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循階梯而上,經過碉樓,赫然見得一漆黑炮台,千數名家丁如臨大敵守候一旁,看來冷家堡早已警戒,隨時對外開炮。
冷嘯雲父子傲笑著,睨睨武克文與不空。克文滿臉驚愕,原來冷家堡坐擁新式火器,怪不得他父子如此張狂。
不空眼角瞄瞄,半是讚歎,半是譏嘲:「好大一座炮,一炮打出去,死掉八百萬!」
冷嘯雲父子哭笑不得,不空又道:「八百萬少了,一炮打出去,一千八百萬,死去又活來!」
眾人上了樓頂,居高臨下,看得清楚,冷家堡果然被團團圍住。
是敵?是友?武克文等人不免忐忑。
碉樓下,程萬里身著戎裝,高踞馬上。
冷傲雪大聲道:「總兵大人,久違了!」
程萬里仰頭上望,說:「不錯,冷堡主久違了!」-
白鼙大人為何帶領人馬,包圍冷家堡?」
「不瞞冷堡主,本鎮奉命包圍冷家堡。」
「奉誰之命?」
「我安南武王爺。」
「本座要你人馬撤出冷家堡,立即撤出!」
「這不是要逼死本鎮麼?」
「小小一個總兵大人,何須留戀?」
程萬里稍稍一愕,說:「敢問堡主,莫非時機已成熟?」
不空大叫:「程萬里,你敢背叛武王爺,前程不保!」
他嘴裡說著話,人已衝向武克文,眾人只見他一攬武克文腰身,旋即凌空飛起,躍下地面。
碉樓頂一陣喧鬧,金戈作響。
落地的武克文,繩索已鬆開,剛才不空飛躍之際,以金錢鏢斷了繩索。
不空哇哇大叫:「程萬里,安南王世子在此,快上前聽令!」
程萬里睨睨不空、武克文,眼中寒光迸射,冷笑道:「冤家路窄,咱們又見面了!」
上方輕響,冷嘯雲、冷傲雪、冷傲梅相繼飛下。
「老不死,你以為跳出冷家堡,就能逃之夭夭麼?」
「小老兒哪裡逃之夭夭,小老兒不過傳達武王爺旨令!」
冷嘯雲唔晤怪笑:「傳達武王爺旨今,也要看有沒有人聽?」
「程總兵接武王爺密令趕來,他自然是來聽話的!」
「不錯!他是來聽話的!」冷傲雪說:「他是來聽我冷家堡的話!」-
豢沾筱擔看往程萬里:「程總兵,你聽王爺的?還是聽冷家堡的?」
程萬里微笑:「武王爺親臨,賜我高官厚祿,本鎮就聽,至於你這老不死,你算哪棵樹,哪棵蔥,你說的話不算數!」
武克文沉聲道:「程總兵,我是安南王世子,你若聽話,自有厚賜,我武克文決無虛言。」
「總兵大人別聽他的,本座曾經允諾,將來拿下西南半壁,給你兩省總督,總兵大人試想,武震會給你這麼大的官做嗎?」
程萬里沉吟不語。
「你家老夫人、夫人、公子已接來,等拿下這二人,咱們喝酒慶功,總兵大人,這二人交給你啦!」
程萬里臉色數變,旋即他咬牙,右手一指不空與武克文,喝:「拿下他二人!」
冷嘯雲等人早已竄向牆邊。
程萬里大喝:「人牆包圍,不教走脫!」
他剛喝罷,一股小小勁風疾撲而至,他急側身閃避,脖子一陣劇痛,他張口欲喊,已是出聲不得。
不空朗聲道:「冷兄,多承賞賜金錢鏢,謝了!」
樓頂又有人躍下,原來是祝華、劍兒、何槍、郝九勺胡天等人。
不空叫:「來得好,冷嘯雲不是好纏的,一齊上!小心他的金錢票!」
