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谷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作誘餌 少堡主凶相畢露
    今天風停雪止,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太陽灑射下萬道金光,照射得地上的白雪更白,遠處積雪的山峰閃幻起七彩眩目的強光,令人不能仰視。不遠處的林中,枝葉樹梢掛滿了冰渣子,陽光射在上面,光閃閃的,閃射出珠翠的光芒,遠看如琉璃一般好看至極。

    沈勝衣和熊大小姐手拉著手,親密地走在離鎮八十里外,熊大小姐經常一個人騎馬溜躂的雪原上。

    兩人大概被這難得的好天氣和眼前的白雪琉璃世界所感染,興高采烈地時走時奔,大聲歡笑,有時候兩人相擁在一起,無顧無忌。

    站在如琉璃珊瑚樹般的林邊,熊大小姐幸福地倚靠在沈勝衣身上,柔情萬千地說:「沈大哥!從今後,不論你到哪裡,小妹也跟到哪裡,永不分離!」

    沈勝衣被她的深情蜜意所感染,低聲說道:「君妹,只要你願意,愚兄無不遵從。」

    熊大小姐扭頭望著遠處七彩閃幻的雲山,不由又想起雪山上的一幕,微笑著問道:「沈大哥!你還記得那次雪崩,小妹救你的那回事嗎?」

    沈勝衣點頭道:「當然記得,愚兄永生難忘,君妹!你為何忽然提起這件事?」

    熊大小姐芳心不由「噗噗」直跳,嬌羞地道:「你還記得你被救後,在客棧中問小妹的話嗎?」

    沈勝衣想了一會兒,恍然道:「哦!我曾問你,愚兄在被救後,彷彿感覺到有人將愚兄摟在懷中,後來忽然昏睡過去,愚兄曾問你,是否……你將愚兄……摟在懷中,用本身的體溫為愚兄驅去所中寒氣?……」

    熊大小姐見他仍能記起,不覺心內甜甜的,悄聲道:「你還記得?」

    沈勝衣現在全部明白過來了,道:「君妹!當時愚兄問你,你怕羞不肯承認,現在想來,一定是你這樣做了!」

    沈勝衣激動得很,想到她一個清白少女,為了救他,不惜犧牲少女的清白,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而他就沒有她這樣的勇氣,當初不敢接受她的愛!

    他不覺對熊大小姐又愛又敬,激動地道:「君妹!你對愚兄太好了,愚兄真不知道怎樣說才好。」

    熊大小姐心弦震盪,迷離低語地說道:「小妹不要你說什麼,只要你用行動來證明。」

    沈勝衣這時再也忍不住了,血沸騰,情激盪,倏然低頭吻在熊大小姐朱唇上,雙臂一緊,兩人緊貼在一起。

    四唇相接,兩人如觸電般同時身體顫了顫,一種前所未有、令人迷醉、甜蜜的感覺迅速佈滿全身。兩人緊緊吻著,緊緊貼著,熊大小姐像喝醉般臉頰嫣紅,無力地軟倒在沈勝衣的懷中。

    良久,兩人感到需要重新呼吸,才不捨地分開緊緊相吻的嘴唇,熊大小姐夢囈般喃喃道:「沈大哥!我愛你,我愛你!」

    沈勝衣長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用吻來代替了回答,吻像雨點般落在她額上,眼上,臉頰上,鼻樑上。

    兩人忘了一切,如果此刻有人悄無聲地暗襲他倆,兩人絕對難逃厄運。

    所幸並沒有人乘機對他們暗襲。

    兩人終於從激情中清醒冷靜下來,沈勝衣望著熊大小姐嬌美的臉龐,真是又愛又憐。

    他心中有個問題,想問很久了,現在終於問道:「君妹!記得咱們最初相見就在這裡,你是否在那匆匆一見後,就跟蹤著愚兄,於雪崩中救了愚兄,不是偶然路過,而是一直跟蹤在愚兄身後,對不對?」

