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夫人笑了一笑,道:「你們天毒谷除了毒經還被那婆於看得上眼之外,還會有什麼
東西叫人眼紅!」
鄔化龍道:「這樣說來,那她是真想要我們的毒經了。」
玉扇夫人「嗯!」了一聲,道:「於老婆子功力深厚,已是當今武林之中的不世高手,
手中也喜歡弄弄毒,只是不大高明,認為是一生之中的遺憾,你想,這樣一個人,有機會得
到毒經,還會客氣麼?」
鄔化龍點著頭,說道:「大姐說得對極了!……」
話鋒一轉,忽然問道:「你看於婆子與血手教主,到底誰弱誰強?」
玉扇夫人道:「這就很難說了,不過他們兩個人直接鬥起來,我想最後血手教主的贏面
居多。」
鄔化龍道:「你是說於老婆子的功力還比不上血手教主?」
玉扇夫人道:「她的心眼兒比不上血手教主。」
鄔化龍沉吟了一陣,道:「如果於老婆子能配上我們的心智呢?」
王扇夫人哈哈一笑,道:「你可是想利用那老虔婆?」
鄔化龍道:「小弟正有此意。」
玉扇夫人笑了一笑,道:「主意倒是打得不錯,不過於老婆子雖然沒有血手教主那樣奸
猾多智,可也不是輕易任人擺佈的人。」
鄔化龍笑道:「只要你大姐肯幫忙,還怕她不任人擺佈麼?」
玉扇夫人笑容一斂道:「這次要我幫忙,我們可得先談談。」
鄔化龍嘻嘻笑道:「大姐,你又發奴矯了。」
玉扇夫人道:「我不是奴矯,我幫你的忙,也幫得夠多了,從今天起,我要替自己打打
算盤了。」
鄔化龍道:「大姐,你還在生小弟的氣?」
玉扇夫人道:「老實說,我雖然不再生你的氣,但這次事對我來說,總是一個教訓,我
不能永遠替人作嫁衣裳。」
鄔化龍訕訕地笑道:「大姐說得也是,其實你大姐就是不說,小弟也已想到了這一點,
而且小弟也早已有了安排。」話聲一頓,什麼安排?他卻沒有說明。
玉扇夫人當然不是真的和他爭什麼報酬,不過是製造一種氣氛,爭取有利的形勢,嘿!嘿!
兩聲,嘴角一抿,道:「你有什麼安排,說來聽聽。」
鄔化龍遭:「現在不能說,到時包你心滿意足就是。」
玉扇夫人哈哈一笑,正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鄔夫人接口說道:「大姐,化龍對你確實
已經有了安排。」
玉扇夫人臉色一正道:「妹子,現在你的身子好了,也幫著一起來騙我了。」
鄔夫人急口道:「大姐,我說的是真話,你要不信,我就拿來給你看。」
說著,身形一晃回到自己房中,取出一隻紫檀木盒,打開盒蓋,裡面是一本薄薄的絹冊,
絹冊封面上,寫著「靈樞玉牒」四個狂草字體。
玉扇夫人目光一直,心中猛然震動了起來,暗忖道:「不會是假的吧!」
鄔化龍佯喝一聲道:「珍妹,你就是這樣沉不住氣……」
鄔夫人笑道:「你真差勁,既然準備送給大姐,為什麼不乾乾脆脆送給大姐?大姐!你請
笑納了吧!」
說著,雙手把那本「靈樞玉牒」連紫檀木盒一同送到玉扇夫人手中。
玉扇夫人接著那盒子,在手中緊緊的抱了一抱,忽然,喟歎一聲,道:「師門故物,終
於又回……」
忽然話聲一頓,將那盒子還到鄔夫人手中道:「無功不受祿,事成之後,你再給我吧!」
鄔夫人叫道:「大姐,你現在為什麼見外起來了,以你往日對我們夫婦的情份,也受之
無愧呀!」
玉扇夫人搖頭一歎,道:「我沒想到化龍真有這份心意。所以試一試他,他既然有這份
心意,大姐說的話,便不能不算,事成之後再給我好了。」
鄔夫人還要勸說玉扇夫人收下那「靈樞玉牒」,鄔化龍舉目示意,笑著道:「珍妹,你
又不是不知道大姐的為人,向來說一不二,我們就先替她保管著吧。」
鄔夫人勉強的收回了那紫檀木盒,笑著道:「大姐,東西已是你的了,就算小妹替你保
管著,你隨時要,隨時都可以要去。」
玉扇夫人笑著應了,便與鄔化龍懇切的商談起來。
玉扇夫人與鄔化龍足足商談了兩個時辰之久,玉扇夫人才下樓離開了他們。
玉扇夫人得到了金蜂丸第一件事,就是叫宋巧娥把金蜂丸送出去,可是這時卻不見了宋
巧娥。
一問之下,才知宋巧娥被鄔誥找出去了,玉扇夫人心中一動,暗中一皺眉頭忖道:「這
丫頭剛才莫非對我有了誤會,想在鄔誥身上打主意,唉,你這丫頭也不想想,你鬥得過鄔誥
麼!……」
她正為宋巧娥擔心的時候,忽然,門外有人叫了一聲,道:「大姐,你愁眉苦臉的,在
想什麼心事?」
玉扇夫人雙睛陡然一亮,「啊!」的一聲,笑了起來道:「霞妹,你來得正是時候,可
不是,我也在傷腦筋得很哩!」
孫秋霞道:「什麼事?」
