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女李鳳顏敗陣下來,且弄得一身狼狽,自是憤恨難消,然對這小妖怪攝腦能力,實是又懼又畏,哪敢再次現身面對,得找幫手才行。
她心念一閃,已出現俊挺豪邁之統帥余都姑,不正也派至黃龍城當指揮官?前次勾引未成,此次正可趁受傷之際挑逗他,也好一償宿願。心一想定,立即掠往總兵府。憑其身分,立刻受到招待,接往後院清幽密屋中。
她立即指明喚來統帥余都姑,且以要事商量為藉口,至於郭藥師則因太老氣橫秋,已無興趣。
余都姑知其和國師關系,不敢怠慢,立即前來探探狀況。然一進門,卻發現李鳳顏身軀半露,一臉疼媚地治理傷處,余都姑霎時臉紅,不知如何是要。
李鳳顏對其英挺格調總想入非非,疼聲道:“余統帥麼?你來得正好,我背面受了傷,能不能替我敷藥?”
余都姑道:“這……”
李鳳顏道:“難道這點小忙都不能幫?真是,別忘了我是誰!”
余都姑不得已應是,走向前,拿起傷藥便敷。李鳳顏故作疼痛急道:“輕點輕點,柔一些,大片一點……”余都姑照辦,撫得李鳳顏舒暢已極,頗見陶醉,整個人便要靠來,余都姑趕忙退開,李鳳顏差點摔倒。
余都姑拱手道:“不知夫人有何要事要談?”
李鳳顏本想唉呀疼叫,被此一說,暗道掃興,白眼道:“未見得我被人打成如此狼狽模樣麼?”
余都姑這才所覺,詫道:“是何人所為?”
李鳳顏道:“還有何人?就是貼在通緝榜上的小煞星!”
余都姑詫道:“又是他?他在黃龍城?”
李鳳顏冷道:“看你這統帥是如何當?連此強敵入侵皆不知,害得我受傷,要是到聖上那頭一告,你准丟官!”
余都姑道,“夫人竟也收拾不了他?”
李鳳顏道:“莫說是我,連國師也死在他手中,我現在可是孤家寡人一個,還想找個人依靠呢!”
余都姑更詫:“國師己身亡?此事當真?”
李鳳顏道:“耶律大石親自傳書假不了。此事除了我,其他人全數不知,如今只有你知,得要保密。”
余都姑全身抽顫,連國師如此高強身手皆栽斜斗,那大遼國運豈非岌岌可危?“可是大石將軍擊退了宋軍……”
李鳳顏道:“宋軍那草包,誰都能擊敗,問題是小煞星懂得邪術,除了我已無人能治,我乃不小心受埋伏,待傷妥後自能對抗他,統帥何不細心把我治傷,以便並肩作戰,打敗強敵?”
她已起身,千嬌百媚移來,就要撫向俊男人。
余都姑急道:“夫人請放尊重些。”
李鳳顏媚笑:“國師都死了,我哪還是夫人?現在可是小姑獨處,以前你有顧忌,現在沒有了吧?”當真摟向俊男人,媚功已展。
余都姑想掙脫卻不及對方功力,被抱個正著,驚慌急叫:“夫人請自重,在下不善此套。”
李鳳顏道:“慢慢就會喜歡,我又非想套住你,大家各自歡愛便可,顧忌什麼?”
攝小巫術已展開,口中念念有詞,余都姑見狀,趕忙抓來符咒吞入口中,竟能抗拒巫咒,李鳳顏怔詫,“你早有防備?”余都姑當年被勾引,已知若惹上她必定沒完沒了,怎對得起文妃娘娘-其妻為文妃之妹-,故私下求得避邪咒,現在果然派上用場。
余都姑仍道:“夫人請自重!”
李鳳顏邪笑:“有了符便迷不倒你麼?看我身子如何?”雙手一攤,胸身妙處畢現,就欲撲向男人強勢上弓。
余都姑怔叫:“夫人再不自重,休怪我要喊人了!”對方仍往自己下體抓去,情急中猛喊:“來人啊!”外頭突有動靜,李鳳顏臉色大變,怒道:“不識相家伙!”一巴掌打得對方火辣辣,爬身而起,外頭守衛正推門進入直問何事,李鳳顏斥道:“要你命啦,何事!”
