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的青春,
你熾熱唇瓣的纏綿擁吻,
是我永不回頭的執著。
熱門音樂震天價響,兩間房裡的人紛紛探出頭來,然後又先後縮了回去。
傅允風想著,搖呼拉圈必須搭配這麼激烈的音樂嗎?
保羅則是對著剛回家靜養的艾莉說:“是JoJo。你還吃得消嗎?”
艾莉揮揮手,“隨她去。她呀!准是又和名飛吵架了。名飛肯更改班機,多留下來陪我一星期,他們兩人天天碰在一起,小蓉心裡大概憋了不少氣,就讓她跳一跳,發洩一下情緒吧!”
殷名飛最後終於受不了的從房間沖出來。
“你搞什麼?”他走向CD音響,粗魯的拔掉插頭。
呼!他終於出來了!搖了好半天,他再不出來,她的腰大概快斷成兩半了。
傅蓉穎欣喜於詭計得逞,所以對於他的火爆行為一點也不以為意。她雙手高舉過頭以保持平衡,繼續擺動腰部,讓呼啦圈穩定的在腰間旋轉著。
她熱得全身香汗淋漓,上半身只穿著一件小可愛,因流汗的關系此刻全貼附在她玲瓏的嬌軀上;至於腰部以下則只有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熱褲,白皙的長腿一覽無遺。
她偏著頭問道:“你不喜歡嗎?很強烈的搖滾歌曲呢!是Rod Stewart唱的‘Da ya think I'm sexy?’(你認為我性感嗎?)”
殷名飛半瞇著眼,剛毅的唇線抽動了一下。她若隱若現的姣好身段如水蛇般在眼前扭動,煽情的歌曲挑動著周圍冰冷的氣流,還有他身上不斷想保持冷漠的感官神經!
他粗嘎的低嚷著,“十二月天你還開冷氣!”他立刻把冷氣給關了,將開關轉至暖氣的方向。
“人家熱啊!喂!你很霸道耶!這個不准,那個也不准。”傅蓉穎紅潤的小嘴微微張合,細細的吐出柔言婉語,散發出小女人嫵媚嬌憨的風情。“沒了音樂,只好自己來唱囉!”
甜嫩的嗓子自然學不來那位主唱都狂吼嘶啞的韻味,但是火辣的歌詞卻一個字也毫無遺漏、持續重復著露骨的挑逗——
If you want my body and you think I'm sexy,come on sugar let me know.
If you really need me just reach out and touch me,come on honey tell me so.
(如果你渴望我的身體,也認為我很性感,蜜糖你要讓我知道呀!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那麼就過來撫摸我,甜心你可要告訴我啊!)
“發神經!要唱回你房裡去唱。”殷名飛眼中閃著噬人的光采。
“不行哪!房間空間不夠大,搖不來呼拉圈的,我還差兩百個才能做完今天的分呢!”所以她的腰還是得忍著痛楚繼續晃動。
真過分!晃得他頭都要暈了。殷名飛忍著脾氣沒爆發。
誰知更過分的還在後頭——
“大飛,你有沒有發覺我的身材變得更好了?這都是拼命搖呼拉圈的成果哩!”傅蓉穎終於停了下來,任由呼拉圈滾落在腳邊,雙手勒緊了汗濕的衣服,毫無顧忌的展示自己的姣好身段,胸部的尖端直頂著小可愛上衣,高挺的蓓蕾顯得更突出了。
的確,上圍比起兩年前更可觀了!“見鬼了!”殷名飛深吸一口氣,拒絕誘惑,然後沖了過去抓住制造這一切禍端的罪魁禍首。
“大飛,你要把人家的呼拉圈拿到哪兒去?”她跟在他身後問,聲音還是不慍不火的。
“垃圾桶。”他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我要去PUB,你別跟。”突然,他轉過頭,壞壞的挑著眉挑釁道:“除非你不怕警察臨檢。”
瞬間停住的腳步讓她來不及踩煞車,鼻子便硬生生的撞上他結實的背肌。她用小手搓著發疼的鼻梁骨,貝齒微露,一臉和平的說:“我會乖乖的在家幫你等門。”
管你上哪兒去,你總得回來吧?嘿嘿!精彩好戲還在後頭哪!傅蓉穎在心中暗自竊笑著。
這個超級小魔女,性情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對他采取柔情攻勢,讓他發不了火,只能被搞得發狂!
