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龍恭敬地雙手接過聖旗,收入懷內妥慎敢好。
「乾坤異叟」接著又道:「龍兒,靈桌之下有一條秘道直通谷外,你和倩兒就此由秘道出去吧!」
說著倏然側身伸手一轉靈桌桌腿,一陣「軋軋」聲中,靈桌下面果然現出一條黑黝黝的秘道門戶。
白玉龍劍眉微微一皺,道:「師父,您老人家不和弟子一起走麼?」
「乾坤異叟」搖頭道:「不,為師現在還不能走,必須留在洞內等候『七絕神君』到來一戰……」
白玉龍劍眉深鎖地道: 「師父,您老人家一個人豈能……」
「乾坤異叟」搖手截口道:「孩子,為師已將油盡燈枯,已經不可活過三天了。」
倩兒道:「爺爺,不管怎樣,您還是和倩兒龍哥一起走吧!」
「乾坤異叟」搖頭道:「倩兒,爺爺心意已決,你和玉龍快走吧,別管爺爺了。」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龍兒,為師把倩兒交給你了,望你好好的照顧她。」
月餘相處,白玉龍已深悉「乾坤異叟」寧折不彎,寧死不屈的個性,凡是他所決定了的事情,絕對無人能改變其意志的。
於是,白玉龍只得點頭答道:「師父,您老人家請放心好了,弟子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倩妹,絕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的!」
「乾坤異叟」含笑地點點頭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語鋒一頓又起,道:「倩兒,以後你一定要聽小龍的話,不准淘氣頑皮,知道麼?」
倩兒含淚點首答道:「倩兒知道,爺爺……」
「乾坤異叟」突然一揮手,低聲道:「禁聲!」
側耳凝聽了剎那,臉上神色倏然一變,急道:「那魔頭已經找著開啟洞門的樞扭進來了。」
語聲一頓即起,道:「龍兒,你和倩兒趕快走吧,再遲就要來不及了。」
話落,倏地長身站起,雙手突伸,一手拉住白玉龍,一手拉著倩兒往靈桌下秘道門戶內推了下去。
「乾坤異叟」關閉秘道門戶,內心有點黯然的離開了供奉祖師靈位的石室,在外間石室當中的石床上盤膝跌坐,等待「七絕神君」的到來。
片刻工夫之後。
「七絕神君」率領著「龍虎獅豹」四侍一眾屬下到了,停步站立在石室門外,目光如電射視著「乾坤異叟」嘿嘿一聲冷笑,道:「老兒,如今你打算怎樣?」
「乾坤異叟」抬手舉了舉,肅容道:「神君請坐。」
「七絕神君」冷冷地道:「老兒不必客氣,老夫不是作客來的。」
「乾坤異叟」平靜地道:「神君說的是,何妨且坐下再談呢!」「七絕神君」目中閃過一絲猶疑之色,道:「老兒,你想耍什麼鬼花樣麼?」
「乾坤異叟」語含譏諷地道:「神君害怕麼?」
「七絕神君」雙眉微微一軒,道:「老夫焉能怕你一個雙眉俱瞎之人。」
「乾坤異叟」淡然一笑道:「如此,神君還為何不敢入坐?」
「七絕神君」道:「彼此為敵,老夫豈能不多加小心謹慎以防詭計!」
「乾坤異叟」道:「神君以為老朽也是那種施弄詭計之人麼?」
「七絕神君」冷笑道:「這很難說。」
「乾坤異叟」道:「有理由麼?」
「自然有。」「七絕神君」道:「俗語說得好,『人心隔肚皮』,又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乾坤異叟」倏然揚聲哈哈大笑道:「好一個『防人之心不可無』神君你太多疑了。」
語聲一頓又起,正容震聲說道:「『日月聖心旗』天下武林同尊,旗下弟子豈是那種施展詭計之人,神君但請放心入坐再談好了!」
「七絕神君」沉思剎那,終於點點頭說道:「好,不過,老夫可要先警告你老兒一句話!」
「乾坤異叟」道:「什麼話?」
「七絕神君」語音冷凝地道:「你老兒坐在那裡最好別亂動,否則,你將會骨化飛灰!」
「乾坤異叟」神色不變地淡然一笑道:「這個老朽十分明白,神君『七絕』中最霸道歹毒的一絕『霹靂磷火筒』別名『神鬼嚎』的那玩藝兒若發,就是大羅金仙也難逃劫數!」
「七絕神君」嘿嘿一笑,道:「你老兒明白最好。」
話落,轉朝身後的「胡笳號角四金剛」等一眾屬下打了個手式,帶著「龍虎獅豹」四侍舉步入室,在「乾坤異叟」斜對面六尺之處的一張石凳上落了坐。
「龍虎獅豹」四侍並肩肅立身後,石室門口,「胡笳號角四金剛」每人手持一隻兒壁粗細的黑漆鐵筒,且對「乾坤異叟」當門而立。
不用說,那黑漆鐵筒就是「七絕」中最霸道歹毒的一絕別名「神鬼嚎」的「霹靂磷火筒」了。
「乾坤異叟」神情平靜鎮定地含笑問道:「都佈置好子麼?」
這話問得極其突然,令人頗有點不懂。
但是,「七絕神君」卻懂得,嘿嘿一笑,道:「都佈置好了,四枝『神鬼嚎』全都睚著我老兒。」
「乾坤異叟」神色一絲不變地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語聲微頓,話鋒忽地一轉川司道:「你那位義子和他的手下都進來麼?」