毒蛇一放,立即噬咬,守衛當場斃命。
余都姑怔駭:怒道:“夫人未免太過份,他們只是無辜守衛!”
李鳳顏斥道:“偷窺要事者斬!你又是什麼東西,也敢管老娘事?半時辰後到西街圍捕敵人,若讓他是脫,唯你是問!”怒火已起,只想報復,抓起衣衫,匆匆離去。
余都姑暗歎遇人不淑,既然翻臉,待此無益,叫著守衛將屍體移走並掩埋,自行匆匆離去,得派兵前去圍捕,否則大遼江山岌岌可危。
遼軍圍捕消息已傳出。
水神幫弟子立即通報,幫主忽必端正和宋兩利練功。乍聞此言,兩人皆驚。
宋兩利道:“這麼快?”
忽必瑞道:“要溜還是要戰?還是戰了再溜?此處秘道多的是,對方乃未必就摸得了門路。”
宋兩利歎笑:“早該料到蛇妖女會找軍隊來此,看來已圍住四周,你且先讓開,我玩它幾下再開溜,免得拖累你們。”
忽必瑞道:“那好,且隨我到秘道逛逛,免得找錯路子。”
宋兩利便隨他帶路,往內巷摸去,穿行於廂房,矮屋之間,來到一處水井,忽必瑞表示井底有通路,隨又帶往他處,計東西南北各有通路,皆以牆角、石桌、土灶為掩護,宋兩利不禁佩服煩士酋長設計之精良。
忽必瑞聞及軍隊聲已近,遂道聲小心,躲入暗處,並未離去,以期能隨時支援。
宋兩利則回到正廳天井以等候。
不久,果然見及人山人海遼軍圍向四處通路,連屋頂皆弓箭伺候。
余都姑已現身,凝目盯來,照著通緝圖畫,冷道:“你便是宋兩利,人稱神霄小神童?”
宋兩利道:“不是!”
余都姑冷道:“胡扯,你頭上符帶便是證明!”
宋兩利道:“若綁符帶就是通緝犯,那全天下修道者恐怕都難逃干系了。”
余都姑道:“是不是,到衙門說去!”
宋兩利道:“不去!”
余都姑道:“由不得你!來人,拿下他!”
霎見護衛刀槍盡出,直沖過來。
宋兩利大喝:“全都站住!”護衛受及震攝,登時詫楞當場,宋兩利滿意一笑,道:
“敵人是你後面那個!”護衛功力本就較淺,被此攝腦,已亂了思緒,長槍一轉,就要攻擊自家人。
余都姑詫駭:“你會攝心魔法?”哪顧得再拖延,登時下令,所有士兵一窩蜂全部湧上,他且利槍一抖,直刺過來。
宋兩利根本不想纏斗,見得對方已亂,猛往後頭沖去。屋頂士兵射箭不斷,可惜全被屋瓦擋去,亦或掉入花木草叢,根本起不了作用。
余都姑窮追一陣,實是難以應付,終喝道:“燃火,把此屋燒了!”
士兵突地點燃火把欲燃屋子,躲在暗處之忽必瑞實在疼惜此窟,終忍不了潛出,一手砸向附近埋伏火炮之土厝,石塊砸去,轟然暴響,炸得瓦飛石射,七八名士兵受波及,立即掛彩,疼得唉唉痛叫。
遼軍個個臉色凝重慌張欲逃,卻不敢擅自行動。
余都姑這才明白裡頭埋盡無數炸藥,自己貿然深入,簡直在玩命,頭皮登時發冷,急喝道:“快退!”
遼軍霎時鳥獸散。
余都姑亦沖出街道,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心想既然李鳳顏命令半時辰將來此處,何不等地破去對方攝心術再作定奪,於是下令四處封鎖,等候消息。
忽必瑞沒想到輕輕一轟,效果是如此之佳,已呵呵探頭,招向宋兩利,道:“照此下去,對方必定不敢再玩了。”
宋兩利道:“那也未必,對方可能會從外面引爆,此窟照樣完蛋。”
忽必瑞一楞,乾笑道:“倒也是了,那還是逃吧!”