五扇夫人道:「還不是為了宋巧娥那丫頭。」
孫秋霞道:「宋巧娥!剛剛家師也談到她哩!」
玉扇夫人詫聲道:「令師說她什麼來著?」
孫秋霞道:「家師很是喜歡她,想把她留在身邊,做小妹的幫手。」
玉扇夫人微微一皺眉頭道:「那丫頭好像說令師要讓她回家去,怎麼你又說令師要留下
她?」
孫秋霞—笑道:「那是家師試試她的,哪會真的送她出谷去……」
話聲一頓,目光四周掃射了一遍,接著又道:「她人呢?」
玉扇夫人一歎道:「不提她也吧,提起她來,我就後悔不該帶她來。」
孫秋霞反應如飛地道:「你不願意讓她到家師身邊去?」
玉扇大人笑了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孫秋霞接口道:「那是什麼意思?」
王扇夫人一歎道:「我看她這樣一來天毒谷,可能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孫秋霞眨丁一眨睫毛,道:「此話怎講?」
玉扇夫人忽然面現尷尬之色,訕訕地笑著道:「說出來你可不要生氣。」
孫秋霞—怔道:「我生什麼氣?」
玉扇夫人聲音一低,悄聲地道:「聽說你和鄔誥……」
孫秋霞不待玉扇夫人把話說完,已是現出一臉不屑之色,嗤了一聲,道:「胡說八道,
你看我會看得上他麼?」
玉扇夫人吁了一口氣,道:「這就好了。」
孫秋霞皺起眉頭道:「董大姐,你這樣左一句右一句的說來說去,你到底想說什麼話,
要說就請直說了吧。」
玉扇夫人一笑道:「大姐不是繞圈子說話,更不是吊你的味口,而事先不得不有所瞭解,
現在你對鄔誥沒有意思,大姐自然要實活實說了。」
孫秋霞腦子一轉,道:「你可是要說鄔誥看上了宋巧娥?」
玉扇夫人說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宋巧娥,我倒不知道,你看,鄔浩這個時候就把宋
巧娥約出去了,我帶來巧娥進來,等於替他們開了方便之門,你說氣不氣人。」
孫秋霞陡的柳眉一豎,道:「混賬東西,走!我們找他去。」她剛才嘴裡說,一點看不
起鄔誥,心裡卻還是感到非常不舒服。
玉扇夫人看得心裡只發笑,「喲!」了一聲,說道:「妹子,你怎麼這樣不知趣!」
孫秋霞冷笑一聲道:「家師正要請你和宋巧娥過去啦!我們也只有做不知趣的人了。」
玉扇夫人一笑道:「這樣說來,又當別論,我們走吧!」
玉扇夫人是什麼人,孫秋霞被她利用了,還一點不知道。
玉扇夫人與孫秋霞出了大門,孫秋霞揚手向天空之中打出一旗花不久之後,便來了一個
漢子,報告道:「少谷主帶了一位宋姑娘正在星月樓飲酒談心。」
孫秋霞一揮手道:「知道了,你們不要驚動他。」
那漢子遠走之後,孫秋霞便帶著玉扇夫人直向星月樓奔去。
星月樓建築在半山之上,是一座非常精美的樓台,樓門前橫身站著兩個守衛的人,擋住
了她們,不讓她們進去。
玉扇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們少谷主在不在樓上?」
那兩個漢子點了一點頭,回答道:「在!」
玉扇夫人道:「二位認得老身不?」
其中一人欠身道:「夫人乃是本谷貴賓,全谷上下,哪有不識夫人之人。」
玉扇夫人笑了一笑道:「你既然認識老身,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那漢子歉然地道:「只因少谷主有話吩咐在先,任何人不得進入此樓一步,方命之處,
有請夫人見諒。」
孫秋霞秀眉一剔,冷笑一聲,道:「給臉不要臉,去你的吧!」雙肩一晃,人已搶在玉
扇夫人身前,右手一揮,一股陰柔之力吐掌而出,向著那漢子胸前撞去。
那漢子顯然沒有料到對方出手就打,心理上毫無防範,同時,本身藝業也差得太多,根
本連閃讓的念頭都沒有興起,一條身子已被打得飛了出去,當場吐了一口鮮血,就此了賬。
孫秋霞一掌震開那漢子,人已跨步登上石級,只把另外那個漢子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
好。
玉扇夫人冷喝一聲,道:「你還不快滾,難道真要找死不成!」
那漢子心神一震,猛的回過神來,抱頭逃之夭夭了。
孫秋霞一人當先,身形疾射而上,到了樓台之上,只見一張桌子上,擺了一些殘酒剩菜,
卻是不見鄔誥與宋巧娥兩人身影。
玉扇夫人隨在孫秋霞身後,心中一動,轉身便朝裡面房中走去。
裡面的房門已是關得緊緊的,玉扇夫人心頭火氣一冒,口中大罵了一聲:「該死的東
