老怪斥道:“少管閒事!”凌空一掌打來,雙流混卷,掃得張虛白倒退連連。
張虛白但覺對方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哪敢再斗,趕忙轉身,掠往前宮,准備告密。奔行百丈,忽見童貫引兵匆匆趕至,張虛白立即稟告:“大將軍,有人盜寶鼎!”
童貫道:“快快退下,我來處理!”
張虛白應是,立即拜禮躬退,誰知方奔行三步,童貫突地偷襲,一棒將其敲昏,說道:
“朝廷秘事,少如為妙!”。喝令手下將其扛往他處安置。
童貫隨又喝及禁軍封鎖現場,百名身強體壯者掠往寶鼎處,合力將寶鼎推往湖畔。
原想扛往超級馬車,誰知馬車過巨,路面過窄,只能停在較寬徑道,故尚差百丈。
以此重物若推百丈,恐累個半死,四面八方又聞掠空聲音不斷,情勢甚是緊迫。
陰陽老怪哇哇大叫:“快點快點!”以他自恃身分之人,仍且出手搬運,可見其心急。
王文丑忽想及一事,當時宋兩利盜得精鐵,全是以水運居多,登有所悟:“快將寶鼎推落水中!”眾人不解,卻也照辦,寶鼎落水,重量減輕不少,眾人一半於湖畔以繩索拖帶,一半落水推行,竟然輕松且快速許多。
陰陽老怪見狀喝道:“妙招!”強勁助催。
寶鼎終又推行百丈,眼看就要抵達馬車處,那林靈素終於趕來。他於白天受及宋兩利攝腦,飲得春藥老酒,一時昏厥,待醒來時,已是滿身醉意,欲火卻脹,美女李師師竟然不見,氣得他七竅生煙,想找宋兩利算帳,然欲火實是難熬,竟然借神明旨意,找來宮女暗中迷倒且奸得對方,事後丟予十兩元寶了事。宮女迷糊中不明狀況,只見身體怪樣,然神威浩巨,不敢侵犯,終恭敬拜禮而去。
林靈素醉意仍在,滿口斥責宋兩利壞其好事下,終又昏睡不醒,誰知睡及三更,竟轟聲大作,嚇得他蹦跳而起。直覺以為天變,必有重事發生,哪顯得頭疼眼花,急急趕來瞧個究竟。待至地頭,一眼望去竟是有人盜寶鼎。林靈素可將自己生辰八字刻於寶鼎上,冀望生個皇帝後代,誰知竟然有人敢毀美夢,登時大喝:“何方妖孽,敢盜至寶,拿命來!”抽出桃花木劍,掠身殺出。
童貫見狀喝道:“皇上要寶,你管不著。”
林雙索嗯道:“豈有此理,皇上要貫,本尊豈會不知,敢情是爾等私自亂搞!”
劍即刺附近禁軍,那人唉呀中劍,左臂流血。
陰陽老怪顧及時問,懶得與他周旋,喝道:“回去當你本尊吧!”猛地劈出蛇電勁流,直沖過來。
林靈素乍見蛇電股勁流,他可從宋兩利處知之甚多,登時察覺對方是誰,詫道:“陰陽老怪?”若論道法,或能斗他,但論武功,他豈是對手,急忙轉身便逃:“待我找來高手斗你!”話末說完,唉呀驚叫,身中數勁,倒栽地面昏死過去。
陰陽老怪冷斥:“誰來斗我都無效!”一掌打去,林靈素身形飛起,落於桂樹枝干,掛在裡頭。若非王文丑另有計策,可能利用神霄派徒眾,老怪一掌即要他命。
寶鼎已被推土馬車。
陰陽老怪大喜:“快快罩土黑市,立即出發!”並令王文丑、陰是非左右護守。
童貫遣來數四健馬,准備盜寶而去。
陰陽老怪正待走入,側林掠出宋兩利,喝著說道:“老怪休想得逞,外頭群雄封鎖,你根本走不掉!”
