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6 卷 第 四 章 毒手佛心
    妙佛禪師逃掠山林,卻發現蓮花師太越追越近,敢情自己修練多年武功,仍未能超越對方,再逃下去恐難脫身,心念一轉,掠往左松林,改走險峰。

    兩峰一周,忽見眼前掌大蝙蝠嘯飛不斷,他方暗露喜色,選了方向,朝一峭壁掠去。

    峭壁處,大小洞穴若蜂巢,裡頭藏滿大蝙蝠,縱在白天亦有不少掠飛竄游,吱吱怪叫,頗見蠻荒之境。

    峭壁左側高處,題有鑿字「千幅壁」,果然名符其實,字跳過久,斑剝見苔,且有鳥糞白撒一片。

    妙佛禪師似知地形,找尋較佳位置,不再逃掠,等在那兒,運功戎備以待,心頭卻盤算著如何與這美嬌娘重修舊好。

    蓮花師太終已趕來,猝見蝙蝠亂飛,已心生厭惡,畢竟她有潔癖在身,碰此毛茸茸,且會排便,想來即噁心。然仇敵已在前,仍自掠身追去冷笑道:「自廢當場,我或可饒你一命!」妙佛禪師突起雙膝跪地,泣聲道:「飛兒,請你原諒我的過錯吧!」當真拭起淚臉。

    蓮花師太一楞,末想及他會下跪,然被那「飛兒」激怒,迫逼過來,一掌打去,妙佛硬接,悶呃疼叫,滾身三尺,仍跪定位,祈聲道:「只要能讓飛……您消氣,就讓您打死我好了!」蓮花師太冷笑:「好,有膽別逃了!」又是一掌劈至,妙佛再遭重擊,悶呃吐血,這才感覺對方的確恨已甚深,再此下去,準被擊成重傷或殘廢,得另想方法才行。泣聲道:

    「我其實仍愛您的,只是陰錯陽差,造化弄人,毀了您我姻緣?」蓮花師太厲道:「還想狡辯嗎?你不但毀了我,還逼死龍天玉,還有臉活到今日!」妙佛禪師道:「天玉是難產而死!不關我事!」蓮花師太冷笑:「那錢照康又是誰所生?你該不會說他不是你兒子吧?」

    妙佛禪師輕歎:「我已說過,她是難產,生下照康後便已去世,我根本沒逼她啊!」蓮花師太怒斥:「還想狡辯嗎?」抓出一張帶血布巾,甩開來,裡頭寫著血字,冷笑道:「看清楚,這就是天玉留給我的血書,是你趁她生孩子時,故意打她一拳,讓她失血過多而亡!」

    妙佛禪師急道:「哪有此事,當年的確血崩,且是她自己摔下床,怪不得別人。」蓮花師大悲悵道:「是嗎?她是我貼身丫簍,我會不知?當年你腳踏雙船,騙得我好苦,後來她懷孕,我還替她高興,誰知你卻怕東窗事發謀害她,可惜老天有眼,讓她留下血書,仔細看,寫著什麼?」血巾再抖。「天玉寫著你看似扶她,卻利用機會撞她肚子,害她血崩,最重要者,你根本就是想利用她盜取我的「水靈神譜」,其心可誅!」妙佛禪師暗楞,當年的確想取得「水靈神譜」多少用了些手段,沒想到卻仍被對方發現,但如此不譽之事,豈可承認,感傷道:「師太恐已誤會,那是天玉自認活不了,故意留下血書拆散我們,何況根本並無「水靈神譜」這回事,如千萬勿信以為真!」蓮花師太怒笑:「沒有「水靈神譜」?那我這「水神刀」怎練成?嘿嘿,當年我發現你私心,早將「水靈神譜」藏在白雲庵」忽覺說溜嘴,厲斥道:「反正你老奸巨猾,今日便要你付出代價!」水神刀突起劈出,白氣如利刀暴斬過來。尤其為此拿掉數月孽種,母子連心之痛更讓她無法忍受,恨意更熾,勁道又暴強數成。

