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紫蓮了,就連她自己也意想不到啊,出乎意外的大大吃了一驚。
不過,她所持的理由完全不同,而是訝異。他們居然會以為她愛上唐士堯了,這才真是天大的笑話呢!滑稽的一想起,肚子就笑痛了好幾回。
不錯,她是能體諒妹妹的處境尷尬,夾在親姐姐與未來大伯之間,的確是非常的難為。特別這兩人的關係還格外的惡劣,用「仇敵」來形容也不為過。
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隨便把兩人給湊在一塊啊!尤其是明知她和宇昂正打得火熱的時候,這種說法,也就更不能接受了,強烈的從心底起著反彈。
就如同她聽到唐士堯交了新女朋友一樣,剎那間湧上心頭的,除了氣憤、惱怒,再沒有其他的感覺。甚至現在,還增添了一把新火,在那熾烈的燃燒著。
不能怪她會有這種反應出現,畢竟,重新開始的要求是他提出的,她可一點那意思也沒。結果……他是真這麼做了,只不過對像卻換成了別人。
這樣言而無信,豈不是跟欺騙沒什麼兩樣?虧她當初還因這句話,煩惱了好一陣呢!原來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不具誠意的。真枉費她這些日子的期待……
哦,不,才不是那種期待呢!否則不就給士禹、紫蓮說中,她是真愛上他了嗎?
她告訴自己,如果真是如此,也只是在期待能早日見到他當面遭拒的表情;欣賞他的難堪,將會是她這輩子效過最美妙的事了,和愛情絕對無關,她再三的這麼重申著。
唉!看來,只要是與自己扯上關係,即使是旁觀者,也未必一定能看得很清的,紫蓮他倆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現在明白了。
於是,她照樣上班下班,和宇昂的會,把每一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不讓腦子有多餘的空隙去胡思亂想,做些連自己也覺荒唐的美夢。
只是,日子雖過得充實又愉快,但偶爾心中,還是有些許的落寞感,沉甸甸的積壓著不敢。就像塊拼圖,怎麼拼都覺少了一角似的,感覺不完整。
這是為什麼呢?她也說不上來。
只是……該很快樂的,宇昂是個最好的情人,完美到根本無從挑剔的地步,能擁有他的愛,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然而,這種感覺,卻又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每到夜闌人靜時,就悄悄的盤踞心頭,令她困惑而不安……
***
帶著這樣的情緒,翌日,她又歎息的走出家門,上班去了。
但……不是她眼花吧?在心跳因這人的來臨而變得瘋狂時,紫櫻連續眨了數次眼,才確定自己沒看錯。倚在對面燈柱下的,果然就是他——唐士堯,眼神異常的專注,雙臂交*著。
這一秒,就像陽光破雲而出,心情頓時開朗起來,所有的憂鬱都一掃而空了。她眼看著他向自己走近,嘴角揚起一抹慵懶而性感的微笑,週身散發逼人的男性魅力。
「嗨!恭喜你成為我今早見過的第一位女性,有資格當我的女朋友。」爽朗的嗓音,他含笑的高聲說著,展露一口潔白的牙齒。
「慢著!」她伸手阻止他,保持著適當距離。「你又在耍什麼花樣了?唐士堯。」
「哇!小姐,你太厲害了,我都還沒做自我介紹,你就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他故作驚訝的瞪大眼,嘖嘖稱奇。「你不會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吧!實在太了不起了。」