西!」
舉手一掌,打得一張房門,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接著不顧一切地晃身進入房內,目光怒掃中,只見宋巧娥羅衣半褪,玉體橫陳的躺在一
張錦榻之上。
錦榻之旁,放著一襲男人外衣,但卻是不見了鄔誥。
看那情景,倒是來得正好,宋巧娥的清白還沒有被糟蹋。
玉扇夫人暗暗吁了一口氣,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塊重石。
可是,宋巧娥中了鄔誥迷魂藥物,玉扇夫人只好請孫秋霞看住宋巧娥,自己跑去把鄔秀
梅找來,先替她穿好了衣服,然後,才把她救醒。
宋巧娥睜開雙目,因身上衣服已是穿得好好的,心裡雖然有點羞答答的,面子上還沒有
過份的難為情。
這時,玉扇夫人為了顧全宋巧娥的面子,也沒有馬上追問宋巧娥的經過情形,其實,問
不問都是一樣,事情明顯地擺在那裡,個中風光,誰也不難想像出來。
孫秋霞領著玉扇夫人與宋巧娥去見於婆婆的時候,於婆婆已是等得非常不耐煩,臉上現
出了怒容,冷冷的向孫秋霞道:「秋霞,我看你是越來越不成話了,你可知為師等了你多久
了?」
孫秋霞凜然一肅道;「是,徒兒實是回來慢了一點,但都怪鄔誥那東西,他又不守本分,
惹事生非了。」
孫秋霞一提起鄔誥,宋巧娥玉容之上陡然飛上一片紅雲,不覺的垂下了螓首。
於婆婆目光一閃,望了宋巧娥一眼,道:「他可是欺負到宋姑娘頭上去了?」
孫秋霞應了一聲,道:「是!」接著就把找到宋巧娥的經過情形,一一說給於婆婆聽了。
於婆婆勃然大怒道:「你去把他給為師抓來!」
孫秋霞一聲:「領命!」人便點足而起,飛身掠了出去。
孫秋霞人影消失之後,於婆婆回頭望了宋巧娥一眼,假情假意歎息一聲,道:「孩子,
不是老身說你,你不是只等著老身派人送你山谷去麼,為什麼還去招惹那畜牲,要不是你運
氣好,真要被那畜牲得了手,你叫老身將來拿什麼面孔去見你師父?」
宋巧娥又羞又惱又恨的叫了—聲,道:「老前輩,您不知道,鄔誥那小賊他騙了晚輩,
他說他是奉了老前輩之命,特意送晚輩出谷,所以晚輩才跟了他去的。」
於婆婆一笑道:「他既然說奉命送你出谷,你隨他出谷去就是了,為什麼隨他跑到星月
樓去和他喝起灑來。」
宋巧娥嗚咽著道:「我們原是認識的,晚輩被他帶到星月樓之後,被他花言巧言說得不
好意思不領他的情,誰知道他競沒安著好心,晚輩真是恨死他了!……」
於婆婆望了望王扇夫人一笑,回頭又問道:「你是不是心裡也喜歡他?」
宋巧娥更是羞得滿面緋紅,搖著螓首道:「不!不!不!晚輩根本就沒把他看在眼裡。」
於婆婆道:「你可要說實話啊! 你要真的喜歡他,老身可以看在你的面上,饒了他,否
則!他如此假傳命渝,老身卻是饒他不得。」
宋巧娥人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姑娘,只是江湖經驗太差,被於婆婆翻來覆去的—說,心裡
可就是是非非不知如何應付了。
就在這時候,玉扇夫人接口道:「老前輩,不管宋姑娘喜不喜歡鄔誥,你對他可要容忍
一點才妥。」
於婆婆冷笑一聲,道:「這畜牲太叫老身失望了,何況,他現在對老身已經沒有多大用
處了。」
玉扇夫人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現在她收了鄔夫人為徒,將來由鄔夫人出面指揮天毒谷,
又比鄔誥強得多了。
五扇夫人笑了一笑,道:「就晚輩所知,他還是大有用處哩!」
於婆婆直眼望了玉扇夫人一陣,向宋巧娥一揮手道:「你今天也很累了,先回去休息
吧!」
宋巧娥起身告辭出去了。
於婆婆叫玉扇夫人移坐到她的身前,道:「佩佩,老身現在聽聽你有心人的意見。」
玉扇夫人沉思了一下,慎重地道:「晚輩有一句很冒失的話,想請問你老人家,如果出
言無狀,還要請你老人家多多海涵,原諒!」
於婆婆呵呵笑道:「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吧,令師與老身交情非凡,你就是完全說錯了,
者身也不會怪責於你。」
玉扇夫人又道:「如果晚輩說對了,那就請你老人家相信晚輩,與晚輩坦誠相談。」
於婆婆心中頓了一下,略現猶豫之色,但馬上就哈哈一笑道:「佩佩,你這話說得太沒
道理了,好像老身過去沒有把你當作自己人似的。」
玉扇夫人面色一正,道:「不錯,你老人家對我很好,可是,晚輩敢說一句,你老人家
