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俊浩點點頭道:「方大俠請問就是。」
方青純目光一掃黃都總督等人道:「請問他們六位和小兄弟是什麼關係?」
水俊浩道:「乃是在下的部屬。」
方青純道:「那麼小兄弟該是此谷的主人了?」
水俊浩道:「不是。」
方青純目光一瞥三女,又問道:「這三位姑娘可是此谷中人?」
水俊浩道:「不是,她們是在下的朋友。」
方青純道:「小兄弟是特地來救他們的麼?」
水俊浩點點頭道:「方大俠如果相信在下,便請隨同在下出谷。」
方青純道:「老朽至為感謝小兄弟的這份盛情。」語聲一頓又起,問道:「小兄弟是單獨一人人谷的麼?」
水俊浩道:「正是單獨一人。」
方青純道:「門外守衛之人也沒有發現小兄弟?」
水俊浩道:「他們都被在下點制了穴道。」
「驚魂堡主」突然插口問道:「門外守衛的有幾個人?」
木俊浩道:「四個。」
方青純問道:「他四人身手如何?」
水俊浩道:「堪稱高手。」
「驚魂堡主」陡地嘿嘿一笑,道:「小子,你說漏了吧。」
水俊浩劍眉一軒,道:「堡主可認為在下決無制住四人的能力。」
「驚魂堡主」道:「是的,老夫很不相信你一個人有制住四名高手的能力,縱然有,也無不驚動其他之人。」
水俊浩淡淡一笑道:「堡主不相信,可要試試。」
「驚魂堡主」道:「如何試法?」
水俊浩正容說道:「堡主和方大俠一齊出手攻向在下便知。」
「驚魂堡主」一怔,道:「你認為老夫和方大俠也不是你的敵手?」
水俊浩冷然點首道:「一招之內、在下足能制住二位。」
好大,好狂的口氣「驚魂堡主」和方青純臉色不禁齊皆一變!
方青純冷冷地道:「小兄弟。你說話太沒有分寸了。」
施佳佳突然一聲輕笑,道:「二位疑心太重,把好心當作惡意,豈能責人說沒有分寸。」
水俊浩沉聲說道:「二位究竟如何?請速作決定,在下外面還有接應之人。必須早點出去,方能免去一場血戰。」
方青純望了「驚魂堡主」一眼,問道:「許兄認為怎樣?」
許元皓道:「我們先試試他再說。」
方青純一點頭道:「好。」轉向水俊治道:「小兄弟,請小心了。」
話落,二人同時欺身搶進,四隻手掌齊朝水俊浩快疾無佛地拍、抓攻出。
水俊浩一聲輕笑,身形微側避攻,屈指輕彈,指風電射而出,分擊二人身上五處穴道。
許、方二人都是身懷精深功力的當今武林一流高手,暮黨指風襲體,心中方自一驚,待要孤身問避,但已無力,均被掌風擊中穴道,木立當地。
許元皓被點住三處穴道,方青純被點了兩處穴道。
水俊浩儒袖一揮,解開二人的穴道,微微一笑,道:「二位相信了在下之言沒有?」
許元皓和方青純臉孔都不禁一紅,他倆人已經親身經歷了事實,哪有不相信之理。
方青純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一身功力之高,實令老朽心折。」
水俊浩淡笑了笑道:二位現在是否願意隨同在下出谷了?」
方青純望著許元皓道:「許兄怎樣?兄弟可要和這位小兄弟一起走了。」
許元皓一點頭道:「好吧,我們就一起走吧。」
水俊浩一笑道:「那麼便請二位殿後。」
說罷,轉身向石門外走去。
水俊浩等人甫出石門,陡見谷口方向天空,爆散開一蓬紫花訊號,水俊浩心中不由一驚!道:「外面接應的人已經到了,我們快走。」
聲落,身形已經彈射縱起,施佳佳等三位姑娘,黃都總督等人出即連忙各縱身形,朝谷外撲去。
前進不到百丈展聞一聲沉喝:「什麼人?站住!」
人影飄閃,八名中年壯漢手橫長劍,現身攔住去路。
水俊浩等人身形一停。
黃都總督陡地搶身而前,沉聲喝道:「主上聖駕親臨,你們還不趕快讓路。」
八名中年壯漢大概為「主上聖駕親臨」這句話所攝,不由齊都一怔!
