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有沒有照著我給你的稿子說?」邢燎一見剛進門的任磊,便興致勃勃地問道。
任磊自口袋取出揉成一團的紙條,住邢燎一拋,道:「這麼噁心的台詞不適合我。」
「噁心?這可是我二十六年來追女人的必勝話語耶!我就不相信那個邵氏總裁會抵擋得了這種甜言蜜語,除非她不是女人。」邢燎將紙箱小心地撿起來,拍拍灰塵,放回自己的口袋。
「燎,大哥不需要甜言蜜語就可以搞定任何女人的。」石礎瞇眼注視著有些不對勁的任磊,微微一笑。
「咄,」任磊知道石礎話中的戲謔,警告地低喊一聲。天,要是讓他們知道他曾不由自主地向邵析築說了那些讚美的話,而且不是照著燎的指示說的,肯定會被取笑到失去大哥的顏面。
「你們不要開大哥的玩笑了啦!他才不像你們一樣,成天泡妹妹。你們看,大哥一臉正直,根本不像會說甜言蜜語的人。燎,你這個餿主意,什麼美男記的,可能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褚瑩跑到任磊身旁,攬著他的手道。
「好了,你們是不是閒著沒事做,全都在這裡嚼舌根?」任磊無奈地搖搖頭,發覺自己今天還真是被說得有點心驚膽跳,那張美麗的容貌與不服輸的剛強,的確影響了他的情緒。
「我們大夥兒也是想知道你上邵氏的結果嘛!怎麼樣,那個女總裁好不好對付?」丁傑擠了上前,問出大家的好奇。
「她……」任磊的瞳孔微微一縮,動作輕微的讓人幾乎無法察覺,不過,這還是逃不過石礎的目光。
「是個普通女人。」任磊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場戰我們贏定了。」
「我就說嘛,大哥做事,我們不用插手啦!」丁傑沒有細想,哈哈笑了起來。
「是嗎?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不能讓大哥一個人扛這件事的。」邢燎揚起了眉,懶懶地道。
「唉,他們又來了。」方絕無奈的拍拍額頭,對這兩兄弟的鬥嘴真是快疲乏了。
「哼!我才懶得理他呢!」丁傑收回蠢蠢欲動的雙拳擊,撇過臉道。
「彼此彼此。」邢燎也跟進,撥了撥額前的落髮。
「大哥,既然如此,我想我應該回香港了。」一直沉默的嚴浚緩緩開口,表示他的決定。
「嚴浚,有事嗎?」任磊目光銳利地直視他,從嚴浚這次自香港回來,任磊就發覺他對不對了。
「沒有,只是,我想香港比這裡更需要我。」嚴浚迴避任磊的詢問,佯裝無事。
「也對,這裡有我們的確是綽綽有餘了,大哥,我看,就讓嚴浚先回去吧!」石礎朝任磊便眼色,幫腔道。
「嗯,」任磊瞭解地點點頭,看來老二也發覺了嚴浚的異常,不過,他一向是不過問他們的私事的,就讓嚴浚自己解決吧。
「嚴浚回香港,傑也該專注自己的管轄範圍,絕跟燎,你們也一樣,不許插手這件事,至於瑩瑩,如果你再逃學,當心我打你的屁股。」任磊一條一條地指示,證據中是不容置疑地堅定。
「大哥,我都二十二歲了,你還要打我屁股?」褚瑩抗議道。
「無論你幾歲,在我們眼中都是小妹妹,所以停止抗議,遵從命令吧!」任磊雖寵溺這個無血緣的妹妹,但是並不放縱她。
「那二哥呢?」丁傑不服的出聲,為什麼就是沒點到二哥?