這個屋子不能再待下去了!殷名飛頭也不回的立刻逃離此地。
* * *
殷名飛原本想去PUB釣馬子的,可是到後來,卻變成一個人拼命的灌烈酒!
他的男性荷爾蒙今晚大概出了狀況,因為他竟然不能忍受好幾只恐龍妹過來搭訕。
半夜摸進漆黑的屋子,一身的酒氣加煩躁,他進入共用的那間浴室想沖澡。
靜悄悄的浴室裡不尋常的亮著燈,而平躺在浴缸裡的人居然是……傅蓉穎!
她等門等到躺在浴缸裡?浴缸裡的水幾乎快淹到她的鼻子了!
殷名飛的心髒猛然一緊。不會出人命了吧?他的酒意一下子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沖了過去,一把將她從肩膀上提起來,搖晃著她的身體叫道:“小蓉、小蓉!”
聽到他關心緊張的音調,親密的呼叫她的小名,讓傅蓉穎好想就這樣沉睡一輩子,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
再陶醉一秒就好,她奢求的想,他會不會撲上來呢?現在的她可是一絲不掛的喔!
然而傅蓉穎還是睜開雙眼,佯裝驚訝的掩嘴叫道:“啊!我怎麼還在這兒?一定是睡著了。”
睡著了?殷名飛的呼吸瞬間高得濃濁沉重,順手將全身光溜溜的她摔田回水中,噴濺而起的水花打濕了地板,“你的花招玩夠了沒?”
糟糕!這麼快就被看穿了?不過,她當然會死皮賴臉的全盤否認囉!傅蓉穎無辜的眨眨眼睛,“在浴缸裡睡覺也犯法呀?那我趕快出去好了。”
他回來得這麼晚,害她的皮膚都快泡到脫一層皮了。
傅蓉穎修長勻稱的玉腿跨出浴缸,然後赤身裸體的站在他面前,免費讓他的眼睛吃冰淇淋。
說不緊張、不害羞是騙人的,她的臉頰紅燙得大概可以煎蛋了。
老天!這種關鍵時刻,她可千萬別不爭氣的昏倒啊!傅蓉穎在心中祈禱著,大飛,趕快照單全收吧!
剛剛被嚇得膽戰心驚,讓殷名飛無暇去注意她淹沒在水中的光裸胴體,現在這樣近乎零距離的靠近,令他胸口的窒悶感以及下腹的燥熱幾乎快瀕臨爆炸了!
他再也不能否認她的美,還有她在他身上制造的瘋狂影響力。
其實早在遙遠記憶的彼端,還沒看到她的美麗風采時,他就已經將她不馴又孤獨的靈魂給抓住了,從那時起,她已經和自己孤傲的心靈貼靠得很近了。
於是,他總是故意挑起爭執與她斗嘴,總是故意不理睬她善意的眼神,為的只是想加強個人的保護網,不讓自己的脆弱孤寂赤裸裸的呈現在她面前;甚至為了要讓她死心,他還故意找別的女人來刺激她,希望她不要再苦苦的追逐他,沒想到居然半點成效也沒有!
他拼命告訴自己,他對她過敏,他應該打噴嚏,他應該起一身疹子,來證明自己真的討厭美女!可諷刺的是,這些外在的症狀一個也沒發生!
殷名飛笨拙的用手抄過一條大浴巾,胡亂的裹住她玲瓏的身子,居高臨下的瞅著她沁著水珠的清艷臉龐,虛弱的道:“你這樣處心積慮的誘惑我是沒有用的!”
一定有用的!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幾千、幾萬遍了。傅蓉穎舔舔干澀的唇瓣,晶亮的眼眸寫滿執著,“我只是要你幫我一個忙而已。”
幫忙?他現在能幫得了自己的謹守原則就謝天謝地了!
殷名飛目光中原有的激情逐漸被冷酷給掩蓋,無情的回道:“我拒絕。”說完,他的身子轉得好急,就像要逃離失火現場一樣。
這樣的曖昧氣息充斥在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只要一點火花擦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不!”傅蓉穎從後面一把抱住他,柔軟的嬌軀緊靠著他僵硬的背脊。“你說過天塌下來的大事可以來找你的。”
她居然還記得這句多年前的戲言?唉!他該拿這個小惡魔怎麼辦呢?