為首的一名壯漢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道:「請問黃都總督,哪一位是主上?」
木俊浩朗聲說道:「我便是水俊浩。」
那壯漢目注水俊浩道:「主上是何時人谷的?」
水俊浩道:「三更不到時分。」
那壯漢道:「是由伺處人谷的?」
水俊浩道:「就是這條路。」
那壯漢又怔了怔1道:「沒有被人發現?」
水俊浩道:「我身手太快,根本不易發現。」話鋒一轉,接道:「請讓開路。」
那壯漢道:「這個……」
黃都總督雙目一瞪,道:「黃天保,你也要做藍黃兩氏家臣的罪人麼?」
黃天保臉色一變,猶豫了一下,道:「請都總督原諒,黃天保不敢,不過……」
水俊浩擺手截口道:』『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的苦衷,你們八人儘管全力出手攔阻好了,這樣,你們也好向他交待!」
募地,人影劃空。電射投落。落地現身,是兩名年約五旬開外的青袍老者,八名黃衫少年。兩名老者目光電閃地掃視了黃都總督等人一眼,一齊地投射在水俊浩身上。
一名身材略高的老者沉聲問道:「閣下是誰?」
水俊浩冷冷地道:「水俊浩。」
兩名老者臉色齊皆微微一變!另一名老者嘿嘿一笑,道:「你一個人入谷的麼?」
水俊浩道:「不錯。」
身材略高的老者道:「你的膽子真不小。」
水俊浩冷聲道;『』少廢話,二位是讓開路,還是怎樣?」
身材略高的老者陡地哈哈一聲大笑,道:「讓路,你說得未免大便宜了。」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那麼你是要動手了?」
身材略高的老者道:「你己經來得去不得了。」
另一名老者陰聲一笑道:「我看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縛吧。」
水俊浩道:「我不呢?」
另一名老者道:「不,必難逃濺血劍下之危。」
水俊浩淡然一笑。道:「就憑你們二位麼?」
身材略高的老者嘿嘿冷笑道:「憑我們二人足夠收抬下的了。」
水俊浩笑了笑,道:「你們兩人在谷中是什麼身份,什麼名字?」
身材略高的老者道:「我們擒下你,你就會知道了。」
水俊浩一聲朗笑道:「既如此,你們動手吧。」
身材略高的老者嘿嘿一笑,和另一位老者齊地探手腰下,「嗆!嗆」兩聲輕響,同時撤出了長劍!
一聲暴喝,寒光電閃,兩柄長劍已齊向水俊浩刺去。出手劍勢又快又穩,狠或兼備,顯示出了兩人的功力火候劍術造詣,均告精深不凡,令人心涼!
水俊浩哈哈一聲朗笑,左掌一揮;震開那名身材略高的老者的長劍,右手屈指輕彈,彈向另∼名老者刺向他心窩的劍身。
※※※※
水俊浩竟全未將這兩名青袍老者放在眼裡,未撤出腰間佩劍;竟以徒手敵對兩柄造詣精湛的長劍。
這情形,看得許、方二人全都不由眉頭微微一皺,暗忖道:「這少年竟然如此狂妄大膽,他究竟是什麼出身來歷?和此谷中人又是什麼關係?」
許、方二人又怎知道,水俊浩腰下所佩黑布套著的。乃是昔年「雷霆大帝」威震群邪,除魔衛道的神兵利器赤龍神劍。
「赤龍神劍」本是應劫出世,出鞘必須刃血,水俊浩面對藍黃兩氏家臣後裔.豈肯輕用神劍。
雖然是叛臣逆賊,但,那應該正以門規家法,按叛臣逆賊罪行處之,焉可刃血神劍之下!
何況。水俊浩面冷心慈,天性仁厚,對藍黃兩氏家臣,他怎下得了手;他想他們能夠幡然醒悟,悔過回頭!
是故,他乃未撤出神劍,只以徒手對敵。否則,神劍出鞘,兩名青袍老者雖然身負精深劍術造詣,只怕也難擋神劍三招,就得濺血五步了!
當然,這也許是,許、方二人雖被囚禁石牢已數月之久,尚還不知此谷中之人,就是昔年「雷霆大帝」的屬下藍黃兩氏家臣的原故。
套句俗話,說來慢,那時快。就在許、方二人皺眉思忖間,兩名青袍老者長劍揮灑,劍勢如怒濤狂湧般地,已搶攻了七八劍之多。
但見劍影如山,劍氣縱橫,竟已將水俊浩的身形,捲進一片連綿緊密,風雨難透的劍幕中。
許、方二人沒有看清楚劍幕內的情勢,心中摹生驚凜之下,就待騰身撲出。
突然,柔風輕拂,一股絕強無比的潛力湧到,阻住了二人待要補起的身形。
二人心中不禁悚然一悚!也愕然怔然!
