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愛奴 第八章
    「喔」白若情全身酸痛地醒了過來,她緩緩地動了動身軀,用力睜開眼看著四周。這兒是哪裡呢?她仔細地打量著這房間,房裡的陳設整潔雅致,雖不算精美華麗,卻也有一種精心佈置的樸實。

    「你醒啦!」一個輕淡的女聲傳來,柔馥白皙的素手按住她不安躁動的身體。

    她抬起頭,循聲望向坐在床沿的清麗佳人,只見一身素白紗衣將那麗若朝陽、又似清月的嬌顏襯得清麗動人,尤其是那一雙眼眸,深黝清靈、烏黑似墨,其間流轉著炫人的光彩,似流光又如皓玉,好一個人間絕色。

    「你你是」白若情遲疑的開口:「這裡」

    「別急,先將這碗藥喝下去,待會兒我會慢慢告訴你。」只見那素妝美人笑盈盈地看著她,揮手要身後丫環將正冒著熱氣的藥湯端上前。

    像憶起了什麼,白若情刷白了一張臉。「孩子」接著一手撫上小腹。

    「孩子還在,你放心。」她素手端過藥湯遞給驚懼的白若情。

    「將這碗藥湯喝下吧!這兩天若不是有神醫韋不群的悉心照料,只怕你和腹中胎兒早已雙雙殞命了。」女子輕啟檀口:「這藥湯是讓你安胎用的,是那韋不群所珍藏的千雪果熬成的,意在挽救你腹中的小生命。」

    無限感恩地、也為了腹中寶寶,這一次,白若情不在推辭,一小口、一小口的就著碗口,將冒著熱氣的藥湯悉數吞下肚中。

    那女子見她喝完藥湯,才滿意的開口:「這兒是天緣莊,是一個隱密的世外桃源,或許你與天緣莊有緣,所以才會讓韋不群在崖下救了奄奄一息的你;對了,還有一位姑娘,我將她安置在另一個房間,她因為輕微的骨折,所以必須躺在床上,過幾天你就可以看見她了。」

    聞言,白若情緩緩的吁了口氣,感恩的、誠懇的向眼前這救命恩人道謝。

    「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和彩雲以及寶寶會銘記在心。」她眼眶含淚的又說:「我的名字叫作白若情,若不嫌棄,請叫我若情就就好。」

    「若情!真是好聽的名字,既然這樣,你也叫我千毓就行了,對了,我娘家姓雪,我的夫婿叫作韋昊白,嘻,韋雪千毓,這名字好拗口,是不?!」說到這,名叫千毓的女子便笑了開來,一時間笑意染上她翦翦晶瞳,將那美絕的臉襯得是宛若皓月,又帶三分淘氣,可愛極了。