陰陽老怪乍見宋兩利,怔詫道:“又是你?不知好歹!”哪顯得護送寶鼎,登備開打,一招“陰鬼奪命”沖擊過來,勁流若鬼,飄乎難走,卻又猛烈無比,單打敵人門面。
宋兩利怎敢硬斗,其目的乃在纏人,登時施展“五行飛渡術”身若龍蝦東彈西跳,閃得強招怪掌,一有機會即以石塊暗器襲擊。三招一周,弄得陰陽老怪哇哇大叫:“不敢打斗,算何英雄好漢!”宋兩利道:“我非好漢!”又自偷襲兩掌。陰陽老怪怒道:“不跟你這龜兒子打斗!”轉身欲走,宋兩利乳石再打,他已修得綠龜法王六七成境界,縱是亂石開打,威力總甚強勁,連砸七顆,擊得陰陽老怪背脊悶疼,不敢再以背脊硬接,轉身過來,厲道:
“找死麼?”登時運起“攝力成形”先天功夫,逼得全身脹紅,一股勁道直竄宋兩利,迫得他亦待全力阻抗。
雙方拚戰,各自抖顫脹紅,雙目欲凸欲裂。
陰陽老怪強欲搶功,一上手即是全功盡展,宋兩利哪堪逼迫,已是舌吐眼翻,卻仍硬撐:“你逃不掉,群雄馬上就來……”陰陽老怪哈哈怒笑:“來替你收屍麼?”強功再逼,宋兩利血脈奔騰,幾乎暴裂四射,全身若尖針利刺,簡直難以抵擋,情急中綠龜法王突地現身,猛地助功,喝道:“虛空無界,無所不達,何需定要自身承受!”立即將陰陽老怪迫來先天勁流引導左側,打得一題有“蓮花迎春風”石塊粉碎。
宋兩利頓悟,原來不管先天、後天勁流智能引導,終照指示東引西撥,自身受力大為降低。法王滿意一笑:“多多努力,大功將成!”說完閃失不見。宋兩利喝喝說道:“不怕你啦!:”強功以對。
陰陽老怪再擊數趟無法制伏對方,嗔怒斥道:“下次再收拾你!”顧不得再戰,轉身即逃,仿似寶鼎為重。
宋兩利見他轉身,暗器石塊又砸不斷,老怪受擊,並未還手,強忍下來,護鼎而去。宋兩利邊戰邊追,然每及轉角處即有禁軍和數大護法襲擊,他雖能一一擊退,然卻拖延開來。
再次追近時,馬車竟然混成十輛之多,且全為異布罩頂,根本分不清何者為真。那童真更是喝令,十輛馬車分成五路,各自奔往東西南北及秘門逃去。
宋兩利暗自叫苦,趕忙喝得烈酒,再次感應狀況,然人群太多,無法一一艘及,況對方且亂,根本不知自己所載是真是假。宋兩利靈機一轉。搜得王文丑、陰是非往南門逃竄,便自追去。
陰陽老怪則跳坐一輛黑車上方,盤坐如天神,不斷哈哈冷笑以干擾類似宋兩利抑或極樂聖土等能施展攝小通靈魔法之人。
十騎沖出五門,另有無數禁軍謹守隨行,簡直比御駕出征那千軍萬馬,更顯浩蕩激守在外頭之極樂四大護法見狀已昏頭昏腦,不知何者為真,何者為假。
刁采盈當機立斷,沖向西門馬車,其有禁軍十數人及陰陽護法一人負責駕車及守護。刁采盈喝道:“掀開車篷,留你們活命!”馬車仍自狂奔不理。刁采盈終自出手,一掌打得三名禁軍落馬,陰陽護法卻無意抵擋,趕忙伏頭藏身,差點掉落馬車。
刁采盈乘機掠向車頂,金蛟剪登時抓出,猛往車篷剪去,嘶地裂響,露出一堆廢灰鐵,刁采盈暗自想笑,寶鼎何其之巨,怎會像此鐵堆既髒且小,當下棄守,隨又往後頭較巨馬車探去。