輕柔嬌笑陡起:「二位請勿盲目胡來,看清楚了情勢再說。」
語音甜美而又溫婉,令人聽來有著不可抗拒,不想不聽的力量。說話的是三位姑娘中那位綠裳姑娘。那股阻擋他二人身形騰撲的絕強潛力,也是她隨手一揮所發。
許、方二人心頭不由大震,暗想道:「這位綠裳姑娘是何許人?她的功力看來……」
二人思付未已,突然一聲沉喝道:「藍仲槐、黃九道.主人已一再留情你倆人還不識相,趕快停手,難道非要流血負傷不可麼?」
原來此刻,他二人才看清了戰況情勢。那藍仲槐和黃九道的兩柄長劍,雖是劍勢綿密,劍氣縱橫,劍影如山般將水俊浩的身形裹在一片風雨難透的劍幕中。但是,水俊浩身形忽飄,依舊神定氣閒,從容如故。
儘管藍仲槐,黃九道盡展一身絕學,兩柄長劍招式又狠又辣,沉穩快捷絕倫,不要說傷水俊浩。十多招疾攻,竟是連水俊浩的半片衣角也未能沾上。
只聽那藍仲槐嘿嘿一聲冷笑,道:「黃應昌。你少在旁邊說大話,替他吹牛,就憑他想在百招之內傷得了我們兩個,只怕還沒有這份能力!」
這話。顯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過,他心中確也有如此想法,認為水俊浩武學功力雖高,決還沒有高到百招之內傷得他二人的能力。
水俊浩摹然哈哈一聲朗笑。朗笑聲中,身形飄閃之間,竟已脫出二人那綿密縱橫的劍幕之外,飄退八尺,嶽峙淵停岸立。
藍仲槐、黃九道二人一震手中長劍,正待縱身疾撲再攻。
水俊浩突地沉聲喝道:「旦慢!」
喝聲震耳心悸,二人心頭微微一震!頓位身形。藍仲槐嘿嘿一聲冷笑.道:『你有什麼話說?」
水俊浩臉色混凝如水,冷冷地道:「我本想令你們二人知難而退,哪知你們竟是……」
藍仲槐陰聲一笑,飛快地接道:『不識進退,是麼?」
水俊浩道:「你們兩人大不識進退了!」
藍仲槐嘿嘿一笑,波「我已經說過,百招之內,你還勝不了我們兩柄長劍。」
水俊浩目中星采一閃,道:『』那麼你自知百招之後必敗了?」
藍仲槐道:「我承認,你可能有這份功力!」
他雖然承認了,但,只是承認「可能」,而不是「一定。」
水俊浩忽然一笑道:「為什麼只承認可能?」
藍仲槐道:「因為必須要等到百招之後,才能看得出來。」
水俊浩笑了笑道:「恐怕不是這意思吧?」
藍仲槐心頭微微一震!詭笑道:「我說的是事實。」
水俊浩道:「但,我卻斷定你在此刻之前,就已經看出來『必敗』了,對不?」
藍仲槐搖搖頭道:「我卻要說不對。」
木俊浩微微一笑,道;『你否認也沒有用,因為我已經完全瞭解了你的心意。」
藍仲槐神色激變地道:「你以為我是什麼心意?」
水俊浩道:「你根本不用和我苦戰百招,是不?」
藍仲槐故裝糊塗地道:「為什麼?」
水俊浩笑了笑道:「因為不出百招之數,你們的主子必會現身。」
心意既被揭穿,糊塗己裝不過去、那就只有承認了。
於是。藍仲槐突地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心機敏捷,實在令人佩服!」
水俊浩目中星采一閃,問道:「你以為他定能勝得過我?」
藍仲槐雙目陡射電芒,震聲說道:「參機先生學究天人,功參造化,武功之高,已是天下無敵,你豈是他老人家的敵手!」
水俊浩笑了笑道:「你那麼相信他?」
藍仲槐嘿嘿一笑道:「難不成我會相信你?」水俊浩忽然一轉話題澗道:「他現在何處?」
藍仲槐道:「到谷口去了。」
水俊浩道:「可是因為谷口傳警?」
藍仲槐道:「他老人家以為你到了谷口。」
水俊浩目中星光又問,道:他知道我已經來到此地了?」
藍仲槐道:「不錯,若不是知道你已經帶著二將軍,五侍衛於午後抵達,他老人家便不會親自趕赴谷口去察看。」
水俊浩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接到的消息?」
藍仲槐道:「起更時分。」
水俊浩道:「誰傳來的消息?」
藍仲槐道:「當然是本谷的眼線。」
水俊浩道;『也是谷中子弟?」
藍仲槐道:「不是。」
水俊浩道:「是外姓人?」
藍仲槐冷聲道:『』你不嫌問得太囉嗦了麼?」
水俊浩笑笑道:「我想知道這些外姓人,擔任本谷眼線有多久了?」
藍仲槐陰聲一笑道:「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水俊浩忽地淡然一笑,道:「其實,我只不過想求證一下而爾藍仲槐冷笑道:「你別想詐我,我不相信你真會知道。」
水俊浩笑笑道:「我說出來,你別驚心變色」
藍仲槐道:「放心,我不會,你說出來聽聽看。」
他心中實在不相信,水俊浩會知道這種事。
水俊浩忽地震聲說道:「三年至五年不等,對不?」
藍仲槐不禁神色一變!旋又掩飾地哈哈一笑,道:「不對事實上只有三月到五月的時間。」
他雖然沒有承認,神色也掩飾得極快,但,卻沒有能逃過水俊浩一雙如電的神目,心中已經瞭然,知道自己猜料得未曾有錯。
水俊浩心念電閃,話鋒忽又一轉,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公開你們的大計?」
這句話問得有點沒頭沒腦。不但是「都總督」黃應昌和施佳佳等三位姑娘,全都愕然一怔!連黃九道、藍仲槐二人也不禁為之一怔!
黃九道膛目愕然地問道:「什麼大計?」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稱霸武林,君臨天下的大計呀,這等重大的事,你們難道還不知道麼?」
「都總督』黃應昌和施佳佳三位姑娘等人,都明白了,但,明白之後,全都不禁臉色微變!心頭大震!