    她必是受盡寵愛的吧!白若情在心裡羨慕的想著,若不是夫婿極盡呵護,這樣無邪燦爛的笑容是不會出現在一般女子的臉上。

    「我信年十六歲了,你呢?」雪千毓問著她。

    十六歲!才十六歲哪!十六歲那年她不也和她一樣無憂地慮嗎?白若情淡淡地歎了口氣。「我虛長你兩歲。」

    「哇!真好,我又多了一個姐姐了,可以嗎?我可以叫你若情姐嗎?」只見她笑燦了慧黠瞳眸,開心地問著她。

    「你若不嫌棄,自然可以。」她的快樂感染了白若情,唇角也漾起了一抹笑。

    「若情姐,你是怎麼摔下來的,你的夫婿呢?他怎麼放心讓你懷著身孕還在崖邊晃蕩啊!」

    原來她以為自己是不小心摔下山崖的。「我我是遇上賊人,逼不得已才跳下崖的。」

    「什麼?怎麼會這樣,那你夫婿呢?要不要我派人去通知他;你已經失蹤了好些天,他一定非常著急。」雪千毓詢問著她的意思。

    「不不了。」白若情搖搖頭,神色黯然。

    這時,雪千毓見白若情收了臉上的笑意,善解人意的便不再詢問下去。

    過了好久,才見白若情抬起頭,神情憂傷。「我的丈夫在上個月去世了,這個孩子是遺腹子,也是他留給我最珍貴的回憶,那一天,我與彩雲想去鄰城投靠親戚,沒想到」

    「喔!若情姐,對不起,我觸動了你的傷心事,對不起!」雪千毓握緊她擱在錦被上的手,不安地道歉。

    「沒關第。」白若情安撫著她。

    「若情姐,你就住下來,好嗎?正好可以和我作伴呢!」雪千毓開口留她,「這天緣莊平常甚少人煙,雖然整個莊子有三、四百口人,但我就缺一位好姐姐哩!」

    「這」白若情遲疑了,她怎麼好意思這麼打擾人家。

    「好啦!就住下來啦!」雪千毓妍麗的臉上儘是哀求,教人不忍拒絕。

    「又調皮了!」

    只見門口站著一位高挺的男子,帶笑的臉上滿是寵溺。

    倏地,雪千毓站起身,往門口的男子飛撲而去,高興的摟緊他。

    「你哦!不是叫你不要打擾病人嗎?」白衣男子捍捍懷中人兒的俏鼻,輕搖著頭罵道:「總是這麼不聽話,才一會兒工夫,你就溜到這兒來了。」

    雪千毓調皮地吐了吐粉舌,扮了個鬼臉,撒嬌道:「哎呀!你又沒空陪我,人家只好來這兒找若情姐聊天啦!若情姐很歡迎我的,真的!不信你問她。」

    這時,那白衣男子才將視線投向白若情,拱起手,「內人打擾你了,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姑娘見諒。」說完,還故意瞟了雪千毓一眼。

    「討厭啦!」雪千毓嘟起紅唇,輕捶了他一拳。

    只見那白衣男子開心的笑了起來。

    「昊白,你幫我勸若情姐,叫她住下來,不要走啦!」

    「白姑娘,相逢就是有緣,你若沒有更好的去處就請你不嫌棄地住下來,正好給我這調皮娘子多一個伴。」韋昊白拗不過嬌妻的要求,只好開口挽留她。

    「我小女子承蒙恩人搭救,心中不勝感激又怎來嫌棄二字呢?只是我文君新寡又帶著身孕,怕給你們添麻煩,所以」白若情惶然的解釋著。

    「若是為了這個原因,那白姑娘可以放心,這天緣莊,若不是有緣人還真來不了,況且內人這麼喜歡你,你若執意離去,她一定會傷心的。」]

    「這」白若情猶豫了,可以嗎?她真的可以安心地住下來嗎?

    「我打算幫莊裡的小孩開一間私塾學堂,看你談吐不俗,若是可以,想請你擔任私塾老師,為我教授莊裡的小孩,我也可以省去麻煩,不需再另行找人了。」

    韋昊自找了個理由來留下她,他明白眼前的白若情雖是外表柔弱,卻有一顆緊強的心,她是不願白受人恩惠的。正好天緣莊裡缺了一個私塾老師,原本是該由行毓擔任的,可是她算了!怕只會誤人子弟而已,竟然把三字經中的「人之初,性本善「給解釋成人剛出生是善良的,長大就不是了,還會像鱔魚一樣滑溜。原本他還高興她終於有了事情可做,不會再整日搗蛋惹禍;直到有人來抗議,他才知道唉!真是無藥可救。

    「嗯若情姐,你來幫我正好,教書很好玩喲!」雪行毓勸著她。

    是喲!好玩,韋昊白聞言,無奈地搖搖頭。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若情感激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

    「堡主。」原凱神色凝重的進入凌霄苑,急忙把才纔查到的事情稟告龍少天。

    「今天早上,打掃凌霄苑的僕婦來報,說她在打掃之前白姑娘居住的房間時,意外的拾到一支長約七寸的綠色竹管。」他將手上的竹管呈給龍少天。

    龍少天伸手接過後,疑惑地看著手中的竹管。「這是」他端詳片刻,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原凱。

    「這是在白姑娘房外附近撿到的,屬下接到消息後,仔細地將房間搜尋一遍,在房門邊的紙窗上,發現了一個小洞,那洞口剛好是半寸大小」

    只見龍少天拔起身形,飛身而出,不過片刻時間,就來到這個他誓言不再踏進的房間。凝神細看,他才發現房門邊真的有這樣一個小洞,他迅速拿竹管,和洞口比對一下,又將竹管拿到鼻端嗅了嗅。