武克文原本渾身酸痛,疲憊不堪,此刻忽覺精神大振,似有新的力量冉冉升起,他張口,鼓足丹田之力說:「各位弟兄,在下乃安南王世子武克文,各位聽令,齊心搗破冷家堡,事成之後,每人晉陞一-叮賞銀五百兩!」
他說完這話,眾軍士沉默。
祝華衝上前,說:「世子,他們對你半信半疑!」
武克文愕住。
祝華大聲說:「我帶來王爺兵符。」
武克文一見祝華手中玉珮,眼眶頓時一熱,祝華高舉玉珮,朗聲道:「各位,在下乃武王爺貼身侍衛,武王爺兵符在此!」
忽然衝出一人,眾人一看,是李得旺,他大叫:「見了兵符,如見王爺,還不聽令!」
冷嘯雲揮舞獨臂,瘋狂嘶吼:「兔崽子,統統退開,看老夫怎麼治你們!」
他拔竄而起,獨手攀炮口,借力上飛,人已躍高丈餘,腳下再一瞪炮口,單手展翅,以沖天之姿,直上樓頂。這般身手,連不空也喝采:「冷老兒,了不起,小老兒佩服你好輕功!」
冷傲雪、傲梅已不見蹤影。
碉樓忽然炮聲大作,稍遠處火光沖天。
不空叫道:「咱們快閃,這血肉之軀難抵大炮。」
李得旺道:「大師父別急,咱們也有大炮!」
「紅衣大炮?」
「比紅衣大炮好多,且又精良,又輕巧。」
不空忙道:「克文,你在此督軍,小老兒還有要事!」
「此地緊要,大師父暫且勿走!」
「小老兒不會跟大炮打仗,小老兒溜之大吉。」
「大師父……」-
拔湫縣令太混蛋,竟任冷家堡坐大,只怕受他好處。」
祝華說:「王爺亦有密令給武宜縣,一個時辰前專人送達,想必縣太爺已會台武宣總兵,朝此奔來!」
武克文說:「好極了,祝華,派人看牢縣令與總兵家人,免得他二人受冷家堡挾制!」
九炮聲轟隆中,不空、胡天、劍兒快馬加鞭,勇往直前。
「丫頭,你可還識得路徑?」
「識得,就在前面空屋,大師父慢走,劍兒一馬當先,先送解毒紫與馬龍!」她揮鞭策馬,急急奔馳。
「回來!小老兒給你解毒紫!」
劍兒勒了馬,回頭,嫣然一笑:「劍兒貪心,下手狠狠抓了兩把,懷裡還藏著一把吶!」
她潑辣辣揚鞭,馬蹄過處,塵土飛揚。
不空搖搖頭,笑呵呵道:「解毒紫一抓兩把,這丫頭可真貪心,將來選丈夫,會不會一把抓一堆,藏在家裡慢慢享用?」
胡天噗哧笑出聲,說:「大師父又胡說八道了!劍兒潑辣起來,大師父一個頭就會變成十八個!」
「什麼意思?」
「一個頭十八個大,這個頭夠不夠大?」
「夠大,夠大,太大了!」
「等等,有事請教大師父,在冷家堡,大師父曾問徒兒,為什麼不用逼毒絕技?大師父什麼時候教過逼毒絕技的?」-
豢章凍魷∈柩萊藎笑道:「小老兒情急,胡說八道的!」
「大師父想必有逼毒之法?」
「簡單!」不空抓下身上葫蘆,咕嚕咕嚕灌下肚,灌完抹嘴,說:「這得發現早,若讓腸胃吸光,就來不及了,瞧瞧!」他眼睛一閉,吸氣,撮嘴,緩緩吐氣,一道細小水柱立即自他嘴裡噴射出來,水越射越急,水柱越來越亮,晚霞之下,白色的水光,竟被照得五彩炫麗,十分斑斕好看曰神刀、縣令、迷魂石一炮火對著冷家堡,連續打了七天七夜,冷家堡終於癱了。
原先從冷家堡射出的炮火猛烈,如今炮口寂寂,火星點俱無,冷家堡沉寂下來,似已人去樓空。
的確人去樓空,武宣總兵炮口下諦聽,不聞動靜。
冷家堡銅城鐵壁般厚牆,也被打得千瘡百孔,兩邊牆垣,被轟出兩個大洞,一左一右,活像人臉兩個大眼睛,窟窿之大,足以讓人鑽進鑽出-