黃九道忽然哈哈一聲大笑道:「我還當什麼大計,這種事情,我們身為『五方天王』之尊,焉有不知道的道理。」
水俊浩接道:「什麼時候公開?」
黃九道道:「快了。」
水俊港問道:「你們這『五方天王』的身份,何時正式宣佈公開武林?」
黃九道道:「快了。」
接連兩句「快了」,雖然答得很含糊,也無時間上的定性,但是。水俊浩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笑意。
水俊浩笑了笑,又道:「已經有了部署了,是不?」
藍仲槐嘿嘿一笑,道:「你料想的完全正確不錯,不過…
水俊浩不容他有思索,轉變話鋒的餘地,很快地接著問道:「已經接近成功的邊緣,而目已經掌握了幾個在武林中頗有勢力地位的大門派,對不?」
藍仲槐狡詭的陰笑一聲,道:「你以為是麼?」
這老傢伙竟然來了這麼句反問,看來倒也是個心機不差,頗為狡猾之人呢!
水俊浩淡淡地道:「是與不是你心裡自然比我明白,我想我猜料的不可能會相差太遠。」
藍仲槐嘿嘿一笑,道:「你要那麼自以為是,我無可如何。」話題忽地一轉,道:「你可知『參機先生』的動機心意,是為了什麼?」
水俊浩目中星采一閃,道:「我願聞高論。」
藍仲槐道:「為的是天下武林幸福、安寧。」
水俊浩一笑道:「這理由倒是十分堂皇,高明動聽,可惜,他真正的用心,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
藍仲槐道:「你才多大年紀,又能懂得什麼?」
水俊浩正容道:「明是非,辦善惡,識正邪,並不在乎年紀的大小,你懂!」
藍仲槐道:「參機先生』學究天人,功參造化,他老人家難道還不如你?」
水俊浩道:「你說得也許不錯,也許他確實大如我了,但,壞也壞在這一點上,也就因為他自信什麼都比人強,乃才興生野心,有那圖霸武林,君臨天下,稱尊宇內,做那天下第一人之意。」
藍仲槐道:「為天下武林蒼生的,幸福安寧,這難道還有什麼不對?」
水俊浩道:「若果真如是.不但沒有什麼不對.而且該為天下武林慶幸,可惜,他只是說的好聽,事實上…」語鋒微微一頓,星目陡射神光,威儀攝人地道:「他心懷叵測手段惡毒、實非武林之福!」
黃九道突然接口道:「說話必須要有根據,休要血口噴人!」
水俊浩道:「你以為我沒有根據?」
黃九道道:「我不相信你有什麼根據。」
水俊浩忽然一笑,道:「我請問,『監察司』黃偉行他是怎麼死的?」
黃九道心中微微一震Z道:「暴病逝世。」
水俊浩沉聲道:「他真是因病逝世麼?」
黃九道道:「此乃谷內人人盡知的事實。」
水俊浩道:『這人人盡知的事實,只怕並非真正的事實吧?」
黃九道道「你不相信,那也無可奈何!」
※※※ ※
水俊浩冷笑了笑,又道:「那麼我再請問,黃夫人又是怎麼死的?」
藍仲槐道:「黃夫人和黃監察,夫婦恩愛情深,黃監察突然暴病逝世,她痛不欲生。自盡以殉,追隨黃監察於泉下這難道也有什麼可疑的?」
水俊浩冷笑道:「這是你的理由還是她自盡的理由?」
此問,很奇怪;令人甚是不解難懂!
但,藍仲槐卻毫不猶疑地答道:「這並沒有什麼兩樣。」
水俊浩道:「我卻以為有所不同。」
藍仲槐道:「那是你的事,我可不願為這無聊的問題,浪費口舌置辯。」
水俊浩道:『那真是無聊的問題麼?」
藍仲槐道:「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不是無聊是什麼?」
水俊浩道:「正因為人已經死了,問題才不是『無聊』!」
藍仲槐道:「我不懂你的意之所指。」
水俊浩道:「我想你並不是真的不懂,只是故裝糊塗。」
藍仲槐道:「事實我並未裝糊塗。」
水俊浩話鋒回轉到正題,道:「你想不想知道我這『有所不同』的理由不?」
藍仲槐道:「嘴巴是你的,你要說,我不表反對。」
水俊浩道:「你想不想聽呢?」
藍仲槐道:「你說,我便姑妄聽之。」
水俊浩倏地正容道:「我請教,婦人女子,講究的是『三從四德』。何謂『三從』?」
藍仲槐道:『未嫁從父,嫁夫從夫,夫死從子。」
水俊浩點首一笑,道:「對了,黃夫人總不可能不懂得這『三從吧?』」
藍仲槐忽然沉聲道:「本谷婦女;均皆幼承庭訓,文事、武功、女紅、無不兼習,管教極嚴,焉得不懂『三從四德』之禮!」
水俊浩道:「這就是了,所以,對黃夫人的自盡。我覺得不合情理,認為她不該!」
藍仲槐一怔;搖搖頭道:「我認為這並沒有什麼不合情理,也沒有什麼不該的!」