    臉色大變的龍少天,不發一語地將竹管遞給跟在一旁的原凱,只見原凱也隨著龍少天的動作,如法炮製地嗅了嗅,疑惑道:「這是這是迷香的味道。」

    龍少天聞言,神色凝重,若不是學武之人的嗅覺比平常人強,這殘留在管中的迷香只怕是聞不出來的。「原凱,去查清楚這迷香的來歷。」

    她真的是無辜的嗎?真的是有人陷害她嗎?是誰?誰又和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欲毀了一個女子最珍貴的貞節。

    二個時辰後。原凱帶著一個頭綁雙辮的丫環前來,只見她一看到龍少天就雙腿發軟地跪坐在地上。

    「堡主,方纔我經過後院時,聽見她與另一個丫環談話。」原凱臉色嚴肅的喚著坐在地上的丫環:「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原護衛」只見那丫環哭哭啼啼的。

    「說。」原凱大喝。

    這時,那丫環才邊哭邊說道:「那一夜,我因為睡不著,所以想到後院去走一走,沒想到沒想到我看見那艷紅姑娘和她的丫環秋香,兩個人鬼鬼崇崇地在角落探頭探腦,於是我就躲在大石頭後想要看看她們在幹什麼?」  她喘了一口氣繼續說:「我看到我看到一個男人偷偷摸摸地進來,然後那艷紅姑娘就拿了一包東西給他,因為大暗了,我又躲在一旁,所以也沒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她看著龍少天的寒慄的臉,終於害怕的哭了出聲,邊叩頭邊求饒。「對不起,堡主,我不是有意隱瞞的,我只是太害怕了,等到我鼓起勇氣說時,又聽見白姑娘已經離開的消息,所以我才會怕得不敢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堡主原諒。」只見她不停地磕頭,將額頭都磕出了血絲來。

    「你」龍少天聞言大怒,手心聚集內力就要一掌劈上她。

    「請堡主息怒。」原凱見龍少天雷霆大怒,眼看著就要一掌劈下,趕忙出聲保住那丫環一條小命。「堡主,她罪不至死灰,何況她也已經自首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回白姑娘和抓住真兇。」原凱提醒他。

    「你給我進白虎堂反省思過哼!」龍少天不甘地放過她,畢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若情找回來,其他的以後再說。

    她會回齊雲莊嗎?以她那倔性子,她應該是不會在這種時候回去的。

    但是,人海茫茫,他該從何處找起?

    #  #  #  #

    齊雲莊

    齊雲莊莊主白松康與夫人為著愛女的失蹤而終日愁容滿面。

    偏偏為了女兒的閨譽,又不能動員人手大肆搜尋,只能暗中派人到處打聽。這件事,連齊雲莊內的叔侄輩們都隱瞞著,只跟他們說若情上親戚家遊玩去了。

    如今,日子過得這麼久,白松康在無法可想之下,只有與妻子商量。

    「夫人,我想你現在身體已經康復,你腕上的冰映玉環也該歸還龍家堡。」白松康看著正在沉思的妻子,溫和地向她提出要求。

    從沉思中回神的白夫人聞言立即將玉環由手腕上脫下來。「是啊!龍家堡堡主胸懷仁義,慷慨相借,如今我既已病體全愈,是該還給人家了。」她站起身,拿起置在妝台上的錦盒,小心翼翼地將玉環放回盒內交給一旁的白松康。

    「我想利用這歸還玉環的行程,順道出城打探消息。」

    「嗯,願你此行能有收穫,早日尋回女兒。」白夫人點頭道。

    隔日一早,白松康將莊內事務交代妥當後,並命追隨他多年的護衛亦是義子卓平暫代莊主一職,替他處理相關事務。畢竟依龍少天愛恨分明的剛烈性情來說,這一趟歸還傳家玉環之行,是否能安然回來沿不可知。

    況且,他心裡懷疑,若情就在龍少天手上。否則以龍家堡的能耐,怎麼可能不知道失竊的玉環就在齊雲莊內;若是知道又豈會默不作聲,這不符合那龍少天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個性。若情如果真如他所猜測在龍家堡內,那他憂心仲仲地歎了口氣,但願一切並非如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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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龍家堡,白松康微頓了下腳步。

