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6 卷 第 二 章 負心男人
    後出古松碧竹處處,居間築有雅亭,顯著「洗心亭」三字,絹秀纖瘦,應出自蓮花師太手筆。

    她將宋兩利帶往亭中,道:「坐下!給我好好沉思!」自己亦盤坐下來。

    宋兩利道:「沉思?」不解思什麼?蓮花師太冷道:「洗心革面的沉思,沒看到洗心亭三字?把你所作一切罪惡之事洗出來,然後等著我來找你算賬!」宋兩利道:「活了這麼久,還沒做過虧心事。」蓮花師太斥道:「聖人不成?沒偷過水果、四處騙錢,或是欺騙女人感情!」宋兩利想想,道:「真的沒有。」蓮花師太冷笑:「那就等我來收拾你吧!」不再說話,抓起帶來酒罐,灌它幾口,臉更酒紅,開始照著口訣練起神通。

    宋兩利怕她練不成,因而遭殃,登時說道:「通靈就像作夢,夢中成真即是通靈,所以你得趕快作夢,進入虛冥世界,然後耳聽四面,心觀八方,捕捉各種訊息,這就叫『想夢靈訣』,快快想夢吧!就像進入西方極樂世界,跟菩薩接觸一樣!」蓮花師太的確真心學習,不斷逼己入夢,加上酒意甚濃,終於幻起年輕戀情綺夢之事。那男人原是翩翩佳公子,誰知卻腳踩兩船,東窗事發後,男子被砍數刀卻趁機逃逸,女子流產,內心受到創傷,始出家為尼,她發誓找出所有負心男人替天下女人報仇。她不斷逼迫男人臉相,並要找出對方身在何方。

    宋兩利已感應出對方腦門想法,尤其那男人長相,竟然如此熟悉,詫楞叫道:「妙佛師父?!」那故作優雅,卻似奸非奸的跳動眼神,縱使在蓮花師太腦門浮現得較為年輕,但他仍一眼即看穿,佛眼神通的確了得。

    蓮花師太詫醒:「妙佛是誰?你知我心頭在想什麼?」宋兩利一時掙扎,若說不知,豈非因不懂通靈而可能被罰,若說知曉,豈非沒完沒了?掙扎後心想,反正妙佛已不知去處,道:「你在想負心男人。」蓮花師太驚喜:「猜的,還是感應出來的?」宋兩利道:「多少有點感應吧。」蓮花師大道:「他在哪?」宋兩利道:「不清楚,你再感應看看!」蓮花師太再灌烈酒,忽推給宋兩利:「你也來幾口!」宋兩利喝幾口,蓮花師太搶回酒罐,冷笑:

    「兩個一起感應,務必把負心漢逼出來!」宋兩利亦想找出妙佛禪師目前落身處,已運功腦門,不斷搜捕。未久,忽感應妙佛禪師竟然留起長髮,宛若員外郎,過起悠哉生活,宋兩利待要捕捉,妙佛突有防備,趕忙運功抵擋,雙方較勁,宋兩利額冒冷汗,爭鬥半晌,終因功力仍未強過妙佛,而被其封路,尋之不著。暗暗歎道:「可惜!」不得不撤功。

    蓮花師太是有所覺,只是迷迷惑惑,抓不著準頭,腦門夢境仍是回憶當年卿卿我我及愛恨情仇,或有觸及宋兩利感應,卻自飄浮,隨時即被彈開,她亦逼得滿頭汗水,忽覺宋兩利撤功,再也感應不了。突地一掌搗來:「你敢耍我!」那掌教訓居多,打得宋兩利心昏腦疼,急急叫道:「怎敢耍?我賣力要助你啊!」蓮花師太斥道:「那你還敢撤功?」宋兩利苦笑:「只是稍作休息,你認真練,『想夢靈訣』不是三兩天即能大成,先有感應最是重要。」蓮花師太信以為真,便又催功自練。

    宋兩利一旁盤算,這傢伙鐵定練不了感應神通,若糾纏下去,恐遭不測,幸得對方仍算言而有信,既是要放過橫豎道尼,應不再為難,否則又何需救助,自個且找機會開溜,否則耗在此有損神霄小神童前程及威名,當下計畫脫逃之術。心念十轉,道:「喝得越醉越有效!」蓮花師大為探秘靈之界,立即灌得烈酒滿肚,醉意沖腦門,果然幻像滿天飛,此乃醉夢,她卻以為腦門威力增強,不禁醉笑開來,陶醉其中。