    熊大小姐點頭嬌笑道:「對!你完全說得對!」

    沈勝衣道:「你為什麼要一直跟蹤愚兄?」

    熊大小姐道:「小妹也不知道,小妹自匆匆一面後,心裡突然生出一股衝動,不由自主的就跟蹤你到駐馬鎮去了。現在想起來,這大概就是緣份,或一見鍾情吧!」

    沈勝衣快樂地道:「兩樣都是!」

    兩人正在卿卿我我,說著情話,突然冰林中激射出許多條人影,迅速地將他倆包圍起來,兩人絲毫不驚,緊靠一起,注意著包圍他們的人。

    沈勝衣在熊大小姐耳邊低聲道:「終於將他們引出來了!」

    熊大小姐也低聲說道:「果如沈大哥所料!」

    兩人低語未畢,冰林中慢慢走出一人,頭上套著一頂只在雙眼處開了兩個眼洞的雪帽,身穿一件肥大的皮袍,佝僂著腰,在兩人身前丈外之處站住,悶聲悶氣地道:「哼!死到臨頭,還這樣親熱!昨天炸你們不死,今天仍然難逃!」

    沈勝衣細一打量這人,可說什麼也看不出,因為這人從頭到腳皆掩蔽住了,只能從眼洞中看到他的雙目,連身材高矮也看不出,因為此人穿的皮袍寬大,又佝僂著身體,沈勝衣看得不禁暗暗直皺眉頭。

    包圍著他們兩人的十多名白衣蒙面人自始至終一聲不響,靜靜地監視著兩人。

    熊大小姐低聲對沈勝衣說道:「沈大哥!這人的打扮和小妹在地窖中見到的人一樣。」

    「沒有看錯?」沈勝衣感到此行大有收穫。

    「沒有,那打扮與佝僂的身形一模一樣!」熊大小姐肯定地說。

    雪帽人又悶聲悶氣說道:「可是害怕了?熊大小姐!不要怕,只要你肯離開他,保證你沒有危險!」

    沈勝衣冷笑道:「如在下沒有估計錯,你就是將熊大小姐關在地窯的人!」

    雪帽人悶笑一聲道:「你說得不錯,那又如何?」

    熊大小姐記起曾被他在臉上摸了一把,羞憤地道:「惡賊,我要殺了你!」

    雪帽人悶聲道:「大小姐!殺了在下,你會後悔一生。」

    熊大小姐大聲道:「我恨死了你,才不後悔呢!」

    熊大小姐一直注視著雪帽人的雙目,希望再從他雙目中看到那一抹閃即逝、熟識的眼光。

    雪帽人雙目凶厲之光暴射,悶聲道:「沈勝衣!你一再破壞我們的計劃,今天非殺死你不可!」

    沈勝衣淡淡一笑道:「你們幾次也殺不了在下,只怕這次也不能如願!」

    雪帽人悶聲怒道:「要不是這不要臉的賤人在雪崩中救了你,你早已死了!」

    沈勝衣一笑道:「原來是你的傑作,你為何要殺在下?」

    「你想知道?」雪帽人悶笑道,「到陰曹地府,自會有人告訴你!」

    沈勝衣冷笑道:「只怕今天到陰曹地府的不是在下,而是你!」

    「放屁!」雪帽人悶聲怒道,「今天不殺你,誓不為人!」

    倏然抬手一揮,悶喝道:「殺!」

    就在他「殺」字才出口,一直注視著他雙眼變化的熊大小姐驀然又在他目光中看到那抹一閃即逝,熟悉的眼光,腦中靈光一閃,終於讓她想起一個人,不由脫口驚呼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

    雪帽人聞言身軀一震,悶喝道:「殺!兩個一齊殺!」

    一群白衣人飛撲湧上。

    沈勝衣驟聞熊大小姐驚呼,知她已認出此人是誰,急問道:「他是誰?」

    「他就是原白海!」熊大小姐道。

    雪帽人聞言不由退了一步,然後悶吼一聲,手中已拿著一把闊背劍,直撲兩人。

    十多名白衣蒙面人在雪帽人一聲「殺」字令下,已撲攻向兩人,手中兵器,齊往兩人身上招呼。

    沈勝衣急喝道:「衝!」一劍橫舉,擋住三把兜頭砍到的長刀,右手疾出,準確快速地抓住一枝長槍,用力一扯,那人不肯鬆手放槍,竟然被他扯得身形前衝,他一腳飛起,將那人一腳踢飛。