對晚輩多少還有著不少猜忌,你說,晚輩這種看法對不對。」
於婆婆被說得汕汕地一笑道:「你用猜忌兩個字,未免說得太重了,不過老身因為不大
清楚你的才能,所以不敢付以重托,倒是有之。」
玉扇夫人微微一笑道:「不知你老人家現在對晚輩的看法如何?」
於婆婆啞然一笑,道:「現在何用再說,你在老身眼中已是可共大事的一等一的人才。」
玉扇夫人謙遜的一笑,道:「老前輩,你這又過獎了。」
於婆婆笑道:「我說的是事實……」
話鋒一轉,接著道:「現在我們把話說回來,你說留著鄔誥那小子還大有用處,其理安
在?」
玉扇夫人道:「理由很簡單,……不過,晚輩有請老前輩,先回答晚輩一個問題。」
於婆婆道:「什麼問題,你問吧!」
玉扇夫人道:「晚輩不知老前輩與血手教主的合作,是一心一意替他打天下呢?還是自
己也準備待機而起?」
於婆婆深藏不露地道:「這與那小子有什麼關係?」
玉扇夫人道:「關係可大得很哩!如果你老人家有意自主自尊,那就留住他,以備後用,
否則,現在就此把他除去,倒替宋巧娥清除了日後的麻煩。」
於婆婆笑瞇瞇的反問道:「依你的看法呢?」
玉扇夫人道:「如果晚輩是你老人家的話,我是寧為雞前,不為牛後!何況,目前已有
一個極大好處,給你老人家送上門來!」
於婆婆神情一愣,詫聲道:「什麼好處?」
玉扇夫人聲音一低,悄悄地道:「你老人家如果願意的話,天毒谷就是你老人家的了。」
於婆婆一笑道:「現在天毒谷還不是已經老身的了。」
玉扇夫人道:「你老人家真以為天毒谷已到手中麼?」
於婆婆又是一笑,道:「別問了,你說你的吧!」
玉扇夫人道:「照一般情形來說,現在鄔化龍在血手教主那裡,該算是血手教主的才
對。」
於婆婆道:「我們可以想辦法,叫血手教主把鄔化龍殺了,那時覃雅珍就可名正言順的
出主天毒谷了。」
玉扇夫人搖搖頭,說道:「這當然是一個辦法,但留有後患,不能算是十全十美的。」
於婆婆一笑,道:「你的十全十美之策,又是怎樣的呢?」
玉扇夫人道:「我要把鄔化龍夫婦,一同抓在掌握之中。」
於婆婆道:「能麼?鄔化龍能離得開血手教主麼?」
玉扇夫人道:「晚輩能說出這種話來,當然有相當的把握。不但有相當的把握,而且,
已經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於婆婆凝目望著玉扇夫人,沉思了一陣,一笑道:「孩子,不要再做文章了,乾脆說,
鄔化龍是不是暗中有什麼消息回來。」她年老成精,已經聽出玉扇夫人話中有活了。
玉扇夫人微微一笑,點頭道:「你老人家真是明察秋毫,鄔化龍可不是有信送來了……」
話聲故意的頓了一頓,好讓於婆婆接話,於婆婆也確然心弦跳動了一下,可是她盡量的
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潮,只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接腔。
玉扇夫人緩緩的接道:「他不但有信來了,而且人也離開了血手教主,就要回到天毒谷
來了。」
於婆婆再也撩不住心中高興,呵呵一笑,道:「佩佩,走,咱們先下手為強,到前面路
上去,張網以待。」
玉扇夫人搖頭道:「使不得,一用強這件事又砸了。」
於婆婆道:「你想說服他。」
玉扇夫人道:「我想我有相當的理由,足以叫他聽命於你老人家。」
於婆婆一笑道:「你不是想就此開溜吧?」
玉扇夫人歎口氣道:「你老人家要這樣想,那就枉費了晚輩一片心意了,話又得說回來,
晚輩得不到毒經,能離開這裡麼?」
於婆婆微笑道:「你要說得鄔化龍甘願為老身效命時,老身就把那毒經先給你去向李中
元覆命,以後再想辦法收回來好了。」
玉扇夫人大喜過望道:「多謝你老人家哩!晚輩馬上就出谷去,絕不會叫你老人家失
望。」
於婆婆道:「那你把你自己的人帶去吧。」
玉扇夫人道:「他們去了沒有用,不用帶她們去了,倒是晚輩看你老人家這裡,人手不
大夠用,如果你老人家不嫌那幾個丫頭粗手粗腳,晚輩倒想叫她們搬到你老人家這裡來,侍
候你老人家。」
於婆婆哪裡是真心要玉扇夫人把小瑾等四人帶去,不過是有心試試她而已,玉扇夫人心
裡明白得很,率性給於婆婆安心到底,把那四個丫頭送到於婆婆身前來做人質。
於婆婆果然大是放心,欣然笑道:「你率性叫他們把你的行李,也搬到這裡來吧,你回
來之後,就和老身作個伴,不用再住在覃雅珍那裡了。」
玉扇夫人滿口答應,說道:「是!是!是!……」