    宋兩利感應對方腦門所思,全是男女私情,終如妙佛喚她小飛飛,原名則叫素雲飛,當年長得靈秀致美,敢情還是江南大美人兒,沒想到一失戀,全變了樣。

    宋兩利輕輕叫道:「小燕燕,咱又見面了,一起游西湖吧……」蓮花師太竟然傳來純情羞意,宋兩利暗自竊笑,原來通靈大法和催眠攝心乃在一線之隔,他正以催眠方式準備收拾對方,而後逃之夭夭。

    蓮花師太不察,終被引誘入-,漸漸進入幻境,表情時傳少女嬌羞笑意,甚至明起妙佛俗名蒙哥,錢英豪等字眼。

    宋兩利盤算時機成熟,輕柔叫著:「小飛飛咱賞月去,今夜月色太美啦!你做首詩兒賞我如何?越長越好!」蓮花師太含情應允,給吟詩句:「月夜春風映西湖,無盡銀波蕩卷舒……」宋兩利叫著:「再雅一些,越甜越好!」見蓮花師太深情款款修詞飾句,陶醉夢境中,他始敢立身而起,但覺對方沒反應,隨又偷偷跨步,仍無反應,待跨出十餘丈,心神底定,哪顧得方向,見及山路即沖即奔。冬雪甚厚,偶有撞擊落下,蓮花師太竟然無所覺,宋兩利逃得心花怒放,終相信催眠大法亦是武林一絕,且自己無師自通,妙哉。

    然他已犯了錯誤,應該讓蓮花師太閉口沉思,來個「無聲勝有聲」或能逃得更遠,他卻要求對方吟詩相送,且要修改,蓮花師太念得幾句,又修又改,以常人習慣總會反問:「這樣可以嗎?改得如何?」宋兩利卻只顧落跑,忘了回答,蓮花師太追問多次末得答案,當然情緒激動,大聲喚道:「蒙哥你到底滿不滿意?蒙哥你怎麼了?回我話啊!」雖是夢境,卻是真正喊聲。

    遠處清風師太聞言心知有變,立即趕來,忽見蓮花師太一臉醉廂模樣,尚且舞頭擺手,已失自我,登時喝道:「你在作啥?」蓮花師太說道:「蒙哥不見了!」清風師大道:「誰是蒙哥?」忽有所覺:「宋兩利那小子?」知對方被催眠,趕忙喝出內家真勁獅子吼:「快醒吧!你的豪哥逃了!」蓮花師太被吼,終清醒,乍見清風師太在前,哪是什麼豪哥,窘困心事洩密,惱羞成怒:「人呢?」清風師太轉瞧雪地,拖著一串腳印,冷笑道:「逃了,我去追!」掠身追去。

    蓮花師太更恨:「敢耍我嗎?」運功逼住酒氣,仍自追前。

    宋兩利的確逃得既快又猛,然地形不熟,掠逃一陣,竟然仍在雪山白打轉,但聞遠處母老虎鬼叫,暗自叫苦,怎詩詞這麼快便唱完?自己有傷在身,又身處險地,實是不好應對,心念一轉,逃向一處斷崖,抹去足跡並躲向崖下裂洞,喃喃念著老天保佑,且待奇跡出現。

    他且用神通感應對方,直道此處無人,希望有效。

    清風、蓮花師太相繼趕來,原是有足跡可尋,然近斷崖百丈後已被抹去,兩人困然不解,人去哪了?追向崖邊往下望夫,一片深淵,根本無人。

    清風師大道:「奇了?明明往此來,怎不見人,難道跳崖?」蓮花師大道:「必用詭計,下去搜搜!」崖下幾株斜長松枝,正可利用墊腳處。

    宋兩利聞言暗自叫苦,腦功猛發,直叫著此處無人,往北逃了!這才發現,同時無法感應兩人,功力仍待加強,只好輪流替換,先是蓮花師太,這一感應,對方腦門突地浮現人往北逃情景,說道:「難道往北逃去?」清風師大道:「我在此搜,你往北搜!」蓮花師大道好,立即掠去。