水俊浩道:「但是,我卻有很充分的理由。」
藍仲槐道:「什麼理由?」
水俊浩緩緩說道:「這理由很簡單,她既知『三從四德』,便不應該拋下未成人的愛子不顧而自盡;她應該為愛子忍悲茹苦地活下去,將愛子撫養成人,如此r她方對得起黃監察泉下英靈,不愧對黃氏祖先。」
藍仲槐忽地哈哈一笑,道;『你這話……」
水俊浩飛快的緊接上一句,道:「很有理,是麼?」
藍仲槐無法否認地點點頭道:「我承認,你這話很有道理,但,並非絕對。」
水使法語。「為什麼?」
藍仲槐道:「因為她愛子已經失蹤,生死不明……」
語聲一頓又起,道:「夫死愛子失蹤,請想想,這對一個女人,該是多麼重大的打擊,她活著還有什麼生趣,所以……」
水俊浩忽然哈哈一笑;埴:「你以為那黃小偉確是失蹤了麼?」
藍仲愧愕然一怔!道:「你見過黃小偉了麼?」
水俊浩道:「不但是我知道,黃監察夫婦也知道。」
藍仲槐道:「他現在何處?」
水俊浩道:「藍丞相身邊。」
藍仲槐明白了,但,他卻做作地歎了口氣,道:「這孩兒太大膽了,他竟然……、語聲倏地一頓而止,沒有接說下去。
沒有接說下去,是因為他不知如何措詞才適當。
水俊浩笑了笑道:「想不到他竟然敢一個人偷偷地溜出谷去,獨行干裡,去找藍丞相通風報信,是麼?」
藍仲槐道:「這小鬼小小年紀,便敢違犯谷規,實在應該按規嚴懲!」
水俊浩淡淡地道:「其實,這不能怪黃小偉,他是奉命的。」
黃九道突然問道:「他是奉誰之命?」
他一時脫口而間;未加思考。話出口後,愛立即發覺了自己問得實在太笨、多餘,是不該問的。
藍仲槐不由側首瞪視了黃九道一眼,黃九道已知自己問得太不高明,只好向藍仲槐赧笑了笑。
水俊浩適時道:『你不用拿眼睛瞪他,睨怪他,他就是不麼問,我也要告訴你們的……」話聲徽頓了頓,接道:「他是奉父母之命去找藍丞相的。」
藍忡槐嘿嘿一笑,道:「鬼話連篇,誰會相信。」
施佳佳忽地插口道:「浩弟,你如此不惜後舌,你以為頑石會點頭嗎?」
水俊浩道:「人是有靈智的,豈能和頑石相比。我相信。他們兩人決非良知喪失之人,定會悔悟改過自新的。」
施佳佳道:「你的話也許是對的,但是,對他們二位,我恐怕你要失望了!」
水俊浩搖搖頭道:「我不以為他們二位是那種無藥可救之人。」
星目倏向藍仲槐、黃九道二人。道:「二位,是麼?」
二人全部被這句「是麼』。間得一怔!
藍仲槐到底比較高明、嘿嘿一笑,道:「這有兩種說法。」
水俊浩道:「哪兩種說法?」
藍仲槐道:「是,也不是。」
水俊浩道:「是。怎麼說?」
藍仲槐正容沉聲說道:「我們有靈智,也有良知,也有一顆仁善的俠義之心,願以此身除惡衛道,為天下武林蒼生謀取安寧幸福!」
水俊浩星目異采一閃,道:「不是呢?」
藍仲槐道:「我們沒有為惡作歹,也未做過一件壞事,根木不須要梅什麼悟改什麼過,更不須要什麼藥救!」
他說得振振有詞,正義凜然,令人為之動容。
水俊浩倏地探於人懷,取出「龍形玉符」,雙手高棒,俊臉沉凝,星目神光電射,威儀懾人地注視著二人,沉聲說道:『你二人可知我手中何物?」
藍仲槐、黃九道二人神色齊地一變!肅然低頭。
那八名壯漢和八名黃村少年一見「龍形玉符」,立刻也都自然而然地肅色裡首,不敢仰視。
水俊浩星目電閃,掃視了眾人一眼,心中不禁暗暗點頭,沉凝的臉色稍素,閃過了一絲笑意,但,旋又斂容沉說道:「藍仲槐,答我問話,我手中何物?」
藍仲槐道:「龍形玉符。」
水俊浩道:「『玉符』代表什麼?」
藍仲槐道:「代表大帝,見『玉符』如見大帝。」
水俊浩道:「那麼我問你,見「上符』應該如何。」
藍仲愧答道:「大禮參拜,恭聆諭旨。」
水俊浩陡然大聲問道:「那你為何還不依禮參拜!」
藍仲槐愣了愣,倏地抬頭亢聲說道:「『玉符』真假未辨。」
水俊浩道:「你不相信『玉符是真?」
藍仲槐道:「不錯。」
水俊浩道:「如何你才相信?」
藍仲槐道;『須得『參機先生』鑒識認定!」
水俊浩道:「你相信他的話可靠」
藍仲槐道:「我似乎沒有理由相信你。」
水俊浩道:「藍丞相的話你也不相信?」
藍仲槐道:「藍丞相已生叛谷之心,他的話自是更不可靠。」
水俊浩沉聲道:「你可知不敬『玉符』是什麼罪名?」
藍仲槐道:「玉符』既然是假,何來罪名?」
水俊浩道:「如果是真的呢?」
藍仲槐道:「甘願領罪!」
水俊浩道:「如此看來。無論如何;你是不會相信『玉符』是真?」
藍仲槐道:『除非你將『玉符』交『參機先生』鑒認不假。」
