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坤四肢全都被紅索捆住,見「花面雌虎」面帶殺機向他走來,心中駭然,暗想:「完
了!完了!」
心念未畢,突見「花面雌虎」,駢指如戟,向他頭上三大要穴戳來!
驀在此刻,保坤眼前白影一晃。陡聞一聲嬌叱道:「住手!」緊接著,一聲慘叫,「花
面雌虎」的身子竟栽倒在丈許以外。這樣突來的變化。使保坤看得呆了。
他根本沒有看清那條白影,用什麼手法,把「花面雌虎」擊傷,其身手之快,罕聞罕見!
正在這當兒,突然看見「喪氣魂」陰文煞,揮動雙掌,「探天星」,成漁隱,舞動雙劍,
攻向白影。
白影在斧影劍光中,飄忽不定。三招過後,驀聞嬌叱一聲道:「躺下吧!」
緊接著,一聲悶哼,「喪氣魂」身軀「蹬!蹬!」連退數步摔在地上,噴出一道鮮血!
「探天星」成漁隱見狀,心膽皆裂,忙撇劍逃走,白影銀鈴般地笑了起來,冷森森地說
道:「想逃?真做夢啊!。」身形一晃。如似一縷白煙,追了過去,眨眼間,便追上「探天
星」,白光一閃,慘叫一聲,「探天星」便一命嗚呼了。保坤見白影幾閃,又趕回場中,眨
眼間,白影過處,受傷者已人頭落地,出手之快,手法之狠,使保坤驚駭不已。「空空教」
五個高手,須臾之間,便斷魂黃山腳下。保坤定神一瞧,只見站在他面前的是位傾國傾城的
美人!保坤想不到一位美若仙子的少女,她的心竟如此毒辣!那白衣少女,輕移蓮步,姿態
啊娜,掩口對他嫵媚地一笑!她這一笑,真是百媚俱全。
保坤心中一動,忙閉上雙目,心中暗暗想道:「這少女怎麼這樣嫵媚美麗?」
突然,他感覺一隻軟綿綿的手指,在他身上劃了幾下,保坤全身捆的紅索,隨手寸斷脫
落。
保坤挺身而起,忽然一聲嬌滴滴的聲音:「你不謝謝我嗎?」
保坤目光與白衣少女雙眸一接觸,只見她一雙水汪汪的明眸,迷人極了,保坤心中又是
一動,忙定神回答道:「如何謝法?」
「隨便!」
保坤微微一笑道:「隨便是什麼?」
白衣少女粉腮突然一寒道:「姑娘守候黃山三個月了,為的什麼?」
保坤陡然吃了一驚:「你也在此守候三個月?黃山最近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值得你們
守候?」
「為一件東西!」
保坤心中更加奇怪,看了白衣少女一眼,問道:「為一件什麼東西?」
「不要裝糊塗,在你身上!」
保坤覺得驚奇,忙問道:「在下身上白衫一件,長劍一把,並沒有什麼銀兩珠寶呀!」
白衣少女厲喝道:
「到底拿不拿出來?痛痛快快拿出來,免得姑娘動手!」
保坤怒道:「你說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
「龍眼!」
保坤大吃一驚,面色陡變,心中暗忖道:「她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龍眼』?」
他心念未畢,又聽到白衣少女冷冷地道:「怎麼不知道?三個月前你被打入『血澗』沒
有死,我們便一直監視你,判斷那老鬼會把一身絕學教給你,而且『龍眼』也會交給你。」
保坤略為一鎮定後,故意追問道:「不錯,他一身絕學都傳了給我,恩師真有奇寶嗎?」
白衣少女冷笑一聲道:「我師父命我們三妹妹到黃山『血澗,來先殺死綽號『毒眼龍』
的裴雲海,然後奪取他身上的『龍眼』。」
「是千真萬確的事,怎會沒有?」