    清風師太乃評估懸崖危險,蓮花師太醉酒乍醒,身子仍浮,不宜險走,遂想親自搜崖。

    宋兩利暗驚,又把攝腦心法迫向湧風師太,暗道:「崖下無人,人已逃回蓮花庵,準備救走橫豎道尼!」清風師太登時閉起此念頭,她其實最在意仍是橫豎道尼,這小子精靈古怪,大有可能玩此花樣,探瞧懸崖幾眼,冷笑道:「耍何陰謀,我會不知?」立即掠返蓮花庵。

    宋兩利暗噓險氣,終能逃過一劫且感應著對方是否真的離去,待較平靜安全,再走不遲。

    他想及感應功夫只能一對一嗎?若如此,將來可要小心了,然神佛又怎只是一對一?看來另有修為待練,否則實是可惜。

    反正等待時機仍長,他使運起腦門感應四處,以捕捉種種變化,尤其是清風、蓮花師太兩人思緒,期望達到一對二情景,可惜仍斷斷績績跳接,頗為惱人。

    約過半時辰,已覺對方走遠,全想應無危險,這才敢爬出懸崖,暗道要命,選了北方,潛溜逃去。

    奔行半里,摹地大喝傳遍滿山,宋兩利詫駭不已。原是清風師太逮人不著,又以橫豎道尼做威脅,厲聲便喝:「小烏龜再不給我出來,取你相好性命!」遠遠亦傳來橫豎道尼軟弱喚聲:「小神童別理我……」立即被制止。

    宋兩利直叫苦,跑得了和尚走不了尼姑,這清風師大名為出家人,其實冷酷潑辣,她既以人質相脅,逼急了說不定狠下殺手。這橫豎道尼式也善心為道,莫要害死地才好。當下回話應聲:「別亂來啊!我只是去方便方便,容得你們如此緊張?」摸著鼻子,苦歎奔回。

    清風師太得到回應,冷狠一笑:「不信你耍名堂!」蓮花師大笑得更狠:「敢耍老娘,要你脫層皮!」不悔、無念抬著門板將橫豎道尼移往門外,清風師太一把利劍直抵其心窩,作勢威脅。不悔冷笑宋兩利又將落網,無念卻祈禱他龍脫困。

    蓮花師太喔氣沖天,喝道:「還不快現身受死!」宋兩利苦笑道:「來啦來啦!」已從松林溜出,「去方個便,你們也如此大驚小怪?」蓮花師太怒斥:「方什麼便!一去就是大半天!」宋兩利道:「這還算省時了,我通常都很多天……」蓮花師大喝道:「還不過來!

    閹了你,讓你一輩子失禁!」等之不及已衝前。

    不悔叫好,無念暗道完了,橫豎道尼苦歎:「小神童你何苦呢?」清風師大利劍一抖要她少說話。

    蓮花師太已逼近。宋兩利卻抽出桃花短劍,做自殺狀,喝道:「別過來,否則我先自殺!」蓮花師太一楞,斥道:「不信你敢!」仍想追。

    宋兩利猛將木劍利入嘴中,狀若吞劍。蓮花師太詫駭,不敢再動。

    清風師太冷笑:「只不過吞劍,沒啥了不起!」宋兩利抽出木劍,喝道:「再住地上撞就有事了!」又把木劍刺入咽喉。

    蓮花師大喝道:「待要如何?」宋兩利抽出木劍,吞個口水,道:「把橫豎道尼放了,我任你收拾!」清風師太冷笑:「沒那麼容易,你在耍詐!」宋兩利冷道:「你也不想想,一個修佛之人,老是不守信用,且殘殺同門弟子,傳出去,白雲庵面子盡掃落地!」清風師太惱羞成怒:「你管不著!先殺了你這小雜種!」一劍抖來就要殺人。

    蓮花師大喝道:「師妹住手!橫豎已還債,放了她,冤有頭債有主!白雲庵也是有頭臉的。」清風師太這才頓足,左手一揮,喝道:「放人!」不悔、無念終將橫豎道尼扶起。

    橫豎道尼堅持不走,道:「除非小神童安全,否則我不走!」清風師大大樂:「聽到了,是她不走,不是我不放人!」宋兩利道:「大小姐,你不走,我怎走得了?一定要綁著我嗎?」橫豎道尼頓悟,拜向清風、蓮花師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投以宋兩利感激眼神,終危步下山,幾次差點打跌,總算有驚無險。