水俊浩道:『你以為我會上當?」
藍仲槐道:「我認為這不是上當不上當的問題。」
水俊浩道:『是什麼問題?」
藍仲槐道:「是敢不敢的問題。」
水俊浩道「你認為我不敢?」
藍仲槐道:「是假的,你當然不敢。」
水俊浩忽然一笑道:「你是在激我麼?」
藍仲槐道:「我何必要激你,我還希望你不敢交給『參機先生』鑒認呢!」
水俊浩道:「那又為的什麼?」
藍仲槐嘿嘿一笑,道:「如經『參機先生』鑒認是真,對我育可不是件什麼好事呢!」
水俊浩笑了笑道:「我本想讓『參機先生』鑒認一下的,你這麼一說,我倒不便讓他鑒認了。」
說著,竟將『玉符』揣人懷裡,收T起來。
藍仲槐故意一怔;道「你這是伺必呢?」
水俊浩笑道;『這樣免得你擔心還不好麼?」
藍仲愧道:「那我倒要謝謝你這番好意了。」
水俊浩道:「謝,那倒不必,不過……」
不待水俊浩話完,藍仲槐忽地哈哈一笑道「不過,我突然想起一句有趣的俗語於此刻的情勢倒頗為吻合。」
水俊浩問道:「什麼俗語?」
藍仲槐道:「做賊心虛。」
水俊浩劍盾一軒,旋忽輕聲一歎;轉向施佳佳道:「佳姊,看來我是白費口舌,難使頑石點頭了!」
施佳佳道:「你上體天心,心懷仁厚這種予人改悔向善的菩薩心腸,我只有贊同,決不反對,不過;那得要看人而為。」
水俊浩點了點頭,目光轉望著藍仲槐、黃九道二人,又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二位既是如此執迷不悟,我也無可奈何了。」
語聲一頓,星目倏射神光地逼視著二人,道:『』我有句話,不知二位是否相信?」
藍仲槐道:「什麼話!」
水俊浩道:「以二位一身功力,雙劍聯手,決非我拿下十招之敵」
藍仲槐、黃九道二人心頭不由同時暗暗一凜!
凜雖凜,但,心中卻很為不信。
藍仲槐嘿嘿一笑道:「你這話不覺太狂了麼?」
水俊浩冷冷地道:「狂不狂,立刻便可兌現。」
藍仲槐心念微轉;道:如果你也用劍呢?」
水俊浩反問道:「你自信你兩人可擋得幾招?」
藍仲槐道:「五十招決無問題。」
水俊浩道:「我說十分之一不到。」
藍仲槐神色一變!道;O五招?」
水俊浩道:「不,三招」
藍仲槐突地哈哈一聲大笑,道:「說你狂你竟然更そ起來了。」
水俊浩冷然道:「你不信?」
藍仲槐道:「我說『日出西方』你可不信?」
水俊浩劍眉一軒,道:「你猜我所言你們雙劍聯手,決難擋得三招的,將是什麼劍法?」
藍仲槐道:「總不會是『雷霆劍法吧?」
水俊浩沉聲道:「你說得對了,正是『雷霆劍法』。」
藍仲槐臉色一變!道:「你會『雷霆劍法?」
水俊浩道:「我要不會怎配身懷『玉符」?」
藍仲槐眼珠一轉,道:「你縱已練成『雷霆劍法』,我仍然不信雙劍聯手,擋不住你劍下三招!」
水俊浩星目陡睜,神光電射,道:「你敢輕視『雷霆劍法的威力?」
藍仲槐搖搖頭道:「這倒不是。」語聲微頓,嘿嘿一笑.接道:「『雷霆劃法』雖然威力罕世宇內無敵,但,須用得『亦龍神劍』施展出來,才能發揮它的無匹威力換一柄劍,縱是『於將、莫邪之類的前古神兵,亦難發揮劍法的七成威力!」
到底是藍黃氏的家臣後裔子孫,對「雷霆大帝』昔年的這套蕩魔劍法,竟是深知得很。
水俊浩忽然微微一笑道:「你可知我腰下所佩的是什麼劍?」
藍仲槐道:「什麼劍都無關緊要,我敢說絕不會是『赤龍神劍」
水俊浩道:「何以見得絕不會是『赤龍神劍』?」
藍仲槐道:「當年『大帝』因此劍沾滿血腥,殺機大重,已將它沉人一座百丈深潭潭底,根本再無復出之可能!」
水俊浩道;『神劍通靈。應劫夏出,難道也不口能?」
藍仲槐道:「神劍雖然通靈,也決不會從百丈譚底自動飛出。」
水俊浩道;『事實上我腰間所佩,正是『赤龍神劍。」
藍仲槐道「我不相信。」
水俊浩道:「你可是要看看。」
藍仲槐道:「否則我決不相信。」
水俊浩臉色沉寒地冷聲道:「在未看之先,我可得要先警告你,神劍沉埋潭底百多年,此番應劫出世,出鞘必須刃血,你.二人可別後悔?」
藍仲槐、黃九道二人渾身不禁一顫,神色勃然劇變!
水俊浩神目如電,察微知漸,眼見兩人劇變的臉色神情,己知二人心生怯懼,遂微微一笑,道:「神劍真假與你二人無關緊要,不看也罷。……」語鋒一轉,接道:「反正我僅憑雙掌,十招之內,已足可敗你二人聯手雙劍;你二人還是出手一戰吧!」
他語聲清朗,雖然不高,但,卻有一股隱隱攝人之威那翁華的氣質,更令人覺得他的話,有如斬釘截鐵,宛如山嶽般地不能稍移稍改!