保坤這時才知道他師父名叫裴雲海,他忽然想起師父曾被一個女子所害,這女子可能是
這白衣少女的師父,於是他問:「你師父是不是叫韓娟娟?」
白衣少女道:「你不配問我師父的大名,你願不願意交出『龍眼』?」
「你有種去找我師父,我懶得和你囉嗦!」
白衣少女格格地笑了一陣,道:「你自信武功比『七大掌門人』如何?」
保坤略吃一驚,道:「七大掌門人是你們殺死的……」
「是又怎麼樣?」
保坤突然回想起三個月前,在黃山遇見三個少女,一紅一黃,另外一個白衣衣裳的少女,
他仔細向眼前這個少女一瞧,便認出正是那個白衣少女。
保坤咬牙恨道:「你們有位紅衣女子把我打下絕壑,是你的什麼人?」
「是我的姐姐,你要找她?」
「嗯,找她報仇!」
白衣少女哈哈大笑道:「憑你這點武功,也想找她報仇?別作夢吧!」
二人正說話間,陡然空中出現一道綠色火焰,直衝雲霄,白衣少女面色突然大變,急忙
道:「快把『龍眼,交給我,你藏起來!」
保坤道:「為什麼?」
「我的姐姐來了!」
「是那個紅衣少女?」
「是呀!快藏起來!慢一點便沒有命了。」
保坤劍眉倒豎,一臉不屑之色道:「她有什麼了不起,來得太好了,我正要找她!」
白衣少女粉腮大變,急忙說道。「你真不要命了嗎?」嗎字未落,二人面前人影一晃,
多了一個少女,保坤怔了一下,仔細向那女子一瞧,在夜色中,仍然可以辨出那女子是身著
黃色衣裳,長髮披肩,長得很美,不過沒有白衣少女秀麗。
白衣少女見黃衣少女現身,面色突變,雙目不斷注視黃衣少女。
黃衣少女見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東西到手沒有?」白衣少女滿面肅穆,一副失望的
樣子搖搖頭道:「沒有在他身上!」
黃衣少女滿面懷疑之色,注視保坤良久,轉面問道,「三妹!打入『血澗』那小子就是
他嗎?」
白衣少女雙手一攤,作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可是他身上沒有呀!可能還在他那老鬼
師父身上呢!」
保坤聞言,滿腹疑雲,他想:「這白衣少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黃衣少女搖頭道「我不太相信!」
保坤怒道:「不相信又怎麼樣?」
「我要搜查你身上!」
保坤暴喝道:「你也配?」
黃衣少女突然面罩殺機,向保坤面前走去,口中冷冷地說道:「三個月前姑娘親眼看見
你小子被打入『血澗』,沒有死,今夜出來,就是沒有帶『龍眼』,也應該知道它藏的地方
呀!」
原來,這紅、黃、白三個少女,是奉命來黃山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殺害正在山上研究
絕學的七大門派掌門人。第二件事是進「血澗」奪取「龍眼」。這三個少女殺了七大掌門人
以後,因懾於「血澗」怪人武功高奇,以及「龍眼」的厲害,所以不敢貿然進入「血澗」。
幾經研究,只有守候「血澗」澗口,相機下手。
三個月前,保坤被紅衣少女打下「血澗」,沒有死,白衣少女便一直守在「血澗」外面
未離一步,故保坤身懷「龍眼」黃衣少女略知大概,白衣少女卻知之最詳。至於這三個少女
姓名及來歷,以後在各章中,自有詳細交侍。
保坤怒叱道:「我就是帶了『龍眼』你又豈奈我何?」黃衣少女面上殺機更濃,突然伸
出右手,五指箕張,叱道:「我要斃了你小子!」
指風似劍,直向保坤前胸戳去!