    宋兩利見人走遠,頻頻點頭:「走得好,走得好!」蓮花師太斥道:「還不快滾過來!」宋兩利道:「我滾!」身形猛滾往後頭,拔腿即奔。

    清風、蓮花師大大駭,怒斥小賊,拚命追去,不悔冷斥好傢伙,追上,無念想笑,直道阿彌陀佛,跟在後頭,無心逮人,只想祈禱宋兩利平安離去。

    然天不從人願,宋兩利有傷在身,奔來即甚吃力,清風、蓮花師太已是一派宗師境界,奮力追擊後,不到三里路,又在雪地將人攔下。

    清風師太怒喝,彩虹劍法突又剌出,蓮花師太猛劈千蓮掌。

    劍、掌夾以雷霆萬鈞之勢迫來。

    宋兩利突地鑽入雪堆,腦門喝著雙方互擊。

    清風、蓮花師太受其攝心,竟然施招互擊。砰地暴響,雙雙悶退閃開,滿臉詫異。宋兩利暗道好險,老鼠打洞般鑽著雪地開溜。

    蓮花師大喝道:「中了邪術!我擊你遼人!」撲去。

    清風師太冷笑:「不信你能走脫!」喝向兩弟子:「打網!」不悔、無念原有逮捕橫豎道尼任務,故隨身帶網,聞言立即張網欲追,清風師大道不必追,要兩人撒網於前處,她和蓮花大師負責趕人。

    宋兩利躲在雪堆,只能聽聲辨位,只要前方受阻,立即轉向他方潛鑽,卻哪知另有張網待捕,這一轉沖,終往不悔,無念兩人方向衝去。

    無念見狀驚叫不要,宋兩利頓有所覺待要逃跑,不悔抓網強撲過來,宋兩利唉呃落網,仍拚命掙扎,不悔被拖扯,吃了不少雪塊。清風、蓮花師太趕來,連掌打去,終將宋兩利給逮著,拖出雪面。

    宋兩利苦臉求饒:「前輩大人大量,饒了小的,方纔我只是神經發作。」清風師太怒道:「你發神經,我們也要跟你一起得病!」蓮花師太怒斥:「分明想逃,饒你不得!」兩人四拳,恨怒揍來,痞得宋兩利哇哇疼叫,趕忙裝暈倒。

    無念於心不忍:不悔直道活該。

    揍得一陣,兩師太方始鬆手。

    蓮花師大道:「帶走!」宋兩利押返蓮花庵,因於石室。

    一夜疼痛,次日清早又被驚醒。

    蓮花師太抓著竹鞭,冷森逼來,「現在該算你我賬了!」宋兩利苦笑:「你我原本無賬,怎麼算?想陷害忠良嗎?」蓮花師太斥道:「以你換橫豎道尼,你卻逃跑,就是賬;騙我通靈口訣也是賬,哼哼,看你如何還債!」宋兩利道:「橫豎道尼自廢武功,自債自還,怎又扯上我?至於通靈術,我全說了,你只是太急,怎可能一次便學會!」蓮花師大喝道:

    「我自會慢慢學,你卻得證明有此功,別就是欺騙,挖你雙眼!」竹鞭一抖,直追雙眼。

    宋兩利苦叫:「我哪有什麼神通……是你逼我承認的!」「還想狡賴!」蓮花師太怒氣一喝,竹鞭一抽,左肩見血宋兩利唉呀疼叫,對方玩真的,他只好承認:「要通靈也得吃飽再說,否則想通餓死鬼不成!」蓮花師太冷笑:「再要便是皮開肉綻!」叫無念送來清粥小菜,宋兩利囿圃吞食,方喊過疵。蓮花師太冷道:「搞不出名堂,保證讓你更過癮!」宋兩利道:「待要讓我作啥?」蓮花師太冷道:「找出錢英豪!」宋兩利苦笑:「昨天不是找過了?他也會靈修大法,擋掉我的搜尋,恐怕難了……」蓮花師太冷笑:「你最好行,否則將死得難看!」宋兩利暗忖,反正對方不知,隨便扯個地頭便是,遂裝模作樣盤坐下來,喝道:「給酒吧,沒酒是不行的!」蓮花師太早有準備,換來無念,人酒一握奉上,無念瞧得這人既可憐又頑皮,想竊笑又覺不忍,送酒後,趕忙逃去。

    宋兩利昂頭即灌,倒是陳年女兒紅,喝來甚爽口,灌得一半,臉面已紅,道:「師太也來幾口吧?」蓮花師太斥道:「想故計重施?」竹鞭一掃,宋兩利不敢作怪,只好運起腦門,準備感應。