    那人怎禁得起這一腳,握槍雙手鬆開,悶叫一聲,人如斷線風箏般,恰好飛向砍向沈勝衣的兩刀。

    那兩人一見自己人飛撞向刀口,慌不迭撤刀退身,那人「呼」的一聲撲跌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沈勝衣這時顯出了他高絕的武功身手,兩下子就消解了兇猛的攻勢。

    熊大小姐想不到雪帽人就是原白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白海竟是這樣的人!不禁悲憤填胸,彎刀撤出,寒光閃劃,一刀迫退了五名白衣人!

    白衣人一退又進,冒死衝殺。

    沈勝衣一舉手間消解了七八名白衣人的攻勢,正想拉著熊大小姐衝出包圍,倏然頭頂風生,雪帽人已凌空一劍擊下!

    雪帽人劍沉勢猛,沈勝衣毫不理會,竟然舉劍硬架,「鐺」的一聲巨響,雪帽人的身形凌空再起,一劍又力劈而下。

    沈勝衣硬擋一劍,身形紋風不動,七八個白衣人又飛撲攻到,他不由狠下心腸,決定痛下殺手,不然就脫不了身。

    七八個白衣人攻到,凌空一劍再次砍落的雪帽人又到,沈勝衣一劍再舉,左手中指幻起千道指影,「鐺」的一聲大響中,攻向他的七八名白衣人也同時在他幻起的千道指影下一齊掩肩蹌退,兵器掉在地上。

    沈勝衣用出了他一向不輕易用的「大千一指」!

    雪帽人被沈勝衣一劍橫架,又擋了他一劍,身形再次凌空彈起,劍勢一變,改劈為刺,二十多斤重的闊背劍在他使來,輕靈迅快,陽光射在劍身上,發出耀目的寒光。霎那間向沈勝衣刺出二十一劍!

    劍劍不離他頭胸要害。

    沈勝衣被長劍上的寒光所眩,看不清他的劍勢來路,不便出手招架,而劍風觸膚生痛,已臨胸前,身形一滾,倒在雪地上,疾滾開去。

    但聞「嗤嗤嗤嗤嗤嗤」連響,雪花飛濺,長劍追著他滾動的身形在雪地上眨眼間刺出二十一個雪洞,劍劍貼衣刺下!

    只要沈勝衣滾慢半分,不死也得傷在他劍下。

    好快速狠毒的劍法!

    沈勝衣不等雪帽人劍勢再起,滾動的身形貼地斜縱而起,劍光一閃,攻向熊大小姐的五名白衣人,有三個雙足俱被他一劍電削而斷,剩下的兩名,也被熊大小姐彎刀一閃,胸前灑血,掩胸蹌退。

    熊大小姐沒有殺他兩人,只在他們每人胸前劃了一刀,使兩人失去戰鬥力。

    她不殺人,對方卻想殺她,就在她一刀劃傷兩名白衣人的同時,雪帽人已改變了攻擊對象,不攻沈勝衣,而攻向她,藉著身軀瀉落之勢,迅猛絕倫地一劍斜劈她腰背!

    熊大小姐驟覺背後勁風襲到,回刀已經不及,百忙中只好身形前撲,但是慢了點,被雪帽的人劍尖在腰上劃過,熊大小姐撲倒的身軀驟覺腰間一涼,以為受了傷,不覺驚呼出聲!