「他?他一向有分寸,不需我多說。」任磊輕鬆反駁了丁傑的不滿。
「你們都不用再爭辯了,我們只有聽命行事了。」方絕一向不做無謂的抗爭,率先走了開。
「沒戲唱了,走人吧!」邢燎在公事上是方絕的幫手,只有認命地跟著他身後離去。
丁傑聳聳肩,沒了吵嘴的對手,待下去也沒啥趣事,他一把拉過嚴浚,打算找個地方好好跟這個不常見的兄弟聊聊近況。
「你呢?」任磊挑挑眉,望著不動如山的褚瑩。
「讓我送她回學校吧!」石礎摸摸褚瑩的頭,笑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真是的,她就是不喜歡他們都把她當成三歲小孩,什麼都以為她不會,她不懂。
「我半小時後會打電話到宿舍找你,你最好不要讓我找不到。」任磊答應她的要求,不過仍不忘警告她不要再想什麼歪主意偷溜出來。
「你……唉,算我認栽就是。」褚瑩噘起嘴,不甘不願地回宿舍去了。
「大哥,邵析築不是普通的女人。」石礎一直等到他們都離去,才揚起眉回視著任磊。
任磊扶扶鏡框,掩飾自己微微的震動:「怎麼說?」他問得淡然。
「就她可以讓有這種反應來說。」石礎學了學他的動作,露出戲濾的笑容。
「呵,這不代表什麼。」該死的,他頭一次這麼討厭石礎這種過人的洞察力。
「是嗎?」石礎自言自語地低喃一聲,不過礙於任磊的表情緊繃,而不便繼續多言。這叫不代表什麼?想必邵析築已經開始影響他們這個一向穩重自持的大哥了,呵呵!
真倒霉,這雙高跟鞋是她前兩天才買的耶,怎麼走沒幾步鞋跟就分離?什麼名牌嘛?真是名不副實。邵析築喃喃低咒著,一手拿著失去鞋跟的深咖啡色鞋子的「殘骸」,懊惱地在紅磚道旁坐了下來。
最近不曉得是不是跟什麼犯沖,做什麼事都不順利,連原本十拿九穩的生意也突生變故。該死,都是那個叫任磊的男人,害她倒霉到走路會走斷鞋跟,可惡。
邵析築提起鞋子看了看,一咬牙,決定無視其他人的異樣眼光,就這樣光著腳繼續她的行程,幸好她剛剛偷懶將車子停在不遠處的黃線上,這短短的距離,就當做是給別人的餘興節目好啦!
她將兩腳的鞋子都提在手上,瀟灑地甩甩頭,挺直背脊,邁開步伐往車子的方向邁進。快到了,她的腳底已經沾滿了雜草塵埃。天,她沒想到「異樣的目光」會有這麼多,否則,她就不會作這個決定了。邵析築瞄瞄左右人潮投來的目光,埋著著加快腳步。
但是更悲慘的事卻還沒有結束。就在她發覺自己的車子不在原位而震驚之際,像是要加強她的厄運似的,她的腳底剛好踩到一坨「黃金」。天哪!邵析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望了望寫在地上,被拖吊的粉筆痕跡,再望了望貼在腳底的「異物」,她真是要欲哭無淚了,想在商場上天不怕、地不怕邵氏總裁,竟會栽在這團狗屎上,誰來救救她呀?
「看來,你的運氣不錯,可以去買張獎券來對對看了。」像是要呼應她的求救似的,一陣低沉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邵析築微微一怔,隨即沉下你,轉身回應道:「謝謝你的忠告,不過,遇上你,算是我今天最好的運氣,可能待會兒還會有人主動將生意送上門來。」
「你還是一樣的壞脾氣,這是邵氏的企業精神嗎?」任磊不知為何,就是想逗怒她,更不知道自己為何路經這裡,瞧見她的身影之後,便不由自主地停下車來。
「那要看看是對什麼人嘍!」邵析築故意露出甜甜一笑,又將臉撇開不理他。
依照任磊以往的個性,他是不會多管閒事的。不過,面對眼前這個壞脾氣的女人,他就是無法對她視若無睹,或許是她激起了他的戰鬥性吧!他想。
「過來。」他朝她勾勾手指道。
邵析築白了他一眼,根本懶得理會他,貼了一腳的異物,要她怎麼走呀?
