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斬 正文 第 六 章 祿山之爪
    施艷娘眨眨眼睛道:「看來我為了我自己要活下去,就只好聽你的了!」

    江阿郎笑笑道:「乞巧之夜,只要你們十兄弟都到齊了,我一定立刻替你解開穴道的禁制!」

    施艷娘道:「你可是要等我那八位兄長和十弟到齊了之後,向他們當面問個清楚?」

    江阿郎點頭道:「不錯,我正是要向他們當面問個清楚!」

    施艷娘道:「我看你還是別問了,那件案子根本不是我們十兄弟干的!」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裡明白,此時何必多說!」

    施艷娘道:「聽你這口氣,好像握有什麼證據,是麼?」

    江阿郎道:「是否有據證,到時你自會知道!」

    施艷娘柳眉微蹙,道:「如果是,你便打算如何?」

    江阿郎淡淡道:「必要時,我可能會以一對十!」

    施艷娘心神不由暗暗一震!雙目一凝道:「你有把握勝?」

    江阿郎道:「我雖然並無把握勝,但卻有勝負各半的信心!」

    施艷娘默然了剎那,道:「好吧,你既然這麼說,那就等到『乞巧』日之夜,我們十兄弟聚齊時再說吧!」

    江阿郎點頭笑道:「你是個聰明人,別的我也不多說了,田老二回來,我想你一定不會洩漏我的身份會應付得很好的,是不是?」

    施艷娘點頭道:「請你放心吧,我還不想死呢!」

    「那就好。」

    江阿郎點頭道:「謝謝你的款待,我回房休息去了!」

    語落,轉身舉步出房而去。

    施艷娘望著江阿郎的背影去後,冷笑了笑,接著卻又歎了口氣,移步走到床邊,和衣躺了下去。

    第二天的午前,田元瑞回來了。

    江阿郎仍像往常一樣,招呼客人,做著他店夥計應該做的事情,神情舉止皆無異樣。

    施艷娘自然也是一樣,她為了自己的性命,自是不敢絲毫異色!

    田元瑞心裡雖然想問,但因是在白天,要忙著照顧生意,又得避開江阿郎才好問,所以是既不便問,也沒有機會問。

    晚上,初更過半。

    田元瑞與施艷娘回到房間裡,掩上了房門之後,田元瑞這才輕問道:「九妹,昨晚的情形怎麼樣?」

    施艷娘苦在心裡,但神色上卻不敢露出來,媚笑地反問道:「二哥以為呢?」

    田元瑞笑道:「成了,對不對?」

    施艷娘道:「不對!」

    田元瑞一怔!道:「沒成?」

    「他連碰都沒碰我一下!」

    「真的?」

    「事情既是經過你的同意,你想我有說謊騙你的必要麼?」

    這話不錯,是理,也是實情。

    田元瑞目光一凝,問道:「你沒有用那種藥?」

    施艷娘搖頭道:「要是用了,他起碼得躺在床上休息三天!」

    「你怎麼不用?」

    「你希望我用。」

    田元瑞笑道:「當然不希望你用,我只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

    語聲一頓又起,問道:「他是嗎?」

    「他要是,我豈會輕易放過他,是我料錯了!」

    田元瑞道:「昨晚上的經過究竟是怎樣的,難道你沒有下功夫挑逗他?」

    「怎麼沒有?」

    施艷娘說道:「我一邊挑逗他,一邊探詢他的身世,眼看他已經上了火,情況差不多了,那知他竟然醉倒了,只不過五杯酒就爛醉如泥,人事不知,只氣得我牙癢癢的,給了他兩個大嘴巴!」

    田元瑞笑道:「兩個大嘴巴難道都沒有能打醒他?」

    「醒個屁」施艷娘道:「要是醒了,也就不會得連碰都未碰我了!」

    田元瑞淫笑道:「這麼說,昨兒晚上你一定很難過,沒睡好了?」

    施艷娘媚眼兒斜睨,白了田元瑞一眼,道:「還說呢,害得我心裡癢兮兮的,直到三更過後,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田元瑞忽然伸手一把摟住施艷娘的柳腰,另一隻手伸進她的胸襟,撫摸著她豐滿的軀體,淫笑地說道:「九妹,他既然不是就算了,昨兒晚上,真苦了你,今兒個我好好的補償你好了!」

    施艷娘把嬌軀往田元瑞懷裡用力貼擠著,並冶蕩地媚笑道:「你還有力氣?」

    「當然有力氣!」

    「我有點兒不信!」

    「等會兒你就信了!」

    「二哥,你昨晚上情形如何?十分痛快吧?」

    「別提了。」田元瑞搖搖頭道:「現在我才明白,一萬個之中也挑不出一個九妹這麼好的!」

    施艷娘媚笑道:「二哥是良心話,還是故意捧我的?」

    田元瑞道:「絕對是良心話,昨兒晚上一連換了三個,都是味同嚼蠟!」

    施艷娘道:「我不信!」

    田元瑞道:「我馬上給你證明。」

    施艷娘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嬌媚蝕骨地一笑道:「二哥,我話可要說在前頭,你自己估量估量,要是不行,今兒個就安份些別惹我,否則,待會兒你要是不能讓我……」