趴覆在他背後的滾燙身子不斷的挑戰他的意志力,無情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浪子的話從來都不會兌現的!只有你這種傻瓜才會拿來當承諾。”
傅蓉穎的聲音透過相連的胸膛,清楚的傳到他的耳朵,“我不要你的承諾!”她只求他能看到她的存在,哪怕一年只有一天也就夠了!
可惜,他瀟灑的人生中完全沒有她存在的空間!殷名飛愉快的喝止她再胡言亂語,“煩人透頂!別作踐自己,制造幼稚的悲劇!”
在浴室的門一開一合之後,只剩傅蓉穎一個人圍著大浴巾,坐在濕淋淋的浴室地板上,渾身冷得發抖。
世界上有一種藥可以讓人瞬間變丑的嗎?如果能變得很丑,大飛就會願意回過頭來看她一眼了吧!
原來美麗居然是一種錯誤啊!“笨哪!干嘛浪費那麼多年的時間來雕塑魔鬼身材啊!”
青春年華的她,對許多的事情依舊似懂非懂,偏偏感情的心眼萌發得那麼早!在記憶的門縫開啟時,他卓爾不凡的形影便已充斥在她的每一個思維細胞裡,他的一言一行、一諷一笑,在她未察覺前,迅速的以雷霆萬鈞之勢自動滲透進來,深深的鏤刻在她的心版上。
於是,純真的年輕臉龐有了早熟的滄桑,讓她注定躲不開、注定要受傷!
她不懂,單戀非得以悲劇結尾收場嗎?
傅蓉穎轉身投入已變冰涼的水中,將無聲的哽咽埋進水裡。
不會有淚的,她臉上的濕意不會是淚水!因為流淚是一種絕望的表征。
她還沒對他說出一聲“我愛你”,所以還不到絕望的最終時刻!
* * *
十幾年沒在紐約過新年,殷名飛決定在年終的這一晚去“時代廣場”,和四十萬名觀光客一起摩肩擦踵、倒數計時,感受新年的氣氛。
雖然他無法擠到廣場前面,可是透過到處林立的電視牆,即便身處人潮較稀疏的外圍,同樣也可以看到那一顆計時大球一寸一寸逐漸墜落。
愈逼近年度交迭的的時間,觀眾的心情愈是High翻天,倒數計時開始,響徹雲霄的人聲齊數著,“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Happy New Year!”
“Auld lang syne(驪歌)”的音樂立刻響起,五彩繽紛的紙花碎片從高樓、高空拋灑而下,送走了舊的一年,新年新氣象,周圍的人開始吟詠高歌,和擁抱親吻!
這種過於熱烈的氣氛是會感染的,令孑然一身的殷名飛開始懷疑自己是否來錯了地方?紐約這個大都會,從來都不是他的歸屬。
他的手只顧著拍打長發上沾黏著的紙花,一點也沒提防身邊會有突發的狀況。
傅蓉穎站在他身後很久了,她是偷偷跟蹤他的。
望著他那孤單的身影,她的記憶急速退回到那一年在中央公園裡,他一個人躲在樹叢後,同樣的獨來獨往,也同樣的……寂寞!
她沉寂的童年因他的介入而找到光采,那麼她也只願能讓他的生命不再孤單!
傅蓉穎無聲無息的來到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勾住他的後頸項,像只無尾熊攀在他身上,硬將他的頭給拉了下來,毫不遲疑的吻住他的唇瓣。
啊!她的初吻終於獻給她單戀的對象了!傅蓉穎在心中狂喊著,感受著恍如飛到雲端般的喜悅。
她嘗到了他嘴唇的滋味,足夠讓她回味一整年了,而他是否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呢?她可是將自己的整個靈魂揉進這個深情之吻中了呢!
再美好的吻,也總有結束的時候。傅蓉穎不捨的松開手,離開他的唇,睜著一雙水靈明眸,低聲囁嚅著,“這是傳統!你瞧,周圍的每個人都在接吻,你就只有一個人,看起來好孤單、好可憐呢!”
其實她心裡有著更多的疑惑。大飛居然沒有在兩唇碰觸的那一秒,就將她給甩開,反而任由她吻了他好久!