宋兩利道:“且看蛇妖女耍何名堂,她已到來。”
忽必瑞聞言又躲入秘處。
宋兩利則掠上屋頂,等待蛇妖到來。
不久,果然見得李鳳顏神情冷漠飛掠而至,她先停於門牆上,先向宋兩利瞪瞄幾眼,隨又瞧向余都姑,冷道:“連此小賊都捉不了,還當什麼將軍!”
余都姑默然不語,卻暗哼,自己被打得落花流水地敬嘲笑他人。
李鳳顏冷笑道:“回去等著受懲吧!”不再理會余都姑,轉向宋兩利,冷笑道:“膽子夠大,有種!”
宋兩利瞧她如此自信,不禁凝惑對方到底想用何花招?腦門感應過去,對方卻有提防,攝之不著。
李鳳顏冷笑道:“不必再玩攝腦游戲,我不會再上當。你以為埋炸藥便無人奈何嗎?我偏不信!”忽地伸手一招,突見十名妙齡女子奔前,手上竟然抱著娃娃小孩。對方啞穴被截,哭鬧無聲,李鳳顏突地抓來一個,解去啞穴,立即引起哭鬧。宋兩利乍驚,李鳳顏卻大笑:“要炸彈,給你一顆!”猛將小孩砸去,手段甚殘。
宋兩利大駭,趕忙沖去接小孩,豈知這一抱住,手掌已被包袱暗藏毒針刺中,疼得他手掌辣麻。宋兩利大怒,“老妖婆你敢玩陰?”將小孩放置一旁,便要撲來。
李鳳顏冷笑:“要玩陰,大家來玩陰!再賞你一顆!”又抓來小孩猛砸。宋兩利學乖,連連發掌撥去小孩沖勁,再以技巧提領袱巾,置於瓦面,疼麻已傳至手臂,不得不截穴封毒,功力為之大打折扣。
李鳳顏喝道:“上!”十名妙齡少女以娃娃護身,急掠而去,手上毒蛇利劍猛砍猛刺,遇有反擊,立即以娃娃擋去。宋兩利幾乎毫無招架,節節敗退。他雖想以通靈大法攝及對方,可惜狀況危急,對方又每每以娃娃作出摔打或砸擋險樣動作,終搗得他不斷想救小孩,因而注意力無法集中,感應已發功不了。
李鳳顏冷笑:“如何?成大業在個“狠”字,你還早得很呢!”見及對方已亂,登時掠前,先撈起屋頂小孩當護身,隨即加入戰場,毒蛇鞭幾乎一鞭一血肉,打得宋兩利招架乏力,東躲西閃,狼狽不堪。
忽必瑞見狀實是叫慘,哪顧得藏身,趕忙以巾罩臉,抓來地上所射利箭,潛至近處,相准幾名女子背臀,拚命射去,對方只顧收拾宋兩利,不知另有暗器,利箭竄處,三人臀部中箭,疼得唉呀驚叫,攻勢已亂。
忽必瑞急叫:“快逃啊!”又是一把利箭射向蛇妖女,兩把直取另兩名女子,對方躲閃,空門已露。
宋兩利不忍傷小孩,唯一辦法只有逃避,趁機竄出包圍,趕忙往後院古井沖去。
忽必瑞更是快速竄回秘洞。
李鳳顏厲吼:“你敢逃,難道不怕我殺小孩”手勁一催,哇哇哭得更凶。
宋兩利暗歎那也是命,留下來或許死得更多,趕忙往古井竄去,掉落下邊,果然發現左側秘洞,立即鑽入,並以石塊封緊。
李鳳顏等人趕至古井,深怕有詐,小孩往井中摔去,叭地水花四濺,她又派手下跳落找尋,雖能發現秘道,卻被封死,立即掠土來,說道:“有秘道,但人已溜了!”