    沈勝衣一劍削斷三名白衣人足踝,身形一挺,已然看到雪帽人一劍電閃般斜劈向熊大小姐腰背,撲救已是不及,百忙中猝然擲劍,劍光閃爍,如流星飛渡,閃電般射向雪帽人的腦袋。

    雪帽人一劍劃在熊大小姐腰間,沈勝衣擲出的長劍已到,頭一閃側,劍鋒擦頭飛過,削去他一塊雪帽和一縷頭髮,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悶吼一聲,身形倒折竄射,掠射入樹林中,眨眼間身形消失在樹林中。

    沈勝衣也不去追趕他,反正已知道他的身份,這時他最關心的是熊大小姐,衝前一把扶起撲倒在地上的熊大小姐,關切地急聲道:「君妹!你怎樣?」

    熊大小姐一笑起身道:「沈大哥!小妹也弄不清是否受傷,當時只覺腰間一涼,以為受了傷,不由驚呼出聲。」

    邊說邊扭轉頭察看背後腰間,沈勝衣也關切地察看,還好,後腰只是衣服被劃開一道口子,沒傷及皮膚——由於穿著厚厚的皮裘,劍刃將皮裘劃開一道四五寸長的口子,皮裘裂開,寒氣浸入,故此感到涼颼颼的。

    雪帽人遁走,連受傷倒地的白衣蒙面人也不顧,任他們倒地昏迷。

    沈勝衣見她沒有受傷,放心地吐了口氣,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君妹!此地危險,走,咱們快回鎮!」

    熊大小姐點點頭,兩人身形如星飛丸跳,向鎮上飛奔而去。

    他們此行已經成功,揭破了敵人的身份來歷。

    熊大爺驟然聽到女兒說,那個雪帽蒙面人是原白海,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聽錯了。凝目問道:「君兒!你說他是白海,你沒有認錯吧?」他是一千一個不相信。

    熊大小姐肯定地說:「爹!女兒沒有認錯,女兒是從他的眼神認出他的!爹還記得嗎?在地窯中女兒也曾見過他那種特別的眼色,當時閃得太快,加上女兒心情緊張,未能及時想起是他,這次當他眼中那抹特別的眼神閃現時,女兒終於想起了是他——原白海。」

    沈勝衣道:「世伯!小侄相信君妹不會認錯人的。很明顯,他全身上下掩藏在雪帽衣服中,變了聲音,穿一件寬大的皮袍,故意佝僂著身形,就是不想讓咱們從他的聲音身材神態上認出是他,因為他和你們太熟悉了,特別是君妹,和他青梅竹馬長大,對他的言談舉止太熟悉了,很容易從他的言談舉止上認出是他,故此他才會那樣掩飾。」

    熊大小姐道:「哼!可惜他百密一疏,想不到在眼神中露出破綻!」

    熊大爺半晌無語,回想發生的一切,他相信女兒沒有認錯人,想不到原白海竟會是這麼個卑鄙狠毒的小人,心性和相貌會如此不相符!看他平日的言行舉止,絕不像個奸惡之人,想到這兒,他不由激凌一顫!

    原白海若向他下手,不是有很多機會嗎?

    他不明白原白海何以會這樣做,他看走了眼,一心將他認作未來的女婿,好在沒逼女兒答應嫁給他,不然,將會遺憾終身!

    「爹!您在想些什麼?」熊大小姐見熊大爺半晌不言不語,臉上表情複雜,忍不住問道。

    熊大爺道:「爹是在想,白海這孩子怎會如此,為何原因,向咱們連下毒手?」

    語聲一頓,輕歎了口氣,道:「以咱們兩家的交情,他竟會連番向咱們下毒手,爹看錯了他,君兒!還是你有眼光。」

    沈勝衣道:「若想明白真相,何不向原堡主問個明白?」

    「原兄淡泊名利,早已退隱江湖,他大概不會知道白海在外的行動。」熊大爺實在不願相信相交幾十年的老朋友會參與原白海的行動對付他。

    「爹,世事無奇不有,從原白海的所作所為看,他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他也要負責任,因為原白海是他的兒子!」熊大小姐現在對原白海可說是切齒痛恨,痛恨他竟會是個這樣卑鄙奸惡的人。