無論如何,她都心甘情願的等著他給予最嚴厲的怒吼或懲罰。
殷名飛審視著她那張俏麗的臉蛋,她的眼底充斥著靈動頑皮的光芒,還有在不經意間洩漏出一抹不妥協的意味。
想和他比倔強、比毅力嗎?
殷名飛鷹眉一挑,強而有力的雙手狂猛的攫住她的柔軀,熾熱的唇落在她的小嘴上,展開了真正的擁吻。
哼!敢欺負他的唇,他會讓她嘗嘗小嘴被欺負到底的滋味!
被緊鎖在他的懷中,傅蓉穎完全動彈不得;被他熾烈的吮吻著,她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怎麼可能?大飛居然會主動吻她!她會不會是在做夢啊?
殷名飛不容許懷中的人有一絲一毫的分心,於是吻得更綿密,力道更強勁,幾乎咬破了她的菱唇。
啊!她的唇好柔潤、好鮮嫩、好甜美呀!嘗起來的感覺就像入口即溶的巧克力般,讓人愛不釋“口”。
他主動吻她,是因為受到周圍氣氛的蠱惑嗎?或許吧!但已不是唯一的解釋。
懲罰的意圖早就淡化了,現在的他只想品嘗得更多,更深。於是他敲開她的貝齒,舌尖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纏繞廝磨,狂肆的席卷她所有的甜蜜滋味。
緊貼的嬌軀火熱滾燙,他首度感受到漂亮女人的無限魅力,拒絕這樣火辣的身軀會是一種不可原諒的罪惡。
他沉淪了,陷落在她純潔中又帶著野性的風情裡,更有一種呼喚來自他的靈魂深處,好像她已經存在他的生命裡很久了,也好像他生命裡失落已久的殘缺部分終於被找到了。
他的體溫陡然升高,男人下腹部的本能顯得蠢蠢欲動。
“這不是傳統!”殷名飛霸氣十足的宣告。他想吻她的理由多到數不清!
傅蓉穎默默的在心裡喃念著,原來接吻可以這麼的凌厲、霸氣、剽悍,甚至能把她整個心神魂魄全部吸附帶走!還在回味上一波的感動時,誰知下一波的暈眩又緊接著襲來。
她真的只願被他燃燒,絕不回頭!
周遭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傅蓉穎感到自己仿佛處於世界的中心點,繽紛燦爛的火花在她的頭頂綻放,時間因他們的擁抱而停止轉動。
被他這樣抱在懷中眷寵著比被他輕摟著慢舞還要讓人迷醉,她輕觸著自己發疼的唇瓣,很沒骨氣的問著傻話,“為什麼吻我?”
“說吧!你的新年願望,想要我幫什麼?”殷名飛決定為她鍥而不捨的精神給一點獎勵。將她的額頭靠在肩上,他恣意舔弄指吻著她耳後的柔軟處,制造出更奪人心魂的酥麻感。
傅蓉穎的心幾乎要迸出胸口了,只能低聲呢喃著,“小甜甜布蘭妮。”
迷戀上他後,她只想讓他擁有自己。於是她小心翼翼的把練習了千百遍的借口說出來。
“什麼——”這個瘋丫頭老是不按牌理出牌,這會兒不是要他去綁架那個少男殺手吧?
“自從她公開在媒體上宣布想甩掉處女之身後,學校的女生就開始模仿她了。我大概是全美國最後僅剩的那幾個跟不上時代潮流的老處女了。”傅蓉穎的聲音微微顫抖,擔心會露出破綻。
老處女?她才十六歲啊!殷名飛錯愕的瞪著她,“這是什麼爛理由?今天可是過年,不是愚人節!”
他居然感到悵然若失——既厭惡她輕率的想送出童貞,又氣自己只是那個被利用的廉價對象!她糾纏他多年,還莫名其妙的挑起他內心的波濤,沒想到竟然只要一夜情就可以打發了?
那他這幾年來干嘛封閉起心扉,硬是假裝討厭她,躲避她的追逐?他簡直錯得可以當天下第一號笨蛋了!
“幫不幫嘛?別擺出老學究的臉孔,對象是你就很值得了啊!”傅蓉穎嬌嗔著,直往他的懷裡鑽。
是嗎?她是經過精挑細選,才找上他獻出初夜的?很不可思議的,他的男人自尊心竟然因為這番話而稍稍被挽回了一些。只是,破例讓這個美麗的小女孩靠他這麼近,他真的想在最後一刻陪著她縱情起舞嗎?