藍仲槐那心中竟可支持百招的信念動搖了,不過,他仍有點不信他和黃九道二人雙劍聯手,雲敵不位水俊浩掌下十招?
突然,他又發覺了情況似乎有點兒不妙,他心想:谷口傳警,黃又明、藍石虎\黃天定三人馳援,『參機先生』隨後往看究竟,這久時間,怎地未聞消息動靜?難道……
藍仲槐微一猶疑,陡地嘿嘿一聲笑道:「十招之內,你如果不勝怎辦?」
水俊浩劍眉一軒,道「縛雙手,任憑處置,如何?」
藍仲槐道:「好,就這麼辦。」
話落.便待振劍動手。
水俊浩忽然一搖手道:「且慢。」
藍仲槐道:「什麼事?」
水俊浩道:「你不該說說你的麼?」
藍仲槐雙眉一挑,道:「讓開路,放你們過去」
水俊浩淡淡地道:「你倒是大方得很嘛。」
藍仲槐道:「應該不算小氣。」
水俊浩笑了笑道:「我問你,你二人如是落敗了,不讓路,還能攔得位我們麼?」
藍忡槐道:「為什麼不能,你應該明白除了我們兩人外,旁邊還有十六個人呢。」
水俊浩淡淡道:「我很明白,可是我這邊的人,個個都非庸手,比他們十六個人只強不弱,憑他們攔得住麼?」
藍仲槐微微一沉吟,道:「那麼你想怎樣?」
水俊浩道:「我要你答我三問。」
藍仲槐道:「你想知道什麼?」
水俊浩道:「我想知道什麼,在勝負未分之前,你就不必問。」
藍仲槐道:「你想問的,怎知我知不知道呢?」水俊浩道:「憑你的身份,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藍仲槐道:「你那麼認定?」
木俊浩點點頭道:「你敢不敢答應?」
藍仲槐眼珠兒一轉,道:「我答應了。」
水俊浩道:「我事先聲明;到時候可別想耍花樣托詞搪藍仲槐道:「自然,我知無不答。」
水俊浩一點點頭道:「好,二位可以出手了。」
藍仲槐沒有再說話,和黃九道二人互望了一眼,陡地一聲暴喝,同時躍身進步,振劍刺出!
水俊浩哈哈一聲朗笑,身形飄閃,避劍刺,但,卻未還攻。
藍、黃二人雙劍刺空,立時變招易式,展開一輪疾攻。
水俊浩身形飄閃遊走,竟是還未還手。
頓見劍虹流轉,寒光霍霍,劍嘯生風
劍雨飛灑,劍氣森森,招式狠辣快疾,詭譎絕倫。
二人此刻所施展的劍法,竟不是藍黃兩氏家臣祖傳的『飛花九劍」。
這套劍法,看起來威力似乎不及「飛花九劍」強猛.但.聲勢卻遠較「飛花九劍」凌厲,又快,又毒!
『都總督」黃應昌在旁看得心頭不禁凜然,雙眉深鎖,暗忖:「這是什麼劍法?竟然如此詭譎狠辣………」
眨眼間,藍黃二人一口氣已搶攻了五六劍之多,當然,劍劍均皆落空,連水俊浩的半片衣角也未能沾上。
水俊浩陡又一聲朗笑道:『二位可要小心,我可要出手了。」
話聲中,左袖一斜,飛捲黃九道的劍身,右手突伸,「大擒龍手」,快如電掣的扣擊藍仲槐的執劍腕脈。
藍仲槐心中一凜!