    田元瑞伸在她胸襟裡的那只『祿山之爪』,在她那豐滿的胸脯上用力捏了一下,淫笑道:

    「九妹,你放心吧,待會兒我一定讓你的靈魂飄上天,非向我求饒不可!」

    施艷娘的嬌軀被他捏得一顫,使勁的在他懷裡揉了揉,蕩笑道:「果真那樣,我沒有話說!」

    田元瑞沒有再說話,雙手卻開始忙了起來,施艷娘身上的衣裙、紅兜肚兒,一件件散落地上,吃吃的蕩笑聲不絕於耳!

    旋而,房間裡的燈熄了!……

    房間外,五丈遠處的暗影裡走出一個人;他,是『一刀斬』江阿郎,唇邊浮現著笑意,腳下不帶一絲兒聲息地走向他自己的房間裡去!

    七月七日夜,俗稱『七夕』相傳為『牛郎織女』二星聚會之期。

    是夕,舊時人家婦女大都結綵縷穿七孔針,設瓜果於庭中迎之,以「乞巧」,故又稱「乞巧節夜」,二更正。「萬利客棧」後院的花廳擺設著一桌豐盛的酒席,圍席而坐的是九男一女十個人;也正是惡名滿江湖,殺人放火,凶殘狠毒,個個兩手血腥的『十邪』兄弟!

    今夜,是『十邪』兄弟去年聚會時約訂好的今年聚會期,所以『十邪』兄弟都到齊了,一個不差!

    正當『十邪』兄弟一齊舉杯乾了第一杯酒時,在花廳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當門站立。

    田元瑞是主人,立時眉鋒一皺,吒說道:「江阿郎,我已經關照過你了,沒有招呼不許來,你為何還擅自闖來?」

    江阿郎淡淡道:「我來有事!」

    田元瑞道:「你有什麼事,等我們吃喝完了再說好了,你去吧!」

    江阿郎搖頭道:「不!這件事非得現在說清楚不可!」

    田元瑞臉色忽地一沉,倏然長身站起,目光中陡現殺機,沉聲喝道:「江阿郎!你敢……」

    適時,「十邪」老大「乾坤手」尚士奇抬手一擺,道:「二弟坐下,讓我說好了!」

    田元瑞立刻住口躬身,雙目瞪視了江阿郎一眼,坐了下去。

    尚土奇目視江阿郎說道:「小伙子,有什麼事?你現在說吧!」

    江阿郎道:「你喊他二弟,那麼你該是老大『乾坤手』尚士奇了!」

    尚士奇點頭道:「不錯,你能知道老夫的名號,足見你也是武林中人,請問朋友你的真實姓名?」

    江阿郎道:「江阿郎。」

    尚士奇眉鋒一蹙,道:「朋友這名字陌生得很,老夫好像未聽說過,請問,朋友的出身?」

    江阿郎道:「關外。」

    尚士奇眉鋒又是一蹙,道:「請說朋友你要說的事情吧!」

    江阿郎目光橫掃了『十邪』兄弟一眼,道:「我請問濟南府台杜大人全家的血案,是你兄弟那一位干的?」

    「十邪」兄弟臉色齊皆一變!

    尚士奇雙目一凝道:「江朋友為何查問此案?」

    「我要找元兇!」

    「江朋友與杜大人有何關係?」

    「毫無關係!」

    「那麼為何找我兄弟查問此事?」

    「受人之托!」

    「受誰之托?」

    「朋友。」

    「是你的朋友還是杜府台的朋友?」

    「都是。」

    「查出元兇,可是要代為報仇?」

    「不錯!」

    「那麼,老夫現在答覆你那件血案與我們十兄弟無關!」

    「那是你說的,我卻說你們十兄弟之一是兇手!」

    「我們十兄弟都在這兒,你說說看,誰是兇手?」

    「查老六!」

    查老六「追命無常」查燕鳴倏然瞪目沉喝道:「姓江的,你休要血口噴人!」

    江阿郎淡淡道:「查老六,這真是我血口噴人麼?」

    查燕鳴道:「笑話,我查老六豈是那種敢做不敢當之人!」

    「那麼,你為何不敢承認?」

    「不是我查老六做的我如何承認?」

    「查老六,你該明白,當著你們十兄弟,我不會空言指你!」

    「這麼說,你是有證據了?」

    「不錯,否則我怎會單指你查老六,而不指別人!」

    「你的證據是人證還是物證?」

    「物證!」

    「什麼樣的物證?」

    「你查老六稱絕江湖的獨門暗器:『追命子午釘』!」

    查燕鳴心神一震,道:「在哪裡?」

    江阿郎道:「在我手上!」

    尚士奇道:「既如此,就請江朋友拿給老夫看看!」

    江阿郎探手入懷,取出那物證「追命子午釘」,一揚手,說道:「接著!」一道烏光直朝尚士奇射去!