“我明天一早就走了。”殷名飛的喉嚨變得干澀,在心中掙扎著。
“我知道。”所以她才不想再等一年啊!艾莉阿姨的身體愈來愈差了,她不知道明年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傅蓉穎揚起頭,輕輕一偏,纖柔的手指摩挲著他的下顎,眸上燃著光輝,雙頰嫣紅如霞,性感的唇瓣微張,吐氣如蘭,“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最後的一絲理智終於被她艷麗風情的火焰給吞沒了,“游戲玩過後,就沒得回頭來後悔!”
“你不後悔就好了。”就要拐到他了!傅蓉穎緊張得牙齒都要打顫了。
殷名飛縱聲狂野的大笑,“哈!你不後悔,同樣的,在我身上也找不到禁忌兩字!”去他的兄妹關系!況且,他們從來就不是,又何必擔心那頂驚世駭俗的大帽子扣在頭上!
殷名飛的鐵臂猛地鉗住她的纖腰,一把將她抱離地面,急促的邁開步伐。
今晚他要定她了!原因絕對不是她渴求之下的日行一善,純粹幫她解決難題這麼膚淺,而是他再也不想欺騙自己,他對她的身體有著強烈的渴望!
“大飛,我們要去找汽車旅館嗎?”傅蓉穎的心在狂跳。
耶!成功了!她終於拐到他了,她差點當場很不爭氣的樂暈過去!
“小鬼,最少有幾十萬觀光客耶!現在紐約所有的旅館鐵定沒有一個空房間。走!我們回去!”他開始小跑步起來。
“啊?”會不會被家人發現啊?這是傅蓉穎在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怕了嗎?”殷名飛壞壞的揶揄著,強壯的臂膀收得更緊,眼中明白的告訴她,小蓉,別想逃了。
“才不!”她自然也不能讓他有打退堂鼓的機會!
於是她的小手開始在他身上作怪,握住他外套拉鏈的拉環,急切的扯下,並將他的運動棉衫給拉出來,還不忘偷摸他的腹肌一把。哇!結實的四大塊,真不是蓋的呢!傅蓉穎興奮得猛眨著眼睛。
“小色女!”殷名飛自喉嚨輕啐了一聲,像是激情被加溫後的吟喘。
對他的反應滿意極了,她抿著唇輕聲笑著。接下來就要往他的牛仔褲環進攻了。
“色女人!別那麼快把我全剝光,你想讓我就在路旁辦起事來嗎?”
“慘了!”早在聽到他的警告之前,她已經快手快腳的解開他的扣子,甚至因為扯得太大力,還將扣子給拉掉了,只好勞煩雙手幫他提著褲子。
傅蓉穎使著淘氣心眼抱怨著,“那你跑快一點啦!”
“My goodness!你真的不是普通的頑皮!”殷名飛一把將她摔到肩後,背著她狂奔過街。“等一下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叫著討饒!”
她自然也不是普通角色,否則哪有能耐拐到女生勿近的他呢!“我才不怕你呢!”說完,她故意將小手一滑,害他差點就春光處洩。
“抓緊啦!別不知死活的玩得太過火!今晚雖然到處有狂歡派對,可是當街暴露妨害風化,警察還是會過來檢舉的。”他警告著。
“知道了。”於是她死命的提著他的褲子,並不想功虧一簣,讓兩人都住進警察局的拘留所。
殷名飛橫沖直撞的跑著,一路上擦碰到好幾個路人,也顧不得身人家道歉,引來路人一連串咒罵和無數白眼殺身兩個像是屁股著了火似的瘋狂男女!
天底下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們分心、停頓下來!狂野的青春、狂野的情焰,就要在今夜燃燒,迸射出最絢麗的火花,揮灑在他們年輕的生命中,寫下永不磨來滅的一頁!
傅蓉穎胸前的渾圓一直頂著他的背,替他欲火中燒的感官神經制造更多綺麗的遐思。他的雙手本來就往手反向的環繞住她,如今更放浪的伸入她的大衣內,搜尋著她胸衣的暗扣將它挑開。
哈!居然是無肩帶式的。殷名飛開心的順手一撥,她的胸衣便滑落在地上當垃圾去了。
“啊!”她驚喘一聲,“大飛,你在做什麼?”他真的很大膽耶!
