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急急躲避,在她的眼中,秋生胸膛紅光一閃一閃的,她不由驚呼:「你不要過來。」
「為什麼?」秋生大惑不解。
小玉流著淚:「我的人我的心都交給你了,你卻是這樣對我。」
「我怎樣對你?」
「難怪人說男人總是沒良心的。」小玉哭得很淒涼。
「你說到那兒去了?」
「你就是不喜歡我,也不用這樣對我的。」
「我對你不好?」
「好,這叫好?」
「來,快過來,我來投懷送抱好了。」秋生張開雙臂一撲向前。小玉一閃不及,一觸之下立時又紅光一閃,飛摔出丈外,摔倒地上。
秋生傻了臉:「怎會這樣的?」
小玉從地上爬起來,哭泣著道:「你到底放了什麼在身上?」
「沒有啊。」秋生雙手在身上左摸右摸:「真的沒有,你看看。」他雙手將衣襟分開,只見胸膛上透著一道符咒。
小玉眼中符咒光芒閃動,畏縮著連聲叫:「還說沒有,那是什麼?」
秋生亦發現:「是那一個搗蛋,將這種東西畫在我身上?」
小玉以手遮臉:「還不抹掉它。」
「啊,抹掉──」秋生雙手一陣亂抹,符咒被抹得一塌糊塗,光芒亦消失。
小玉的面上這才露出笑容:「對啊,這才是喜歡我啊。」
她再次投懷送抱,這一次不再彈開了。
秋生這時侯才突然省起一件事:「你怎麼害怕符咒的?」
小玉笑笑:「你以為呢?」
「莫非你是──」秋出終於想到小玉是個女鬼。
「我喜歡你啊。」小玉眼睛一眨再眨,春情滿面。
與她的目光接觸,秋生立時心蕩神馳,驚愕的表情亦逐漸消去:「怎麼我好像神魂顛倒的?」
「將那種東西畫在身上,差一點浪費了我那碗迷魂糕呢!」
「什麼?」秋生似懂非懂的。
小玉也不再說什麼,將秋生推倒床上。
她跳開,身世一轉。衣杉已敞開,拉著衣襟向秋生撲丟。
秋生張著迎上,的確已經神魂顛倒。
兩人也就哀裹了衣杉。在床上翻來覆去。
九叔看見秋生將符咒抹去,心裡便有氣,在他身旁的地上已多了一盅清水,捉鬼的東西又排開來了。
「你這個小子,我一心救你,你竟然將我畫在你身上的符咒抹掉?」九叔再往內望,只見秋生一個人在幹著那種迎合的動作。
「我真是眼不見為乾淨。」九叔別轉面:「可是不看又不成。」
他劍指畫符,放進盅內,再拿兩塊柳葉,往盅內一拖,雙手各捏一片,往雙眼蓋上一貼,然後目光炯炯的再往門縫內瞧去。
這一次他總算著見秋生與小玉糾纏在一起,馬上回身拿起八卦鏡,劍指一畫,八卦鏡中心冒起一條短短的光柱。
再望破屋內,小玉秋生兩人糾纏得更緊密,不由他搖頭一歎:「分開一會兒成不成?」
話口未完,秋生小玉便分開來。九叔八卦鏡一翻,鏡心光柱暴長。再探頭望,準備動手了,被屋內秋生小玉又己糾纏在一起。
九叔歎了一口氣。八卦鏡的光柱已縮同:「你若不是我的徒弟,我才管你死在一堆,做一個風流兒。」
一番纏綿下來,秋生小玉終於分開。
秋生不住的喘氣,小玉也終於從秋生身上爬起來。秋生雙手隨又抓去,小玉嬌笑著避開,擁著衣杉一退丈外,回頭秀髮一掠,媚態畢露。
秋生爬起來,笑指著小玉,卻沒有氣力追上前去。
九叔門外一看是機會,再畫劍指,八卦鏡心光柱冒得老高,將鏡一翻,眼往縫隙內看準。蓄勢待發。
那知道屋內小玉身子一轉,只手將衣襟拉開,突然又撲往秋生,衣杉再將他們裹在一起,他們又歡笑作一堆。
「眼冤啊!」九叔肉緊地同過頭來,右手氣得將八卦鏡亂打轉,差一點摔碎在地上。
小玉秋生跟著相擁睡在一起,九叔一等再等,實在吃不消,亦睡著。
天終於大亮。
破屋門打開,秋生東倒西側,拖著腳步走出來,面青唇白,眼圈紫黑,一雙眼睛好像睜不開的。
一塊八卦鏡即時出現在他眼前,他一驚,望清楚鏡中的自己,卻一呆。
鏡中的他三分似人,他揉眼再看清楚,驚叫:「這是那一個?」
九叔從鏡後探頭出來:「我只知道這一塊是鏡子。」
「師父──」秋生看著鏡,再看著師父九叔:「我怎會變成這樣?」
「我跟你說認真的,你當是廢話,一心好意畫一道符在你胸膛上,你又將符抹掉。」
「是她叫我抹掉的。」
「那抹吧,風流快活吧。」
「師父。她……」秋生還要分辨。
九叔冷笑:「你看清楚這問破屋子像不像人住的?」
秋生往破爛的屋內一望,不覺一聲:「不像。」
「什麼東西害怕符咒的?」
「那種東西。」秋生毛骨棟然。
「再來一次,你便完了。」九叔板起臉。
「不來了。」秋生搖手。