李鳳顏冷喝:“不相信你能溜多遠。”立即追出牆外,厲喝:“方圓二十裡全部封鎖,任何人想離去,立即格殺!”自行掠往一口匹處觀瞧,想搜捕對方。
遼軍霎時四處封鎖,防線推展至城外二十裡,想以口袋戰術逮人。
宋兩利其實並未躲遠,他原該逃去,復聞娃娃落水聲傳來,於心不忍又已返回,待動靜稍弱後,立即推開石塊,撈向古井,小孩已奄奄一息,實是無辜,終把他擠出腹水,再付救治,娃娃終於哇她哭叫起來,宋兩利趕忙掩其口,鑽入秘洞便逃。
秘洞甚長,大約裡許之遙,出口處位於城外一小枯坑。
宋兩利發現洞口,心下一喜,暗道終於脫離險境,自己右掌中毒針,毒性已漫延至肩頭,疼得厲害,得想辦法才行,遂潛探出洞,並未發現敵蹤,立即掠身欲逃,豈知方沖出三丈,天空巨網突地罩來,他大喝不妙,趕忙落地打滾,然那李鳳顏早有准備,巨網不只一張,又自封來,數名少女更把手中娃娃砸下,宋兩利若不出手接去,娃娃將撞碎腦袋而亡,不得已只好伸手接下。
這一耽擱,巨網已罩裹全身,宋兩利癱軟下來,將娃娃哄著,根本不理對方。
李鳳顏終把人逮著,謹笑不已:“好一個仁慈心善家伙,直叫人感動萬分,佩服佩服。”
宋兩利道:“既然已落人床手中,娃娃無辜,送還他家人如何?”
李鳳顏笑道:“行!可是他們和你捆成一團,我如何處理?”
宋兩利道:“先綁我手腳再松網,或者截我穴道如何?”
李鳳顏笑道:“行!”立即命令手下將宋兩利手腳先綁住,隨又截了穴道,再破網將哭鬧不停之娃娃給抱出。李鳳顏笑得更邪。宋兩利先時被娃娃吵鬧,根本無法感應任何人思緒,方會中伏,此時噪音已除,腦門突然浮起李鳳顏所想,竟是殘酷手段,她邪笑道:“老是哭哭啼啼多吵人,死了算了!”當真伸手捏向娃娃脖子,宋兩利駭怒厲叫不要!李鳳顏仍狠毒將四名娃娃脖子捏斷,娃娃腦袋一軟,聲音頓失,宋兩利霎時掉淚:“你這個殺人魔!”李鳳顏笑道:“怎會?他們睡得多熟呢!媽媽疼!”搖得幾下,但覺沒意思,丟予手下道:“誰要便送給誰!”那群妖女乾脆丟入草叢,免得費事。
宋兩利怒極道:“你們還有人性嗎?”
李鳳顏笑道:“想想自己前途吧!還敢教訓我?若非看在你通靈功夫了得,准備抓回去好好研究,早就宰了你,哪還容得你大呼小叫!”
.宋兩利道:“以為繩索能困住我嗎?我既然能感覺你的意識,就能控制你的腦門,你不該靠得我那麼近!”猛地運及通靈大法,仍覺不夠,硬是改為逼靈大法,全身勁道直往腦門逼去,不斷幻想著要替死去嬰孩報仇,幻想著娃娃化成厲鬼,直往李鳳顏脖子掐去,那化神賦“馭氣沖天”、“想夢靈訣”、“逼靈大法”任何能幫助娃娃報仇手段方式全部用上。
宋兩利登時全身抽顫,目光瞳炬,臉脹如血,腦門攝力超強無比。
李鳳顏冷笑:“都快沒命,還能玩什麼?”較量著想抗衡,立即運功擋去,然越是較量越是心驚,對方腦波實在強得嚇人,但貿暈沉之時,已知不妙,趕忙欲閃逃,豈知對方攝力實在過強,迫得自己黎顆腦袋脹腫難受,想舉步已甚艱難,只好拚命運功抵擋。幾名女弟子受波及,早已發現不對,拚命逃開。李鳳顏急喝道:“快抱小孩過來!”女弟子早把小孩弄丟,無處找尋,楞在那裡不知所措。李鳳顏詫怒中,手中長鞭更往宋兩利抽去,對方張口一咬,扣住怒鞭,仍自迫功逼向腦門,逼向全身百穴。就在此時,那羽化成仙,先抽筋骨之感覺突然傳來,但覺所有筋骨、經脈勺百穴似要裂體沖飛而出,然筋骨未沖出,白色勁氣卻從四肢百骸、千萬毛孔噴出,叭叭叭叭、連斷數條繩索,更解去受制穴道,宋兩利直若狂怒猩猩撲前,任那李鳳顏如何抵擋,仍自伸手把其脖子,強勢抓去。