話聲忽然頓了一頓,若有所思的輕輕「啊」了一聲,接著說道:「如果你老人家對宋巧
娥沒有特別安排,晚輩倒是想就此將她送出谷去,以免她在谷內惹是生非。」
於婆婆本來有心將宋巧娥留在身邊使喚,可是這時玉扇夫人正對了她的口味,在某些地
方,她也知道如何籠絡人心,給對方一個高興,於是立時改變心意,一笑道:「我本來就准
備派人把她送出去,這樣由你帶去更好,咱們多給她一點好處,這孩子將來也許還有大用。」
玉扇夫人微微一笑道:「晚輩心裡有數了。」
於婆婆一揮手道:「那你就去吧。」
玉扇夫人向於婆婆行了一禮,告辭退了出去。
玉扇夫人前腳出門,孫秋霞便從後面跑了回來.說道:「師父,你真這樣相信她了?」
於婆婆一笑道:「當然相信她。」
孫秋霞道:「要不要徒兒暗中跟去看一看。」
於婆婆道:「不用了,你去把鄔誥叫進來吧。」
孫秋霞回身出去,把鄔誥叫了進來,鄔誥心裡打著哆嗦,就像小老鼠見了大惡貓一樣,
叫了一聲:「老前輩,晚輩再也不敢了!」就拜代在地上,全身只發抖。
由此可見,鄔誥已經不知嘗了於婆婆多少苦頭。
但這時於婆婆卻沒有開口就責罵他,反而輕輕的一歎,道:「起來吧!」
鄔誥人是起來了,但臉上惶恐之色更甚,低著頭不敢正視於婆婆。
於婆婆也不再提宋巧娥的事,只淡淡的問道:「聽說你師父已經偷偷回到天毒谷了,你
知不知道?」
鄔誥愕然道:「他回來了麼?」
於婆婆冷聲道:「怎麼?你怕了,是不是?」
話聲又是一頓,接著道:「說來也是,以你對天毒門的所作所為,如果以門規論罪,你
應該是百死莫贖。」
鄔誥頗聲地道:「晚輩,晚輩,一切都是為了效忠你老人家啊!」
於婆婆冷冷地道:「老身領你的情,不過在目前情形之下。為兼顧整個大局,老身還不
便與你師父正式翻臉,所以,你的生死安危,就要看你自己了。」
鄔誥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地道:「這……這……叫晚輩如何是好?」
孫秋霞一笑,說道:「看你平時倒是聰明得很,現在。為什麼—下子笨得像豬一樣,你
難道忘了老人家從前向你說過的話麼?」
鄔誥「啊!」了—聲,臉上頗有為難之色。
孫秋霞冷笑一聲,道:「拿不起,放不下,你這算是什麼男子漢!」
鄔浩從猶豫中—咬鋼牙,狠狠的一頓,道:「姑姑說得是。」
於婆婆微微—笑,道:「那你下去吧,等會老身再傳你三招護命保身奇學,你就萬無—
失了。」
鄔誥躬身一禮,道:「多謝老前輩。」—轉身退了下去。
孫秋霞望著師父做了—個鬼臉,跟在他身後說道:「我也有樣東西送給你,你先跟我來
吧!」話聲中身形一閃,由後而前,越過了鄔誥。
兩人的身形,同時消失在廳門之外。
話說玉扇夫人回去之後,略作安排,便帶著宋巧娥出谷而去,一路上因為於婆婆已經有
話傳下,也沒有人出面問話阻攔她們。
兩人出得天毒谷,宋巧娥以為玉扇夫人要去見簡又青,頭—轉,正要向玉扇夫人指示方
向時,玉扇夫人輕輕地道:「不要說話,我們先到你家裡去吧。」
宋巧娥心中一動,料知玉扇夫人是怕人暗中監視,所以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一路無話,
兩人旁晚時分,趕到了宋巧娥家中。
末回家之前,宋巧娥面臨刺激緊張的生活,完全忘了自己相依為命的父親,這時到得家
門之前,對父親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心情激盪的叫了一聲:「爸!孩兒回來丁。」也不管
身旁的玉扇夫人,身形一縱,便向屋內射去。
玉扇夫人自幼闖蕩江湖,心中早已忘了真摯的親情,這時見宋巧娥這般情景,不由心中
大是感動,暗暗歎了一口氣,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雙目之中,已是淚水盈盈。駐足門外,不
願馬上跟進門去,打擾他們父女的歡娛。』
驀地,行入屋中的宋巧娥,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令玉扇夫人心神猛然一震,右手
一探,將多寶玉扇取在手中,迎面當胸,護住要穴,身形一晃,疾向屋內投去。
玉扇夫人穿門而入,直奔廳堂,到得廳堂之內,只見屋內空無一人,不但沒有見到宋巧
娥的父親宋立本,就是剛剛先她一步而來的宋巧娥也不見了。
玉扇夫人暗暗一皺眉頭,口中冷笑了一聲,就待展開搜查之際,只聽身後忽然有人問了