老樣子,她深覺無趣的透口氣,白了眼他。儘管已月餘沒見,他還是那副令人討厭的德行,不曉得如何能徹底擺脫他。
「怎麼,你不就喜歡男人這樣追求你嗎?」他的語氣挺無辜的。
「我不過是在迎合你的方式罷了。」
「別幼稚了,你真認為自己能完全瞭解我?」
「反正,只要是個男的就行了,不是嗎?」他攤開雙手。
「拜託!別把我形容得跟花癡一樣,好不好?」她的眼又沒好氣的瞪回到他臉上,抗議的低嚷著:「我可也是有選擇性的。」
「抱歉!那是我觀察有誤了。」他心口不一的認著錯。
其結果,是讓她更加懊惱了,哎!不能遷怒他會有這種想法,因為這印象確實是她不小心造成的,他眼見她身邊一個男性換過一個男性,從沒間斷過。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呀!誰叫他們都是那麼的優秀,棄之任何一位都是可惜,她只好一撒網,就給一網打盡了。
「你今天……不會興致那麼好,專程來陪我回憶往事的吧!」她這才想起的問。
久違的他,仍如記憶中的一般,是那麼的耀眼迷人。
他的髮色漆黑,頭髮濃密而柔亮,深邃的眼睛,蘊藏著一股懾人的力量與無比的智慧,鼻子又高又挺。嘴唇是單薄且緊抿著的。
一身氣宇軒昂的富貴樣,英氣逼人。
她發覺,她的目光竟也深深被他所吸引住了,任憑用盡多大的力量也無法轉移,彷彿視線也有了自我的意識,生根似的凝定不放。
一絲笑容湧現唇邊,他自然也發現了這現象,滿意於她預期中的反應。
「你忘記,我說過我們要重新開始的?」
「是嗎?」憤怒是她最好的回神劑,一提起就有氣。「你就用交新女友,來和我重新開始的?」
「不過是打發無聊而已,」他無意識的雙肩一聳,又挑下眉。「反正,你又不會吃醋,我有什麼好怕的?」
「很高興你有這項認知,」她皮笑肉不笑的。「不錯,有進步。」
「謝謝你的誇獎,這表示我至少對你有一定程度瞭解了吧?」
「那又如何?瞭解一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女人,你不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只要這女人是你,就算浪費也值得。」難得認真的,他正經起面孔,深遠的雙眸帶點專注意味,一瞬不瞬的緊鎖住她,視線與她的兩相纏綿。
「無聊——」她費了好大勁,才能強迫自己的眸光移開,違心的輕罵著。
儘管,她是那麼的願意永遠停留在他眼中,讓那對動人心魄的黑瞳,只為她綻放著璀璨的亮彩,光芒一世不滅。
「那麼,若這話是宇昂說的,你也會這麼想嗎?」他聲音怪異的奇特,似乎隱含妒意。
「我沒興趣回答你這個問題,」不用懷疑,他怎麼可能會對宇昂產生妒意呢?她一定是聽錯了。「我還要趕著上班,失陪了。」
「我送你。」
「不必。」
「這是我當你男朋友應盡的義務,你不用跟我客氣。」
「別往臉上貼金了,我的男朋友是宇昂,不是你。」她毫不留情的糾正他。「唐士堯,你若識相,就不該再出現在我面前了,難道你連這點自知之明也沒有?」
「開玩笑!我若真這麼做,豈不是要變成你生命中最大的憾事,一輩子後悔莫及。」
「你有這麼重要嗎?」她故意用狐疑的眼光上下瞟著他,充滿了不屑與輕藐。
「當然!」他肯定得無與倫比。「不然,我今天也不會特地來給你機會了。」
「什麼機會?」她給他說得一頭霧水,聽不懂。
「和宇昂分手啊!」他講得理所當然似的,音量提高了幾分貝。
「你們的這場遊戲,我或許可以忍讓一時,但卻不能縱容一世;特別這事還攸關到愛情,就更不能隨性的任你胡來了。你必須立刻和他分手,把眼前的關係仿個徹底的結束,永不再見面。」
「天真!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你還不明白嗎?憑你愛我。」他語出驚人的表示,看她錯愕得黑瞳都睜大了,一派驚嚇狀。