    妙佛禪師頓詫,趕忙運勁抵擋,手劈般若掌,腳掠五行步,哪顧得再跪,閃閃逃逃,躲得甚是狼狠。

    那水神刀厲害無比,一斬裂石,妙佛禪師縱以少林武學般若掌相抗,可惜他修練不夠,便被斬得雙手生疼,差點骨折,詫道:「你當真學得水靈神譜功夫?!」蓮花師太冷笑,左右開攻,白氣斬若車輪,妙佛禪師迎掌抵擋,雙手劈若彈簧,卻越擊越疼重,猝一失招,胸肩悶挨一記,疼得他冷汗直冒,無心再戰,歎道:「飛兒誤會太深!來日再說明!」一掌打去,藉勢鑽入七尺蝠洞。

    蓮花師太大喝,待要追前,蝠洞突地竄出千萬受驚蝙蝠,蓮花師大大駭,雙掌盡劈,蝙蝠碎死遍天,屍塊連血飛射,腥味撲鼻,蓮花師太噁心不斷,且見屍血噴近,趕忙躲閃,強掌再打,蝙蝠卻越劈越多,嚇得她氣怒生煙,不得不掠退數十丈,躲入枯樹下,免得鳥屎淋頭。

    她猶不甘心厲吼:「錢英豪有種別出來!」準備困死此處,看誰熬得久!

    萬幅飛天,吱吱怪叫,形成奇景。

    宋兩利已然趕來,見此怪景,嘖嘖叫奇,忽見蓮花師太躲於枯樹下,妙佛禪師卻無踝影,立即掠去,急道:「他又逃了?」蓮花師太恨道:「鑽入髒洞中,他迷不掉!」宋兩利道:「或許裡頭另有通路……,在下替您瞧瞧!」當真掠追而去。

    蓮花師太頓覺不忍:「不必了……」人卻已遠,不再叫喝。

    宋兩利感覺蝙蝠似若無數孤魂野鬼投胎,吱吱喳喳仍有野鬼習性,當下大喝:「多積陰德,少再鬧鬼,下輩子看是否能當人!」說亦奇怪,這一喝去,蝙蝠似有感受,突地全飛回洞中。另剩幾支盤旋。宋兩利滿意道:「這就對了,有空替你們超渡。免於畜生道輪迴。」

    蝙蝠吱吱回應,他始潛入洞中,蝙蝠未再驚嚇,讓吊四旁。

    蓮花師太見此怪狀,怔詫不已,這傢伙透著神奇,竟然連動物皆可管?難道真是仙佛轉世?能窺陰陽兩男?亦或學得妖法?不管如何,他為自己探入險境,值得感激。

    宋兩利潛洞數十丈,已見不少支洞,腦門卻無妙佛禪師棕影,想必對方早探過此洞,已藉機開溜,喝向蝙蝠;「出路安在?」蝙蝠吱吱怪叫,突有幾支前稱,宋兩利跟追過去,三百丈後,終又穿出秘洞,原是後峰松林,妙佛禪師已無棕影。

    他未再入洞,長嘯一聲,蓮花師太聞及,繞道前來。宋兩利道:「秘洞通至此,他已開溜了。」蓮花師太喔怒欲狂,厲喝:「天涯海角,取你狗命!」仍追下去。

    宋兩利落個輕鬆,道:「追吧!妙佛師父作孽太多,應該還債了!」想及蝙蝠竟能聽話,隨又進入洞中,仔細瞭解,原來動物和人一樣,亦有思維腦波,若能感應,便能溝通,至於輪迴之說,蝙蝠的確孤魂投胎,總忌著光。

    宋兩利安慰他們好好過一生,下輩子可免淪為畜生道,蝙蝠吱吱似叫懂,宋兩利始告別離去。

    轉尋一陣,未見蓮花師太,想必已定遠。

    幫忙至此亦該告一段落。

    忽而想起橫豎道尼,她為自己而武功被廢,近況不知如何?想回尋伏牛山恐人去樓空,倒不如感應看看,至少也得護她安全為止。於是盤坐下來,抓下羊皮酒葫蘆,此乃蓮花師太特別準備,隨時為自己通靈所需,縫工精細,還繡有蓮花,聞之且有淡淡香氣,不禁又思起蓮花師太,其實稱素姑娘較合適。

