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那就是事實。」樓天豪一頓再問:「事情倘若真的與雙獅堂、排教無關,用毒的那一夥乘虛而入,我們如何是好?」
成剛怔在那裡。樓天豪又沉吟了一會兒,道:「唯今之計,我們還是一面監視,一面加緊戒備,以防萬一。」
一個身穿紅衣,漂亮而猶帶稚氣的少女飛鳥般掠進來,詫異地迫問:「萬一是什麼?」
樓天豪目光一轉,道:「香兒就是沒規沒矩的,也不問許不許便胡亂闖進來。」
紅衣少女應道:「我就是知道各位叔叔伯伯都不會怪責我,師兄他們更只有我怪他們的份兒。」
「寵壞了。」樓天豪搖頭歎息,他就只有這一個女兒月香,寵壞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月香接問:「你們是不是在談那毒煙的事?」不等眾人回答,又問:「是不是已有線索?」
樓天豪道:「沒有你的事。」
月香道:「我可也是天武牧場的一分子。」
樓天豪方要再說什麼,月香已牽著秦玉驄的衣袖追問道:「大師兄,事情怎樣了?」
秦玉驄尚未回答,成剛已應道:「師父懷疑可能是排教與雙獅堂的所為,但未能夠肯定。」
「那抓他們的人回來問個清楚。」
成剛立時笑得合不攏嘴,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師父卻不贊成,要搜集足夠的證據。」
月香詫異道:「不抓他們的人問一問,哪兒有證據?」
成剛道:「可是事情若不是他們幹的,大家因此而大打出手,被真正的敵人乘虛而入,可夠麻煩的。」
「爹就考慮這些?」月香轉望樓天豪。
「總之哪一個沒有我的許可,擅自找雙獅堂,排教麻煩,我便依幫規處置。」樓天豪斬釘截鐵地說。
月香接問:「我也是了」
「也是」樓天豪冷冷地接道:「你是我的女兒,更加要守幫規,以作榜樣。」
月香一頓腳,還要說什麼,秦玉驄已搖頭,月香看見他搖頭,態度竟然軟了下來,道:「大師兄,你的意思也是不要輕舉妄動?」
秦玉驄點頭,月香道:「依你的。」
樓天豪搖頭道:「難怪人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我才宣佈將你許配給玉驄,你便唯玉驄說話是從,完全不理會我這個爹爹了。」
月香俏臉羞紅,別過身子,樓天豪大笑著接道:「等這件事了結了,我便替你們」
話還來完,月香已一溜煙奔出去了。
夜幕終於低垂,天武牧場跟平日並沒有大大的分別,只是燈火多了一些,值夜的弟子也多了一些。
牧場佔地甚廣,當中有一個大湖,周圍一片廣闊的草原,湖東畔還有一片很美的林子,屋子大都是集中在這邊,部分建築在湖上,也建得很美。
林子當中辟出了一條路,采牧場的人都是走這條路,只為方便,事實上這條路也築得很好,春夏濃蔭蔽日,秋天紅葉夾道,面到了冬天,一路積雪,當然又是另一番的美景。
無論從哪一個方向進來,要到達樓天豪居住的地方,也不是一件易事。牧場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有一身很不錯的武功,面大家就像是一家人似的,任何生面孔,都很容易被認出來。
今夜樓天豪的心緒顯然很不寧靜,在書齋中不住徘徊。
他徘徊的影子清楚地出現在窗紙上。
秦玉驄明白樓天豪的心情,很想走進去勸解一下,值夜的弟子當然不會阻止他,但他才舉步,便給樓月香走出來一把拖住了。
秦玉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要進去跟師父談談。」
「我看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有什麼不對?」秦玉驄反問。
「我方才進去,說不了三句話,便給趕出來了。」樓月香加重語氣地接一句:「是真的。」
「難道我還會懷疑你的話?」秦玉驄笑了。
「跟我來。」樓月香牽著秦玉驄的袖子便走。
「去哪兒?」秦玉驄追問。
月香笑應道:「哪兒還不是一樣,你離開牧場有三個月了,難道一點有趣的事也沒有?」
秦玉驄道:「改天再跟你說。」
「我要你現在說。」月香頓足道:「你現在不說,以後就是說,我也不要聽了。」
秦玉驄苦笑,月香是怎樣的脾氣他當然清楚,只有點頭,月香才又有了笑容,雀躍著往外走。
值夜的弟子看在眼內都笑了,在他們,在整個牧場的人眼中,秦玉驄與月香是珠聯壁合,天生地設的一對。
這也是他們最後的笑容。在秦玉驄、月香離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種彩煙便來了,也不知來自何方,那些弟子發覺的時候,彩煙已像彩布也似捲來了。
他們都沒有在意,其中一個突然發現,發出了一串驚呼:「看」
另一個接問:「看什麼?」
「那種彩煙。」那個弟子伸手指去,彩煙迎指一分一聚,竟彷彿要裹上他的手指沿著他的手臂再裹上去。不用他再說,其他的弟子也發現了,驚呼之聲,此起彼落,一個個脫口大呼:「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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