李鳳顏哪知活死人仍能反擊,脖子被抓,簡直喊聲不出,任那宋兩利又扣又捏,毫無招架餘地,眼看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就要命喪當場,秘洞中又竄出一人,正是去而復返之忽必瑞,手中利刀相准對方胸口猛桶下去,李鳳顏登時悶叫,癱軟下來。
忽必瑞見及余都姑大軍已至,哪敢停留,抓起狂怒失神之宋兩利,急又往秘洞鑽去。
余都姑追及現場,縱使恨及李鳳顏,仍喝令救助,自個則親自往秘洞鑽追。
幾名妖女手下女子趕來救人,李鳳顏雖受傷翻白眼,但仍有一絲氣息,正是其邪功之特性,若未全部斷氣,皆可能再次復活,眾女子立即截住數處穴道,猛輸真氣,極力想救活她。
忽必瑞引著宋兩利爬出古井秘道,隨又從另一石桌秘道鑽去,潛行兩裡之遙,終穿出一處櫸樹林,外頭有水神幫弟子接應,數人又逃往山區,直到一隱密山谷處,忽必端方噓喘笑意。“好險,總算有驚無險了!”
宋兩利仍自憨傻,滿腦子想著無辜嬰孩被殺,這群人何等殘酷!
忽必瑞拍拍宋兩利肩頭,道:“小神童醒醒!這便是弱肉強食,多少人利用人性弱點同情心在干壞事,下次記著,對付惡徒,只有一刀殺了他,否則禍害遺萬年。”
宋兩利感傷道:“我正是想著當時若能一刀殺了蛇妖女,娃娃便不會死了……們全是因我而亡……”
忽必瑞道:“那也不必太自責,畢竟這就是江湖。未來狀況還多著,只能全怪命運。”
宋兩利勉強不去想此事,或許自己真的經驗不足吧!道:“多謝幫忙救助。”
忽必瑞笑道:“哥倆還說那些,倒是你右手中毒腫脹未消,得趕快治療才行。”說完拿出利刀:“放點血,有點疼,但忍忍便過去了!”一刀劃向手臂,腥血滲出,他開始擠壓,道:“蛇妖女就是喜歡用蛇毒,幸好我在那些女弟子身上摸得不少解藥,准你死不掉!”擠過之後,敷上解藥,清涼立即傳來。
宋兩利又是一聲謝意,隨即起身想望及黃龍城,可惜身在山谷,瞧之不及。道:“不知是否把蛇妖女干掉?”
忽必瑞道:“桶她一刀,我看差不多,沒死也會殘廢,倒是你暫不能回黃龍城,待我找個藏身處讓你住下,將來風頭過後,自可回來。”
宋兩利道:“我想回中原。”
忽必瑞一楞:“你不是已准備背叛陰陽老怪?此次回去豈非再落魔掌?”
宋兩利道:“他未必控制得了我,倒是我若在中原,他有得玩,大概較不易開殺戒,何況還有個妙佛老妖,他也是嗜血練功,不去阻止他,似乎甚對不起死去的小娃娃,何況我已被通緝。”
忽必瑞道:“說的也是,看來你得了娃娃情結,那就回去吧!待心情好轉再說。”
宋兩利深深吸氣,道:“有空你可以來看我。”
忽必瑞呵呵笑道:“你可說對了,少了你,水神幫便少了財源,我看得找機會跟你發財去。”
宋兩利歎道:“回到中原,將會變得如何,誰亦不知……”
忽必瑞道:“你若不知便沒人知了,因為你會通靈,自可算算未來命運。”
宋兩利歎道:“就是怕一算下去,希望完全破滅,才不敢進行……”目光閃動“可以肯定的是,還國必定將滅,因為金國實在強盛,且有極樂聖王做後盾”
忽必瑞道:“滅了也好,反正一些肝人早該殺!”