一聲,道:「你就是人稱玉扇夫人的董佩佩吧!」
玉扇夫人回頭望去,只見門外,並排一字橫開,站了三個人,截斷了她的退路。
仔細一看那三個人,只見他們三人穿著同一的麻布白袍,腰中柬著同一的草繩,他們不
但服式穿著相同,就是手中橫著的兵器也完全相同,都是一根不長不短的哭喪棒。
玉扇夫人望著那三人冷笑一聲,道:「喪門三星,你們也是江湖上叫得起字號的人物,
難道就只能這樣鬼鬼祟祟的暗算人家麼,宋姑娘在哪裡?快把她放出來,咱們有話好談好
講。」
喪門三星在江湖不是無名之輩,玉扇夫人不能和他們貿然動手,就是要動手,也要先把
事情弄個明白。
喪門三星兄弟三人,老大天煞星冷例,老二地煞星冷凜,老三人煞星冷嗆,都是練的一
身喪門陰功,又狠又毒,尤其他們的脾氣更是出奇的怪,是三個非常令人頭痛的人物。
就拿他們頭一句話說,他們明明認識玉扇夫人,卻問出那種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玉扇夫人
的話來,就可想像其為人之一般了。
老大冷冽冷冷地道:「什麼宋姑娘,我們不知道。」
玉扇夫人一怔道:「你們不是早就在這屋內?」
老二冷凜道:「誰說我們早就在這屋裡?」
玉扇夫人倒是相信得過他們的話,因為他們為人雖然兇惡無比,卻從來不說謊話,雙眉
一皺道:「那你們來做什麼?」
者三冷嗆答道:「找你!」
他們三個人說話,也是按著長幼次序,一個一個來。
玉扇夫人一怔,道:「找我?我們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
老大冷冽道:「沒有過節就不能找你麼?」
玉扇夫人一點頭笑道:「說得也是,但不知各位找我有什麼事?」
老二冷凜道:「沒有事,就不能找你麼?」
沒有過節來找人,倒還說得過去,如說連事都沒有,那就實在說不通了。
夫人傷了一下,道:「那你們到底找我做什麼?」
老三冷嗆道:「不做什麼。」
玉扇夫人心頭火氣一沖而起,冷笑一聲,道:「三位既然沒有什麼事,對不起我要失陪
了。」
說著,起步飄身,就向室內走去,詎料,她身形一動,老太冷例也隨著一搖肩,後發先
至的擋住了玉扇夫人去路,說道:「你不能離開!」
玉扇夫人怒目一瞪道:「為什麼?」
老二冷凜道:「不為什麼。」
老三冷嗆接著向椅子上一指道:「你可以坐下。」
玉扇夫人只見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已按三才方位,把自己圍在當中,顯然是存心不准她
離開這廳中一步,不由得再也忍撩不住,柳眉一挑,嘿!嘿!一陣冷笑,「看來,我今天只有
得罪你們三位了。」
老太冷冽神情一成不變地道;「我們只要你在此停留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去留任
便。」
玉扇夫人螓首一揚道:「我要去找人,沒有時間和你們嚕嗦!」
接著,多寶王扇一舉,大喝道:「讓開!」
老二冷凜冷笑一聲,道:「閒著也是閒著,咱們印證兩手也好!」
「不錯,閒著也是閒著,老夫就陪你們走走吧!」不知是誰,在廳外學著老二冷凜的語
氣,接上了話。
喪門三星與玉扇夫人等四人聞聲之下,臉色都是一變,懷著不同的心情反應,一齊向著
廳外望去。
目光所及,玉扇夫人先自暗中吁了一口氣,敢情來的乃是比喪門三星更怪的陰陽叟褚十
八。
陰陽叟褚十八的樣子很特別,如果有人見了他,而仍然不認識他是什麼人,那人不是初
出道的毛頭小伙子,就是沒有長眼睛的瞎子。
喪門三星顯然很清楚陰陽叟褚十八的為人,三人的臉色都變了一變,高張的氣勢,陡然
遇到了剋星。
老三冷嗆嘿嘿乾笑了一聲,道:「原來是褚大俠,久違了。」
陰陽叟褚十八冷冷地道:「許久不見,想不到三位是越來越下流了,三個大男人,欺負
一個婦道人家,男人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
老大冷冽訕訕地一笑,說道:「褚大俠有所不知,我們兄弟並無相欺董夫人之意。」
陰陽叟褚十八冷笑一聲,道:「那你們這樣圍住她做什麼?」
老二冷凜嘻嘻地遒:「褚大俠,我們不過是受人之托,想留董夫人在這裡稍待片刻。」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剛才他們和玉扇夫人談話時的那神態,硬繃繃的,冷冰冰的,好像
是個石頭一樣,說不出像樣的話來。