    他將臉面逼得更紅,汗水直滲,這才喃喃說道:「錢英豪在一神仙般山洞……呢……似是-侖山……萬神洞中……對,就在那裡!」原以為扯得遠些,對方自無法立刻證實,小命可保。豈知方二說出,蓮花師太突地大發雷霆:「你還敢耍我!」竹鞭劈叭落如雨點,打得宋兩利沒頭沒臉,唉唉疼叫,不但雙臂擋得見血見痕,連腦袋、臉面皆受波及,慘得他沒命大叫:「別打別打!我說我說!」一臉駭然,「你當真會了通靈大法?」怎知說謊會被拆穿。

    蓮花師太冷笑:「是又如何,敢再耍我,下次叫你體無完膚!」宋兩利果然不敢作怪,直道不會不會,然這妙佛有意隱藏,找人何其困難,心念一轉,暗道:「對啊:妙佛是難找,但他私生子錢照康總無此本領,妙佛愛他如命,應不會分開太遠,找到錢照康,自能找及妙佛了。」想定此事,宋兩利立即捕捉原是悟寶師兄之錢照康種種,腦波漸漸送去,「想夢靈訣」化展開來,未久,腦門終幻出錢照康竟也還俗,還留了頭髮,挽起髮髻,身穿錦袍正在招呼客人,竟然開起餐館,仔細再搜,餐館名為「無上樓」,招牌上且寫著「應天府」

    三字,原是躲在南京城了。

    宋兩利欣喜說道:「人在南京應天府,無上樓!」蓮花師太怒道:「還想唬我嗎?」竹鞭又落不停。

    宋兩利唉呀疼叫:「真的在那裡,否則你殺了我!別打啦!」雙手擋得皮開肉裂,要命得緊,「你不是會通靈?自個不會去查!」蓮花師太突地笑得甚邪,收起竹鞭,冷笑道:

    「不揍你是不會說實話!」喝道:「確定嗎?」似要殺人。

    宋兩利急急應道:「確定確定!」蓮花師太終露得意笑容:「你還嫩得很!」丟下金創藥,喝道:「抹上,待會還有得受!」宋兩利苦衷道:「還要嚴刑逼供?那抹它何用?」蓮花師大喝道:「我乃要通你到應天府去證實一切,若敢耍我,嘿嘿,下場自行負責!」宋兩利苦衷道:「定要同行嗎?你不是已通靈?」蓮花師太斥道:「誰跟你通靈?別以為說幾句就能落跑!」宋兩利一楞:「那你怎知我先前胡扯,或許-侖山扯太遠了……」蓮花師太得意謹笑:「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先揍一頓就明白!」宋兩利詫楞:「你原不知我說謊,只顧揍我,結果我便自動承認了?」蓮花師太冷笑:「你的確自動承認!後來死硬肯定人在應天府,我暫時信你,如何?薑是老的辣!」宋兩利困笑不已,沒想到對方竟用此招,自己空有通靈之能,仍免不了中計,實是一山另有一山高,道:「早知苦撐一陣便沒事了。」蓮花師太冷道:「到-侖山才是大事,光是押你走路即夠整死你!」宋兩利忽地恍悟,暗道好險,應天府乃大城,必有神霄弟子,只要一有機會,即可脫逃,再也不受這群心性特異的怪傢伙惡整,道:「就到應天府吧!找不了人,你再殺了我不遲!」蓮花師太冷笑:「遲早會殺了你!」轉身喚來不悔,無念、替宋兩利抹上金創藥,隨又封去他武功,再以繩索綁住,始安了心。

    清風師太已進門,道:「我不跟師妹去了,畢竟橫璧叛徒陰影仍在,我得確定她收山改邪歸正為止,否則再用白雲庵名字行騙,照樣留她不得。」蓮花師太也不強留,清風師太立即引著不悔、無念告別離去。蓮花師太亦不多說,抓起宋兩利,掠向東南,絕塵而去。

    宋兩利無時無刻想利用攝心術左右蓮花師太方以放人,然卻無烈酒可飲,且蓮花師太已有提防,不斷抓甩宋身子,迫得他意識無法集中,攝心術難以施展,因而放棄,唯走一步算一步了。

    蓮花師太取向應天府,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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