陰陽護法哪顧得是真是假,全速往城門奔去便是。
刁采盈待逼近第二輛馬車,已見得明教天星護法如法炮制,急欲掀開車篷以查察,刁采盈見及車輛仍小,“不必查啦,准是假貨─”陳三秋不理,流星飛障索打向車讓,猛往後扯,叭地一響,車篷掀開,仍是廢鐵一堆,暗道一聲不是,哪像刁采盈仍說風涼話,趕忙掠身回搜,亟欲聯合群雄找出真正寶鼎。
刁采盈道:“裝酷不理?此時豈非宋金聯合作戰?”西門既然毫無寶鼎,亦自搜往他處。
江南神丐胡天地、半天師張繼老以及明教三大護法丘尊、寒天兒、胡天鷹的確無法搜及所有馬車,故讓極樂聖王人馬先選目標,眾人方始另行運作,搜往它處,如此將能平均分配,以堵漏洞。
縱使群雄不承認合作,但實際已是其分兩路搜查。那北路酒神沈三杯亦匆匆趕回,分明已撲個空,只剩東南雨路。東路乃陰陽老怪守護,南路則為王文丑、除是非守護。
江南神丐胡天地亦當機立斷,聯合陳三秋、丘尊搜往陰陽老怪,張繼老則和寒天兒、胡天鷹搜往王文丑。丐幫弟子、天師派弟子自動分開,各自追主而去。
極樂護法卻也配合分開,怒不笑、沈三杯搜東路,刁采盈、錢不負搜南路。至於極樂聖王夫妻及夜無群、夜驚容始終未現身。
宋兩利原追著陰陽老怪不放,然得知母親搜往南方,為護及她,且調頭追來,畢竟首先運走寶鼎者乃王文丑一行,其重土方可能是真貨。
十車聯合沖刺,以及童貫下令大開城門下,車隊幾乎全數沖出城外,拚命四散逃張繼老等人追逐兩裡,終攔住王文丑及除是非,兩人仍頑抗不降,拚命困獸之斗。
胡天鷹冷道:“陰是非不必逃,你我再戰二百回合!”前日一戰落敗,他仍不肯服輸。
陰是非冷笑:“若非護鼎,早取你心髒!”策馬仍奔。張繼老喝道:“先看是否正貨!”一聲令下,配合寒天兒、胡天鷹掠沖車頂,就欲掀開布篷。王文丑、陰是非登時棄車掠來,另有車夫替代趕路。王文丑冷笑:“別以為我好欺負!”雙掌暴展“閃電魔指”威力乍現,掃得張繼老全勁反擊“無極神掌”暴打連連,戰得難分難解。
陰是非更不落後,方沖過來,一式“偷心挑肺”已若怒豹撲來,相准胡天鷹心髒即抓,那五指尖利且泛白氣,殺勁十足。胡天鷹早有防備,光明錘砸若雨點,對打對手惡爪。寒天兒自知胡天廳功夫較弱半轉,怎肯讓兄弟受損,明月斷砍將過來,以二斗一,殺得除是非險象環生,他卻斗勁更猛,全是拚命打法。
數人即在車篷頂處大打出手,但見招來千變萬化,掌去怒風不上,在這顛籐車頂大戰,備增凶險。
後頭刁采盈及錢不貪趕至近處,見及雙方大打出手,卻覺熱鬧,未入戰圈。
錢不貪貪念總在,道:“干脆把寶鼎奪往大金國,它必值不少錢吧?”
刁采盈喝道:“聖王要的東西,你也敢取?”
錢不貪道:“至少給獎賞吧!”
刁采盈道:“那也得是正貨才行!”
錢不貪道:“此車既高且寬,定是正貨。”
刁采盈道:“希望如此!上!”
錢不貪道:“不是要等雙方殺出結果再出手?”
刁采盈道:“鬼扯,不先驗明正身,怎知真貨在哪?你領個鳥賞?”