現在,看他們和陰陽叟褚十八談話的情形,敢情,他們也有血肉,也知道說話的禮貌。
好在玉扇夫人已是飽經世故的老江湖,深知惡人只怕惡人磨的道理,對喪門三星的那副
德行,已經產生不起無濟於事的感慨,反之,她倒看得甚是開心,綻開了一臉高興的微笑。
陰陽叟褚十八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
老三冷嗆接口說道:「褚大俠,我們兄弟與你,一向是互相尊敬,井水不犯河水……」
褚十八一揮手,截口道:「且慢,你這套說法,老夫不同意。」
者大冷例一皺眉道:「有請指教。」
褚十八道:「不錯,我們過去倒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至於互相尊敬一說,可是
你們兄弟自己臉上貼金,老夫申明否認! 哼!三位在老夫眼睛裡還少了一點份量。」
是可忍,孰不可忍,褚十八這話可說得喪門三星臉上掛不住了,大家相視一瞪眼,老二
冷凜道:「老大,咱們這樣下來,還能混麼?」
老三冷嗆道:「咱們和他拼了!」
褚十八嘿嘿一笑,道:「你們敢拚麼?」
老大冷冽雙目一瞪道:「有什麼不敢,你褚十八有什麼了不起。倒也有點骨氣,馬上語
氣就變了。
褚十八向玉扇夫人打了一個眼色道:「老夫與人動手,向來單打獨鬥,沒有你的事,你
請吧!」同時一道傳音細語進入玉扇夫人耳中,又道:「出屋之後,直奔西北,有人在等
你。」
玉扇夫人心領神會,轉向喪門三星微微一笑,道:「各位有什麼意見?」
如果沒有陰陽叟褚十八出現,喪門三星可說是吃定了玉扇夫人,如今加上了陰陽叟褚十
八,喪門三星的獲勝希望,就顯得非常渺茫了。
這時如果放過玉扇夫人,倒是很可以和陰陽叟褚十八一拼。
這是—加一等於二,二減一等於一的簡單算法,陰陽叟褚十八既然不要玉扇夫人幫手,
喪門三星自然不會自找麻煩,同時與兩個高手相拼。
雖然,他們此來日的,在勒困玉扇夫人,陰陽叟褚十八的出現,他們的目的已經明顯地
被褚十八粉碎了,事已如此,為了爭取對陰陽叟的勝利,只好放棄玉扇夫人了。
老二冷凜冷笑—聲,道:「去留悉聽尊便。」
玉扇夫人格格一笑,道:「對不起,那我要失陪了啊!」
聲出人動,話聲未了,身形已杳。
喪門二星轉身圍上了陰陽叟褚十八,老三一擺手中哭喪棒,冷聲道:「我們兄弟三人,
與人過手,向來是三人一同上,你十人八人,—百人一千人,我們兄弟是三人,你僅有一個
人,我們兄弟也是三人……」
褚十八暴喝—聲,打斷冷老三的話聲,道:「廢話少說,看招!」右手一探,便向冷老
三哭喪棒上抓去。
冷老三嘿嘿一笑,身形一晃,收棒而走。
褚十八右手化抓為打,掌力一收一送,「呼」的一聲,一股凜厲無匹的掌勁,便向冷老
三背上打去。
冷老三晃身走讓之後,按照他們三人聯打之法,接著應是冷老大搖身而上,填補他的位
置,而接招還手。
詎科,陰陽叟褚十八對他們這套聯手合結的打法,早已瞭然於胸,根本本理會冷老大遞
來的哭喪棒。利用自己出手在先,快過冷大的瞬間,仍然直取冷老三。
這是一種非常冒險而出入意料之外的打法,冷老三固然不防陰陽叟有此一著,陰陽叟褚
十八在冷老大哭喪棒臨身之際,也有招術用老,回身不及的大空門。
褚十八的掌力,威猛強勁,一卷而到。冷老三身形已經轉了過去,無法回身架接。同時
距離極近,閃躲避讓都不可能逃過陰陽叟褚十八的威力圈,看來他是非傷在陰陽叟褚十八這
孤注一擲的打法之下不可了。
好一個冷老三,真不愧是喪門三星之一,不但心念轉動得快,而且身形變化之快也如同
電光石火。
只聽他口中冷笑了一聲,一式月落星沉,移動的身形忽然向地上一伏,同時手中哭喪棒
青蓮出水,反手從身後一揮而出。
這一招,真是妙極了,既避開了陽陽裡褚十八的掌力,又回手限制了陰陽叟褚十八身法
的變換移動,給冷老大製造了一個手到擒來的機會。
冷老大的哭喪棒眼看就要打在陰陽叟褚十八肩頭之上。
這時,也正是冷老三身形伏地,哭喪棒反手上撈之際。
褚十八顯然自討苦吃,陷身於腹背受敵的絕境。
冷老大心頭一喜,哭喪棒猛然向前一送,口中同時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忽然,眼前花了一花,送出去的哭喪棒竟然一空,再看陰陽叟褚十八時,原來他身子,
已從冷老三上空飛了出去,落身在廳門之前。
敢情,這原來是陰陽叟褚十八有心的安排,不費吹灰之力,就突出了他們三人的包圍圈。
這手,夠高明!