「你瘋了,在你那樣惡劣的對待我之後,我心中所有的感覺就只剩下一個恨字了。你是哪根筋不對?才會這樣異想天開的。」
「沒錯,這就是關鍵所在了。」他清脆的彈下手指,與她分析著問題。「其實你早就已經愛上我了,只不過基於以往的宿怨,及過分執著的那股敵意,才會下意識的選擇了逃避;投往宇昂懷中。因為你不能忍受良心背叛你的事實,也不願打破將對我復仇到底的決心,在兩難下,只好開闢另一條路了,讓一個適時出現的男人撿個現成便宜。所以現在,你只要拋棄成見,勇於面對自己的內心並傾聽它的聲音,就會發現你確實是愛我的,勝越任何人。」
他一連串的說完,注視著她的反應;以為她終將大徹大悟了,在他的點醒下,殊不料,他只看到她的雙瞳越睜越大,也越瞪越圓,目露的凶光,幾乎要化成把火將他給吞噬了,不化成灰不甘心。
「神經病!」在怒極的情況下,她滿腔的火氣只化成這三個字出口,連話都懶得再多說,舉步就走。
「慢著!紫櫻。」他一把就拽住她,握緊了雙臂。「為什麼要罵我?又為什麼要走?」
「你的瘋言瘋語,難道我不該罵?還要繼續留下來,聽你發表不正常的謬論嗎?」
「我明白,一下子心事被揭穿,是的確會難堪的惱羞成怒。但你不能,尤其是對一個你愛的男人,更不能胡亂使性子的發脾氣,特別在我說的句句實話下。」
「句句實話?」她可笑的重複著。「哈!你所謂的句句實話,在我聽來不過是一個男人負傷後的哀嚎聲,因為你受不了宇昂在你放棄前就先搶走了我。這使你感到沒面子,使你嘗盡了失敗的挫折滋味,男性自尊嚴重受損。這,恐怕才是真的句句實話吧!我說得對嗎?」
面對她的質疑,她的責難,唐士堯只是輕歎的播著頭,非常的莫可奈何。
「想不到,你對我竟會有這麼深的誤解。這,大概也只能怪我當初的表現太差吧?不能怪你一時迷戀上他。」
「唐士堯,你到底要我講幾遍?我對宇昂付出的是一片真心,請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來預測看待我們,你聽懂沒?」
「聽的再懂,也不過了。就是不明白,對他如此真心的你,為什麼在剛見到我時,會突然興奮的眼睛一亮呢?你也表現的未免太期待了吧,這似乎有點言行相悖喔。」
靦腆的,她羞赧的紅了臉,沒想到連內心情緒最細微的轉變,也讓他窺探到了,想隱藏都沒辦法。對於這自然流露的反應,她只好胡亂找理由解釋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一刻,不過是因為陽光太耀眼,我才會眼花的把你看成宇昂,弄錯人了。不然,你可能會有和他一樣想同的待遇嗎?別作夢了。」
「儘管否認吧!」晶亮的眸子凝聚一道穩定的光芒,投射到她眼中,他挑眉輕笑著,言語透著一股滿滿的自信。「我只要你記得,我並投放棄你,早晚有一天會重新贏得你回我懷抱的。我對天發誓!紫櫻,你會永永遠遠屬於我的,以我的生命做賭注。」
在手勁越來越收緊她臂膀的力道中,他的承諾就是保證,訴說一世不變的決心,及堅定的信念。
***
可恨——
什麼嘛,以一個莫不相干的局外人來說,唐士堯也未免管得太多了吧!連身為至親的叔嬸也不曾這樣干涉過她,他憑什麼?
想起他前來質詢的專斷口氣,紫櫻滿肚子的鬱火,就有被助燃的趨勢,燃燒得愈加旺盛了。
她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繼士禹、紫蓮之後,現在居然連他本人也冒出來,指稱她愛的人其實是他自己了,這不是太荒謬了嗎?什麼時候她的感情歸屬變成大家關注的對象?
她真恨唐士堯,居然那樣的否決她和宇昂的關係,污蔑他倆的情感。可惜她掙不脫傳統,否則真會立刻向宇昂求婚,以行動來證明兩人有多相愛了,包準能收到預期的效果——氣死他!