挫腕沉劍,劍勢一流又起,劍尖斜刺水俊浩的腰肋。
黃九道長劍外引,避過水俊浩的袖卷,身形隨劍轉,已轉到水俊浩的左後方,劍尖疾刺。
水俊浩倏然一聲大笑,身形電閃之間,不但又避過了雙劍,而且,黃九道的右臂已被水俊浩的左袖拂中。
袖拂處,黃九道立覺半身力道全失,一條右臂軟軟垂下,手指一鬆,「噹」的一聲,長劍已跌落地上。同時感覺得一股暗勁大力湧到,迫得他身形一晃。穩止不住。後退一大步。
那藍仲槐長劍刺空,連忙變大「天外飛鴻」。斜削水俊浩的右肩。
但,他「天外飛鴻」劍式才使出一半只覺得眼前人影一花,連是怎麼回事,也未看清楚。
水俊浩的一隻手掌,已經搭上了他的右腕脈,猶如上了一道鋼箍。
「噹!的一聲輕響,手中長長的劍已脫手跌落在地上。十招之戰,實際上只是八招。
這八招中,水俊浩倒有六招未出手,真正的說起來,也只有兩招。
水俊浩問道:「藍仲槐,這是第幾招?」
藍仲槐臉色難看透頂,頭一垂,道:「第八招。」
水俊浩道:「你服輸麼?」
藍仲槐輕聲一笑,有氣無力地道:「我無話可說。」
水俊浩道:「那麼應該答我問話了。」
藍仲槐道:「當然但,必須我知道的。」
水俊浩劍眉一軒,道:「我希望你別想要花槍。」
藍仲槐倏地一抬頭,道:「我說的是實話,不知道的我如何回答你?」
水俊浩道:「我又怎知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呢?」
藍仲槐道:「你如果不相信我,便不該問我。」
水俊浩冷冷的目光。注視著藍仲槐、黃九道。
藍仲槐不禁低下了頭;
黃九道卻轉過身,迴避水俊浩的目光。
水俊浩同後微皺了皺,道:「看來你就是明明知道而推道不知,我也拿你無可如何了。」
藍仲槐道:「這個你應該早就想到。」
水俊浩點點頭道:「是的,我確實應該早就想到的。」
忽然手一鬆,放開扣拿著的藍仲槐的血脈,道:「如此、那就算了。」
藍仲槐左手推揉著自己的右腕脈,愕然道:「你不問了?」
水俊浩道:「我不想再浪費唇舌了。」
藍仲槐道:「不問,你豈不吃虧了」
水俊浩道;『與其徒費唇舌,白問,何如吃虧算了。」
藍仲愧笑道:「你又怎能認定是白問呢?」
水俊浩目光凝住,道:「你是說可以答我實話?」
藍仲槐模稜兩可的道:「也許如此。」
水俊浩忽然一笑,道:「那麼請先答我一問,『參機先生』與各地支壇是如何聯絡的!」
藍仲槐神色駭然一凜!驚詫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水俊浩道:「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請答我問話。」
藍仲槐略一遲疑。道:「你既然己經知道這些,我就告訴你好了。」話鋒一頓,接道:
「信鴿。」
其實;水俊浩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在間聯絡的方法,而是在求證,求證吳千里暗中窺聽得的談話的那位「主人」。是不是「參機先生」?現在,求證獲得了答案,那位「主人」恰如意料,正是「參機先生」。
水俊浩點點頭道:「我再請問『冷魂劍客』東方望,隸屬你們哪一方『天王』指揮?」
這話,問得似乎極為幼稚,膚淺可笑。
試想那「冷魂劍客』東方望既居住於浙東地區,在五方「天王」中,當屬「東方天王」
指揮無疑。
然而,水俊浩他另有用意。表面上,他問來似乎極為幼稚,膚淺,實際卜,他是在試探,也正是他的機智,高明過人之處。其原因是,「冷魂劍客」東方望所領導的組織,將是另一個尚未正式露面江湖的組織。
此刻;面對著這個頗為機警的藍仲槐,他如果不技巧地直接地問道:「那東方望和你們是什麼關係?」或者間:「東方望是你們屬下麼?」
以藍仲槐的機警,其回答很可能是一句:「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東方望是何許人。」
現在,他試探成功,獲得了理想的效果。藍仲槐以為水俊浩巳經知道了一切,覺得已無隱瞞的必要,毫無心機地挺胸軒眉一笑,答道:「我,『東方天王』轄下。」
當然,藍仲槐做夢也想不到,水俊浩只是僅憑心中的猜想,只是試探性的詐問。其實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如令。水俊浩徹底明白了,「金獅盟」的東方文壇,也就是「參機先生」
屬下.依此推測,那至今向未公開露面,不為人知的「金獅盟主」無疑的,十有八九就是「參機先生」了。
這真足個大收穫,水俊浩星目並采飛閃,雙眉軒揚。笑了。他心中高興無比地暗笑道:
任你如何機警。奸滑似鬼。終於是上了我的當;被我詐了,洩露了機密,說了實話………」
這時,施佳佳三位姑娘,都總督統黃應昌都明白了,水俊浩為什麼如此大費唇舌。心機的原因。他位明白之後內心也都十分震驚。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變近突然崛起江湖,掀起武林腥風血雨,聲勢實力雄厚強大的「金獅盟」意然是參機先生的屬下。不過,他們也都很奇怪,水俊浩怎會知道這些的,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水俊浩只是根據吳千里的一席談話而生的推測。詐詢。
水俊浩劍眉軒揚,一笑之後,忽地目光深注,望著藍仲槐問道:「那麼『金獅盟主』也就是『參機先生』了?」
事屬必然,這還用問。然而,事實卻出乎了水俊浩的意外。
藍仲槐竟然搖了頭,回答的竟是:「不是!」
從藍仲槐的神色上可以看得出,這句,不是」,他一點也沒有說謊,絕對不假。
水俊浩不由愕然脫口問道:「那是誰?」
藍仲槐反問道:「你這算是第幾間?」
水俊浩一怔啞口。
藍仲槐忽地嘿嘿一笑道:「不過,你既然問了,我何妨送你個人情,額外地多回答你一次。」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另有其人,但是,是誰?我也不知道。」
廢話,不是「參機先生」當然另有其人,不知道是誰,回答還不是等於沒有回答,有什麼兩樣。
水俊浩笑了笑,道:「你如此回答與不回答、雖然沒有兩樣,但是,我相信你也確是真的不知道;這份人情,我仍然謝了!」語聲徽頓,話鋒忽轉,注目間道:「現在三門已過,我想過去了。你的意思如何?是讓開路放我們過去,還是怎樣?」
藍仲愧微一沉吟,道:「我知道,憑我們眼前的人手,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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