喪門三星同是一愕,相顧失色。
陰陽叟褚十八得了巧還賣乖,向著他們雙拳一抱,道:「對不起,老夫今天沒空,改天
哪裡遇上,就在哪裡陪你們玩一玩吧!」
隨著話聲,身形一晃,已射出大門而去。
冷老二大喝一聲,道:「不要臉的老鬼,哪裡走!」當先向屋外縱去。
可是,當他縱出屋外時,掃目四望,哪裡還有陰陽叟褚十八的影子。
老三冷嗆隨在身後,搖頭一歎,道:「這老鬼不但功力奇高,而且又不要面子,就是追
了上去,只怕也討不了好,算了吧!」
冷老大道:「算了,我們怎樣回去交待?」
冷老二道:「不算了,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我有辦法!」又有一個人,忽然接上了話。
喪門三星循聲望去,不由得都愣住了,一齊齊出口驚「咦!」了一聲。
冷老三閃動了一陣眼皮,道:「你沒走!」
敢情,那接話的人乃是玉扇夫人。
玉扇夫人現在的態度完全變了,輕快的微微一笑,道:「我想了一想,就此揚長一去,
豈不叫你們為難,所以我又決心回來了。」
說著,移動身形,舉步向屋內走去,走到廳堂之內,拖過一張椅子,向中央一坐。
喪門三星被她這樣一來,反倒弄得疑神疑鬼,心裡非常不安起來。
四人冷戰之中,彼此被沉默控制了一段時光,最後,玉扇夫人笑了一笑,首先發話道:
「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大家聊聊吧!」
這正是剛才冷老二向她說話的語氣,想不到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玉扇夫人向他們用這
種口吻說話了。
老大冷冽冷笑一聲,道:「你在搗什麼鬼?」
玉扇夫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微微一笑道:「你們何妨猜猜。」
老二冷凜道:「你自己說出來,豈不乾脆。」
玉扇夫人道:「要我自己說出來也可以,但你們先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老三冷嗆問道:「什麼問題?」
玉扇夫人道:「你們要告訴我,是誰要你們來找我的麻煩?」
老大冷冽道:「不能告訴你。」
「那就告訴在下吧!」今天真是怪事,吃生米飯,架樑子的人又來了一個。
喪門三星心中一沉,齊聲喝道:「什麼人?」
一個身穿青衣小帽,普普通通的平凡人緩步走了出來,也不答話,一直走到喪門三星之
前,才停下身來,冷冷的問道:「三位想來就是喪門三星了。」
冷老二見他那副其貌不揚的樣子,雙目一瞪道:「是又怎樣!」
那人冷冷地道:「那玉扇夫人問的話,乖乖說出來,饒你們不死。」
冷老三哈哈一笑道:「你的口氣倒是不小,只不知你有沒有真功夫。」
那人道:「可要試試?」
冷老大道,「你吃得起老夫一棍麼?」右手往前一伸,哭喪棒,一點而出,棒勢未到,
勁力先發。呼!的一聲,直向那人腦門之上砸去。
那人肩頭一晃,閃身避過冷老大泰山壓頂一擊,閃身避讓之際,忽然揮袖向冷老大打出
一股袖風,便向門外跑去。
冷老大哈哈一笑,道:「你還走得了麼?……」
哭喪棒長鶴伸腿,又向那人背心之上遞去。
詎料,他哭喪棒方遞得一半,口中話聲尚在飄蕩之際,身子忽然抖顫了起來。
冷老二大驚問道:「老大,你怎麼了?」
冷老大開口說了一個「毒」字,一聲「哎喲!」便摔倒地上,痛得翻滾起來。
冷老二伸手去摻扶冷老大,那原本向外逃走的人,這時忽然折轉身走了回來,陰森森的
一笑,道:「冷老大,你知道厲害了吧!」
冷老三氣憤憤地道:「下毒暗算,算什麼英雄人物!」
那人反唇相譏道:「你們一出手,就三人同上,以多為勝,又高明在那裡!」
冷老二喝道:「小子,你看老子能不能一個人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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