“等不及想解放你!”殷名飛的手上下摩搓著她的雪背,結繭的粗糙指尖在她滑膩的凝脂肌膚上彈奏著脫了節拍的變調旋律。
“你確定……我們回得去嗎?”她低喘著,整個人癱在他身上,連擔負著“艱巨任務”的小手也擠不出力氣來,直想罷工算了。
“家門在望了,努力的吻我!”一秒也不想浪費,他拋下讓她發狂的命令。
哎呀!不管他的牛仔褲了!傅蓉穎樂得整個人攀過他的肩膀,捧著他的臉,不斷在他的唇上落下狂恣火熱的纏吻。
殷名飛的視線被遮住了,一個不留神,便踩空了自家門口的階梯,兩人雙雙跌落在地,可是他們絲毫不記得疼痛,只記得彼此眼前的那一雙唇瓣,仿佛想將它們吞噬狂啖不可!
攝氏零下十度的紐約新年夜,氣溫很低咧,可在殷名飛和傅蓉穎之間只有狂野的熊熊烈火在燃燒、奔放……
* * *
打從進了大門,殷名飛和傅蓉穎就一直在客廳地板上糾纏翻滾,殷名飛甚至還踢倒了一張小躺椅。
傅蓉穎對著他的耳朵低嚷,“大飛,你的長腿安分一點啦!”
還好過了子夜時分,屋裡該上床睡覺的人都已經回房間去了,唯一的目擊者就是那顆有著燈泡閃爍的耶誕樹。
殷名飛毫不客氣的在她聒噪的小嘴上咬了一口,傅蓉穎立刻也不甘示弱的故意誇張的叫著,“哇!很痛呢!”
他飛快的捂住她的艷唇,低聲警告著,“你是不是還想敲鑼打鼓放鞭炮啊?”
對喔!他們現在可是兩只偷腥的貓兒呢!傅蓉穎輕咬著自己的小舌尖,連聲道歉,“對不起!人家太得意忘形了。”
突然,殷名飛倒抽一口氣,沒頭沒腦的詛咒了一聲,“慘了!”
她吃驚的左顧右盼。四周沒人啊!“你想嚇死我嗎?”她拍拍胸口,平撫猛地加劇的心跳。
“剛剛回來時,忘了買保險套了。”他可不希望制造出難以收拾的大麻煩!
“你的房間裡沒有存貨嗎?”她的小腦袋也拼命算著上一次MC來的日子。
他送給她一記白眼,“你以為我隨身准備那個東西,沒事淨想搞女人啊?”
不是最好,證明他並非生冷不忌、照單全收,不然有時候她還真氣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捶了,為何只看得見一個宇宙無敵超級大色狼!去年耶誕夜的Milly事件可是讓她傷心了一整年呢!
傅蓉穎攀住他寬闊的肩膀,小聲的道:“我現在應該是安全期,而且你也知道人家很……干淨的啦!”
老天!這種事用說的比做的還難為情呢!傅蓉穎小臉上的紅雲瞬間蔓延到脖子。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不用套子,我……呃,也很干淨的,你大可以放心啦!”他狠狠的含住她紅得發燙的小耳扇。
“大飛,我們還要繼續聊天嗎?”她扯著他的耳垂問。
“到你的房間去!”他抱著她走進她的房間。
“哪裡都好。”她意亂情迷的胡亂應著。
“不行!我的房間沒有床。”不管怎樣,這一夜他不想太草率,在他凌亂的房間裡,別想找到一個能躺得舒服的空間,所以他才選擇她的房間。
殷名飛一手將她拋丟向軟床榻,另一手則負責把門鎖鎖上,然後他打開電源,開始翻找她的CD。
他在做什麼啊?為什麼還不過來?她快等不及了。
傅蓉穎跌跌撞撞的沖下床奔過去,從後面攬住他的腰,“大飛,別折磨人家哪!”
殷名飛粗聲粗氣的低吼著,“你這個小惡女,就不怕鬧得人盡皆知嗎?”
他隨手將一張CD放入音響中,設定了重復連續播放,當音樂一播放出來,竟然是Rod Stewart的“Da ya think I'm sexy?”
哇!音量還調得很大聲呢!“你怕人家知道?”她都不知道向來橫行霸道的他,居然也會有這層顧慮?