淇宋腦諗裕人人不敢懈怠,武宣總兵一馬當先,鑽進洞裡,武宜縣令梅一明爭先恐後,也領著捕頭等人奔進去。
除老弱婦孺,冷家堡精壯的男丁們,早已不知去向。
冷家堡的冷嘯雲、冷傲雪、冷傲梅、更無人知道他們奔向何方!二梅一明在縣衙後廳設宴,款待不空、武克文師徒。
四大冷盤,四大熱炒,一壺香氣四溢,泛著氤氳的溫酒,這一頓午餐看來棒極了,不過客人似乎不怎麼起勁,有一搭、沒一搭、溫吞吞吃著,梅一明親自把盞,陪上笑臉道:「冷家堡之事已了,值得慶賀,世子、大師父請開懷暢飲。」
不空一睨他,不以為然道:「什麼冷家堡之事已了,狡兔有三窟,冷嘯雲這老狐狸,只怕已在第二窟逍遙吶!」
梅一明一聽來了氣,眼睛先瞧瞧武克文,又梭梭不空,皮笑肉不笑,說:「冷嘯雲那傢伙狡猾,咱們抓他不容易,大師父本領高強,咱們指望大師父賞個臉,多吃點肉,多喝點酒,好長點力氣,抓那老狐狸歸案。」
梅一明語氣飽含譏諷,武克文眼目一瞪,不空卻不慍不火道:「不錯,梅知縣也多吃點肉,多喝點酒,免得冷嘯雲率眾攻來,打不過人家!」
梅一明臉色頓時發青,強笑道:「冷嘯雲給打得抱頭鼠竄,還有膽來?」
「有沒有膽打來,梅知縣以後便知。」
武克文稍一沉吟,道:「大師父的話不會隨便說,梅知縣應有警-醪攀恰!
梅一明只好回應:「世子說的是。」
「武宜縣可有存糧?」
梅一明滿臉得色:「此地富庶,存糧有餘,吃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武克文迅速與不空交換眼色,不空笑嘻嘻道:「好極了,吃個三、五年不成問題,存糧取之於民,應用之於民,梅知縣何不將一半糧放給百姓?」
梅一明大愕:「此地並無災情,放什麼糧?」
「戰火連天,不是更大災情?先行放糧,必要時百姓逃難,可攜糧而走,一來免於飢餓,二來也替你梅知縣解決一樁大事。」
梅一明頓時氣白臉:「豈有此理,何謂戰火連天,難不成武宜縣會有刀兵之災?」
「不錯,是有刀兵之災。」
「你……」梅一明氣怒交迸:「你胡說八道,刀兵之災,本縣如何擔待得起?」
「擔待不起也得擔待!」不空笑嘻嘻道:「刀兵之災,沒什麼稀奇,小老兒看來,不就像小孩子打架?怕只怕梅知縣招架不住,腦袋給割下來!」
梅一明白臉轉青,青又轉白,氣急敗壞嘟嚷:「什麼話!莫非故意觸本縣霉頭,本縣……」
武克文望他一眼,道:「大師父如此說必有道理,梅知縣請勿掉以輕心。大師父何不說個道理與梅知縣聽聽。」
不空淡淡道:「梅知縣是一縣之主,小老兒觀梅知縣氣色,武宣-嗇衙庥餚蘇戰。」
梅一明略一錯愕,隨即哈哈大笑:「大師父如此厲害,觀看本縣氣色,即知武宜縣難免與人爭戰,大師父說真的假的?」
不空似笑不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好,既與人有爭戰,究竟勝負如何?」
不空看也不看梅一明一眼,說:「剛才要梅知縣放糧,梅知縣難道不覺奇怪嗎?」
「不錯,要本縣放糧,本縣的確大為奇怪。」
「梅知縣近日若與人爭戰,大大不利。」
梅一明愕然盯不空,大惑不解:「為何大大不利?」