錢不貪恍然:“是極是極!”終和刁采盈掠近馬車,准備支援。
半天師張繼老卻不屑,冷道:“此乃大宋家務事,不勞費心!”縱使王文丑武功了得,他仍能挺住阻抗。
刁采盈道:“就斗吧,我可不急!”不再理會對方,逕往車篷相去,金蛟剪射出。
剪下縫隙,竟然露出閃閃號珀光輝,已和錢不貪齊呼是正貨。
陰是非冷道:“我的東西,誰敢偷盜?”竟然追開胡天鷹、寒天兒,寧可讓出左肩背吃招,亦且撲向錢不貪。狀況來得突然,錢不貪竟然無法躲閃,唉呀驚叫,右臂被扣,扯下一片幾兩老肉,疼得他厲吼咆哮,金錢鞭猛卷抽出。除是非照樣伸手扣去,又抓著金錢鞭,冷森道:“見我寶鼎,死路一條!”右手拖鞭,左手急扣其心髒,錢不貪怎見過如此拚命之人,一時亂心,身落險境。
刁采盈豈可讓伙伴受損,金蛟剪凌空剪來,直沖陰是非腰際,想將其剪成兩段。陰是非不愧陰陽老怪第一高徒,雙人聯手欲擊。他仍難落下風,暴喝一聲,將金錢鞭抖向金蛟剪,竟然卡塞剪鋒,刁采盈實是無法剪下,此招已敗,不得不改掌打去。除是非運勁擋下,碎然一響,打得她悶呢退立,原是半欺馬車之身終又立起。
胡天鷹豈肯讓他躲過,光明錘乘機打下,叭然一響,正中對方背心,陰是非再次悶呢,嘴角掛出血跡,然此錘竟若打在他人身土,除是非只是突疼,並未悶倒,相對地強勁突然大作,陰陽掌暴打開來,陽掌擊退胡天鷹,陰掌打退刁采盈及錢不貪,其若野獸耐勁實讓人寒心。
陰是非仍在咆哮:“來啊!本公子陪你玩玩!”猛勁又攻胡天鷹,嚇得寒天兒不得不全力搶救,她已知陰是非天生獸體般秉異,若不斬下手腳腦袋,恐殺他難死,出招動手全是殺著。
王文丑自知再打下去,兩人必定斗不了群敵。登時嘯喝,左右禁軍突又掠來四名陰陽護法,全力加入戰圈,雙方終又斗得旗鼓相當。
張繼老久戰不下,突生一計,決心破壞輪軸以讓寶鼎落地,無法載走。於是一招迫退王文丑,另發一掌打向左輪軸,叭然一響,竟然無損,童真特造的確了得,再擊一掌,叭地又響,鐵輪變形,轉行起來頓高頓低,霎是突兀,轉行百丈,突地叭啦斷裂,馬車傾倒,偌大寶鼎轟然倒墜地面。眾人飛掠閃退。
寶鼎滾落地面,琥珀清光閃閃,直叫人贊呼連連。
陰是非見狀冷道:“想奪寶鼎,先過本公子這關!”擋在前頭,一副死斗模樣。
王文丑亦掠陣向前:“陰界弟子馬土到來,不退者唯死路一條!”數大護法仍守四周,以防不測。至於禁軍則怕波及,已退得甚遠。
張繼老冷道:“你想等老怪前來,那是作夢,群雄早攔住他,永遠無人可支援,奉勸你快滾,免得喪命!”
陰是非冷道:“天下只有我殺人,未曾見過誰殺我!”雙掌一抖,冷勁逼人,其“陰陽豹爪功”甚是厲害。
刁采盈轉向張繼老道:“咱一起上,作了他們吧?免得你顧忌我們在放冷箭。”
張繼老的確顧忌,然拖久亦非辦法,遂道:“我打我的,你斗你的!”取得寒天兒、胡天鷹同意,霎時聯合攻向王文丑及幾位護法。
刁采盈笑道:“好個你打你的,我斗我的!”不想舌戰,終和錢不貪斗向陰是非,雙方終又打得難分難解。尤其錢不貪受及肩臂被襲之辱,此時全為面子拚命,已殺得除是非落於下風,咆哮不斷。
雙方平均對敵,且非在險車上,王文丑、陰是非終漸漸不支。眼看敗相已露,忽問淡笑聲傳來,雙方頓時錯開,靜觀其變。忽見一道青影掠近,正是失-噯眨且前往鬼域祈求醫治之妙佛轉師錢英豪,他原練得“無上魔經”,喝及人血而若橫豎道尼一樣全身長毛若猩猩,然其經鬼域妖人治療及授功,長毛速度已緩。但卻未能根治,錢英豪仍是毛茸茸,幸好他已恢復自信,每月只花一天光景,將臉上、手腳粗毛一一拔去,仍能恢復舊貌,他甚且感覺得意洋洋,畢竟毛發旺盛,原是斑灰頭發竟然變得全黑,實若返老還童,受用無窮。
錢英豪自知以前為求生存,形態幾近猥瑣,故刻意訓練恢復昔日高雅身態。此次乃奉命配合取得九龍寶鼎。方自現身,否則他寧願學全鬼域妖人武功始重出江湖,免得遭受另次劫難。
盡管如此,學得魔功仍讓他精力充沛,見及同伙危機,終挺身相助,瞧及刁采盈媚態迷人,已生非分之念,但立即煞住,淡笑道:“美女當前,殺伐連連,實有失風雅,何不坐下來談談,為得一口牌子拚命,實不值得!”瞄向寒天兒,但覺風韻亦佳,邪笑已起。
張繼老冷道:“原來少林叛徒投靠魔界門徒,一丘之貂,早該料到。”
錢英豪道:“在下早脫離少林派,亦已還俗,半天師此話差矣!”