她是絕不會如他所願與宇昂分手的,反抗他的念頭,在每思及他強硬的態度後,就會變得益加的堅定。這次,她絕對要讓他在自己手下,嘗到最大的失敗教訓,絕對。
紫櫻對天空,同樣立下這樣的誓言,帶著滿溢的信心。
***
這晚,稍微盛妝打扮後,紫櫻獨自去參加場不知所以的神秘舞會。
本來她是不想去的,但無巧不巧,宇昂要趕張設計圖,無暇陪她;再加上她幾天前收到一張未署名的邀請函,又不知從哪裡寄來的?也就好奇,為釋疑的參加了。
她來到會場,很顯然的,是已經遲到了。因為舞池裡,到處都有一對對情侶婆娑起舞著,台上還有個小型樂隊,正演奏著一曲動人的樂章。
這兒,是一棟私人別墅,主人為了要讓大家感到隨性自在,還特地供應自助餐請賓客享用,四周也佈置了成打的花點綴其中,花香芬芳。
隨便拿點食物,她找個位子坐下,一邊慢慢的吃著東西,一邊耐心的等候著「他」出現。這……又是憑知覺了,她相信這人肯定是個「男」的,才會有這種故弄玄虛的舉動出現。
因此,她只低著頭,專心的品嚐這精緻的美味,而毫不理會週遭的一切。
果然過不了多久,當她的盤底一朝空,就看見有雙男人的長腿筆直走入她的視線範圍,並且用盡極其溫柔的嗓音,動聽的說:
「我想這時候,你應該會需要這個吧!」同時,伸手遞出張紙巾給她。
不用抬頭,光聽聲音,她已知道來人是誰了。
「是我笨,早該猜到是你了。」緩緩揚起睫,她含怨的眸子對上他一雙深覺有趣的眼睛,裡面有濃厚的得意之色。「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幼稚,玩這種老掉牙的把戲。」
「你怎麼這麼說呢?為了你,我可是煞費苦心啊!」他不表贊同的抗議:「想想看,懷著期待的心情,參加一位愛慕者邀請的舞會,最後答案揭曉,竟是位英接瀟灑的白馬王子出現你面前,這不是件意外的驚喜嗎?你不覺得很浪漫嗎?」他越說越興奮,雙瞳都發亮了。
「我只覺得你無聊。」她不客氣的一桶冷水澆下,沒好臉色給他看。
「那,你今晚又為什麼要來?當真猜不出是我嗎?」
「若猜得出,你以為我還會上當?」
「總之,你還是來了。」他滿意的笑。「這結果,對我才最重要。」
「別高興得太早,我能來,自然也能夠走,你是攔不住的。」她—揚頸,表示自己有絕對的行動自由。
「這當然,」他點點頭。「不過,吃了就走,似乎有點不太禮貌吧?雖然我只是受邀的客人之一,卻也無法贊同你這種行為。」
面紅耳赤,紫櫻給他說得頭都快抬不起了,偏偏這又是事實,無從反駁。
「那……不如這樣吧!你代我去向主人旁釋,改天我再親自補份禮,算是道謝,行了嗎?」她提出一種解決的好辦法,把盤子放回了餐桌上。
「很抱歉!我不當跑腿的,再說你若走了,我臨時上哪去找今晚的舞伴?我可不想一個人枯坐冷板凳阿!」
「那就是你的失策了,怕出醜又何必找我來?你早該想到會有這樣子的下場了。」
「是,你教訓得對,我會謹記在心的,下次絕不再犯。」他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難得如此順從。
「你……」她卻不知為何心上仍冒起了一把火,毫無道理的。
「怎麼,又生氣了?我聽你的話附和你,有什麼不對的?」他嘩然莫解。「紫櫻,你幾時變得這麼難以相處啊?」
「用不著抱怨,你可以去找那個好相處的女人呀!我又沒綁著你的腳,不准你去。」懊惱莫名的她,沒發現話裡飽含濃烈的醋味。
但是他察覺到了,滿心都為此現象歡欣鼓舞著,喜形於色。
「不勞費心,我已經找過她們了。否則若還有選擇,可能輪得到你站在這裡嗎?」醋味之外,他決定還要再為她添把妒火,燒得越旺越好。
「是嗎?真沒想到你的魅力,也有在紅粉堆裡失利的時候,真令我大感意外啊!」她可也不笨,立刻就反擊回他了。「順便告訴你,我沒興趣當別人的候補,你就在這兒慢慢享受跳獨舞的滋味吧!再會了。」
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走,她已被他拖進舞池中央,緊擁入懷中。
她張大眼用力的瞪住他,用力的咬牙切齒問:
「唐士堯,你沒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
「當然知道羅,我正接著你跳舞癬。而且這一刻,我當你是心目中最美麗的女主角,這樣能平衡你的心態了吧!」他嘻皮笑臉。
「不能,因為我一點都不想跟你跳舞,你的花言巧語對我沒用。」她真厭惡他這副油腔滑調的樣子,說起話來還拚命的眨著眼,一點誠意也沒有。
「真傷人,」他作狀的歎著氣。「你真是懂得如何折損一個男人的自尊呃!紫櫻。」
「那就快放開我吧!立刻。」在嘗試幾次都掙不開他後,她的語氣轉換成了命令的口吻。
