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不敢作聲,黑袍人沉吟著接道:「我們當然也需要檢討一下,看如何堵住這個漏洞,避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以這個人的行事作風看來,這應該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之前所以沒有考慮到,也是因為不知道他們的行動已經引起這麼多人的注意。
江成口中的義齒這時候已經被拔出來,毒藥也就藏在這枚義齒內。
他是昨夜在一個林子內解決一件生理上必須解決的事情之際被抓起來的,他武功雖然也很不錯,到底有一段距離,又是意料之外的,到他驚覺的時候,穴道已經被封住,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大道在義齒拔下之後才被解開,江成在血脈完全恢復正常之後才醒轉。
然後他發覺自己渾身赤裸,給縛在一個人形的鐵架上,他本能的第一個反映就是伸手掩向暴露的下部,他立即發覺雙手給鐵箍鎖上,完全動彈不得。
一個洪亮的聲音同時傳來:「這些鐵箍雖然不怎樣結實,以你的內力,還是休想掙開來。」
「什麼人?」江成霍地循聲望去,他唯一能夠轉動的也就只有這頭。
那個人一身金衣,坐在一張獸皮椅子上,旁進有一張同樣的椅子,坐著另一個人,卻是一身銀衣。兩個人的相貌看來有些相似,只是一個面白無鬚,一個虯髯繞頰。
在他們之下坐著另一個人,肌膚衣衫是木褐色的,坐在那裡就像是一截枯木,面容亦木無表情,江成沒有見過這三個人,卻立即認出來了。江湖上有些名人就是這樣,總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形態。
「金銀雙獅」江成脫口叫出來。
「這裡就是雙獅堂。」虯髯繞頰的金獅笑應,一頭亂髮疾揚起來,驟看來的確像是隻獅子。這種誇張的笑態也是他的特徵。
江成打了一個寒噤,目光落在那一截枯木也似的人臉上。喃喃道:「木天行」
那個人木然地應道:「你雖然直呼我的姓名,我頁絕不會怪你。」
金獅大笑接道:「排教主一向都不喜歡與死人計較,這也是人所共知的。」江成面色一變,道:「什麼時候。排教與雙獅堂連虞一氣。」
「這早已不是秘密,連這你也不知道,可見得你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所以你們將我找到這裡來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多少也有收穫。」金獅笑問:「哪個穿黑袍的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江成回答得非常乾脆。
金獅又笑了:「為什麼你們這些人總是這樣,沒有一個爽爽快快的,一定要用刑迫供?」
江成亦笑道:「你不是已經暗示了。無論我怎樣合作,結果也是一個死人?」
金獅道:「在排教酷刑迫供下,能夠活下來的人絕無僅有,以我閱歷之多,難道還看不出你很難活下來?」
江成道:「那就是了。為什麼我還要跟你們合作?」
金獅道:「可惜你不合作也不成。」
「是麼?」江成冷笑,突然一咬牙,他是要咬碎那顆義齒,卻咬了一個空,剎那間,他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突然一腳踏空,掉下了萬丈深淵。
銀獅這才道:「在這裡。」隨手掂起了旁邊的一個小木盤,那之上墊著一塊紅布,上面放著一顆閃亮的牙齒。
江成瞪著那顆牙齒,一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銀獅將木盤放回几上。接道:「雙獅堂的人在搜查方面一向都很不錯,除了這顆牙齒之外,我們不以為你身上還能夠藏著其他什麼毒藥……
木天行笑笑接道:「排教在用刑方面卻甚有心得,相信不在雙獅堂搜查的本領之下。」
他不笑還行,一笑之下,面上能夠出現皺紋的地方都有皺紋出現,那些皺紋又深又長,彷彿用刀在木頭上刻出來的,他的臉也因此變動,簡直就是變了另一張臉。
第一個打一個寒噤的竟然是銀獅,旁邊金獅隨即歎了一口氣,道:「老木,你知道我平生最害怕的是什麼?」
「難道不是看見我笑?」木天行反問。
金獅又歎了一口氣道:「你笑得越開心我便越害怕。」
「那是我的臉越開心便越難看。」木天行臉上的皺紋更多更深了。
金獅接道:「當然還因為你所以這樣開心,必定又想到了什麼害人的花樣。」
木天行大笑三聲,那種笑聲簡直就像劈柴一樣,對江成道:「我若是你,現在就趕快和盤托出,將知道的秘密毫不保留的完全告訴我們,省得招惹這個姓木的,挨刑受苦。」
江成嘴唇蠕動,正要回答,木天行已大笑道:「你這隻銀獅子就是要跟我作對,我難得想到一個好辦法,難得找一個人試試。」
銀獅只是問江成:「你意下如何?」
江成囁嚅著:「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不知道什麼秘密。」
金獅呆了呆,問銀獅:「他在說什麼?」
「什麼秘密也不知道?」銀獅揉了揉眼睛:「我看那是不像。」
金獅搖頭道:「那你問問看?」
「這多人面前他或是也像回答你的那樣,我如何丟得起這個人?還是乾脆交給老木處置好了。」
木天行大笑,這一次聲震屋瓦,大堂內就像有很多人在劈柴似的,這個人的內功相當好。
江成不由臉色慘變,方要說什麼,木天行雙掌一拍,八個排教的人左右齊上,一個個都是木條也似,但顯然都有相當的內功造詣。
木天行接問雙獅:「你們不介意我借用這兒的魚塘吧?」
金獅大笑道:「這還不簡單,你還要什麼工具儘管吩咐,即使更大的要求,亦能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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