    烈酒入腹,熱氣已升,宋兩利不再多想,運起那「想夢靈訣」,腦門一開,感應四周,不久傳來悟寶師兄錢照康返回無上樓療傷之長噓短歎抱怨聲;蘇小鳳阿姨為那萬歲山工藥而找皇上吱喳理論;水神幫忽必瑞威風凜凜擁山頭,似已編集軍隊,想逐鹿天下:母親仍在明教為自己祈福不斷;妙佛禪師竟然躲入某處尼姑庵,那似乎並非白雲或蓮花庵;清風師太怎會偷窺道觀傳教?而那傳教者竟然便是橫豎道尼,且在附近道場。

    宋兩利登時清醒,想及當年曾到「心觀天下」之道觀,橫豎道尼便在那裡被追殺,沒想到她又回來,而這道觀即在附近西林中,敢情她仍想繼續傳教?卻不知清風師太為何窺在那兒,難道仍不肯放過她嗎?想及有變,宋兩利立即尋往西林道觀。

    橫豎道尼臉色蒼白,畢竟失去武功已與常人無異,她卻硬撐下來,面對二十餘名信眾,仍自解說「心教」教義。

    「心觀天下」道親住持善靈道長默立一旁,隨時準備扶助身體可能不支之橫豎道尼。年餘住持此觀,花費亦多,且全靠道尼捐贈,然而若無信眾緣金,任道居多富有,終有用完一天,當年道尼以佈施找來信眾,現在似乎養成習慣,若不佈施,信眾即少,實是所料未及。

    本想將此事告訴道尼,然見她受傷,只好擇日再說。

    聚集二十餘名信眾,全是聽得橫豎道尼親臨,以為必有大佈施,方自趕來,否則要耕耘作息,哪有空來此聽教?眾人老是注意四周是否有糧有餉?得待散場時多分一些。

    橫豎道尼解釋心教教義:「萬教唯修書法,只要心存善念即是佛,亦是菩薩!「正大光明,公平無私,依願而行,依法而全」,簡簡單單,諸位可修出心得?」一名三十歲莊稼漢道:「我們已悟了一年,大家皆知啦!有的養狗,有的養鵝,我們全當了他們菩薩啦!」多人附和,甚至掌聲連連。

    橫豎道尼笑道:「所以說「佛」很簡單,人人更是菩薩,人人隨時可修行,隨地方可修行,佛曰:「心觀自在」,自在逍遙,捨棄包袱,立地成佛!就像我,五天前還自廢武功,那是還債,債一還,更顯自在,現在只不過身軀稍累,但休息幾日便會復原了。」一村婦道:「您為何要傷害自己?身體髮膚,愛之父母,任意損傷,是不考的。」橫豎道尼笑道:

    「不錯,沒事剌手剌腳,父母當然心疼,然身體髮膚乃父母相贈,卻遲早要給菩薩,藥王菩薩燒身為燈以供養諸佛,即是此道;活著要多替父母想,但機緣到來,便自處自性,何況我給了業,現在遠去,終變善緣,知道嗎?」眾人大概猜出含意,對其開釋,頗有受益。

    暗處清風師太冷道:「借佛惑眾,該入地獄!得叫她留發還俗才是!」總覺廢了對方武功,對方仿似佛尼自居,那「佛教太妹」之辱仍無法從白雲庵除名。得迫她蓄髮不可。

    信眾仍關心能領得多少捐賞。聽至後來,有人已耐不住,道:「師父所言,道長已說不下千百遍,我們全記熟啦,只是我等費了大半天沒工作,恐回家無米下肚,師父既是我們菩薩,能否濟助幾錢幾米?也好回去有個交差?」此語一出,眾人附和。

    橫豎道尼領首:「沒問題,我且請主持道長濟你們渡難關!」轉向靈真道長,笑道:

    「發點米糧吧?」斑真道長道:「恐怕不夠,只剩三包水……」橫豎道尼詫訝:「這麼少?」靈真道長道:「師父已快一年未來此了。」橫豎道尼這才發現京城一躲,浪費不少光景,通:「且先發再說……」靈真道長依令將三色白米扛出,道:「就如此了,諸位平分吧!」信眾雖說好,行動卻搶快,一窩蜂往木包衝去,或抓、或舀、或扒,你爭我奪,亂成一團,白米甚至掉落滿地。

    任橫豎道尼直叫別搶,眾人仍不理,拚命搶奪。

    眨眼白米已光,有人搶得大袋,有人卻摸不著邊,搶得大袋者趕忙逃開,未搶著約又往其搶去,你爭我奪,激烈非常。

    一名婦人搶不了,怪罪橫豎道尼:「當我等菩薩,還要我們當狗搶食嗎?」氣沖沖甩頭即走。

    橫豎道尼詫楞,對方竟會說出此話?趕忙說道:「下次補予你們。」另一婦人道:「省省吧!你沒武功,自個都保不了,還在替我們搶回什麼?我們知道心教,也知要做善事,可是肚皮都顧不了,哪還有心做善事?只有你這種天真尼姑才會有此天真想法!」說完歎息而去。

    橫豎道尼聞言更楞,對方說的沒錯,失去武功又怎能保護對方?甚至在此亂世,自保皆有問題,第一次感覺失去武功之遺憾。自嘲一歎,此債還得夠了。

    暗處清風師太大喜,終讓叛徒遭受痛苦!

    橫豎道尼見著人群鳥獸散,有感而發:「人有佛性,人卻沒有佛性啊!」歎聲更苦。

    宋兩利方至林區,忽見信徒四處湧竄,以為發生巨變,登時大駭,喝向一名村夫:「發生何事?」村夫道:「搶米嗎?地上倒還有幾顆!」閃著宋兩利左側逃去。

    宋兩利莫名不解,快速衝入道觀,乍見橫豎道尼,雙方同驚,橫豎道尼怔道:「是你?

    沒事了?」終露笑容。宋兩利道:「你怎會被搶?」橫豎道尼笑道:「我還有啥可搶?那是菩薩佈施:只可惜不夠,害他們自相殘殺了,罪過罪過!」宋兩利道:「搶得頂兇,傷著你了?」憤賢道厄道:「凡夫俗子怎份得了我?倒是被菩薩給傷了。」宋兩利道:「菩薩怎會傷人?」橫豎道尼笑道:「她還在考驗我啊!傷我心靈,驗我耐力,此路走來恐甚艱苦了。」宋兩利道:「他們不是你的信徒?怎會如此野蠻?」橫豎道尼笑道:「他們心中的佛祖跑了!唉!人有佛,人卻無佛;狗有佛,狗亦無佛啊!」宋兩利不解:「此話怎講?狗也有佛性?」橫豎道尼道:「佛祖曰:眾生皆有佛性,狗是眾生之一,當然有佛性!你教他天天唸經修行,也能得道。」宋兩利想笑:「狗如何唸經?」橫豎道尼笑道:「狗有狗經可念,若不能念,天天聽也行!」宋兩利道:「那你怎又說狗無佛性?」橫豎道尼道:「狗先天朗有佛性,只可惜因為每天得找尋食物,且得躲著人類或天敵,東躲西藏,飢寒交迫下,根本無暇修行,故才無法得到佛性,知了嗎?剛才那群人亦是如此,只顧著餓肚皮,哪還有心修佛,所以人和狗兒一樣,能見佛,亦無佛啊!」宋兩利恍然,立即拱手拜禮:「大師開釋得太好了,照此說下去,您必成一代神尼,何需改行修道呢?」橫豎道尼笑道:「你又堅持了,修行唯自性,哪管是佛是道,皆同宗啊!我只選適合我的!」忽有聲音傳來:「恐怕你只能選道家!」清風師太已現身,冷笑行來,「連人都拿來跟狗比,且口口聲聲說狗是佛,簡直丟盡佛祖臉面!」宋兩利見她不懷好意,趕忙橫擋於前,冷道:「她已把債還給白雲庵,如又來作啥?」清風師太冷笑:「她未還給佛祖,我是來替佛祖轉達心意,請她頭髮給留起來,還俗當她道姑,如此大家都沒事!否則我會議她成為沒佛性的狗人!」橫豎道尼歎:「師太何需逼人太甚呢?」宋兩利斥道:「你有病不成?已被你廢了還不夠?連頭髮事都要管!」清風師太斥道:「只要她當一天比丘尼,天下人便會聯想是出自白雲庵的佛太妹,唯有留發還俗,否則絕不善罷干休!」宋兩利嘿嘿冷笑:「看過那麼多修道人,唯有你和妙佛禪師最壞!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魔鬼化身?虐待一個人比虐待一條狗還狠毒,你良心安在?」清風師太猝地厲斥:「你才是人渣敗類!專搞以靈斂財的惡棍!」怒不可遏,一劍已刺過來。「長虹射日」凌厲欲取性命。