“就不會配合著躺好,或是先把衣服脫了!”殷名飛嗓間沙啞的低咆著,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再一次丟向床鋪,整個人也隨即壓在她的身上,強勁有力的雙手撕扯開她的毛衣。
他點著她的小鼻頭,“笨呢!居然想得出這種差十萬八千裡的答案。我會怕?我是怕你會渾然忘我喊得太大聲,怕不識相的人來打擾我辦完好事!”
想?她已經沒辦法思考了,甚至對於自己先前說了什麼蠢話,她都不記得了,他手指的魔力讓她渾身滾燙,腦海中只充斥著Rod Stewart嘶啞狂吼的音樂——
If you want my body and you think I'm sexy,come on sugar let me know.
If you really need me just reach out and touch me,come on honey tell me so.
(如果你渴望我的身體,也認為我很性感,蜜糖你要讓我知道呀!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那麼就過來撫摸我,甜心你可要告訴我啊!)
“你很美麗、很性感,今夜我要你!”殷名飛吻住她。
她的心髒劇烈的狂跳著,全身的能量好像都已凝聚到胸口那兒,讓其他的部位再也擠不出一丁點的力氣,只能瑟瑟的發抖顫動。
“啊!好瘋狂喔!”傅蓉穎切切的低吟,艷麗的小嘴無助的吐納著,“教我怎麼做。”
柔和燈光下的她美得不可方物,這是他第一次拿正眼來欣賞美麗的女人,卻讓他心神震撼不已。
他的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全身傾覆在她上方,長發飄落在她左右臉頰,激情的低嚷著,“小蓉,把頭發留長吧!來與我的緊緊纏繞。”
他在說什麼?把頭發留長來與他的纏繞?傅蓉穎嗡嗡作響的腦袋此刻全都塞滿了棉絮。她一定是聽錯了,她從來都不敢想像他們能有未來的!
強烈的欲望不能再等待了,殷名飛火熱的唇再度貼近她的耳畔,嗓音如下魔咒般的道:“現在吧!”
傅蓉穎雙手環住他的腰,不安的扭動著,想拖延時間。雖然她已經准備要將初夜獻給大飛,可是書上說會痛的,她真的怕到時會痛暈過去而破壞一切,因為他的Size比書上畫的還……那個哪!
靈活的眼睛轉了轉,傅蓉穎脫口而出,“書上說前戲很重要的。”
殷名飛爆出一串粗嘎低笑,好看的酒窩隱隱浮現,“我們一路從時代廣場玩回來,你還嫌不夠啊?要不要看一看你身上的證據?”
聽到他大膽的言語,一陣羞澀襲上她的雪頰,同時,卻又被他的笑容電得全身暈陶陶的,女孩家的心事更難啟口了!“人家不要看,你別亂來喔!”說著,她就要閉上眼睛。
他鷙猛的吻住她的朱唇,制造出另一波的狂潮,嗓音喑啞的對著她低喝,“大飛以前也許對你很壞,但今晚我會百分之百的憐惜你,相信我!”
他溫柔的言語安撫了她的不安,小時候那少少幾次被他疼寵著的窩心記憶此刻全湧了上來,“我知道了,我不怕了!”
激情過後是無限平靜,就好像是走完一條崎嶇漫長的道路,流浪經年的游子終於回到不曾進入的家門;心情也好像是狂風暴雨退去後的海面,全被溫暖明澄的柔波細浪給爬滿胸口。
殷名飛搖搖頭,這種陌生的滿足感打哪兒來的呢?一定是這場歡愛太狂恣、太繽紛的緣故吧!
他輕輕的從她身上撤離,拿起床邊的遙控器,關掉音響。
初嘗雲雨的她暈了過去,火熱野性全沒了。他將虛弱的她攬入胸懷,下顎貼靠著她的額頭,眷戀著她的少女幽香,想抓住最後一絲性愛余味回旋在心頭。
佳人在懷,今晚他不想回自己的房間了。
臨睡前,他腦中浮現一個悸動的念頭,一股心旌蕩漾又依依不捨的陌生感覺也爬滿心頭,這些前所未有的怪異思緒除了純粹的性愛歡愉之外,可還會有其他的解釋?
哎呀!不想了,只管讓自己的手將懷中人兒的身子環得更緊就好了!