任磊輕揚唇角,沒多說一句話,趨前一把抱起了她,他一向是不接受別人抗拒他的指令的。
「喂!你想做什麼,這裡可是在大街上,你不要臉,我還想維持尊嚴呢。」邵析築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舉動,又驚又急的低吼。不過,最讓她感到驚訝的,倒是她狂跳的心臟。
「安靜!否則,你只會吸引更多的人注意罷了。」任磊在她耳邊輕聲道,表明了行動到底的態度。
「你、你不要臉。」邵析築認輸的放低聲音,但是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應該感謝我解救你於尷尬的境地才是。」任磊邊說邊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座車旁,輕柔的將她放進後座,以她對待他這個「救命恩人」的態度,他應該要用丟的才對,任磊自嘲地想著。
「我才不希罕呢!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把生意讓給你。」邵析築嘴硬道,其實她知道如果任磊沒出現的話,她真是會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我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取得勝利。」任磊淡淡道,一邊取出紙巾,彎身幫她擦拭著腳底的狗。
「我自己有手。」邵析築被他親密的舉動嚇一跳,用怒氣掩飾自己的心悸,搶過濕紙巾,埋頭擦著自己的腳底。
任磊雙手一攤,無所謂地坐進了車內,禮貌地問道:「去哪裡?」
「回家。」除了回家,她實在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可以上哪兒了。
任磊朝前方的司機點點頭,隨即雙手環在胸前,閉目養神了起來。
邵析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腳底的穢物給清除乾淨,她攏攏向前落下的長髮,拿起一大團用來擦拭的濕紙巾,不甘願的轉向身旁的任磊,嘟囔道:「這個怎麼辦?」
「隨你處理,女強人。」任磊不經心地揚了揚眉毛,隨即又閉上眼。
可惡,分明是故意找她麻煩,她在他的車中,要她怎麼「處理」?好,既然他這麼說,她就真的給他「隨便」處理吧!邵析築偷偷的奸笑了一下,隨手將那團濕紙巾往任磊的褲襠間扔了過去。
「該死!」隨著濕紙巾的準確命中目標,響起了任磊響亮的咒罵聲。
「不要看我,是你說隨我處理的,我實在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處理方法了。」
雖然心中有些微的愧疚,不過,邵析築仍然忍著狂笑的衝動,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攤攤手。
「老、老大?」前座的司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擔心地結巴問道。
「與你無關。」任磊拎著濕紙巾乾淨的一角,瞪視著邵析築,咬咬牙回道。司機聽出任磊話中惱怒,知道有人要遭殃了,而他可不想當那個倒霉鬼,還是專心開車來得妥當,他識相的將前後座的隔音板升起,將自己摒除於暴風圈之外。
「你這該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任磊將濕紙巾往車中的小垃圾桶內一扔,低頭察看著自己淺米色的西裝褲,好險,沒沾上什麼不該沾的東西。
「我一向都知道我在做什麼,而且這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事。」邵析築傲慢的回應。
他竟然敢罵她?從小到大連爺爺都沒這樣對她大聲說話過,這讓她對他僅有的一絲愧疚感完全消失無蹤。
「沒想到邵氏的總裁竟然是個行為幼稚的女人,真是可笑。」任磊緩緩拿下鼻樑上的金邊眼鏡,面無表情的道。
「不許你說我幼稚。」他的面無表情比嘲笑更刺激她,因為這表示他說那句話的認真程度。
「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不是幼稚是什麼?」任磊緩緩逼近她,平靜的表情下,有雙燃燒著怒意的雙眸。
「我並沒有要你載我回家,是你自己多管閒事。」邵析築在他的逼視下微微後退,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退到了門邊,後腦抵在車窗上。
「這麼說,該怪我嘍!」任性的女人,任磊心想。
「廢話!停車,讓我下車。」糟糕,她忘了自己還在他的地盤上,還是先離開比較妙。
「對不起,這是隔音板,你想下車的話,可能必須讓我這個多管閒事的人幫你才行。「任磊將手越過她的臉龐,撐在她腦後的車窗上,邵析築逼近的臉龐,讓他望得有些出神。
「那你還不叫他停車。」邵析築突然發現自己跟他的接近,自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煙草味,輕輕飄進她鼻中,讓她感到有些暈眩。
「我更想叫你閉嘴。」任磊喃喃道,唇已似有自己意識似的覆住了她的唇。
「嗚……嗚……」邵析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這個人、這個人在吻她?而她竟沒有反抗?