張繼老冷道:“差不差那是你事,想膛此渾水,我奉陪!”
刁采盈笑道:“你若不想為鼎而戰請避開,改天奴家陪你喝酒就是。”
錢英豪邪笑:“我確想答應美女,然此鼎關系重大,恐非在下能作主,姑娘何不讓讓?
大家自有好處。”
刁采盈道:“那恐怕不行了。”
錢英豪道:“這該如何是好,待我想想……”摸著頭,左想且右想,裝模且作樣。
張繼老懶得理他,轉向寒天兒及胡天鷹,想征得意見,是等待救兵,抑或速戰速決?寒天兒目光閃動,表示胡天鷹業已受傷不輕,反正寶鼎在此,且守住為要,待人手到來,縱使陰陽老怪親自現身亦未必討得好處。張繼老會意,決心等待再說。
刁采盈及錢不負亦有此意,只要聖王一來,勝算最大乃在我方。
情勢突然緩和。
唯那錢英豪仍是左想右想,裝模作樣似在拖延時間。
緩和中,宋兩利已匆匆趕來,一眼見及母親無恙,暗呼好險。寒天兒亦投以沒事及溫馨眼神,那句“寶貝兒子”可非任何場合能喊得出來。
宋兩利拜體張纏老及胡天廳,隨即問道:“實鼎奪回了?”張繼老指向寶鼎,宋兩利瞧得滿意:“總算找著。”然那錢英豪卻暗暗竊笑,宋兩利意識到他,凝目望去,詫道:“妙佛師父?”
錢英豪邪笑:“我已還俗,不再是禪師,你也非我門徒,不必再喚師父,若有興趣,稱為“妙神秀土”如何?”往昔恩怨仍湧滿懷,他卻不露聲色,極力以雅態出現。
宋兩利瞄其臉面,呵呵笑道:“你還是猩猩臉面?拔得可疼?”
錢英豪暗怒,冷道:“不得狂言,否則出手教訓。”心神卻閃著:“若非計劃拖延時問,早收拾你了!”
宋兩利頓時感應對方腦波,怔道:“你也在拖延時間?”