「小老兒要梅知縣先行放糧,原因就在此,梅知縣公門好修行,將來事情有轉機,也說不定。」
梅一明臉孔突脹得通紅,氣悶道:「本縣原本敬重大師父,大師父如此胡言亂語,本縣……」
不空眼睛迅速在他臉上掃視,說:「梅知縣臉上有股黑氣,從印堂直上天庭,這是大禍臨頭之兆,梅知縣不聽勸,小老兒也沒辦法!」站起身,拱手道:「話不投機,這頓飯不吃也罷,小老兒這可就走了!」
「等等,」武克文急忙道:「大師父請留步!」
不空朝他望一眼,說:「小老兒說真話,人家不愛聽,小老兒留此無盎。」
「大師父別生氣,無論如何,大師父看我薄面,這位梅大人雖與大師父不歡,不過就輩份而言,徙兒還得稱他一聲舅舅。」
「唷!」不空驚奇:「梅知縣還與你沾親帶故?」-
芬幻骼淅淝撇豢眨說:「本縣的妹於,在安南王府,人稱梅夫人,王爺對地敬愛有加。」
「唷,這麼說來,安南王還是你妹夫喔!」
梅一明滿臉傲色:「正是!」
不空不解:「梅知縣既與安南王沾親帶故,理應更加效忠才是,為何任冷家堡坐大?」
梅一明不樂道:「冷家堡之事已了,大師父為何還提冷家堡?」
「冷家堡之事未了,剛才小老兒說梅知縣大禍臨頭,與冷家堡大有關係。」
梅一明悻悻瞪住不空,說:「大師父一再說本縣大禍臨頭,不知大師父居心何在?」
「小老兒實話實說,還有什麼居心?」
武克文連忙說:「大師父說話不中聽,梅知縣當然不痛快,梅知縣為何不請教大師父,有何避禍之法?」
梅一明這才強捺火氣,氣悶悶問:「不錯,就算本縣大禍臨頭,大師父可有什麼了不得的避禍之法?」
「哈!梅知縣問對了,這避禍之法簡單,梅知縣可辭官而去,歸隱故里。」
「豈有此理,要本縣辭官而去,歸隱故里?」
「不錯,不但要辭官而去,歸隱故里,還要閤家披麻帶孝,星夜遠離武宜縣!」
梅一明氣得渾身顫抖,疊聲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不空滿臉笑容:「辭官而去,歸隱故里,無非要梅知縣遠離是非,至於閤家披麻帶孝,無非瞞天過海之計,讓老天爺與那冷嘯雲誤-暈梅知縣突然暴斃,悔知縣便可逃過一劫……」
梅一明眼睛暴凸,寒光四射盯住不空,氣得說不出話來。
武克文偏還要氣他,故意問:「依大師父意思,梅知縣若辭官,此非常時期,誰來接掌武宜縣?」
「簡單,世子身旁的幾個侍衛,馬龍可以,何槍可以,胡天、郝九都可以……」他突然笑呵呵道:「還有一個劍兒姑娘,她也念了不少書,文武雙全,做個女知縣,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梅一明一聽,咬牙切齒,冷笑道:「大師父說話有如遊戲,大師父把本縣看成什麼?本縣偏不辭官,看大師父能把本縣怎麼樣?」
「小老兒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小老兒又能把梅知縣怎麼樣?既然梅知縣不愛聽真話,咱們這可就走了。」
梅一明冷笑:「大師父請便,本縣恕不相送!」
三梅一明氣壞了。
他怒火沖天回到東廂房,氣憤憤落了座,丫環送來茶水,梅一明一見大怒,沈喝:「誰讓你進來!」搶過茶壺,啪的往地面砸,斥道:「沒規矩的丫頭,可惡!」