原本淡淡的煙草味自他的唇內傳入她的嘴中,轉為濃濃的香郁,鑽進她的腦中,控制了她的思想,讓她鬆懈了戒備,輕輕闔起了眼簾,不自主的仰頭,「享受」著這片旖旎迷情。
該死,他不該吻她的,任磊的腦海雖這麼提醒著自己,但是卻一點也無助於他停止自己的舉動,反而更加深他流連在她柔軟紅唇上的慾望。
就在他們一邊與自己的內心抗戰,一邊無法克制的親密動作之際,一陣劇烈的煞車震動倏地分開了兩人。
「對不起,老大,是條狗……」司機停下車,喃喃的轉頭想用眼神致歉時,才發覺自己打斷了什麼,趕緊又轉回頭啟動車子,暗暗祈禱著待會兒老大不會找他算帳。
邵析築整了整略微凌亂的頭髮,裝作無所謂的道:「你的技巧真夠差勁。」天,其實她的心臟幾乎快從胸口跳出來了。
任磊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將眼鏡掛上,他知道自己的技巧,也知道邵析築的言不由衷,這點由她泛紅的雙頰及急促的呼吸中可輕易得知。但是,她有別人可以用來跟他比較的這一點,卻是讓他大大不悅的主因。
「幹麼不說話,是不是承認了?」真該死,她為什麼在他面前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任磊仍是不理她,輕輕按下降下隔音板的按鈕,朝司機道:「停車。」
「是的,老大。」他收到訊息,迅速的將車穩穩的停在路旁。
「這裡是哪裡?」邵析築望望外面,感到有股不好的預感。
「如你所願,讓你下車。」任磊淡淡的道,唇角彎起了個美麗的弧度。
「你……」邵析築怒視了任磊一會兒,提起鞋子走出車外,他以為她會求他嗎?省省吧。
「開車。」任磊降下車窗朝她行舉手禮,又升起車窗道。
「該死的男人,今天的一切我會一滴不漏的回報給你的。」真的沒有留她?邵析築懊惱的高聲吼道,還不小心吸進一些車身揚起的塵埃。
這一天,這是怎樣倒霉的一天?
「不用說了,我是絕不會答應你去的。」蒼老卻中氣十足地聲音在書房內迴盪著。
「爺爺,我又不是去玩,正事一辦完,我就會立刻回來的嘛!」邵析築撒嬌地拉了拉老人的手臂。
「免談,現在中東局勢緊張,你不顧大家反對,硬要將邵氏的觸角伸到中東就罷了,竟然還打算自己跑到那邊去,你說爺爺會准你嗎?」被稱為爺爺的正是邵氏的前任總裁,邵子谷。
「本來也是沒有這個必要的啦!不過,最近突然冒出個拜耀企業,擺明的跟我們邵氏作對。我看,還是得親自去將土地買下比較妥當。」一想到任磊,邵析築就恨得牙癢癢的,她可不會忘記那天他把她趕下車的那一幕。
「拜耀企業?」邵子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又恢復正常的道:「哪來的集團,我從未聽說過。」
「哎呀!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連我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爺爺您了。」
邵析築注意到邵子谷一閃即逝的異常,嘟嘟嘴道。
「是嗎?既然如此,你何必因為他而中東呢?」邵子谷已經忍不住在心中偷笑了起來,瞧她的模樣,根本不是這麼在乎。
「我才不是因為他呢!我只是要更確定我們的勝算而已。」邵析築嘴硬的反駁道。
邵子谷揚揚嘴角,打趣道:「析築,爺爺指的他是企業團體,可是,你指的他好像跟爺爺指的對象不一樣喔!」
「哪有?我、我又不瞭解拜耀企業的內幕,怎麼會專指某個人呢?」邵析築心虛的否認,爺爺還真精,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底。
「喔,你對拜耀企業一無所知?」邵子谷故意拉高尾音道:「這個嘛!爺爺倒是略勝一籌喔!」
「爺爺,你不是說沒聽過這個企業集團嗎?」奇怪,爺爺說話怎麼前後矛盾?