    思索片刻,就見前方有五個人排成一橫列將白松康的去路堵住。

    只見位於中間的男子,拱起雙手道:「這裡是龍家堡的私人領域,請問閣下來到這裡有何要事。」

    「我是齊雲莊莊主白松康,前來歸還龍家堡一件物品。」

    只見五名守護衛彼此看子一眼,然後往兩側移開,讓出一條路。「白莊主,請隨我來。」中間的男子抬起一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就逕自往前走。

    見狀,白松康想女兒若情應該就在這裡。否則他與龍家堡素無往來,他又未先送來拜帖,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能見到龍堡主。

    龍家堡的接待廳中,只見龍少天神情憔悴地坐在椅上昂首看著前方,似在等著誰的到來;從證實白若情的無辜至今,已有一整天了,派出去的護衛皆沒有任何消息,他神情沮喪的搖搖頭。

    剛才大門守衛來報,齊雲莊莊主來訪;莫非是她回去齊雲莊向她爹娘稟告一切,所以那白松康才找上門來?但願如此,至少可以知道她平安無事。

    「堡主,白莊主正在門外。」原叔站立在一旁,悄聲通報。

    「快請他進來。」龍少天急切地站起身。

    「是。」原叔抬眼示意門外的守衛。

    只見一年約五十歲,身著白色長袍,袍上繡有一展翅蒼鷹的男子跨進門來;一進來,他兩手一作輯,直直地朝龍少天躬身拜了下去。

    以為他是來為女兒出頭的龍少天,見此模樣,一顆心立時沉到了谷底。

    白松康見他沉默不語,心中肯定他已經知道那冰映玉環是他所竊,只好先行開口,並將隨身帶來的錦盒取出。「這是貴堡所失竊的玉環,今天老夫奉還還並前來請罪,對於我所做的錯事,我沒有話可說,若是龍堡主不願原諒我或是要呈報官府,我甘心接受懲罰,絕無二話。」

    這時,白若情淚眼頓時浮上龍少天的心頭,他的腦海中儘是她那日的苦苦哀求。原諒我爹,請諒解他只是愛妻心切。原諒我爹!

    現在仇人就站在眼前,親自前來負荊請罪。他該忘懷仇恨,放過眼前這個人嗎?罷了!就當是他虧欠了那雙淚眼的主人吧!

    有朝一日,當他找回她時,或許她會因此而原諒他對她的傷害。

    「請坐白莊主。」露出一抹釋懷的笑,龍少天開口邀他落座。

    白松康訝異的抬起頭,望進一雙平靜無波的眼。

    「既然已物歸原主,我也不再追究,過去的事就算了,至於我爹的死,雖不是你親手所為,但你仍是難辭其咎,我希望」龍少天收住話尾,靜靜地盯著他。

    「龍堡主寬宏大量,不追究我的所作所為,老夫感激不盡,對於老堡主之死,我確實非常內疚,若是龍堡主有任何吩咐,老夫萬死不辭。」白松康雙手合拳,深深作輯。

    「我要白莊主你到我爹靈前一跪,以告慰他在天之靈。」龍少天緩緩開口。

    「這是當然,請龍堡主帶路。」白松康放下心中的大石,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靈前一跪是最起碼該做的。

    莊嚴肅穆的龍家祖祠裊裊檀香徐徐地飄來。

    白松康緩緩地走到龍老堡主牌位前,雙膝一跪用力叩了三個響頭。

    「龍老堡主,過去我白松康為了醫冶愛妻之疾,萬不得已,只有竊傳家寶玉,如今妻已痊癒,特攜玉環歸還,並以待罪之身懇請龍老堡主原諒。」

    爹!我已完成你最後的遺願,你安息吧!龍少天手持三炷香,向牌位拜了三拜。

    一切!該是煙消去散了。

    回到大廳上,白松康終於忍不住的開口道:「龍堡主,老夫沿有一事相求。」

    「請說。」

    「老夫之女在年前無故失蹤,迄今仍下落不明,不知龍堡主」白松康緩緩地道。

    龍少天聞言,失控地站起身。她沒有回去!?她真的沒有回去!他派出的搜尋人已翻遍龍家堡內外,甚至是城內、樹林裡,連附近的小村落都沒有她們的蹤跡。如果她沒有回去,那她又會去哪裡?