「不要!」他拒絕得很乾脆,回答也很簡潔,堅定的搖著頭。
「為什麼?」她睜圓了眼。
「女人都有口是心非的習慣,再加上你一向又喜歡對我投懷送抱,藉機佔便宜。我怎麼曉得你是不是在欲迎還拒呢?搞不好我真這麼做後,你又要在心裡痛罵我一頓了。」他深感為難的搖著頭,長歎口氣。
「為了糾正你這錯誤的觀念,不管你信不信,待會我數到三時,你若再不放開我,就會嘗到苦頭的滋味。」她預先提出了警告。
「你這是在威脅我羅?坦白說,我好怕啊!」他故作驚恐的雙目流露出恐懼之色,但卻頗為自得其樂的帶她隨音樂轉了個圈。
見警告無效,她「三」字一離唇,立刻就看準時機,預備以腳下的高跟鞋狠狠踩住他,使勁地施以薄懲。
無奈天不從人願,她才打算付諸行動,一對情侶舞到他們身旁。而且顯然和唐士堯是舊識,因為那男的一見到他就興奮的大叫,開心的不得了:
「好小子!虧大家還是老交情了,訂了婚,也不把喜訊跟我們公佈一下,有點不夠意思喔!」
「等等!」士堯一頭霧水的,丈二摸不著頭緒。「是誰說我訂婚的,我怎麼自己反而不知道?」
「別裝了,這可是你前任女友,雪鈴親口跟我們證實的。她說若不是那天逛街時被你的未婚妻當面揭穿,恐怕到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裡呢!還要裝?」
他這一提,他們倆同時都有了印象,尤其是紫櫻,腦海裡瞬間跳出那天在路上,拆散唐士堯和那時髦女子的畫面。不自覺的,她眸底、唇畔就有了笑意,輕輕溜過。
這一幕,士堯自然也沒忘記,也就為回報她功勞的,順應好友說了:
「沒錯,狄偉,既然這秘密都被你們發現,那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了。來,讓我為你介紹吧!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孟紫櫻,你總算見到她了。」
「幸會!孟小姐。」狄偉微笑的點頭為禮。「其實剛第一眼時,我已猜到是你了。否則若無如此高雅的氣質,出眾的外貌,怎麼能把我們的大情聖給定下來呢?你真有本領,多少女人被士堯給傷了心,你卻能把他給迷得團團轉。」
「也!狄偉,你就別再褒她,損我了,好不好?」他抗議得哇哇大叫,做了個苦瓜臉。
「好,不過我看你,根本就像是樂在其中的樣子嘛!快活得很。」
狄偉笑的捶下他肩膀。「知道你們小倆口恩愛,那我這電燈泡就自動消失吧!不打擾兩位了。」揮揮手,他又帶著女友跳開了。
不等紫櫻開口,他們一離開,士堯劈頭就說,搶得了先機:
「怎麼樣,現在知道是誰在自食惡果了吧?是不是悔不當初呀!」他用她曾做過的蠢事,反話回她。
「這算什麼?」她只是淡淡的聳下肩膀,沒什麼反應。「反正又不是真的,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不介意。」
「哦?」他壞疑的挑起了眉。「那你是在遺憾,我們訂婚的事不是真的,照你的言下之意。」
「少自命瀟灑了,我可不同於那些被你傷過心的女人呃!」她也沒興趣加入她們的行列之中。「這恐怕才是你的遺憾吧?不能讓這場戲假戲真做。」
「對呀!你怎麼知道呢?」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承認了,黑眸立時就認真了起來,凝聚的光芒沉穩邃遠而專注。「該不會……在偷偷的研究我吧?想瞭解這顆不易懂的心,好佔為己有。」
「開什麼玩笑,我才沒興趣瞭解你的心呢!」這話引起的反應就大了點,她黑眼珠都瞪圓了,又大又亮。「你別把話題扯遠了,我叫你放開我,聽見沒?」
她掙扎著,想用手去推他,奈何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緊,幾乎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去,無法動彈。高跟鞋也發揮不了牽制他的實力,牢牢的被抱個滿懷,佔盡了便宜。
「別亂動!」他在她耳邊出聲警告著,感覺她俟地僵住了。「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對我們指指點點的,你也不想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吧?安靜下來。」
見附近果真有不少人投注的眼光,紫櫻只好乖乖的停止掙扎,把臉羞赧的藏入他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