白衣少女驚叫一聲道:「二姐住手!」
黃衣少女把戳出的手指,收了回去,冷笑一聲問道:「怎麼樣?」
白衣少女道:「他身上確實沒有『毒眼龍』,我剛才已經搜查過了。」
白衣少女暗暗給保坤示了一個眼色,意思是教保坤圓了她的謊言,哪知保坤乃是寧折毋
彎的個性,他明知眼前這兩個少女身懷絕技,可是他沒有絲毫畏懼。
黃衣少女滿面冷峻之色,粉腮綻開一絲冷冷的笑容道:「我必須要親自搜查才信!」
保坤怒道:「『龍眼』在我身上,你又能把我怎麼樣?」白衣少女粉腮一陣白一陣紅,
暗暗跺腳罵道:「這小子怎地有這麼傻?唉!」
黃衣少女對白衣少女冷笑了一聲,諷刺地說道:「人家不領情喲!可惜辜負你一番苦心
呀!」保坤冷哼一聲:「誰的情我也不領,有種的敢過來搜搜看!」
「我看你這小子活的不耐煩了吧!」
黃衣少女話聲甫落,一彈身便向保坤右肩抓去,她這一抓去之勢,快如閃電,距離又近,
保坤要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保坤的右肩登時一麻,全身勁力頓失!黃衣少女忙舉起左掌向保坤的「靈台」穴拍去!
黃衣少女的掌風快掃到保坤「靈台」穴時,突然有一股柔勁,把黃衣少女的掌風捲起,
緊接著扣住保坤的右腕,突被一股力量扣住。黃衣少女吃了一驚,忙轉頭一看,只見白衣少
女滿面冷峻之色道:「二姐放手!」
黃衣少女作夢也想不到白衣少女會對她出手,於是她暴喝道:「三妹!你瘋了嗎?」
白衣少女厲聲道,「你到底放不放手?」
「不放手又怎麼樣?」
白衣少女冷哼一聲:「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黃衣少女心中一怔暗想道:「她扣住
我的『腕脈』穴,動起手來,多有不便,現在放了這小子,量他也跑不了。」黃衣少女鬆開
保坤肩上的手,白衣少女才放下她的右手。黃衣少女轉身怒叱道:「你這鬼丫想叛教了嗎?」
「沒有這個意思!」她蓮步款移,向一側走了幾步,面上有幾種不同的變化。「那你剛才為
什麼吃裡扒外?他到底是你什麼人?」白衣少女面上突然不屑地冷笑道:「看不慣你那樣欺
人太甚的舉動!」黃衣少女大怒道:「今夜不教訓你這鬼丫頭一頓,你也不知厲害!」白衣
少女格格大笑道:「你要找我打架嗎?輸了不許哭!」白衣少女邊說邊給保坤作了個鬼臉滿
不在乎的樣子。
黃衣少女氣得肝肺爆炸,粉腮紅似豬血,殺機頓露,保坤見狀大驚,忙低聲說道:「白
衣姑娘小心了!」白衣少女不屑地哈哈笑道:「母雞斗架,臉先紅!唁陪……」笑聲未落,
黃衣少女雙掌陡然同時推出!兩股凌厲的掌風,似排山倒海捲向白衣少女!白衣少女粉腮微
變,忙也推出一掌,兩股勁力碰在一起,頓時發覺勁氣激流,白衣少女衣袂拂飄,雙腳向後
移動一步,黃衣少女則踉蹌地向後退了三大步才穩住樁!白衣少女略一定神,厲叱一聲:
「二姐!也接我一招試試!」她右手緩緩伸出,看去似輕描淡寫,其實一股凌厲絕倫的掌風,
從她掌中發出,這種勁力是屬陰柔之性,在沒有擊中時,看去好像無影無形,一旦擊到人身