    「對不起,龍堡主,老夫太過冒昧了,只是這裡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所以」白松康見他如此激動,誤以為自己猜測錯誤,趕快解釋道。

    「她沒有回去」天!怎麼會這樣。

    「你說什麼!?」白松康聞言大駭,急急問。

    「她在前兩天就離開這裡了。」說完,龍少天全身乏力的坐在椅子上。

    「說清楚。」天!不要是他想的這樣。

    這時,龍少天低著嗓,緩緩將事情經過重述一遍,從他擄她來此,到兩情相悅,直至他那夜撞見所有的一切仔細地、也折磨自己的通通說了出來。

    當然,省略了他們已相屬的這部分,就算他是若情的親爹,他仍必須保護她的名節;再說,這私密的部分屬於他們二人的,外人不能也不需要知道。

    「那她人呢?人現在在哪裡?」白松康著急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龍少天難過地低語著。

    天下之大,要找兩個人並不容易。尤其是那兩人存心躲藏的話。

    「你」白松康氣得說不出話。但是他又能說什麼?若情會落到這地步,都是他的錯啊!

    長歎一聲,他收起雜亂的思緒。「事情既已發生,後悔也無濟於事,這樣吧!我回齊雲莊  調派人手,我們同心協力一起找尋,這樣應該會比較快。」

    龍少天微微頷首。

    白松康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道:「找到人後,希望你給我、也給我家閨女一個交代。」

    白松康說完便轉身離去,現在女兒的安危勝過一切,其他以後再說吧!

    生平第一次,龍少天嘗到恐懼的滋味;離開龍家堡的她,不回齊雲莊又能去哪裡?龍家堡外方圓十里內除了北方的樹林,其餘的都是一片荒地,這是他當初為了龍家堡的安危,特命堡內弟兄將其餘的草地夷平的,而那個樹林,又有一些野狼、山豬出沒

    他真的害怕了,搜尋迄今已有五日,其間一點消息都沒有,若情又帶著身孕。他的寶寶天,他差點就扼殺了自己的親骨肉!

    啪地一聲,他失控的將手上的瓷杯摔在地上。這些人都是飯桶嗎?怎麼連找個人都找不到。對了!該死的艷紅,這幾天為了若情的失蹤,整個龍家堡是人仰馬翻,他也找人找得沒有時間睡覺,竟忘了替若情報仇。

    「原祺,跟我上一趟杏花閣。」龍少天拔起身形,衣衫翩翩地飛身而出。

    「是。」原祺也不多言,緊跟著龍少天身後而去。

    杏花閣裡鶯聲燕語,只見眾多身著暴露薄紗、乳溝若隱若現的鶯鶯燕燕們,有的坐在尋歡客的大腿上,任其上下其手;有的倒臥在客人懷裡,衣衫半露、玉體橫陳的。

    龍少天冷著臉,走進了杏花閣。

    「艷紅。」他神情肅殺地傲立在大廳裡,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唷!這不是龍堡主嗎?」

    老鴇手持香帕,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她本以為那龍堡主是來尋歡的,可看他那欲殺人般的眼神,她就不這麼認為了艷紅可是這兒的第一把交椅,媚惑男人的功夫無人比得上,是她院裡的搖錢樹哪!看他這來意不善的樣子,不行,她得小心應付才行。

    「艷紅今天不舒服,無法見客,龍堡主,我為您找別的姑娘伺候你可好?」老鴇陪著笑臉。

    龍少天也不多言,轉身就往樓上艷紅接客的專用寢房走去。

    老鴇見狀使了個眼色,只見七、八名大漢迅速地圍上去。

    「讓開,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龍少天冷冷地道。

    這時,老鴇一個動作,只見四周的打手立刻飛撲上去,頓時大廳內廝殺聲、尖叫聲,一旁的尋歡客躲的躲,逃的逃。

    只見龍少天身形過處,那些打手皆定住身形,無法移動。

    他陰狠地看向老鴇,一雙大手拎住她的衣襟,「等一下再來處理你。」

    他朝隨後趕到的原祺及十二名護衛使了個眼色,示意看住這裡,不准讓這些人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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