「七絕神君」道:「他們都在洞外。」
話聲一頓,目中突閃疑色的問道:「你那孫女兒和姓白的小鬼那裡去了?」
「乾坤異叟」眨眨瞽目,反問道:「神君問他們做什麼?」
「七絕神君」道:「老夫未見他們兩個,有點不放心,他們很好麼?」
「乾坤異叟」微微一笑,道:「多謝神君的關懷,他們都很好。」
「七絕神君」目光一轉,道:「他們現在何處?」「乾坤異叟」話題倏地一改,道:「他們現在何處,少時自當奉告。」
「七絕神君」目中閃過一抹詭異之色地道:「何不現在告訴老夫,也免得老夫為他們擔心。」
「乾坤異叟」笑道:「神君大可不必為他們擔心,該談正題了。」
「七絕神君」倏然哈哈一笑道:「老兒,你認為,『正題』還需要談麼?」
「乾坤異叟」眨了眨瞽目道:「神君難道改變心意了?」
「七絕神君」道:「老夫原意一絲未改!」
「乾坤異叟」道:「那為何不需要談了?」
「七絕神君」陰聲一笑,道:「老兒,你想過你眼前的處境麼?」
「乾坤異叟」淡淡地道:「神君之意是說老朽已在你掌握之中,對麼?」
「七絕神君」道:「這難道不是事實?」
「乾坤異叟」微微一笑,道:「這雖然是事實,但是老朽相信你還不敢怎樣老朽!」
「七絕神君」雙眉一蹙,冷笑道:「老兒,你應當不會這麼快就忘記老夫適才告訴過你的話!」
「乾坤異叟」道:「你是指那對著老朽的四枝『神鬼嚎』而言?」
「七絕神君」冷哼一聲,道:「只要老夫微一揮手,你老兒會立刻身遭慘死,屍骨無存!」
「乾坤異叟」神色絲毫不變,淡淡地道:「神君何必以此恫嚇老朽。」
「七絕神君」冷凝地道:「你老兒以為老夫這是恫嚇之言?」
「乾坤異叟」道:「目前,老朽不以為神君會殺害老朽!」
「七絕神君」一聲冷笑,道:「你可是認為老夫不敢?」
「乾坤異叟」道:「敢與不敢?神君自己心裡明白。」
「七絕神君」沉聲道:「老兒,你要放明白點,老夫決沒什麼不敢殺你的!」
「乾坤異叟」突然哈哈一笑道:「老朽十分明白得很,那只要神君改變心意,不想要『日月聖心旗』了,自可立刻下令殺了老朽!」
「七絕神君」雙眉不由微微一皺,旋即陰聲一笑,道:「聖旗現在何處?」
「乾坤異叟」道:「在一處很隱秘的地方。」
「七絕神君」道:「老兒,你不肯說麼?」
「乾坤異叟」冷哼一聲道:「肯說早就說了。」
「七絕神君」道:「現在說出來也不遲。」
語聲一頓又起,道:「只要你肯說出來,老未取得聖旗之後,決不會虧待你!」
「乾坤異叟」道:「不虧待老朽又怎樣?」
「七絕神君」微一沉思道:「恭請你入帝宮安享清福,終養天年。」
「乾坤異叟」哈哈一笑,道:「如果老朽不肯說呢?」
「七絕神君」聲調一沉,道:「那就是你老兒自討若吃了!」
「乾坤異叟」道:「殺了老朽?」
「七絕神君」一聲冷笑,道:「那未免太便宜你老兒了。」
語鋒微頓,嘿嘿陰笑了笑,冷凝地接道:「老夫生擒下你老兒,要你受盡萬般酷刑苦楚而死!」「乾坤異叟」心神不由暗暗一顫!你認為你能生擒得下老朽麼?
「七絕神君」嘿嘿一笑,道:「老兒,老夫神目如電,已經看出來了,你身患重病,適才洞外一番激搏,因連續施展神功,真力消耗過甚,已引發重病,目前你如果和老夫動手相搏,十招之內,老夫定能生擒你!」
「乾坤異叟」聽得心神不禁倏起震凜!暗道:「這老么頭果然厲害……」
「七絕神君」接著又道:「老兒,老夫勸你還是說出聖旗藏處的好!」
「乾坤異叟」沉思了剎那,倏然一點頭道:「好吧,聖旗藏處不在此地,老朽帶你們去取好了。」
「七絕神君」目中異采一閃,問道:「在什麼地方?」
「乾坤異叟」道:「燕山。」。
「七絕神君」道:「燕山什麼地方?」
「乾坤異叟」道:「白雲峰下的幽谷中,那藏處極其穩秘,非老朽親去,無人能夠找得到。」
「七絕神君」微一沉思,道:「如此,你叫出你的孫女和那姓白的小鬼來,一起去吧!」
「乾坤異叟」搖頭道:「不用叫他們了」。
「七絕神君」心頭倏地閃過一絲疑雲,道:「你要讓他留此地?」
「乾坤異叟」點點頭道:「這種事情與他們無關,不如讓他們留在此地的好。」
「七絕神君」召光轉了轉,道:「他們留在這裡,你放心麼?」
「乾坤異叟」道:「他們留在這裡會很安全,老夫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七絕神君」想了想道:「你不要關照他們幾句話,告訴他們你去那裡麼?」
「乾坤異叟」眉頭微微一皺,道:「神君要見他有事麼?」
「七絕神君」道:「嗯,老夫要和他談幾句話。」
「乾坤異叟」道:「他是一個小孩子,神君和他有什麼話好談的?」
「七絕神君」道:「他雖然是個小孩子,但卻與一般小孩子不同,老兒,你明白麼?」
「乾坤異叟」搖頭道:「老朽不明白神君意何所指?」
「七絕神君」倏然揚聲哈哈大笑道:「瞎老兒,你露出馬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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