上時,功力之強,無與倫比!黃衣少女一向自持武功比白衣少女要高,所以處處不把白衣少
女放在心上,現在她一接白衣少女拍來的掌力,發覺有異,閃避已經來不及,不禁駭得驚叫
一聲!驀在此刻,另外一股勁力,撞向白衣少女擊去的柔力,解救了黃衣少女的危險。白衣
少女吃了一驚,定神一看,只見紅影一閃,一個紅衣紅裙的少女電射而至,白衣少女見紅衣
少女突然來到,不由大驚失色!紅衣少女的武功和她在伯仲之間,再加上黃衣少女,她便沒
有把握勝她們了。紅衣少女,星目掃向在場之人,滿面迷惘之色道:「二妹,你們怎麼一回
事,自己互相打了起來?」白衣少女忙搶著說:「二姐欺侮小妹,請大姐罰她!」黃衣少女
呻了一聲道:「不要臉!為了一個小白臉,吃裡扒外,還說我欺侮她!」白衣少女怒道:
「你罵誰不要臉!」「罵你!臭婊子!」白衣少女粉腮大變厲叱道:「:「再罵我就撕爛你
的嘴!」紅衣少女嬌叱一聲,道:「不要再吵了,你們兩個丫頭到底為了什麼事?」黃衣少
女氣呼呼地說:
「三妹不准我搜查那個臭男子,幫著別人來打我!」紅衣少女轉面看了旁邊站的保坤一
眼,心中不禁一動,她暗想到:「這小子果然長得英俊瀟灑,儀表出眾,無怪三妹……」紅
衣少女正忖思之間,白衣少女反駁道:「二姐完全是捏造事實……」紅衣少女問道:「二妹!
你為什麼要搜查這小子?」黃衣少女忙道:「這小子身懷武林奇寶——『龍眼』!」此語一
出,紅衣少女吃了一驚!她轉面端詳保坤一會,正要說話,突聞保坤冷冷說道:「死盯著我
幹嗎?難道一輩子沒有看過男人?」紅衣少女粉腮大變道:「小子不是被姑娘打下了絕壁,
怎麼沒有死?」「一掌之仇,正要找你!」紅衣少女格格地笑道:「乾脆再補你一掌!」說
著,輕移蓮步,緩緩向保坤一步步走近!
白衣少女聞言,芳心一急,雙肩微晃,一彈身便阻擋紅衣少女的去路。
因為她知道這位紅衣大姐,武功奇高,心黑手辣,往日殺人不眨眼,說到做到,所以她
忙阻擋紅衣少女的去路!紅衣少女停步,眼皮翻了一下,怒叱道:「:「鬼丫頭!你想幹什
麼?」
白衣少女哀求道:「求求大姐,不要殺他!他身上確實沒有『龍眼』,小妹已經……」
紅衣少女冷哼一聲,打斷白衣少女的活,向前跨了幾大步,說道:「我偏要殺他!」
「不能!不能!你一定不能殺他!」白衣少女道:「我求求大姐,只要你不殺他,叫我
做什麼都可以……」紅衣少女板起面孔,暴叱一聲:「他是你什麼人?快說!」白衣少女訥
訥地說道:「他是小妹的未婚夫!」保坤面色陡變變,紅衣少女也微微一怔!
黃衣少女冷笑一聲,接道:「才不是,他們是一對野鴛……」
保坤突暴喝一聲,截斷黃衣少女的話道:「你再胡說八道,在下便要打脫你的髒牙!」
紅衣少女冷哼一聲道:「小子!你敢!」「有什麼不敢的!」保坤怒喝一聲,一彈身便
向黃衣少女推出一掌!黃衣少女根本沒有把保坤放在眼裡,但等保坤強烈的掌風掃近時,閃
避已經晚了,一擊悶哼,便被掌風捲起,摔出丈許,栽倒地上!
他一掌便打倒黃衣少女,不僅出乎紅白二女的料想之外,就是他自己也是一愕!