    尚士奇連忙抬手接住,看也不看的隨即轉手遞給查老六,說道:「六弟,你看清楚些,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查燕鳴接過看了看之後,說道:「不錯,這確實是我的東西,但卻早在那血案發生之前就失落了的十二枚之一!」

    尚士奇目光轉向江阿郎道:「江朋友,你聽見了沒有?」

    「我字字入耳!」

    尚士奇道:「如此,此事至此,可以結束了!」

    江阿郎搖頭道:「我卻不以為至此可以結束!」

    尚士奇雙目一睜,道:「為什麼?」

    江阿郎冷冷地說道:「你自己心裡應該明白!」

    尚士奇道:「事實上老夫並不明白,江朋友你請直說吧!」

    江阿郎道:「我不信查老六之言屬實!」

    尚士奇臉色一變!道:「你不相信,你想怎樣?」

    江阿郎說道:「我要查老六認罪,還債償命!」

    「十邪」老三「霹靂掌」毛大剛猛地站起身子,瞪目怒聲喝道:「小子……」

    尚士奇截口喝道:「老三!不許你插嘴,坐下!」

    毛大剛語音一窒,道:「大哥,這小子的口氣……」

    尚士奇雙眉一揚,道:「老三,我要你坐下,你沒聽見?」

    毛大剛不敢不聽話,雙目狠狠地瞪視了江阿郎,默默坐下。

    尚士奇隨即目注江阿郎說道:「江朋友,你可知道我十兄弟義共生死,向來是一人事十人當?」

    江阿郎淡淡道:「我知道,並且還知道你們『十邪』兄弟在血案未發生之前,在江湖上向來是同行同止,見其一便能見其十!」

    尚士奇道:「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別說血案不是我查六弟做的,縱然是,我們九個也決不會袖手任你碰我查六弟一下。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進退才是高人。』老夫希望你能仔細地想想,還是另外找那真正兇手的好!」

    江阿郎道:「尚老大,事實上查老六就是真正的兇手!」

    尚土奇道:「江朋友,你該知道,這些年來我十兄弟雖然散居各處,隱於市賈,已經退出江湖紛爭,不想再輕妄與人動手殺人結仇,這可並非怕事!」

    江阿郎淡淡道:「那是你們十兄弟的事,我還是那句話,查老六他非認罪償還這筆血債不可!」

    尚土奇冷聲道:「江朋友,老夫對你,已經很容忍客氣了,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這句話,我本來想對你尚老大說的,你既然已經說了,那麼我現在璧還!」

    尚士奇雙目一挑又垂,道:「江朋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眼前的情勢,我十兄弟雖然隱於市賈,但並未宣佈退出江湖,刀未封,劍也未鈍,老夫之對你如是容忍,只是不願意與人為敵動手殺人,而並非是怕你或者是不敢!」

    江阿郎淡淡道:「這我很清楚,也非常明白眼前的情勢,一旦動起手來,將是個十對一的局面!」

    尚士奇道:「所以老夫希望你江朋友不要逼人太甚!」

    江阿郎笑道:「可是,你尚老大也該明白,查老六若不認罪償命,天道何存?天理何在?

    我既然受人之托,就必須忠人之事,再說,我只要查老六一個認罪償命,對你們『十邪』兄弟而言,已經很是夠寬大,恩施格外了!」

    「霹靂掌」毛大剛突又開口說道:「大哥,這小子如此不識相,你還和他廢話的什麼,不如……」

    尚士奇抬手一擺,截口說道;「老三,不許你插嘴,你怎麼又忘了!」

    毛大剛只好煞住『不如』以下的話,閉口不言!尚士奇隨即望著江阿郎說道:「江冊友,聽你這語氣,如要不恩施格外,我十兄弟便都該認罪償命了,是不是?」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尚老大,適才我已經說過,我知道你們『十邪』兄弟在江湖上向來是同行同止,一人所至,九人必在,你也已經承認了,對不對?」

    尚士奇點頭道:「對又怎麼樣?」

    江阿郎道:「如此你就該想到,我既知一點,豈能不知血案你們十兄弟都有份,何況當時杜大人身邊有兩位武林高手隨行護送,若是你們十兄弟都不曾出手,憑查老六一個,根本不是那二位中任何一位手下十招之敵,就是五個查老六在那二位手下也決難得逗凶威遑其他!」

    「哦!」

    尚士奇笑道:「江朋友實在高明,令人佩服!」

    江阿郎道:「謝謝誇獎,其實我說的只是事實與一個理字!」

    尚士奇笑了笑,說道:「照你這麼一說,老夫倒應該感謝你江朋友的寬宏大度,格外恩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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