談話間,天色漸晚。
宋兩利既然想回中原,且被通緝,忽必瑞已安排返回之路。
待至二更天,一切較為平靜,兩人和水神幫弟子匆匆潛離山林,往南方遁去。
三日後。
宋兩利已抵宋軍童賈陣營。
他乃顧及受徵召出征,若私自回返,落個臨陣脫逃罪名,遂繞及此六獅城。
童貫但聞宋兩利歸返,立即召宣威武堂上,欣喜即問:“你到哪去,怎未一起出怔?”
宋兩利道:“去黃龍城,將軍忘了此次小的任務,乃在幫忙金車破此城。”
童貫終想及此,道:“破了沒?”
宋兩利道:“沒破,他們攻打另外地方。”
蔡攸冷道:“我看是處晃一招,膽小地又溜回北國躲得像狗熊!”
童貫道:“准是如此,哪像我們殺進殺出,還宰了敵軍數萬人之多,正想凱旋而歸。”。宋兩利暗道果真爭助委過,只會吹噓,也不想拆穿,通:“遼國巫九麻已被屬下宰了,將軍可想繼續攻城?”
童貫、蔡攸詫愕,兩人甚是不敢相信,童貫道:“你宰了巫九麻?”
宋兩利道:“是啊!否則怎會被通緝?”
童貫道:“不不不,不可能,巫九麻連破王護法等人,厲害無比,怎會死在你手中。”
蔡攸冷道:“說此話可要負責,若巫九麻已亡,還國怎會無此動靜?”
宋兩利道:“全是耶律大石封鎖消息。”
童貫道:“他能只手遮天?”
蔡攸道:“他亦可放出假消息,讓咱中計。”
宋兩利道:“屬下已把話說清楚,將軍若信即信,若不想信便罷了,畢竟是否開戰,權利全在你們手中,屬下受傷在身,是否可先行告退?”
童貫暗楞,看來自己受到巫九麻驚嚇,竟然怕得連它的消息皆不肯信,淡笑道:“本將軍乃為宋軍安全著想,不得不問個清楚,當然小神童所言亦有根據,我會參考參考,你先下去吧!”
宋兩利應是,拜禮而去。
蔡攸冷道:“這小子翅膀已硬,不若兩年前龜孫似地,遲早會脫離我們掌控,尤其林靈素越來越不像話,竟連我爹都不放在眼裡,照此下去還得了?”
童貫道:“怎跟小孩嘔氣?再怎麼說,他也曾立過功勞,就像現在他說宰了巫九麻,我多半信了。”
蔡攸道:“你當真相信他?”
童貫道:“沒有理由不信,若他說謊,巫九麻突然現身,豈非自打嘴巴?何況他有神通,說話都是真實居多。”
蔡攸道:“就算如此,你待如何?難道真的要再出兵?”
童貫道:“被那妖人一耍,實在不甘心,或許少了老妖,高陽城根本不堪一擊!”
頗有躍躍欲試之態。
蔡攸道:“就算巫九麻死了,另有九個蛇人當道,連王護法都敗陣,將軍能挺得過麼?”
童貫心神一閃,升起意念又被摧毀,道:“說的也是,那九個家伙亦是棘手貨,看來仍是回去請教陰陽師父再說了。”
蔡攸這才滿意笑起,打仗之事終究非他專長,經此嚇著之後,他再也不肯冒險,還是回老巢安全。
童貫道:“還是照原先安排進行,我軍占領高陽城,給遼國警告,然後風風光光撤退,誰都不能抹煞我們的功勞。”
蔡攸道:“或許可加一條,把巫九麻給宰了!更能顯出氣勢!”
童貫道:“話是不錯,但若傳言出狀況,豈非自打嘴巴。”縱使信得過宋兩利,但邀功之事絲毫假不得,否則將成笑柄。
蔡攸道:“可說已經打死,但對方練了邪功,故死而復活,如此理由萬合理,當然對方一死不醒最佳。”
童貫道:“如此說可行,便加它一筆!”
兩人相視而笑。
次日。
大軍集結,其分三路,東軍種師道仍留守六獅城,西軍辛興宗則四處巡邏,中軍由童貫率領,夾以無限戰功返師回朝,走得甚是風光。
種師道聽在耳裡,感慨萬千,明明戰敗死傷數萬人,童貫可以掩飾成大獲全勝,殺敵數萬,也只有天真若徽宗者能信其真。
種師道暗歎,再此下去,大宋江山將岌岌可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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