紅衣少女怔了一怔,冷哼一聲說道:「小子身手不凡,接姑娘一掌試試!」
白衣少女心中大急,忙道:「大姐不要打!我求求你,放了他吧!」
紅衣少女陰惻惻的幾聲冷笑道:「你不求我,還可以留他一條狗命,你求我,我偏要殺
他!」
保坤傲然地仰面大笑道:「你自信有此能耐嗎?」
「小子不要狂妄!」
妄字聲音未落,掌風已經掃到,紅衣少女這一掌已用了十成真力,她企圖一掌便把保坤
擊斃!
就在掌風將掃近保坤身上時,突見白影一晃,一股柔勁,把紅衣少女打去的掌風托起。
紅衣少女怒不可遏,叱道:「賤丫頭,先超度了你!」白衣少女粉腮一青,雙目似火,
拳掌齊出,每一招都是指向紅衣少女的要害,形同拚命!
紅衣少女粉腮大變,也是用最凌厲的招戎,攻向白衣少女週身各大要穴。
二人功力悉敵,五十招過後,仍然難分勝負。此刻黃衣少女坐在地上,吃了一顆丹藥,
閉目調息了一會,已經復元,她緩緩睜開雙目,見大姐三妹,此時打得難分難解,三妹似越
戰越勇,她心中暗暗吃驚,想不到三妹的功力竟不輸大姐。
她平日本極恨白衣少女,因為她師父最疼愛白衣少女,此時不乘機除了她,更待何時?
黃衣少女心念及此,殺機頓生,趁白衣少女與紅衣少女打得正激烈的時候,她突然躍身
而起,一掌拍向白衣少女的背上「靈台」穴!
她這一掌是偷襲,而且還用了八成真力,所以威力甚強,白衣少女慘呼一聲,身子像斷
了線的風箏似的,向空中飛起!
保坤見狀驚叫一聲,一彈身形飛掠過去,伸手接住白衣少女的身子,白衣少女口中突然
噴出一道鮮血,濺在保坤面上,保坤面上登時全身鮮血淋淋,活像一個血人,狀極駭人!
保坤見懷中的白衣少女氣若游絲,星目緊閉,顯然受了嚴重的內傷,心中怒不可遏,放
下白衣少女,雙目似電掃向黃衣少女,一步步向她欺近道:「我要以牙還牙來對付你!」
黃衣少女雖然凶狠惡極,可是看了保坤那副血面猙獰的樣子,心中也不禁汗毛悚然,雙
腿顫抖地向後暴退!
保坤暗想:「對付這兩個心狠手辣的少女,只有先下手為強!」
他心忖至此,殺機頓萌,緩緩伸出右手,施出他師父授他的「迫魂掌」絕學,向黃衣少
女一掌拍去!
黃衣少女突然見滿天巨掌,向她罩下,不禁大驚失色,緊接著一聲慘叫,黃衣少女便栽
倒下去!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叫道:「追魂掌!」
保坤聞言循聲望去,只見右側方一棵大樹旁,斜依一個蓬頭垢面,百結大褂的老叫化子,
那老叫化子一雙小眼睛,開合之間,精光閃閃,看上去約有古稀之年。
紅衣少女聽老叫化子一叫「追魂掌」三字,猛然一驚!但她機智絕倫,略一定神,便彈
身向保坤肩頭抓去!