    宋兩利驚詫躲閃,勉強打出陰陽雙滾迫去劍勢,卻因有傷在身,疼得落地打滾。

    清風師太搶得先機,利劍更砍,宋兩利衣飛內傷,險象環生。一旁善靈道長已動容,可惜他武功不濟,根本幫不了忙。

    橫豎道尼見狀喝道:「師太何需找他麻煩?衝著我來便是!」清風師太冷斥:「只要你答應留長髮,我便放人!」橫豎道尼道:「你先殺了我吧!」移步走去。

    清風師太冷笑:「你當真為那顆腦袋,肯犧牲性命?」利劍反刺過來,直抵橫豎道尼胸口,「你不是說凡事不必太堅持,怎又硬起來了?」橫豎道尼冷道:「有所為,有所不為,不堅持並非儒弱得任你欺侮!」清風師太冷笑:「那最好!」利劍一掃,打落橫豎道尼綿昆帽,且傷她頭皮,已見血痕,橫豎道尼冷目瞪來,仍不閉。

    宋兩利見狀已發怒:「妖尼,住手!」不知哪來神力,陰陽變流暴君閃電,蟲及清風師太背脊,竟打得她悶栽撞跌數步,口角為之掛血,宋兩利詫然瞧著自己雙手,何來如此神勁?原是情急之中,突起觸動體內激能,發揮神人之境威力,終將所學功夫迫至極致,難怪暴強數分。

    清風師太駭然轉身,實不知這妖邪小子哪來此功,竟然打得自己身受內傷,一時不知該否再攻擊。

    宋兩利感受其忌意,立即冷森裝出架勢:「想擋我這「陰陽訣」嗎?惹毛我,搗得你肯碎肉散!」清風師太詫道:「你拜陰陽老怪為師?」宋兩利冷笑:「否則忘收拾得了你這兒尼!」清風師太但覺背脊命門穴隱隱作痛,心知已受傷,應快治療,否則將負後遺症,若再硬拚,雖未必會輸給對方,可是若弄得走火入魔,將划不來,暫且避開便是,冷笑道:「這筆賬日後再算!別以為陰陽訣有何了不起,白雲庵多的是絕學!」轉向橫豎道尼,冷笑道:

    「你最好留得頭髮,否則你就是無法修行的狗!」說完閃身揚長而去。

    宋兩利噓氣攤軟下來,江湖飯實不好吃。

    橫豎道尼暗歎,想著那句「無法修行的狗」,自己武功已廢,若對方無時無刻前來騷擾,豈非和落水狗一樣任人宰割,每以為廢了武功,一切恩怨已了,誰知卻更嚴重,現在連逃皆成問題。

    她想恢復武功,然談何容易啊!

    宋兩利感受地想法,此事幾乎因他而起,實是過意不去,道:「有機會,我幫你恢復功力。」橫豎道尼歎笑:「難了,算是菩薩考驗我吧。」宋兩利道:「一定有法子!至少你先跟我回京城,在神霄派保護下,暫時將沒事。」橫豎道尼道:「恐又添你麻煩了。」宋兩利道:「不差你一人。」橫豎道尼已無處可去,只能答應,轉向善靈道長,道:「暫且不必開堂,缺糧事,我會補足,韋迎冰若來此,便轉告我去處。」善靈道長拱手應是,直道保重,宋兩利終把橫豎道尼護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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