「你不來她去找你。」
「不會吧?」秋生懷疑的。
「你以為你就會這樣罷手?她愛你愛得要命。」
「師父──」秋生驚呼:「救命!」
「還不跟我回去。」
秋生一步跨出便癱軟地上:「師父,我雙腳癱軟。」
「不會這麼嚴重吧?」
秋生雙手捧腳,勉強移動一步:「是真的──」
「那怎辦?」
「師父,你想想辦法。」
「只好背你回去了。」九叔無可奈何的將布袋往秋生背上一掛,彎下腰,將秋生背起來。
秋生實在不輕,九叔險些摔翎翻上,也就東倒西側,跌跌撞撞的離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才還未弄妥,又來你這個小鬼。」九叔一路埋怨。
出盡法寶殲滅殭屍天大亮,文才亦醒轉,睡眼惺忪的捧著一盆水來到桌前,正要放下,雙手突然一下伸直,木盆便變了放在對面。
他並無所覺,從米袋取了一禿糯米倒進水裡,將木充往米袋一拋,繞過桌子來到木盆前。雙手正要捧糯米水洗臉,突然發覺水中的倒影臉色其白如紙。
他一驚,人醒了八分。回身照向旁邊的八卦鏡,鏡中的他一樣是毫無血色。
一驚再驚,他完全清醒,急忙以糯米水洗臉。
一洗之下,糯米竟然盡變黑色,他閉著眼睛並未發覺,繼續以糯米擦臉,大洗一番,到他張眼發覺糯米盡變成黑色,不由大驚,再照鏡子,臉色赫然更白,有如抹上一屑白粉,他以手摸去,隨即發覺手的指甲都已長及一寸。
「完了完了!」文才語聲也變了:「讓師父看見,不燒死才怪。」
他手忙腳亂的忙將木盆的糯米水往窗外滾掉,連隨找來了剪子,急急將指甲剪去。
婷婷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文才,是不是你在外面?」
文才急將指甲掃到一旁,應聲:「是啊。」
「好些吧?」婷婷接問。
「好多了。」文才往鏡子一照,反掌往面上連打了兩下,兩邊的面頰總算紅起來。
「是什麼聲音?」婷婷從房間內走出,剛上妝。手裡拿著一個胭脂粉撲,一盒胭脂。
「沒什麼,不過打死了兩頭蒼蠅。」文才目光落在胭脂盒上,不由一聲:「真笨!」
「你說什麼?」
「沒有啊,我在說自己笨手笨腳,弄出這許多事來。」
「還不是為了救我。」
「你這盒胭脂在秋生姑姑那兒貝的?」文才走近去。
「很不錯啊。」
「讓我看看。」
「幹什麼?」婷婷雖然有些奇怪,還是將胭脂盒子遞給文才,也沒有發覺文才面色有異。
「我是看看那一種,什麼時候買一盒送拾你。」文才倒懂得說話。
「那有男人去買這種東西?」
「是秋生賣的,怕什麼?」文才拿著盒子左看右看,乘婷婷不覺,刮了一些胭脂在手,才將盒子交回婷婷。
「九叔還未同來?」婷婷接問。
「差不多的了。」
「我執拾一下,給你灰楠米粥。」婷婷著同房間。
文才馬上將手上胭脂搓開。擦在面頰上。對鏡一照,放下心:「這也算有些血色。」
九叔的聲音這時侯從門外面傳來。
「真是前世冤虐,收著你們這兩個徒弟。」
「師父──」文才一驚轉身,一腳踢在桌子上,竟然收不回來。低頭一著,十隻腳趾的趾甲都長出盈寸,其中三片插在木桌上。
他立時手忙腳亂,慌忙俯身用力將腳抽出。
九叔已背著秋生進來。
文才急忙站起身子,往九叔看不到的地方躲避。
九叔扶著桌子喘息了好一會。
文才將腳藏在桌子下,看見九叔沒有覺察,才問:「師父,秋生幹什麼?」
「別問了,你又怎樣了?」
「指甲沒有長,面色也紅潤得多了。」文才伸出雙手,搖頭擺腦的。
「這總算心安一些。」九叔再舉步,背著秋生進房間。
文才連忙拿剪子俯身將腳甲剪掉。
九叔將秋生往床上放落。
婷婷亦走進來,一見忙問:「秋生怎樣了?」
「自己找的。」九叔喘著氣搖手:「你去買些當歸,弄些當歸水。」
婷婷臉一紅:「這個月我喝過了。」
九叔搖頭:「是給秋生喝的。」
婷婷看著秋生,只見他面白如紙。
秋生婷婷目光接觸,顯得有些難為情。
文才即時進來:「師父──」
「你進來幹什麼,還不到外面去跳動一下?」
「沒用的。」文才沉吟著。
「你說那一個?說秋生?難道你比他管用?」
「秋生秋生──」姑姑的語聲就在此際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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