「本來是聽說過,不過,我早就差人去打聽過了。」
「是嗎?有什麼結果?」邵析築忍不住急忙問道。
邵子谷眼中帶笑的乾咳了幾聲:「瞧你猴急的,要不是爺爺知道你是個工作狂,還真要以為你對人家負責人有意思了嗎!」他故意揶揄道。
「這是天下最不可能發生的事,那個粗暴的傢伙,大色鬼;我才不把他放在眼底呢!」邵析築放開拉著邵子谷的手,踱到書桌旁,拿起杯子搖晃著。
「等等,我好像聽到有人說什麼大色鬼喔?快說,是不是有人欺負我的乖孫女了?爺爺幫你出氣麼。」邵子谷跟著上前道。
「不是啦!」邵析築急急否認,但是一觸及邵子谷捉弄的笑容,就放下杯子噘嘴道:「好呀!爺爺,你笑我。」
「唉!爺爺就你一個寶貝孫女,雖然你認真工作,讓爺爺很欣慰,不過,女人終究是需要一個幸福的歸宿,你明白嗎?」這一刻,他還真希望析築能夠把事業看淡些。
「你又來了,說得好像我沒人要一樣。」
「你不是沒人要,是眼光太高,真不知道要怎樣的人才可以馴服我們邵家的小公主。」邵子谷搖搖頭道。
「可能沒吧!」邵析築揚唇笑笑,腦海中卻閃過任磊的身影,她眨眨眼,將那個荒謬的影像除去。
「不說這個了,您還沒有告訴我有關拜耀企業的底細。」邵析築眼珠了一轉,將話題轉回她想知道的範疇上。
還說沒興趣,邵子谷揚揚眉,裝出正經的模樣道:「根據傳回來的消息,這個拜耀企業是由「星煞幫」的老大負責,而「星煞幫」則有由七個自育兒院一起被收留的六男一女所創立。」邵子谷頓了頓,觀察邵析築的神情,沒反應,又繼續說道:「總之,這個叫任磊的傢伙,不只是拜耀企業的負責人,也是「星煞幫」的老大。」
「原來是黑社會分子,難怪那個司機會叫他老大。」邵析築裝出一副厭惡的表情道:「哼!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讓他把我要買的地給奪走了。」難怪他吻了她之後一點都沒有愧疚的樣子,原來是流氓,這種事對他來說一定是司空見慣的吧!意識到這一點的可能性,讓邵析築的情緒倏地惡劣到了極點。
「析築!他不是好惹的人喔!爺爺怕你應付不來。」最好是整個人都輸給他也無所謂,邵子谷暗處竊笑著,畢竟這一切可是自己的精心安排呢!
「爺爺,你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心中的戰鬥心被激得更強了。「我肯定他會成為我的手下敗將的。」
「好好,隨你們誰贏誰,反正只要結局是我想要的就好啦!」邵子谷沒發覺說溜嘴,還笑得很得意。
「你說什麼?什麼結局呀?」邵析築納悶的望著突然有點慌亂的爺爺問道:「呃,當然是我們邵氏取得勝利的結局呀!」他趕緊轉口道。
「是嗎?」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爺爺怪怪的,不過,現在她可沒心情分析這些,她要趕快準備去中東的事宜了。
「老爺、小姐,徐先生客廳等著,想見小姐。」菲傭茉莉敲門進來,恭敬地說。
「又是他。」邵子谷露出的表情,明白地顯露出他對這個男人的觀感——大大不佳,不過是一個仗著家中有錢的紈褲子弟。
邵析築安撫地拍拍邵子谷的肩膀,邊往外走這朝他眨眨眼,「至少這證明你孫女我還是有人追的。」
「那種人哪能跟我選的人相比呀?」邵子谷看著孫女消失在門後的身影,低聲嘟囔著。他搖搖頭走到書桌後坐下,打開上鎖的最底層抽屜,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份文件,那是記載著有關於放著慈福育兒院七個孩童的證明文件。
邵子谷的記憶不禁回到那時,析築瞞著他,要友祥辦妥這件事後,卻又把心思放在別的遊戲上,完全忘記自己曾經要求過這件事。那時,他暗暗發了不小的火。不過,等他暗中觀察了那幾個孩子之後,又忍不住被他們的氣質所吸引,尤其是那個大哥。他那時就暗暗決定要好好栽培他們成人,除了給他們不虞匱乏的金錢資助之外,絕不露面表明身份,他要看看他們可以運用他的財力,創造出什麼樣的局面。結果,雖然他們創業的方向未如他所料,但是,也算是建立了個響叮噹的組織。尤其,據他所知,這個組織雖名為黑幫,但是卻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並且以維持正義公道做為「星煞幫」的精神,也算是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了。
任磊,果然沒有讓自己看走眼,現在就要瞧瞧他跟自己的孫女有沒有緣分嘍。邵子谷仍然矍爍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他打算達到的目的從未失敗過,而這次,應該也不會是個例外,他充滿自信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