丫環驚慌收拾碎片,倉皇而退,師爺仇大彪急忙趨近身,雙手一揖道:「大人莫非為瘋癲老頭生氣?」
「那死老頭,要本縣放糧,還說本縣大禍臨頭,這胡說八道的老頭,真真可恨!」
仇大彪想了一下,凝重道:「眼前並無災情,那老頭竟要大人放糧,的確今人厭惡。只是大人,這老頭是世子師父,別說世子對他敬-賾屑櫻那幾個侍衛也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想來這老頭必有服人本事……」
梅一明冷冷哼了一聲。
「大人。」仇大彪忽然壓低聲:「莫看那老頭瘋癲,學生亦覺事有蹊蹺。」
「什麼蹊蹺?」
「那老頭莫非會卜算,否則為何提放糧一事?」
梅一明滿臉困惑:「怎麼回事?」
「老頭莫非怕存糧給人弄走,才故意說什麼放糧?」
「咱們武宣縣存糧,就算給人掏空,也與他無關。」
「話是不錯,只是這老頭,似乎知道有人要咱們糧食。」
梅一明驚奇間:「誰要咱們糧食?」
「大人,是那主兒。」
「那主兒?」
「那主兒要大人備妥三千百糧食。」
梅一明稍一沉吟,嘿嘿冷笑雨聲:「那冷嘯雲父子,如今連老窩被打爛,本縣還要理睬他麼?」
「話是不錯,只是冷嘯雲父子為人,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大人不理睬他,他二人豈肯善罷干休,不如大人暫時辭官,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梅一明怔忡半晌,這才說:「一個小小知縣,還不在我梅某眼裡,只是此刻辭官,仕途無望,本縣還有些不捨,師爺可有兩全之策-
牟豢張掏茸於野地,他面前有一堆燃燒的柴火,柴火上有一隻燒烤的野雞。不空抓起身旁酒罈,連喝幾口酒,這才興高采烈,叉起野雞,拿到眼前嗅了兩下,喃喃道:「熟了!太香了!」
迫不及待,對著野雞手撕嘴咬,不到半刻功夫,已吃個淨盡。一邊抹嘴,一邊舒服拍拍肚子,意猶未盡道:「這啊!這才叫好吃,可惜野雞太小,飽不了肚子。」
後面一串嬌聲:「大師父嫌吃不飽,給大師父送吃的來了!諾,香噴噴,入口即化的蹄膀……」
不空一看,這嬌俏的女娃,不是劍兒是誰?劍兒把荷葉包遞過來,不空打開一瞧,忍不住咽嚥口水,誇讚道:「好劍兒,老天爺保佑你嫁個好丈夫!」
劍兒嫣然一笑,說:「嫁丈夫做什麼,早早晚晚替人張羅吃食,還不如跟在大師父身旁有趣。」
「唷!」不空迫不及待撕了一塊蹄膀塞進嘴裡,說:「跟小老兒這糟老頭什麼有趣,路上若沒有大世子,什麼樂趣也沒有!」
劍兒雙頰嫣紅,嬌嗔道:「大師父胡言亂語,世子他是主人,咱們跟在他身邊,戰戰兢兢,惟恐服侍不周,哪敢奢求什麼樂趣?」
「唷,這麼說來,跟著武克文日子不好過囉?武克文是深山老怪,讓人不痛快?」
劍兒大吃一驚,抬頭一看,前方站著玉樹臨風的武克文。
武克文似笑非笑說:「不錯,跟著武克文,可真不好過,派個差事給你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