老叫化子突然厲聲叱喝道:「女娃兒!你不要命了!」
紅衣少女,聰明絕頂,她聞老叫化子一聲叱喝,忙剎住身形,問道:「你這個老叫化子
是在對我說話嗎?」
老叫化子哈哈大笑道:「女娃兒!你不知天高地厚,還想去嘗嘗『追魂掌』的味道嗎?」
紅衣少女冷笑一聲道:「我就不信他的掌有什麼邪門!」
說著,雙掌同時向保坤推出,保坤已恨透了紅衣少女,大喝一聲,一招「追魂掌」向紅
衣少女掃去!他這一掌,用了十二成真力,宛如巨浪排空,撞向紅衣少女,紅衣少女悶哼一
聲,便栽跌五尺開外。
老叫化子微微一歎道:「我今夜算是第二次大開眼界了,沒有看見『追魂掌』屈指算來,
已有五十年了!」
保坤聞言,心中暗暗驚奇,忖道:「這老叫化子莫非為『四海義乞』曾國麟?」忖念及
此,開口問道:「前輩莫非是『四海義乞』曾老前輩?」
「四海義乞」哈哈大笑,說道:「娃兒小小年紀,能知道老叫化的姓氏,真是難得!難
得!」
「四海義乞」曾國麟,為武林中一代豪俠,他馳名中原武林,已達五十多年之久了,遠
在五十年前,他便以一手「流星雙錘」飲譽武林,此人行俠仗義,一身武功高深莫測,正邪
各派,莫不敬畏他三分。保坤知道是「四海義乞」忙走過去,又躬身深深行了一個禮,道:
「老前輩俠名四播,晚輩久仰,只恨無緣拜觀尊儀,今日何幸……」
「四海義乞」曾國麟忙搖手道:「娃兒不要再說下去了,老叫化最不拘小節,不吃這一
套,免了!免了!」保坤被「四海義乞」搶白一陣,兩頰登時紅了起來。「四海義乞」忙又
道:「娃兒不要介意,我老叫化生來的脾氣如此,不要見怪!」
保坤微笑道:「晚輩哪敢見怪老前輩!」
「這樣便很好!很好!」
「四海義乞」目光掃了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女一眼,忙走到她跟前,探手入懷,取了一顆
白色藥丸,納入白衣少女口中。此際,黃衣少女及紅衣少女都栽在地上,氣息奄奄了。「四
海義乞」緩緩走到黃紅二女面前,伸手從懷中取出兩顆藥丸,塞入二女口中。
「四海義乞」微微一歎道:「老叫化見此二女,不是短命之相,娃兒沖在老叫化面子,
放過她們一次吧!」保坤聞言,忙點頭答應。這時,白衣少女服了「四海義乞」一顆藥丸,
已經醒轉過來,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看見場中情形,不禁一呆!
「四海義乞」走到她的面前,緩緩地道:「快帶走你兩位師姐,她們已服下老化子這兩
顆解藥,稍停便可以痊癒了。」白衣少女盈盈一禮道:「謝謝老前輩了!」
「四海義乞」哈哈大笑道:「不要謝我老叫化了,去謝你的心上人吧!」
白衣少女轉面對保坤嫵媚地一笑。
保坤目光與白衣少女明眸一接觸,心上像觸電似的,他忙收回視線,對「四海義乞」一
拱手道:「晚輩尚有要事,先走一步,就此告辭了!」
言訖,雙肩微晃,展開「八步趕蟬」輕功,正要奔瀉時,突然背後傳來微微
喝聲:「站住」
保坤忙剎住身形,轉身問道:「姑娘還有事嗎?」白衣少女雙眸含情脈脈地說道:「少
俠貴姓大名,可否見告?」
「在下保坤,保國的保,乾坤的坤,今夜姑娘一番盛情,在下定永銘於心!」
白衣少女深情款款地說:「坤哥哥預備到什麼地方去?」
「先報家仇,後雪師恨!一身孤伶,行蹤未定!」白衣少女嬌聲滴滴道:「你滿口不是
仇便是恨,哪來這麼多仇恨?」
「在下一時也說不清,姑娘如無別的事,在下便要告辭了!」
白衣少女幽幽一歎道:「我們何日才能再見?」說罷,鳳目中是晶瑩的淚珠,如泉水般
地湧出。保坤看得心中一動,忙別過頭去,道:「今夜與姑娘一番際遇,在下永遠不會忘記,
但願後會有期!彼此珍重!」言訖,衣袂飄動,保坤已到數丈開外,眨眼間人影便消失在夜
色之中。
白衣少女望著保坤消失的背影,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