    「君妹說得對,無論怎麼說,他也有責任,世伯何不先禮後兵,請他來這裡,向他問個清楚。」沈勝衣說。

    「好,我就寫封信派人送給他,請他來此一敘,解決這件事。」熊大爺想想也認為先禮後兵好。

    話聲才落,萬昌已快步奔進來,雙手送上一張黑帖,說道:「大爺!大小姐!沈大俠!原家堡派人送來這張帖子,請大爺過目!」

    沈勝衣一步上前,從萬昌手中接過黑帖,細心察看了一遍,才將帖子遞給熊大爺閱看。

    黑帖上黑底白字,寫著廖廖幾千潦草的字:「三日後,虎鳳崗,決生死。知名不具。」

    黑帖白字,就像死亡帖一樣,熊大爺隨手將帖遞給熊大小姐,對萬昌道:「萬昌!加強戒備,派人送個信到原家堡,請原堡主來大院一晤!」

    萬昌應道:「是!」但好奇地問道,「大爺!為何要請原堡主來此,發生了什麼事?」

    熊大爺沉聲道:「萬昌!這張黑帖是原白海送來的,三日後他約戰咱們在虎風崗,一切都是他搗的鬼!」

    萬昌詫異地道:「原少堡主為何要這樣做,若非大爺親口說出,屬下真不敢相信。」

    「老夫當初也不相信,但事實俱在,不信也不行,萬昌,你看看這張黑帖吧!」

    伸手從熊大小姐手中接過那黑帖,遞給萬昌。

    萬昌雙手接過,匆匆看完,驚聲道:「大爺!原少堡主因何如此?」

    「老夫也不明所以,才叫你派人去請原堡主來一談!」

    萬昌將黑帖放在桌上,垂手說道:「大爺!屬下馬上派人到原家堡,請原堡主來!」

    「還有,三日內加強戒備,不得鬆懈!」熊大爺吩咐。

    「是!大爺!」萬昌轉身快步而去。

    熊大爺轉對女兒和沈勝衣道:「原白海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立即動手,要約戰三日後,給咱們時間準備和調集人手呢?」

    沈勝衣沉吟了一下,道:「他一定有其原因的。且不用去理會他,世伯!咱們還有多少人手可用?」

    「七十二騎已毀,可調集的人手還有一百二十人,但他們及不上七十二騎。七十二騎在,二弟不死,三弟沒有受傷,原白海有天大的膽也不敢如此放肆!」想起七十二騎和古誠,熊大爺心中十分悲痛。

    沈勝衣道:「這正是他奸毒之處,他一步步削弱咱們的力量,才以壓倒的優勢作最後一擊。若不是君妹今天發現了他的身份,相信還有不少花樣弄出。」

    熊大爺道:「走!咱們進去看看三弟的傷勢。」

    雷莽一聽熊大爺說,原白海就是對付他們的人,不由暴怒得差點從炕上蹦彈到地下,目眥欲裂,嘶聲道:「白海小子!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為二哥報仇!」

    幸得熊大爺及時將他按住,才不致蹦落地上。熊大爺吸了口氣,道:「三弟!冷靜些,這樣對你的傷勢會有影響。」

    熊大小姐替雷莽蓋好掀開的被子,嬌聲說道:「三叔!不要亂動,不然,你要多躺上幾天。」

    「悶死我了!小弟一定要參加三日後的決戰,殺他個落花流水。」雷莽望著熊大爺懇求地說。

    熊大爺道:「有我們去就成了,你安心養傷吧!」

    「不!小弟非去不可,小弟實在憋不下這口氣!」雷莽憤然說。

    熊大爺擺擺手道:「好了,到時再說吧!好好躺著養傷,不要亂動。」

    熊大爺和熊大小姐、沈勝衣三人走出雷莽房間。

    沈勝衣一直沒有出聲,走在他身旁的熊大小姐忽然低聲問道:「沈哥!你在想什麼?」

    「沒有什麼,君妹!我想回房歇歇。」沈勝衣低聲答道。

    「好吧,你也累了。爹!女兒和沈大哥到後院去了!」熊大小姐猛然想起還未換衣,破了的破裘還穿在身上。

    沈勝衣也看到了,道:「君妹!你去換衣服吧!」

    熊大小姐嫵媚一笑,拉著沈勝衣向後院走去。

    熊大爺望著兩個人的背影出神,唇邊露出一絲安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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