錢英豪詫道:“你在攝我腦子?”趕忙運超強功抵擋。
王文丑、陰是非吃過虧,聞言立即運功相抗,甚至抽出銀針刺往腦門穴道以防受宋兩利直覺必有蹊蹺,霎時強發奇功,通靈大法逼至極限,迫得三人身形抖顫,硬撐抵擋。
刁采盈暗道厲害,宋兩利幾已至隨時發功地步,靈修之能恐抵達聖王境界,不禁心頭毛毛。錢不貪更吃過大虧,且被騙得錢財,原想找他算帳,然見及對方發功,受攝陰影仍在,不自覺運功抵擋,免遭麻煩。
宋兩利強功攝來,錢英豪怎知以前能抗之法,此時竟然失效,逼至極限下仍逃之不了,一時魔性已起,厲吼狂哮若獸人,已欺撲攻來,雖用及“餓虎撲羊”簡單招式。然其“無上魔功”已然大成,縱使簡單招式仍藏無限殺機,撲得霸烈無比。
寒天兒最是擔心,強空一掃,明月斬殺斬擋來。錢英豪右掌打法,便將明月斬擊退,撲勢不變,餓虎們想撕羊。宋兩利喝道:“你虎我龍!”其實乃是“水柔功”之蛇般怪招耍開,竟能以柔克剛破去強招,他且隨手又是一式“搗天風”擊打迎去。碎地一響,落退三步,錢英豪亦末占便宜,跌退連連。
錢英豪怎知苦修近年,以為功力不若陰陽老怪,自也能斗倒張天師、胡天地之流,豈知一招不到即被斗敗,顏面盡失下,獸性已起,咆哮厲吼:“敢惹我麼?叫你粉身碎骨!”魔招頓展,十指扣若厲鬼,哪還是雅土形象?刁采盈不禁暗歎,原是偽裝者。錢英豪哪知他雖進步,宋兩利奇遇更多,不但服下紫玉仙芝,且悟通道家至寶“化神賦”之秘訣,“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已事小,梧那“天地無極,干坤浩翰”之吸功大法才是厲害,隨又綠龜法王傳授“五方法門”幾已集佛道雙法精華,其精進速度又豈他人所能比擬。錢英豪一招挫敗,那是常有之事。
宋兩利見及錢英豪強橫過來,竟不還擊,身形一扭,退後三尺,攝腦大法逼至極限,登時喝道:“老怪要你拖延麼?”錢英豪受攝無法自制,應聲道:“正是……”宋兩利又逼問:“為何要拖延?”錢英豪問出寶鼎一事,卻及時煞住,然宋兩利已有感應,趁其腦門已亂,胡招爛打之際,宋兩利趕忙撲向九龍寶鼎,心想當時寶鼎明明落水且沾泥,怎會如此干淨,立即伸手摸去,霎見墟珀粉末沾指。宋兩利一驚非同小可,急道:“寶鼎是假的!”
眾人聞言,臉面詫變。
張繼老急道:“怎會?”
宋兩利道:“號珀光彩全是抹土去的!”全力一擊,寶鼎當響,光粉彈開,眾人更詫,卻不得不信此為假貨。
張繼老道:“那真貨何在?”
宋兩利道:“可能老怪自己看守。”心念卻問起亦有可能另有花招。正准備以通靈大法感應,張繼老卻道:“快走。遲了恐怕來不及!”心想正貨不在此,留此無用,轉身立即掠去。
寒天兒道:“那頭也該支援,走吧!”伸手一揮,宋兩利只能同意,和著胡天鷹登往東方掠去。
錢英豪厲道:“小妖道休想走人!”強行追趕,然奔及百丈,忽覺王文丑、陰是非並未追來,他心府甚深,自知對付不了四人聯手,立即放緩腳步,仍厲斥不斷:“此仇遲早要報!”腦門想盡凌遲萬段手法。
刁采盈喚向錢不負,道:“既沒真貨,臉丟大啦,去搶些面子吧!”
錢不負嗔嗔喝喝道:“老是吃癟,白混了!”不信極樂護法身分占不了便直,急迫刁采盈,想掙個仔采頭。
王文丑、陰是非雖是落敗,實卻戰勝。王文丑黠笑道:“斗智果然比斗力強,他們可吃了大虧。”
陰是非耶笑:“打的也算過癮,若再斗下去,我能宰了幾人!”耍著利爪,信心十足。
王文魏道:“師兄走吧,師父仍需支援!”他雖比除是非年長幾歲,卻較晚入門,故以師兄相稱。
陰是非獸勁不止,仍想打斗,登時同意,雙雙掠行追前,在穿過錢英豪前頭,並未招呼,一味閃身而去。
錢英豪自知未拜入魔界門下,此次乃奉鬼域妖人之命共同盜鼎,對方仿以外人看待,他雖不悅,仍忽下來,暗道時機成熟,任誰將臣服自己。
他掠行極慢。畢竟陰陽老怪若挺不住,自己又豈能起死回生,故有意拖延,行進中不斷想及和宋兩利對決狀況,對方武功的確精進不少,然除了通靈攝腦妖法外,自己所修武學又怎不堪一擊?看來是自己托大所致,且得小心改正,免得重蹈覆轍,無法達到至高境界。
錢英豪喃喃念道:“攝腦妖法……”鬼域妖人既然有此功夫,該向她多多學習,至少也該學會避險方式,免於受制。
相及東方,仍掠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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